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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宗师[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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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锻刀炉内炉火渐熄; 只有木炭间明灭着一点点火光; 忽明忽暗。

    刀身如镜; 照映着锻刀炉里炭火明暗,刀刃凝着一点寒光,仿佛凝固在碎裂瞬间的冰,明光中似流水微漾。

    宗珏俯身,指尖轻轻落在刀刃之上,刀身上的光辉极亲昵地包裹着他的手指,撒娇一样地忽闪忽闪,就像是牵着家长的手撒着娇不愿意放开的小孩子。

    “分别之时终将到来。”宗珏说道,“你会流转于尘世,沾染鲜血,明见人心,命运如长河奔流,不知去往何方。也许你会高高在上,受人崇敬供奉,历经岁月仍然一如今日,也许你会堕入污泥,无人知你锋锐无匹此世无双,亦或者你会折断于某处,尘归尘,土归土,再没有过去,也再没有未来。你需要知道,这都是你作为刀剑的宿命。”

    那辉光仍然亲昵地缠绕着他的指尖,温暖而又柔软。

    还只是个初生的小小付丧神,又能懂得什么呢。

    宗珏抿抿唇,面具遮掩下看不出神色,只是沉默着摊开手抓住了刀身,锋锐的刀刃划开他掌心的皮肤,沾染着黄泉秽气的鲜血从伤口流出。

    鲜血并没有流下去,而是仿佛被刀刃吸收了一般,在钢铁之上洗练出如水如冰一般的光泽。

    以稻荷的神力锻造,以黄泉的鲜血开刃。

    这是作为铸造者,他能给予这个孩子最大的庇佑。

    “我祝福你。”宗珏语气淡淡,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我愿你强大,忠诚,坚韧,历经岁月流转而身如琉璃,看遍人世变迁而心如明镜。”

    刀刃划过宗珏的掌心,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无所谓地撕下羽织随意裹了裹,专注地看着那鲜血如何流淌过刀锋,刀身如何散发出夺目的明亮光彩。

    “希望终有一天,我们还能于岁月长河之中相见。”

    神明的身影渐渐融化在了黑暗之中,明明一身雪白的羽织,却仿佛天生便归属于黑暗一般,如同一滴墨水滴进水中,无声无息再无踪迹。

    只有刀剑之上那凡人无法得见的辉光,似是落寞又似是期待地闪烁着。

    此时本丸里已经入了夜,夜色深沉月光微弱,也没有星子漫天,仿佛只草草扯了块黑布做幕,全然的敷衍了事。

    药研藤四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孤身一人,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孤独,但是当离开了时之政府狭窄的独身宿舍,躺在这间睡下整个粟田口也绰绰有余的大房间里时,某种不是滋味的苦涩依旧盘桓在他的胸口,像是一只大手攥着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也许那五味杂陈的苦涩之中,隐约还有几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因为前路未卜而产生的惶然无措。

    他又翻了个身,攥着被子角焦躁得浑身是汗,又不得不闭着眼强迫自己快些睡过去――隔壁的歌仙兼定白天收拾了一天东西,还处理了积压在案头的公文,晚上的饭菜也是他做的,此时想必已经很是疲惫,万一打扰到他就不好了。

    药研藤四郎这么想着,闭着眼胡思乱想了半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是他以为睡着了的歌仙兼定,却是披着外衣推开了门,看了一眼没有亮灯的隔壁,提着鞋轻手轻脚地走下回廊,之后才把鞋穿上,快步走到本丸的大门口。

    歌仙兼定推开门,冬日里还是有些寒意的,开门时一阵凉风窜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站在门口眯眼看着蜿蜒曲折的青石道路,不多时,他就看见一道身影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欢迎回来,主殿。”歌仙兼定迎了上去,下意识就想要把自己的外袍脱掉披在宗珏身上。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宗珏此刻的脸色实在是太过苍白,就像是那种久卧病榻的人才会有的没有半分生气的白色。

    “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宗珏抬手拒绝了自家过于贴心的初始刀的照顾,转而问道,“本丸里怎么样?”

