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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客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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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狐三娘义愤填膺:“你们这对狗屁母子,少拿孝道说事。我眼睛又不瞎,刚刚看得真真的。你分明是对你的母亲有非分之想。你禽兽不如。不对,你不如禽兽。”狐三娘词穷,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可以形容那对母子的词语来。
那母子还真般配。当娘的,为了自己老公。不惜对至亲骨肉下手。当儿子的,觊觎母亲颜色,甘心拿骨肉开刀。天上地下,如此灭绝人伦的人绝无仅有。更可笑,这两人还都是一口一个孝道。岂不恨煞天下人?
周瑞闻言,顿时变了颜色:“是又怎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耻嘴脸。狐三娘气得就差跳脚了。要是换了玄荆,决计不会和周瑞废话,早把他打得魂飞魄散。可是,狐三娘于市井中,感人气而成妖。虽然活了七千年,可充其量就是个活的时间长了些的妇人。连骂街都不如市井妇人厉害,更想不起来和人动手。
她无计可施,可不代表这里没人能收拾得了这无耻之徒。狐三娘怒冲冲就走到了子虚面前:“阿虚,你管不管?”
子虚笑道:“稍安勿躁。”
狐三娘翻着好看的白眼:“也就你能气定神闲,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被气死了。”
子虚道:“我总得等到曲终,才能决断那人该散往何处?”
狐三娘急道:“这还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自己不是已经说的明明白白。”
子虚伸指指向周瑞。
周瑞亲眼看见这个面目普通的姑娘,弹指间送走了蛇妖。蛇妖的惨叫好像还在耳边。这时看见子虚指着自己,顿时大惊失色:“你不能把我送走。我还可以活。我的身体还好端端坐在那里,我还能活……”
子虚笑道:“这些话,你去饿鬼道找鬼王说去吧。”话音未落,弹指一挥。周瑞变成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雾团,带着一路惨呼,向着六道轮回路口而去。片刻之间,轮回路口路口,烈焰冲天。惨叫大起。
“瑞儿怎么了?”妇人听到儿子的惨叫,挣扎着想要看个究竟。可惜她为保青春,服食生人血肉炼制的精华。如今遭了反噬,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挣扎了半天,也是枉然。
狐三娘快人快语:“你儿子已经死了。我们子虚姑娘送他往饿鬼道轮回去了。”
“死了?”妇人半天才明白狐三娘话里的意思:“饿鬼道?”
狐三娘现在,对那老的不像样子的妇人一点儿也同情不起来:“是死了。”
妇人忽然又哭起来:“怎么办?瑞儿死了,谁把我和你葬在一起呢?”忽然又想起什么:“叫我的车夫来。我有话交待他。”
这次接话的不是狐三娘,而是子虚:“等会儿天亮了,他自己会来。不过,他恐怕没办法把你和你丈夫合葬。”
“为什么?”以妇人对他丈夫的情谊,没有歇斯底里实在有些让人意外。
子虚不是话很多的人。她抬手一招。本来躺在客房里的男子立时出现在了厅堂之中。肤色红润,鲜活如初。妇人顿时看痴了。目中情意缠绵,仿佛十**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因为老迈而浑浊的眼眸都放出令人不敢正视的光彩。
这个男人容貌不俗,和清俊的杜若有得一拼。只是少了些灵性,失了些杜若特有的清华气质。不管这男人好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光凭这幅皮囊,确实有些让女子珍视一生的本钱。只是,为了他,害死满门至亲骨肉,就是丧心病狂了。
忽然,男人的五官开始消融。仿佛春雪融化的样子。一点点儿变成细微的粉末飞扬开来。
………………………………
63、执迷不悟
妇人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浑浊的眼球似乎要从眼眶里暴出来。拼尽全力想要抓住那男子渐渐风化的身体。但显然毫无用处。
他男子的身体如同崩塌的山丘,在一片灰尘飞扬中轰然倒塌。迅速变成一对黄褐色的尘土。不知何时,客栈外起风了。风儿顺着敞开的客栈大门徐徐吹进来,吹起那一丘黄土,又从窗户里吹出去。
转眼间就将地上小小的土丘吹的一干二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
