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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策[重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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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卓声音沉稳:“你胆子很大,敢把和燕王暗中联手的事抖给我,是赌准了我看在颜姑母的份上,不会杀你。”
………………………………

78。以儆效尤

    谢归严词拒绝几次后; 凤璋便不再夜里与他痴缠,得了空; 就来与他说说话,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壹看  书 w w看w・1kanshu・

    药材正在慢慢地凑,只剩几味稀有药材; 要等商队回了大舜才有机会拿到。

    朝臣们对谢归的身世耿耿于怀,但查了许久; 也没查出个前因后果来。

    于是; 潜伏已久的谢雍出手了。

    谢雍泣涕上书,恳求放过谢家,放过他的庶长子。谢归是他少年风**的孩子,生母已经不知下落等等等等。

    放眼整个士族,年少不风**的屈指可数,倒没人揪着这点不放。反正至今没查出来,陛下给点惩戒得了。

    五月初; 谢归在天牢里关了近一个月,终于被放了出来。随即他便接到旨意,迁靖海郡守,加太子少傅; 即日往靖海郡赴任。

    朝臣们更惆怅了。

    陛下这是提呢,还是贬呢。

    看不懂,真真看不懂。

    月底; 谢归车骑离京; 陛下居然没有一点点表示。朝臣们遂夹紧了尾巴; 不敢造次。

    他们一闹腾,把谢相给轰出京城,陛下虽然很平静地遂了他们愿,但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

    往靖海郡的马车上,秦九正在抱怨:“主上居然不来送一送!”

    风雅的小脑袋在旁边缩了一下,谢归拍拍他,甩了秦九一个眼色:“我好不容易出了京城,他一送,前面的事都白做了。”

    对朝臣们来说,现在的日子很难熬。陛下为了巩固朝政,连最偏疼的谢相都放逐出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回出来,谢归把风雅从谢府讨了出来,一并带走。秦九在谢归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转而盯上了风雅。

    风雅感受着高瘦如猴儿的秦九意味深长的目光,吓得瑟缩在谢归身后,不敢探出头去。

    六月起至八月,是靖海郡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日子。谢归车骑走到郡治长丰时,秦九已经热到虚脱,自己另寻了一辆马车,整天躺着不起来。

    谢归和风雅都在清江郡待惯了,清江郡与靖海郡类似,因而两人还算适应,只管看秦九的笑话。

    靖海郡是东南三郡中势力较雄厚的,历来由皇帝心腹大臣掌控,常年压得当地小官小吏抬不起头。因此,相比朔方郡,这里的官吏对谢归更加毕恭毕敬,谢归的郡守一职接得也更加顺畅。   要看 书  ・1ka书nshu・

    然而不代表有人看得惯谢归这么舒坦,尤其是盛魏两家。

    他们在京城和谢家斗,谢归到了靖海郡,也想尽办法要给他使点绊子。

    六月中旬,谢归接任郡守不足十天,郡治长丰就闹出一件事。

    郡衙所辖的一些铁器营坊,传出了铁矿外流的风声,据说和新到任的郡守有关。

    盛夏炎炎,郡衙里人头攒动,都在等新郡守的出现。

    谢大人从进了长丰开始就没现身过,一直称病,事务却办得很快。

    谢归出现时,人群倏地一静,道道目光投到他身上,然后无人再敢议论。

    有人心想,不愧是年少就坐到相位的人,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真不简单。

    提起这事的是靖海郡的李郡尉,旁人只道他有些来路,官位坐得也稳,因而由他出头,大家都没异议。

    铁器的事情可大可小,然而谢大人一来,径直往主位一坐,饮茶。小书童忙着给他扇风,也不曾看向这边。

    好气魄。

    李郡尉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随即上前:“谢大人。”

    谢归幽幽看他一眼,不说话。

    外人不清楚李郡尉的路子,他清楚得很。天罡卫提起带头之人是李郡尉,他觉得这姓氏有些眼熟,便着人去查,果真查到了些东西。

    李郡尉和早已失势的七皇子一党有密切关系,他就是七皇子母妃,李妃娘娘的娘家族人。他不算长房一脉,关系比较远,却因为李家的名望,有了在官场走动的机会。

    郡尉这个官职不算大,却手握重权,郡内军政事务都归他管。如果七皇子不出事,他就能从郡尉慢慢往上爬,最后和谢归同朝为官也说不定。可惜七皇子早已殒命,也连累他在这里不上不下,好几年也没升迁变动。

