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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策[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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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浓重脂粉味扑面而来,谢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很轻,可还是有人听见,当即有个娇俏可人的鹅黄衫子姑娘凑过来,手中团扇轻摇,又一股香风拂面而过。
见谢归面上镇定,耳根后头却红透了,女子咯咯轻笑,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小公子是头一次来这儿?用不用姐姐带你四处走走?”
“寻芳径”是京城排的上号的青楼,出了名的销金窟,姑娘们一个眼神就能勾人心魂。
谢归为了避免露出异样,刻意表现得手足无措,低头退后几步,做出要找人的样子,绕过她往楼上走去。
五皇子应该在二楼的某个雅间内,谢归放慢脚步,状似无意地扫视各个房内,也在仔细听声音。
前世见到的五皇子,身形微胖,面相较为和蔼,有天家不怒自威的气势,声音也比凤渊的更为浑厚。
有些房间房门紧闭,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谢归不为所动,一点声音都不放过,确认不是五皇子后,再继续找下一个。
就这么找了一圈,只剩最后几个房间,他不免有些为难。
假若今天还找不到五皇子,下一次再有机会,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天家之人的行踪更是难找,可能还少不了卫初的帮助。一来一往,难免卫初要问什么。
谢归不想牵扯卫初,意图速战速决。走到倒数第二间时,听见顶头的房里有人说话,下意识多听了两句,正是五皇子的声音!
他内心一震,正要上前,余光瞥见暗处站了两个练家子,正警惕地看过来。
谢归当即脚步一转,推开隔壁雅间的门。
里面暗黑一片,没人待着,隔壁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过来。谢归皱起眉头,手指紧紧地掐进掌心。
五皇子在,可为何凤渊也在?
………………………………
12。他的地盘
房间里昏暗异常,谢归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墙上,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走。
杯盘交错,凤渊声音朗润,带着酒水的味道:“五弟,这话我不曾与别人说过。你是我什么人,还用多想么?”
沉默片刻,五皇子点头:“是。”
谢归蹙眉。
五皇子的生母出身较低,只是个小官吏之女,但五皇子很争气,常常得到皇帝夸赞,是以其他宫妃不敢胡来。
他母子二人在宫里生存艰难,凤渊忽然示好,五皇子也存着戒心。
“三哥叫我出来,该不会就为了这件事吧?”
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凤渊笑道:“五弟懂我。”话锋一转,“你看七弟如何?”
那边长久地静默下去。
七皇子,与东南盐铁案。
谢归暗暗叹气。
东南盐铁丰饶,是块肥肉,也是把好刀。前世七皇子被参奏,说他与瀛人勾结,私卖盐铁给瀛人。
里通外国是大忌,何况是心头大患的瀛人。
凤渊准备充分,证据确凿。七皇子百口莫辩,在禁卫军围了府邸的当夜,就缢死府中。其余东南官吏,大大小小,无论是不是七皇子的人,都被清除一空。
何止一箭双雕。
这一记敲山震虎,让五皇子长长说不出话来。
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与凤渊合作,不用担心会被除掉;不合作,凤渊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谢归自忖有方法应付凤渊,就等五皇子开口。只要五皇子敢推拒,他就有办法让凤渊奈何不得五皇子。
两边都安静异常,凤渊自顾自斟酒。谢归默默等待,轻叹一声。
随即他听到凤渊起身,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遍及全身。
有问题!
谢归当即后退,找了个隐蔽处,与此同时,房门被人踹开,几个影子迅速进来,四处搜寻。
这几人训练有素,眼看就要找到谢归,旁边冷不丁伸来一双手,将他拖走。
床板无声息地在头顶合上。
虽然不知突然出手的人是敌是友,谢归一动不动,任凭外面天翻地覆。拖走他的人扣动一旁的机关,恰好有人来掀床板,见掀不动,试了两下就走了。
谢归刚要说话,那人带着他往后一仰,底下又露出一条通道,两人一齐掉了下去。
下面的机关不高,那人带他稳稳落地,又三下五除二反捆双手,随手扔在一边。
这里比上面更黑,谢归保持不动,悄无声息。
“这不是先前的小公子么?”
