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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客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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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吃了一惊:“你是何方妖孽?”不怪他误会。玄荆虽然被抽去了妖骨,本体早就灰飞烟灭,但他戾气太重。纵然做了两万多年的山神,仍然不像神仙,更像大妖。
“你猜。”玄荆抬起另一只手,放到老道另一个肩膀上。他是芥山之神,一只手就是半座大山,两手就是整座芥山。这老道虽然在众生界算顶尖的道行高深之人,但无论如何也扛不动整座芥山。噗通一声就被压得跪到了地上。
“玄荆。”前面忽然传来子虚的声音,平静的好像随口打招呼。玄荆闻言,却乖乖收回了双手。他今日动了杀机,又接连吃瘪。方才他只是想给那老道一个下马威,谁知差点儿心神失守。要不是子虚忽然叫了自己一声,这老道恐怕就被压成肉泥了。
人老成精,老道如何不知道刚刚是那女子救了自己一命。这个地方古怪的很。他也不敢造次了。
玄荆怕自己留在这里,会忍不住再动杀机。只能拿洗澡当借口,吩咐狐三娘:“你动作快些。”
狐三娘望了望那气息微弱的怪物,面露难色。
玄荆沉着棱角分明的脸:“你以为子虚找的杂工是摆设吗?”说完大步而去。
狐三娘看了一眼兀自谨慎、忐忑的老道,声俱厉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儿。”这么长时间的谨小慎微,总算来了个和她旗鼓相当的。妖和道就好像水和火,天生势不两立。彼此看不顺眼。两人刚刚又打了一架,狐三娘的语气要是能好了才怪。
以这老道的修为来看,在众生界算凤毛麟角的高手。在门派中一定是举足轻重,备受尊崇。可谁让他好巧不巧来到了这里呢。在这里,别说是众生界一个修行之人,就算是神魔界的金仙、大妖,幽冥界的鬼王、鬼圣,都只能乖乖听从调遣。
老道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就算他有心服软,你总得让人知道要干什么活儿吧?你们什么都不交代,谁知道要干什么。
狐三娘指了指灶前扔着的怪物:“劈好了烧火。没听见先生要用水吗?”
老道这才看见那怪物,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等确定那怪物被制服,奄奄一息的时候。双目中老泪滚滚而落,就差嚎啕大哭了。提起长剑刷刷几下就把那怪物砍成好几段。这样犹不解气,又砍了好几剑。
狐三娘急忙叫住他:“再砍就成饺子馅了。”
冷不防一旁站着的杜若听见,看了一眼被老道砍得烂叽叽的怪物‘呃’的一声就捂着嘴跑了。自此对带馅的食物避之不及。
老道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灶中本有余烬,老道把那怪物的残肢扔进火中,那残肢顿时汹汹燃烧起来。狐三娘看了:“这倒是好柴。”
老道盯着明灭的火光,面色阴沉。
锅里的水很快就热了。狐三娘从乾坤袋中翻出一个崭新的浴桶,指挥老道把热水送进一间客房里。让杜若去叫玄荆来洗澡。
玄荆说洗澡,纯粹就是心情不好瞎折腾。
他走进客房,剩下的衣服也不脱,直接就跳进了浴桶中。这浴桶是用玄玉雕琢而成。早在狐三娘随意的拿出乾坤袋,翻找这个浴桶的时候,老道的眼睛就直了。
他的修为在人间界虽然是好的,但是离脱去凡骨,飞升上界还差的远呢。而进了上界,追求大道长生才算迈出了第一步。乾坤袋是传说中真人们才能佩戴的宝物。他活了几百年,眼看寿元将尽,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
老道心里暗自琢磨:“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上界?”再看狐三娘,只觉得她和自己以前见过的妖精不大相同。但凡妖类,无论妖艳,无论丑鄙,莫不妖气冲天,阴鸷歹毒。这狐三娘虽然长得艳丽非常,但是气质更像普通妇人。心说:“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的妖修?”心里对她的偏见不由少了许多。
与此同时,再不敢妄想摆自己以前的款。老老实实做个杂工。劈柴、烧水,打扫庭院。但他对杜若似乎怨念颇深。每每见他总是没有好脸色。
杜若本是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小妖,对是非对错尚不能分辨。但是,许是那老道目中的怨毒太重,他竟然知道察言观色起来。他知道老道不喜欢看见自己,平时尽量绕开他。实在绕不开,他就转过身背对着那老道。好像自己不看那老道,那老道就看不见自己一般。
狐三娘教了他好几次,让他不用这样。他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着那老牛鼻子。但到了下次,杜若依然这样。时间久了,狐三娘也就不说了。她有一件新的烦心事。她儿子不肯吃饭了。
自从玄荆收了那不知名的怪物当柴烧。明觉小和尚就坐在子虚面前的桌子上没动过地方。子虚也不喝酒了,俩人大眼对小眼儿的对望。
也就是这里没有日夜之分,要是有的话,只怕两人对望了得有三五年的光景。
狐三娘心里隐约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莫名觉得客栈中的气氛压抑的难受。看那老道的神色和玄荆越来越频繁的往澡桶里跳,不难知道这俩人也感受到这种压抑了。只有毫无心机的杜若还跟以前一样,除了吃饭就是等在客栈门口,盼望着有人路过。
终是玄荆忍不住了,带着一身水气就从后面客房冲了出来,冲着子虚大叫:“你到底有心没心?”
