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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宗师[综]-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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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避免的战斗; 也是必然只会剩下一个人的战斗。

    saber的剑上流淌着清澈凛冽的风,迅捷而有力的攻击,作为女性力量上的劣势被巧妙地转换成了灵巧上的优势,她的眼眸冷彻,没有半分动摇。

    不再是试探性的战斗,而是为了胜利拼尽全力的厮杀。

    明明眼下已然生死一线; lancer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快活了起来,所有的杂念,所有的犹豫,悲伤也好痛苦也好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消失了,火焰在他胸口烧得滚烫,烧得他脑子里只有战斗; 只有胜利。

    他根本就不想要思考那么多; 只要战斗下去就好,火焰燃烧的烟火气,鲜血的腥气; 兵器碰撞出火花; 身体紧绷着; 伤痕刺痛; 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最深处涌出; 他抹掉脸颊上被saber划开的伤痕; 鲜血与疼痛让他的眼眸之中神采奕奕。

    不够,还不够。

    lancer压低身形,如同捕猎前蓄势待发的豹子,那双眸子之中光彩夺人,他甚至在笑。

    不值得笑吗?

    面前是他所尊敬着的,势均力敌惺惺相惜的敌人。

    他正经历着一场赌上性命与荣耀,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人性挣扎,堂堂正正酣畅淋漓的战斗。

    对于骑士来说,这岂不正是最完美的终结。

    一切都远离了,他听见自己心脏疯狂地鼓动着,叫嚣着更多,还想要更多。

    他唇角勾起狂气又傲慢的弧度,眼眸之中的蜜色灼热仿佛流淌欲滴的赤金,眼波流转之间,战意如狂风凛冽,永不止息。

    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唯有战火能灼烧出他真正的光彩。

    愈是战斗,就愈是夺目。

    已经太久太久了。迪卢木多低声笑了起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静与清醒。

    久到他都要忘却了自己还是凯尔特的战士。

    畜牧农耕是为了储存物资,技术精进是为了铸造兵器,蛰伏是为了下一次的战斗,战斗后的欢宴都飘荡着未散的鲜血气息,他怎么都忘了呢,那骨血里深深铭刻上的对于战斗,对于胜利永无止境的渴求。

    他并非因为芬恩大人是“主君”而追随,而是芬恩大人的勇气与功绩让他敬仰折服,让他心甘情愿地追逐着芬恩大人的背影。

    心甘情愿地献出忠诚。

    胸口猛地刺痛,迪卢木多低头,看见鲜血正从他的胸口向外流淌,洇出大片猩红――saber的剑插/进了他的心脏,他的枪划破了saber的脖颈。

    还差一点就能划破她的气管,但终究是还差一点。

    啊,输了。

    迪卢木多想着,吐出一口血。

    saber拔出剑,他的身体就倒了下来。

    都到最后了,看到的还是黑漆漆硬邦邦的土地,糟糕透顶。

    迪卢木多用最后的力气翻了个身,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里映入漫天繁星。

    真好看啊

    他裂开嘴笑了起来,放肆地大笑出声。

    明明输了,明明一切都结束了,明明他的愿景从一开始就已然破灭,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开心,这么满足,这么的,这么的幸福?

    他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心口上一直空荡荡的空洞,被什么翻涌而出的,温暖而又快活的东西填的满满当当,甚至于化作眼泪流淌而出。

    什么效忠于一位主君,什么尽忠直到最后,都只是他的自欺欺人欲盖弥彰,那些像掷骰子一样从圣杯系统随机选出来根本无法被他认可的御主,只不过是带着主君名头的空壳子罢了,怎么可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俯首。

    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但是他无所谓地接受了。

    因为他想要的,他真正渴求着的,只不过是能够如同骑士一般,没有任何愧疚没有任何遗憾地迎来自己的终结。

    终于结束了啊。

    这场漫长的,短暂的圣杯战争的最后,他终于能够以一个骑士的方式,堂堂正正地,光明正大地,结束了啊。

    骑士轻轻吐出一口气,坦然地闭上了双眼。

    构成他身体的细碎灵子飘散,那些零碎的,美丽耀眼的金色辉光,即便是隔着老远都能看清。

    “你的愿望,实现了。”宗珏说道,他脚边小奶狗蹲坐着,眼神专注而又认真地看着那像天际飘散的细碎流光。

    他们正站在横跨未远川的大桥顶的钢索之上,这里不久前刚刚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战斗,空气里的灵子依然激荡。

    桥上的风很大,吹得宗珏的头发飘起好几根呆毛,他随手把头发夹在而后,语调平淡地说道:“你的执念,就是希望lancer不再被虚妄的愿景所纠缠,希望他能够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对吧?”

