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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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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这种时候,娘娘身子不适,最需要的就是清净。身边伺候的人,绝对不能添乱!

    众人都知道高福利的厉害,连连点头应是。

    高福利冷幽幽的目光扫过众人,继而背过双手,转身离开。

    他重回内殿,想要多陪着娘娘一阵子。

    谁知,他刚到门口,就听孟夕岚询问焦长卿道:“你和本宫说一句实话,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宫?”

    焦长卿正在为她施针,纤细的针尖插透白皙的肌肤,力道不可太轻,更不可太重。

    “娘娘的眼疾,并非受人所害。娘娘饮食起居,一直都很小心,旁人根本无法染指。”

    施针过后,他亲手给孟夕岚整了整身上的被褥,望着她紧闭的双眸道:“娘娘不要怕,有微臣在这里。”

    他说完这话,握住了孟夕岚的手,紧紧攥住。

    孟夕岚双眼漆黑,黯不见底。

    她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本宫不怕。这不是害怕就可以解决的事。”

    见识得多了,便不会大惊小怪!经历得多了,便不会患得患失。

    孟夕岚清清淡淡地回答了他的话,之后缓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焦长卿抿唇苦笑,站起身道:“微臣这就亲自为娘娘煎药。”

    高福利站在殿外,听着看着。见焦长卿走了出来,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焦长卿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高福利随后去到娘娘身边,轻声发问:“娘娘,奴才该怎么做?”

    孟夕岚靠在床头:“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娘娘,您的身子之前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失明呢?”

    高福利不相信这是意外,他只怕是有人想要加害娘娘。

    “娘娘,焦长卿此人不可信。”

    “焦长卿不会对本宫做这样的事……”孟夕岚轻轻打断他的话:“若是焦长卿想要报复本宫,他会拿走本宫的命,而不是一双眼睛。”

    高福利闻言微微一怔,立在床边,久久无语。

    “你留在宫里的时间也够长了。宫外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料理呢。如今,本宫的眼睛不中用了,你在宫外更要多多留心……”话到一半,她稍微停顿一下,又道:“若是外面的人知道,那个能只手遮天的太后娘娘,现在成了瞎子,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乱子来呢。”

    高福利闻言眸光一沉,重重点头。这消息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否则,一定会出乱子的。

    孟夕岚继续道:“本宫让你设立宗正司,就是为了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知道。本宫的身边有你这样可怕的人在,就算本宫有一天不在了,可本宫的势力还在,孟家的势力还在,无人可以造次!”
………………………………

第六百二十章  眼疾(二)

    自从双眼看不见之后,孟夕岚整日便只能待在慈宁宫内,由着人伺候照顾。

    做个废人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那些曾经信手捏来的小事,如今都做不得了。就算是为自己倒一杯水都是难事,每伸一次手,每走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劳师动众。

    孟夕岚虽然看不见了,可她的感觉依然敏感。那些伺候的宫人,每每到了她的身边,皆是小心翼翼,甚至屏住呼吸。

    慈宁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焦灼紧张的不安感。而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焦长卿一日过来三趟,用尽各种办法,仍是无法让她的眼睛恢复清明。

    她的病症不浅,而且,来势汹汹,毫无预兆。

    施针过后,孟夕岚一语不发地坐着,脸上的神情淡淡的。

    焦长卿收拾妥当,转过身子,欲要与她说话。

    他的目光定定凝视着她的脸,望着她那双失了神采的眼睛,眉心紧拧:“微臣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他一边说一边将微凉的手掌抚上孟夕岚的脸颊,神情满含愧疚。

    孟夕岚稍稍动了一下,轻轻按下他的手道:“你们何必这般悲悲切切,本宫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又不是要一命呜呼……”

    焦长卿听了这话,用力攥着她的手腕,不知为何原因,突然没了轻重。

    “娘娘,近来可还有头痛的症状?”

    孟夕岚见他这般认真着急,便道:“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

    焦长卿闻言心情无比沉重。他沉默片刻,才道:“娘娘定要注意休息,”

    孟夕岚微微挑眉,只觉他的语气不对。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宫?”