杜若想把自己挡在子虚前面,却被玄荆粗鲁的拂开。
子虚移开和小和尚对峙的眼神,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玄荆嘶声大吼:“快三万年了,我在这个地方待得快要疯了。我情愿灰飞烟灭,也不要再待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杀了我。我明明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你为什么不杀我?”
狐三娘诧异,世人追求大道,莫不是为了长生,从来没听说过求死的。而且,求死之人还是能力非凡的神仙。
然而,令狐三娘更诧异的还在后面。面对玄荆的咆哮,子虚波澜无惊:“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这算什么回答?
更令狐三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活着不容易,想死还不容易?玄荆为什么非要子虚杀了他。他自杀不就完了?
玄荆听了子虚的话,一下子颓败下来。垂头丧气的转身,走到墙角坐下。忽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伟岸如山的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
14、以邪炼器
对于玄荆的嚎啕大哭,狐三娘除了不能理解就是觉得诡谲。她想乘子虚移开目光的空档,把儿子从桌子上带走。但是,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挪动儿子分毫。那个巴掌大的小子就跟和桌子长在一块儿了似得。
子虚自转开目光,就不再看那小和尚。狐三娘要再看不出来两人是在对峙,就白瞎活过的七千年岁月了。母子二人寄居此处,人在屋檐下,怎好跟主人叫板?况且,明觉小和尚刚刚出生不久,前身再怎么非凡,现在也不是子虚的对手。这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吗?
狐三娘连忙哄劝自己的儿子。可是,任凭她舌绽莲花,也不济事。只急得狐三娘又是掉泪又是骂,小和尚那早不知道投胎几回的老爹不知道被问候了多少遍。但是,这小家伙就跟泥塑木雕一般,全然不为所动。
子虚大概是听烦了狐三娘的絮叨,抬脚就要出去。这时,小和尚忽然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口叫了一声:“子虚。”声音不大,清清亮亮还带着些奶声奶气。
狐三娘一愣,破涕为笑:“儿啊,你会说话啊!”
小和尚却不理她,只是望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子虚:“三界戾气冲天,你真的不管吗?”
子虚回头:“出家人六根清净,红尘早断。你只管在三十三天之外,做你的清静和尚,何苦再惹凡尘?”
小和尚道:“不曾入世,何言出世?不曾有家,何言出家?”
子虚脸色白了白,摸起腰间葫芦灌了一大口下去。许久脸色才恢复如常,淡淡说了五个字:“那是你的事。”
小和尚面色凝重:“所谓机缘巧合。我怎么不落在别处,偏偏落在你这里?”
子虚刚刚平复了的面色陡然一转:“你是嫌我多管闲事吗?那我即刻送你母子离开就是。”
小和尚闻言,两腮鼓鼓,显然也生气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胡搅蛮缠。上了不归路,神仙难回头。我即为入世而来,怎肯坏此天道?”
小和尚的话刚说完,忽听后厨一声巨响。震得客栈都晃了三晃。不独狐三娘,连子虚的脸色都变了变。是什么东西竟能在须弥之虚引起震动?
