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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策[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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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璋半晌无言,叹道:“念之可真是……罢了罢了。其实,出发前,我向谢大人打听过,这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谢归一怔:“殿下不说,我倒忘了。”

    “……”凤璋无奈,“念之都要及冠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本王怎敢忘记。”

    谢归摸不准他要说什么,捧着份文书,疑惑地盯着他。

    凤璋咳了咳,扬声唤道:“进来。”

    在外头冻了大半天的辛辰总算能进来了,他身上还披着雪,见到谢归,还委屈地叫了句谢公子。

    辛辰拎着只笼子,黑布罩着,不知是什么。

    他做得神秘兮兮,谢归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呆呆地看着。

    凤璋头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顿觉好笑,长手一伸,掀开了黑布。

    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喵了一声,凤璋刚刚掀开布,就从笼子口蹿出来,正好跳到谢归身上。

    凤璋对小东西的表现非常满意。

    白绒绒在谢归身上蹦了两下,一爪子拍在谢归领口,喵呜一声,又坠下去,只挠着他衣领不停晃荡。

    谢归手足无措,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孤本丢给凤璋,连忙捉起猫儿两只前腿,皱起眉端着它,与它对视。

    猫儿身子是纯白色的,一抹深褐色从头顶延伸到耳朵,眼睛微微泛蓝。

    它被谢归端着,脑袋不停地动,胡须触到谢归的脸,立刻咪了一声。

    谢归有些紧张,默默地与它对视。

    凤璋清咳:“还喜欢么?”

    谢归不好形容,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猫儿倒是听话,咪呜几声,就不乱动了,乖巧地由他端着。

    谢归试探着将猫儿放在膝上,猫儿也许是在外受了冷风,立即窝在他膝头,还满足地蹭了蹭。

    凤璋解释道:“我琢磨着,你现在有了孤本,这东西又怕鼠咬,总该找个书童来看守。这只猫儿是我令人选过的,性子较温顺,捉鼠却是好手。”

    谢归莞尔,“多谢殿下了。”

    他的手正在试探,轻轻挠着猫儿下巴,惹得猫儿咕噜两声,又蹭了他一下。

    猫儿意外地乖顺,令他有些爱不释手。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发觉屋里已经安静很久了。

    谢归瞥见凤璋不易察觉的失落,有些过意不去:“劳烦殿下挂记了。这份礼我很喜欢,真不知该用什么回报殿下。”

    凤璋笑了笑。

    “倒也不用大礼。我记得,念之有一把精巧的金刀?”
………………………………

39。金刀为信

    谢归一怔:“殿下……”

    凤璋看得出; 他很为难。

    然而他目光悄悄一转,落在谢归渐渐通红的耳根上,暗暗发笑。

    两人就这么坐着; 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没开口。

    直至谢归膝头喵了一声。

    毛茸茸的爪子在谢归身边扒拉,谢归初时没注意,直至猫儿嗷呜一声,突然蹿到凤璋身边。

    一团白绒毛背对着他; 猫儿瞅他一眼; 嘴里叼着的,正是装金刀的锦囊。

    “你……!”

    谢归气急,探手去逮。猫儿身形灵巧; 跃上凤璋肩头,松开嘴。

    谢归眼睁睁看着金刀落入凤璋手里。

    凤璋似乎没看见谢归窘迫的样子,小心翼翼地; 将金刀贴身收好。

    “念之的心意; 我就收下了。”

    面前的人缓慢地低下头去,一手还撑着额头,似是不愿让凤璋看见自己的神情。

    凤璋笑了笑。

    伸出修长手指; 理顺他下垂的头发; 凤璋俯身,轻轻在他额头一吻。

    谢归一颤; 头更低了。

    凤璋留下一堆文书; 翩然离开。

    外头辛辰候着; 正恭恭敬敬等他出来。

    凤璋瞥他一眼,“做得不错。”

    辛辰心里叫苦连天,又哪敢说一句不是,只能目送他离开。

    他偷偷拿锦囊练猫儿的事情,可千万别让谢公子知道。

    凤璋走后很久,屋里都悄寂一片。

    “喵。”

    谢归垂眼看猫儿,耳根一直红到脖颈,抿唇不语。

    额头还在发烫。

    “喵……”

