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本丸内本丸-第1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果说限制刀剑男士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审神者能在没有接触过相关教育的前提下就能进行作战，那么反过来说，时之政府对于审神者的束缚实际上也紧密犹如蛛网。

　　　　两方之中由一方掌握绝对的权力，这样完全取决于统治者（审神者）人品的上下关系显然是难以持久，也是难以发展下去的。但是时之政府仍然选择了这种模式，这并不是他们欠缺考虑。

　　　　因为刀剑男士的控制权乍看是在审神者手中，由时之政府间接调控，但是实际上，刀剑男士与审神者的相处模式本身就在时之政府建立起来的规章制度的控制之下。能够留给审神者任意施为的程度实际上相当有限——就好比“出阵”一类的强制命令刀剑男士难以违逆，但是除了这类命令之外的命令，刀剑男士们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接受或拒绝，只是对于审神者的亲近让他们大多时候选择了接受。

　　　　鹤丸国永能够领会刀剑男士身上的束缚，在于他也是被束缚的一员。对于人类审神者的“束缚”究竟为何物，他实际上一无所知。但是就算是这一次偶然的联系，也让他生出一种……比感到自己被束缚时还要剧烈的心惊。

　　　　如果说，时之政府的制度真的完善到了这种程度的话。

　　　　那么“织田信长”这一身份就决定了三郎绝不可能成为审神者！

　　　　倘若单凭幸运或是巧合，就能让“织田信长”钻了这个体系的漏洞，绕过时之政府对于审神者的要求，在战国时代成为了审神者并具有刀剑男士，这实在是让鹤丸国永难以相信。必死的“历史人物”成为审神者，一旦反水造成的风险远远大于“历史人物”成为审神者带来的战斗力！哪怕不考虑其他还可能存在的标准，鹤丸国永也认为，除非“织田信长”（三郎）并不具有“织田信长”（历史中织田信长）的身份，仅仅作为芸芸众生的普通一员，不然这个“第六天魔王”绝无成为审神者的资格——

　　　　除非，这个“织田信长”只是个不具有历史人物这一身份的普通人。

　　　　想到这里，鹤丸国永的脑中不期然闪过了明智光秀的脸，喃喃自语道。

　　　　“……相同的，脸？”

　　　　——如果说，他们的审神者实际上并不是“织田信长”，真正的“织田信长”另有其人的话。

　　　　“……不，这不太可能吧。毕竟主公现在做的就是‘织田信长’的事情，而且明智光秀和主公两个人都是历史人物。”

　　　　只是转瞬就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白发金眸的太刀付丧神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说道。

　　　　“——哎呀，这段时间很少给人惊吓，所以我的脑子也变得糊涂了吗？”

　　　　像是交换身份这种事，在这个时代不可能会发生吧——光是遇到相貌一样的人，概率就已经小到接近于无了。而且两个人都是历史人物的话，就算是交换了身份也没有用——因为这样同样都会被排除在时之政府对审神者的选择之外才对。

　　　　所以说，他的主公织田信长（三郎）成了审神者，果然还是那玄之又玄的强运在作祟吗？

　　　　这是要怎样的运气才能做到这一点啊。


………………………………

330　穿越之三百三十

　　　　鹤丸国永自然是将自己猜测的结果告诉了压切长谷部——由于信中涉及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语，对于“审神者”与“付丧神”的说法也不好其他词暗示。因此压切长谷部可以平常的口吻暗示鹤丸国永关于安土的意外情况；　并由野武士送达；　鹤丸国永这边却不能冒被人看到信件的风险，最终还是在原本就紧凑的人手中选择了五虎退作为这次的信使。

　　　　……一期一振原本是很不放心啊！！

　　　　五虎退虽然也是已经诞生于世好几年的付丧神；　但是他在上杉家待得实在太久。一期一振自刀剑中诞生的时间恰好是五虎退走后不久；　又诞生不久就离开织田家与明智光秀短暂同行，错过了五虎退的名字在织田本丸出现频率最高的那段时间。在当时；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弟这么巧合地流落在外（并不是流落）；　所以在好不容易（其实很容易）地将五虎退找回来之后；　一期一振对于五虎退很认真地了解过的。

