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神迷堕世(希伯来神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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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从房间里走出来时，酒吧里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观望了很久的摩洛踱到他跟前，说：“再坐一会儿吧。”

　　　　“你这里快打烊了，下次吧。”路西法看了看酒吧外漆黑的天色，再过一会儿就是黎明。

　　　　“好吧，但是请等等。”摩洛走回吧台，在吧台后取出一个黝黑的笛子递给他，“这个是送给你的。”

　　　　路西法看了看笛子的纹路和质地，说：“托斯亚魔笛很贵重的，这支更是如此，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摩洛唇边噙着笑意，魅惑地说：“音乐的灵魂来自于心灵，我想把它送给和我一起演奏过的人，何况我还有一支经常用的。”

　　　　路西法刚想婉拒说自己不喜欢吹笛子，只喜欢听，忽然又改变了想法，“好吧，我收下了，多谢。”他双手接过笛子，想了想说，“刚才那天使是我的旧识，如果他还来你的酒吧，请你多照看他一下。”

　　　　“这项服务可是要额外收费的，不过如果你下次还来的话我可以先替你记着。”摩洛一改对玛门的庄重态度，故意跟他开玩笑。

　　　　“好吧，先替我记着好了。”

　　　　路西法刚走，摩洛就迫不及待地坐到哈尼雅身边：“呦，真没看出来，魔皇陛下竟然专门来这里找你。”他特别地强调了“魔皇陛下”这个词。

　　　　特洛伊这时也凑过来。

　　　　哈尼雅很震惊地看着摩洛一会儿才说：“你竟然知道他是魔皇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戴着假面的呀。”

　　　　特洛伊更加震惊，路西西斯竟然真的是魔皇？！他只觉得整个房间都突然亮了起来，蓬荜生辉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听了天使的话，摩洛心底的惊喜是不言而喻的。原本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路西西斯就是路西法，但是既然这个天使是玛门的旧识，也许也认识路西法的。原来一切还都只是猜测，现在不过大胆求证一下，没想到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个天使果然不简单！

　　　　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摩洛才避重就轻地说：“是啊，我们见过几次面，他以前就乔装来过我的酒吧。”

　　　　“这样太好了，难怪我觉得你比较靠得住。”哈尼雅兴致勃勃地说，“没想到魔皇陛下都来过你的酒吧。”

　　　　摩洛哈哈一笑，“承蒙魔皇陛下赏光。这里就是小了点，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过来。”

　　　　哈尼雅很高兴地点头。看看时间不早了，外面的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摩洛就送他去了隔壁的旅店。

　　　　摩洛刚回来，就看到店员已经走光了，但特洛伊却仍石化在吧台上。

　　　　“哎？怎么了？”摩洛推了他一下。

　　　　“没想到你是对的，他真的是魔皇。”特洛伊从石化状态中缓了过来，“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了。”

　　　　摩洛正心情振奋，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关于你做皇妃的事。”

　　　　“什么皇妃？”

　　　　“如果你被魔皇看上，早晚就是皇妃了。”

　　　　摩洛扬眉，忍住抽他的冲动，问：“你有什么高见？”

　　　　特洛伊激动地抓起摩洛的袖子，“原本我以为你不过是痴心妄想，不过看来魔皇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没准你真有机会……如果你做了皇妃，千万别忘了兄弟我……”

　　　　“得了，不扯这些。”黑眸中掠过一片烛光，摩洛淡然地走到吧台后面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对于以后他也打算好好计划一下。

　　　　“我说的是真的，魔皇和玛门殿下都很重视刚才那个天使，如果你抓住机会，就会向魔皇的床迈进一大步！”

　　　　摩洛静静地靠在吧台上，根本没听进特洛伊的话。他已经不满足于现在的状况，不想再被动地等魔皇上门了。

　　　　与此同时，萨麦尔正召集沙利叶和卡麦尔在自己的临时住处聊天。

　　　　萨麦尔神神秘秘地问二人：“最近你们有没有发觉魔皇有些不对的地方？”

　　　　听了萨麦尔的话，沙利叶表示一头雾水，倒是卡麦尔沉静地问：“魔王大人指的是哪一方面？”

