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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客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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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荆也从柜台后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望着门外。只有子虚还和往常一样,闲闲的自斟自饮。对忽然侵袭而来的妖气若无所觉。

    一时间,店里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子虚缓缓往酒杯中倒酒的声音。

    这时,后堂中走出一个人。须发花白,手中拽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正是玄清老道。自古以来,妖和道就好比水和火,天生就是劲敌。一旦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玄清曾做过玄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妖气更是敏感。当门一站,喝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身?”

    一丝若有若无的呢喃声远远传来,有薄雾缓缓从地面上升起。

    雾气越来越重,那呢喃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琼山巍巍兮……不见君……碧海滔滔乎……妾肠断……”断断续续,竟是个女子在唱歌。歌声幽怨,令人闻之戚然。

    玄清口中念念有词,左手食指在剑锋上一划,鲜血顿时冒了出来。玄清用那根手指在空中虚虚一阵急画,忽然往剑身上一压,喝一声:“赦。”

    鲜血画成的符咒,落到剑身上化成一道金光,箭一般射向雾气深处。‘嘭’的一声巨响,金光去处,迷雾炸开。一个曼妙的身形显现出来:“祖容,是你吗?”

    女子疾步而来,眨眼就到了近前。速度之快,玄清老道都来不及再画一符。那女子精致的小脸已经近在咫尺。

    “你不是祖容。”女子看清老道的模样,伸出尖尖的食指指着他,神色狰狞:“你是谁,怎么会拿着他的‘乌有’剑?”

    玄清不答,欺身而上一剑刺去。眼前一花,一剑落空,惊出他一身冷汗。好歹他也在门中称尊做祖了好几百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能避开他的妖孽。

    女子的脸忽然在玄清面前出现,相距不过二指:“告诉我,祖容呢?”

    玄清急忙后退,身后同样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告诉我,祖容在哪里?”很近,就在耳边。但那女子分明站在自己面前。玄清侧头,赫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边也站着一个和那女子一模一样的女子。再向右看,同样也站着一个。

    “分身术。”老道了然。也不惊慌。口中喃喃念起咒语,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旋身一剑带起一片华彩。

    “啊……”那女子惨叫一声,分身顿消。身上冒着绿色的烟雾,急急退走,撕心裂肺惨叫:“祖容,你又伤我。祖容……”叫道第二声的时候,声音已经遥不可闻,显然已经走远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老道见那女子退走,正要回来。周围的雾气不褪反而更加浓郁起来。四周窸窸窣窣,仿佛有许多人在走路。玄荆凝神静气,抱剑守正。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老道不由分说,回身就是一剑。

    来人身形一闪:“是我。”原来是玄荆。只是此刻的玄荆已经不是白天那个沉默的中年大叔模样,白眉白发衬得他那一双鹰目十分凌厉。

    玄荆抱臂往旁边一闪,甩了甩头示意老道回去:“这个厉害些,你不是对手。”

    老道知道玄荆的本事,不敢托大。闻言退回了店里。

    玄荆站在迷雾中,巍然如山。对周围的声响全不理会。迷雾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停住,一个庞然大物兜头向玄荆扑去。玄荆毫不含糊,抡圆了胳膊,重重给了那庞然大物一拳头。

    那物被打的带着风声反弹回去。落在地上消失了踪影。迷雾随之消散,天空中露出一弯新月。

    可怜玄清老道,瞪圆了眼睛都没来得及看清那物是个什么东西。玄荆已经完事,走了回来。看见老道想问又不问的样子,玄荆都替他难受,说道:“那是一只万年蝙蝠精,没什么奇怪。”

    “万年啊……”狐三娘听着冷汗殷殷,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儿子。她们母子俩,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玄清的脸色也不好起来。先前那山魅,他仗着手中的宝剑还能有一战之力,要是遇到这蝙蝠精,估计就只有引颈就戮的分了。

    玄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所以,小道士。以后莫要逞强了。”

    玄清老道惭愧难当:“谨遵教诲。”

    狐三娘担心道:“他们要是再回来怎么办?”

    玄荆反问道:“我是干什么的?”

