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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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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是太医啊!为何连句像样的诊断都说不出来?本宫近些日子,胃口一直不好,吃什么都没味道。让你们来看,你们只会说本宫肝火旺盛!这叫什么话!本宫怀着的可是皇嗣,可是太子!你们还知道轻重好歹吗?”

    长生听到这话,脚下一顿,站在殿门外,看着小春子欲要咳嗽提醒里面,便用冷冰冰的眼神制止。

    小春子立马规矩站好,不敢动弹。

    长生静静站在廊下,听着谢珍珍说的话,神情随之变得晦暗幽深。

    他最后没有进去见谢珍珍,听她如此疾言厉色,还真是中气十足,看着不像是身子不适的人。

    长生突然折回养心殿,使得沈丹微微一惊。

    “殿下,您怎么又回来了?”

    长生深深看她一眼,又道:“等皇后的孩子出生之后,朕会让母后停了你的避子汤药。”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丹慌了手脚,差点没打翻手里的东西。

    长生见她脸色一白,凝眉道:“你慌什么?”

    沈丹咬唇不语,犹豫半响才道:“好好的,皇上怎么提起这话来了?”

    她和宫中的妃嫔不同,规矩也不同。

    长生看着她道:“就这么办吧。一旦朕有了皇子,朝中人人心安,母后也不会介意那么多了。”

    他向沈丹伸出了自己的手。谢珍珍方才那副跋扈的语气,着实让他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厌烦!

    一个让他厌烦的女子,腹中竟然怀着他的孩子……等那孩子出生之后,又会如何?皇后是否还会继续嚣张跋扈?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母亲,又能养出怎样的孩子?

    长生看着沈丹,心里想着,若是她有了孩子,那孩子必定是个贴心温顺的好孩子。母亲温柔,孩子才会幸福……

    沈丹迟疑片刻,才敢上前:“皇上,这件事还是晚点再说吧。太后娘娘如今正病着呢。”

    现在可不是提这些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惊慌的缘故,她心里现在连半点欢喜之情都没有。

    “你不必慌慌张张的,朕会料理好一切的。”

    他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妥协放弃。

    如今已经过了三月,就要开春了。

    慈宁宫的炭火份例,却是只增不减。

    孟夕岚最近总觉得身上寒颤颤的,内殿的香炉火盆,样样都少不了。

    几天之前,孟夕岚还只是左手发麻,不过才几天的功夫而已。她的右手也开始出现了发抖的症状。

    焦长卿每次都会为她施针,针灸几下之后,那股麻劲儿就消失了。

    “本宫的手,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若是让皇上见着了,可怎么办是好?”

    事到如今,孟夕岚最担心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而是,她不能让皇上看见自己这副越来越不中用的模样。

    “焦长卿,您帮本宫想个办法吧。若是以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的话,本宫要早做筹谋的!”

    “娘娘,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孟夕岚凭着感觉,一把抓住了焦长卿的手腕,暗暗用力:“你还要糊弄本宫到什么时候?难道本宫在你的眼里,是个傻子不成?”

    虽然明明知道她看不见,焦长卿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沉吟道:“娘娘,您再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不会让您有事的。”

    孟夕岚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实话,我到底怎么了?”

    先是眼睛,跟着又是一双手。再这么下去,她是不是会变成一个只能卧床不起的废人了?

    “娘娘,你脑中的病瘤,微臣无法祛除化解。单靠汤药针灸,只能暂缓病情。可……”他稍有迟疑,方才说出实话:“娘娘的身体会越来越糟,可能很快,你的双腿也会出现发麻的症状,血气淤结,最后还会伤及五脏六腑!”
………………………………

第六百二十二章  期限

    焦长卿的嗓音颤抖,悲从心来,乌沉沉的眸子看着孟夕岚苍白的脸,终是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将头埋入她的发间,声音闷闷道:“娘娘,不管您变成什么模样,微臣都会陪着您。”

    孟夕岚闻言心中咯噔一响。

    虽然她早猜着了,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心里发憷。

    “还会有多糟?”

