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牧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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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战报

　　　　秦奋闻言，那里不知其中深意，先是宣布散会，让秦涛他们下去商量总结，找出发现的缺点和优点，该学习的学习，该改正的改正。

　　　　然后才对着二人说道：“两位辛苦了，放心在下都懂！待会儿必有重金酬谢，也好让二位吃点好的，补补身体，身体好了，才能为皇上办好事儿嘛！”

　　　　“秦大人，你这可是行贿，还是对咱们锦衣卫北镇抚司行贿，你可知罪！”一旁的王土闻言，笑嘻嘻的说道，如果不看他的脸色，还真以为是海瑞在世呢！

　　　　“诶。。。。王校尉严重了，就是些谢礼，答谢二位帮在下审讯，算是私事，咱可没那个行贿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坐堂的胆子！还望二位明见！”典型的伪清高，不过还得配合下去。

　　　　“哈哈哈，玩笑玩笑！秦大人，这次咱们可是问出了很多事儿，把咱哥俩累的不轻，想必要多吃点才能补回来。”张水打了个哈哈，继续和对方扯着皮。

　　　　得，看来不说点儿具体的，对方是不会告诉自己得到些什么消息了！眼睛一转，伸出右手，比了个五的手势说道：“明日中午，在下在鸿宾楼设宴，请二位尝尝他们新到的百果酿！”

　　　　这句话表达了三个意思，一个是明天中午，自己要请你们喝酒；二是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便把银子给你们；三是结合手势，和提议加重语气说的百字，表示到时给你们五百两银子。

　　　　“好好好，咱哥俩也去尝尝鲜！”张水闻言，连忙大笑着点点头，这就表示他们同意了秦奋给出的价。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便告辞离去！

　　　　秦奋拿着张水给的供词和他自己对这事的总结，回到楼上办公室，喝着茶水，细细阅读起来。

　　　　呵！还真够详细的，连这次倭寇的人员组成部分，是什么原因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老巢和战后利益分配都弄得一清二楚。

　　　　和自己估计的一样，这次这些倭寇，不，现在应该说是海盗了！这些海盗背后果然有人指使，那些倭寇只是拉来背锅的，朝廷追查起来有人背锅！

　　　　海盗头子抓了十来个，都是些几百上千人的中小型海盗团伙头目，已经拷问出老巢位置，秦奋准备尽快安排人去把他们老巢给抄了。

　　　　把这份供词放一边，还要写战报，上报镇海卫。这次斩首三千多人，可全都是战功！不过该如何分配利益，还得回去和小舅子商量商量。

　　　　这些战功肯定不会全算自己的，必然会被分润走大部分，不过至少能再次让自己升个一两级，做个正千户或者卫指挥使司堂官什么的。

　　　　但最理想的还是守在横沙堡，这里是自己倾心打造的基业，他可不想白白拱手让人！大不了多分润些战功，尽量留在崇明岛或者镇海卫。【零↑九△小↓說△網】

　　　　写了一封初步的战报，来到衙门，叫上周凯峰一起，商量了一下战报的事，然后对方把战报润色之后，派亲卫典韦前去崇明所衙门报信。

　　　　等典韦走后，秦奋才和周凯峰闲聊起来，话题就围绕着战功的事：“姐丈，这次你想留着横沙堡或者崇明所，目前只有如此报战功才行！”

　　　　“噢？此话怎讲？”

　　　　“如果全部说是你自己斩获的，那么报到上面之后，虽然也会被分润，不过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是假的。而你的战报写在赵有德的带领下反击，那么大部分战功都是他的。

　　　　如此一来，他便会因为战功调走，而姐丈就会接任崇明所千户堂官一职，这是有很大可能的。”周凯峰一脸笃定的说道。

　　　　“少白为何如此肯定我会留在镇海卫，或者崇明所呢？”秦奋有些搞不懂里面的弯弯绕，听他这么一解释，更加疑惑了。

　　　　周凯峰闻言，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等到自己姐丈有些不耐烦了，这才回答：“原因很简单，姐丈你每个月是不是要押送大批税银前去镇海卫？”

　　　　“对啊，横沙堡每个月的税赋我都如数上缴，不敢有一丝贪墨！”秦奋有些搞不懂税银和自己留任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如实回答。