妇人伸张着干枯的手掌,好像冬天里干枯的树枝。她目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最终,那支干枯的手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掉在地上。
子虚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心里清楚,你丈夫四十年前就死了。是你亲手毒死了他。这么多年,你守着他的躯壳,以为永远得到了他。岂不知,他早已放下对你的仇恨和牵绊,再世为人。”
妇人仰面朝天,好像死了一般。但子虚知道,她还没有死。
子虚抬手,在妇人上方虚虚画了一个圆。圆圈中渐渐显露出画面来。一个四十来岁,肤色黝黑的农夫,正牵着一头耕牛走在路上。牛背上托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耕牛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黑蓝粗布褂子的四十多岁的妇人。黑红的脸膛,眼角眉梢的皱纹因为她脸上的笑而变得无比生动。
“爷爷,到了集上,我要吃糖。”牛背上大些的孩子说道。
“好。”农夫宠溺的答应着。
小一些的孩子道:“爷爷,我也要吃糖。”
农夫笑着:“行。到时候爷爷称上二斤,让你们吃个够。”
后面的妇人嗔道:“买几块就是了,还称二斤?”眼中的神采像极了十**岁的少女。
农夫道:“哪也不能光给孙子们吃,不给儿子、媳妇们吃吧?还有咱爹、咱娘,不得都尝尝?还有你,不得甜甜嘴儿啊。”
“老没正形。”妇人有些羞涩起来。
一家人渐行渐远……
子虚驱散那个圆圈。画面消失。她望着地上槁枯的老妇:“那个农夫,便是你的丈夫再世为人了。你也看到,你觉得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亲人,在他心中都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你以为有了锦衣玉食,他便每天守着你就好。岂不知,他情愿粗茶淡饭,自由自在活在天地间。你以为的拥有,恰恰是失去。你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
老妇已经衰败到无力争执的地步,但是,她听到子虚说,画面里的那个农夫就是自己的丈夫。目光中顿时跳跃起喜悦的光芒。不过,当她看到丈夫笑语晏晏的,和那两个孩子和耕牛后面的妇人说话时。目中的喜悦顿时转化成了怨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一老两小早不知被凌迟了几遭。
子虚摇头,她执迷不悟,旁人又能奈何?
狐三娘看看天色,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一时三刻,天就要亮了。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老妇,忍不住问道:“阿虚姑娘,这毒妇怎么处置?”
子虚淡淡道:“她尚有一段善缘未了。何去何从,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狐三娘听了,义愤填膺:“她丧心病狂,恶事做尽。天大的善缘也该抵消了。我要是你,打发她无妄地狱去了账。”
子虚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无妄地狱对于狐三娘来说,是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因为子虚好几次都和明觉说,他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就去无妄地狱里念经去吧。这句话,收拾明觉,百试不爽。可见无妄地狱不是什么好去处。
这也就造成,在狐三娘的心目中,无妄地狱是惩罚人的不二之地。眼前这老妇,随是凡人,可实在穷凶极恶。不打到最严酷的地方,受最厉害的惩罚,怎么能让人平复胸中恶气?
“杜若。”子虚唤了一声神游天外的杜若:“去把她的车夫叫来。”这家客栈,一个房间就是一个世界。倘若没有牵连,外面就算天塌地陷,房间里面的人也毫无所觉。眼前这桩公案,所剩的也只有这老妇和那车夫之间的一点善缘。不用说,那车夫此刻一定醒来了。
杜若闻言,上楼去了。片刻引着那车夫下来。看见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老妇。车夫愣了片刻,迟疑道:“夫人?”又仔细看了又看,这才确定正是自家主子。不由大哭:“夫人,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子虚温言道:“你且慢啼哭。”话音未落,车夫急速后退,好像子虚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狐三娘本就一肚子的愤气,见状怒道:“你这人什么意思?我家店主好好和你说话,是要吃了你怎的?”
