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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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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麟起身离开时,双臂已经麻木地失去了知觉。
竹露大着胆子道:“王爷,今晚的事情,奴婢不会告诉主子的,也求王爷不要再提。您能对主子这么上心,乃是主子的福气,可主子是定过亲的人了,王爷心里应该清楚。”
她不是不知道怕,只是有些话实在不能不说。主子病得糊里糊涂,四殿下又如此大胆,不管不顾,万一真闹出什么闲言碎语,回头传到宫里,主子的颜面何存?
………………………………
第一百章 一线生机(一)
竹露紧张地看着周佑麟的侧脸,明显看出他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恼怒和不满,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孟夕岚是有婚约的人,周佑麟心如明镜,自是明白他和她想要走到一起,这其中的麻烦和忌讳。不过,就算再麻烦也无妨,事在人为,他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麻烦。
竹露望着周佑麟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妥,寻思着还是得把这事儿告诉大少爷一声才行。
过了晌午,孟夕岚方才悠悠转醒,待见竹露猩红的眼睛,便知自己昨晚定是在鬼门关外面走了一回。
“小姐……”竹露欢喜凑上前来,和她说话。
孟夕岚抬起眼睛,在帐中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竹露,便只有两个农妇静候。“焦大人呢?”
竹露回道:“大人正在为四殿下请脉。”一提起周佑麟,她的表情微微有点不自然。
孟夕岚浑浑噩噩地烧了一宿,揉着头坐起身来:“昨晚你是不是又守了我一夜?”
“啊?”竹露像是吓一跳似的,还以为主子记起了什么,忙点点头:“是是是,是奴婢守着您来着。小姐一直烧得厉害,您还都记得?”
万一她要是记得周佑麟来过,那可怎么办?自己该怎么解释……
孟夕岚见她有点慌张,微微蹙眉道:“我烧得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了。倒是你怎么慌里慌张的?昨晚出什么事了?”
她隐约记得有人一直在自己的床边转悠,也记得焦大人来过,到了后来,她的身上渐渐暖和起来,跟着睡沉了,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竹露连忙又是一阵摇头:“没事,奴婢担心小姐您昨晚没睡好。”说完,暗中瞧瞧孟夕岚的神色,见她没有疑心,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王爷现下如何?身子可还平安?”半响,孟夕岚问起周佑麟,竹露端着粥碗的手,微微一顿,只道:“四殿下一直在帐中休息呢,奴婢没过去问,估计没什么大事。”
他是真没事了,连心思都活乏了。
竹露喂着孟夕岚吃粥,思量片刻,才道:“小姐,王爷的身子一天天见好,您也不用再为他费那么多心思了。”
其实,她是想提醒主子,往后离周佑麟远一点。他这个人实在太危险!
孟夕岚就着她的手喝一口粥,淡淡道:“他好了,就是孟家的福气。王爷能够早日回宫,孟家在朝中的地位才能早日稳固。”
“可是……可是……”竹露听了这话,心急难耐,不免又道:“小姐这么尽心尽力地为王爷出谋划策,虽是为了长远打算。可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怕是免不了又要嚼舌头了。”
孟夕岚眉心一动,抬眼看她,拿着手帕点点唇角:“你在担心什么?”
眼下这种处境,难道还会有人造谣生事吗?
