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神迷堕世(希伯来神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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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也受到绝对的拥护。

　　　　“不说这个了。”路西法摆了摆手，很自然地问：“索多玛的领主选得怎么样了？”

　　　　见魔皇不愿多提魔后的事，卡麦尔只好收回心思，正色道：“加特蒙达武斗场的比武已进行到最后阶段，目前有两人进入决战。”

　　　　“多少层了？”

　　　　“一百零四层。”

　　　　“他们什么名字？”路西法略微失神地问。这一段他一直没有过问比武的事，但其实很想知道坎特雷拉的那个酒吧老板能否走到最后。不过加特蒙达武斗场一共一百零八层，能打到一百层的已是极少数，他不抱任何希望。

　　　　“最后的二人一个叫萨巴德鲁，一个叫摩洛。”卡麦尔说。

　　　　听到摩洛的名字时路西法心里说不出是惊是喜，虽然出乎意料但似乎又暗合了他的心意，“说详细点。”

　　　　“萨巴德鲁是索多玛人，之前一直在蛮荒地带探险，最近才回来。摩洛是西索城人，坎特雷拉的商人。这次的比武是分组赛，他们都是各自小组的最后胜利者，不过萨巴德鲁在进层的过程中有过一次败绩，而摩洛一直保持全胜。”提到摩洛，卡麦尔的眸子忽然一亮，“陛下，说起来你还去过他的酒吧，哈尼雅殿下也和他走得很近。”

　　　　“好像是。”

　　　　路西法平时说话干脆利落，很少用“好像”这样模棱两可、难以把握意图的字眼，卡麦尔心下一动，问：“摩洛符合魔后的条件，又通过了加特蒙达的第八十层，是目前符合您最新要求的人选，这倒挺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他已经主动退出了。”路西法将手中的名册合上，还给卡麦尔，“他志在做领主而不是魔后，这一点我还满欣赏的……最后的比武什么时候，我要去看看。”

　　　　“后天。”

　　　　两天后的傍晚，加特蒙达武斗场外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索多玛的居民早就关注着这场争夺领主位置的比武，今天终于到了分胜负的时候。参加过被淘汰的和没参加等热闹看的都在武斗场外徘徊，等待着最终的两位领主候选人到场。

　　　　不久，在一片欢呼声中，萨巴德鲁和摩洛一前一后相继到来，受到了魔族们的夹道欢迎。摩洛面不改色地走向武斗场，似乎周身存在着一道透明的墙壁将喧嚣隔绝在外。

　　　　面对这么大的商机，兼顾赌博生意的武斗场已经把生意做到了广场上，到处都是下注的人群。

　　　　特洛伊作为摩洛的随同人员跟在他身边，这样热烈的场面让他心潮澎湃，顿生了许多虚荣，仿佛自己走路都已虎虎生风，不禁把腰板挺得笔直，对着呼喊的人群挥了挥手。他暗自感慨是男人就该有一次这样被崇拜的经历――唯我独尊、无限风光、舍我其谁。

　　　　哈尼雅跟在特洛伊身后亦步亦趋，非常低调，看起来就像一个拎包的随从。他将头发染成金红色，在眉毛附近画上了古怪的图案，又特意用一条又粗又厚的黑色围巾把脸的下半部分严严实实地遮住。回到天界后他本在耶路撒冷继续画画，没想到竟收到了摩洛寄来的信，信中还附带一张加特蒙达武斗场的邀请函。

　　　　一般来说武斗场九十层以上不对外开放，只有经过领主特批后才能观看，摩洛因为参加最终比武有机会携带两名同伴为其见证并加油鼓劲，这样的机会极为难得。

　　　　还没有在魔界玩够的哈尼雅一看到邀请函上面镂刻着的一百零四层的数字，马上决定再到魔界来一趟。

　　　　天使偷偷地环视着在场的魔族们，既兴奋又紧张。以往他对加特蒙达都是道听途说，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其代表的魔族尚武精神，见识到魔族对于武斗的热爱与崇拜。直到这时他才隐隐担心自己的武力太差，这场比武可能会看得比较艰难。

　　　　巨型的塔形建筑高耸如云，其上缭绕着终年不散的戾气与阴云。在两位候选者到场之时，武斗场外墙上的幽蓝符文由底层向高层盘旋着亮起，如同丰碑般壮丽辉煌。

　　　　众人走出魔族的包围，走进了武斗场的魔法阵。黑光一闪，他们已身在武斗场的一百零四层。

　　　　武斗场的一百零四层看起来和下部一般大，但比武的场地大得多，看客的座位很少。除了给魔皇和魔王们预留的座位外，看台上只有一圈座位。

　　　　哈尼雅随着特洛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才发现他们身边各坐着一个魔族武者，专门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天使对萨麦尔魔王细致周到的安排非常感激。