    狐三娘自然知道,他是芥山的守山大神。可这里……

    玄荆已经把看向她的目光移开,望着杜若道:“以后少出门。我可没那闲心思总替你打扫麻烦。”

    杜若不解:“关我什么事?”

    玄荆冷哼一声:“你在那些大妖眼里就是灵丹妙药。不想据为己有的是傻子。”

    “你是说……”杜若指着门外:“他们……”
………………………………

36、心眼儿

    玄荆不理他的诧异,大步回柜台后。又去研究他的宝贝木头去了。

    杜若茫然的看向狐三娘和老道玄清。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也不知道那两个大妖是不是为杜若而来。

    “阿虚。”杜若转头望着门口子虚的背影,觉得有些委屈。他好好的在本体里睡觉,刚刚被人叫醒就差点儿入魔。现在玄荆又说那两个大妖是自己引来的。他心里能舒服才怪。

    子虚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郑客的出现已经让她十分意外,刚刚那个山魅口中叫着的祖容,她竟然也算不出来。接连出现两个这样的人,让她心里有些乱。

    “阿虚……”杜若的声音不由高了一些。以前的子虚只和他说话,只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对自己置若罔闻起来。杜若越想越生气,连门都不走,穿过墙壁,隐入自己的本体中去了。

    狐三娘何等聪明,一看这气氛不对。抱着小和尚回后院儿去了。玄清老道自回后面修炼,刚刚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想他也曾经在门中称尊做祖,竟然不知如今世间的妖物这样厉害。惭愧是真惭愧,不过啥也不如抓紧提升修为来的实在。不得不说,这老道还挺务实的。知道纠结没用,回去就开始潜心修炼。

    一时间,前厅就只剩下了玄荆和子虚。

    淡淡的月光照进来,铺洒在坐在门口的子虚身上。单薄的女子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圣洁的轻纱,神圣而寂寥。

    玄荆偶然抬眸,看见此情此景,不知为何,竟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把手中的木头仔细放心怀里,起身走了过来:“阿虚,你是不是有心事?”

    子虚转头,看着玄荆棱角分明的脸庞。目中流露出一瞬间的迷茫,但旋即就清明起来。笑道:“你知道,前尘往事我都不记得了。”她笑的温润和暖,可经历过刻骨寂寞的玄荆,却能轻易扑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丝惆怅。

    有些事,记着未必快乐,忘记却同样痛苦。至少,现在的玄荆没有遗忘的勇气。

    有那么一瞬,玄荆是想要安慰子虚的。这时想想,拿什么去安慰呢?

    “我陪你喝一杯吧。”玄荆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酒壶里是杜若酿的酒,没有名字,不过却十分的醇香。

    一杯饮尽,子虚忽然悠悠叹息了一声:“杜若要长大了。”这种感叹,在她向狐三娘说‘家有儿郎初长成’的时候就有了。

    “终会长大的吧。”玄荆也发现了杜若的不同之处。近来,杜若的性格渐渐分明起来。先前,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妖。根本不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现在竟然接二连三的生气。

    “他心中有怨。我不知道那怨因何而生,但是,以怨入世,注定前途多苦。”子虚细细品着杯中的酒浆。

    玄荆忍不住问道:“那我呢?”子虚从不妄言,她说杜若前途多苦,必然是真的。

    子虚看了他一眼反问:“你现在是出世,还是入世呢?”

    玄荆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何为出世,何为入世?”

    子虚道:“修身谓之入世,从此行走坐卧体察七情六欲,饮食谈吐,品尝红尘六味。修心谓之出世,不以物悲,不以物喜。及至明镜无台,菩提无树。脱却轮回,不在三界五行之中。”

    玄荆哑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算出世还是入世。想了想问道:“那你呢?”

