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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客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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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奇怪的是,狐三娘这个喜好八卦的老狐狸不在,一向不大来前面的明觉小和尚却抱臂站在后门边看热闹。

    看见子虚和杜若下来。小和尚自觉的往旁边让了让,给俩人腾出块地方来。

    青龙这辈子转生成的小伙子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正被玄荆追打的狼狈。忽听陆红果叫道:“往后门那里跑。阿虚姐姐在那里。姓玄的不敢拿阿虚姐姐怎么样。”

    玄荆一听,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气得本相都露出来了。隔空一巴掌就向陆红果抽来。他是守山大神,陆红果只不过是个凡人小姑娘。这一巴掌要是拍上去,陆红果就成肉饼了。可见这人要是怒急了,是根本不会想后果如何的。

    子虚还没有出手。杜若动了。只见他身形一晃就到了陆红果身边,伸手就将她提到了一边。这时,青龙也跑了过来,一下子躲在他的身后。

    玄荆大叫一声:“闪开。”一拳就打了过来。

    换了以往,就算杜若自己不躲,子虚也会把他拉开。所以,玄荆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误伤杜若。急怒之下,这一拳丝毫没留余力,就是想把青龙这小子打扁。

    谁知杜若不躲不闪,抬手将他的拳头接在掌中。反倒是玄荆,感到自己这一拳跟打到了铁壁上一般,反震力震得他蹬蹬后退了两三步,这才将将站住身形。吃惊的望着眼前巍然不动的杜若。心念斗转间,认为一定是子虚在后面打了援手,这才把自己反震出去。

    顿时怒火更炙,叫道:“子虚,你讲不讲理?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插手吗?”

    子虚无辜道:“我可什么也没干。”

    小和尚看得清楚,指着杜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装成杜若的样子?”

    杜若偏头:“我就是我,还用装吗?你莫名其妙的踢我一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和尚一惊:“你真是杜若?”

    杜若一笑,伸手去抓他。小和尚吓的哇哇乱叫,转身就往后院儿跑。杜若现在的样子,明显比玄荆厉害。先前踢他的事,子虚已经打他了。再被杜若抓住打一顿,那不亏死了?

    玄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杜若,刚刚真的是你硬接了我一拳?”

    杜若点点头:“要不你再打一拳试试?”

    玄荆闻言,脸上颜色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一个废物小树妖,忽然就成了凌驾在自己头上的强者,放谁头上都不好受。但他一眼看见站在杜若身边的陆红果,脸色瞬间就青了,指着她喝道:“你给我过来。”

    陆红果头一扬:“偏不。”

    青龙在一旁拉她:“红果,不要这样和前辈说话。”

    “要你多嘴?”玄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青龙忽然拉了陆红果,扑通就跪倒了地上。陆红果原本是不想跪的,但是被他拉着,也就无奈跪下了。青龙冲着玄荆连磕三个响头:“玄前辈,晚辈和红果是真心喜欢对方,您老就成全我们吧。”

    玄荆此时现出了本相,虽然面容冷颖,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但是白眉白发,被凡人认成老人家也无可厚非。

    玄荆气得浑身打颤,指着陆红果好久说不出话来:“你今日不听为师之言,来日总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候,不要来我面前啼哭。”

    陆红果根本不服气:“拜你为师也不是我自愿的。你也没教过我什么东西。总不过几个响头,今日磕了,就当还你。”说着当真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没有我这样的徒弟,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师父。”

    玄荆气得直欲晕厥过去。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大吼:“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陆红果伸手从地上拉起青龙:“咱们走。”

    “等等。”子虚忽然开口。玄荆顿时向她望去,目中升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希冀。却见子虚从袖中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人参,递给陆红果:“既然你要走,我也没理由收你的房钱。还给你吧。”

    陆红果要走,本是气话。这时看见人参,忽然红了眼圈,发自内心的升起一股眷恋:“阿虚姐姐,你就收着吧。也许我还会回来呢。”

    子虚想了想,用指尖一划,将人参对剖成两半。一半重新收回,一半交给陆红果:“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再把这一半拿来吧。”

    陆红果点点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接过那半支人参。拉着青龙就往外走。

    玄荆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声。一直望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道路尽头。他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

    子虚从袖子里掏出剩下的半支人参递给他:“既然舍不得,又是何苦呢?”