　　　　特洛伊看到身着正装的魔族受宠若惊，刚定下神来就去和他们套近乎了。

　　　　哈尼雅把头缩在围巾里，尽量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是天使。

　　　　陆陆续续有第四层的领主走入看台，除了有要事在身走不开的几乎全来了。不久萨麦尔和玛门也走了进来。

　　　　哈尼雅看到玛门到来连忙把头低下。心里埋怨这家伙不好好在第一层管理坎特雷拉，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然而他躲起来也没用，玛门随意在武斗场里环视了一番，热情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他身上。只见他和萨麦尔聊了几句话后就沿着看台向他走来。

　　　　“天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哈尼雅嘴里叨念着，差点就要双手虚握向神祈祷了。

　　　　风度翩翩的玛门成功引起了一众女领主们的注意，她们交头接耳，目光暗暗追随者他。虽然按辈分她们都算得上他的阿姨，但在不知年龄是何物又崇拜强者的魔族中间是从不讲辈分的，女领主们都年轻美貌，玛门不仅有一张帅破苍穹的脸且是强者，这足以引来诸多话题。

　　　　“莫顿，好久不见了。”玛门不理会那些纷杂的眼神，一来就和哈尼雅身边的魔族主动打招呼。

　　　　名为莫顿的魔族站起身，热络却不失恭敬地微微欠身说：“殿下，你好久没在索多玛城现身了，这次是专程为了看这场武斗吗？”

　　　　“是啊。”玛门向空空的比武场地看了看，“摩洛是坎特雷拉人，我当然得关注自己人的表现了。”

　　　　莫顿说：“没错，摩洛是坎特雷拉的商人，看我差点忘了……”

　　　　轻轻笑过后，玛门指着莫顿的位置不着痕迹地说：“既然这两个都是摩洛的朋友，我今天就坐这儿看吧，每次都坐一个地方也会厌烦，这次正好试试你这边的视角。萨麦尔大人已经同意了。”

　　　　莫顿本来想说保护平民是他的责任，不过一想玛门比自己厉害，这点小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反正魔王已经同意了，他倒也乐于专心去看比武，便叮嘱说，“好吧殿下，既然你一定要坐我这个位置就请替我保护好他，这次萨麦尔大人要我负责他的安全，万一出了意外不好交差呀。”

　　　　“没问题。”玛门胸有成竹地一挥手表示所有责任他都一个人扛了。

　　　　有了玛门的承诺，莫顿终于晃着脑袋放心地去看台找位置了。虽然王子殿下有时霸道了点，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言出必行，还是值得信赖的。

　　　　哈尼雅眼看莫顿被玛门支走了，忍不住把围巾拉下一截，呼出一口浊气，“玛门，你怎么非要坐我旁边？”

　　　　“呦……原来是哈尼雅，我可没认出你来。看看你裹得像僵尸似的，还有这眉毛上的图案是什么东西？怕被认出来也不用弄得这么古怪……”玛门笑得人畜无害，酒红的眸子流光溢彩。

　　　　“当然怕被认出来，我这次也是偷偷来的，而且武斗场的第九十层以上是不让天使来看的嘛。”哈尼雅把围巾扯了回去，整个上半身微微侧了侧，闷声闷气地靠近他说，“拜托你离我远点，看你穿得这么华丽又这么惹眼，大家会注意到我的。”

　　　　“不会的。”玛门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悄声说道，“一会儿比武开始了没人会注意你，就算看也是看我呀。”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哈尼雅心虚地问，他对自己的伪装本来很有信心，这么多魔族都没看出来，怎么偏偏玛门就可以？

　　　　玛门心下得意，但也如实相告：“魔皇的圣灵降临水晶的确可以掩饰天使的气息，但别忘了我对各种水晶都有研究的。”

　　　　见哈尼雅郁郁的样子，玛门安慰他，“放心啦，安静些没人能认出你来。除了我老爸。”

　　　　特洛伊知道玛门喜欢哈尼雅，所以只向他们投去一道暧昧的目光就乖乖闭嘴不再说话，谈恋爱需要的是气氛。

　　　　正在这时，武斗场的上空盘旋着一道无形的威压，倏尔化作一团黑光从虚空直射下来，正落在武斗场最高一处台阶的王座上。

　　　　黑光散去，路西法优雅地在王座上坐定，背后的黑色羽翼光化后犹如半透明的层层黑纱般收回身体。他穿着正装的黑色礼服，硬领上的金色花纹一路铺开落在腹间，妖娆华丽却也不失庄严大气。

　　　　魔皇降临，在场众人都纷纷起立向着魔界的神祗行礼。路西法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哈尼雅激动地小声说：“哇，路西法陛下好帅啊啊啊！难怪那么多人都要做他的魔后！”

　　　　“当然。”玛门落座的同时小声说，“虽然你和我爸长得蛮像的，但气场上差距很大啊。如果我爸是冰雪中伫立的一支玫瑰，你就是□□中的一朵茉莉，不过不用担心，玫瑰固然艳丽，但茉莉也是有人爱的……”