    如果李郡尉不跳出来,谢归不一定会注意到他。毕竟毒性在慢慢发作,他要尽量减少劳累的次数。

    李郡尉不知自己稀薄的关系,已经被谢归查了个底朝天。此时已做出慷慨的气势,对谢归道:“谢大人,兹事体大,望大人要给下官等人一个交待。”

    莽山雪的香气沁人心脾,凤璋给他准备了很多,还叮嘱天罡卫,如果有新茶,一定要紧着谢归这边。

    谢归悠悠饮了一口茶,诧异道:“李大人,天气炎热,你这么急,不怕热坏身子么?”

    李郡尉皱眉,“大人,您明明知道……”

    谢归身为郡守,不能像做宰相那般随意,若他说不知道此事,会给李郡尉留了话柄。

    谢归颔首,“本官确实知道,可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你们大张旗鼓跑来此处,就是为了和本官商议一件已经解决的事?”

    李郡尉在这个位置憋屈太久,很少遇到谢归这种表面温文尔雅、实则胡搅蛮缠的人了,与另几个人交换眼神后,语气有些不太好:“大人有所不知,那几个报称铁矿外流的工匠,言之凿凿确有此事。而且……”

    “而且,铁矿都是流到本官手下的,你可要这么说?”谢归似笑非笑。

    李郡尉俯首,“下官不敢。”

    谢归将茶碗往桌上一搁,发出一声脆响,却有如千钧落地,震得李郡尉心头一颤。

    谢归淡笑:“你人都带来了,有什么不敢的――把人带进来。”

    后一句是对着外面说的,有个男声懒懒应了一下,便把几个工匠带进来了。

    李郡尉心里突地一跳。

    他准备了几个人,原是用来堵谢归的嘴,人证俱在,看谢归如何解释。

    秦九一进来,官吏们都知道是陛下送到谢大人身边的,无人敢有疑议。秦九懒得看他们,直接把人往众官吏面前一放,往谢归身边站过去。

    没等几个工匠开口,李郡尉已经肃容道:“不必害怕,有事直说。本官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铁矿外流是很微妙的事,严重的有谋反之嫌。但李郡尉此时说这话,只有安慰工匠,给工匠撑腰,让他们不要怕谢归的意思。

    谢归似笑非笑地瞟了李郡尉一眼。

    几个工匠恭恭敬敬行礼,却转过头对谢归道:“郡守大人,今日是李郡尉威胁小人几个来的,还望郡守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几个……”

    满座哗然。

    李郡尉呆滞了一瞬。

    他不指望这几人一上来就指认谢归,但……临到场上,怎么指认起他来了?

    谢归含笑看了一场大戏。直到李郡尉灰头土脸地离开,他的笑意还没收敛起来。

    秦九将几个工匠送回去,回来就看见他还在笑,不由埋怨他:“公子,你再这么笑,我可要给主上写信了。”

    李郡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几个工匠与谢归素未相识不假,但天下几乎所有的能工巧匠,都听从天仪社府主的安排。

    谢归摇摇头,“你别太怀疑师兄了,他只是好意。”

    卫初听说有人找了手下匠人,要算计谢归,当即与谢归报信。谢归没有打草惊蛇,直接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打了李郡尉的脸。

    秦九狐疑地看了谢归一眼。

    玩笑开过,说回正事。谢归敛了笑意,吩咐秦九:“立即传信陛下,盛魏两家与其余皇子党羽有勾结,让陛下注意点儿。”

    连李郡尉这种七皇子党羽都能被煽动,那两家可真是不遗余力地想绊倒他。

    不过,如此一来,杀鸡儆猴,其余官吏更加安静。平常碰到棘手之事,尽量自己办完了,最后再知会谢归一声,不敢劳烦谢归大驾。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小半年。进入十一月,石榴来了靖海郡一趟。

    她来的时候,秦九还拿她玩笑,怕晏七心疼她,便被石榴在水里加了料,连着三天都说不出话。

    谢归赞叹:“这药最好给我留一份,以后他聒噪了,我就给他下一点。”