    玄荆拂袖转身:“你才舍不得。”回柜台后面去了。子虚走过去,把那半支人参放到柜台上,默默走开了。

    玄荆本欲不看那半支人参,可眼睛根本就不受使唤。不由自主就飘了过去。那人参是陆红果采来的。有个名目叫山髓。属于天材地宝,但在对于玄荆这样早就抽去妖骨的大神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将那半支人参和那块黄玉似得木头放在一起。

    一旁的杜若佯装没看见,走到子虚身边。伸手将她刚刚端起的酒杯拿下:“春光正好,不如出去走走?”

    子虚看了他一眼:“后厨的柴不多了,有那闲功夫,不如去砍柴。”

    “好啊。”杜若从善如流,伸手很自然的拉起子虚往外走。

    玄荆坐在柜台后,打眼望去。只见高挑修长的男子拉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单薄女子。明明一个如明珠玉露,另一个普通的好像路边的野草,但就是让人看了出奇的舒服。好像这两个人天生就该在一起一样。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杜若拉着子虚出了客栈,往三界方向走去。到了路口处,抬手一挥。平地里忽然起了一片蒸腾的黑雾。那片黑雾弥漫的十分迅速,片刻就把天空遮住。天色暗了下来。天幕上朦朦胧胧的挂着一轮毛月亮。

    从黑雾缭绕之处传来叮当,叮当的铃声。当前走来一个打着赭黄幡儿的老道。身后跟着一队头上贴着黄色符纸的僵尸。铃声响一下,那些僵尸就向前跳一步。倒也整齐的很。

    杜若上前去,向那老道拱拱手:“道长请了。”

    老道看见杜若,先是一愣继而就有些发急:“你这年轻人,看见我过来怎么不知道回避呢?”

    杜若笑道:“我若是回避,你可怎么交差?”

    老道把杜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这年轻人除了容貌出众些,其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心劝道:“快找个地方避一避吧,别让阴煞冲撞了。”

    杜若问道:“你要把这些僵尸赶到哪里去?”

    老道含糊道:“虚无空间。”

    杜若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道摇头,这黑天半夜的,一个好看到不像活人的年轻人,不但不害怕赶尸,还上赶着问知道他是谁不知道,实在蹊跷的很。让人不得不防。所以,这老道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打算发现不妙,撒腿就跑。

    杜若见状,摇头道:“玄门的人现在竟然胆小成这样。”

    老道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你竟然知道玄门?”

    杜若点头:“我和你们的老祖风四季还有些交情。”

    老道根本不信:“莫要说笑,那你不就成活神仙了?”

    杜若笑道:“神仙不敢当。我就是个跑腿买办。”说着从怀里摸出两枚金光闪闪的天圆地方八宝钱,往老道怀里一扔:“你走吧,剩下的事就别管了。”

    老道接过那两枚八宝钱,顿时两眼放光:“这就是传说中的降魔钱?”

    杜若笑道:“随你叫它什么,不外乎两枚钱币。”

    老道双手捧着八宝钱,趴在地上冲杜若深深叩拜了几下,这才起身,一步一回头的离去。

    杜若转向隐在黑暗中的子虚:“这些柴可够烧些时候了?”

    子虚笑道:“你倒是惫懒。让你打柴,你直接去买。要知道,那八宝降魔钱也是有数的。”

    杜若道:“钱就是用来花的。如今三界看上去不大太平。别说几个钱,就是须弥之虚这么多年积攒的法器,该出手的时候也要出手的吧?”
………………………………

80、伤感

    杜若说的不错。须弥之虚确实积攒了许多法器。

    不单是法器,天材地宝,珍珠美玉更是堆积如山,数不胜数。有些是各界供奉的,有些是子虚闲暇无事自己炼制。还有一部分是路过不归路的人留下的。

    比如明觉现在披着的斗篷,就是玄不邪留下的法宝。那斗篷最主要的功用就是护住穿着之人的元神精魄。身着此衣,生机不灭。玄不邪穿着它,都成了一副骨头架子了,还活蹦乱跳的。