竹露的眼睛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心中思量一番,方道:“没什么,奴婢只怕主子的清誉受损。”
孟夕岚闻言,微微沉吟一下:“清者自清,咱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竹露忙附和道:“是奴婢多虑了。”
昨晚发生的事,的确于礼不合,只是王爷到底也没做出什么破格的荒唐事……小姐不知道也好,免得心烦意乱,耽误养病。
一晃又过了几日,竹露的担心稍有缓和,自从那日之后,周佑麟便没有在贸贸然出现,而小姐也是清净养病,不理杂事。
这天清晨,焦长卿匆匆赶来,额头上还带着汗。
“大人怎么这样急?”孟夕岚诧异不解。
焦长卿见她醒来,不自觉地淡淡一笑,遂又恢复正常道:“微臣为殿下报喜。”
“什么喜?”孟夕岚微微坐直身子。
“治愈时疫之方,微臣和诸位太医终于可以定下来了。王爷的身子已有康复,营中的将士也有见好之势,这都是用药正确的缘故。”焦长卿郑重其事道。
孟夕岚闻言大喜,情急之下,忍不住一阵咳嗽,竹露伸手给她顺背,却被孟夕岚一把抓住,她扶着她的手,又坐直了几分:“大人此话当真?”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敢相信。
“微臣不敢撒谎。时疫之症,虽是顽疾,却非不治之症,如今公主可以安心了。”焦长卿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
昨晚,他和太医们商量斟酌,一夜未睡,为的就是定下最终的药方和疗法。
不过现在,他最高兴的并非只是为焦家保住了百年的声誉,也为了保住孟夕岚的命。
见她安好,他才能心安平静。
“多谢大人,劳烦替我谢谢其他几位大人,你们劳苦功高,他朝回宫,我必定要为诸位大人向皇上请赏请封。”孟夕岚的心头总算是有了一丝愉悦之感,只要时疫可治,眼前的一切困境便可迎刃而解。四殿下可以回宫,父亲和兄长也可以回家,事事都会好起来的……
喜悦之余,孟夕岚的眼中微微泛起泪光,焦长卿看得真切,心里头又是一阵不舒服。
“公主安心养病,微臣一定会把公主好好地送回宫中。”
“谢大人。”孟夕岚微微而笑,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焦长卿走后,孟夕岚有些乏力,但还是让竹露把哥哥请来,她有事要交代。
看着妹妹病弱虚白的脸,忧心忡忡道:“你这丫头,口口声声说要为了孟家,可现在还不是把自己给连累了。傻丫头,十足的傻丫头!”
这世上会骂她是傻丫头的人,也只有大哥一个人了。
孟夕岚微微而笑:“我的确有点傻,哥哥骂得对。”
孟夕照哪里是想要骂她,而是心疼她,望着她道:“焦大人的药方有用,你也不会病得太久,这几日是难为你了,都是哥哥无用,让你这般受罪。”
“天灾人祸躲不过,哥哥被困于其中,哪里有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父亲和兄长皆可回家,咱们一家人都要团聚了。”孟夕岚握一握他的手,又道:“只是哥哥,未免再生不测,还望您能尽早把四殿下送回城中,又或是再给他一处安身之所,这地方不宜多留。”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周佑麟,他越早回宫越安全,以免夜长梦多,再招祸端。
孟夕照明白她话中的深意,只道:“你担心宫里的人会下黑手?”
孟夕岚点一点头。“福公公天天回去传话,我一直让他报喜不报忧,说得都是四殿下如何平安无事,如何身子见好。宫里的人听得多了,自然会相信他真的没事。不过,明德宫里那一位,怕是要坐不住了。”
太子是最危险的。他刚刚大婚,眼下正是最风光得意之时,
孟夕照心中了然:“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和王爷商量此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你也要一起离开才行。”
孟夕岚摆手摇头:“不可,我在这里可以见到福公公,王爷不在,他的眼前不能没了主子。”
毕竟,周佑麟离开一事,只能暗地里进行,千万不能再生枝节。
“不行,让你一个人留下来,岂不是危险?”孟夕照不允许她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哥哥别急,我哪里是一个人了,我有竹露竹青,还有小利子,还有满营全副武装的将士。宫里的人,只想暗算王爷,我不过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孟夕岚好生安抚哥哥,这回他是唯一可以保护周佑麟安全的人。
“焦大人的好消息,用不了几日就会传回宫里。所以,哥哥要尽快打算……”
这附近的村庄不少,想要找到一处暂时隐居落脚的地方,并不困难。
孟夕岚一用脑子,便觉头痛得很,只扶着额头道:“王爷的脾气时急时缓,哥哥要好生相劝,如果他不依,哥哥也要再想对策才行。”
周佑麟如今身子一天天好了,从前的脾气秉性,怕是也要跟着回来了。