　　　　虽然不管是鹤丸国永还是其他人都表示五虎退自上杉一行后稳重开朗了许多，但让并不熟知五虎退先前性情的一期一振来看；　现在的五虎退仍然如孩子般稚气未脱；　性格也偏向弱气。即使这位见过前主的短刀少年有五只已经成长得和成年虎一样大小的白虎在侧，一期一振也仍然能够感觉到五虎退与人对话时的小心翼翼。

　　　　他原本想要和五虎退一同返回安土；　但可惜的是，比起他和前田藤四郎一起行动的、失败与成功都没有关系的那次与内藤如安的和谈；　这次五虎退要去的安土情况要紧急得多。

　　　　三郎显然是不会因为刀剑男士的问题改变自己的行程——不如说；　在审神者的眼中；　所有刀剑付丧神都是可以看见、可以触摸的；　因此根本就不能理解现在发生在压切长谷部等人身上的变故；　到底会对刀剑男士往常做惯了的工作产生多大影响。

　　　　织田信长（三郎）将于十一月十三日上洛，而羽柴秀吉是在十一月三日时向三郎报捷并且请求获得“甲贺忍者”的帮助。撇去三郎认真考虑这一提议而拖延的时间、刀剑男士的身体发生变故后压切长谷部寄信至龟山城的时间；　能留给压切长谷部在三郎上洛前解决问题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

　　　　在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斩杀三郎所在地的时间溯行军；　和在被人看到的情况下斩杀时间溯行军；　难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而且对“甲贺忍者”奇异的相貌，织田家虽不是没人见过，却并没有为他们留下画像——织田家臣们甚至连三郎至今到底有多少“忍者”，这些忍者对应的刀剑姓名是什么、有无变动都不清楚。但是一旦时时刻刻都能被人看见，讲刀剑男士与其姓名、相貌特征对应起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压切长谷部的时间是真的很紧迫！

　　　　大概是真的如歌仙兼定所说的那样，五虎退去见了历史上持有“五虎退（刀剑）”的上杉谦信，反而误打误撞地进行了时之政府对于“刀剑乱舞”的补充计划“极化”，体内的灵力场受到与五虎退有着联系、灵力性质却与审神者不同的上杉谦信的影响，提升了体内灵力纯度与上限……总之，这种刀剑付丧神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学术类东西就不用多说了。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五虎退的体能得到了质的飞跃。

　　　　原本刀剑付丧神的身体素质就超出常人了，现在的五虎退，比起其他刀剑男士，身体素质还要更加突出。短刀付丧神原本更适应夜战，长于速度，力量是他们的短板；但是现在的五虎退，仍然显得力量稍有欠缺，但是这种欠缺只是与他其他方面相比而得出来的——五虎退的力量上事实上已经不逊色于太刀付丧神，原本就优秀的速度更是连翻几倍。

　　　　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鹤丸国永的信件交给压切长谷部，还真的需要如今可以算是拍马不及（字面意思）的五虎退来干。就算鹤丸国永再选出其他的刀剑男士陪同五虎退行动，也难以达到和五虎退一样的速度，到头来只能是进一步消耗压切长谷部本就不多的时间。

　　　　一期一振：“……”

　　　　所以速度不够快的一期一振就算再不放心，也不可能陪同自己性格懦弱的弟弟走这一遭了。

　　　　即使知道以五虎退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在短短一段路程中遭遇什么伤害——丹波到安土的距离，甚至还没有长过岐阜到越后的距离，但一期一振作为兄长，担心的并不是以五虎退的能力能否应付时间溯行军，而是以五虎退的敏感能否抵挡得了织田家本不应该由刀剑男士去面对的风雨。

　　　　他们是由刀剑化身而成的付丧神，战斗本身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之一。即使同时也会担心五虎退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一期一振也不会阻拦弟弟踏上战场——就如同他与前田藤四郎前往内藤如安处时，他处处呵护前田藤四郎，却也不会盲目地将前田藤四郎护在背后，妨碍短刀付丧神的杀敌。五虎退如今的力量以及身边的白虎，都足够这名白发短刀男士安然无恙，他出众的速度也是安土的那些付丧神们急需的——但是除此之外，五虎退仍然是那个纯白无瑕、很轻易就会对他人的善意回馈善意的孩子。