谢归挑眉,突然有人划亮了火折子,一盏灯凑过来。两相对视,鹅黄衫子的姑娘巧笑倩兮,好奇地看着他。
姑娘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眼神却比月牙儿冷。谢归与之对视,一面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探入衣袖,捉出一根细长的木条。
那人唔了一声,将罩在脸上的黑布扯下,露出谢归非常熟悉的一张脸来。
谢归微微张大了嘴。
一看到这脸,他就都懂了。
敢情凤渊约五皇子在这里密谋,都在这位的眼皮子底下呢?
谢归甚至怀疑,如果上一世他没有被凤渊害死,会不会看到这位黄雀在后?
他很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否则就这么落在凤璋手里,肯定讨不到好处。
四年过去,凤璋容貌愈发冷硬疏离,神情淡漠又疏懒,眼神轻轻地在谢归身上带过,问鹅黄衫子姑娘:“你就这么放他进来了?”
姑娘回答:“是我不对。”也看了谢归一眼。
凤璋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谢归,“这小子平白无故闯过来,这次机会又白费了。去叫晏七来,解决掉。”
姑娘团扇掩面轻笑,道了一句是,就去叫人。谢归心下一紧,背后的动作加快,绳索愈发松弛。
凤璋定定地看他,忽然嗯了一声,大步朝他走来。谢归恰好解开绳索,也顾不得距离,直接扔了个黑色圆丸出来。
丸子落地即化出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凤璋急退,用衣袖掩着口鼻,眯起眼睛寻找谢归的踪迹。
谢归只听卫初说过这东西的效果,没想到这么厉害,顿时也被呛得咳嗽不停。凤璋断喝,循着他的咳嗽,长臂一伸,就将他逮了回来。
凤璋下手没轻没重,谢归被他扔在地上,摔得闷哼一声,一时不得动弹。
鹅黄衫子姑娘恰好进来,也被呛得连连流泪。她身后跟着个高大的黑衣人,见到里面场景,也是急忙奔到凤璋身边,确认他没事,才放心下来。
凤璋皱起眉坐着,锦靴踏在谢归胸口,谢归死死抵着,怒目而视。
“主上,是这小子?”
凤璋颔首,长指揣着下巴,目光在谢归脸上扫动着,一边吩咐黑衣人:“他不知用什么东西破了绳索,你找找看。”
晏七开了扇暗窗,先散掉一些浓烟,又弯腰在地上仔细找,不多时就找到一根细长的木条,递给凤璋。
凤璋左右翻看,稍加思索,到处按动,很快,一根纤细的刀刃从里弹出,吓了晏七一跳。
他脸上浮现出兴味,问谢归:“这东西是你做的?你是天仪社的人?”
木条是卫初做的,送给他防身,还有个贴切的名字叫“尾后针”。
谢归不愿牵扯卫初,死死不开口。凤璋嘶了一声,稍稍弯腰:“你们天仪社不都是以天下大义自居,怎地不愿承认自己身份了?”
“与你何干?”谢归冷冷回答。
“有骨气。”凤璋冷笑,吩咐晏七,“把他面具摘了!”
谢归神色一动,凤璋诧异道:“还真有面具?”
一不留神被他诈了,谢归多年没犯过这等低级错误,脱口怒斥:“卑鄙无耻!”
凤璋气笑:“我卑鄙无耻,就把你往楼里一扔,让人好生伺候,过三天再放出去!”
谢归回敬他:“你正大光明,就该往楼里一站,好生伺候旁人,过三天也出不得门!”
鹅黄衫子姑娘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一手搭在晏七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
凤璋和晏七的脸色精彩异常,尤其是晏七,多年没见到这么伶牙俐齿的人,还敢和他家主上对着干,更让他开了眼界。
凤璋想一脚踩死他算了,心念一动,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鹅黄衫子姑娘张大了嘴,看凤璋弯下腰去,在谢归脸边脖颈到处乱摸,好半天没回过神。
晏七也愣着,忽然听姑娘问他:“主上该不会憋坏了,对这么棵瘦苗儿也下得了手?”