　　　　“这就对了，镇海卫当然知道这些税银是谁给的，所以肯定不肯轻易放你到其它地方任职，必然会上下打点活动，把你留在镇海卫！”

　　　　“哦。。。。。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感情这是把我当财神爷了！看来咱先期做的这些事，还是有回报！”秦奋也是脑子糊涂了，这种事儿其实自己一开始就该想到的，害的在小舅子面前丢脸。

　　　　可是秦奋和周凯峰还是太嫩，没有经历什么政治上的残酷斗争，连另外一种可能都没想到，那便是趁势把你调走，安排心腹到横沙堡坐享其成，俗称摘果子！

　　　　战后事宜和战报进展很顺利，十天过后，在南直隶兵部主事，会同镇海卫指挥佥事等人，查验了送往镇海卫的首级之后，连同战报，一起送往京城。

　　　　这才可以说是大捷，还是万历二十七年开春一来的头一次大捷，斩首俘虏近万人，能不算大捷吗？还是东南备倭前线战报，那就更值得大书特书了。

　　　　当然，这也有那些官员夸大其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都知道现在备倭基本都是防御海盗，这些秦奋的战报都写得明明白白，不过都被上面给划去，然后重新写得一份。

　　　　送到京城的战报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万历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倭寇倾巢出击，袭扰大明沿海镇海卫横沙堡。

　　　　二十五日，南直隶兵部尚书崔元，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赵芳，下令镇海卫、吴淞卫、吴淞水军三军共一万八千人，于横沙堡决战。

　　　　此役，共斩首倭寇首领小泉东八郎及麾下倭寇三千二百九十四人，俘虏六千八百二十五人。其中倭寇仆从斩首一千八百级，俘虏三千九百人。

　　　　阵亡战士共两千三百八十人，重伤五百九十三人，轻伤三千七百八十四人！

　　　　看看，这些官员啪啦啪啦一写，功劳就成了他们的，连秦奋的名字都没提，只是在最后的详细战功名单上写着：镇海卫横沙堡百户秦奋，守土有功，与决战之日，率领麾下暂时斩首三百二十一人。

　　　　那些俘虏和伤亡还都是随口一说，根本和真实数据扯不上任何关系。斩首数量倒是没变，这些都要送到京城去，而俘虏就变了，多出一两千，总人数直逼一万大关！

　　　　他们也不怕犯欺君之罪，真是胆大包天，眼里当真没把万历这个多年不上朝的天子放在眼里，也没把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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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京城验功

　　　　战报是在万历二十七年三月五号送出，在路上随同首级盔甲等物品，经漕运，在三月十五号，这才紧赶慢赶的送到京城，交由兵部官员接管。

　　　　对于这份战报，早在还没上路的时候，朝堂上便已经议论纷纷，其主要原因就是，战功明显有假，你们几个小小卫指挥使司就杀了这么多人，很是值得怀疑。

　　　　这战功比去年在朝鲜汇聚十几万人，剿灭倭寇头子丰臣秀吉时的每场战役差！但那可是十几万人，还别说你这点儿伤亡，简直和当时没有可比性。

　　　　此事要是真的，那便是打他们这些人的脸，显得他们十几万人在朝鲜的战果，还没你这一万多人多。那要是假的，你们就是欺君！

　　　　面对朝廷衮衮诸公出现反对的声，急于立功，急于调离南直隶，这个相当于被发配的南京六部，南直隶兵部尚书才直接安排，把首级随同战报一起送往京城。

　　　　这天下午，京城西直门迎来了一支车队，只见这支车队由各个高大威猛，身披精良铠甲，手执各式兵器的军卒押送，直接穿门而过，来到了兵部一库房处。

　　　　他们便是押送首级，顺便送战报的南直隶官兵。此时正等着兵部的人员前来查证，点验首级，以盼早日洗清南直隶上下官员的清白！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南直隶一直作为大明陪都存在。设有完备的三省六部，理论上和北直隶同级存在，且管理南直隶这个起码有其它省两倍大小的地盘，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地盘虽然大，但上面的官员众多，谁也不服谁，还都是些朝廷政斗败下阵来，运气不错，被发配到南京六部当个闲散官儿！