    猫儿见他没反应,在他膝头一蹭,尾巴轻甩,睁着圆圆大眼看他,又探出爪,挠他头发。

    谢归撑着额头,不慎碰到被他触碰的地方,顿时一颤,将自己裹得更紧。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戳出,点在猫儿脑袋。

    “……小叛徒。”

    …

    从清江郡到燕地,走水路也要近二十天。

    韩先生到燕王府的时候,已经是除夕了。

    因要隐瞒与燕王的关系,人是天罡卫悄悄送来的。

    谢归一改往常,敛衽肃容,亲自在书房等着。

    大半年不见,谢归刚看到韩先生,眼眶便有些红,“先生……”

    哪知韩先生进门,先瞥他一眼,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还气得直哼哼:“小兔崽子,绕来绕去,还不是到这里了。居然敢背着老夫跑路,胆大包天……”

    谢归不敢回嘴,默默地挨了这一下。

    结果是凤璋忍不住开口了:“先生来一次不容易,怎地见面就打人。”

    韩先生一愣,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打转,随即了然一笑。

    他对谢归道:“好小子,没想到啊没想到,殿下居然对你青眼有加?嗯?”

    韩先生刻意咬重了“青眼有加”四个字。

    谢归不动声色,清咳两声,只是耳根后头有些红。

    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韩先生作为被拍死的前浪,不免有些唏嘘。

    凤璋身为燕王,不管私下如何亲近,该有的架子得有。因而过年事务,尽数交给了谢归。

    韩先生一路舟车劳顿,次日布置过年物什,谢归便没知会他,领着归一在府里四处查看。

    腊月三十,冻风如刀。即便日光暖然,也驱不走干涩的寒意。

    府里只有天罡卫,和一些宫里跟过来的人。大统领按惯例,给每个人都派了银钱。

    燕王府已经洒扫一新,墙角腊梅也颤悠悠开出花来。

    到了夜里,点过炮仗,热闹一阵,竟又开始落雪。

    夜雪细又轻,软软地拂在谢归脸上。冰冰凉凉的,激得他登时一个喷嚏。

    除了值守的天罡卫,其余人都聚回屋里,笑闹声远远传来,在空旷的夜里久久回荡。

    谢归披着厚重的大氅,在燕王府园子里缓步走着。

    脚步踏在雪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夜里风渐渐小了,他独自四处走动,也无暇顾及走到哪里。

    走得累了,便寻了处开阔地方,静静看屋檐下红色宫灯飘荡。

    严冬之后,将是蓄势待发的盛春。

    “怎么在这儿?”

    谢归一愣,将将回神,却见凤璋抱着懒洋洋的猫儿,含笑立在不远处。

    天地广阔,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猫儿瑟缩在凤璋怀里,瞅见谢归,乖巧地喵一声。

    谢归是真惊讶了,凤璋大笑两声,放开手。猫儿落在地上,又三两步溜进谢归怀里。

    檐下台阶刚被洒扫干净,谢归抱着猫儿,就势坐下,凤璋也跟着坐在他身边。

    “归一已经备好了酒菜,你大约猜不出,他手艺有多好。”

    在手下面前一概黑脸的大统领,居然有一手好厨艺。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凤璋递来一封信,灯火飘忽,他一时看不清名姓。

    “是谢大人的信。”

    谢归手一颤,扣信笺的手也不稳。

    “他另送了一封给我,”凤璋佯怒,“谢大人胆子不小,说我若敢欺辱你,他便去父皇面前告御状。”

    谢归噗嗤笑了,“父亲向来如此。”

    凤璋还不放过这一茬,“他人在御前,要是真说了什么,本王只能做个藩王,回不了京城,岂不是委屈了你?”