晏七黑了脸:“瞎说什么?”
凤璋神情专注,谢归被他的动作搅得耳根子红透了,立时大骂:“你这卑鄙无耻下流遗臭万年人人得而诛之的……”
他没能说下去,凤璋已经找到面具边缘,将他面具扯下。
凤璋拎着薄如蝉翼的面具,似笑非笑:“的,什么?”
谢归冷哼,扭过头去。
凤璋诧异道:“谢公子,本王洗耳恭听?”
谢归仍旧一个字都不说。
凤璋将面具扔给晏七琢磨,一边抱起双臂,“别装死,当年本王答应你的,本王记得清清楚楚。”
谢归嗤笑:“谢某可不记得殿下说过什么。”
凤璋冷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殿下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反正谢归落在他手里了,凤璋一点都不急,“本王既然再见到了你,就不会再放过你。”
“殿下,有您这张脸,还要朔方军做什么?”
凤璋似笑非笑,“本王的脸你担心什么,不如担心自己的――当年谁说过,女为悦己者容?不妨笑一笑,本王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谢归亦是学着他的似笑非笑,“殿下,士为知己者死。”
“你也算作士?”
谢归点头,“殿下,士可杀不可辱。”说罢,还把脖子一仰。
凤璋立时手痒,恨不得掐上去了事。
旁边两个好半天才恢复神智,姑娘诧异地问道:“主上,这……该不会就是您执意去清江郡的缘由吧?”
凤璋凉凉地瞥谢归一眼,“谁让这小子跑得快,本该下个月走的人,居然这个月就跑了。要不是听说谢家长子回京,本王还在清江郡搜你呢。”
谢归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出,所以才不辞而别。面对凤璋质问,他冷哼一声,就是不说话。
士别四年,骨头还是一样的硬。
“不吭声?本王有的是办法。”凤璋扬眉,吩咐晏七,“去,把秦九叫来,给谢公子松松骨。”
晏七知道凤璋在诈他,嘴上应着,脚步没动,眼神还是忍不住往谢归身上溜。
还没等他出门,外头忽然有了异动。晏七闻声而去,不多时就回来,脸色不对:“主上,外头来了刺客。”
………………………………
13。异族刺客
凤璋示意他再看看,仍将谢归牢牢踩着,“谢公子,你考虑得如何了?是跟本王走,还是把你扔出去,喂别人的刀?”
谢归冷冷一笑。
凤璋扬眉,“长能耐了?去叫秦九!”
晏七眼看自家主上似乎真动了气,又看看谢归瘦弱的身板,有些犹豫:“这……主上,秦九手下没轻重的……”
凤璋一个眼刀子丢过去,晏七哆嗦一下,乖乖出门找人。
谢归脸色略微发白,仍旧死咬着不松口。凤璋看在眼里,表面坦然,内里却觉得棘手。
这个小子太聪明,也太厉害了。要是错过了,可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遇到一个。
而且,要不是他今日突发奇想,亲自过来看看老三凤渊怎么哄骗老五的,可能就与谢归错过了。
凤璋心里痒痒的,语气放平和,似乎在诱哄:“谢大公子,你真要等秦九亲自伺候?本王有什么不好的,让你这般推拒?”
他开口以前,仔细想过一遍。
在一众皇子中,他出身很不错,母亲是先皇后郑氏,上头只有一个做过太子的亲兄长,因病薨了的。
父皇向来宠爱他,却不放纵,一直把他当储君教导。若不是近些年士族强势,所支持的皇子们争夺激烈,父皇早就将他立做太子了。
凤璋自忖条件出众,依旧看好他的朝臣也不在少数,应该不会被谢归嫌弃才是?
他哪知道,早在南山书院他刻意藏拙的时候,已经被嫌弃到尘土里了。
谢归眸子一转,看向他,一双眼睛湖光山色般湛然。
凤璋没由来心里一动。
“殿下。”
他顿了顿。
凤璋全神贯注,却听他道:“良禽择木而栖,奈何殿下是朽木。”
鹅黄衫子姑娘已然惊呆,贝齿轻咬团扇,满满不可置信的表情。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只有外头隐约的刀剑声。
凤璋默然,又问道:“你说,本王是朽木?”