    “微臣不敢……”

    孟夕岚听到他稍微清了清嗓子,觉得他有点反常。他素来是个临危不乱之人,心绪从不会轻易波动。

    “本宫的头痛是不是很危险?”

    焦长卿从不是那种轻易表露心情的人,能让他觉得为难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焦长卿深深看她却未有言语。

    “本宫再问你话呢。”孟夕岚等不到他的回答,不会罢休。

    “娘娘安心休养,微臣先行告退……”

    焦长卿以退为进,匆匆离去。

    孟夕岚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暗暗用力:“你给本宫站住!”

    她冷然发话,可上前应话的人,却不是焦长卿,而是紧张不安的宝珠。

    “娘娘,焦大人已经走了……要不,奴婢再把他叫回来?”

    孟夕岚幽幽叹息,思绪万千,心中隐隐生出一个不祥的念头。也许,她病得十分严重,也许她会死也说不定。

    想起之前焦长卿说过的话,她的脑子可能长了东西,十分危险的东西。

    孟夕岚下意识地抬手去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又是一阵头痛。

    她这辈子从未害过什么大病,唯有小产那次,因着失血过多,昏迷半年之久。从那之后,她的身子就越发不中用了,只是从未像现在这般病怏怏的地步。

    这一晚,焦长卿在太医院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在想,为何孟夕岚的身子会突然生病?而自己之前竟没有察觉到……是他太大意了?还是他的医术退步了?

    从天黑坐到天亮,值夜班的小太监们过来换灯油,见他阴沉沉地坐在那里,一个个都放轻了手脚。

    焦长卿学医几十年,有时候光看病人的气色,便可断症。

    他深知,孟夕岚的情况不妙,以后怕是只会越来越糟。

    他不敢对她说实话,不是怕她对自己责备,而是相伴多年,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无数次,他会保她平安,如今却又束手无策。

    他看着摊在面前的几幅药方,都是毫无用处。

    待到翌日一早,长生召见焦长卿,见他双眼通红,微微蹙眉:“焦太医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是因为母后?还是皇后?”

    焦长卿沉吟一下,回道:“微臣昨晚为娘娘斟酌药方,一夜未眠,所以才这副模样在殿下跟前失了仪态!”

    长生冷冷看他:“朕不在意你的什么仪态,朕在意的是母后。她的病什么时候会好?”

    焦长卿垂眸:“微臣不知道……”

    长生闻言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什么叫你不知道?你不是神医吗?为何连这区区小病都治不好?”

    “微臣无能……”焦长卿双膝跪地,低头请罪。

    长生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跪什么?你不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焦长卿任由皇上狠狠地训斥了自己的一顿,他不争不辩,不嗔不怒,深吸一口气道:“从今天开始,微臣会自动让出太医院总管之位,一心一意照顾娘娘凤体,还望皇上恩准。”

    长生眉头紧锁:“朕准了!”

    眼下太医院的差事,不是最要紧的。母后的身子才是最要紧。

    焦长卿主动辞去了太医院总管的位置,可太医院的太医们仍是对他恭恭敬敬,不敢怠慢。名头虽然没了,可他还是太医院中最有权势的人。

    眼看着天色暗了,宝珠吩咐着小宫女们去点灯,把殿里殿外都照得亮亮堂堂。

    高福利赶过来时,看着这满室烛光,目光微微一沉:“娘娘如今患了眼疾,点再多的蜡烛也是没用的。”

    宝珠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泄气的话。

    “高公公,您说这些做什么?”宝珠继续上前点灯。

    “娘娘就算看不见,咱们也要让她的心里敞敞亮亮的。”

    跟着娘娘久了,她的胆子也变大了。这几年,娘娘遇到的坎儿还少吗?看不见又如何,当年在刀锋底下忍辱负重的艰难日子,娘娘不也顺利熬过来了吗?这一次也是不怕的。

    高福利听了这话,眼中浮上一层淡淡的霜。

    “娘娘呢?”