    子虚笑道:“我本就子虚乌有。”

    玄荆跟着‘呵呵’笑起来:“如此竟是我自言自语,自找烦恼。”

    子虚笑道:“岂止是你,红尘内外哪个不是呢?凡事莫问天地,但问本心。哪还有烦恼可言?可惜,人多被贪嗔痴怨蒙蔽了心眼儿,看不清、找不到自己的本心罢了。”

    玄荆笑道:“‘心眼儿’这个词用得好。世事繁复,直教人眼花缭乱,唯有用心看,才能看到那最根本之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觉天光渐亮,晨曦显露。竟是一夜过去了。

    女孩儿茵茵从后面走来,四下环顾:“杜若呢?还没睡醒?”昨夜之事,竟是一点儿不曾发觉。

    玄荆抬起下巴,向门外的绒花树扬了扬:“生气呢。”

    “生气?”女孩儿不明所以:“生什么气?生谁的气?”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玄荆背后走过。来到绒花树下,拍着树干叫道:“杜若,美男……”

    树干里传来杜若赌气的声音:“不要理我。”

    茵茵不折不挠:“咱们不是和好了吗?怎么你又生气?”

    杜若嘴硬:“我才没生气。”

    茵茵道:“那你怎么不出来?”

    杜若不再言语。茵茵再接再厉的拍树杆,叫他的名字。誓要把他烦出来不可的架势。玄荆和子虚就坐在客栈的门口闲闲的看二人折腾。

    杜若被烦得受不了,终于显出身形,冲着茵茵大叫:“你怎么和阿虚一样烦?”

    玄荆抬眼,忘了子虚一眼。他和杜若做了两万多年的邻居,却并不知道子虚何时烦过杜若。子虚笑了笑,没有解释。

    大概是茵茵魂魄不全的缘故,这小姑娘神经明显大条。性格直爽,心直口快。对于杜若的不满,丝毫不放在心上。拉着他的手摇摆:“好了,不生气了。告诉我谁惹你,我去给你出气。”

    杜若摆手,想挣脱她的抓握:“不用。我没生气。”目光却下意识的向子虚这边转。

    茵茵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子虚和玄荆坐在那里。不由有些为难。这俩人,她一个也惹不起。转而好言去哄杜若:“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昨天的柿子多好吃啊。咱们不是说好今天还去摘的吗?柿子可不止新鲜着吃一种吃法。咱们今天多摘些,回来串起来,晒柿饼子吃。可以吃很久呢。”

    杜若挑起眼皮,显然有些动心,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玄荆和子虚时,又垂下了眼睑,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要去修炼。省得别人嫌弃我没用。”

    茵茵拽他:“去吧,去吧。岁月很长,什么时候练都不迟。柿子过了这几天就全落了。再想吃就得等到明年。”

    杜若半推半就,跟着她走了。

    玄荆摇头:“这个不长心肝的小子。”

    子虚自顾喝酒,没有说话。

    玄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就不担心那小子出去乱跑,被人抓去吃了?”

    子虚淡淡道:“你是干什么的?”这话昨天晚上玄荆自己说过,没想到仅过了一夜,子虚就拿来堵他。玄荆顿足:“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起身回自己的老地方了。

    狐三娘牵着小和尚出来,不解道:“什么‘不可活’?”

    玄荆看了她一眼:“没事。”

    狐三娘这才想起自己一大早牵着儿子到前面来的原因。她把小和尚牵到子虚面前,摸着儿子光光的大脑壳,喜道:“耳朵真的没了呢。”

    子虚看了看小和尚,再次向狐三娘嘱咐:“此地戾瘴深重,他妖性不稳,没事就不要带他到前面来。切记,不可让他接触生人血肉。”

    狐三娘连连应是。带着小和尚回后面去了。小和尚频频回头,显然是不愿意跟着母亲走。那门外有种说不清的诱惑,令他心神向往。

    子虚想起昨日狐三娘说的,这里没有寻常米蔬的事。将玄清唤来,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到附近市镇去采买些回来。

    玄清领命去了。玄荆凉凉道:“你不是说他早该殒命,想要离开除非重入轮回。怎么今日可以大摇大摆往俗世里去?”

    子虚道:“他只是去采买,并非离开。”

    玄荆道:“还不一样?”