孟夕照见她思虑地这样仔细,倍感惊诧:“原来妹妹你早有打算……”
“哥哥,宫廷之争,从来不分内外。咱们都是局中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能不想。”孟夕岚看了一眼哥哥,语气清淡道。
她想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哪怕是十年之后的种种,她也在心中有所打算。
“岚儿……”孟夕照见她的心思如此缜密仔细,不禁心生感概。
孟夕岚又握一握他的手:“我没事的,我好歹是太后的义女,皇上的义妹,宫里的人自然不会怠慢我,宫外的人更不敢轻易惹我。只要时疫一消,咱们的太平日子就有了,到时候我还要去看嫂子,去看云哥儿呢。”
孟夕照闻言,便也不再多说,立马出帐安排。
竹露在旁听得认真,深知小姐辛苦,忙端了药碗,服侍她喝药。“焦大人果然不负小姐重托,说到做到。”
孟夕岚微微一笑,将苦口的良药一口一口地咽下,心里却是甜的。
事毕,竹露亲自给她抹了抹嘴角,扶她躺下,柔声安抚:“小姐踏踏实实地睡吧。”
孟夕岚点一点头,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轻抿,似是带着笑。
………………………………
第一百零一章 一线生机(二)
太子自大婚之后,每天都要带着褚静文去给皇上和太后请安,晨昏定省,皆是做足了功夫。从前吊儿郎当的太子,如今变得这样恭恭敬敬,自然让长辈们觉得满意。
孟夕岚出宫之后,太后一直忧心忡忡,心情烦闷,身上也是病恹恹的,不太爽利。
周佑平见缝插针,便吩咐褚静文要常去慈宁宫,陪陪太后,讨她的欢心。他伸手搭上褚静文的肩膀,放缓语气道:“爱妃若是有了太后的宠爱,往后在宫中的地位只会更稳。”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褚静文便一抖肩膀甩掉了周佑平的手,冷眼看他,神情厌恶至极:“你不要碰我。”
周佑平微微一怔,不急不躁地呵呵笑道:“爱妃,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的确是我唐突了,可你我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往后自然要同心同德,共同进退。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他朝一旦我继承皇位,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回想起那日的事,褚静文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如果依着她的心意,她恨不能将周佑平这个无耻之徒,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可她不能!
“太子殿下,无需假惺惺地和我说这些好话,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如今,你我确实有夫妻之名,我每天陪着殿下去各宫请安,为的就是尽我自己的本分。不过,既然殿下与我只是奉命而为,逢场作戏,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只需在人前演戏,私下里还是互不相干的好。”
她一番冷冰冰的言论,倒是让周佑平碰了个钉子,当即沉下脸来:“不知好歹!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褚静文见他逼近自己,不急不忙地从头上拔下一只发簪,尖细的簪尖正对着自己的脖颈,冷冷道:“殿下还想再当一次无耻之徒吗?周佑平,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便当场自戕,死后化成冤魂,缠在你的身上,然后好好地看一看,你如何向皇上和太后解释?”
她是不怕死的,这宫里的日子堪比牢笼,自己又被周佑平折磨蹂躏,多活一天就是多一天的煎熬。倘若他再敢放肆,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周佑平没想到她居然会以死相逼,脸色一阵铁青,捏紧双拳,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不怒反笑道:“好,我不动你。宫里从来不缺女人,你只不过是太后塞给我的一件摆设,你还真当我喜欢你?笑话!你等着吧,待我登基之后,我会亲自送一座冷宫给你,让你在这宫中无声无息的老死!”说完,他甩一甩袖,决然而去。
褚静文握着发簪的手微微发颤,身边的宫女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求道:“娘娘息怒,娘娘三思而行。您是千斤之躯,纵然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作贱自个的身体啊!”