“三娘。”子虚叫住狐三娘。向那车夫道:“你跟随你家主人二十多年。许多事就算不明就里,可要说一无所觉,未免牵强。天快亮了。你收拾东西,带着你家主人和你家公子上路吧。”
车夫这才看见泥塑木雕一般,坐在桌前的周瑞。如今世间妖邪横生。物极必反,阴极阳生。同时也涌现出许多除魔卫道之士。或叫仙修,或称真人。还有许多隐世的高人。只不过,仙与魔,妖与道之间鱼龙混杂,凡人根本无从分辨。车夫此时,也明白自己大约遇到了非同寻常的人。
只不过,他一介凡人,自然也无从分辨子虚这些人是善是恶。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周家的家奴。如今看不见自家老爷,自然要问上一问。
子虚道:“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你不必挂念了。”
车夫便去收拾车马。等收拾好了,天色也亮了。正要启程,狐三娘叫道:“等等。”转身去灶下取了几个馒头来,交给那车夫。让他留着路上做干粮。
子虚看着她笑了笑。
狐三娘这才想起,人家才是主人,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也想结个善缘。”
子虚道:“你已不是尘世之人,想要在尘世中结善缘,岂不是求取那镜中花,水中月?”
狐三娘顿时有些失望。转念也就释然了:“管他呢,反正我做了,我心安理得。”她早就发现,子虚这个姑娘,只要不涉及原则的问题,其余时候几乎没什么脾气。所以,她说话也就随心所欲了很多。
这时,石守信也起来了。问了才知道,周家的人先走了。他也不疑有他。辞别了子虚就回去了。
一时间,客栈里的几人各干各的。
子虚走到楼梯口,抬头问道:“还想打吗?”
本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杜若,闻声望去。只看见宇清平迅速消失在楼梯口的一角衣襟。他愣了愣,这才想起,昨夜宇清平和子虚在门外动手来着。
“杜若,上来。”就在杜若恍惚的时候。楼上传来宇清平的声音。
杜若放下手中的抹布,上楼去了。
刚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宇清平一把拉住,拖进房间里。重重推到在地上。
“你干什么?”杜若莫名其妙。好好的,这宇清平怎么冲自己来了?
宇清平指着他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白活千万年岁月了。”
杜若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目中满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宇清平这话从何而来。他不过是个刚化形的小妖,好像和宇清平这个上古大妖没什么交情。他这幅样子,所谓何来?
宇清平气怒,踢了地上的杜若一脚:“起来。还等着我拉你不成。”
杜若闻言,爬了起来。
宇清平抬头,呼出好几口蒸腾的云雾,胸中怒火这才稍稍平息。只是,因为他吐出的云雾的关系,屋内一时间白雾缭绕。杜若和他相对而站都有些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杜若。”宇清平低低叫了他一声:“你是不是不想陪着子虚了?”
杜若摇头:“不是。”
宇清平道:“那有些事你一定不能做。如果你做了,就再也无法待在子虚的身边。”
“什么事?”
“女人。”
杜若瞪大眼睛,他真的不懂。
宇清平根本不解释:“你记住就好。”换了谁都不会相信,一个比自己年长的正常男人,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是,偏偏杜若真的不懂。他纯真的就像初生不久的婴孩儿。懵懂的看着这个红尘翻滚的世界。
宇清平的耐心在他的茫然中被消磨殆尽,声音陡然拔高:“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傻?怪不得总被祖容捷足先登。”
“祖容到底是谁?”这才是杜若关注的重点。子虚说过,她也想知道。
宇清平忍无可忍,扶额大吼:“滚。”声如洪钟:“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样一个蠢货?”