　　　　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有多敏感。上杉谦信因为在意他而在与织田家撕破脸皮之前将他赶出上杉家，这样一来，织田自然不可能怀疑以这样方式离开的五虎退的忠诚度。但是，五虎退毕竟在上杉家呆了太久，即使织田家的家臣能猜到，上杉谦信必然是有底气让五虎退什么都没打探到，才会宽宏地仅仅将人驱逐出越后。可是知道归知道，这些人对于五虎退的试探一样不会少。

　　　　一期一振本人已经面临过在前主与现主之间挣扎的两难局面。这一次与明智光秀同行的人中会有五虎退，未尝不是出于他的私心，只是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暂时待在明智光秀身边的刀剑男士本质上仍然是三郎呼唤而出的付丧神，一期一振不确定五虎退回去之后，压切长谷部等人身上的变化是否会一样蔓延至这个短刀少年的身上。

　　　　无可奈何之下，他迎着五虎退第一次被赋予重任、比起忐忑更多的是期待的脸庞，将自己的御守分出两个给了白发的短刀。

　　　　这两个御守是鹤丸国永先前拜托一期一振前去拜访内藤如安时交给他的，因为行程一路顺利，一期一振并没有用上。这一回不得不看着五虎退孤身踏上旅途，他并不能为五虎退抵挡掉那些可能会刺伤这个孩子的刺探，能够给予的最多也只有代表着御守本身含义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祝愿。

　　　　在五虎退临行前，一期一振慎重地叮嘱道：“——到了安土后，请千万要跟主公或是长谷部先生、三日月殿下一起行动。”

　　　　五虎退对于兄长的担忧也并不是一无所觉——他在那些日子里接触到的，毕竟是这个时代顶尖的名将上杉谦信。但是他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神情，在接到一期一振递过来的御守后，就像单薄的初雪融化成水一样，变成了有些羞涩的、灿烂的笑容。

　　　　“我会记住的。”

　　　　五虎退细声细气地说道，将御守小心地收入自己的手甲与袖子的缝隙之中。

　　　　他已经换上了上杉谦信在他临行前送给他的那一套替换用的衣服。虽然是仿照他先前的服饰，却比起原先的制服更显得宽大，在细节处仍然留有和服的痕迹。他细白的五指只在袖口露出一点点的指尖，原本还紧紧地捏着袖口不放，现在也已经松开，自然地搭在腿边。在他对着一期一振笑起来的时候，鼻尖也不再紧张地冒汗，连那张苍白的小脸也似乎变得红润了许多，透出更加贴合他外貌年龄的活力来。

　　　　他郑重地向一期一振还有鹤丸国永保证道：“我一定会将信送到的！还有……如果主公有什么吩咐的话，我也会努力去做事的。”

　　　　相貌稚气的短刀付丧神做出了最后的保证，就在一期一振与鹤丸国永等人的目光下，趴到了雪白的、前胸戴着一大块胸甲的成年虎身上。其余四只白虎靠在他的旁边，在缓慢踏步的时候，肌肉就已经呈现出捕食者的强健，而在五虎退终于要离开，自然地揉了揉身下白虎圆圆的耳朵的时候，它们也如同感觉到了五虎退的意愿，精神抖擞地在载着五虎退的白虎向前冲出去的时候跟着向前，庞大的身体挨在一起，像是冬日的自坡上滑下的雪。

　　　　它们就如离弦之箭一样越冲越远，没花多久就消失在了付丧神们的视野之中。

　　　　“不管是一期你，还是退，对主公都十分信任啊。”看着五虎退消失的方向，昨天还在思考三郎的审神者身份自何处来的鹤丸国永笑道。

　　　　作为织田家实际上很重要、但是因为经常恶作剧所以乍一看一点也不重要的人，鹤丸国永当然也知道五虎退回到安土时，如果能保持住不被人看见还好，否则一旦遇到织田家的家臣，对方每一个有关上杉谦信的话题，都可能让五虎退悲伤不已。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上杉谦信仍然是用兵如神、叫人难以跨越的名将。但是对深知历史发展的刀剑男士们来说，上杉谦信的死期已经越来越近，这个在战国历史也留下了重重一笔的男人，终究会成为成全织田信长“天命”的一颗流星。

