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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宗师[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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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即便他真的身死于此,旁人也不会随便为难索拉这个被他牵连进来的无关人士; 她的家族会为她提供庇佑; 她还年轻漂亮; 又有天分,还有机会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只不过那个未来里不会有他,经年之后他兴许也只会是对方记忆里一个轻描淡写的影子,连自己的面容都不再能被记起。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这场圣杯战争,这不是一条康庄大道光明坦途,而是一条荆棘遍布的独木桥钢丝锁,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被骄傲与偏见蒙住了双眼的自己,一朝行错踏错就直接摔落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肯尼斯的脑子被疼痛搅得乱七八糟,像是被砸开的水球里头各种各样的想法涌了出来,将他几乎要淹没至死。

    一切的胡思乱想终止于他被放下来的瞬间,若是更清醒一些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也许他会宁肯自己不要被放下来,不听使唤的身体让他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在椅子上,脸上是狰狞扭曲青筋毕露的模样,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

    疼痛冰冷之中他感觉到有什么落在了自己头上,磅礴的力量汹涌着冲刷他几乎蜷曲打结成一团的魔力回路,他抽搐着惨叫出声,身体里的魔术回路被撕裂,拆分,而后梳理,整合,连接成型。

    肯尼斯在这漫长的折磨之中呆滞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他都有点震惊自己还能够呼吸,要不是有人扯了他一下,他估计就要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了,疼痛到一定程度时,身体就会完全麻木,冷汗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稍微一动就冷得刺骨,但是也因此他填满浆糊的大脑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混黑一片的眼前多少显出些许光亮与色彩。

    “好久不见。”他看见黑发的青年微笑着向他颔首示意,不紧不慢地用一块素色手帕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

    青年面容清冷肃穆,二十来岁的模样,几分笑意溶在锋利的眉梢眼角,只显出了十足的骄矜疏冷。

    一如往昔。

    “宗。。。宗珏。。。。”肯尼斯眼神恍惚瞪大,嘴唇颤抖着许久才念出那人的名字,仿佛刹那间被拉回了十几年前。

    那个宗珏之外,再无天才的年代。

    他们这些魔术师是群星璀璨,宗珏却是烈日当空。

    灼灼烈日之下,再闪亮的星星也不过是稍微显眼些的石头罢了。

    当年的时钟塔就是就是如此,这位来自遥远异国的东洋魔术师是绝对的金字塔顶端,在他们还勤勤恳恳练习着基础,因为自己某些小成果而沾沾自喜时,这位早已取得了高高在上甚至足以俯视不少教师的阶位,手下玩弄着那些足以让所有魔术师退避三舍的研究。

    在宗珏毕业之前,履历上就已经写满了无数魔术师究其一生也无法望其项背的成就。

    暴君,恶魔,独/裁者,形形色/色充满畏惧敬仰色彩的称号在背地里冠诸于他身上,他从来不会在意有多少魔术师被他的天赋打击到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也从来不会在意自己一步步向前的路上究竟踏着多少枯骨,他只是往前走着,走得远远的,远到让人只是看着都已经感受到了绝望与无力。

    从根源上来说,就不是一个阶级的存在。

    肯尼斯是比宗珏低一级的学弟,这也就意味着他在时钟塔的整个求学期间,都被宗珏的阴影笼罩着。

    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他所依凭着的一切,在碾压式的差距之间被彻底粉碎。

    十几年后时过境迁,然而单是这轻而易举就将他损毁的魔术回路结构重组的本事,便已然将他在宗珏毕业后默默无闻十几年里拼命构筑起的防御,打得溃不成军四分五裂。

    自己这些年到底在自傲些什么呢?