　　　　明朝做官很有特点，只要你不喜欢，大不了挂印而去！可这些让人没有选择如此，而是继续留在南京，妄想着有朝一日能重返政治核心！

　　　　毕竟从成祖皇帝开始，大明的权利核心就转移到京城，身为一个想进步的臣子，只有随时留在皇帝或者上面大臣眼里，才能有机会跟上一层楼。

　　　　自古便有当官发财这么一说，不接近权力中心，怎么可能发大财！能进北直隶六部，才算得上真正的发财！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做做封疆大吏。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当然了，也不乏一些真正想为民做事的好官，努力向着中央靠拢，可这些弹劾容易！

　　　　逢管他们处于什么目的，如今恰恰出现了这么一个机会，当然要趁势而起。正所谓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正因如此，他们也是急晕了头，听到京城那些谎报战功，杀良冒功的流言，一气之下，就直接派人押送首级，一路来到了京城。

　　　　按理来说，这种事也不需要直接送到京城点验，一般都是直接派人去现场，要不就是皇帝下旨。不过他们这么做也符合常理，既然有人乱说，那也只能自证清白！

　　　　也没等多久，兵部会同吏部等官员，亲自带着一些仵作等专业人士，来到库房，掀开一车车被石灰和盐硝制好的首级，开始认真清点起来！

　　　　现在天气还不热，再加上这些首级都被盐水先浸泡，再涂抹一边石灰，以防止首级腐烂变质，因此，没什么臭味，反倒还带着一股腊肉香味！

　　　　想必这些兵部常年清点战功首级的人员，肯定是不会吃腊肉。没办法，这味道太相近了，除非是变态，正常人没几个敢回家吃腊肉的。

　　　　这些人很有经验，直接翻看器每一颗首级的牙齿，还有查看发型是否是新剃的，以验证哪颗是倭寇，哪颗是倭寇仆从，哪颗又和他们没关系！

　　　　先说发型，倭寇发型有别于明朝人，喜欢剃发留发髻留仁丹胡。这种胡子样式来源于唐朝，唐太宗李世民便留着这样的胡子。

　　　　而倭国传承大唐文化已久，直到现在的衣着、发饰、都保留着唐朝时期的习俗。还有吃生鱼片，喝茶汤，插花等等，皆和唐朝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

　　　　然后说牙齿，因为常年吃鱼，而少粗粮，导致了这些倭寇和倭寇仆从的牙齿都参差不齐，且尖锐异常，有别于明人整齐的牙齿，十分好分辨。

　　　　满足这两点的，便是倭寇，而满足牙齿这一点的，便是倭寇仆从。至于渔民？现在虽然开海，但也只是允许商人和西洋交易，渔船照样不得下海！

　　　　清点工作十分快速，下午四点全部点验完成，再加上那些倭寇铠甲佐证，两部主事官员只好写下了：据查，首级均无差错，与先期捷报，同行战报相符！然俘虏无法清算，有待考证！

　　　　他们其实也想给南直隶下点眼药，可面对周围这刀枪林立，虎视眈眈的军卒，只好捏着鼻子如实写到，但还是在俘虏的问题上，下了次黑手！

　　　　消息很快传入内阁，内阁众位阁老查看之后，商议了一个奖赏封攻的章程，派人送往在家养病的当朝首辅赵志皋，等他批阅之后，再送往司礼监披红。

　　　　这些阁老也都是人精，从战报中发现了这个叫秦奋的百户，是首辅关门弟子周凯峰的姐夫，而且这次战报还写着，横沙堡百户在固守待援时，全赖周凯峰运筹帷幄，这才能等到援军！

　　　　所以，秦奋直接升了千户，崇明所千户，算是买了首辅一个人情，反正他赵志皋眼看着也活不长了，在他临死前结个善缘，也表现出咱们内阁一片和谐嘛。

　　　　周凯峰也有个封赏，议定的是升翰林院编修，一举从无品级的庶吉士，连升几级，做上正七品的官儿。无怪他们这样，明朝请武将而重战功，非战功不可封爵！

　　　　武将地位低下，有战功他们也不想封多大的官！可周凯峰是文官啊，那就得大书特书，好好表扬一番了，所以才有了这连升几级的升赏。

　　　　这事很快便传开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次南直隶横沙堡大捷是真的，不是先前流传的那样，一时间低沉百姓欢呼雀跃，庆贺咱大明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而部分官员如丧考妣，这些人便是刚开始乱传流言的源头，大部分都是六部侍郎以下的官员，他们当初就是怕功劳作实，从而导致自己被调离京城。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还被猜中了，现在连具体封赏，都被定了下来，他们当中的个别人还真要被调往别处。其中最惨的，当属户部侍郎黄栌，被调到南京礼部任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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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万历谈封赏

