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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非本丸内本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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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平静地和这些妖物对话,三郎这个人,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并没有几百年后天天看动漫刷出来的对各种奇妙的发色瞳色的接受力,明智光秀只觉得很难直视天真可爱的今剑。为了避免在三郎面前失礼,他只能特地用面巾裹住脸,来掩饰自己难看的脸色,并强行让自己直视正在三郎旁边吃茶点的今剑,来克服这种长相对自己带来的压迫和恐惧。
不过至少经过今剑,他总算是确定了“时间溯行军”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维护历史这种奇怪的使命,仍然让他感觉疑惑。
只有发生过的事情才叫历史。如果是为了维护历史,这些刀剑不是应该到更久远一点的时间去――例如平安时代或者镰仓时代吗,为什么要滞留在这里?还是说,他们需要三郎才能维护历史?
平安时代真是阴阳师鼎盛之时,是为了防止被阴阳师消灭,才会留在这里迟迟不肯进入历史去执行自己的使命?
而且用了“维护”这样的字眼,是原本就有一个既定的历史?之前有过的历史,和他们认知中的不一样,所以才要去维护?
始终无法理解今剑口中笼统的“维护历史”是什么意思,盯着今剑直到白发短刀都有点背后发毛、自己的眼睛也开始酸痛,明智光秀才总算暂时看惯了这种奇异的长相,移开了视线。
“那么,容我一问,是谁让你去‘维护历史’的?”
“是‘时之政府’。”
“‘时之政府’?没有听说过……那么,他们是以什么方式,和你联系的?”
“诶?时之政府是不会和刀剑们联系的!如果有事要传达,会派遣‘狐之助’来找审神者――审神者就是信长公啦!”
“――轻慢的态度。信长大人眼下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为时之政府对于三郎的轻慢感到不悦,明智光秀缓缓问道,“如果没有联系,那么你为什么会有‘维护历史’的使命?”
但是今剑的表现却比他还要疑惑。
形如孩童的短刀坐在榻榻米上歪着头,红色木屐已经被脱到了一边,脚上的环形饰物随着他孩子气的摇晃动作叮哐作响,如果不是古怪的发色和眸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姿容秀美。听到了明智光秀的问题,他也只是晃了晃脑袋,双手托着下巴反问道:“但是,刀剑付丧神现世的意义,不就是维护历史吗?时之政府寻找审神者,借用审神者的灵力去召唤刀剑,审神者统领刀剑,大家一起去消灭时间溯行军……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呀!”
“原来是这样。”三郎倒是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就和我成了信长所以就要取得天下,是完全一样的吧!”
“是这样吗?”在身为信长时并没有这种堪称离奇的想法,因此一直都将取得天下当成三郎自己的欲|望,明智光秀并不能理解三郎的话,也颇难理解今剑的意思。但看着三郎似乎完全懂了的样子,作为下臣他也就不再揪着这一点不放。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即使是从刀剑中现身,今剑对于自己的使命和时之政府有关的东西,也还是懵懂的一知半解。这样的小孩子,实在是很难问出太多的东西来。
不过,既然能看到今剑,那么,刀剑付丧神会造成影响的人,终于增加了一个他?
是付丧神针对的对象变多了,还是因为三郎用了“织田信长”的名字回答付丧神,从而使他成了三郎的替身?
虽然涉猎书籍广泛,但这类奇奇怪怪的事情,明智光秀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完全懂得。目前位置,他也只能总结出“时间溯行军”会针对三郎,刀剑付丧神不知什么目的但会保护三郎这等毫无意义的结论……那些志怪小说里,可从来没有“时间溯行军”这种妖物。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刀剑付丧神,必须在信长大人身边吗?”眼看时间已经临近深夜,面对昏昏欲睡的三郎和依旧精神饱满的今剑,明智光秀这么问道。
“不是呀。刀剑们可以自由活动,还可以依照审神者――就是信长公的安排,去养马、种田、训练……可以做很多事情!只要编好部队,然后出阵――呃!不过,信长公的本丸,好像不太一样……?”