    肯尼斯艰难地坐起身挺直背脊勉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和尊严,却心甘情愿地低下头道:“非常感谢。。。您。。。”

    “无妨,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宗珏把手帕角对角边对边一丝不苟地折起,唇角微微挑起浅淡的弧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肯尼斯攥着扶手,断续道:“日后若是您有什么事情,阿其波卢德家族义不容辞。”

    他不是以自己个人的名义在说这句话,而是以阿其波卢德家族第九代当主的名义作出这个承诺。

    “无所谓。”宗珏把手帕放进口袋里,“该是我的总会到我手里。”

    他站起身,顺手抄起拴在桌角对着肯尼斯龇牙咧嘴的就差扑上去狠咬一口的小奶狗揣进口袋里,侧头道:“歌仙,送他回去吧。”

    该治的伤已经治好了,他也懒得同肯尼斯以及必然会跟着他到来的麻烦们打交道,况且他这屋子又不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庄园,没有空房间留给客人,一间也没有。

    他这般径直送客的冷淡态度早在肯尼斯意料之中,隐隐的还有那么一点怀念,当年他忐忑不安地抱着笔记去向这位学长咨询一个难度极高的理论问题的时候,对方也是冷冷淡淡地直接丢给他参考书单扭头就把门一关,好歹现在还跟他寒暄了两句,比起当年可以说是贵宾级待遇了。

    歌仙兼定走上前,把肯尼斯像带过来时一样把人拎起来夹在臂弯下,转身就出了门。

    ――虽然是审神者的学弟没错,但是在立场上他还是愿意稍微偏向一点自己养了好几天的小奶狗的。

    宗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把手抽出来,小奶狗正咬在他的手上扑腾,这小家伙看着小牙口却很是不错,一口下去就见了血,犬齿咬出两个深深的伤痕。

    “放开。”他空出来的手捏着小奶狗的脖颈冷声道,小奶狗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干了点什么,赶忙张嘴放开宗珏的手,又讨好地舔了舔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一只手上敌短/枪划出来的伤还没好,另一只手上就又多了两个牙印,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他的。宗珏叹了口气,捏着小奶狗的手改为抚摸,“好歹也是学弟,就当给我个面子,嗯?”

    毕竟当年他在时钟塔的时候阿其波卢德家族还算是照顾他,他总不好眼睁睁看着对方家族断绝传承没落下去,不过万万没想到当年瘦巴巴扑闪着大大蓝眼睛追在他身后喊着总有一天要超越他的可爱小家伙,这才短短十几年就变成了刻薄无趣宛如教导主任的中年男人,就连发际线都岌岌可危,时间可真是把杀猪刀,一刀一刀下去连他都忍不住想摸摸头发,确认自己的头发依旧浓密。

    小奶狗有些不太甘心,但还是低低呜咽两声,夹着尾巴一口咬住宗珏的手指――没用力,就是像咬磨牙饼干那样又舔又吮,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待会得去多洗几遍手。宗珏这么想着,坐下来把腿埋进被炉里,空闲的手取过被炉上的书翻阅起来。

    走廊上的布谷鸟钟走过十二点的时候,药研藤四郎从窗户外翻了进来,他并不是自己回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准确的说,是个大尾巴。

    身形高大的lancer艰难地跟着药研藤四郎翻过窄小的窗户,远没有小短刀来得利落轻巧。

    “你的御主已经回去了。”宗珏对着lancer点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抬手将因为lancer而完全僵直住的小奶狗裹进衣服里,又让药研藤四郎过来检查了一下自家小短刀有没有受伤。

    这次药研藤四郎为了给歌仙兼定留出足够把肯尼斯带走的时间单独拖住了lancer和saber,期间因为种种原因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不是太重,但也是小短刀难得的狼狈了,灰头土脸身上不少伤痕还在渗血。

    “就是些小伤,我擦点药就好了。。。。。。”药研藤四郎小声道,人类的药物对他们也有一定的效果,所以一般审神者为了节省灵力轻伤都会让他们自己上药,总归也就是伤口愈合得慢一点日常出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并不会影响本丸的行程安排,再说他之前所在的本丸重伤出阵都是家常便饭,这么点小伤他基本就直接忽略了。

    不过他的审神者似乎挺在意的。

    宗珏皱眉擦干净药研藤四郎脸上的灰,侧身从被炉边的柜子里取出从本丸带来的手入道具,顿了顿扬眉看向另一边还没离开的lancer,“阁下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他这种长相眉毛一挑就是十足的嘲讽冷削,lancer看了看宗珏的手背,确定上面没有令咒后说道:“抱歉,打扰了。”说完他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窗户给关上。

    送走了不速之客,宗珏把收入道具在面前一字排开,指了指身前道:“过来坐好。”

    “是啊,saber。”lancer眨眨眼,把满脑袋杂念清空,手中长/枪甩出一个漂亮的枪花,“我定然会将胜利带给我的主君。”

    “圣杯一定会是我的。”saber说道,“战吧,lancer,赌上骑士的荣耀!”