    “上午药研藤四郎就已经过来了,我跟他收拾了一下院子,还有公文也已经处理好了,我大致总结了一下,您需要现在过目吗?”歌仙兼定担忧地看着似乎身体状况不佳的审神者,忍不住又劝了一句,“今天太晚了,若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宗珏点了点头道:“我去看看药研藤四郎,之后就睡。”顿了顿他又道,“今天辛苦你了,做得很不错。”

    闻言歌仙兼定露出了一个微笑:“非常感谢您的夸奖。”

    他们说话的功夫也就走到了歌仙兼定的屋子,宗珏道:“你先去休息吧,不用跟着我了。”

    “那您有什么事情,还请立刻呼唤我。”歌仙兼定也不坚持,只不过走的时候还是坚持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审神者过于单薄的羽织上,“夜深露重,还请注意身体。”

    宗珏哑然失笑,他都多少年没被这么照顾过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扯了扯身上还带着自家初始刀温暖体温的外衣,“你赶紧进去吧,外头冷。”

    披着歌仙兼定的外衣,他小心地推开隔壁的房门,房间里黑漆漆空荡荡,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在角落里找到蜷着身子睡得很不安稳的药研藤四郎,孩童模样的短刀抱着被子,一只手虚握着放在身边的本体,只要听到什么动静,顷刻间就能暴起反击。

    明明是在最安全的本丸里,却像是身处龙潭虎穴,眉头紧皱,不得安宁。

    但即便是以短刀的警觉,竟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宗珏的靠近,只是呓语几声,不安地翻了个身。

    这是一振出身于被政府所清剿的黑暗本丸的药研藤四郎,公文上冷冰冰的字眼猛地跳入脑海,本来只打算看一眼就走的宗珏停住脚步,撑着地板坐下来,小心翼翼地轻轻摸了摸药研藤四郎的头发。

    他看上去比资料里还要稚嫩,脸上还有些没褪去的婴儿肥,手脚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还是个孩子呢。

    宗珏的指尖点在他的额头,温声道:“好梦。”

    一夜好梦。

    药研藤四郎觉得自己像是沉坠进了一场美好得让人不愿醒来的梦境之中,醒来时虽然不记得自己究竟梦到了些什么,但脑海里依旧存留着那种让他几乎要落泪的幸福飘忽,他甚至并不是在清晨来临时惊醒,而是迷迷糊糊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声睁开眼睛,阳光暖洋洋地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坐起身麻利地收拾好被褥换好衣服,推开房门――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本丸,眼前不再说昨天入睡前的荒凉景象,反而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门前生着一丛丛开得正盛的茶花,红的白得拥挤着簇拥在枝头,开得热闹,地上用鹅卵石铺出小道,又长出了绒绒的嫩草,那是一种生命初始的嫩绿,而庭院里一棵棵常绿的高大乔木,则是枝繁叶茂深沉的墨绿,深浓浅绿倒映在清澈的水池里,几尾金鳞红尾的鱼儿自在地游着,偶尔一个跃起甩尾,水珠迎着朝阳闪闪发光。

    那是一种勃然明朗的生命力。

    看样子应该是审神者回来了。药研藤四郎想着,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锻刀房?

    他敲了敲门而后推开,就看见狐之助大呼小叫着“不可能!”之类的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你醒了?睡得怎么样?”歌仙兼定侧头看到了他,便让他进来。

    “还行这是怎么了?”药研藤四郎走进来站定,一边问一边打量着那位新任审神者。

    并不是什么和善可亲的外貌,过于锐利的棱角赋予了审神者近乎于压迫性的气势,此刻皱起眉来眉眼上挑,更是十成十的冰冷傲慢,远远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审神者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唇角,代替歌仙兼定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什么,锻刀失败了而已。”

    当然,以上都只是宗珏的无聊联想,药研藤四郎从来都是一振坚强又冷静的短刀,哪怕是面对着曾经带给过他伤害的前任审神者,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他仍然能够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他并不害怕这个女人,他想,如果他害怕的话,就不会有胆量向时之政府举报她,不会有胆量坐在证人席上,沐浴着那个女人怨毒的眼神还能冷静地一五一十说出她曾经做下的恶事。