几人纷纷向后厨而去。只见后厨一片狼藉,锅灶早被炸飞,形成一个浅坑。坑底卧着一团浅青色事物,好像是烟霞凝聚而成的一般,虽然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子虚看见那团青雾,目光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是望着出神。余下玄荆和狐三娘两人自然不敢造次。杜若只是单纯的好奇。老道则是不明所以。
那团青雾越来越浓,渐渐凝结出形状,宛如一个人影躺在浅坑里。
“是玄虚。”老道失声,声音里满是恨意。
只见那人影越来越清晰,渐渐显出五官样貌来。俨然是个峨冠博带的年轻士子模样。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修眉挺鼻,不难看出是个姿容翩然的男子。
但是,紧接着玄荆和狐三娘不约而同的就把目光转向了杜若。因为那个人影和杜若长得一模一样。杜若自修成化身,从来没照过镜子,自然不知道这些。对于玄荆和狐三娘探究的目光很是莫名其妙。
子虚呆呆望着那渐渐清晰起来的人影,双眉渐渐簇了起来。那种心绪翻涌,几乎要失控的感觉似乎要将她淹没。她仓惶的抓起腰间的葫芦,猛地往嘴里灌。
那人影慢慢站了起来,就站在子虚的面前。只是还是闭着眼睛,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子虚酒喝得太急,一口呛入咽喉,剧烈的咳嗽起来。只咳的泪流满面。
那人影就在子虚剧烈的咳嗽声中冉冉升起,忽然化成一道青光,穿过客栈的墙壁消失不见了。
那老道大叫一声:“玄虚,休走。”掣剑就要奔出去追赶。子虚一边咳着,一边伸手将他拦住:“他已经进了轮回道。”
老道仰天长哭:“可怜我满门弟子啊……”
子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袖擦干脸上的泪痕。破天荒询问:“这个玄虚和你什么关系?你好象很恨他?”
老道哭道:“尊上有所不知。贫道道号玄清。玄虚原是我的大师兄。是我师父的开山大弟子。我入山门的时候,他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数百年来就没有变过。
听故去的师叔祖说,他生而知之,异秉非常。修为比我师叔祖都高。而且他那人生性寡淡,不喜俗物。生平再没有一点儿污迹。门派上下无不以他为荣。都觉得他必是千年来,红尘中飞升的第一人。
谁知……”
老道说到此,脸色一片灰败,声音无限悲戚:“他避世而居,并不是为了修道,而是为了炼那怪物。”
狐三娘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问道:“那怪是个什么东西?竟然闻所未闻?”
老道哭道:“我哪里知道?那怪出时,腥风千里,月暗星黑。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我整个门派,上万之众,转眼就被屠戮尽了。我去求玄虚出手,才知道那怪出自他手。
可笑他苦心炼制的怪物,因食了太多生人血肉,魔性大发,连他那个主人也不认了。乘着玄虚要杀我,突然向他发难。我仓惶中捡了玄虚的宝剑,一路败走。不知怎么就逃到了这里。”
狐三娘忽然想到什么:“难道你师兄是被自己炼的怪物给吃了,魂魄被锁在了那怪物腹内?如今那怪被烧成了灰,所以他的魂魄就脱了出来,转世投胎去了?”
玄清道:“要真是那样,才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我胸中这一口怨气方能吐出一二分来。”
狐三娘道:“你师兄炼那怪物要做什么?”玄虚天赋异禀,在众生界想要称王称霸,有的是手段,何必大费周章炼制一个危险的怪物出来,最后落个惨遭反噬。
玄清老道摇头:“不知道。”
一直默然无声的玄荆忽然开口:“或许可以问问子虚。”
几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子虚。子虚坦然道:“你知道,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那怪物是个什么东西。”子虚虽然温润和煦,但她的话并不多。难得此时想要和大伙儿说说那怪物的来历,几人自然洗耳恭听。
子虚道:“那怪说来也不稀奇,本体乃是千年旱魃。用怨尸滋养炼制而成。虽然邪性,但炼制此物并不伤天害理,也不违背天道,有伤天和。”
玄清老道说道:“都害了那么多性命,怎不伤天害理?”