原本就对这类事情一无所知的明智光秀自然也不可能为今剑解开疑惑。在确认了刀剑付丧神并不用时时刻刻跟在三郎身边后,他明显地松了一大口气,因为逼问而显得有些冷硬的口吻也温和起来,就像他平时说话一样:“那么,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房间,今天就请在那住下。”
――
除了三郎和明智光秀外,没有人看得到今剑。
这是明智光秀过了几天后得到的结论。
他原本一直在自己能看到今剑后延伸出的两个揣测中游移不定,不过特地带着今剑在宅子里到处转,一直转了好几天,期间无数次碰到池田恒兴、柴田胜家以及各种侍女,结果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穿着红色木屐的孩子。
如果说,明智光秀能看见今剑是曾经和刀剑付丧神(宗三左文字)接触过的话,那么他和宗三的接触也只有短短几次,这些天带着今剑去各种溜达,加起来是他和宗三接触时间的一倍多――这是他问过三郎,得知宗三在上洛前几乎没有离开三郎身边后计算出来的。
但是这样频繁的接触,并没有人对他身后的长相怪异的孩子提出质疑――因为他们都看不到。
那么,果然是因为三郎用了“织田信长”的名字,所以作为真正的织田信长,他才能看见这些刀剑付丧神?
这样的认知,不知为何,竟然让从付丧神现身之后就一直处于忧虑中的明智光秀感到十分安心。
他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即耳边就传来三郎平稳的声音:“啊,如果说想要的话,我想要天下。”
好不容易感觉到安心的明智光秀:“……”
此刻,他们可是在觐见将军啊??
回望了一下四周,确定将军就在眼前,将军身后坐着的也确实是细川藤孝,甚至还能看到一起跟来的、因为没有人能看见所以正围着细川藤孝转来转去的今剑……明智光秀肯定了自己确实是正跟随三郎觐见将军――但是对着武家的头领,足利家的征夷大将军说要天下!?
真的不是他听错了吗!?
然而看了看将军惊疑不定的脸色,和细川藤孝努力镇静也难掩讶异神色的脸,明智光秀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
果然,下一秒,足利义昭就又惊又怒地说道:“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可是将军!”你竟然妄图从我的手中夺走将军的位置吗?”
“啊――不需要啊。”三郎只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天下而已。”
……你为何如此耿直!!
明智光秀几乎要为三郎的语出惊人吓得眼前一黑,只是本着家臣的职责和坚持,哪怕三郎说的话再怎么大逆不道、不会被人接受,他也不会为了打圆场而驳三郎的面子,只能心里暗暗叫苦,想着在觐见结束后私下进行进谏。
只是看三郎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这次觐见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明智光秀已经不想去想象了。总归足利家也不可能现在就翻脸。
“这是开玩笑吧?”足利义昭连握着折扇都手都开始发抖,声厉色茬地呵斥道,“快把这种话收回去!”
“你和之前那个将军不一样呢。上次我这么说,他还用刀指着我来着。”但三郎并没有被吓倒,依旧盘腿而坐,悠然说道,“不过之后有把那把刀(大般若长光)赏赐给我。”
“原来只是想要赏赐刀剑吗……随便什么刀,看在织田家拥护我上洛的份上,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不需要。”但是三郎再次拒绝了,“只要一两把刀剑没办法帮我取得天下――就这样。我要回岐阜了。”
“你,你不留在京都?!”
“嗯,不留。”
大概是足利义昭能成为将军的最大倚仗要离开京都这种消息,比起不知是真是假的“夺取天下”还要更可怕,足利义昭总算撇去了之前听到三郎说“想要天下”时的惊怒。
目前为止,将军虽然依旧是日本执掌天下的位置,但是很多有识之士都清楚――甚至足利义昭自己也模糊地意识到,造成战国这个乱世出现的,原本就是将军家的衰退。
但是,即使将军只成了一个空壳子,也没有人去揭开这一遮羞布。之前杀了足利义辉的三好三人众和松永久秀也好,所有抱着这种“夺取天下”思想的人,都是选择将将军变成自己的傀儡,通过掌握将军来掌控天下。
但是,就算要这样做,那掌控将军的前提也是必须留在京都呀!织田信长怎么就要离开了呢!