    但是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梗着让他无法呼吸。

    mei

    他不害怕,但是他的心灵他的身体依旧牢牢记着那些曾经加诸于其上的伤害,那些让他恨不得让他当场死去,让他几乎想要直接碎裂在战场之上的痛苦与绝望,并不是已经愈合了,只是被他的冷静与理性克制在了最深处。

    在看到那个女人出现的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皮肤之下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悲鸣着仿佛被生生撕下一层皮,下面伤痕累累,血流成河。

    提醒着他那些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已经陈腐的过往,仍然散发着新鲜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很多时候很多伤害,并不是只靠着坚强,或者只靠着理性,就能够完全挺过去的。

    他的审神者温柔地包容了他这不合时宜的胆怯,把他摁在怀里牢牢环住,他听着审神者语调清冷地让歌仙兼定把那个女人“送”出去,这个人在保护着自己,药研藤四郎清醒地认知到。

    鼻翼间满满的尽是微冷的薄荷香气,那种平时会觉得清凉疏冷的味道,此时却温暖得让他想要落泪,他犹豫着攥住审神者的衣角,像是溺水者攥住救命的浮木,发出无声的绝望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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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此为防盗章  但是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梗着让他无法呼吸。

    mei

    他不害怕,但是他的心灵他的身体依旧牢牢记着那些曾经加诸于其上的伤害; 那些让他恨不得让他当场死去,让他几乎想要直接碎裂在战场之上的痛苦与绝望,并不是已经愈合了,只是被他的冷静与理性克制在了最深处。

    在看到那个女人出现的瞬间; 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皮肤之下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悲鸣着仿佛被生生撕下一层皮,下面伤痕累累,血流成河。

    提醒着他那些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已经陈腐的过往; 仍然散发着新鲜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很多时候很多伤害,并不是只靠着坚强,或者只靠着理性; 就能够完全挺过去的。

    他的审神者温柔地包容了他这不合时宜的胆怯; 把他摁在怀里牢牢环住,他听着审神者语调清冷地让歌仙兼定把那个女人“送”出去; 这个人在保护着自己; 药研藤四郎清醒地认知到。

    鼻翼间满满的尽是微冷的薄荷香气,那种平时会觉得清凉疏冷的味道,此时却温暖得让他想要落泪,他犹豫着攥住审神者的衣角; 像是溺水者攥住救命的浮木; 发出无声的绝望的求救信号。

    这个人

    可以让他交托信赖吗; 可以帮助他吗,会会爱着他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的本能催促着他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就像是他曾经抱着一期一振碎裂的刀鞘,蜷缩在本丸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祈祷过的那样。

    无论是谁都好,救救他。

    他可能已经,要支撑不下去了。

    “药研已经做得很好了。”宗珏轻轻拍着怀里小短刀的脊背,“非常了不起。”

    在兄长一期一振碎刀于战场后担起了兄长的职责,坚强地保护了粟田口一派仅剩的几振短刀,搜集证据抓住时机向时之政府举报了前任审神者的恶行,孤注一掷地与其背后的家族对抗,甚至不惜撕开自己过去的疮疤,作为证人断绝了其作为审神者的未来。

    “药研很了不起。”宗珏重复道,他的语气说不上多么温柔,和他在地狱的故交鬼灯堪称一脉相承的冷淡,但是莫名的充满着让人信服的力量感,不由自主地就安定了下来。

    只要在他身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样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让药研藤四郎慢慢地停止了战栗,只不过依然把头埋在审神者怀里,甚至还带有几分撒娇意味的蹭了蹭。

    这只是个下意识的行为,再怎么坚强理智善于忍耐的乖孩子,也总会有脆弱的时候,宗珏很高兴自家的小短刀这么快就愿意对他敞开心扉――虽然只是那么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但也足够他窥见小短刀因为过往伤害而封闭的内心。

    “药研已经很棒了。”宗珏说道,“所以说,稍稍放松一下,也没关系的。”

    审神者的手干燥而又温暖,落在药研藤四郎的头发上慢慢揉着,亲自那个怒骂着的女人“送”出门的歌仙兼定回来正巧看到这么一幅画面,突然间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羡慕。