    “正在内殿歇着。”宝珠淡淡道。

    高福利缓步朝前,隔着几步远,对着帘帐道:“奴才小利子给娘娘请安。”

    “进来吧。”帘帐传来娘娘虚弱的声音。

    “你何必天天过来?”孟夕岚淡淡道。

    高福利看着娘娘瘦了一圈的脸:“奴才惦记娘娘,过来看看您,奴才心里安稳些。”

    孟夕岚细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见一个瞎子,有什么可让人安心的?”

    “娘娘……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孟夕岚坐直了身子,虽然看不见他,可视线停留的方向,仍是对着高福利:“小利子,本宫的眼疾,怕是一时半刻都好不了。不,可能一直都好不了。”

    高福利闻言立刻紧张起来:“娘娘,这话怎么说?”

    “虽然焦长卿没说,但本宫猜得出来,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娘娘别这么想,天下名医多得是,焦长卿不行,还有别人!奴才亲自去找,定能找得到!”

    孟夕岚摆摆手:“不需要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本宫从来就不是个怕死的人,你们知道的。”

    “娘娘,为了皇上,您也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啊。”

    孟夕岚闻言轻笑:“长长久久……毫无用处,徒增年纪的日子过来又有何用?小利子,你在宫外要早做准备,万一本宫突然不在了,你要把宗正司顺顺利利地办下去!”

    身居太后之位的她,是孟家最大的倚仗。若是有天她不在了,孟家的根基势必受到外力的影响。

    “孟家的势力在明,你的宗正司在暗。你可知你的位置有多重要?”

    高福利重重点头:“奴才知道!”

    “是时候了……”孟夕岚语气幽幽,包含惆怅:“是时候该为孟家准备后路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待皇后顺利诞下皇子,谢家的声势也会水涨船高。而孟家在朝中至高无上的位置,需要有人暗中保护。

    “娘娘放心。这一盘大棋,奴才知道该怎么下!”

    …

    太后患病的消息,宫里一直对外封锁。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宫外就得到了消息。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泄露消息的源头。

    孟夕岚却觉得无关紧要:“皇上无需动气!这事藏得越久,宫外人心越慌。本宫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有点小病小痛,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母后,儿臣担心外面有人造谣生事……”

    如今朝中的局面还算稳定,任何不怀好意的揣测,都可能破坏这前朝后宫难得的平衡,宛如一颗小小的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孟夕岚似笑非笑:“闲言碎语,说得再多也是废话!由着他们去吧。”

    那些盼着她去死的人,若是单凭一张嘴就能把她给说死,倒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长生看着母亲淡然平和的面容,只觉母后自从失明后,心情甚是超然洒脱。不管遇到任何难事,都是淡然一笑,仿佛看破红尘,再无私心。

    “母后,儿臣觉得您近来变了许多。”

    说话间,宝珠端来汤药,长生想也不想就抬手接过:“让朕来吧。”

    孟夕岚鼻尖微动,闻着药味,摇头:“天天喝着这些苦药,本宫的性情怎能不变?”

    “良药苦口,请母后别嫌弃。”

    孟夕岚知他孝顺,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其实,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

    “嗯?”长生叹息一声:“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见,怎会有好处?”

    “有些东西,光靠眼睛是看不见的。”孟夕岚意味深长道:“那些阴暗的死角,单凭肉眼什么都看不到的。本宫现在眼睛看不见了,那些躲在暗处,伺机蠢蠢欲动的人们也该有所动作了。谁是忠?谁是奸?本宫的心里清明的很。”

    长生闻言,沉默半响才道:“听了母后的话,儿臣真是惭愧!到底要到何时,儿臣才能有母后这般通透的心思!”

