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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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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夕岚侧耳倾听,只觉心静,恍惚之间,也不知不觉打起瞌睡。她的睡眠一向清浅,但今儿许是累极了,睡得倒是格外深沉。

    春雨之声,哄睡了不安的孟夕岚,却唤醒了疲惫的周佑麟。

    他的全身酸痛,喉咙里如火烧火燎般地疼,他转了转头,想要叫人来伺候。谁知,却又一次地看见了孟夕岚。

    她就坐在那里,单手撑在下巴,双眼静阖,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被上,十指纤纤,指甲的颜色微微发白,泛着光泽。只是一瞬间,周佑麟突然很想握一握那只手。

    这样的举动,自然于理不合。可他如今已经是在鬼门关前转悠的人了,过一天且一天,哪还有那么多可顾忌的!

    思量间,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覆在孟夕岚的手上。掌心传来一阵温热,那是她身体的温度,暖暖的,感觉要比那烧着的炭盆还要让人觉得暖和。

    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偏偏只有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巧合,还是天意?连他自己也跟着糊涂了。

    正当他神思外游,孟夕岚已经醒了过来。她打起精神,待见周佑麟正睁着双眼,望着自己,不觉吃了一惊。

    周佑麟缓缓收回手掌,哑声道:“我口渴……”

    孟夕岚忙起身为他倒水。

    “……谢谢。”周佑麟很是吃力地坐起身来,好不容易坐起来了,却又坐不住。

    孟夕岚见状,忙抬手在他的肩上扶了一下。“小心点。”

    他自己是坐不稳的,孟夕岚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侧身挨着他坐下:“殿下靠着我点,我知道你身上没力气。”

    周佑麟怔了下,而后不好意思地往后靠了靠,“不行,你是女儿家……离我远点。”说完,止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孟夕岚闻言也是一怔,忙扶着他往后靠,让他喝水顺气。“昨儿殿下受苦了。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这病肯定是要好起来了。”

    一碗水喝下,周佑麟的咳嗽方才止住,“你何时也学得这些哄人的话了?”

    孟夕岚微微而笑:“良药苦口,只要说些好听的,让殿下有稍许开怀。”

    周佑麟忽想起昨晚那个在耳边隆隆响起的声音,视线缓缓移到她面容上,出声问道:“昨儿附在我耳边说话的人,可是你?”

    孟夕岚正在水盆中浸巾子,见他突然问起这事,微微垂眸不语,片刻才转移话题道:“殿下饿了吗?”

    周佑麟目光一沉:“是你对吧。”

    孟夕岚依旧垂眸,算是默认。

    “孟夕岚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周佑麟目带感慨,亦有几分感动。

    “要是胆子不大,我也不会来这里了。殿下稍等片刻,我去给你盛碗粥来。”孟夕岚回眸看他,静静一笑。

    “你等等……”周佑麟又撑起身子,道:“往后别唤我“殿下”……论宫里的辈分,你比我大……”

    其实,他更想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他想听听看。

    又过了几日,营地的病亡人数越来越多。那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去焚烧,骨灰盒子越积越多,放在一起实在刺眼得很。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每每看到那缕黑烟,都不由心生恐惧,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尖都能闻到那尸体烧焦的气味。只是见得多了,也就慢慢麻木了。

    那些贴着名条的骨灰盒子,迟迟没有人来领走,那些家属都怕被染上时疫,谁也不敢出城来接,还有远些地方的,更是连消息都不知道呢。

    孟夕岚原以为自己怕极了尸体,可是仔细想想,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无非是可怜罢了。

    她低头数数日子,已经离宫十天了。宫里巴巴地等着消息,可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好消息。

    偏偏天公也不作美,又开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雨。

    春雨绵绵,可以滋润万物,唯独浇不去众人心里的烦闷和焦急。

    福公公这天送来了宁妃的亲笔书信,孟夕岚直接拿给周佑麟,可他只是蹙着眉,看着信封,迟迟不动。

    “你不想读读?”孟夕岚见他神情为难。

    周佑麟只把信扣在胸口,闭上眼睛,不想让孟夕岚看到自己眼中涌出的悲伤。

    “宁妃娘娘许是有要事相告,还是看看吧。”孟夕岚轻声劝道。

    这封信,她倒是很感兴趣。

    “母妃眼下的处境必定艰难无比,她对我肯定心存希望,可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何时?”