　　　　萨麦尔回忆着说：“我觉得魔皇好像失去了某方面的记忆――关于撒旦叶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沙利叶很惊愕地看着萨麦尔，当初也是萨麦尔告诉他路西法和撒旦叶的关系的。一直以来，撒旦叶的名字就是无声的禁忌。最初不提这名字的就是萨麦尔和卡麦尔。他们一个是路西法身边最有权势的魔王，一个是路西法最信任的心腹。有了他们带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再主动提起撒旦叶的名字。

　　　　在不知情者的心中，路西法避讳撒旦叶可能有各种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他曾是前任神祗，魔界最有权势的魔王，路西法虽然险胜了他，但哪一个掌权者应该都不愿意听到自己敌人的名字被一遍一遍提及。没有人会想到爱情。

　　　　“其实也有一段时间了。”萨麦尔娓娓道来，“有一次我和魔皇一起去了索多玛城，那里有撒旦叶的画像。我曾注意过每次他看到那画像时的神情，很让人触动。几千年了，他一直在生命树下徘徊着，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撒旦叶能够复活，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很少去了，而且这次他看到撒旦叶的画像时也没有以往那么……”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没有那么深情了。”

　　　　“老萨，你说的深情可就飘渺了。”沙利叶转动着手指上的徽章戒指，不以为意地说，“你感觉得到的深情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这些我当然知道。”萨麦尔靠在沙发上，很认真地对二位说，“所以我就找机会故意和魔皇谈了些关于撒旦叶和最后决战的情况。”

　　　　卡麦尔肃然地说：“大人，这么敏感的话题看来只有你会主动去提了……”

　　　　“结果怎么样？”沙利叶只想知道结果。

　　　　“结果魔皇对此表现得比较客观和冷淡，尤其是他刺撒旦叶的那一剑和撒旦叶死去时的情景，他竟然全然记不清细节！”萨麦尔看了看两个人惊愕的表情，接着说，“所以后来我就问了些有关于玛门的事，玛门是他生的，他应该不会忘的，但他却说是另一个女人生了他！”

　　　　沙利叶说：“天啊，魔皇竟然失忆了？！而且还是选择性失忆，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卡麦尔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也发觉了类似的情形，只是了解得没有你这么详尽。”他又问萨麦尔，“你有没有告诉他真相？”

　　　　萨麦尔叹了口气说：“我并没有把真相告诉他。因为我和你们一样诧异，所以我又找机会和他单独聊了聊关于堕天至魔界统一期间的事，结果发现他似乎只遗忘了撒旦叶的那一部分……”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萨麦尔说：“所以这次我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我们是找机会告诉他真相，还是……”

　　　　卡麦尔眯起眼，直戳重点：“其实你根本不想告诉他，并且想继续隐瞒下去，因为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们几个。”

　　　　“唉……算你说对了。我知道你们对魔皇的忠诚，所以才问你们的意见。”萨麦尔又叹了口气说，“撒旦叶的死对魔皇的打击的确很大，虽然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手刃挚爱的感受想想便知。而且他还继承了黑暗神格和守护魔族的使命……虽然爱情是美好的回忆，但这些却都是负担，每个人都有承受的极限，如果魔皇因为再也承受不住这些感情负担而最终忘掉了伤心的回忆，难道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沙利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卡麦尔权衡了良久，终于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过度伤心而选择了遗忘，这也是重生的好机会！萨麦尔大人，这次我愿意和你一起保密。”
………………………………

171。魔后海选

　　　　说完了正题；　气氛就缓和了下来。萨麦尔三人共饮一杯酒，就算是对魔王失忆保密达成了共识。

　　　　酒后；　萨麦尔说，“既然魔皇忘记了撒旦叶，我想是不是可以建议陛下尽早选个合适的人做魔后？”

　　　　卡麦尔沉吟着；　“这个恐怕要看魔皇的意思，他单身这么久了，即使已经忘了撒旦叶；　我倒也没看到他对谁有好感。”

　　　　沙利叶开玩笑说，“卡麦尔，魔皇这么多年最信赖你；　也与你走得最近，我看你努努力；　争取做魔后吧？”

　　　　卡麦尔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很感激魔皇的信任；　只可惜我做不成他的另一半；　虽然我对魔皇可以绝对忠诚，但是与撒旦叶相比还是……我只希望他最终能找到幸福。”