难道他说的“想要天下”真的是一句玩笑?
足利义昭并没有感到多宽心。即使一句“想要天下”是玩笑话,但是织田信长重申了一遍,那么这句话怎么看都不会那么简单。而且织田家要离开京都,也不仅仅是织田信长一个人,而是织田家的所有大军,都要跟着回岐阜!
新上任的征夷大将军,竟然重新感受到了,被松永久秀软禁在寺内时别无二致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
“那么就这样。小光,今剑,我们回去了。明天就出发。”
等足利义昭回过神的时候,再听到的,只有三郎这样的几句话了。
………………………………
7。穿越之七
别的不说,行动力这一项,三郎绝对是满分。
……所以他和足利义昭说了要第二天离开,第二天就真的带着大军离开。其速度之快,行为之果断,堪比送足利义昭上洛的时候。
今剑依旧没有人能看见,因此在跟随他们一并回京的时候,仗着身手灵活,在马匹之间跳来跳去。而身为付丧神的他也像真正的妖物一样,那些坐在马匹上的、织田家的家臣们不仅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队伍里穿梭,甚至连付丧神落在他们头顶上都毫无感觉。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和刚见面就能和宗三左文字对砍的明智光秀不一样了。
明智光秀甚至怀疑今剑捅他们一刀,这些人都不会发现。事实上,在三郎先在本能寺前整军、明智光秀也确实悄悄的唤来今剑,在经过了绕来绕去的一番话后,最终让今剑对队伍中一匹老马下手。
而出人意料的是,今剑的刀刃……竟然穿过了马腹,再拔出之时,对马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谨慎地又让今剑试了试能否刺穿士兵的装甲,得到结果也是,今剑无法对人造成任何伤害,至多能对物品造成损害而已。
不能伤害人类的付丧神?
这种发现让明智光秀一时振奋,但他天性谨慎,因此还是没很快下结论,只是暗自在心里揣测,面上没有露出(因为被遮着脸也不可能露出)分毫,放开今剑让他自己折腾后就独自坐在马上沉思。
“明智先生。”不知不觉,池田恒兴策马接近。
被打断了思路的明智光秀一抬头,正看见自己曾经的乳兄弟紧张的脸,眼神倏尔温柔下来:“是,池田先生有什么事吗?”
“之前有下人回报,说你收拾了一间屋子安排给‘今剑’居住,并且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恕我直言,明智先生如果想在织田家长久待下去的话,这种事还是不要张扬出来为妙。殿下身边的泽彦和尚很有名气,回岐阜后明智先生大可以拜托他为你清除晦气。”
……明智光秀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池田先生多虑了。我并没有招惹那些,安排住的地方是给……”他略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变得轻快平稳起来,“给殿下的探子居住的。”
“这样吗?因为在之前的住所里,有人看到了牛鬼和会移动的蛇骨……所以现在都人心惶惶的。”池田恒兴并没有多加怀疑,憨厚的脸上明显地露出放松的神情,“殿下愿意告知你探子的事情,也请你不要辜负殿下对你的信任。”
“是,我不会辜负的。”
明智光秀郑重地答道。
不过,虽然答得这么爽快,事实上明智光秀还是有些后怕的。刀剑付丧神的突然出现,以及为了定下将军之位的工作实在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之后带今剑到处转悠也太异常了一点,没有想到会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
――也没有想到,时间溯行军竟然和刀剑付丧神不一样。
原以为敌对的“付丧神”和“时间溯行军”会是同样的性质,现在听池田恒兴说,“时间溯行军”竟然是能被常人所见的――这么一想也颇迷,如果刀剑是为了维护历史,那么时间溯行军难道是要破坏历史吗?