    谢归冷笑:“不敢。给殿下做事,还能委屈不成?这是为谢家光宗耀祖啊。”

    两人亲近后,谢归许久没有牙尖嘴利,凤璋颇不习惯,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谢归默默挠着猫儿下巴,猫儿却忽然不安分,喵了好几声。

    在谢归回过神之前,凤璋先黑了脸。

    只见半空中一只鸽子扑腾飞下。谢归赶忙解了信笺,在猫儿扑了鸽子之前,将鸽子放走了。

    除夕深夜,卫初还记得给他送信。信里洋洋洒洒,叮嘱他在燕地注意身体,自己在东南三郡做得如火如荼云云。

    天寒地冻,谢归却觉得手心发暖。

    在外面待得够久,归一亲自过来找人了。

    两人一同回去,走近院子,已经闻到浓烈的饭菜酒香。

    除夕小宴设在凤璋书房里,猫儿冻了许久,闻见香气,早就忍不住,先几步跳了进去。

    房里暖然一片,酒菜俱陈。他们刚刚坐下,韩先生已经拍开了酒坛子,笑着对谢归道:“燕地雪景,比起清江郡如何?”

    谢归知道他是笑话自己流连忘返,只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韩先生先倒了一大碗酒,豪饮一大口,赞叹:“好酒!”

    他喜欢酒,谢归是知道的,可惜自己不能喝,便倒了碗茶水,“我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除夕夜里,关起门来,不讲那么多规矩。韩先生大笑称是,又喝完了一碗,便给每个人都满上。

    喝到一半,凤璋还不忘调侃:“这坛酒比‘一枝春’差远了,要是送到停云关,漆四非得郁卒而亡不可。”

    桌上笑成一片,归一立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停云关比幽蓟更冷,漆四需要更烈的酒暖身,每每喝不过瘾,他就像吃不到腥的猫,浑身不自在。

    一席小宴吃到深夜,按时辰算,已是庆德二十三年了。

    韩先生和凤璋都喝得微醺,归一也忍不住多喝了两口,脸颊略有发红。

    谢归喝了一碗又一碗茶水,难得地双眼含笑,等着更漏滴尽。

    天地广阔,他重活一世,何其有幸。

    …

    韩先生以探亲访友的名义离开书院的,因而不能久留。大年初七,他便启程告辞。

    临走前,韩先生还不忘叮嘱谢归:“在燕地与殿下齐心协力,定能早日回到京城。”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远远相送,终须一别。

    道旁柳树轻拂,虽看不见嫩芽,远远望去,已是一片葱郁的云霭雾气。

    乔装成商旅的车马渐渐远去,看不清了。

    回到王府,谢归依旧先去了凤璋书房。

    他神色被凤璋看在眼里,“舍不得了?”

    谢归淡笑:“日后终能重逢,何必在意这短短的分别。”

    凤璋笑了笑。

    谢归何其敏锐,察觉到他笑意有古怪,“朝中出事了?”

    凤璋道:“不算大事――有人参了一本,找麻烦来了。”

    谢归心下一紧,又听他道:“他这平王,才真是闲得慌。”
………………………………

40。平王凤渊

    平王是凤渊的封号。

    凤渊生母魏贵妃; 如今执掌六宫,颇有分量。

    魏家的人,多在内史省和御史台; 找个出头鸟; 参燕王一本,也并非难事。

    谢归皱眉:“该不会是贡品的事?”

    凤璋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还真是贡品出了问题。

    谢归叹气,“父亲怎么说?”

    “谢大人已经按下事情; 我们暂且不动。”

    谢家是士族之首; 谢雍列位尚书台。在先丞相告老致仕后,相位空缺至今,谢雍便成了实际上统领百官之人。

    凤璋没说错; 要是哪天谢雍心情不好,去告他一状,恐怕皇帝真会为了安抚谢雍; 让他吃点苦头。

    谢归抿唇不语; 凤璋已经猜到他的想法,安慰他:“莫要多想,即便没有贡品的事; 魏家也会找别的理由。”

    “我知道……”

    谢归幽幽长叹。

    “平王素来心胸狭隘。乍然出手; 只怕还有后招。”

    …

    千里之外的京城,早已是一片春意盎然。

    下朝之后; 内史大夫魏明呈婉拒了下属的盛情邀请; 独自前往平王府。

    今早凤渊告病不朝; 却早早候在书房里。

    魏明呈一进去,凤渊立即迎起身:“舅父。”

    魏明呈仿佛没看见他的殷勤,自顾自端起凉透的茶水,默默喝着。

    凤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父皇怎么说?”