谢归露出一丝怜悯:“恕谢某直言,说殿下是朽木,还算奉承了。”
末了又补一句:“好歹谢某为人素有雅量,找不出比朽木更难听的说法。”
凤璋这会儿真真切切感受了谢归的牙尖嘴利,他毫不怀疑,如果谢归入朝,能将一众倚老卖老的臣子气得当场升天。
他深深吸气,“谢大公子,本王不与你计较。”
谢归点头:“也对,以殿下的资质,谢某耻于和殿下计较。”
凤璋略显不悦,“谢归,本王何时得罪你了?”
谢归冷冷看他的脚。
凤璋不知他有洁癖,更不知自己将谢归踩了这么久,已经把人从里到外得罪个精光。
两人互不相让,姑娘自觉尴尬,低声道:“主上,属下也去找秦九。”
话音没落,外头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晏七,另一个男人谢归没见过,长得比较纤弱,眼里精光闪烁,应该是他们说的秦九。
两人进来后没看谢归,晏七有些急:“主上,刺客有六个,像是冲三殿下来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凤璋专注于和谢归较劲,冷冷回答:“没空。”
秦九饶有兴趣地看了谢归一眼,禀道:“主上,刺客像是从翟人那儿来的。”
翟人是前朝兴起的,近些年愈发兴盛,朝中对翟人十分警惕。
皇子被翟人刺客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轻则手脚不干净,重则有通敌之嫌。
凤璋没查到内里乾坤,谢归却很清楚。三皇子凤渊确实和翟人有扯不清的关系,还是他登位的一大助力。
有三个手下在,凤璋料谢归逃不脱,便松开了他。
他走到门口,看见楼上凤渊的护卫与刺客纠缠不休,打得十分激烈。他观察片刻,忽然听姑娘叫道:“主上当心!”
凤璋低头,只见一个黑色丸子滚到脚边。
丸子适时炸开,凤璋回头,已经看不见谢归人影。而谢归像是不放心,又接连扔了几个出来,整个房间顿时被黑烟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谢归此时也只能庆幸没被搜身,要不然今天肯定要栽在凤璋手里。
他趁凤璋几人还没退出房间,硬是憋着一口气,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寻芳径里今日分外热闹,二楼人仰马翻,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楼弥漫着他散布的黑烟,许多人都以为楼里全是刺客,哪里都不敢待,纷纷往外逃去。
卫初亲手制作的黑色丸子药性霸道,谢归多扔了两个,被熏得眼睛发红。再看凤璋几人,虽然都是练家子,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慌乱的人群冲散。
刀剑纷乱,谢归没有托大,谨慎地混在人群里出了寻芳径。
他刚刚踏出大门,两个刺客中了招,被凤渊的侍卫从二楼扔下来。
谢归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恰好与刺客的眼神对上。
两个刺客都是典型的翟人相貌,轮廓深邃,眼睛深蓝。两人看见谢归,竟也同时一愣。
不过停顿了那么一瞬,两人竟放弃了凤渊,径直扑向谢归。
谢归暗叫不好,这么一扑,他很容易被凤璋注意到,便再度混入人群。
两名刺客没捉到谢归,背后又补来两个侍卫,明晃晃的刀一闪,立时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
寻芳径闹了刺客,还是冲他来的,凤渊恼怒,却也不好上府衙提人问罪,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急匆匆走了。
鹅黄衫子姑娘遣人报了官,走了过场,又命手下姑娘们收拾一番,自行找回凤璋那边。
“主上,都查清楚了,的确是翟人派来的。”
凤璋心情不佳,一手叩在椅边,淡淡问道:“都看清楚了?”
她点头,“姑娘们看得一清二楚,是翟人相貌。还有人看见两个刺客找到了谢公子,似乎对他有兴趣。主上,要不要把谢公子抓回来?”
秦九在旁打趣:“石榴,谢公子是主上的人,你可别乱动。”
石榴瞟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主上都没发话,你多什么嘴?”