　　　　如果说最可能对五虎退提起上杉谦信的，应该是他们那位从来就不拘小节的审神者才对——但是不管是一期一振还是五虎退，似乎都笃定了三郎不会提及上杉谦信，也因此五虎退在懵懂地明白了自己可能遇到什么样的风雨后，还能面带期盼地回去。

　　　　“主公是很特别的人。”一期一振回答道，“正是依托主公的仁慈，退才能够见到自己历史上的前主，我也不会在秀吉与主公之间为难。”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只要主公和秀吉都还活着，你会再次为难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虽说很想帮你解决，但是目前大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鹤丸国永说道。

　　　　“以及还有之前，刚从上杉家接回退的时候，你对主公的态度有变得很奇怪——不管是为什么，现在是已经解开心结了吗？”

　　　　“……原来被鹤丸殿下注意到了啊。”一期一振失笑道，“大概不能算是解开心结……仅仅是觉得，既然我们是被主公召唤而出的付丧神，不管主公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应该为之而战。”

　　　　“尽管信长公的性格实在让我不太能放心……”大概是觉得这算是在说审神者的坏话，一期一振俊秀柔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羞赧的样子，“但是，弟弟们也都变得很活跃。在这个本丸里无论是谁都得到了充分的使用，这也算是好事吧。”

　　　　“说的也是。”鹤丸国永没有继续询问一期一振当时的态度是出于何种原因，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露出明朗的笑容，“那就只能继续这么加油了——”

　　　　“如果长谷部那边没有找出好的解决办法的话，恐怕到时候‘上月城之战’开始的时候，就还要我们前去秀吉那边才行啊。”

　　　　——

　　　　——

　　　　不管五虎退的高机动（速度）到底是不是有了五只老虎的原因，总之，他只花了不到两天，就成功地抵达了安土。

　　　　……然而限于刀剑男士们的意外情况来的太迅猛，三郎上洛的决定下达得太快，实际上这个时候也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留给压切长谷部去考虑挽救刀剑男士们的身体变化了。

　　　　在拿到信件的第一时间，压切长谷部非常迅速地召开了军议——多亏现在他们人人可见，临时召开军议时想要召集同伴们也比以往要简单太多。趁着大家还没聚齐，压切长谷部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紧接着就开始沉思起来。对于明显在认真思考的压切长谷部，五虎退也不好出声打扰。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改为先去面见三郎。暂时还不能被人看见的他顺利地在堀秀政的眼皮子底下在门外求见，得到回应后立刻怯生生地探进头去。

　　　　“啊，是小退啊。你回来了吗？”里面正在和丹羽长秀面对面坐着的三郎出声问道。

　　　　“是，我回来了。”

　　　　五虎退有些羞怯地点了点头。

　　　　在他应下的那一瞬间，他原先不可见的身体像是被填充了色彩一样，连影子都变深了许多。堀秀政只一回头，就看见白发的短刀少年扒着门框，似是在向里面张望。

　　　　人类的近侍皱了皱眉，想起了五虎退以往的听话懂事，还是没有在这个时候出身斥责，只是在背对着他们的丹羽长秀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轻轻将他拉了出来，并将拉门重新关上。

　　　　“即使有什么重要的是，也不可以在未经通报的时候擅自闯入。”他平静地对五虎退说道，“你先前是和其他人一起去了丹波吧——明智先生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

331　穿越之三百三十一

　　　　明智光秀那里当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仅没有，甚至还飞快地将内藤家收为己用、和刀剑男士达成了暂时的和平；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顺利。

　　　　五虎退并不擅长说谎；　因此他憋红了脸，也只呐呐地说道：“明智先生那里没有问题……是；　是我自己有事才要回来。”

　　　　堀秀政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这个比起森兰丸还要更加稚弱的孩子，对于对方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的软弱性格倒谈不上什么不满——这些自称为“刀剑”的甲贺忍者和他的工作范围鲜少有过重合；　即使觉得五虎退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织田家生活；　他也不会越俎代庖去干涉“甲贺忍者”的人员变动。