    难道,现在不是最糟糕的状况吗?

    焦长卿抱紧她,仍颤声吐出两个字:“会死……”

    他终归还是说出来了。

    轻轻二字,犹如磐石般沉沉压向心口。

    这种的病,不会立刻夺取她的性命,却会让她的身体越来越糟。她的双眼,她的双耳,她的手,她的腿,她的心,她的肺……她的身体四肢,五脏六腑,都会随着病情的加重,而慢慢衰弱。她会看不见,听不到,站不起,走不稳,什么都做不了。

    死……孟夕岚缓缓垂眸,神色略滞了滞,一时喉头哽住,只觉满心冰凉。

    “何时?”一阵沉默之后,孟夕岚颤栗发问。

    这世上估计没人想要知道自己的死期,到底是何时?可孟夕岚与人不同,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种绝望又蚀骨的滋味,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懂了!

    她不怕死,只怕再次抱着遗憾和悲愤而去,裹着血泪成为一抹飘零孤魂。

    焦长卿抱着她的肩膀,声音暗哑:“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这一个月来,他翻遍了医书药典,仍是苦无办法。此乃绝症,药石罔效,就算再世华佗也无法治愈!

    “三个月?岂不是百日……”孟夕岚反复念着这二字,唇角微微颤抖,“本宫还有好些事,没做完了。”

    皇上登基不久,若她就这样撒开了手,他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朝中内忧外患那么多,若她不再了,他们心中的敬畏,便也会一起跟着消失。

    孟夕岚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重要的人,可眼下这种时候,前朝后宫,都还少不了她的存在!

    焦长卿闻言缓缓松开了她的肩膀,幽幽开口:“娘娘还未做完的事,微臣帮您一起做。”

    孟夕岚沉默片刻,才道:“先不要让皇上知道。”

    若他知道此事,那份悲伤和哀凄的心情会让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皇上天天追问微臣,娘娘的身子又这般虚弱,怕是瞒不了多久……”

    有其母必有其子。皇上的心思,和他的母亲一样的细腻敏感,只是从不轻易表露出来。

    “焦长卿,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本宫看起来气色红润。本宫不能让皇上见到本宫病怏怏的一面!”

    只不过百来天的功夫了,她要为长生铺好前路,也要为孟家守好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是……”焦长卿深深叩首。

    此刻,他一副卑躬屈膝地模样,再也半点跋扈嚣张的神情。

    孟夕岚是他命里的劫,也是他命里的药,他的喜怒哀乐,全是因她而起,因她而散。所以,他早已下定决心,与她同生共死。若她不在,他便也会追随她而去。不算是深宫后院,还是阴曹地府,他总要与她做个伴!也许,他和她还会一起转生,带着这几十年的前尘往事,做一个新的人。

    得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孟夕岚起初心里的确事惊了一惊。可惊恐平复过后,她的心里又涌起一阵难以言明的轻松。上一世,她连二十岁都没有活过……她不得不直面失去至亲之苦,还要遭受被人背叛的屈辱。此生,虽然同样波折不断,但她最起码守住了孟家,也保住了自己的孩子。

    老天爷在这个时候收回她的命,她毫无怨言。这几十年的光阴,本来就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不能再贪心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直守在殿外的焦长卿,有些不太放心。

    他缓步进到内殿,在娘娘的床畔坐了一会。

    孟夕岚呼吸匀长,面容沉静,像是正在沉睡。

    焦长卿凝神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暗暗摇头哭笑。

    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的人了。她真的不怕死,仍能如此安眠。若是换做旁人,到了这个份上,怕是要夜夜以泪洗面,再也不得安宁了。

    焦长卿如此想着,心头又升起一丝惆怅之情。

    为何天意如此弄人?让该活的不活,让该死的不死!

    如此想着,他缓缓俯下身去,蜻蜓点水般地,在孟夕岚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帘帐后面的宝珠看傻了眼。

    焦大人他……他怎么能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真是大胆,不知好歹!

    待焦长卿走出来的时候,宝珠冷眼看他:“你方才再做什么?”

