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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策[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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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母是先皇后,在世时宠冠后宫。他自己在一众皇子间也是最得父皇看重的,由此招来的嫉妒可不少。
就在他刚动身来书院时,才又刚刚杀了两个细作,正如谢归所说,在身上很难发现的地方纹了“鬼”字。或是头顶发根,或是脚趾中间,都是很难发现的位置。要不是留他们稳住魏家,早在他们刚刚潜进来的时候,凤璋就动手了。
凤璋的心思已经变了。谢归知道这么多,考虑如此周全,已经足够当他的左膀右臂。
何况他还这么年轻,多多磋磨,日后必成大器。
他却不知谢归也变了心思,只想将他当踏脚石用。只因最开始那一面过于惊艳,和如今他的表现相比,实在不能令谢归满意。
在谢归眼里,凤璋的神色变化是根本没发现细作的表现。
谢归本来只是诈一诈他,以为凤璋已经把这些细作除掉了,如今一看,似乎留了不少。
连身边的人也控制不了,这样的皇子,怎么坐上那个位置?
谢归失望间,已经将他排除在可以扶持的对象外。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许久。凤璋心里痒痒的,想看他能做出什么来,遂先开了口:“你想做什么?”
“殿下放心,此事过后,我不会再找殿下了。”谢归站起身,“只消借你两个手下一用,给我那大师兄送一份礼。”
………………………………
10。以彼之道
魏峻难得地惊醒了。
他从不浅眠,每回都是一觉到天亮,今晚却莫名心悸,靠在床边发怔。
整个书院除了谢归没人带了书童,魏峻摸黑到桌边,倒水胡乱喝了一口,开始想念京城有人伺候的日子。
他一直恨自己的出身,虽然是长房嫡次子,在外风光,内里却不知多憋屈。
庶出的孩子从不肖想魏家的荣光,他却离执掌魏家只差了一步。
长兄大他两岁,也不如他有本事。他为了扳回晚出生的两年,深谋远虑,多番布局,甚至亲自来到南山书院。
魏峻发狠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发出一声闷响。
山下已是仲春,山上还留着冬日残余的寒气。魏峻心情不佳,拎起外袍披上,余光却捕捉到一道黑影飞过,不由厉喝:“谁?!”
无人回答,紧锁的房门吱呀而开。
魏峻心口一缩,略显慌乱地站了起来。
他以前只是下令,从没亲自看过。魏家“鬼影”下手毒辣,钱易之的死状依稀在目,要不是他早有准备,怕是会当场昏倒。
睡前明明锁紧了门,怎么会开?谁在捣鬼?
他深吸气,大步上前将门摔上,加了一道锁,还不放心,把椅子也端过来堵住了门。
门外不再有奇怪的声音,他刚刚放心,窗子又突然开了一扇。
桌上书页被吹得哗哗乱响,魏峻不再从容,连忙扑上去关窗。
然而,一扇关上,另一扇又接着打开。
窗子越开越多,吱嘎翻动,魏峻神情愈发紧张。蓦地,他猛然扑到书桌前,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整张书桌推到窗边,跳上桌面,以一种诡异僵硬的姿态挡住了窗户。
夜风如鬼哭,魏峻神色惨白,呼哧呼哧地喘气。
不远处已经堵紧的门发出奇特的声响,魏峻煞白了脸,看见他亲手挂上的锁颤颤地翘起,左右扭动,像有无形的手来回拉扯。
魏峻瞪大眼睛。
门锁艰难地掉下。
门开了。
…
打发走了清江郡衙的官差,左铭浑身脱力,瘫在房里半晌回不过神。
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只待官差到来,将钱易之遇害的案子塞给郡衙,再将谢归押走,万事大吉。
不过睡一觉的功夫,怎么又死了一个?
郡衙官差到了书院,看见原本温文儒雅的左大先生出奇地慌张,而遇害的学生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他们心里也犯嘀咕。左先生门下的学生真是奇怪,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死了两个。
而且两个学生的死状都非常凄惨,甚至有个刚刚当差的吓得在外边吐。而书院之前看守起来的学生好好地待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脚伤,行走不便,哪像能杀两个人的?