    魏明呈冷冷掀起眼皮子,凤渊似乎没看见,仍然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还能怎么说,”魏明呈放下茶碗,不冷不热,“此事暂交由谢大人处置。”

    凤渊有些急了:“可谢雍老匹夫的心头肉就在燕地,交给他,燕王的事……”

    魏明呈嘴角抽搐,略显头痛,“殿下,这事急不得。谢雍何等狡猾,哪能轻易讨到好处?”

    他和谢雍同朝将近二十年,暗中较量无数次,胜少败多。

    而且胜的几次,也是损失惨重。

    这回要对燕王下手,他必须慎之又慎。

    凤渊还在惋惜:“就这么放过六弟,也太可惜了。”

    魏明呈冷笑:“我何时说要放过他了?当年就是你母亲太急,让元后发现了端倪,才留了祸根。”

    他停了一阵,才道:“一个寒族女子,坐在后位上,也不觉得凉。”

    凤渊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魏明呈起身,叹气。

    “殿下别急,谢家虽然不好对付,但谢雍明哲保身惯了,不会插手储君之事。而且燕王强行带走谢归,要挟谢家,他早就恨得牙痒。”

    凤渊凝神想了一阵子,“舅父教训得是。”

    见好不容易安抚了他,魏明呈才稍稍放心。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凤渊。

    “凤璋去了燕地,我们安在他身边下毒的人似乎不见了。你记得另找一个,再安插过去。”

    凤渊不忘倒苦水:“六弟精明了不少,我们的人是他在路上除掉的,等别人发觉,他已经到燕地了……”

    不说还好,一开口,魏明呈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告诉过殿下,即便是一只狗,也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当初多安排几个,如今不就省了不少功夫?”

    他一时气急,多说了两句,就看见凤渊的神色暗下来。

    这个外甥,还是太急躁了。

    同时他也有些可惜。

    魏明呈派人打探过,谢归是个好用的。谢魏两家,虽有摩擦,也不曾势同水火。借来给凤渊做助力,也不是不行。

    倘若能有机会,让谢归离开凤璋就好了。

    魏明呈不再多说,也不管凤渊是何脸色,匆匆离开了平王府。

    …

    事情只暂时消停了几天,没多久,燕王凤璋私自截留贡品之事,便拿到了台面上。

    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一派觉得,燕王只是见财起意,截留的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又何妨。

    另一派觉得,有七皇子凤深前车之鉴,见财起意,一个不好,就成了谋逆之心。

    不过,若是凤璋本人在场,只怕会哭笑不得。

    以凤璋如今的家底,说他见财起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派争执中,谢雍执着笏板,岿然不动。

    他安静无声,自然有人注意到他。

    魏明呈忽然将话锋对准谢雍:“谢大人是否身体不适,怎地燕王截留贡品,谢大人居然一言不发?这实在不像谢大人的做派。”

    谢雍和蔼一笑,连笏板也没动过,瞟他一眼,一声不吭。

    魏明呈一拳打在棉花上,登时挂不住面子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礼部查出来的。谢大人居功甚伟,怎就这般沉默?”

    谢雍微笑着握紧笏板,连带肩头一缩,面目和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害怕什么。

    魏明呈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

    谢雍这老狐狸,每次要挤兑他时,就是这副表情。

    果不其然,谢雍清清嗓子,开口了:

    “魏大人多虑了。燕王贵为龙子,如何处置,可不是看陛下的意思么?”

    霎时间,吵闹如集市的朝堂安静下来。

    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朝臣们,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都没了声。

    他们后知后觉,自从魏大人提出处置燕王的事情开始,皇帝就一直没说话。

    本朝可不是前朝,那个士族为尊的时代。

    他们当着皇帝的面,滔滔不绝地讨论如何处置燕王,可以说是把陛下的面子往泥里踩。

    尤其这位燕王,还是陛下最宠的元后所出。

    远派燕地,陛下已经够难受的了,他们还争得旁若无人……

    这是往陛下的伤口上撒盐啊!

    魏明呈笃定,谢雍早就发觉了皇帝的沉默,却直到他把矛头对准自己,才悠悠地将自己拖下水。

    ……这老匹夫!