    他现在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会引起咳嗽。

    孟夕岚知他心里难受,沉默良久,才对他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这样想……眼下的困境,并非不可解,只是一时之困而已。”

    周佑麟闻言,抬眸看她:“你又要拿好话来哄我?”

    孟夕岚摇一摇头,眼神清醒而坚毅:“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病来如山倒,四皇子想要重新站起来的确不易。可就算再不易,心里也不能先输了那股子劲儿。四皇子一向自命不凡,事事要强,如今怎么能先服输?何况,咱们的身边还有焦大人,他既然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我对焦大人的能力很有信心,就是靠着这份信心,我就能熬下去,我希望你也是。”

    周佑麟闻言心中微震,想想之后,低头把信封拆开,读起来宁妃的来信。

    孟夕岚适时地避出去,如果有重要的事,他会告诉她的,所以暂时不急,还是让他一个人理理头绪,静静心。

    出了帐子,孟夕岚忽然闻到一阵淡淡香味,像是食物的味道。

    竹露笑呵呵地跑过来:“主子,今儿是十五,几个过来帮忙的婶子说要给大家烙肉饼吃。”

    孟夕岚闻言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

    营地不缺粮食,只是因为时疫闹得厉害,谁也没心思想吃的,每天都是熬粥煮饭,吃得清淡简单。

    “她们怎么都不怕了?”孟夕岚瞧着远处劈叉烧火的妇人们,淡淡发问。

    竹露笑一笑,似有感慨:“主子,她们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平时吃不好穿不暖的,最会做的事,就是苦中作乐。时疫再怎么可怕,这日子也要过下去才行。”

    孟夕岚心中颇有触动,“是啊,苦中作乐也是甜啊。闹时疫会死人,可饿肚子也会死人,都是一样的。你告诉她们好好的做,多做些,也让大家都多吃些。”

    这天晚上除了苦涩的药味,大家还能闻到鲜美的饼香。

    孟夕岚捧着香喷喷的烙饼,去到父亲跟前。

    他病得不算严重,但无奈年纪大了,折腾好几天,身子有些发虚,脸色也不大好看。

    孟正禄见她来了,只让她坐下说话:“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都是那些农妇的主意。您瞧,这饼子烙得多香。”孟夕岚温和道。

    孟正禄哪有心情在意这些,只道:“父亲虽然整天闷在这帐中养病,但也知道营地的情形有多糟。岚儿,你不要在意这些琐事了,早点为自己想个法子脱身,离开这里才是要紧。”

    孟夕岚眼神发沉:“这里又有什么不好?爹,女儿进宫之后,便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和您面对着面在一起说话。”

    孟正禄心中一软:“傻女儿,你……”

    孟夕岚打断他的话,用手揪着饼子喂给他道:“爹爹别担心了,宁妃娘娘今儿刚派人送来了书信,可见,宫里的风向还没变呢。如今,咱们既在这里,不如就静观其变吧。”
………………………………

第九十四章  九死一生(五)

这天一早,孟夕岚去找焦长卿商量事情,谁知,他独自一人坐在帐中,长臂抱胸,双眸紧闭,似乎睡着了。

    孟夕岚忙放轻脚步,正欲转身离开,却见他面前的医书摊着,书页随风而动发出细微的脆响。

    孟夕岚凑到他的身后,低头看了一眼,从桌上随便拿了一味不知是什么的草药,夹在那一页的中间,跟着伸手把书合上。

    她的动作很轻,轻的几乎没有声响。

    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许是每天闻惯了药味儿,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味道。