杜若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忍着委屈下楼去了。当看见门前来的一队人马的时候。那些须委屈立刻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急忙打起笑脸迎了过去。
………………………………
64、美人云集
杜若一边把那些人迎进来,一边暗暗数过。那批人马足有十三人之多。这可是自客栈开门以来,头一次这么多客人上门。杜若乐得心里都开花了。恨不得把嘴巴笑到耳朵根。
他本就长得容貌出众,气质清华。此时笑的阳光灿烂,分外惹人眼球。这一行十三人,十男三女,坐成两桌。除了一个为首的年轻人目不斜视以外,其余无论男女,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杜若的脸。
更有一个三十来岁,肤白貌美,身段妖娆的女子,借着杜若斟茶倒水的时机,伸手去摸杜若的手臂。借着说话的空档,用修长的美腿去蹭杜若的小腿。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被她火辣的挑逗引得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咸猪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往那女子大腿内钻。那女子如同未觉,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笑语晏晏的和杜若说话。
宇清平说的没错。杜若就是个傻子。风情万种对他一概无用。任凭那女子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他只是规规矩矩的回答她的问题。
大概是领头的那人看不下去,轻轻咳了一声。
那女子这才收敛了起来。只不过,她旁边那男人的手还伸在她大腿内侧。
杜若见没人再吩咐什么,正要走到灶下去报饭菜。这时,旁边那一桌,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腰间一个小小的袋囊中掏出一大块足有三四十斤的鲜肉,扔向杜若:“小子,把这个烧了。”
杜若和他距离不过五六步远,那块肉带着风声而来,可见那汉子手劲之大。要是寻常男子,怕不要被这块肉打翻在地?但是,杜若是树妖。其本体巨大。别说是一块肉,就算是一头大象向他冲来,也撼不动他分毫。
他抬起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将那块肉抓住,提在手上笑着答道:“好的,您稍等。”
大约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他能这样轻松接住那肉块,顿时全都露出审视的目光。连那自进来就危襟正坐,目不斜视的年轻人也不由微微侧目。
杜若对此毫无所觉。拎着那块肉就往后厨去了。
坐在柜台后的玄荆可就有些气不平了。这些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做为,明显就是不把他这个守山大神放在眼里。当下敲了敲柜台:“先汇帐。”语气那是相当的不敢恭维。
当下那大胡子就豁然站了起来:“怎么说话的?”
玄荆可不吃那一套,冷笑一声:“我这儿就这规矩,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大胡子环眼一瞪:“爷爷今天不教你个乖,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说着一脚踢开凳子,向着柜台前就走了过去。
“好啊。我还是都一次遇见敢在我面前自称爷爷的。”玄荆也站了起来。
大胡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可是,玄荆往起一站,立刻就压了他半个头。众人这才发现,玄荆虽然是普通中年人的样子。可是生的鹰眉、深眸、轩鼻方口,一张脸棱角分明。配上蜜色肌肤,阔肩窄腰大长腿。不折不扣的一个身材魁梧,气质昂扬的美丈夫。
不光是身高压那彪须大汉半头,气质和容貌更是甩他不知道几条街。
先前那个勾那啥杜若的女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大胡子显然并不为玄荆的俊朗所动,几步上前,劈手就向玄荆的胸襟抓去。想把他从柜台后提出来。玄荆的本体是磅薄的芥山。就算是九天玄仙都不可能动他分毫,何况一个凡人修士。
大胡子一提不起,颜面大失。顿时羞怒起来。大叫一声,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不过白搭。
玄荆冷笑一声,气运胸肺间,喝一声:“去。”大胡子顿时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顺着手臂传来,‘哎呀’一声被玄荆震得倒退了好几步,撞翻了好几副桌椅板凳。
和他同行的几人见状,纷纷站起身亮出了兵刃。气势汹汹的望着玄荆。
可惜,他们选错了对象。玄荆虽然是过气的妖王,可天上地下也曾横行无忌。这几个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气定神闲道:“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为首的年轻人见状,再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从容站起来,笑道:“诸位同门,稍安勿躁。”又向玄荆拱手:“我这位师兄鲁莽,冲撞了尊驾,还望尊驾海涵。”
玄荆虽有些好勇斗狠,可是,一则有子虚的压制,二则,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陪着笑脸给自己道歉。要是死抓住不放,未免有失风度。当下,玄荆也笑道:“好说,好说。”
年轻人走上前,从袖袋里掏出一片金叶子,双手送到柜台上:“不知这个可够我们的一顿饭钱?”