    子虚道:“若有心时,天涯咫尺。若无心时,来和去,一念之间尔。”

    玄荆道:“和你说话真费劲。你就说他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子虚道:“哪里都是不归路。顷刻受业火焚烧,肉身烟消云散,魂魄归入轮回。”

    玄荆无语,许久吐出三个字:“你真狠。”

    “这是大道铁律。”她想解释,这不是自己心狠,而是律法秩序面前,无私可循。可话一出口,忽然又不想说了。似乎她以前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倦了。
………………………………

37、谁能理解

    傍晚时分,玄清老道才赶着一辆马车回来。除了蔬米,他还带回来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很是瘦弱,看样子还没满月。玄清老道抱着婴儿,站在子虚面前很是为难。这家客栈不是寻常所在。他不确定子虚会不会答应把这个婴儿留下。更不确定这婴儿留在这里,这一世还能不能离开。

    如果就此重入轮回,他把这孩子捡回来,非但不是救他,还是害他。

    子虚看了看那襁褓中的婴儿:“留下吧,你和他有一世的师徒缘份。不要让他吃不属于他的世界的食物就行。”

    老道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千恩万谢,抱着婴儿回住处去了。

    狐三娘帮着老道把车上的蔬米卸了。看见那小婴儿十分的喜爱。一问才知道,这婴儿是老道回来的路上,在一片槐树林里捡的。当时他被藏在一个树洞里。

    老道在槐树林里找了一圈,只找到一些带血的衣服碎片,骡马残骸。从那些残骸上遗留的妖气,老道判断,十有**这孩子的家人被妖物祸害了。他被藏在树洞里才躲过了一劫。

    狐三娘是做母亲的人。小和尚生下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和她也不太亲近,总让她感觉有些遗憾。现在看见这个软乎乎散发着奶香味的婴儿,简直爱到心里去。

    玄清回来不久,杜若和茵茵也回来了。两人带回来一大筐柿子。茵茵这个姑娘,虽然大条,可会的东西真心不少。那筐就是她和所若砍了藤条编的。

    回来时,杜若背着大筐,她扛着两根翠绿的竹子。用菜刀把竹子劈成比筷子细一些的竹篾。把那些柿子穿在上面,挂在房檐下风干。先别说柿子风干了好不好吃,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子挂在檐下,就十分养眼。

    小和尚要吃,被杜若赶开:“你要吃,明天自己摘去。”

    小和尚气得直冲他呲牙,可惜不是杜若的对手。因此,晚饭的时候,他一个人吃掉了所有的饭菜,一点儿也没给杜若和茵茵留。

    杜若本是妖身,吃不吃饭并不重要。可他先前的气还没消呢。小和尚又把他的饭菜吃掉了。他更加生气。揪住小和尚,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顿屁股。

    明觉生来不凡,这顿打伤不了他分毫,反而激起了他的妖性。‘啊呜’一口就咬在杜若的大腿上。杜若被咬住的地方忽然发出金色的光芒,一下子把明觉弹开。

    明觉就跟受了威胁的小狗儿似得,蹲在不远处,两眼森森的望着杜若。杜若冲他呲牙,头上墨发忽然变成了紫红色。

    “杜若。”子虚轻轻叫了他一声。

    杜若一愣,目中凶光隐去,眼神变得茫然起来。头发上的紫红色跟着渐渐褪去。

    他呆呆的转身,目不转睛的望着子虚。

    子虚起身走到他面前,递上了一杯清亮的水――寂灭之水。

    杜若只是呆呆的看着子虚,并不伸手去接。子虚抬手,把酒杯递到他唇边,轻轻道:“喝。”

    杜若启唇,在众人的注视中,将那杯水饮尽。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从杜若的身体中溢出,四散飘舞,仿佛夏日里的成群结队的萤火虫。

    杜若已经恢复了黑色的发渐渐泛出青绿色,紧接着凝结成了翠绿的枝条。他的皮肤也变成了淡绿色,上面有浅浅的树皮的纹路。尤其以他的双手更甚。

    茵茵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着金芒飞舞,杜若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黯淡。而他自己却跟毫无察觉一般。只是望着面前的子虚。所有人中,只有玄荆明白。杜若再一次饮了寂灭之水,连修为都忘记了。没了修为,他自然要回归本体。

    最后一点金芒离开杜若的身体,他的映像也随之消散。

    许久,茵茵一下子哭了出来。冲着子虚叫道:“你把他怎么了?”