谢归洗脱了嫌疑,官差们下山时将尸首一起带走,还打算把两起案子并在一起清查。
左铭已经完全吓瘫了。
死了谁不好,偏偏死了魏峻。书院的名声保住了,可他怎么向魏家交代?
“先生?”
左铭神情恍惚,直至对方叫了第二声,他才回过神。
不回神还好,一看清楚面前站着谁,左铭差点要从位置上跳起来。
谢归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关切地注视着他。明明他表情十分和善,左铭却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这弱不禁风的少年剥了皮。
他究竟是什么人……
“先生,听说您要走?”
左铭强打起精神,呵呵笑道:“是啊,突然遭此横祸,先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谢归笑道:“先生走了,谁来打理书院呢?”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往左铭身后扫去,左铭身后明明没有东西,心里却满是被看破的心虚和尴尬。
“陈老先生暂时接手,也不会亏待学生们,你大可放心。至于你的学业,为师向来很放心,不知你可另外选定了先生?”
陈老先生是答论上脾气暴躁的青衣老者。谢归似是讶然,“先生这么急?为何不多留两日?学生还想略尽绵薄之力,给先生践行。”
左铭连连推辞,谢归惋惜摇头:“学生本想在先生门下待四年,但先生另有打算,学生也不好强留。昨日韩先生托卫初带了口信,还是希望收我入门,特来告诉先生一声。毕竟学生遭遇了那等难堪,还愿意收留学生的,委实不多。”
谢归言辞恳切,左铭虚弱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完全听不清谢归后来说了什么,耳边都是呜呜的风声,就连谢归向他告辞离开,也完全没有反应。
…
风雅被他打发去了大夫那边住着,卫初早早出门,去韩先生那里钻研机关术。谢归缓缓走进院子里,见自己房门虚掩着,不禁挑起眉头。
“回来了?”
房里两人对坐,中间摆了一副棋局。谢归看都不看,重新拎一件外袍罩上,又要出去。
“站住,本王让你走了?”
棋盘边的人丢下棋子,打乱了棋局,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谢归十分无奈:“六殿下,我借您的人安然无恙地还给您了,您惹出来的烂摊子,我也尽数收拾了,不知殿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神。”
拿他的院子当自己的地盘,还把他当客人,谢归觉得这位殿下太无耻。
又蠢又无耻。
凤璋对面的黑衣人黑了脸,想要说话,被凤璋一个眼神拦住。
“过来,陪本王下棋。”
谢归懒得理他,抬脚要走,又听凤璋道:“该不会要本王请你吧?”
黑衣人眼神不虞,还是依凤璋的吩咐,让开位置。谢归坐在棋盘前,稍稍扫了一眼,朝他颔首:“殿下,这一局您赢了。学生现在要去韩先生那儿,给先生敬拜师茶,恕不奉陪。”
凤璋拿棋子敲着棋盘边缘,“这局本王弄乱了,不作数,你摆好了,重新来一局。”
他作势要清扫棋盘,谢归叹气,拎起棋子一个个摆好,正是被凤璋打乱之前的那一局。
棋盘上黑白缠斗,不分高下。谢归定定地看着他执黑的手,不知叹了多少次气:“殿下,恕学生直言,殿下的棋艺实在太烂。”
执黑先行,还能下到这种地步,棋艺真不是一般的烂。
凤璋不为所动,将黑子一个个丢回棋篓子,“那依你看,谁的棋艺更好?你的么?”
谢归稍稍一揖,“不敢。”
凤璋话锋一转,“你知道魏家是什么地位,敢动他们家的嫡次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嗯?”