褚静文缓缓放下了手,有宫女眼快,忙将簪子拿下,满脸不解地劝道:“娘娘这是何苦呢?殿下待娘娘好,娘娘的未来才有指望。您这样不管不顾地胡闹,往后殿下真冷落了您,您该怎么办?”
在宫里当差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自寻死路的主子!
褚静文听着听着,忽地笑出声来,笑声低低的。
她进宫是为了顺应皇命,而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的宠爱,她不需要他的恩宠也一样能活。
她褚静文就算是死,也不愿仰人鼻息而活!
一心不痛快的周佑平,才一出宫门,便和周世礼撞了个正着。
“太子殿下,您这是……”
周世礼见他面色不善,便知他又在哪里不痛快了,便拱手行了一礼。
“堂叔来得正好,陪我去猎场走走!”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自然要找个地方发泄发泄才行。
周世礼闻言摇一摇头,语气轻讽道:“这种时候,殿下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实在让人心生佩服。”
周佑平长眉一拢:“怎么?堂叔今儿也想找我的不痛快?”
“不是我故意要找殿下的不痛快,而是四皇子他……”周世礼故意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佑平闻言怔了怔,随即携着周世礼进到书房议事。
片刻之后,书房传来一声怒喝:“荒唐!荒唐!老天爷这到底是在玩他,还是在玩我!”
周世礼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茶碗,缓缓道:“宫外的消息,可靠无疑。估计明日早朝过后,皇上和各宫娘娘都会知晓此事……不得不说,四皇子的命还真是大!”
周佑平一怒之下,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外面的太监听见动静,也不敢进去,只是跪在外面,随时听候差遣。
“凭什么?他周佑麟到底有什么是值得老天爷庇护的!”
眼见他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周世礼终于不耐烦地皱皱眉,抿了口茶道:“殿下,急躁是没有用的。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四皇子逃过此劫,如今又有亲王之位在手,一旦平安归来,必定在朝中得人得势,风光无限,地位也会跟着一起水涨船高!”
“不行!”周佑平把桌面拍得乓乓作响,恨不能要把面前这张桌子给掀起来。“堂叔,你一定要给我想个办法!”
周世礼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又消失不见:“殿下,您这是强人所难吗?连老天爷都愿意收走的人,我又有何法让他消失……”
周佑平见他故意卖关子,语气急切道:“堂叔,你必须要帮我,你在宫外人脉众多,你肯定有办法。如今,老四还没有回京,他住在郊外营地,那里不比宫中戒备森严,只要你肯派人过去,必定能取了老四的性命。”
周世礼见他说得如此轻巧,放下茶碗,起身不悦道:“殿下,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在宫外的眼线,都是为了打探消息所用。暗杀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也不会做!”
周佑平闻言脸色微变,匆匆走到他的面前,语气不满:“堂叔这是什么话?您难道不肯帮我了吗?只差一步,我就只差这一步了,没有老四挡路,父皇的心意就不会改变。”
周世礼直视周佑平的双眼,他的眸光颤动不安,根本没有底气。
皇上有九个儿子,就算没有了周佑麟,还有别人可选,待到七皇子长成之时,对太子而言,也是一样的威胁。
周世礼盯着太子的眼睛,心里掂量着他的重量,只觉自己没理由在为他出谋划策了。他,终究是难成气候!现在连老天爷不愿意帮他!
周佑平看见他的目光忽明忽暗,变化不停,不免心生焦躁道:“堂叔,只要你帮我这最后一次,我就一定能登上皇位!”
周世礼故意低头沉默,给他一种自己正在犹豫的感觉。
“堂叔,我不能用宫里的人,不能我的人。所以,一定要找宫外的人才行!”
听了这话,周世礼方才觉得周佑平还没有蠢到家,“宫外的人?殿下指的是……”
“那些江湖上的帮派,只要有人肯出钱,他们一定会做!”