    秦九幽怨地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石榴。

    石榴懒得搭理他,先给谢归诊脉,松了口气:“毒比预想中发得慢,看来此处是来对了。药材还差两味,很快可以凑齐――另外,主上让我把这个交给公子。”

    石榴取出一样东西,掀开外面包裹的锦缎,露出里面打磨一新的竹箫。

    谢归接过竹箫,久久不语。

    石榴这次是奉了凤璋之命来的,要留在长丰城里,时刻注意谢归身上的毒。至于药材收集有晏七操心,就是石榴手头的事要暂时移交给他,让他有苦无处诉。

    而她留在此处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最后一味,也是最难得的一味药材,海中莲。

    这药材极其难得,也很难保存,价值千金。因为来自海的彼岸,大舜很少有识得它的人,但石榴恰巧因为解过凤璋的毒,能够分辨。

    而运送海中莲的船队,将会在年前回到大舜。

    腊月初八,家家户户喝腊八粥的日子,石榴亲手熬粥。秦九这回不敢再拿她开玩笑,只敢闷头喝粥。

    粥喝到一半,一个年轻的天罡卫火急火燎冲进来,直愣愣看着石榴,根本不敢与谢归的视线对上。
………………………………

79。急转直下

    小谢冷冷一笑; 派出了发狂的秦九,么么啾!  浊/白的海浪拍碎在礁石与滩涂; 海风浓烈,日头照晒下腥热异常。  一 看书   ww w·1ka ns hu·

    望海郡的海边城塔已经蚀化,青苔弥漫。兵士只穿着单衣; 蹲在小的可怜的阴影里,嬉笑着猜拳。

    运气好的话; 一个上午能赢两吊钱; 几乎是一家整个月的开支。

    输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盼着下次有好运气。

    值守城头的将领不愿挨日头晒,早就找好借口,躲到不远处的树荫底下。

    兵士们蹲累了,站起来抖擞腿脚。有人眼尖,看见银蓝的海平线上窜起一条黑线:“那是什么?”

    他们纷纷起来看,又回头看一眼背后; 望海郡高耸的瞭望塔正对着黑线,在日光下勾画出短小的黑影。

    有人笑他:“你又不是第一次值海,上一回海上还长了棵树,你忘了?”

    他们又嬉笑着纷纷坐回去; 继续忙着赌钱。

    海上的黑线越来越显眼,兵士们背对海面,没有发觉。

    瞭望塔上海风更烈; 小兵揉着睡麻的胳膊; 又揉揉眼睛; 换个姿势。

    他无意间朝外面望了一眼。

    目所能及处,是七八艘逼近的大船。日光照射下,甲板上无数刀光雪片似的闪动,成群簇拥,密密麻麻。

    他愣了半晌,腿脚发软,牙都快咬碎了,哆嗦着摸向示警的号角。

    乌黑的船只涌来,逼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方。

    悲怆的号角声撕裂了苍穹,犹如尖刀利刃,沿着官道密林,直插京城。

    ——东南告急!

    五日之内,东南望海、靖海、平海三郡接连飞报,瀛人大举入侵,海防崩毁,三郡溃乱。

    往常吵闹如集市的朝议死一样寂静。

    朝臣们低头不言。金座之下,战报层层叠叠,足足够到了内侍的膝盖。

    皇帝没有冷笑,也没有痛骂,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所有人。

    “六天。”

    皇帝平淡地开口。

    谢雍离得近,很有经验地提起手腕,将笏板往上提了提,挡住自己的脸。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吹得朝臣们心惊肉跳。

    “六天!三郡溃败!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年近五十,骂起臣子来却毫不含糊。谢雍只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唰地扫过身旁,罩在每个朝臣脑袋上。

    陛下委实老当益壮。

    谢雍躲在笏板后,轻轻地打个哈欠。

    再往上看去,皇帝骂了两句,已经气到眼睛都变得血红。

    他足足骂了半盏茶的时间,谢雍掐指一算,觉得差不多该给皇帝递台阶了,便趁着皇帝喘气的间隙,站了出来。

    身后投来一道道敬佩与解脱的目光。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谢大人。

    机灵的内侍递上茶水,皇帝饮了两口,轻咳几声,点了谢雍出来:“谢爱卿何事要奏啊?”