    焦长卿见她看见了,面色从容镇定,语气平静道:“娘娘的身子不好,睡得也浅,往后留夜的人不要太多!”

    宝珠闻言轻轻一笑,瞪着他,眼睛像是含着怒气似的:“慈宁宫什么时候,轮到焦大人来吩咐奴婢了?”

    焦长卿看她一眼,迈步离开。

    娘娘的病情,她们还不知情,若是她们知道的话,她们怕是要没功夫斤斤计较,只怕要整日以泪洗面了。

    待到翌日一早,宝珠给娘娘梳头发的时候,提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娘娘,昨晚焦大人太放肆了,他居然对娘娘……他可是娘娘最信任的人啊,怎么能?”

    孟夕岚披散着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虽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可双眼仍是对着镜子的方向。

    “焦太医对本宫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尤其是现在,本宫离不开她……”

    宝珠闻言手上颤了一下,不小心弄断了娘娘的一根头发。

    “奴婢该死……”

    近来,娘娘的头发掉得甚是厉害,一把一把的,所以每一根头发都是无比珍贵的。

    孟夕岚闻言微微挑眉,淡淡开口:“以后不要动不动“该死”两个字挂在嘴边。宫里什么事都有规矩,可本宫不喜欢这两个字,以后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宝珠闻言一僵,忙又低头认错。

    “奴婢不会了,奴婢不会再乱说话了。”

    “娘娘,您今儿晨起的时候,还头疼吗?”

    孟夕岚闭了闭眼睛:“还是有点。”

    其实,焦长卿已经给她换了香料,都是有镇痛作用的。

    “那奴婢给您按一按,揉一揉。”

    孟夕岚摆摆手:“不用了,你给本宫收拾收拾,本宫要去趟泰华宫。”

    “啊?”宝珠闻言微微一诧。

    娘娘身子不适,眼睛又方便,还要过去看望太上皇吗?

    孟夕岚叹息一声:“总要过去的。”

    昨儿听焦长卿的意思,她的身体会越来越不受控制,回头怕是连下地走路都是难事了。

    泰华宫内,一切如常。

    孟夕岚看不见周佑宸的脸,只是陪他坐了一会儿。

    正欲起身时,周佑宸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

    他素来体寒,双手温凉,而今日,孟夕岚的手却是比她的手更凉。

    “岚儿。”他清晰叫出她的名字,孟夕岚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应了一声:“嗯。”

    他不说别的,只是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孟夕岚静静听着,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若她不在了,周佑宸便彻底要沦为一个可怜人了。他本来就是个可怜人,如今被她变成这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更是可悲。

    焦长卿得知孟夕岚擅自出宫走动,十分气愤道:“娘娘,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人,应该是您自己!”

    孟夕岚听他语气激动,便淡淡道:“若是本宫不在了,皇上的身边就只有太上皇了。你要本宫如何不惦记他?”

    焦长卿攥紧双拳,低声道:“娘娘以后不要再出去了。春寒料峭,万一伤风着凉,娘娘的身体会变得更差……”

    凭她现在的体力,就算是坐得太久,都会觉得疲惫,更不用说四处走动了。而且,万一她的头痛犯了起来,更有随时晕倒的可能!

    孟夕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本宫一向不喜欢装病。就算我整日躺着倒着,我的身子就能好了?”

    她突然叹息一声:“算了,你由着本宫的心意吧。让本宫好好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焦长卿听她这么说,脸色随之一变,正欲开口,却被孟夕岚阻止:“从我十四岁进宫起,就像是个不停旋转的风车,不停地转啊转啊。”

    焦长卿目光渐沉,他一路陪她走来,怎会不知她的艰辛。

    “微臣明白,所以,微臣才会想要带着娘娘离开皇宫。只是一直未能实现……”

    孟夕岚闻言轻笑:“我还能去哪儿?一辈子都被拴在了京城,拴在了皇宫。其实你都知道的,本宫离不开这里……”

    一直一直,这总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紧紧地将她抓牢。

    孟夕岚微微仰头,朝着窗外的方向,转过头去道:“就算还有一百天好了。这最后最后的一百天,本宫想按着自己的心意过活……”

    焦长卿痛彻心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最后的一百天里,本宫要做成一百件事。”

    “请娘娘吩咐……”

    孟夕岚的指尖轻敲桌面:“第一件事,本宫要重回西康行宫。师傅,就由你来做本宫的说客吧。替本宫说服皇上。”

    焦长卿皱眉不解:“娘娘,您为什么去那种清冷之地?难道您不想陪着皇上吗?”