周佑平对宫外的事情,也不全然不知,只是他不常在宫外行走,不如周世礼的人脉广泛。
“堂叔,你的人脉最广,只要你肯我安排,这件事一定能成。”
如果只是牵桥搭线的话,周世礼自然愿意帮忙。“为了殿下,我只好尽力而为!”
他要把局面搅乱,场面越是混乱,自己越是有机会趁乱而起,坐收渔人之利。
周佑平闻言松了口气,转身面向窗外的宫墙宫殿,淡淡道:“这一切就在眼前,我不能输!”
他的目光越飘越远,却不知身后的周世礼正盯着他的后背冷冷一笑,笑容阴森,仿佛窥视着猎物的豺狼,隐忍而又无情。
……
三日之后,周佑麟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重现红润之色,也再无发热之症。
孟夕照询问过了焦长卿的意见之后,决定是时候要把周佑麟安置于别处了。
宫里一早就得了消息,所以,一切都要按照妹妹的打算行事,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孟夕照独自一人去到周佑麟帐中,与他商量此事。
周佑麟听罢脸色一沉,半响没有说话。
孟夕照等了片刻,方才忍不住又道:“王爷,事关重大,还望您能慎重决定。此番死里逃生已是不易,万一再起波澜,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公主也很担心王爷的安危。”
提起孟夕岚,周佑麟神色微微一变,只道:“如果太子真要置我于死地,那她也不能留下来!”
孟夕照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公主有公主的打算,微臣不想劝她,也望王爷可以尊重她的决定。微臣大胆一句,王爷能有今日的平安,公主功不可没,所以,请您再听她一次,早点离开营地,安心休养,只待到皇上下旨,方可重回宫中。王爷,如果你出事了,公主的处境也会变得十分艰难,所以请您少三思。”
周佑麟蹙眉,良久才道:“好,本王今晚就走。不过临走之前,本王要见公主一面。”
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
第一百零二章 一线生机(三)
帐中温暖,周佑麟脱去黑色披风,挥手谴退一众侍从,唯有竹露站在一旁,迟迟不动。
他转身睨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中竟是防备,似乎准备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他。
孟夕岚微微抬手,示意竹露无妨。周佑麟想必是有话要说,这会儿不便留人。
竹露的脚下似有迟疑,但还是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孟夕岚望向周佑麟,见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生气,不免微微一笑:“几天不见,王爷的气色好了很多。”
看来,他是真好了,精气神儿全都回来了,只是身形太过消瘦,还需些时日调养。
周佑麟看着她那双含笑的眼睛,目光清澈通透,不禁心头一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唇色微微发白,脸上带着一片病态的赤红之色,娇弱无力的神态和平时完全不同,平时她总是一副沉稳精明的模样,对什么事都心中有数,对什么人都不急不躁,看着温顺,却自带着一股清淡疏远之意,只需一句话,一个抬头,便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似现在,因着病态,黑色长发迤逦披散,眼神软软的,语气也软软的,让人更觉心疼。
他深深地看着她,似叹非叹长吁一口气,方才开口道:“我今晚就走。”
孟夕岚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如此最好,王爷的安全最重要。宫中的争斗派系,王爷想必心中有数,这营地看着安全,但难免会被有心人安插进来一些眼线。”
周佑麟微微地点了点头。他毫不避讳地坐在她的床边,探手往她的额上摸了摸,温和道:“你还难受吗?发烧的滋味,最是难熬。”
他的指尖凉凉的,带着外面的春寒。
孟夕岚愣了愣,反应了下,方才笑笑道:“有焦大人在,王爷无需为我费心。如今,我还病着,王爷还是不要挨我太近,免得再沾染上病气,又是一番折腾。”
周佑麟闻言缓缓收回了手,他看得出来,她微笑背后的那份疏离之意。
她担心他是真的,她在意他是真的,可她的心离他不近,也是真的。
想来,那一晚的事情,她的奴婢果然是只字未提。他守了她一夜,她却不知道,而他对她的心意,更加笃定,她也不知道。
想起那天和她相处的情形,周佑麟的心里就像是被点起一团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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