    “陛下,如今之计,当是尽快将瀛人赶出我大舜。  要看书 w ww·1kanshu·至于各方处置,不如待秋后一齐清算。”

    谢雍言辞恳切,劝皇帝以战事为重。

    这等浅显的道理,皇帝当然明白。只是看着底下一众安静又畏缩的臣子,他便不由自主地来气。

    瀛人多少年没上过岸了,这时候打过来,是存心给他添堵吗?

    士族盘根错节,关系繁杂,懒散且不务正事的居多,可偏就在这朝堂里占去一半的位置。偶尔有几个争气的,也成不了气候。

    皇帝觉得头又隐隐作痛。

    谢雍适时地转移话题:“陛下,臣以为,应当尽快派人带兵前往东南,平定瀛人之乱才是。”

    来了。

    就是这句话。

    皇帝瞟了谢雍一眼,谢雍不躲不闪,平和地与皇帝对视,最后默默低下眼去,以示尊敬。

    谢家人都是记仇的,这老狐狸也不例外。

    自个纵容燕王带走他最疼爱的小狐狸崽子,他就抛出个诱饵,搅得几个皇子不得安宁。

    面对皇帝近乎威胁的目光,谢雍执着笏板,做出小心谨慎的姿势。

    皇帝简直要气笑了,眼睛却往几个皇子那边望去。

    瀛人作乱,看上去来势汹汹,实则容易收拾。切断瀛人背后的海路,在大舜来个瓮中捉鳖。

    这是个肥差啊。

    能稳固势力、掺和军务、提升名望的肥差。

    一颗香饵投下去,立时有几条大鱼浮出水面。

    本尊没动,手底下的人先探皇帝的口风。一时间各路人马都开始争抢,慷慨陈词,向皇帝推荐合适的人选。

    大多数都推荐了皇子,也有极少数推荐军中将领。其余的冷眼旁观,等皇帝定夺。

    呼声较高的是三皇子凤渊,和五、七、八四位。

    不过臣子们用脚也想得到,只有这几位有点出息,出身也算可以。唯一出身高的那位,正在燕地和谢家子相依为命呢。

    甚至有人幸灾乐祸地想,总不能让凤璋带着朔方军去打瀛人。陆上铁骑,指不定要掉海里的。

    最近这几个儿子势均力敌,这份差事给谁都不好,容易失衡。

    皇帝皱眉,看了谢雍一眼。谢雍正待说话,忽地从殿外传来急促的鼓声,还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报”,跌跌撞撞跑进朝堂。

    这人浑身是血,双目圆睁,踉踉跄跄,摔进一堆战报里,没了声响。

    朝堂上轰然一片,内侍赶紧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取出一份沾血的战报,呈给皇帝。

    气氛陡然变了,皇帝脸色沉沉。

    谢雍握紧笏板,悄悄瞥了一眼皇帝,觉得事情不对。

    他又往几个皇子那边瞟了一眼,几人都是懵懂不知,除了眼神落在皇帝身上的三皇子凤渊。

    谢雍的心猛地下沉。

    要出事了。

    几乎是同时,皇帝霍然起身,指着七皇子凤深,怒声如雷震:

    “把这逆子拿下!”

    …

    七皇子之事,正应了兵家的兵败如山倒之说。

    那封战报,从东南三郡一路送来,路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有些字都看不太清了。

    但皇帝还是从中看到了最令他震怒的内容。

    七皇子凤深,里通外国,暗中贩卖东南盐铁给瀛人,获取暴利。

    甚至不止盐铁,还有东南三郡最精湛的工艺。还有他为了换取瀛人手中的珍奇古玩,所奉上的巨额银钱。

    他像只巨大的蠹虫,将东南三郡啃噬个精光。再把瀛人养肥,回头咬了大舜一口。

    东南三郡一向被皇帝的心腹之臣所掌控,凤深这么做,相当于从皇帝手中挖走国本,动摇根基,是太岁头上动土,吃了熊心豹子胆。

    皇帝何止震怒。

    五月廿三,京城下了场暴雨。

    是夜,京城上空雷震连连,深紫色的闪电纵横交错,雪亮如白昼。

    便是在这一晚,凤深在王府里自缢身亡。

    他生母李妃娘娘之前无数次泣血求情,皇帝念在亲生子的份上,没有直接砍了他。凤深知道回天无望,便寻了根麻绳,在正厅梁上缢死了。

    只因为京城戍卫奉了皇帝命令,将他府中大小金银财物一并抄走。

    凤深生前贪图敛财享受,最后竟死在一根麻绳上。

    消息传得飞快,次日一早,李妃娘娘得知凤深自缢身亡,当场便又哭又笑的,疯了。

    朝露宫中,几个老臣互相递着眼神,乖觉地不吭声。

    皇帝在龙椅上默然,忽然开口:“朕待他不好么?”