    但也有一些本命法宝,不归路是留不住的。比如风四季的还魂扇,紫阳的通天笔。

    这些法宝本身就是主人元神精魄的一部分。倘若留下,其主人失了精神,往往在红尘中迷失本性。比如祖容。

    宇清平带子虚走过了好几个世界。遇见过好几个和杜若长得很像的男子。那些男子,即便不是祖容的元神转世,也和祖容脱不开关系。那些男子,无一不是品行恶劣之人。

    以前的祖容就算杀孽深重,估计也不可能卑劣至斯,行那龌龊行径。可见他失了本命法宝昆仑珠,本性全无。

    如果昆仑珠还在子虚手中。因着灵魂深处的联系,他会很轻易的找到不归路,进入须弥之虚。须弥之虚是永恒之地,可以抑制一切。他只要进了须弥之虚,就不会再作恶。到时候拿回本命法宝。以凡人之躯,或潜心修行,或自由来去。都不受须弥之虚的限制。

    可惜,他如意算盘打得好。漏算了红衣那个痴情女。红衣拿了他的本命珠,入轮回去找他了。子虚为了护住红衣,少受些业火焚烧之苦。抽离了自己的一魄,化成衣衫给了红衣,因此遭受了天罚。之后更是常饮寂灭之水,把前情往事都忘了。

    如今虽然零星知道了一些以前的事,可昆仑珠已经在红衣化成的山魅,去往轮回六道投胎时烧毁了。祖容只怕就此永远迷失在万丈红尘。

    子虚一时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几分沉重。

    虽说昆仑珠不是自己主动给红衣的,可毕竟是从自己手上丢失。早知会害祖容迷失红尘,当初就不该答应替他保存。

    杜若伸手,调皮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当初为了摆脱人家,拿我做挡箭牌。现在反而放不下了?”

    子虚苦笑:“你知道不是那样的。”

    杜若笑道:“是人都会沾染因果。你既然生成人形,就不能免俗。何必非要把自己架的高高的,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顺其自然不好么?”

    子虚有几分倦怠的垂着眼皮:“我手里握着天道大律。关乎三界六道,万千生灵的命运。稍有不慎,生灵涂炭。如何敢去招惹因果是非?”

    杜若认真想了想:“也是。招惹了因果,就难免生出七情六欲。”但他随即望向子虚:“做了千万年无情无性的人,你不累吗?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律法,为什么要生成一个人的样子呢?所以,还是那句话,你既然生成人形,就不能免俗。就看你能不能秉一而断。

    你若一视同仁,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就是因果吗?倘若在乎你,必然不会造下恶因,让你为难。倘若无视你的喜乐,胡作非为。你又何必为那样的人或者事物而伤心难过?”

    子虚掀起眼皮望着杜若:“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样善于花言巧语。”

    杜若连呼冤枉:“我把真心挖出来给你看,你要屈死我吗?”

    杜若这一番话,子虚要说听了不心动,那是假的。她很是认真的看着杜若:“你说的好听,如果那个造下业障,要受业火焚烧的人是你,你可还能轻松说出这样的话?”

    杜若一愣,没想到还牵扯到自己头上了。业火的厉害,他见识过不止一次。那火能烧毁本体,淬出元神深处的痕迹。其痛苦,就算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也知道其厉害。

    子虚一笑,意思很明显:“看吧,你也只是说说而已。”

    杜若有些发急:“阿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笑着去轮回。不让你为难。”

    这下换成子虚心里咯噔一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没想到过,有一天杜若真的走了会怎样。一时间心里凉飕飕的,仿佛缺了一块似得。

    杜若和她同气连枝,就像一个人的两面。子虚心里想什么,他立刻就能察觉。当下很自然的伸臂圈住了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那一天。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使命。你生来是为了维护三界大律,我生来就是为了陪伴你。有你在一天,我怎么会舍得离开。”

    子虚低头想了很久,忽然笑了。

    杜若问道:“想通了?”