玄荆早不将那黄白之物放在眼里,看也不看一眼说道:“那要看你们吃什么?”
年轻人笑道:“能饱腹就行。”
“够了。”玄荆抬袖将那片金叶子扫进柜台里。坐回去不再搭理那年轻人。年轻人依旧挂着笑容,问道:“我们还想在此休整几天,不知房钱几何?”
玄荆漫不经心道:“上房三百钱,中房二百钱,下房一百钱。”这房价本就是这位大爷随口捏的,如今说顺了嘴,也就懒得改了。
一片金叶子,少说也有一两。虽然现如今生逢乱世,金银不值钱。可那也能换好多铜钱的。几人吃顿饭需要一片金叶子,住店,最好的房间却只要三百铜钱,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合理。可谁让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而且,这年轻人明显不愿意和玄荆闹掰了。当下又掏出一片金叶子,恭恭敬敬递上。玄荆这次看也没看,直接扫进柜台里:“多退少补。”
年轻人的涵养不错,也被他这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出气的样子噎的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微笑的样子。走回去招呼一行众人坐下。
狐三娘烹饪的手艺和速度天下无双。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做好了七八道菜。见杜若有些手忙脚乱,就把儿子叫了出来。
明觉小和尚自从接了喂养小鸡仔的活儿,很少出屋。更是很少到前面去。不过,这小子虽然表现的和狐三娘这个生母不是很亲近,可骨子里还是个孝顺的孩子。听见母亲吩咐,就走了出来帮忙。
十三四岁水嫩的少年一出来,立刻就引来那一行人的侧目。这次连那个为首的年轻人都忍不住望向他。
明觉身量不高,只能到玄荆的胸口位置。不过生的修眉大眼,挺鼻朱唇。小脸蛋儿白里透粉,看上去让人狠不得咬一口尝尝。他生而自带前世遗慧。从内到外透着庄严持重。不知道他本性的人,很容易被他这幅皮相迷惑。认为他是个和佛陀一样,温和慈悲的好性子。殊不知这小子内里是个狐狸崽子。妖性上来,狡诈凶狠。
不过,有杜若和玄荆珠玉在前。这些人看见忽然出来个相貌俊美的小和尚,也不再那么奇怪。只是看了一眼,也就转过头去。有了大胡子吃瘪那一遭,这几人多多少少明白,这里不是个寻常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自埋头吃饭。
小和尚帮杜若送完了饭菜,走到子虚身边坐下。暗暗向子虚使个眼色。这小子果然本性难移,狡猾的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察觉到那领头的年轻人目中的贪婪。
而那年轻人还自以为城府够深。别人看的是小和尚的容貌,而他一眼便看出小和尚身上披的斗篷不一般。修真界弱肉强食,为了利益同门相残,骨肉萧蔷的事数不胜数。以前玄门势大,对各门各派还有些震慑作用。那些龌龊伎俩,所谓的正道人士还有些顾忌,并不敢十分明目张胆。自从玄门一夜间覆灭之后。这些人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原本还有一些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顽固份子,在坚守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正义。后来,经受不住利益的诱惑,也纷纷跳水。年轻人并不为自己的贪婪而感到羞耻,反而理所应当的认为,那是生存的本能。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狐狸崽子。自以为掩藏很深的贪婪,早就被那小和尚洞悉。
子虚不关心那些,她只关心因缘结果。凡人也好,修士也好;贪也好,痴也好,不过是过眼云烟。
小和尚见她不搭理自己,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猛然抓起子虚的手臂,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子虚看了看胳膊上浅浅的牙印儿:“你在这里待够了?”
明觉自然知道,子虚接下来的话一定是让他往无妄地狱里去念经。他宏愿未了,才不会去呢。
子虚道:“你要是没事,就去看看青龙。”
明觉索性趴到桌子上:“我才不去。谁捡回来的谁管。”
子虚笑了笑,没接着往下说。小和尚并没有说错,谁捡的谁管,谁的因果谁收。只是,玄荆怕是有得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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