    哪怕他并不是那么需要审神者的爱来灌溉的刀,也总归会希望能够得到审神者的关注与重视,这大抵算是作为刀的本□□。

    好好一顿饭闹成这样他们谁也都没了胃口,便干脆结账离开,药研藤四郎抱着自己的糖果盒子试图遮掩晕红的脸颊和眼角,一想起自己刚才是怎么趴在审神者怀里撒娇的就觉得脸部温度过热,非常需要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冷静一下。

    歌仙兼定见他这幅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禁不住哑然失笑,主动走到了外侧挡住了药研藤四郎。

    目前本丸里唯一的短刀,宠一点也很正常。他忍不住这么想着。

    你看大街上多少审神者身边围了两三振小短刀撒娇,他们本丸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宠一宠又怎么了。

    反正药研藤四郎是个乖孩子。

    那个女人还在门外待着,虽然她被判处了劳动服务,但是无论是审神者也好还是刀剑也罢都很少会在大街上乱丢垃圾,因此她的工作量小得近乎于无,相比起来反倒是穿着这么一身清洁工制服站在外面被人用异样的眼神围观所带来的精神压力更大。

    她眼神怨毒地看着外面每一个经过的药研藤四郎,每一个都是她怨恨着的对象,只不过这些可都不是以前她本丸里那个被契约与言灵束缚着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屈从的药研藤四郎,他们只会用那种冰冷锐利的眼神回看着她,直到她受不了那眼神的压迫而低下头。

    没有了契约,没有了言灵,她就什么都不是。

    药研藤四郎抱着自己的糖果盒子,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地从那个女人身边走过。

    感觉就好像是,从晦暗无光的黑夜走到了灿烂明媚的阳光之下。

    也许那些黑暗还会再次降临,但是他已经可以相信,阳光终有一日会驱散黑暗。

    结束了购物从万屋回到本丸的宗珏他们还未来得及站稳就看见狐之助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审神者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有紧急政府公文需要您进行审阅!”

    宗珏一把捞起跳起来的狐之助拎在手里,扭头道:“你们先把东西收拾好,我去书房一趟。”

    说是紧急公文,整体大意也就是催促他快点干活不要偷懒,反正他自己就能一抵十不需要凑齐一队也根本凑不齐一队,在这磨磨唧唧的也不会有刀从天上掉下来。

    整篇文章措辞干脆直接,哪怕是隔着印刷体的白纸黑字宗珏都能脑补出鬼灯阴沉着脸捏着金鱼草造型的笔奋笔疾书的样子,那孩子从小就是一副勤勤恳恳的性子,尤其讨厌一切消极怠工玩忽职守的行为,而且跟他越是亲近他就越是要求严格,反倒如果是不怎么认识的人,除非戳到他的点不然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哎呀呀,这大概就是所谓甜蜜的负担了吧。

    宗珏在文件上批复好已阅后悠悠然走出去,先是去仓库里清点了一下时之政府送来的资源,数出差不多十次正常锻刀的材料带去锻刀房放好,然后

    然后他就走出去泡了杯茶,悠闲地坐在正对着花园的回廊里开始赏花喝茶。

    去别的空间出阵有多么危险他再清楚不过,而且还不是像之前那样抓了逃犯就可以回返,不趁着这段时间稍微享受一下,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好好地用一个下午喝个茶赏赏花的,工作不着急等到吃完晚饭再开始做也来得及,反正鬼灯又不能拎着他的狼牙棒冲过来,就算是真的冲过来了也没什么用,从几千年前开始那孩子就没有打赢过自己。

    花开得可真好啊。

    说起来当时讨论本丸建设的时候鬼灯还有提议过在花园里种满金鱼草这种设计,虽说宗珏自己不排斥用那种看久了还颇为可爱的小家伙们装点花园,不过考虑到他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不一定喜欢这种装饰,最后他只带了两盆特殊培育的小型品种养在自己的窗台上。

    “主殿。”歌仙兼定端着一盘和果子走了过来,“请用茶点。”

    如此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刀,宗珏给自己当时对初始刀的选择点了个赞。

    “一起吧。”宗珏又倒了杯茶,往边上坐了坐让出个位置。

    歌仙兼定当然不会拒绝来自审神者的亲近,微笑着道:“那就失礼了。”