    小奶狗舔舔爪子,下一秒无形的黑影缠绕,转瞬间化为人类的模样。

    敌短/枪仍然浑身包覆着黑色的轻甲,面上也被面甲遮盖,只能看见一双蜜色的眼睛,明亮而又清澈。

    宗珏了然,自己猜对了。

    “我的那位主人啊,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傻瓜大混蛋。”敌短/枪坐在钢索上,纤细的双腿随意晃荡着,透过面甲传出的声音嘶哑,“让我想要冲上去狠狠打上一拳把他打醒才好。”

    “嘛,算了,说那么多也没用。”他伸了个懒腰,抬眼看着宗珏,“我这个样子的话,你们会比较好下手吧。”

    小奶狗的外表总是会让人比较容易放下戒心的,这么几天的相处足以让他看清楚这位敌对阵营审神者隐藏在过度具有压迫感外貌下怜悯温柔的另一面。

    更不要提那两个一看就是光明阵营的刀剑男士了。

    如果是小奶狗的模样的话,想要动手估计会有很大心理压力。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杀了你?”宗珏挑眉。

    “你来的时候就说过了,全歼时间溯行军。”敌短/枪说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他扭过头去看着远方灵子渐渐飘散,“况且我也受够了自己这幅样子,时间溯行军的审美可真是糟糕,难看死了。”

    敌短/枪嫌弃地拽了拽身上暗色的轻甲,看向宗珏身后的歌仙兼定:“歌仙大人,就拜托给你啦,我要是走得太晚的话,那家伙找不到自己的武器可是会哭的。”

    隔着面甲,但是谁都知道他在微笑着。

    歌仙兼定沉默着走上前,拔刀出鞘,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挥刀,落下。

    “谢谢。”敌短/枪轻轻笑着,明明身上覆盖着轻甲,但是他们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美丽而又虚幻的身影,有着和迪卢木多相似的眼眸,以及纤细优美的身姿,耳朵尖尖如同神话之中的妖精模样。
………………………………

95。第九十五章

    此为防盗章

    自家的小短刀也是如此; 虽然明面上看只有几道细细的几乎难以被察觉的裂纹;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振刀剑显然是从来没有被好好保养过,无形的秽物让刀刃黯淡钝拙,本应明净如秋水的刀身也有着或多或少的阴影存留; 那是过去的旧伤没有好好修复留下的痕迹,就像是人类的陈年旧伤; 外表上痊愈了; 但内里依然存在着种种隐患。

    索性今晚没什么事情——圣杯的构造基本已经搞明白了,关于迪卢木多的传说以及性格分析报告也写得差不多了,不如趁着空闲给小短刀好好保养保养; 反正也不是什么多费力的事情还非得要挑个良辰吉日才行。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自身的秽气沾染到刀身上; 免得把自家好好的天津神给污染导致暗堕。

    审神者的灵力温柔地抚慰着刀身,小短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太阳晒过的被子暖洋洋地裹住,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懒意从每个骨头缝里往外冒; 那些沉积许久的血气与晦暗冰雪消融; 被太阳一照就蒸发得不见踪影。

    实在是太舒服了。

    一开始药研藤四郎还能端端正正地跪坐着; 没多久就已经双颊绯红着歪歪斜斜半趴在被炉上; 眯着眼小声哼哼着,声音都带着绵软慵懒的意味。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受,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曾经的一切; 那些痛苦的; 悲伤的; 绝望的事情似乎都变得无比遥远起来,而某些已经渐渐淡忘的,存留着些许温暖欢愉的记忆涌了上来。

    过去明明曾经是那么的痛苦,痛苦到让他想要碎裂于战场,但是灰暗的记忆中依然有那么些许零星的碎片里闪着微光。

    他伸手攥住了审神者的衣摆,这种飘飘忽忽微醺的感受难以言喻,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稍稍喝了两杯酒,脸颊热热的脑子被某种欢快激昂的情绪所占据,让人明明思路清晰却又会做出些平时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来。