    他们母子情深,难道她真的舍得?

    孟夕岚浅浅一笑:“本宫陪着皇上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从十月怀胎到现在,本宫一直陪着他,呵护着他。现在他要慢慢习惯,没有本宫的生活了。”

    其实,她是不愿让长生看见自己以后每况愈下的憔悴病容。

    “在皇上的心目中,本宫是从不服输,从不轻言放弃的人。若是让皇上见了本宫,不省人事,病入膏肓的模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焦长卿摇摇头道:“皇上虽是君王,但身为儿子,理应为母亲尽孝……”

    “不!”孟夕岚开口打断他的话:“本宫不要这样的孝顺。身为君主,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本宫病怏怏的,留在他的身边,只会让他痛苦!”

    “只有不让儿女痛苦的母亲,才是好母亲。”孟夕岚心意已决:“本宫要去西康行宫,和太上皇一起。”

    因着那份心疼,焦长卿还是做了孟夕岚的说客。

    他向皇上提议,让孟夕岚去行宫休养身子。

    “那里地处偏远,又在山上,冷冷清清。母后如何能住得舒服?”

    “回皇上,郊外山上的树木茂盛,空气清透,还有泉水可以入药,对娘娘的身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长生本不想答应,但想着母后饱受病痛,只想让她过得舒服些。

    他紧紧盯着焦长卿,沉声发问:“焦长卿,朕还可以信任你吗?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母后的眼睛?”

    焦长卿垂眸低头,久久不语。

    “朕再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焦长卿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微臣实在不能向皇上保证什么……”

    长生听了他的话,目光一沉,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你知不知道,朕没有母后那么心软,朕可以随时砍了你的脑袋!”

    焦长卿闻言苦笑连连:“皇上不必动怒。若是娘娘有事,臣绝不多苟活人世一天!”

    他与她一直都是同路人,并肩走过了多少险境!往后,就算眼前只剩下一条黄泉路,他也要伴着她!

    三月时节,说暖不暖,说冷不冷。

    孟夕岚伴着太上皇再度出宫,去往行宫,休养身子。原以为同行的人,只有宫人和医侍,谁知,宋青儿带着妹儿也要一同前往。

    孟夕岚倒也没反对,只觉行宫冷清,人多反而更好。

    其实,宋青儿不顾分寸地跟过来,只因为她的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孟夕岚有事隐瞒,而且,还是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离宫的那一天,孟夕岚头疼难耐,疼得她冷汗直流。

    宝珠在旁看着,一时心急如焚。“娘娘,既然您不舒服,咱们就改日再启程吧。其实,根本不用这么着急的……”

    孟夕岚倚着软枕,气息微弱道:“怎么可以不急……本宫,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要做!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意

    晨起时,孟夕岚听到外面一阵啾啾鸟鸣,便问怎么了。

    宝珠以为娘娘喜欢安静,比鸟鸣声扰到了,忙吩咐小宫女拿着扫帚去外面赶一赶。

    孟夕岚却道:“听着像是雏鸟,让她们在地上仔细找找。”

    现在这个时节,正是哺育雏鸟的时候,许是有小雏鸟从树上的窝里掉了下来。

    宝珠亲自带人去寻,果然找到了一只孱弱的小鸟。看着像是刚出生没多久,毛绒绒的身子被雨水打湿,只会哀哀鸣叫。

    宝珠用手帕将小鸟包好,送到娘娘跟前:“娘娘,就是这个小家伙,扰了娘娘的休息。”

    孟夕岚侧耳听了听,只道:“瞧它叫得还真是可怜兮兮的。赶紧找个会爬树的小太监,让他们把它放回去。”

    这么可怜的小东西,离开父母,怕是一天都难活。

    外面的小太监搬来木头梯子,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鸟窝,空窝倒是有一个。

    孟夕岚听了这话,不禁叹息一声:“它的父母一定是飞走了。”

    宝珠捧着哀哀鸣叫的小鸟,语气无奈道:“好狠心呢,怎么就这样飞走了?”