    无可避免的战斗,也是必然只会剩下一个人的战斗。

    saber的剑上流淌着清澈凛冽的风,迅捷而有力的攻击,作为女性力量上的劣势被巧妙地转换成了灵巧上的优势,她的眼眸冷彻,没有半分动摇。

    不再是试探性的战斗,而是为了胜利拼尽全力的厮杀。

    明明眼下已然生死一线,lancer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快活了起来,所有的杂念,所有的犹豫,悲伤也好痛苦也好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消失了,火焰在他胸口烧得滚烫,烧得他脑子里只有战斗,只有胜利。

    他根本就不想要思考那么多,只要战斗下去就好,火焰燃烧的烟火气,鲜血的腥气,兵器碰撞出火花,身体紧绷着,伤痕刺痛,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最深处涌出,他抹掉脸颊上被saber划开的伤痕,鲜血与疼痛让他的眼眸之中神采奕奕。

    不够,还不够。

    lancer压低身形,如同捕猎前蓄势待发的豹子,那双眸子之中光彩夺人,他甚至在笑。

    不值得笑吗?

    面前是他所尊敬着的,势均力敌惺惺相惜的敌人。

    他正经历着一场赌上性命与荣耀,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人性挣扎,堂堂正正酣畅淋漓的战斗。

    对于骑士来说,这岂不正是最完美的终结。

    一切都远离了,他听见自己心脏疯狂地鼓动着,叫嚣着更多,还想要更多。

    他唇角勾起狂气又傲慢的弧度,眼眸之中的蜜色灼热仿佛流淌欲滴的赤金,眼波流转之间,战意如狂风凛冽,永不止息。

    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唯有战火能灼烧出他真正的光彩。

    愈是战斗,就愈是夺目。

    已经太久太久了。迪卢木多低声笑了起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静与清醒。

    久到他都要忘却了自己还是凯尔特的战士。

    畜牧农耕是为了储存物资,技术精进是为了铸造兵器,蛰伏是为了下一次的战斗,战斗后的欢宴都飘荡着未散的鲜血气息,他怎么都忘了呢,那骨血里深深铭刻上的对于战斗,对于胜利永无止境的渴求。

    他并非因为芬恩大人是“主君”而追随,而是芬恩大人的勇气与功绩让他敬仰折服,让他心甘情愿地追逐着芬恩大人的背影。

    心甘情愿地献出忠诚。
………………………………

59。第五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药研藤四郎拿着宗珏递过来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脸上的表情沉凝了一瞬之后快速地恢复了平时的淡然; 在宗珏的旧衣服里挑出自己喜欢的几件放在手上拎好; 又拿了两件大一些的下去给歌仙兼定试穿。

    他走下楼梯的时候电视里的剧情正好进行到高/潮阶段; 女主角一声嗓音高亢的哭喊把他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歌仙兼定正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 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复杂深奥的专业著作一样,就差手里拿着纸笔逐条逐列做笔记了。

    更加令药研藤四郎惊讶的是,不光歌仙兼定看的认真; 原本趴在沙发上蔫哒哒的小奶狗居然也看得认真; 一本正经地蹲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尾巴一拍一拍; 憨实的小狗脸上写满了严肃; 那模样不是在钻研什么专业著作,分明是在看什么能决定他生死存亡的重要信息。

    药研藤四郎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电视的方式不对; 才没能在这部他只看了几秒钟就能推测出绝大部分剧情的肥皂剧里找出什么发人深省能让喜爱风雅也确实极擅长风雅之事的歌仙兼定以及恹恹装死拒绝交流的小奶狗,不对是敌□□同时沉迷的亮点。