　　　　萨麦尔看着卡麦尔微红的脸说：“也难怪，撒旦叶对魔皇的付出我们都心里明白，魔皇对撒旦叶的感情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正因为你知道的太多太详细；　所以也就放不开了。看来这魔后只能从你们之外的人来选了。”

　　　　沙利叶好整以暇地说：“真想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运气。”

　　　　萨麦尔说：“难啊；　魔皇没有意中人不说；　还在禁欲呢。”

　　　　三人正为魔后的事一筹莫展；　魔兵通报说玛门来了。

　　　　玛门笑嘻嘻地走进来打招呼，“教父、叔叔们，住得还习惯吧？”

　　　　沙利叶看到玛门喜滋滋的样子，好奇地说，“宴会结束后我去找你，结果你出门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啊？”

　　　　玛门没打算把见到哈尼雅的事和他们说，敷衍道，“几位同时到我封地来了呀，还不值得高兴吗？”

　　　　萨麦尔说，“哼，油嘴滑舌。依我看你这喜不自胜的样子倒像是谈恋爱了，别问我怎么猜到的，我怎么也是过来人。”

　　　　玛门抵赖道，“教父你还是别猜了吧，每次我稍微高兴点你就说我在谈恋爱，我这么年轻，总有比谈恋爱还重要的事要做。”

　　　　卡麦尔说，“这倒是的，那么多魔界男女想往你身边靠还靠不上，只要你不是喜欢上哪个天使，想要谈恋爱还不简单？”

　　　　玛门别有用心地说，“卡麦尔叔叔看你说的，难道我玛门的魅力还不够征服一打天使吗？”

　　　　“这不是魅力的问题。”卡麦尔说，“天使的思想总是要比魔族保守点，话说魔界还不够折腾你还真想追个天使啊？看上谁了说来听听？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一把。”

　　　　知道卡麦尔的消息灵通得很，玛门不敢透露一点儿和哈尼雅有关的信息，谨慎地说，“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天使有什么好的。”

　　　　萨麦尔说：“玛门啊，既然你还没有王妃也没个恋爱的对象，不如就在魔界大规模选一选好了，比你一个一个找有效率。”

　　　　玛门一听就不干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几位倒上，“教父，我还年轻啊，恋爱我还是自己谈，我不要相亲。”

　　　　沙利叶一直和玛门站在同一战线，也为玛门说话，“老萨，王妃着什么急，魔皇还没有魔后呢。”

　　　　萨麦尔双目一亮，看机会来了，对玛门说，“魔皇都单身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让他找个魔后呢？”

　　　　其实玛门对找后妈这种事并不排斥，甚至还一度挺支持，只是路西法对此态度冷淡，他也就不再提了。

　　　　玛门在沙发上坐下来，“我爸对找魔后根本没兴趣，他不是一直在禁欲嘛。”

　　　　萨麦尔说：“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愿意禁欲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一个喜欢的人。”

　　　　沙利叶说：“你爸曾经也有不少情人陪伴左右的，风光无限。”

　　　　卡麦尔踩了沙利叶一脚，沙利叶赶忙补充说：“但那已经是遇见你妈以前的事了。”

　　　　玛门有点难受地说，“老爸还是那么爱我妈的，虽然我没见过她。”

　　　　三人相互看了看，一时没有说话。

　　　　默默喝完酒，玛门的情绪好多了，说，“魔后的事我再去和老爸说说，他对老妈的爱是一回事，但未来的日子还长，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孤单下去，万一哪天和光明神一样就不好了。”

　　　　萨麦尔说，“你能想清楚这些就好，但也不要勉强。”

　　　　四个人正在为魔后的事情操心，路西法也不好过。他刚从酒吧回到府邸，随侍天使就递给他一封信。一般来说路西法收到的信都有专门的人筛看，因为他的私人信件实在很少，除了米迦勒定期化名写给他的信外，绝大部分都是某些大胆的魔族、堕天使写给他的情书。但是这封信非常特殊，因为上面没有署名，但却打着极高级别的光印，负责筛查信件的堕天使不敢私自处理，只好原样交给他。