    孟夕岚垂眸:“雏鸟离巢,无力孱弱,就算是它的父母也束手无策!只能放弃……”

    舍弃自己的亲骨肉,谁能无动于衷?就算是鸟儿,想必也会站在枝头上伤心许久。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活着尤其不易。

    “娘娘,这小家伙怎么办才好?”

    孟夕岚稍微想了想:“交给公主吧。”

    妹儿那孩子心细,若是交给她的话,她会照顾好它的。

    “是,奴婢这就去给公主殿下送去。”

    窗外的鸟鸣声没了,孟夕岚却可以感受到阳光照拂在脸颊,暖暖的触感。

    须臾,宋青儿过来请安,见她坐在窗前,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看着半点病气都没有。

    宋青儿站在门口,低头抹了抹眼泪,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

    她刚刚知道娘娘时日不多的消息,千头万绪正闷在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宋青儿流了几滴泪,便又连忙止住,清清嗓子才道:“娘娘,臣妾来了。”

    孟夕岚“嗯”了一声:“你来了,坐吧。”

    宋青儿缓步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静静道:“娘娘,今儿觉得身上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懒懒的,乏乏的。”

    宋青儿闻言用力咬紧下唇,眼眶泛红。

    孟夕岚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听她的呼吸声,她就知道她正在忍着眼泪呢。

    “现在哭什么?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娘娘……”宋青儿颤声请罪:“您不要说这样的话,都是臣妾不好!”

    孟夕岚摆手:“你们不必如此战战兢兢,本宫都都不怕,你们又怕什么?”

    现在的她,心平气和地过好每一天。

    宋青儿默默止住眼泪,继而恢复如常的语气,与孟夕岚闲话几句。

    “从前,臣妾只觉得西康行宫冷清偏僻,如今住进来才知道,这里是真的惬意。”

    孟夕岚闻言点头:“本宫很喜欢这里,你们住得舒服就好。”

    又过了一阵,殿外飘来阵阵药香。

    宋青儿闻着这股清苦的味道,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如今的孟夕岚,一日三餐,似乎都换成了汤药!

    不过就算如此,她的身子还是每况愈下。她越来越瘦,瘦骨嶙峋,双颊微微凹陷,细长的手腕上,竟然连一只玉镯都带不住。

    焦长卿为了给她治病,也是憔悴疲惫,几乎日日都不睡觉,只是眯上一两个时辰。

    不过,他也不忘给孟夕岚做一些小玩意,哄她开心。

    诊脉过后,焦长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拿到孟夕岚的面前,轻轻打开。

    浓浓花香,瞬间扑鼻而来。

    “什么这么香?”孟夕岚鼻尖微动,只觉这香味很是熟悉。

    “娘娘,这是天山雪莲做成的润肤膏。”

    这是他亲手调配而成。

    孟夕岚闻言轻笑:“本宫都是这般年纪的人了,用了这些精致之物,岂不浪费!”

    焦长卿用食指指尖,轻轻沾了一点,然后涂抹在她的脸上。

    “娘娘不会老,微臣要让娘娘青春永驻。”

    这是他唯一的一点点私心。他要她永远都如当年初进宫那般清丽。

    平时都是宝珠伺候在她梳妆打扮,如今换了焦长卿,孟夕岚并未觉得有任何不自在,只是静静坐着。

    “太上皇今儿如何?用饭用得可香?”

    “殿下一切安好。”

    周佑宸如今吃得好,睡得香,日子舒服得很。哪里像她这般天天饱受病痛之苦。

    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桌上,却见那里放着针线和布料。

    焦长卿眉心微动:“宫人怎么这般不小心?娘娘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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