    子虚点头:“顺其自然吧。”

    “不好了。”狐三娘大呼小叫的跑出客栈,忽然想起自己一离开客栈就走不回去的事来。只能急得在客栈门口打转。

    不归路和这须弥之虚一样,长则无边无际,短则尺土寸地。杜若和子虚同根同源,除了没有子虚掌管法度的神通,别的本事俩人如出一辙。眨眼间已经缩地成寸。和子虚一起出现在客栈门前。问道:“怎么了?”

    子虚不善占卜未来,他就更不擅长了。所以,对于刚刚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狐三娘忽然看见高大俊美的男子,搂着身材单薄的姑娘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急忙避开眼睛,不让自己去看。转念一想:“妈呀,这不是杜若和子虚吗?他俩咋抱一起了?”

    狐三娘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连先前着急的事都忘了。半眯着水汪汪的狐狸眼,一副要看不看,耐人寻味的狐狸样子。

    杜若这才察觉自己还抱着子虚的肩膀,若无其事的把手臂放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三娘这样失态?”他容貌清俊,此时少了以前那股憨傻之气,即便是和颜悦色的说话,也给人一种高贵疏离的压迫感。

    狐三娘好不容易定了神魂,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顿时又转起圈来:“不得了了。四季那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身上一时冷,一时热,难受的满屋子打滚儿。阿虚,你快去看看吧。”

    子虚听了,忍不住诧异。因为还魂扇的原故,风四季就算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可他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现在是个凡人小婴儿的现状。小孩子发个烧,着个凉实在再正常不过的。怎么狐三娘急成这样?

    三人来到后院儿。还没进屋,就听见玄清老道焦急的声音:“阿风,你怎么了啊?到底怎么了?”这老道,自从听说这小婴儿是自家老祖转世,那可真是加倍的呵护备至。此时听声音都快哭了。估计风四季是真的不好。

    子虚抬脚就进了屋子,只见地上一团冰蓝色的火影熊熊燃烧。但是,屋内却寒气逼人。

    火影中,一个小小的婴孩阖着双目,不是风四季还能是谁?

    只不过,风四季的状况十分不妙。浑身上下呈一片灰蓝色,嘴唇乌黑。任凭玄清老道怎么呼唤,眼皮都不动一下。

    子虚见状,面色一紧。几步走了过去。将手伸进燃烧的火焰中,食指和中指并拢,抵住风四季的胸口。将一股元气输入。霎时间,那冰蓝色的火焰一跳。直冲屋顶。连子虚也包裹在了里面。屋子里的气温顿时降到极寒。

    杜若的眉毛和头发上顿时结出一层冰花。狐三娘一下子显出原形,连蹦带跳的跑到了院子里。玄清老道直接被冻僵了。

    杜若伸手提起僵硬的玄清老道,紧跟着狐三娘跳出房门。

    只见那寒气凝结成白色的霜雾,顺着敞开的房门和窗户缝隙迅速的向外蔓延。所到之处,无不立时成冰。

    狐三娘忽然想起旁边屋子里的明觉小和尚,急道:“儿子,快出来。”

    明觉也察觉到不妙。他想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小鸡一起带出来,但显然来不及了。只能狠心胡乱抓了两只,抱在怀里就冲出了房间。

    身后的屋子在他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就迅速被冰霜封冻了。

    “快走。”杜若一手提着玄清,另一手一探,隔窗从厢房里抓出了那个留在客栈里说书的人间帝王,独孤幽。

    玄荆在前面,也察觉到了后院的异常,正要进去查看究竟。冷不防被一脚跨出来的杜若撞飞了出去。这才是现世报。以前他一时不顺心就把杜若拍飞出去,现在轮到自己飞了。

    玄荆没有玄衣护身,但他有翅膀。被杜若撞飞之后,在半空中翻个筋斗,哗啦一声展开了腋下双翼。

    他身在半空中看得清楚。寒意顺着客栈后院飞速的蔓延,眨眼间冰霜就将小小的客栈给冷冻了起来。而且还在向着四周蔓延。

    要是蔓延到芥山,可不得了。上到三十三天,下到三千大世界。无数生灵要遭殃。那他这个芥山大神可就好看了。

    当下双手掐诀,驱土石为墙,霎时间在客栈门前的小山丘前起了一道数丈高的高墙。

    但是,也只是抵挡了片刻寒气。那堵高墙都被冻上了。气温明显降低,芥山上的灵禽神兽察觉到危险的到来。纷纷惊飞奔走。乱成一团。

    玄荆大喝一声:“黑虎。”