那一个个不前往平安时代,非要滞留在这个世界、在三郎身边是有多不务正业?
用探子这种理由打发了池田恒兴――当然,明智光秀也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刀剑付丧神很适合做探子,只要一直维持这种常人不可见的状态的话――想着还应该和三郎报备一声,明智光秀立刻策马向前,走近了正百无聊赖等着前田利家买甜馒头回来的三郎。
就在他走近之时,三郎突然开口了:“我想起来了。织田信长会死在本能寺。”
――
这样的话三郎不止说过一次。实际上,在第一次上洛(得到大般若长光那次)时,三郎就曾经对着本能寺的大门这么感叹过。
当然,他的家臣们都觉得这又是三郎的“尾张大傻瓜”称号出来秀存在了。平心而论,没有一个正常的、刚刚掌控了一个国家(尾张)的大名,会干出为了吃一种叫生八桥(江户时代才发明)的东西就带二十个人飞马上洛、顺便还觐见将军这种怎么听都荒唐透顶的事。
因此“死在本能寺”这种话,也只是被家臣们当成三郎的疯言疯语。哪怕如今三郎已经成了坐拥美浓、尾张两国的大名,这类不吉利的话也依旧没能被家臣当真。
……然而三郎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穿越者啊!!
他是从几百年后穿越到战国的高中生好吗!他来的时候老师就在讲本能寺之变好吗!他甚至随身携带了一本历史书好吗!
只是历史书已经在三郎懒得看的时候被人当成“织田信长的神秘兵书”给烧毁了,上课期间三郎压根没有听课,所谓穿越者的设定一点用都没有。
能够记起本能寺,还得多亏了本能寺之变实在太出名的缘故。
但是和那些只是抱怨三郎说话不吉利的家臣不同,今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原本正活泼的在两匹马上跳来跳去的他停在了柴田胜家的马头上,失声道:“信长公怎么会知道这些!!”
明智光秀下意识地一勒马,眼神如电般扫向今剑!
时至今日依旧认为自己会取得天下的三郎,苦恼地托着腮思索着:“那么,杀了织田信长的人,到底是谁来着……啊小光!”
听到了马被勒停后发出的长嘶,三郎看向了明智光秀,而明智光秀也因为这一声呼唤看向了三郎。仿佛被明智光秀因为惊愕而未能及时收回的锐利视线唤醒了什么灵感,三郎猛地一拍手心,说道:“想起来了!本能寺之变的犯人!”
“――就是相田(aida)啊!”
明智光秀(akechi mitsuhide)不由得重复道:“相田吗?”
完全没考虑过记错名字这种可能,三郎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杀掉织田信长就是相田。本能寺之变超有名的耶。”
原本以为历史分分钟就要被改变的今剑:“……”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原本也只是将这当成一个玩笑话,但看今剑的反应,明智光秀竟然也觉得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一边用余光瞥向今剑,一边严肃认真地做出承诺,“那么想要伤害你,就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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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明智光秀的请求,在到达岐阜后,他就带着骑着马,穿过美浓,以美浓、信浓、甲斐这样的路线,前往甲斐。为了表示对明智光秀这一行程的重视,三郎还特地拨了一小队兵马过去。在推辞不过后,明智光秀最终是带着二十骑离开的。
好不容易上洛,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的信长,首先遇到的当然是归蝶带着微笑的迎接。
战国时的女性大多拘束矜持,哪怕身为织田家的主母、被三郎经常以“约会”这种名义带着出门的归蝶,也依旧是只能呆在本丸中枯燥地等待。
能迎来活着的信长,而不是战败的尸骨,归蝶美的惊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真心的微笑。哪怕厨房食物减少、岐阜城中出现鬼怪传闻让她忧心忡忡,此时此刻也只是站在原地,温柔地在三郎走近时拉住他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您能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好。”
“嗯,我回来了。岐阜城内有出现什么事吗?”