　　　　次日上午十点左右，万历正在乾清宫，看着骆思恭上报的各地锦衣卫情报时，司礼监掌印太监花公公便拿着一些折子，来到了他的身边。

　　　　“主子，奴才把内阁呈上来的折子，给您送来了！”花公公一脸谨慎，但语气又十分谦卑。

　　　　“放下吧，可有何要紧之事？”万历还是老样子，没有抬头看对方，而是专心看着手中的情报，但回了他一句，顺便问了一下。

　　　　“无甚大事，就是南直隶镇海卫崇明所，横沙堡之战的战功和封赏出来了，还请主子过目！”花公公赶紧找出那本折子，拿在手上，以便对方需要就给他。

　　　　“给朕看看。”

　　　　“是！”

　　　　万历接过折子，面色颇为高兴的看了起来，可随着慢慢看下去，脸色也越来越黑，待看完之后，一拍御案：“岂有此理，简直大胆妄为！”

　　　　花公公和房间内外，听闻万历发怒，腿一软，连忙跪下口称：“主子息怒！”

　　　　由不得万历不怒，这南直隶兵部和中军都督府的胆子也太大了，欺上瞒下，私吞战功，还恬不知耻的要官要钱！真当朕不上朝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横沙堡之战，早在秦奋统计完战功之后，坐堂的锦衣卫也得到具体伤亡战绩，连夜飞鸽传书，用了两只信鸽，才把战报传到北镇抚司。

　　　　十来天前，万历便得到具体消息，可碍于锦衣卫信息不可作为朝廷正式战报，没有以此封赏官员的先例，所以，只能作为参考。

　　　　可万万没想到，一个全靠自己打下来的战役，战功经过层层上报，到了现在，功劳最大的居然成了南京兵部尚书，和中军都督府左都督。

　　　　还什么全耐陛下洪福庇佑，南京兵部尚书居中协调，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甘冒石矢，两卫卫指挥使、吴淞水军总兵等齐心协力，奋勇杀敌云云。。。当真是无耻至极！

　　　　万历当了怎么多年皇帝，这些事早就习惯了，可还是看不惯这样的做法。但没办法，如今整个官场都这样，上行下效，他早就习惯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都跪在地上的太监们，无奈的叹了一声：“唉。。。。都平身吧！”

　　　　“谢主子！”

　　　　“花柳啊！”万历等对方站了起来，便朝着花公公喊道。

　　　　花公公，全名花柳，大明朝可没有清朝那样，叫太监等阉人小什么子，大明朝的太监可都是有名有姓的。换句话来说，也是有人权的！

　　　　“奴才在！”

　　　　“记下，横沙堡百户秦奋，升崇明所千户，赐飞鱼服。其妻，赏五品诰命，荫其子世袭锦衣卫百户。”万历说完，想了一下，又说道。

　　　　“崇明岛系海防要地，此战过后，免三年赋税，修养生息！开海港、建坚城，以御海寇，一应事物均由崇明千户所管辖！”

　　　　前面对秦奋的封赏不说，光是后面的，万历就给了很大的权利，其中有私心也有公心。私心就是，如此一来，崇明岛能发展的更好。

　　　　据锦衣卫密报里说，现在的横沙堡，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有很多西洋商人，也有许多国内客商，都把这里作为一个货运转移点。

　　　　如果让他继续发展，说不定比杭州等港口还要繁荣，等过段时间再把秦奋变成锦衣卫的人，驻守崇明岛！如此一来，那里的税收便顺理成章的进了自己的腰包！

　　　　这对于现在喜好敛财的万历来说，不亚于一个巨大的诱惑！可为什么偏偏选择秦奋呢？还不是锦衣卫里没几个会赚钱，又会管理民政军事的。

　　　　当然，朝廷里也有个别这样的人才，但说到对自己的忠心，那就有待考证了。这人可是从发迹之后，一直处于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这是于私，于公便是，他要保护这个人才，这样难得的以为可出将入相的坯子，可别因为朝堂利益纷争，而身陷其中，导致最后大明少了一员干臣！