    “大将!”小短刀开开心心语调明快地叫着,露出了平日里药研藤四郎绝对不会露出来的灿烂笑容,“谢谢您!”他身体软趴趴地在被炉上蹭啊蹭,双眼明亮而又微微带着水光,像是沉下一小片星光。

    宗珏笑着看着自家小短刀像喝醉酒一样哼哼唧唧软绵绵地撒娇,适当地调整着自己的灵力输入频率,小奶狗好奇地过去舔了舔小短刀的手,被小短刀一把抄起来搂在怀里,笑呵呵躺在地上打了个滚。

    保养的时间比手入的时间要漫长许多,结束的时候小短刀已经缩在被炉里睡了过去,宗珏用奉书纸最后一遍擦拭过刀身,月色下倒映出澄澈明净的辉光,仿佛截下一段月光作刃,凝在如水的刀身之上。

    熟睡的小短刀此时看起来也状态极佳,双颊晕红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唇角带着微笑,半点都没有连续多日熬夜的疲惫感。

    甚至于还有细碎的樱花像雪一样从他发间落下,飘摇晃荡着又在碰触到地面之前消失。

    乖孩子乖孩子。宗珏摸了摸他的头发,拎着他怀里的小奶狗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一转眼,就又过了两天。

    宗珏放出去的小飞虫依旧牢牢钉在肯尼斯的魔术工房里,把里面的情况一丝不漏地传递出来。

    肯尼斯这次实打实跌了个大跟头,虽说托宗珏的福保住了自己的魔术回路但也是元气大伤,难免就萌生了退意——他又不是拿圣杯当救命稻草想要实现什么愿望,没必要为了一次镀金连命都丢了。

    可惜他的未婚妻索拉并不这么想,她最近表现对lancer的恋慕表现得愈发明显了,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肯尼斯也知道索拉看向自己手上令咒的眼神没什么善意。

    肯尼斯觉得要是自己真的让lancer自杀脱离圣杯战争,索拉扭头就能一刀捅死自己。

    爱情总是最不可理喻的东西,陷入爱情的索拉死活不愿离开日本,还谋划着想要夺取肯尼斯手上的令咒,而陷入爱情的肯尼斯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和lancer联手,但只要一看到lancer那张脸他就会想起索拉那越来越明目张胆的行为,进而完全没办法摆出什么好脸色,幸好这时候圣堂教会悬赏通缉caster,他想也不想就丢给lancer一张卡让他在外头自由行动,没有召唤就别回来。

    对此lancer一方面觉得心酸沮丧不已,另一方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全力以赴地在冬木市追查caster的踪迹。

    喜欢虐杀的连环杀人犯和罪行无数的邪道英灵,哪怕圣堂教会没有悬赏,他也不会放任其胡作非为。

    只不过下水道的老鼠,往往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善于躲藏。

    同样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胆大妄为。

    横穿冬木市的未远川荡起波澜,巨大无比的丑陋海魔挥舞着触手拍击起巨浪,从不知晓魔术师避世规则的年轻御主在桥上欢呼,期待着从者为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所有的争斗都暂时停止了,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本应针锋相对的英灵们不得不站在了同一战线,共同抵御这危险的魔物。

    决不能让其离开未远川上岸,一旦这怪物上岸,那么围在岸边看热闹的群众就会首当其冲成为饲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御主们也不得不下场了,用结界与魔术让尽可能围观群众散去,给英灵们空出战场。

    但是海魔远比他们想象中强大,就算是rider的宝具王之军势也无法奈何,更为强大的archer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插手的意向,象征性地攻击了一波之后就完全在看热闹。

    战局焦灼,甚至于隐隐显出颓势,卫宫切嗣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了过来。

    和rider,archer并列三大职阶的saber有着可以直接摧毁海魔的对城宝具,但是因为saber的右手被lancer的短/枪所伤无法愈合,这一宝具也就相当于被封印了。