    从前,她最不喜欢和药打交道的,如今想来,倒是有些后悔。若是早些拜个师傅,学点药典医理,就算不够精通,没办法救人,但好歹也能自己防身用。

    焦长卿原本只想歇会儿眼睛,谁知,竟差点睡了过去。他半睁开眼睛,想瞄一眼外面的天色,却见孟夕岚站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根小草似的植物,低头细看,神情有点认真。

    “那是马蹄金,又名过路黄。味甘、微苦、性凉、有清利湿热,散瘀消肿之效。”焦长卿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暗哑。

    孟夕岚见他醒来,只把草药放好:“大人真是好记性。”

    焦长卿站起身来,长臂一伸,松松肩膀道:“我是太医,熟背如流乃是本分。”

    他三岁时,就在家中的药柜子前转悠,朝五晚九地跟着祖父学习,这一学就是整整二十多年。

    孟夕岚瞧着这满桌的草药,觉得其中有大半都看上去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不由暗暗摇头:“大人琢磨药方,实属辛苦,可惜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焦长卿淡淡否认:“公主乃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不该与这些粗糙植物打交道。毕竟身为女子,弹琴作画擅女红才是重要。”

    孟夕岚摇头一笑:“弹琴作画有什么用?左不过就是些附庸风雅的闲情逸致罢了。反倒是这些草草木木,最是难得。看着寻常无奇,悄然生长,却能解人病痛,救人性命。如果让我选,我宁愿从前能多在这些事情上,下下功夫。”

    焦长卿闻言抬眼看她,神情有些古怪:“公主难道有心学医?”

    孟夕岚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我只是有心而已,无奈资质平平,又怕遇不到一位好师傅。”

    焦长卿撂下手中之物,忽然道:“我这个师傅如何?”

    孟夕然闻言微怔,定定看向他,神情有点意外。

    焦长卿见她不答话,便道:“怎么?公主殿下不满意我这位师傅?”

    孟夕岚忙摇摇头,含笑回道:“当然不是。”

    焦长卿见她怔怔的模样,朝着她温和一笑:“等到公主平安回宫,微臣愿意把自己这身仅有的本事教给殿下。”

    如果他们真能度过这道难关,他愿意以后都在宫中替她遮风挡雨,护她平安。

    他居然笑了!

    孟夕岚想了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笑,想起在宫中的时候,他多半都是冰块脸,不苟言笑。从前,她要和他做互助互利的朋友,他都不愿,如今,他却要做她的良师益友,这样的转变的确让人欣慰。

    孟夕岚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杯就算是我的拜师茶了。”

    焦长卿眼中又是闪过淡淡的笑意,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营中的日子依旧难熬,度日如年,每天都有人病倒,每天都有人死去。

    不过,许是“苦中作乐”这四个字给了孟夕岚一点点启示,让她开始给自己找一个放松喘息的机会。

    时疫的反反复复,让孟夕岚夜里总是睡不踏实,她每天只睡不到两个时辰,其他的时间,便是在各帐中走动,随时留意着四皇子和父兄的身体状况。

    每天一碗麻黄桂枝汤,暂时还可以保住她的平安无恙。

    春日的午后是最舒服的,孟夕岚总是挑这个时候睡上两个时辰,养养精神,直到听到宫里马车的铃铛声,方才转醒。只是,今儿的马车来得很晚,直到日落西山也未见踪影。

    过了城门落锁的时辰之后,孟夕岚心中暗暗生疑,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福公公没来,心里着急的人,不单单只有她一个。

    高福利急急来问:“好端端的,怎么一天都看不见影儿了,要不奴才出去打听打听?”

    孟夕岚摇头:“你连城门都进不去,上哪儿去打听?更何况,这是宫里头的事儿,先沉住气,再等等吧,许是又有什么新的安排……”

    高福利面露愁容,暗生心思,却只能沉默不语。

    孟夕岚照旧按着时辰去看周佑麟。

    他今日倒是有些精神了,不烧也不咳,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该喝药了。”孟夕岚走到他的床边,轻声唤他回神。

    周佑麟睁开眼睛,对上她温润的目光,轻声问道:“今儿宫里的马车是不是没来?”