    不同于宗珏悠闲地把腿盘着,歌仙兼定正正经经地跪坐下来,捧着茶杯抿了一口道:“真是好茶呢。”

    “茶点也很不错。”宗珏咬了一口做成兔子造型的和果子,“辛苦你了。”

    不同的刀剑需要审神者不同的对应方式,像是药研藤四郎那样坚强冷静又有点心理阴影的,自然需要审神者更多的包容关心与宠爱,但像是歌仙兼定作为初始刀追随着审神者的,即便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也会想要被审神者温柔地揉揉头发,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更需要审神者的肯定,更希望能够成为审神者的左膀右臂。

    宗珏从不吝啬于夸奖,他甚至还放下茶杯抬起手摸了摸歌仙兼定的头发,“继续努力。”

    “请您不要”真的只有那一瞬间想要被审神者温柔摸摸头发的歌仙兼定颇有几分被看透心事的窘迫,慌忙抬手整理自己的发型,说出的话半点底气都没有。

    宗珏轻笑,看起来仍有那么几分冷淡的模样,却也能显露出他极好的心情。

    有人陪着喝茶聊天,时间也就过得飞快,晚餐是药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一起做的,开饭前宗珏道:“待会吃完饭你们陪我去一趟锻刀室带好你们的本体。”

    审神者锻刀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锻刀还需要其他刀剑带着本体在边上守着就不怎么正常了。
………………………………

48。第四十八章

    宗珏并不急着去找大筒木辉夜姬的麻烦; 虽然那位即便已经被封印在了月亮上也依旧孜孜不倦地想要搞事情; 但是宗珏并没有为此做出什么来; 他甚至还分了一点点信仰之力任由其被吸引到月亮之中; 剩下的被他喂给了月读神赐下的荣光; 那一丝细弱的荣光在吸收了信仰之后变得明亮了一些; 一闪一闪的连带着三日月宗近的发饰也一闪一闪; 就像是个小型彩灯一样。

    跳一整夜神乐舞是非常累的事情; 看起来只是动动手动动腿活动范围小运动量也不大速度还挺慢的舞蹈,实际上真真正正一丝不苟跳下来比同等时间的高强度战斗还要耗神,以舞者为媒介沟通神与人的鸿沟,灵力灌注在身体里所带来的压力非常大,尤其宗珏还并非月读神的眷属,他必须全程压制着体内被刺激蠢蠢欲动的黄泉灵力不要跳起来跟月读神的力量争斗,一整夜跳完宗珏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硬撑着挺直脊背一点也不露疲态的走回月之船厚就直接腿一软躺倒在地上; 动都懒得动只想要和地毯融为一体。

    反正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里面的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于是宗珏翻了个身心安理得地准备在地毯上开始补眠; 只觉得腰僵得不成样子; 手也好腿也好都累得仿佛跟身体脱节,倒是灵力被月读神的灵力蕴养了一整夜颇为饱满蓬勃; 简直就是下一秒要溢出来的状态。

    好吧; 其实现在就在往外溢了。

    小狐丸从船舷走到门口的功夫宗珏就已经蜷着身子沉沉睡去; 柔软的辉光从他身上透出来; 那是月读神所赐予的眷顾,辉光温柔地在地上铺了大片星子,似乎直接从夜空裁下一片星光璀璨铺就在地上,小心地裹着睡在中间累得连狐狸耳朵和尾巴都露出来的青年。

    小狐丸是第一次见到宗珏的耳朵和尾巴,审神者的力量深厚从不会犯像幼年狐狸那样控制不住耳朵和尾巴的错误,对于梳毛也没有什么特别嗜好,还有那么一点老派的古板,总是认为人形就该是人形的样子,加个耳朵加个尾巴像什么样子。

    听到有人走近的动静,宗珏睫毛动了动半睁开眼睛,见是小狐丸就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用宽大的袖子垫着脑袋,脸颊在衣料上蹭了蹭打了个呵欠,含混道:“把神乐铃收好。”

    “是。”小狐丸俯身捡起神乐铃,又小心拍了拍宗珏的肩膀,“我送您回房休息吧。”

    宗珏喉咙里咕哝几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总之小狐丸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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