    卫宫切嗣只是单纯地陈述了这个事实,他没有明言要求什么但是听到的人都很清楚他的言下之意——除非lancer毁去自己的宝具,否则谁也无法阻挡海魔。

    他赌的是lancer所秉持的骑士精神,光明正大的阳谋却又让人不得不往套子里钻。

    lancer是个货真价实正直善良的骑士,他绝对不会因为胜负而看着无辜民众遭受灾难,卫宫切嗣下注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赢。

    lancer不是傻子,他也很清楚卫宫切嗣想要做什么,saber的御主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他光明正大地设下陷阱,而他自己即将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现在取胜的并非saber或者lancer,”他握住短/枪,这至死都陪伴着他的兵器微微嗡鸣着似乎对他的心思若有所觉,让他觉得掌心滚烫。

    御主大抵这次又要被气疯了吧。他想着,接着道:“应当胜利的,该是我们奉持的骑士精神才对吧。”

    他掌中的短枪嗡鸣不断,lancer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力——

    “以令咒为名,停止你的动作,lancer。”

    陌生的声音却确确实实驱使着令咒,束缚着lancer无法动弹,孩童模样的陌生英灵闪现,在众人反应不及时劈手夺过了lancer手中的短/枪,双手托着交给了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青年。

    “辛苦了,药研。”宗珏接过药研藤四郎递给他的短/枪,怀里的小奶狗立刻扑了上去用力抱住,对着lancer愤怒地叫了两声。

    他的手背上印刻着两道红色印痕,lancer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某种关联建立在他们之间。

    “你是”他记得这个青年和他身边两个特征明显的陌生英灵,几天前也是这个人带走了肯尼斯,“肯尼斯大人呢?”

    宗珏淡淡道:“肯尼斯是个很懂事的学弟。”

    非常懂得尊重前辈这件事,他只是略略一提就乖乖把令咒转让给了他,虽说索拉不怎么愿意让出供魔权,不过对于已经研究了好几天圣杯系统的宗珏来说,强行修改个供魔对象还没有修复肯尼斯的魔力回路难度高。

    “你你也是为了圣杯吗?”rider的御主韦伯死死盯着这个半途突然插进来的参战者,本来要面对肯尼斯就已经让他惶恐万分了,一想到这个人居然能够请抢走肯尼斯的令咒,他就后背发冷两腿打战。

    “圣杯?”宗珏的语气清浅,不自觉带了几分冷讥,“我对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许愿机毫无兴趣。”

    “那你——”lancer紧紧握住自己的武器,还没能从御主骤然更换的打击之中反应过来,看向宗珏的眼睛都带着红。

    “为了他啊。”宗珏摩挲着手中短/枪,偏头轻轻吻在枪尖明亮锋锐的寒光之上,“响应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痛苦与愤怒而来。”

    “所谓圣杯,于我一文不值。”

    薙切蓟,她的亲生父亲,也是被她的祖父逐出家族清除文件再也不允许被提起的人物。

    薙切绘里奈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嗓音几乎变了调子,说不出来,她根本做不到违抗这个男人,她什么都做不到,哪怕是在薙切蓟离开多年后的今天,她依然没办法摆脱那种恐惧。

    就如同提线木偶,再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身上缠绕着的线。

    少女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在宗珏桌上。

    “薙切先生,”宗珏终于还是开口道,“欺负小孩子可不是大人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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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

    透过自鸣钟边的窗户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每一颗星子都沿着无形的轨道移动着,经过长达六十年的漫长旅行; 终于缓缓到达了星轨之中的某一点。

    在繁星长达亿万年的生命中,这也许只是最为平常最为普通的一点,但是当所有星星们都恰到好处地到达了这么普通而平常的一点时; 就像正确的钥匙对应上了正确的锁,打开了闭锁多年的阀门,于是空气中的某些不可为常人所知的力量在今晚变得格外活跃; 灵力在地脉之中奔涌咆哮; 如沉眠初醒的恶兽妄图挣脱困缚自己的锁链。

    长达六十年的时间里,再不会有比此刻更加适合进行召唤仪式的时刻了。

    用鸡血,或者水银,或者熔化的宝石; 或者等等一切蕴含着力量的材料画出复杂神秘的法阵,被月光所照耀着的线条隐约闪现出晦暗的光泽,似乎那被精心绘制而出的纹路并非死物,而是活生生的,仿佛什么猛兽一般蛰伏着喘息着,蠢蠢欲动着即将破笼而出。