    孟夕岚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皇上不必和我一样。你是君主,心怀天下大事,黎民百姓,不该沉浸于这尔虞我诈的算计之中……”

    几日之后,突厥使臣达尔汗突然来京觐见。

    自从,屠都带着无忧回走边塞,宫里便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此番突厥正式派使臣来京,着实让人意外。

    因为无忧的缘故,长生吩咐礼部用最高的礼节来接待突厥使臣。

    孟夕岚得到这个消息,便让高福利陪着皇上一起过去接见。

    突厥和北燕素来是对立关系,但因为之前和亲联盟,两族之间的关系,稍有缓和。加之,褚静川叛乱之际,多亏屠都的支援,太上皇才能顺利拿回京城。

    这得来不易的和平,需要双方齐心维系。孟夕岚最担心的就是,野心勃勃的屠都,又有了蠢蠢欲动的念头。

    虽说,眼下朝廷内外看起来一片祥和,但国力早已不复从前。平定内乱,元气大伤的北燕,再也无法和任何对手轻易开战!

    不过,孟夕岚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突厥使臣奉大汗之命,来京投诚示好。他还带来了突厥王妃,也就是无忧写来的亲笔信。

    无忧在信中诉说了自己的思乡之情,还有对母后兄弟的牵挂。

    如今的北燕和突厥,都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所以,她劝说屠都和北燕议和,双方签订盟约,正式结为友邦。以后,突厥每年都会向北燕赠予物产财物,以示友好之情。

    孟夕岚听着长生念完这封信,忍不住红了眼眶,默默流泪。

    “母后,您的眼睛不好,可不能流泪啊!”长生轻声提醒。

    孟夕岚攥紧手中的帕子,点点眼角:“皇上,你知道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无忧更懂事的人了。她是最好的。”

    长生附和点头,随即想起母后看不见,便道:“姐姐心地善良,怎会忍看百姓受苦,生灵涂炭!”

    他合上信纸,沉吟片刻:“母后,其实那突厥使臣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孟夕岚闻言一笑,忙道:“还有什么好事?”

    “无忧姐姐她怀了第二个孩子……”

    无忧之前已为屠都诞下一女,如今她又有身孕,众人都盼着她能生下一位王子。可见,他们的夫妻感情一直不错。

    孟夕岚含笑点头:“这真是最好的事情了。这是这几个月来,本宫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寒风凛凛,双眼失明,这个冬天对孟夕岚来说,甚是难熬。唯有今天,这从千里之外传来的好消息,宛如四月春风,盈盈拂面,让她心生暖意。
………………………………

第六百二十一章  无题

    突厥此番派使臣来此,给足了北燕面子,所以,周佑宸也命令礼部准备了丰厚的回礼。突厥世世代代都是游牧民族,最看重的就是土地和粮食。

    突厥使臣看着整整三十辆车的回礼,心中甚是满意。

    孟夕岚还亲自给无忧准备了一份礼物,都是小孩子用的东西,衣物玩具,样样俱全。

    她的眼睛看不见,可脑子很清楚,吩咐宝珠一样一样地准备着,她用自己的手,把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抚摸了一遍,想着这些都是给无忧的孩子用的,她的心里就暖暖的。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的时候,她的左手还是不受控制地发麻,发抖。

    孟夕岚按住自己的左手,使劲儿用力攥了攥,那股麻劲儿过了好久,都没有消去。

    “娘娘……”宝珠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娘娘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孟夕岚的左手攥成拳头,暗暗放在身侧,只等那股麻劲儿彻底消失,方才喘息一口气道:“宣焦长卿。”

    宝珠忙唤人去找。此刻,焦长卿正在亲自为娘娘熬药。

    “本宫的手,又发麻了。刚刚似乎还在一直抖!”