    山坡上传来一声虎啸,瞬间将那些禽兽的嘶鸣镇压下去。

    玄荆再起咒诀,在芥山前接连竖起九道屏障才将将挡住那股寒意。双臂一张,拘来芥山上的参天古木,尽数填进那九道墙壁之间。张口吐出一道三味真火。

    九道墙壁之间顿时燃烧起汹汹烈火。将那墙体都烧红了。寒气这才被逼退。

    但是,没容他来得及喘息。一道赤色火焰忽然从客栈后院儿冲天而起。炙烈的热浪滚滚而来,被冰封的客栈上的霜色、冰花瞬间消融,变成了蒸腾的水雾。

    滚烫的雾团遇到土墙被阻挡住扩散的去路。沿着土墙向须弥之虚上空弥漫。玄荆急忙收了三味真火,调来芥山上的灵泉喷洒土墙降温。

    他这边,依仗芥山的优势还能勉力支撑。杜若那边就不容乐观。他驱动本体的树枝、根须在绒花树周围织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厚实屏障。将严寒和酷暑全部阻挡在外。

    树木抵挡严寒相对损耗要但是,面对高温却不得不调动所有精力去抵抗。他本体又大,在高温的作用下,蒸发的水气形成浓厚的一团白雾,将他庞大的本体包围在其中。枝头的翠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脱水。眼见支撑不住。

    这时,一个拳头大小的黄皮葫芦从客栈后院儿飞出,悬停在了巨大的绒花树上。一股清冽的泉水从葫芦中喷洒而出,一下子将笼罩在绒花树周围的炙热水蒸气冲散。

    绒花树上干枯的叶子随着水流纷纷脱落,坠入那股清泉在树下汇集而成的细小溪流中。

    绒花树周围用枝干和根须织成的屏障,随着水流的经过渐渐舒展开来。杜若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脸上露出无限的失落和忧伤。为他解困的是子虚,但是,因为被浇了寂灭之水,他的修为又要散去了。

    他转头望向狐三娘:“三娘,告诉阿虚。我会回来的。”

    狐三娘正在诧异,杜若这是要去哪里的时候。只见无数金色的光点从杜若身上溢出,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仿佛秋日的午后,一场风卷起漫天金黄的菊瓣。

    杜若的身体渐渐透明起来,单薄的好像水面的倒影。不知谁投了一颗小石子,将那倒影打破,然后就此消散不见了。

    狐三娘下意识的抱住儿子,好像明觉也会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一般。一时间,巨大的绒花树下空气十分的压抑。只有寂灭之水淅淅沥沥的顺着光秃秃的枝头滴落的声音。

    那水滴滴在树冠的边缘,沿着绒花树树冠覆盖的地方,汇集成一条浅浅的溪流。溪流上飘满绒花树羽毛般,细碎又疏密有致的树叶,仿佛一条充满生机的绿色丝带。

    看着这条溪流,狐三娘忽然对杜若的伤感感同身受起来。从她来到这须弥之虚,这是第二次眼看着杜若在眼前散尽修为,重归混沌。在这之前,也不知这样的轮回重复了多少次。看杜若重聚化身后懵懂纯真的样子,不难知道他每一次回来都不亚于重生。如此往复,确实伤感。

    世人都说神仙好,哪知神仙也有许多无奈。
………………………………

81、光明宝珠,什么东西?

    这边,狐三娘抱着儿子,心里一时伤感,一时感慨。独孤幽和玄清老道站在另一边,也是各自沉思。

    不知何时,弥漫的大雾开始退散。天空中下起霏霏细雨。站在绒花树下极目望去,原来苍白荒凉的大地,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绿色。

    小和尚从母亲怀中坐直身体,惊奇的望着远处的变化。狐三娘这才回过神来,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只见嫩绿的青草争先恐后的从土里钻出来,眨眼间就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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