    时针,分针,秒针,同时停在了刻着罗马数字十二的位置; 时间仿佛变慢了千万倍一样; 翅膀上鎏金的木雕布谷鸟猛地从它的小房子里跳出; 张开嘴“布谷布谷”地叫了起来,声音婉转嘹亮,红宝石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活物神采奕奕,和翅膀一样用黄金描摹的尾羽跟着叫声一翘一翘,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振翅飞起。

    伴随着布谷鸟的叫声,地脉之中,空气之中,存在于可见不可见的万物之中的灵力翻涌了起来,如一根根细线漂浮,又被看不见的手收拢编织,在虚空之中架起流光溢彩的“桥”,延绵了大半夜空,一道又一道明亮无比的辉光从不可感知的远处而来,沿着“桥”游走于天际,在某个瞬间骤然落下,那样明亮的光彩在天际闪过,却也不过是如同流星一般稍纵即逝,甚至不曾引起过常人的半分关注。

    这是大多数人都无法窥见的瑰丽光景,也是时隔六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奇景,为这场圣杯战争准备了许久的御主们颂念着咒文,铭刻于手背上的鲜红令咒与法阵相呼应,光芒闪烁灵力弥漫,打开了世界里侧与外侧的通道,虽然只是一道小小的裂缝,却也足够某些存在沿着这通道降临于世。

    灵力编织而成的桥梁如同巨大的网,焕彩生辉五色斑斓,与满天繁星交相辉映,炫丽辉煌让人移不开眼,一抬头就仿佛要被那闪烁的辉光把灵魂也吸了去一般。

    “真好看啊”歌仙兼定感慨道,连杯子里的酒空了都没察觉到径直往嘴里送,只觉哪怕穷尽言辞也无法描绘出他今晚所见千万分之一的壮丽,这是自然与人力在时间酝酿下共同造就的奇景,只有亲眼看过才知道,满肚子的才思到了嘴边,也只能叹上一句“真好看啊。”

    宗珏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懒洋洋地哼着支年代古早的曲子,手指敲在膝上慢悠悠打着拍子,小奶狗扒拉在他腿上仰头看着天上的辉光坠下,明亮的光彩倒映在他明亮的蜜色眼睛里,像是整个星辰大海浓缩在了那带着蜂蜜色泽的美丽金色之中,似乎有些看呆了一样,小尾巴一甩一甩,眼睛眨也不眨,嘴巴半张着,隐隐有口水往下流。

    药研藤四郎举着酒壶给歌仙兼定和审神者斟酒,然后捧着自己的果汁杯子小口小口喝着,也不知道审神者究竟是哪里来的观念,念叨着小孩子不准喝酒给他额外准备了一壶鲜榨果汁,哪怕他据理力争自己已经几百岁了早就能够正常喝酒了也只是被审神者摸摸头,哄孩子式地让他抿了一小口。

    宗珏没有令咒,自然也就不需要召唤什么英灵,不过他知道今晚会有很多御主同时进行召唤,被唤醒的地脉挥散出的灵力星星点点如草丛里的萤火虫,受这灵力的刺激庭院前面本来只开了几朵的樱花瞬息之间满树芳华,风一吹飘飘摇摇如下了一场粉雪。

    这么好的风景,最适合带上一两壶天国秘藏的美酒,躺靠在不会被挡住视线的高处欣赏,比如他们居住的民宅的屋顶,老式房屋的屋顶还是一片片黑色的瓦,翘起的屋檐正好用来挂酒,他们三个谁也不是连屋顶也爬不上去的娇弱设定,唯一一个五短身材的小奶狗也被药研藤四郎抱在怀里一起带了上去,还被宗珏用手指沾着喂了点酒,晕晕乎乎显得更加憨厚好骗,笨拙地用四条腿在三人身上翻山越岭移动着。

    药研藤四郎摸了摸小奶狗的脑袋,小奶狗抬起头痴痴昵昵地凑过来,小舌头巴巴地舔着他的手,肚皮朝天躺在他的腿上,一点也不抗拒地被他摸着肚皮。

    虽然知道他的本体是一振敌短/枪,但是本性温柔的小短刀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砰地一声击中了一样,软成一团根本硬不起来,摸着手掌下并不是特别柔软还有点微微扎手的皮毛,他犹豫了一下,向审神者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准确的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特别清楚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虽说是要全歼时间溯行军,但是他这些天几乎已经把冬木市走了个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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