　　　　“主子，如此于礼不合吧？赐飞鱼服，这是二品大员才可赐予的还有这崇明岛，主子这是想从开崇明县啊！关键在于全部由一个千户所管辖，是不是。。。。。。。”

　　　　花公公记完万历说的话，准备待会儿下去披红发给内阁，让他们写圣旨，但还是小心的提出对这些决议的看法。不是他干政，而是害怕他又被百官骂！

　　　　“你的意思朕知道，哼。。。此事内阁那些人难道还看不懂吗？再说了，秦奋是赵志皋关门弟子的姐夫，想必他们不会反对，即便反对，也是他们和赵志皋斗！”

　　　　“可。。。。”

　　　　“下去吧。”花公公还想继续说，便被万历打断了。

　　　　“是，奴才这就告退！”

　　　　明朝时期，飞鱼服有两种，一种是锦衣卫的制服，锦衣卫百户以上皆可穿着，主色为银色，上绣飞鱼锦衣卫校尉着红色飞鱼服。还有一种是黄色的，主要赐予锦衣卫南北镇抚以上。

　　　　而这里赐予秦奋的，是朝廷赏赐给二品有功官员的一种红色飞鱼服。一品斗牛，二品飞鱼，三品蟒，四、五品麒麟，六、七品虎、彪。

　　　　明朝除了正常颜色的官服之外，还有这种御赐官服，主体为红色，上锈各类图案，意示品级区分。有这种衣服的官员，身份比一般的同级官员都要高一级！

　　　　花公公刚才的疑问便是，如果赐予秦奋飞鱼服，那么他就是二品官员，可他现在才是六品百户，即便封赏之后是五品，也应该赐麒麟服。

　　　　这一下就赐飞鱼服，他岂不是和朝中大员同一等级，哪怕他是个武官，明面上的等级也和六部尚书持平了，这以后遇见大家该如何称呼？

　　　　不过既然主子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好再多嘴，免得对方发脾气。可边走边想到以后的场景，花公公就忍不住想笑，一个穿着二品衣服的五品千户，有意思！

　　　　回到司礼监，花公公在折子上用红笔写了一个再议，并说明了原因，和陛下对秦奋的封赏，准备亲自把它们送到内阁，让内阁尽快办理。

　　　　没成想，刚走出司礼监，就迎面走来一太监，见到他便说：“干爷爷，主子传来口谕，秦奋到京述职时，命你秘密安排，主子要见一见秦奋。”

　　　　花公公沉吟片刻，猜不到主子的想法，便放弃猜测，点头道：“你去回话，就说奴婢知道了，一定让主子满意，下去吧！”

　　　　“是，干爷爷，孙子告退了！”

　　　　明朝的皇宫内就是这样，这些太监内侍，因为断了子孙根，可又希望有个后，就被那些想上位的小太监内侍认作干爹，干孙子之类的。

　　　　正德皇帝朱厚熜身边的太监李芳，据说宫里辈分小的内侍都要喊他老祖宗。更不要说后来的魏忠贤之流了，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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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君臣斗

　　　　明朝规定，地方卫所千户及营兵游击或守备以上官职者，入职前必须到京城兵部签到画押，待拿到兵部批文之后，两月内到当地都司衙门报道，换取公文。

　　　　最后才是在都司衙门的带领下，前去任职卫所和军队任职。如此一来，任职流程方才完毕。这套流程一直延续到现在，以后能不能继续维持，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所以，秦奋上任千户，也必须照着这个流程走下来，不然如遇到什么上官刻意刁难等事，那在法理上也能说得清，反正你没按规矩来不是吗？

　　　　花公公一路来到内阁，见了次辅沈一贯便递上司礼监批阅过后的折子，然后静等对方看过折子过后的下文，以便待会儿对方有何问题要问。

　　　　自万历怠政以来，朝中大小事务，均是由司礼监和内阁，双方互相商议，再由司礼监传阅万历批准之后，方才实行，当然也有直接下发实行的，视情况大小紧急之分。

　　　　而万历二十五年，首辅赵志皋因病回家养病，这内阁一干事物均由次辅沈一贯带领其余阁老处理，再交由赵志皋批阅，已经形成了一套符合实际情况的流程。

　　　　如此一来，既给了赵志皋面子，又不至于让内阁这个大明朝的中央处理器停顿，可谓是一举两得！也圆了沈一贯想当首辅的心。

　　　　为什么赵志皋回家养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