　　　　不如说；　正因为记忆中的五虎退总是一副懦弱的姿态，现在看到白发短刀即使害怕也要隐瞒秘密的模样；　堀秀政的内心竟然还有一丝欣慰。

　　　　不过……

　　　　以前的五虎退；　也是这么矮的吗？

　　　　织田家的短刀付丧神并不多，但是由于机动（速度）出众；　他们偶尔会比打刀和太刀的付丧神还要更加忙碌。堀秀政在织田家见到短刀付丧神的次数总的来说不多，但也是每隔几日或是几月就能见到一次；　因此对这些形如孩童的付丧神的生长发育并没有多大感觉。

　　　　而五虎退也是自从上杉家回来后鲜少露面；　堀秀政这也是自五虎退离开越后后第一次与这位付丧神见面——他能够在眨眼间就认出来对方是谁；　还多亏了五虎退的相貌和身高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好几年过去了；　就连五虎退的老虎都长成成年虎了——结果五虎退本人却一点都没有长高吗？！

　　　　就算是生长发育慢；　这也慢的太过头了！

　　　　仔细想想，其他年龄尚幼（短刀付丧神）似乎也是这样……之前是堀秀政忽略了他们身上的“不变”；　现在猛然看到过去了几年也没有任何变化的五虎退；　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

　　　　不管是宗三左文字、笑面青江这些成年人；　还是骨喰藤四郎、加州清光这类少年人，又或者是今剑和药研藤四郎这种孩童……织田家的“甲贺忍者”竟然没有一个人的相貌有过变化。就算那些成年人身材已经定型、天生衰老更慢，所以几年过去了没有丝毫改变可以让人理解的话，那么那些孩童与少年，又是为什么生长停滞？

　　　　堀秀政作为近侍，也是经常跟随在三郎身边的——不管是在出征的时候，还是在平常三郎外出的时候，他的眼界也因此十分开阔，不管是传教士还是普通的农民都见过许多。侏儒虽然少见，但堀秀政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些身材矮小的人上半身显然要比下半身更长，手指粗短，就连脸孔上细节都有些微妙的一致。

　　　　例如鼻梁低下，两眼距宽，前额突出。

　　　　这些多年来不见长高的“甲贺忍者”显然身体比例十分匀称，乍一看就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发色和瞳色），手脚的灵活性甚至超越大部分人。如果说侏儒和正常人长相上的区别还可能是堀秀政过于敏感，那至少这些看似年幼的甲贺忍者，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侏儒，且相貌在过去数年后还是那副未见过风霜的模样吧？

　　　　侏儒无法顺利发育的只有身体，不包括面容。

　　　　堀秀政其实本该早就作为三郎的武将开始征战的，只是他私心作祟，即使已经当过各种事务的奉行，仍然保留着三郎这边近侍的身份。三郎本人对于“童工”有种奇怪的执念，以至于在织田家工作的侍卫和小姓，除了森家的几兄弟（森兰丸、森力丸、森坊丸）外，几乎没有年幼的孩子在。堀秀政和森兰丸朝夕相处，自然察觉不到森兰丸逐步拔高的身条，又和甲贺忍者接触有限，直到见到分别几年后的五虎退，才猛然想起这个问题。

　　　　就连森兰丸都已经从只能胜任擦拭地板的工作的模样，长到了能试着挥动“不动行光”、学习拉弓射箭的样子，连也比前些年圆滚滚只能被称为“可爱”的程度多出了一些少年人的棱角，只这些比起身为小姓的森兰丸要奔波得更多、又不缺衣食的甲贺忍者，又怎么会仍然是无忧无虑的孩童样子？

　　　　——这些“甲贺忍者”的异样，他的主公知道吗？

　　　　这些“甲贺忍者”……真的是正常人吗？！

　　　　堀秀政不确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的眉眼已经渐渐冷冽起来。已经是青年人的堀秀政脸孔仍然如少女般秀美动人，但由于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像是浮上了一层薄冰，整张脸都被笼上了一层阴郁的气息。

　　　　五虎退茫然地看着神色大变的堀秀政，有些不安地用指尖捏着自己的袖口。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五虎退都比平常人要敏感许多，但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想到是自己的身高出卖了自己……不，出卖了所有刀剑付丧神，只以最单纯的思路去考虑。

　　　　在五虎退的印象中，堀秀政从来就是笑容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