他颇有几分咄咄逼人,谢归抬眼平视,毫无波澜:“不是我,是殿下动的手。谢归不曾出手,若魏家查下来,应该只能查到殿下头上。”
凤璋嘶了一声,眯起眼睛,觉得这小子还是被刀砍了比较顺眼。
在真的被刀劈到头上之前,谢归也跟着凤璋的动作,一个个地把白棋子丢回去。
“借殿下两个人,一个用在魏峻身上,另一个,给钱家老爷送了信。”
谢归说这话,只是为了提醒凤璋。两个手下回来之后,将事情先后一一禀报给凤璋,他早就知道了谢归的处置。
两个人各司其职,一个给魏峻用迷药,再做出一些端倪,将魏峻活活吓死,再补了一刀;另一个下了山,告诉悲痛欲绝的钱家老爷,钱易之是魏峻害死的。
谢归收起棋子,掸了掸衣袖,淡漠地道:“钱易之是钱家娶了七八房妾室才有的,从小被钱老爷捧在手心,否则也不会养成这么个纨绔性子。就算是京城魏家的嫡次子,在独苗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何况还是次子。就算魏家得了消息,千里迢迢赶到清江郡,魏峻的尸首肯定也被愤怒的钱老爷毁了。想找到证据,只怕比登天还难。
这一招直接把谢归和凤璋抽出来了,魏家完全无法归罪到他们头上。
凤璋拿起一颗黑子落定。
“左先生走了?”
“狡兔三窟,他不会让魏家找到自己。就算找到,魏家人也不会信他。”谢归落了白子,抬眼,“殿下可记得,六年前,魏家有个莫名暴毙的庶出女儿?”
他一提,凤璋想起来了。在魏峻之前,魏家有个行第二的女儿,侧室庶出,长得娇俏可爱,据说有很多家提亲。后来不知怎的,魏家宣称女儿暴病身亡。
一个庶出女儿的暴毙引起不了凤璋兴趣,他没仔细查过。谢归多看他一眼,凤璋一怔,“你的意思是……”
“左铭远避来清江郡,与这个女子有关。”
凤璋忽然就懂了,难怪左铭在魏峻面前老是抬不起头。原来细细一算,两人竟差点成为平辈。他一直当左铭是屈于魏家地位,才听魏峻差使。
然而六年前,这个少年才几岁?
谢归再落一颗白子,凤璋忽然推来一颗黑子,与他的棋子相撞。
一个手指劲道有力,一个瘦弱苍白,却互不相让。
“你何时收拾收拾,与本王一道离开?”
谢归诧异道:“我何时说过要与殿下一起走?书院名声还在,我还得再待四年。”
凤璋冷笑:“别装傻,当夜你亲口说的。”
谢归眉头都没抬,“我给殿下提供了一些消息,让三殿下栽了大跟头。魏家和三殿下会暂时消停,难道对殿下不好?在我看来,为殿下做的事已经够多了。谢某可以答应殿下,四年之内,不会与殿下为敌。门在那边,恕谢某不远送。”
凤璋剑眉一扬,旁边等候已久的黑衣人飞剑出鞘。
“真当本王不敢杀你?”
谢归摇头,“不是不敢,是不愿与谢家为敌。殿下,我说的可对?”
“……然而只有本王容得下你。”凤璋似乎噎了一下,不知为何,在谢归面前,他的威严总是不管用,这小子简直比三朝元老还难缠,“士为知己者死。”
谢归面无表情地收拾棋盘,“女为悦己者容。”
居然拿女子自比,还这般平静自如,简直无耻到了凤璋从未见过的境界。
凤璋脸上快挂不住,“你……”
正如谢归所言,他的确不会动谢归。死一个庶子没什么,但谢归这个庶子,对谢家太特殊了,他不能轻举妄动。
凤璋觉得,他要把攒了十九年的血都吐出来。收拢父皇给他的势力也好,与兄弟们斗智斗勇也好,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般无力过。
他表情变了许久,终是冷然且恨恨地道:“好小子,本王且留着你的命。日后若是再让本王见到你,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出去时带着一阵风,很快就不见人了。他一离开,周围似乎都安静下来,连树梢也重新有微风拂过。
谢归往窗外望了一眼。不远处,群山苍翠,云雾飘拂,日光绚然,遍洒万里山河。
“不见,也好。”谢归喃喃,“天下之大,又何必再见。”
………………………………
11。谢家长子
晨曦初露时,谢归一如往常地睁开眼,直至指腹触碰了柔软光滑的被面,他才一怔,缓缓坐起身来。
这是回到京城的第五天。
庆德二十二年,常年病弱、居住在别庄的谢家庶长子情况好转,迁回京城谢府。
这个消息没有掀起多大风浪,只是常年看不惯谢家的人兴奋了一把。