    子虚没说话,看了看窗外婆娑的绒花树。曾经,这棵树开满云霞一般的花朵。可现在,一朵也没有。

    “为什么?”玄荆大吼一声。狐三娘措不及防,吓得一阵哆嗦。

    子虚的柔润温和,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冷厉无情。可杜若的遭遇,让狐三娘心胆俱寒。

    明眼人都能看出,子虚对杜若不一般,可是就算是杜若。她轻易的就送了他一杯寂灭之水。

    “这是为什么?”玄荆几近崩溃:“你算什么大道铁律?杜若怎么了,你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他苦苦修了三千年,才修出化外之身。你一杯寂灭之水,就把他三千年的苦修抹杀干净。我不服,不服。”

    他做妖王时,对待弱者,生杀予夺。如今才算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和悲哀。

    “我是为他好。”许久,子虚才缓缓的开口:“他心性不坚,根基不稳,太容易走火入魔。”

    玄荆怒道:“一个人,如果只是你以为有可能变坏,就能抹杀他吗?”

    子虚望着窗外:“我没有抹杀他,他还在,一直都在。”

    茵茵哭道:“可他不会说话了,也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只能待在一个地方,动也动不了,跟坐牢一样。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子虚没有说话。

    “我不在这儿了。我不要看着你。”茵茵说着就向外走去。

    “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吗?他现在不能动了,难道你不留下陪他吗?”子虚的声音很平缓。

    茵茵道:“我当然会来看他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子虚知道她走不出不归路,可并没有出声阻止。

    狐三娘直觉的心胆俱颤,想要拉着儿子回后面去。明觉却固执的不肯走。跑过拉住子虚的手,抬头望着她的脸。

    子虚把他抱到桌子上。两人相对而视。

    明觉奶声奶气问道:“没人理解你,你难过吗?”

    子虚望着他,平静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明觉装傻:“什么?”

    “你故意和杜若打架,激起他的魔性。你是想看看我怎么办吗?”

    明觉眼珠一转,避开子虚的目光:“你说是就是吧。”

    狐三娘一听,怎么还有自己儿子的事呢。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

    明觉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笑道:“没事,阿虚不能拿我怎样。”目中的狡黠,哪里还有那个板正本份,跟个古板老和尚似得明觉?

    子虚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明觉的两腮,强迫他张开嘴。两颗尖尖的犬齿顿时暴露出来。子虚道:“我是不是该把你这俩牙拔了?”

    明觉疼了两眼含泪,苦于被她捏住,不能动弹。眼睛乱转着向母亲求助。

    狐三娘山前向子虚求情:“他还是个孩子,倘若做错了什么。有我来承担。”

    子虚道:“你这当娘的自然脱不了干系。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他。千万不要接触生人血肉。转眼就让他碰了。”

    狐三娘大呼冤枉:“我整整一天都把他带在身边。而且,这里也没有凡人来过,他去哪里吃到血肉。”一语未了,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儿子变色道:“莫非你伤害了那个孩子?”

    子虚可不管那些,果真伸手将那两个尖利的犬齿拔了下来。鲜血顿时涌出来,弥漫了小和尚的口腔。子虚一松手,小和尚顿时大哭起来,冲着狐三娘伸出手:“娘,疼……娘,抱……”

    狐三娘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可她还没忘子虚说他吃了生人血肉这个茬呢。那可是犯天条大忌的。她强自板着脸,呵斥小和尚:“说,你是不是伤害了那孩子?”

    小和尚不答,只是哭着要狐三娘抱。狐三娘狠了心:“你要不说,我就不要你了。让子虚姑娘收了你算了。”

    小和尚哭得更加厉害,叫道:“我没有,我就是见他流血,舔了他一下。”

    “胡说。”狐三娘可不记得老道捡来的孩子身上有伤口。

    却是玄清听得前面吵闹的厉害,走出来一看究竟。听到狐三娘训斥小和尚,接口道:“那孩子的面颊上原是有道伤口的。”

    狐三娘根本不信:“你不用包庇这个孽障。”

    玄清道:“我并没有包庇明觉的意思。那孩子脸颊上确实有道伤口。我开始还担心会留下伤疤。谁知半日不见,竟然光洁如初。我心里还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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