    老臣们都知道他说的是凤深,然而谁也没有接话。

    皇帝对几个皇子都颇上心,虽然都不及亲手教导的凤璋。可作为皇子,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能犯糊涂,心里总该有杆秤。

    他从不苛待几个皇子,该给的赏赐一分都不少,怎就养出老七这么个钻到钱眼里的儿子?

    谢雍回到府里已经是下午,午膳都热了好几遍。不过最近风声紧,即便正房夫人来了,也不会拿这个说事。

    “父亲。”

    嫡长子谢栩在书房里等了多时了,见他回来,当即迎上去。

    谢雍闷头往里走,猛喝一口冷茶。谢栩一怔,问道:“七殿下的事,还没完?”

    谢雍叹气:“哪那么容易?七王妃那边,李妃娘娘那边,几家都得给个处置,还不能不给。三殿下又刚出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定瀛人。”

    谢栩笑道:“三殿下是能人,平定瀛人指日可待。”

    谢雍听出他语气不对,想起那天凤渊的得意表情,眉头跳了跳:“他跟你说过什么了?”

    他声音猛地沉下来,谢栩一惊,只得解释道:“三殿下之前找我聊了两句……父亲,我们谢家该怎么做?”

    谢雍额上青筋都要暴出来。

    “事态不明,从今日起,不许再提起此事。”

    谢栩张口闭口就要把谢家拉下水,谢雍气得要倒仰过去,便分外想念被燕王带走的谢归。

    这个嫡长子有几分心计,好好培养,不说壮大谢家,最起码能保证谢家不倒。

    可他偏生就是急于求成的性子,还喜好纸上谈兵,连凤渊找他的意图都不明白,却一心一意地想利用第一士族的地位,为自己谋求高高在上的位置。

    高处不胜寒,谢栩哪有那个能耐坐得稳?

    见他不敢吭声的样子,谢雍有些烦了。

    “行了,快去见见你母亲。近日来找她的人肯定不少,你陪她说会儿话。”

    谢栩应诺着,一路往外走去。临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

    谢雍正望着燕地的方向出神。

    他咬咬牙,快步走开了。

    荒野一望无际,高大的树木渐渐少了,随之而来的是较为广阔的苍翠平原。

    正午时停下歇脚,翟人部兵聚在一起笑闹,酒足饭饱,再将残羹冷炙留给被俘的人。

    一片笑闹声里,夹杂着女子的哭泣。

    谢归撩开帐子,拿着一小只兔腿,走向被拴着手镣的人群。

    他刚刚走近,人群立刻安静下来。谢归毫无反应,把兔腿递给死士,再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帐子里。

    他已经尽力了。

    谢归进了帐子,没有看帐子里跪着哭泣的马老大,只是默默跪在矮几旁,帮翟人将领磨墨。

    马老大本来早就逃走,却不知怎地被发现了,直接捉回来。

    矮几后盘腿坐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名叫独孤逐。

    此时不管马老大怎么恳求讨饶,他只是懒懒地咬着根草,盯着马老大看。

    马老大额头都磕出血印子,独孤逐只有一句话:“别玩花样,我只想知道,你从我们部族骗走的那批马,到底卖了多少钱?”

    马老大当然不敢说实话。

    数额高了,会被独孤逐索要那笔钱。说得低了,独孤逐又不相信,说不定当场砍死他,觉得他贱卖了马匹。

    他只能不停地转移话题,不停求饶。

    谢归在旁听了七七八八,摸清了前后关系。大概是马老大趁独孤逐的部族只有老弱时,用了旁门左道,以贱价骗走一批好马。

    当时马老大用的是假名,而且人又躲在关内,翟人找不到他。这次不知被谁通风报信,独孤逐亲自上门抓他来了。跟着马老大的一众人都遭了殃。

    谢归看得出独孤逐不关心马匹,反倒是更想折腾马老大取乐。

    然而这种时候,他也犯不着为马老大出头。

    谢归有一种强烈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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