然而这个庶长子回府后,简直可以算是悄无声息。新鲜劲过去,便无人再记得他。
南山书院毕竟清苦,他心里又梗着一口气,在外漂泊多年,很有些不习惯谢府的雍容华贵。
举目见处皆是画栋雕梁。岁月斑驳,几经风浪而不倒,才有了世代簪缨的谢家。
风雅在外敲门,谢归随口唤了句“进来”,自己先起身穿衣。风雅也习惯了,算准了是他醒来的时间,东西都准备齐全,往房里放了就走。
这场面放在别人房里,肯定要落下被主母苛待的口实。没有贴身小厮、通房丫鬟,连书童也不上心。
殊不知谢归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如今的主母也不愿自找没趣,都当对方不存在。府里上下都精明,没人多嘴,以免自讨苦吃。
当年离开京城时,谢归只有八岁,如今回来,已长成了清瘦俊秀的少年郎。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大都娶妻生子,开门立户了。他前世就意不在此,这一世孑然一身,牢牢揣着一个念头,更对这些提不起丝毫兴趣。
风雅给他收拾房间,声音也褪去了稚嫩,变得更加低沉:“公子,你今日又要出门么?”
谢归唔了一声,自顾自往外走。风雅忍不住抱怨道:“公子快去捡些灰土抹一抹,别忘前天你出门惹了一身祸回来。”
谢归闻言,诧异停步,“怎么说?”
他茫然而不自知,风雅恨恨地铺平被褥,“前天公子前脚刚进门,后边跟了一堆姑娘,眼神跟糖似的,黏在你身上就扯不动了。要不是门房长得凶,说不定要跟进来……”
谢归清咳两声:“那我今日多多注意。”
他慢慢走远,风雅以为他听进去了,回头却看见他特意换了件柳绿色的外衣,顿时气得要倒仰过去。
韩先生在学业上近乎严苛,但日常起居上从不亏待两个徒弟。四年下来,卫初和谢归两人就像雨后春笋,拼着命地长个子。
此时的谢归往京城一站,俊秀又出挑,十分引人注目。
更让风雅头痛的是他那双眼睛。
像冬日暖阳下澄净的湖水,泛着轻微的碧色。乍看去有些显眼,可配着谢归的容貌,是越看越顺眼。
谢归生来就白,五官底子也好,这两年又渐渐长开了,在书院时就让韩先生直叹,说他将来肯定是祸害。
风雅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公子,别这么穿……”
穿得和竹子成了精似的,放出府去,就像肉扔进狼堆,不得让京城姑娘们分着吃了。
谢归笑着拿出一张蝉翼似的面具,熟练地往自己脸上贴去,很快就扮出一个病恹恹的少年郎。
风雅终于松了一口气,等谢归走远了,他才猛然醒悟,懊恼地拍着脑门:“公子你……又拿我玩笑……”
…
京城人群熙攘,前两日一场倒春寒,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今日放了晴,街上分外热闹。
谢归乍不适应京城物候,还碰上倒春寒,刚回来就病了两天,前天才有力气出门走走。
今天出门,也不似前天闲逛,先买了两块豆糕,才找到前天刚敲定的一家茶肆,点了一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地等。
这一等却等到将近天黑。
谢归出手大方,举止进退有度,茶肆伙计虽不认识他,却不敢怠慢。眼见客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位公子还是坐着不动,忍不住上去劝道:“这位公子,容小的劝一句,时候差不多了,再晚一些,您回府路上不方便。”
本朝虽然不似前朝开宵禁,夜晚巡防的禁卫却一点都不少,路上碰到了行人,免不得要质询几分。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被人盘查。
他微微皱眉,似是有什么想不明白。茶肆伙计看岔了眼,劝他:“公子,您要是想等哪位姑娘,还是明天来等吧。这么晚了,人家姑娘家里也不会放出门。”
谢归听罢,不免有些好笑,然而伙计是好心,便打赏了他一些碎钱,乐得伙计眉开眼笑。
他刚刚起身,伙计便忙着收拾茶桌。他忽然回头问道:“我且问你,前两日是否有位贵客来过这里?”