    他把手上的衣服搭在一边; 以审视的眼神打量着电视里抒发感情基本靠吼的男主和眼泪流得毫无美感的女主角以侮辱正常人智商的逻辑争吵; 灌了一耳朵你听我解释我不听你解释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我就是不听你解释。

    宗珏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下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两振刀剑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肥皂剧看得起劲; 他们之间蹲着的小奶狗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 像是从中看出来什么共鸣一样激动不已。

    “你们先去换衣服,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换好衣服马上出发。”叹了口气; 宗珏直接摁掉电视的电源键; 然后把坐在沙发上的两个赶去换衣服。

    沙发上的小奶狗歪着脑袋用水汪汪湿漉漉的蜂蜜色大眼睛看了他一会,脑子里还清醒地记得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但是身体却本能地想要往宗珏身边蹭,甚至还想要翻个身把小肚皮摊开来给宗珏挠挠。

    只可惜宗珏似乎跟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不太一样,对于凑到手边的毛绒绒没有任何热情,非常敷衍地撸了撸小奶狗的脑袋就把手移开了,注意力都没有投注上几分――要知道当小奶狗还是英姿飒爽的敌短/枪的时候,宗珏可是比现在热情得多得多。

    虽说是作为敌人而言的战意。

    小奶狗甩甩脑袋,两只小小的前爪扒拉着宗珏的膝盖,努力地昂起头看向桌面,那上面放着许多的卡和钥匙,他看见宗珏正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条牛皮绳的项链对着他的脖子比了比,下意识就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没来得及扭头跳下沙发,就被宗珏抓着在脖子上系上了一根皮绳截短改装的项圈――宗珏甚至还在牛皮绳的装饰铜片上写上了手机号码,背面更是留下了“送回重酬”等字样,气得小奶狗张嘴就咬在了宗珏手上。

    一嘴的血腥味,这是当然的,宗珏手上被短/枪留下的伤并没有好,只是不再像是刚开始受伤的时候那样不停地流血,可被这么咬上一口,多少还是又流了些血的。

    “不带上项圈,可是要被抓去关起来的。”宗珏在小奶狗胖乎乎的屁股上拍了一记,“我说过的,听话一点,嗯?”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听起来跟平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小奶狗立刻就乖顺了下来,夹着尾巴呜咽了两声,又舔了舔宗珏受伤的伤口,用自己那水汪汪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那微微下垂的眼尾,天生就带了十足可怜巴巴的意味。

    宗珏跟他对视几秒,移开了视线。

    “主殿。”歌仙兼定时机正好的走了出来,“让您久等了。”

    药研藤四郎也紧跟着走了出来,“这么穿应该没错吧?”

    宗珏的衣服并不是多么有设计感或者时尚感的流行款,基本上都是店里随便选的基础款式,简单归简单但胜在经典,几年前的衣服现在拿出来接着穿也不会显得太过老土,在刀剑过硬的颜值衬托下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好看。

    “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并不急着出发,慢吞吞开口道,“就如同我之前告诉过你们的,这次的出阵不同于寻常的战场,可能会非常的危险,即便有御守你们也有不小的几率碎刀,我也并不是一定需要你们跟着才能完成任务,如果不愿意去的话你们可以留在这里。”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大概再也不会有哪里比他的这间民居更加安全了。

    “主殿,”歌仙兼定坚定地看着宗珏,“葬身于战场,本就是刀剑的荣耀啊。”

    药研藤四郎也微笑着握住刀柄,“请您无须在意。”

    “那么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宗珏说道,面容多了些柔和的意味,拎着小奶狗的后颈站起来,“走吧。”

    普普通通的民居大门推开是普普通通的城镇街道,就连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非常的普通――确确实实的,大众意义上的那种普通,生活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平凡小镇里,在小镇上的公立高中教书,科目是不起眼的美术,规规矩矩地上课下课毫无亮点,属于就算是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的那种边缘人物。

    没有谁会对他的事情感兴趣,也没有谁会无聊来打听关于他的事情。

    这样子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即便是在这个世界唯一还算的上是不太普通的可以使用被世人认为是所谓魔法的魔术师身份,在并不算多么大的魔术师圈子里也是普通到会被轻易忽略的角色。