    朝堂上□□静了,安静得只能听见陛下略显粗重的呼吸。

    半晌,皇帝才冷冷地开口:“念。”

    内侍应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

    魏明呈更是气急,剜了谢雍一眼。谢雍不疾不徐,拍了拍衣袖上没有的灰尘。

    陛下连圣旨都早就准备好了,明显是早有主意。

    一个坑在前面等他,他还催着谢雍,把他往坑里推!

    魏明呈顿时觉得喉头有些痒,咳了两声。

    内侍开口前,皇帝冷冷吩咐:“魏卿身子不适,着孙太医上门看诊。魏卿在府好生休养,切记,戒骄戒躁。”

    这是变相地禁足他几天,以示警告。

    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连内史大夫魏大人都吃了亏,败退下来,他们还有多嘴的余地吗?

    魏明呈觉得腿有些软,强撑着笑道:“谢陛下恩典。”

    内侍展开圣旨,开始唱念。

    魏明呈冷不防又被谢雍坑了一道,心内正不平,耳边嗡嗡作响,却忽然看见谢雍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皇帝。

    他连忙凝神,细听。

    “……着燕王入朝面圣……”

    内侍念完了,恭谨地退到一边。

    谢雍无暇顾及魏明呈的反应,不动声色地皱眉,又恰巧与皇帝若有所思的视线对上,连忙低下头去。

    按惯例,除了逢年过节,藩王递了奏折,可以入京之外,就是由圣旨征召入京了。

    这事可大可小,大不了陛下把事情栽给他,让他谢雍背了这事,然后燕王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

    陛下突然将燕王召入京城,到底做什么打算……
………………………………

41。各为其主

    谢雍心事重重。

    皇帝退朝后; 谢雍随着其余官员一起往外走。

    京城已经入春,充满寒意的北风已经逐渐退去。

    他停在高高的台阶上,望不见京城坊市间盎然的草木; 周围是三五离去的官员; 和来往巡视的宫人禁卫。

    谢雍忽然感慨。

    他已四十多了,连念之都能入朝为官了。

    往好处想,燕王回京,念之肯定要跟回来吧。

    “谢大人。”

    他一愣; “闵公公?”

    其余人已经走远; 闵公公恭谨一笑。

    “陛下有请。”

    …

    朝露宫中,谢雍谢过皇帝恩典,领下赐座。

    他摸不清皇帝叫他来此的用意; 低着头等皇帝开口。

    半晌,皇帝才低笑:“谢卿,朝议已经过了; 你不必这么紧张。”

    谢雍苦着老脸:“陛下; 臣也不想紧张。”

    意思是您老人家突然叫他过来,他也想放松,他也很无辜啊。

    皇帝被他一噎; 叹道:“也罢; 也罢,君臣一场; 也就这么回事。”

    谢雍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疲惫; 假装没听见; 却被皇帝戳破:“今日朕叫你来,是有事要吩咐你,别给朕玩朝堂那一套。”

    谢雍依旧诚惶诚恐。

    皇帝又气又笑,被他堵得没话说,索性挥挥手,竟然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显然等了很久,看着轻车熟路,应该常来朝露宫。

    给皇帝诊脉,写方子,让闵公公亲自带人煎药,都被谢雍看在眼里。

    闵公公带着太医的方子走了,朝露宫只剩下君臣两个。

    皇帝轻叹:“朕不和你绕弯子了。过段时间,等肃然回京,你都听他安排便是。”

    肃然,是凤璋的字。

    谢雍早猜到皇帝属意燕王,可就这么被塞给燕王做事……

    老狐狸内心很是不平。

    他仗着为官二十余年都明哲保身,终于大胆了一回:“陛下真是无情,臣父子两个,都给燕王做事,真是好大的面子。”

    “卟――”

    皇帝一口茶水喷在小山高的奏章上,瞪着他:“让你做你就做,多什么嘴!”

    谢雍又苦着脸:“陛下,臣没得选,总该有说两句的机会吧。”

    皇帝气笑,笑着笑着又淡下来,“的确,没得选。”

    士族衰微,自前朝始,于本朝愈演愈烈。就连本朝帝王立了寒族女子为后,士族除了背后暗害,也只能干瞪眼。

    谢雍早就看到大势,是以带着谢家明哲保身。

    皇帝身体虚弱,等不了太久。为表诚意,特意将自己的状况告诉谢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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