伙计一愣,觉得碎钱有些烫手。
谢归好言解释:“他落了东西,正到处找,却找不到,便托我今日来这里等他,一起出去寻寻看。估计是被府里绊住了,走不开。”
伙计神色慎重起来,连带声音也小了:“这位公子,茶肆人来人往的,就算真落了东西,也可能被人捡走了。我们做伙计的,也没胆拿客人的东西。”
谢归微微点头,“说的是。尤其那位的,哪个有胆子拿。”
他还不走,伙计有些发急:“这是实话。而且像公子说的,五殿下的东西,我们也不敢动啊。”末了又嘀咕道:“说是府里绊住了,还不如说在‘寻芳径’待着呢,哪里是要紧东西啊……”
谢归一愣,无心再为难他,缓步踱出了茶肆。
在南山书院时他便盯上了五皇子,这位皇子出身尚可,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做个守成之君刚刚好。
哪知自己回京就病倒,之前收到消息,五皇子常常在这间茶肆出现,他便想来碰一面。好巧不巧,居然去了“寻芳径”。
谢归慢慢蹙起眉头。
寻芳径,是一家青楼。
…
深夜寂静无人,谢归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坐起,点起灯来。
桌上码放着将近半人高的书册,他从底下抽出一张纸,凝视上面书写的一串数字,一边慢慢磨墨。
太子早年薨了,二皇子四皇子懦弱,三皇子他恨之入骨。
这几个都不行。
他抬笔,将这几个划掉,尤在“三”字上多涂了几笔。
“五”“七”“八”字画了圈,谢归迟疑片刻,写了个“六”字上去。
再往下的皇子年纪太小,他等不了那么久,何况夜长梦多。
谢归默然想了片刻,颇有些头疼,便起身开窗透气,恰与一只鸽子撞了满怀。
白鸽识得他,在他手心咕咕地叫。谢归解了信件,上面是韩先生愤怒的墨迹,满纸凌乱,似乎在控诉他的不辞而别。
谢归笑着摇摇头,还是看完了信,似乎能想到韩先生拍桌大叫的样子。
这四年间,卫初沉迷机关术,一心一意扎在里面,他本来也不是求学问道去的,就挑了些旁门左道杂七杂八地学。反正他记性极好,过目不忘,学多少都一样。
而且,韩先生还是宁王凤璋的人,在他手下学别的,谢归根本不放心。
想起那位厚颜无耻大放厥词的宁王,谢归眉头一拧,冷哼一声。
窗子没关,不多时,又一只白鸽跌跌撞撞飞了进来,落在桌上好奇地打量他。
这封信来自卫初,当日两人一起不辞而别,又一同到了京城。一到京城,卫初便向谢归辞别。
朝夕相处,谢归隐约猜出他的来路,却还是保持距离,没有多问。卫初大方又爽快,信才发出去不久,他就把五皇子最近的活动都告诉了谢归,竟也没有问一句缘由。
信上说,五皇子最近行踪诡异,常去一些以前从来不去的地方。末尾还有卫初匆匆的笔迹,提醒他近来京中局势乱,要他多小心。
谢归心中一暖,当即写了回信。随即又看向纸面。
其他人都不称他的意。现在看来,没有比五皇子更适合的人选了。
要和五皇子搭上话,对他不难,难的是怎么进入“寻芳径”……
谢归皱眉,长叹一声,靠在椅背。
卫初给了他很多面具,方便乔装改扮。他随意挑了几张,先扮给风雅看看。
风雅意味深长:“公子,欢场女子的眼睛都厉害。公子面黄肌瘦也就罢了,怎么眼睛这么水亮有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
他要是顶着原本的相貌进去,少不得被人注视。在京城闲逛一天,都能被姑娘们追着跑,何况要去“寻芳径”?
大白天折腾许久,最后谢归干脆放弃了改扮的想法。傍晚时分,谢归顶着昨天用过的面具,跨进了“寻芳径”的大门。
他上一世来过几次青楼,后来身居高位,又忙于政事,便没人再自讨没趣邀他过来。
久违的浓重脂粉味扑面而来,谢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很轻,可还是有人听见,当即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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