    好吧,他当年还在时钟塔读书的时候确实一度是备受瞩目的天才没错,但是毕业后他身上的天才光环似乎就快速的失去了光芒,一直都在做着些不痛不痒的研究,如流星陨落泯然众人,甚至现在如果在魔术师圈子里提起他的名字,大部分人都是觉得熟悉却又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对于宗珏来说,这样子的身份刚刚好,能够让他自然地融入绝大多数场合而丝毫不显违和,也不会过于显眼失去行动自由。

    就像现在,他拎着行李带着两个从未在镇上出现过的陌生面孔出门,被邻居太太看到问起时也只消推说是亲戚或者朋友即可轻易脱身,尤其他那位邻居太太性格格外大条很好糊弄,丈夫从事编辑工作,说实话是个没什么太大能力而且有点蠢的男人。

    邻居太太夸奖了药研藤四郎长得非常可爱,还拿了些糖硬要塞给他吃,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开始晾晒衣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药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出现得有多么突兀。

    于是宗珏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带着自家的两振刀剑外加一只小奶狗到了机场,充分运用了自己时钟塔高材生学会的东西让所有人忽略了那两振明晃晃不能带上飞机的刀剑本体外加一条必须要托运的小奶狗,一个多小时后稳稳当当地踩在了目的地的土地上。

    这是一座极具生命力的城市,和他们出发的那座小镇的宁静不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想来入夜后的灯光不比满天繁星黯淡,走出机场,迎面吹来的风还带着几分凉意,虽然已经非常淡了,然而风中仍然带着海水微微咸腥的气息,向北濒临大海,向南则是巍峨俊秀的山峦,宗珏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沿着街道一路向西,过了横跨河流的大桥,就好像是从现代回到了以前。

    不同于河对岸繁华发达的工商业地带,这里仍然维持着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前的模样,古老的房屋林立,有许多还是木质结构,在岁月的侵蚀下泛着温润庄严的光泽,大多数的传统和式建筑中偶尔也间杂着一二华丽雍容的欧式小洋房,有着大大的花园和带着雕塑的喷泉,花园里开着小朵玫瑰,正是最盛的时节。

    出租车停在了一间看起来颇有些年份的二层民居前,可能已经很有些年头没人住的缘故,门前的杂草长得热闹,绒绒生了一片。

    “这里是冬木市。”宗珏点了点小奶狗的脑袋,“你应该很熟悉吧。”

    在还没有这具人类的形体之前,作为兵器追随着自己的主人,为他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再过几天,七位御主,七位从者,一场赌上性命不择手段的生死搏杀即将在这里上演。

    而宗珏的任务,也即将正式开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某种阴暗的冰冷的存在,正在脚下的土地蠢蠢欲动。

    听他对lancer的语气就知道,他对这个从者并不是多么满意,甚至于颇为嫌弃和厌恶,哪怕lancer对他已经是极尽恭敬与顺从,那种颐指气使的骄纵语气谁听了都高兴不起来,所以小奶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怎么稀奇了。

    狗不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吗,无论自己的主人是好是坏,也无论自己的主人对自己是好是坏,他总是愿意无条件地站在自己的主人这边,对一切敌人亮出爪子龇出利齿,不惜一切代价地守卫着那个人。

    宗珏一手揽着小奶狗安抚他的情绪,一手扶了扶耳麦调了个频道,开口道:“药研,能找到lancer的御主吗?”

    “形”确定了,然而兵器又不会说话,想要弄清楚“真”,还是要从lancer和他的御主下手。
………………………………

60。第六十章

    此为防盗章

    肯尼斯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的这句话,虽然此刻他已经痛苦到根本无法想起这句话; 但是他的确正切切实实地体会着这句话有多么的真知灼见。

    每一根血管都沸腾着; 每一根骨头都在痛,他所引以为豪的魔术回路成为了他痛苦的根源; 扭曲断裂仿佛点燃火花的炸/弹; 炸得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四分五裂,甚至于他耳边都回荡着嗡嗡嗡破裂的轰鸣。

    原来人真的是会被痛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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