秦九连连称是,只朝她闷笑。凤璋摇头,“不必了。”
石榴诧异:“那……”
“四天后,谢大人要在府里设宴,恰好邀本王过府小叙。”凤璋蓦地冷笑,“本王倒想看看,到时候是本王求他,还是他求本王。”
………………………………
14。暂时合作
谢归整整四天没出门。
他那天一回府,眼睛疼得直流泪,将风雅吓得差点去找谢家家主。这几日,他眼眶仍然红肿,视物不清,愣是在床上躺了四天。
他忍着不适,潦草地涂了几封,求卫初帮忙,改良配方。就是卫初送他的鸽子遭了殃,接连送了十几次信。
否则再来几次,他没弄死凤渊,先把自己折进去了。
“公子,茶水来了。”
谢归用帕子包着碎冰,敷在眼睛上,一手接过风雅递来的茶盏,慢慢凑到唇边,饮了一小口。
眼睛成了这样,自然是看不了书的。风雅伺候他倚靠在床上,拿起他没看完的一本书,慢慢念给他听。
谢家向来是士族之首,近些年朝中局势不明,才低调下来。
不过,在教养家族子弟上,谢家从来都是大手笔,一点都不低调。
每个谢家子弟,无论男女,都必须入家墅读书,并配有书童。谢归身份特殊,连风雅这个书童,都是家主细心挑选,亲自送来的。
谢归安静地听着,忽然问道:“谁欺负你了?”
风雅一愣,“没……”
“这两天我看不清,却没瞎,更没聋。”谢归缓缓道,“说吧,谁欺负你了?”
风雅闷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公子,他们要是欺负风雅,风雅不会气,不会伤心。”
家主亲自挑的书童,傻了才会背后说他闲话。要让风雅生气,也只能是关于谢归了。
谢归一怔,淡笑着摇头。
“闲言碎语,何必放心上。我要真当回事,早被气死了。”
风雅嘟嚷着:“公子不知道他们说得多难听……”
不得不说,谢家人在能言善辩上有惊人的家族天赋,谢归更是个中翘楚。他只要想一想,就能猜到那些话有多毒。
“只要父亲还在,他们绝不敢怎样。”谢归悠悠地道,“父亲正值壮年,离入土起码还有两个我。想死,就尽管说。”
一个庶长子,“病居别庄”这么多年,还平安地回来了,甚至连家主也没有赶人的意思。换谁心里能舒坦?
谢归好歹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只觉得这些小打小闹很有意思。若不是他眼睛不适,非得亲自上门,把人噎死才算数。
风雅忧愁地看着自家公子。
除了出身略有瑕疵,什么都好。长得好,才能出众,又有胆识。怎么家里人都拿他出身说事呢?
连他去冰窖取个冰,给公子敷眼睛,都有人说三道四的。
谢归斜倚着,风雅的声音又听着舒服,他不知不觉中,听着睡了过去。
风雅取下帕子,又给他擦了冰水。看着谢归通红的眼眶,不由心疼。
公子看似不在乎,实则一直将事情埋在心里。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知经过多少困苦。那些躲在谢家羽翼下、只顾指指点点的人,哪有资格说他家公子?
他不知谢归出去做了什么,也乖巧地没有多问。见谢归睡着了,便服侍他躺下,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就让他家公子好好休息一会儿。
至于家主吩咐的,让公子准备赴家宴,还是等公子醒了再说吧。
…
这一觉醒来,就是天黑。
眼眶红肿略有消退,谢归摸了面铜镜来,再三确认已经开始好转,才真正放下心。
倒不是多在乎这双眼睛。
如果不能亲眼看见凤渊去死,他这一世还有什么意思。
晚膳上来的慢,侍女向来不尽心,他也没当回事。
风雅倒是记起来了:“公子,家主说晚上有家宴,在朝中邀了几位同僚,也请你一同赴宴。”
谢归有些为难,也觉得奇怪。
在他八岁时,父亲明明亲口说过,不会让谢家帮他出仕。
“父亲开的口?”
风雅点头,“是家主亲口说的。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嫉妒,背后乱嚼舌头。”
“父亲还说了什么?”
他一提醒,风雅倒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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