    孟夕岚正在为他倒药,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半会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恩,福公公今儿一整天都没有露面了。”

    周佑麟闻言蹙眉凝神,似有斟酌,孟夕岚见他神情有异,便道:“许是宫里另有安排,只是一天而已,不碍事的。”

    “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周佑麟望着她的眼眸。

    孟夕岚暗暗思量,摇了摇头:“我不知。”

    “今儿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之前母妃的信中已经写明了此事。

    太子大婚原本定在本月初十,但因为时疫一事给耽搁下来,后来又被皇后提起,说太子大婚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理应风光大办,正好可以驱除病魔邪气。皇后一向不喜太子,如今却肯为了他的亲事的出力,其中的理由不言而喻。不过就是为了要让宁妃心中难受……她的宝贝儿子重病不起,生死未卜,而太子却在风光娶妻纳妃,稳固储君之位,如此天差地别,足以让宁妃煎熬难受。

    孟夕岚闻言蓦地一惊,手上微微发抖,抖得茶碗清脆作响。是啊,这段日子为了时疫忙得焦头烂额,竟忘了褚静文这个月就要嫁给太子为妃。

    周佑麟见她眉间似有忧色,“你怎么了?”

    孟夕岚微微摇头,轻轻吹去汤药的热气,递给周佑麟道:“我没事。”

    周佑麟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孟夕岚面露惊讶,不知他为何这样说,但心念一转,又有隐约明白几分。

    “如今我饱受病痛之苦,有家不能回,而太子却在宫中逍遥快活……父皇口口声声说记挂我,却未曾写过只言片语给我。皇后更是心思恶毒,说是要借太子大婚之事为我冲喜,岂不知,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母妃伤心难过……”周佑麟说完这话,盯着手中那碗那黑乎乎的药,端过一口喝了,似是赌气一般,结果喝得满嘴又苦又涩,心里亦是同样。

    孟夕岚心底微动,看了看他道:“眼下只是一时之困,你一定会没事的。”

    周佑麟突然面带苦笑,把药碗扔到桌边,发出咚地一响:“这一时究竟会有多长,你我如何而知?到底是一天?是一个月?还是一个月?”

    “不管是多久,你总要熬下去!”孟夕岚知晓他心里难受,但还是加重语气道。“容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太子当初也是死里逃生,才能有今日之幸。”

    “他那是自作自受!”周佑麟冷下语气。

    孟夕岚又是摇一摇头:“太子中毒一事,未必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内情,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周佑麟当然怀疑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证据。只是,他没想到孟夕岚居然也有这样的怀疑。“原来你早有察觉。”

    “我在太后身边久了,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的事情。”孟夕岚避重就轻,又拿了蜜饯给他:“苦中作乐一点甜。你先不要灰心,太子能有运气翻身,你也一样能有,你们都是真龙天子的儿子,命数不该如此。”

    周佑麟被她一语劝服下来,就着她的手吃下蜜饯,淡淡道:“父皇有九个儿子,可我却没有九条命可以活。一旦拖得太久,我怕再生变数。”

    孟夕岚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看看外头,发现没有人,便直接道:“你怕有人对你下黑手?”

    周佑麟被她说破心中所想,一时竟不知是笑还是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早知道她心明眼亮胆子大,只是不知道她会聪明到洞悉自己的心思。

    孟夕岚目光微微一凝,依然避重就轻道:“小时候,我爹经常和我们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凡事多打算打算,总是没有坏处的。”

    周佑麟思衬片刻,心绪渐稳,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那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办法……我不是太医,对时疫我没有法子。至于宫里的事,一切都得靠宁妃娘娘周全。如今太子大婚,宫里人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转悠。太子身边的眼睛越多,他就越不能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孟夕岚静静道。

    毕竟,除了太子,眼下孟夕岚还想不到有谁会想要置周佑麟于死地。
………………………………

第九十五章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太子就算想要斩草除根,自己也要先深思熟虑一番才行。

    周佑麟得的不是什么头疼脚痛的小病,而是时疫,按理在他的眼里,已经是没多少时日的人了,他何必费这个力气,担这个风险!