    孟夕岚缓缓展开自己的手,现在虽然不抖了,可刚刚还抖得厉害。

    焦长卿握着她的手,按着她手上的穴位,轻轻按揉。

    “娘娘别担心,仔细和微臣说说。”

    孟夕岚据实以答,焦长卿听完心情沉重。

    他一直为孟夕岚按揉掌心,宽慰她道:“只是小事罢了。娘娘不必担心……微臣为你按揉穴位,活活血就没事了。”

    他的语气甚是温和,孟夕岚静默半响,才道:“近来,本宫的身子愈发不中用了。”

    焦长卿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没事的,没事的。”

    他的安抚,并未让孟夕岚觉得心安。

    焦长卿握着她的手,身上渐渐地感觉到了一阵疲惫,孟夕岚靠着枕头,渐渐睡去。

    焦长卿看着她闭上眼睛,一直没动,便以为她睡着了。

    焦长卿望着她的脸,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去到纱帐之外,吩咐宝珠换了炉子里的香料。

    宝珠闻着香气不对,便问:“大人,这是什么香?”

    焦长卿深深看她,却没说话。

    这香料是他刚刚调配好的,专门为孟夕岚准备的。

    这香料有安神镇痛之用,

    “以后一天十二个时辰,你们都要为娘娘添用此香。”

    宝珠凝眉看他,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微微点头。

    待焦长卿走后,宝珠去到内殿,给娘娘整理纱帐。

    谁知,她正欲给娘娘整理被褥,却无意间看见娘娘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床顶,不由吓了一跳。

    “娘娘……您怎么醒了?”

    孟夕岚沉默不语,稍微抬了抬自己的手,活动了几下,才道:“方才焦太医吩咐你什么了?”

    “他让我换了殿内的熏香。”宝珠语气忐忑,迟疑发问:“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孟夕岚再度闭上双眼,似叹非叹:“没事,你们就按着他的吩咐办。”

    他迟迟不肯开口对她说实话,非要一直隐瞒下去。

    孟夕岚攥紧被子,满腹沉重的心思,只化作一声叹息。

    近来宫中风波不断,先是皇后动了胎气,之后又是太后突发恶疾,双目失明。

    孟家得知她失明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震惊不已。

    孟正禄已是上了年纪之人,听闻女儿双眼失明,当场晕倒过后,也跟着大病了一场。

    孟夕照担起家中的大事小情,还不忘阻止每日哭哭啼啼的妻子乔慧云,莫要进宫觐见皇后娘娘。

    “娘娘正病着,最需要家人的陪伴。我去看看就好,也好过你想见又见不到,心里着急。”

    孟夕照看着妻子泪流满面的样子,眉头紧蹙:“我不许你去!家里的人,谁都不能去!”

    “为什么?”

    孟夕照背过双手,叹息一声道:“因为现在娘娘才是最难过的人。我很清楚她的性格,若是你现在去到她的跟前,哭哭啼啼,只会让她的心里更加难过!”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了。几句安慰,几滴眼泪,就能让她的心里好过吗?

    妹妹要强了一辈子,现在却成了半个废人。她的心里才是最难受的!

    “咱们谁都不要去!除非娘娘有旨,召见你我。否则,我们谁都不要去!”

    乔慧云闻言眼泪落得更凶了。

    她最心酸的是,娘娘现在会不会满心后悔,当初没能在看得见的时候,好好地看一看川儿。

    …

    自从,动了胎气之后,谢珍珍几乎一步也未离开过坤宁宫。她的疑心病也更重了,每天吃的用的,都要让人反复检查仔细。就算只是喝一碗水,她都要吹毛求疵。

    身边的宫人,个个提心吊胆。大家只盼着皇后娘娘能早点诞下皇子,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能松一口气了。

    这天清晨,谢珍珍抚着圆鼓鼓的肚子,只因为在御膳房送来的米粥,稍微凉了点,便将所有宫女都给训斥了一遍。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刁难宫人了。

    众人战战兢兢地听着候着,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待到太医来诊脉时,谢珍珍因着心情不顺,也把他们给数落了一顿。

    长生下了朝,寻思着过来看看。他只带了三五随从,也没让宫人们传话。谁知,他才来到殿门外,便听见里面的训斥。

    “你们可是太医啊!为何连句像样的诊断都说不出来?本宫近些日子,胃口一直不好,吃什么都没味道。让你们来看,你们只会说本宫肝火旺盛!这叫什么话!本宫怀着的可是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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