“最近总有出现碎裂的蛇骨,厨房的食物也总会莫名其妙消失,已经派人去着手调查了。”
“蛇骨……食物……咦,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熟悉。”三郎困惑地摸着自己下巴,一低头,正好迎上今剑的茫然目光,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是宗三!”
归蝶歪着头,疑惑地问道:“是那位……叫做‘宗三左文字’的护卫吗?可是我至今都没有见过……”
“大家都没见过他的。”三郎只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对着从屋内缓缓走出的粉发男性,十分耿直地说道,“抱歉啦,我不知道你还要吃饭。”
……宗三左文字并不是很想理他。
粉发青年依旧是初见时那副神情忧郁的样子,他一手提着本体,目光却落在三郎手中的义元左文字上。至少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轻声、并冷淡地汇报道:“‘时间溯行军’派遣了许多短刀和胁差潜伏在岐阜城内。单凭我一人,无法全部斩杀。”
“哦!这样啊,那就让今剑去帮你吧。”三郎理所当然道。
“……”只是看了眼被三郎一掌拍在后背,被推出几步的白发短刀,作为三郎第一位刀剑付丧神的宗三左文字最终垂下眼,对着三郎道,“在此之前,我要确定一件事。”
“嗯?”
“哪怕‘织田信长’再适合成为审神者,时之政府也绝无可能让织田信长具有召唤刀剑的资格……你,真的是‘织田信长’吗?”
………………………………
8。穿越之八
明智光秀是在一月后回来的。
单纯的来回并不需要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为了从寺庙中取得日莲上人的遗物,明智光秀还是颇废了一番功夫。好在,不管用了怎样的方式,他最终还是光明正大的将数珠丸恒次从久远寺带走,随身佩戴直至抵达岐阜城。
刚一回来,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面见三郎。
由于明智光秀之前得到三郎的许可,暂时居住在本丸,三郎对他也颇为亲厚,甚至愿意分拨出士兵给他――如无意外,那些人就要直接归属于明智光秀麾下了,哪怕明智光秀只接受了其中的二十人――因此,他被直接带到三郎所在的地方。
三郎此时正在议事。明智光秀也没有打扰,只是抱着新得到的太刀,立在游廊一边静静等候。很快,拉门就被推开,神色从容、但却有一种类似诗人的忧郁气质的青年从里面退了出来,一转身,恰好看见了等候着的明智光秀。
打量了一下明智光秀的打扮,青年开口道:“如果没有料错的话,阁下便是明智光秀吧。我是竹中半兵卫。”
“是。”很快就回忆起原本为美浓重臣的竹中原本已经隐居,明智光秀稍稍有些疑惑对方出现在这的原因,但很快就舒展了眉头,“竹中先生是终于愿意为殿下所用了吗?”
“是,之后你我就是同僚。”听到明智光秀的话,竹中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一双眼睛审视地打量着明智光秀唯一露出来的双眼,随后又敛下眸子,低声道,“殿下还在里面等候。我就先告辞了。”
目送竹中离开,明智光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巾,确定这玩意还好好地呆在脸上,顿时按下那一点被审视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快,大步跨进了屋内。
里面三郎正一手撑着脸,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明智光秀将拉门细致地拉好,随后才在三郎对面盘腿坐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首先看见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青年,无论是蓝绿异色的双眼,还是异乎常人的粉色头发,都要比白发红眸的今剑更加奇怪。
这种奇怪的长相让明智光秀呼吸一窒,但他还是强作镇定,从记忆里捕捉到三郎曾经的只言片语,淡淡道:“阁下就是宗三左文字吧?”
宗三左文字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轻声道:“你……也能看见我吗?”
“?”
明智光秀直觉认为宗三这句话后还有什么隐情,但是粉发青年似乎只是为了确定这一件事,很快就从他身边大步跨过,拉门开了又关,已然离开了这间房间。在拉门打开的一瞬,明智光秀还能听到木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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