子虚道:“我虽不知道你那师兄为什么要炼制这样一个怪物,但是,他炼制此物时确实不需要伤害一条生灵的性命。如今三界戾气冲天,尤其以众生界最甚。那些戾气足够他炼制许多这样的怪物,他又何必去害人性命?而且,他捉旱魃、怨尸,也算积德行善。你那些同门惨死,固然是因为他炼出此物之故,焉知不是另有隐情?
那怪练到开了灵智,显然不是一日之功。怎么从前不曾现世,忽然就出来了呢?难道是你师兄自己放出来,放任她成魔,然后噬主?”
玄清被问的哑口无言。
三界戾气甚重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近年来,人间灵气近于枯竭,仙草灵药更是难觅踪迹。为了一己之私,同门相残,骨肉萧蔷的举不胜数。红尘中更是为了争名逐利,无所不用其极。
如此大环境,想要修成大道,集天下灵慧练成至宝是很困难的,但是,要以邪炼器,再容易不过。确实不需要亲自动手,造无妄杀孽。
玄荆道:“就算那怪物怎么厉害,也不过是集怨戾之气而成,怎能轻易突破须弥之障?还有这小道士,不过是**凡胎,怎能也到了这里?”
子虚一招手,本来被玄清提在手上的长剑就飞到了她手中。她细细打量着剑身:“这把剑上有上古玄兵的气息,只怕玄机就在这里。”说完又把剑抛还给了玄清:“而那怪,本体是旱魃。非人非鬼,无魂无魄,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自然来去自如。”
玄荆道:“如果那样,假以时日,她不是横行无忌?”
子虚道:“你当年还横行无忌呢?如何本体就灰飞烟灭了?”一句话堵得玄荆结口无言。他当年是妖王不假,可头上不还顶着天条大律吗?突破、飞升之劫,能扛过去的有几个?只不过,他的灰飞烟灭不是因为飞升、突破罢了。这个子虚,说是以前的事都忘了,可为什么张嘴就捅他的痛脚?
………………………………
15、风华绝代的男子
子虚从后厨出来,就看见明觉小和尚坐在桌子上,冲着自己咪咪笑。子虚摇头:“先别高兴。你出生不久,妖性尚未褪尽就急于成长,不是什么好事。”
明觉笑道:“世事皆有缘法,随缘而已。”
子虚不再理他,坐回自己固定的位子,接着喝自己的小酒。明觉说的不错,世事皆有缘法。要没有杜若恰巧化身而出,自己大约歇一会儿就会重新上路。周而复始的重复着一个人的旅程。
那就不会有后来的心血来潮,开什么客栈。更不会遇见狐三娘和后来的事。
顺其自然吧……
“有……有人来了……”杜若一头闯进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兴奋还是迷茫:“大概是个人……”
不归路连通三界六道,来个什么东西都不奇怪。关键是杜若小妖见识浅薄。对于他来说,除了人形以外的活物,就见过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狐三娘。
子虚坐的位置就在门口,抬起头就能看见路上的情景。只见远远的走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并无驾车之人。车帘低垂也看不见车里是个什么情景。不过子虚知道车里是有人的。不但有,还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她看向杜若:“那是马车,人在车里呢。”
“马车?”杜若指指外头:“那个四脚行走的是马,拉着的就是车?”
子虚微笑着点点头。
杜若松了一口气:“那我就知道了,狐三娘给我讲过马车的。我原来还以为那个又是个怪物呢。”这无知无畏,一派天真的小妖,自经历了那旱魃炼成的怪物一事后,心中难免留下痕迹。子虚也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好是坏。
说话间,那马车已经走到了门前。车里男子掀帘走了出来。打眼一扫,不由眉峰微皱,目中毫不掩饰的嫌弃。
杜若还看不懂别人眼中细微的神色变化,乐颠颠的跑上前:“客官,可是要住店?”
男子淡淡道:“打尖儿。”说完也不等杜若招呼,径直走进店里,捡了张桌子坐下。
杜若跟过去,忙忙的斟茶倒水。不过,自这客栈开门,这男子是头一个上门的客人,杜若的动作难免笨拙。男子的眉头皱的越发紧,摆手道:“不忙倒茶,你们这里有什么下得了口的吃食?”