　　　　路西法拿到信，心中已有一丝了然。最近这样的信他收到了好几封，都是耶和华亲笔写的。

　　　　他揭开封印，希望这次是拉斐尔或是加百列写的信，梅丹佐也好。但当光明神透着雄浑笔力的带着圣光光屑的字迹出现在眼前时，他只好感到无奈了。

　　　　“路西，距离下次千年之约还有九百年，我却已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当感情回归后，我便懂得了当初有你陪伴的可贵，也认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虽然我从前伤害过你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稳定。……既然我们都是永生不灭的神祗，我们有无数时间可以冰释前嫌恢复从前的感情，所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做你的爱人。”

　　　　路西法草草看完，就把信件扔在了一边。

　　　　玛门敲门进来，“老爸，我有点事要和你说。”他往路西法的书桌上看去，正看到那封信背面的光印正耀目地闪着光。

　　　　玛门三步并作两步蹦过去，想要一看究竟，“老爸，这难道是米迦勒写给你的情书？”玛门一般不开这样的玩笑，但为了这次谈论的话题，他要先试试父亲的心情。

　　　　路西法飞速把信折好，丢到书桌的抽屉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是米迦勒写的，不要乱猜，有什么事就说吧。”

　　　　玛门这次专为魔后的事而来，自然要摸清老爸的感情情况，自己拖了椅子坐在路西法对面说，“不是才怪呢，其实我早听说过米迦勒追求你事，而且你们还一直有书信往来。”

　　　　路西法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书信往来也是为了其他事。”

　　　　玛门试探说，“这么说来，你并不喜欢米迦勒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路西法看出他儿子今天有点不正常。

　　　　好吧。玛门豁出去了，“我是觉得你一个人这么久了，可以找个魔后，我真的不会介意的。”他本以为路西法听了会有些生气，没想到路西法突然惊讶地说，“魔后？原来你这么想要个后妈？”

　　　　玛门实在受不了父亲的语气，严肃地说，“爸，后妈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可以找个伴，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啊。魔界这么多堕天使和魔族，只要你愿意去了解，总该有喜欢吧。”他没给路西法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下去，“比如你可以多参加领主们举办的私人活动，多认识些名媛望族，或者干脆设定条件进行海选，然后慢慢认识慢慢了解，就算没什么收获，至少让人觉得你对魔后还是在意的。”

　　　　路西法听着，一言不发。其实是在考虑玛门的提议，如果公开选择魔后坚决表明自己想要娶妻的态度，即使选不出来至少也可以让耶和华没有理由再骚扰自己了。刚才的烦闷与无奈突然烟消云散，为了摆脱光明神的纠缠，他还是给自己选个魔后好了。

　　　　见路西法听得如此认真，玛门觉得这次好像有戏，小声问，“老爸，你到底觉得怎么样？”

　　　　路西法用手指敲着桌面，踟蹰着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公开选后的。”

　　　　“真的？”玛门终于放心了，没想到这次出奇地顺利。

　　　　“我看这样吧，既然你也没有王妃，不如你也设个条件公开选一选，说不定能碰到喜欢的。”路西法提议。其实这也是他愿意选后的第二个目的，让玛门找个合适的王妃。

　　　　“啊？”玛门懵了。他很想说他喜欢哈尼雅，可以自由发展感情，根本没有选的必要，不过转念一想，只要哈尼雅能参加选妃，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选上，然后就……哼哼……

　　　　有了这层想法，玛门邪恶地点点头说，“爸，我陪你选。只是我能选天使吗？”

　　　　路西法犹疑地看着他，“难道你有天使癖？”

　　　　“不是不是，只是范围扩大点我的选择就多些不是吗？我们魔界这么开放，总不会在意种族问题吧。”

　　　　路西法笑着说，“你想怎么选都可以，只怕天使不会参与。”

　　　　出于对摩洛的信任，这几天哈尼雅没事就往摩洛的酒吧跑，摩洛也乐于在白天闲暇的时候带他到坎特雷拉西边的山上去写生，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坎特雷拉城，是个作画的好地方。

　　　　他们早早就来到山上，哈尼雅选择了满意的角度后就在小山坡上坐稳，铺开画具，细细欣赏眼前的风景。摩洛就守在他附近。

　　　　“真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哈尼雅对摩洛说，“其实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的。”

　　　　“既然魔皇陛下托付，我当然要尽力保护你，你不必介意，反正这里我也好久没来过了。”摩洛云淡风轻地说着向四周看了看。不远的地方，几个黑衣人在暗暗地观望着他们，更远的地方，还有几个黑精灵隐蔽在浓密的树冠里。他琢磨了一会儿就干脆跳上一棵大树，在树杈间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休息。