    一提起太子,周佑麟的眼中复又重现光彩,眸光流转间竟是冷冷的轻蔑。

    太子昏庸无道,一无是处。论本事,论德行,自己不知要比他强上多少倍。如果是堂堂正正的较量,未来的北燕皇位必定轮不到太子来坐,可现在,因为这场时疫之症,他还如何去和太子去争?

    周佑麟紧了紧双手,结果却发现自己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不免有些灰心丧气,捶打着自己的身体。“不中用!不中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输给太子,屈就于那个窝囊废之下,我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不甘心!”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已经表明了他对皇位的野心和希冀。事已至此,周佑麟也没有隐瞒下去的理由,尤其面前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孟夕岚。

    孟夕岚也知他心里不好受,轻轻拦下他的手,他的手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力气,只被她一按就按住了。“谁说你输了?”

    两手相握只是短短一瞬,孟夕岚很快就松开了他:“现在还不是灰心的时候,只要你能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你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也是朝中众臣拥护最多的皇子,你不会输的!”

    周佑麟闻言怔了怔,

    正视她的眼睛,她的眼中就像是藏着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幽黑深邃,波光粼粼,看似平静,却又坚定:“常州一事,你劳苦功高又被牵连生病,满朝文武,这会必定会对你心生敬佩。太子再怎么惺惺作态,也是强弩之末,皇上最看重的人只有你。所以现在,还不是认输的时候,咱们得做点什么才行?”

    孟夕岚认真想了想,心中闪过很多念头。

    周佑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她的眼,只觉自己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稚嫩的女儿家,而是一个心思深沉,颇有城府的大人。

    孟夕岚察觉到他的目光,正对他的脸,不解道:“怎么了?”

    周佑麟微微坐直身子,又凑近她几分,好一阵子都没说话。

    孟夕岚心里坦荡,索性让他看了又看。

    良久,周佑麟缓缓收回目光,重回话题道:“我该怎么做?”

    凭他这副身子,如今还能做些什么?

    孟夕岚见他恢复如常,只好继续想,她想了很多,周佑麟不能进城,更不能进宫,想要和皇上见面是不可能的。不过,不见也有不见的好处,如果皇上见了他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怕是痛心之后,就会多心,弄不好还会对他心生放弃之情。

    既然不能见也见不得,那就得另想他法……忽然间,一个灵光乍现的念头在孟夕岚的脑中闪过。

    她突然抿了抿唇角,脸上似有笑意:“正统的办法想不出来,不如咱们另辟蹊径,用用寻常百姓家的法子如何?”

    周佑麟完全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只道:“你细说听听。”

    如果这会是别人说有办法,他一定不信。可孟夕岚说的,他愿意信。

    “市井街巷之中,有过这样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知四皇子可有耳闻?”孟夕岚沉吟了一下,才问道。

    周佑麟显然是没听过,诧异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孟夕岚微微而笑:“常言道,三岁看到老。看一个小孩子的性情举止,便能隐约判断出这孩子长大之后的造化前程……而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能耐,有好有坏,有奸有傻,一家之中,孩童围绕在爹娘身边,时时刻刻都想要受宠。可是爹娘只有一对,孩子却有很多,厚此薄彼,常有发生。每当这时,总会有孩子放声啼哭,惹人心疼,让爹娘不舍将他放下,只把他抱着哄着,甚至还会拿别人都得不到的糖来哄他。四皇子,您觉得这是为什么?”

    周佑麟只是一时灰心,但还不至于脑筋糊涂,他眉心微动,脸色隐有不快之意:“你是要我装可怜?”

    没错,就是装可怜!只是周佑麟一向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愿意。

    孟夕岚点了点头,温和相劝:“有时候以弱示人,未必是一件坏事,反而能得到别人更多的关心,更多的在乎。”

    周佑麟眉头蹙得更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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