这可把杜若给问住了,不过毕竟是老树成精,该有的机敏还是有的,闻言说道:“我得到厨下问了才知道。”
男子点头。
杜若正要去后面问狐三娘,却听柜台后的玄荆道:“不用那么麻烦,让客人只管点就是。天上飞得,地下跑的,只要叫得上名号的,咱们这儿全都有。”不用说,那男子一脸的嫌弃样子,让这位山神大爷不高兴了。
男子闻声转头,只见柜台后站着一位白眉白发,魁梧雄壮的汉子,一张脸棱角分明,满是桀骜之气。
玄荆也向这男子看来。
这男子进店的时候,他并不曾留意,只知道来人身量修长。此时看去。只见那男子肤白如玉,目似秋水。一头乌鸦鸦的墨发束在脑后,溜光水滑,一丝不苟。最令人惊艳的是,此人一双浅浅若弧的长眉,闲闲飞入鬓角。那眉色由深入浅,黛色中泛出胭脂色来。配上光洁饱满的额头,红艳艳的嘴唇,瑰丽无匹,雌雄莫辨。
男子看见玄荆,先前的嫌弃之意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恻隐之意。这让玄荆更加气闷。想他堂堂芥山之神,如今竟然被一个凡人可怜。不对,眼前这个已经不能叫人了,只是个魂魄罢了。
“那就不计什么,只要干净就行。”男子的目光并未在玄荆脸上多做停留,转而和杜若说话。
杜若听了,高兴道:“这个好办。”一溜小跑到后厨去找狐三娘。狐三娘手脚十分麻利。片刻就收拾出几样小菜。杜若捧着就跑了出来。
男子看那些小菜,绿的青翠如玉,黄的灿烂如花,不觉十分满意。这可不光是因为狐三娘手艺好,这些菜蔬全是芥山中出产的灵蔬,就算不加烹饪,也是水灵灵的美味。
男子本是找个借口盘留片刻,并不是真的想吃饭。可看见了这些小菜,还是忍不住捏起筷子,挑了一点儿放进嘴里。
杜若知道狐三娘的本事,对这些菜肴十分有自信。可正当他自信满满的看着那男子吃菜的时候。那男子却忽然把菜吐了出来,蹙眉说道:“这菜怎么是苦的?”
杜若道:“这怎么可能?”伸手从那盘子里捏了一点儿放进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觉得一股苦意,瞬间弥漫到口腔各处。他连忙将菜吐了出来,提起桌上的茶壶就喝。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苦意冲下去,向着内厨叫道:“三娘,你做的菜怎么这么苦?”
狐三娘闻声走出来:“怎么可能?”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桌前。
那男子已经起身,远远站开。杜若指着自己尝过的那盘菜:“你尝尝。”
狐三娘拿筷子夹了一点儿放进嘴里,立刻就皱起了眉眼,连连向外吐:“妈呀,怎么这么苦?比黄莲树上结出的苦胆还苦。”她久在凡间行走,人情世故远比杜若这个没见识的小妖通透,急忙向那男子赔不是:“对不住,八成是我一时眼花,放错了佐料。”
她给那男子弯腰行礼,那男子不动声色的避开:“无妨。”垂着眼帘,并不曾向她投来一丝目光。
狐三娘捧了那盘菜走了,那男子方才走了回来,重新坐下。
杜若听了狐三娘的话,真的以为菜苦,是狐三娘放错了佐料的缘故。极力的给那男子推荐剩下两道菜。那男子盛情难却,掂起筷子在另一个盘子里夹了一口,谁知还是苦的。杜若不相信,尝了一点儿,差点儿没把他苦的哭了。喝了一壶茶水都压不住那苦味。
他大呼小叫的再次把狐三娘叫了出来。狐三娘一尝,还真是苦的。这下这狐狸精不淡定了。自己再怎么出错,也不可能连着两次把菜做成这样。要什么样的佐料才能调出这种能苦到心里的味道?
她索性把剩下那个菜也尝了一下,鲜美如初,一点儿苦味也没有。她让杜若尝尝,杜若被苦怕了,说什么也不尝。狐三娘好说歹说,他才勉为其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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