　　　　日光透过薄薄的云洒在这座生机勃勃的城市上，它的周围环绕着一条大河，一半是复古典雅的奶白色，一半是幽暗华丽的紫黑色，虽然不是一种风格，但也相辅相成，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

　　　　哈尼雅心无旁骛地在本子上勾画着，直到一个上午过去，他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在山坡上躺一会儿。

　　　　一直卧在他身边睡觉的小叽忽然叫起来，伸出脚爪在他腰间抓啊抓。

　　　　“累了，休息一下。”哈尼雅不以为然地把宠物推在一边，摊开四肢躺在太阳下。

　　　　“哈尼雅大人，你就这么没有警觉，我怎么放得下心啊……”一道黑色的影子翩然落在他身边，玛门的声音钻进他的耳孔里。

　　　　天空被玛门的脑袋遮住了大半，哈尼雅只好无奈地从地上坐起来，“领主大人，怎么又是你？说你小时候就爱跟着我你还不服气。”

　　　　“玛门殿下，你们慢慢谈，我先不打扰了。”摩洛见到玛门就从树上跳下来打了招呼，主动回避让他们两人谈话。

　　　　玛门看着摩洛的背影，酸酸地问：“哈尼雅，那个酒吧老板怎么也来了？”

　　　　哈尼雅说：“是你说要他关照我的，而且你还说我在酒吧里的费用都由你来付，所以我就花钱雇他做几天保镖，他其实很厉害的。记得付账，要说话算话哦。”

　　　　玛门收起魔翼，脸色复杂地说：“这几天都没什么事，不如我来做你的保镖算了？”

　　　　哈尼雅四仰八叉地往山坡上一躺，“算了吧，庆典刚刚过完，魔皇和几个魔王还在坎特雷拉呢，你要陪他们呀。”

　　　　玛门一看蒙不住他，只好说，“那也不用时时刻刻陪着，我天天陪他们他们还要嫌我烦呢。反正我没有其他事，闲着的时候可以来找你……哦，找你叙旧。”

　　　　“好吧好吧。”哈尼雅不和他争论，反正坎特雷拉是他的封地，他想到哪就到哪。

　　　　玛门坐在他身边，随手拿起哈尼雅写生的本子看。本子上画了好几幅写生作品，有一张是刚刚完成的坎特雷拉的草图，线条流畅，下笔精准，一看就有良好的绘画功底。其实他早就知道哈尼雅的武力是差了点，但画画得很好，他也是因为这个特长才能走进圣法伯伦学院的。

　　　　玛门由衷地说：“不愧是拉斐尔的弟子，果然厉害。”

　　　　“谢谢夸奖，但和老师还差得远呢。我的愿望是走遍天界和魔界的每一个角落，做一个自由的画家。”哈尼雅笑眯眯地望着玛门，“你呢？”

　　　　“切，就你这样还要走遍魔界的角落，没有人罩着怎么行得通？”玛门嗤笑了一声，看着哈尼雅被风撩动的金发，心驰神荡地说，“我嘛……短期目标是要把坎特雷拉打造成天使和魔族最大的混居城市，就像曾经的法格恩一样，长期的目标还不成熟，就不和你说了。”

　　　　玛门英姿勃发的神态吸引了哈尼雅，他定定地看了玛门一会儿，突然拿回自己的画本说：“才发现你这个样子满帅的，我给你画一张像吧。”

　　　　玛门得意满满地说：“现在才注意到我长得帅吗？好多魔族追我呢。”

　　　　“嗯，男人为理想努力的时候最帅了，我把现在的你画下来作纪念，希望你能早点实现愿望。”

　　　　玛门被哈尼雅说得一愣，突然发现了他和许多魔族、天使都不太一样的地方，“哈尼雅，我有事想要和你说……”玛门很想告诉他自己要选妃了，而他就是选妃的目标。

　　　　“等等，不要说话。”哈尼雅把他的身体扶正，警告他不要乱动，然后飞速地在本子上画着，不时抬起眼来看他。

　　　　那漂亮的蓝眸子忽闪忽闪的，写满了认真，他静静的身影与天边悠然漂浮的云相得益彰，本身就像一幅画，比最昂贵的宝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