　　　　哈尼雅早已把他的话自动忽略，根本没听到玛门别有用意的表白。王子殿下暗暗郁闷。

　　　　随着魔皇驾临，这场比武终于拉开序幕。

　　　　两位候选者走到武斗场中间，单膝跪地面见魔皇。

　　　　路西法的视线落在摩洛身上，他已换上紧身的黑色战服，肩头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看上去精健而干练，而那望着自己的黑色眸子里带着决断和战意，很难想象他弹琴吹笛时眼神缱绻情意绵绵的模样。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偏爱这种刚柔并济又懂得情调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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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追名逐利

　　　　发现摩洛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路西法不经意地微微一笑，目光移到萨巴德鲁身上。

　　　　萨巴德鲁眼神微微垂着，双眉紧锁；　可以看出有些紧张。摩洛目前全胜的战绩对他来说无疑是无形的压力。公开的武斗不仅是武力的较量也是意志和心理的对抗；　现在形势对他已经不利了。

　　　　初步评估了两位候选者，路西法淡淡地说：“开始吧。”

　　　　接到魔皇的命令；　二人站起身后彼此对立，抽出魔翼的一瞬间都将自己调整到战斗状态，但彼此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摩洛望着萨巴德鲁；　眼风中带着必胜的信念。

　　　　萨巴德鲁紧握剑柄；　额角滚落一滴汗。其实他早在观看摩洛之前的武斗时就承认他的对手要技高一筹，但这是他挑战自己、在魔王和领主们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胜败并不那么重要。

　　　　他放松心情紧咬牙关；　突然率先有了攻势！这场比武因为他的行动正式开始。

　　　　从没在武斗场看过比武的哈尼雅紧张得握紧双拳；　后背紧紧贴在座位的靠背上。虽然他在能天使中并不算弱者；　但魔族的属性和天使本就相反；　二人不断提升的力量开启了天使对黑暗属性的本能抵触，对缺少战斗经验的哈尼雅来说不啻于一场艰难的考验。随着两个魔族强者的力量发生碰撞；　产生的波动传递过来，天使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好像自己正站在浪潮之下，而那高悬在头顶的浪头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压下来。

　　　　“别怕；　放松些。”玛门抓住哈尼雅的手；　撑开自己的结界为他抵抗那横扫过来的能量暴动。

　　　　手心传来的微热让天使安下了心；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比武中的两人，不愿错过任何细节。他从不知道那个为他解围的酒吧老板竟然这么厉害，他相信以他的实力绝对已经达到了智天使的水准。

　　　　比武进行了一会儿，路西法看出摩洛果然已占尽了优势，虽然战斗没有结束但胜负已分。他的目光微微侧移投向了玛门。

　　　　玛门气定神闲地坐在哈尼雅身边，明显没有专心看比赛，注意力都在哈尼雅身上。

　　　　意识到父亲在看自己，王子宣誓一般地回望着他。他心意已决，不论哈尼雅到底是谁，他准备追到底了。

　　　　看到玛门眼底的决然，路西法轻轻一叹。都是成年人了，他的感情他不愿多管。

　　　　这时比武场上已分出了胜负，摩洛战胜了萨巴德鲁，取得领主的资格。

　　　　萨巴德鲁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负了伤但也尽了力，没什么遗憾的。他向在场的观众们行了一礼，按着胸前的伤口默默地走出了武斗场。

　　　　萨麦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领主们宣布摩洛是这场比武的最终胜利者，理所当然将获得索多玛城领主的职位。

　　　　在座的领主都站起身来为他鼓掌，哈尼雅和特洛伊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对于缺乏武斗经验的他们来说，这场战斗从最开始就是未知的，充满了惊险刺激和不确定性。

　　　　萨麦尔面带愉悦地平展双手稳住场面，待众人安静下来后才对摩洛道：“作为这次武斗的胜利者，你获得了领主资格的同时还将获得本次比武的奖金，一百万金币！”

　　　　就在大家都为摩洛鼓掌呐喊的时候，摩洛向魔王们的座位前走了几步，看了看路西法，对萨麦尔说：“大人，比武的奖励能不能更改一下？”

　　　　萨麦尔已对摩洛在赌船上的表现有所听闻，又知道他本是坎特雷拉的大商人，他不看重这些奖金已在意料之中了。站在自己的座位前，萨麦尔饶有兴趣地俯视着他，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你不想要奖金，那你想换点什么呢？”

　　　　摩洛笔直地站在武斗场上，沉声说道：“我想得到一次与在座领主较量的机会。”

　　　　众领主窃窃私语，集中到魔族身上的视线带着轻视和躁动。在他们看来他一定是个追名逐利的家伙，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魔皇和魔王们面前大出风头。

　　　　萨麦尔镇定地说：“索多玛魔域曾有传统：无论是谁，打到武斗场的顶层就可以挑战领主，甚至挑战魔王，不过现在已经废止了。索多玛魔域的此项传统是为了在战乱不断的魔界挖掘强者，现在是和平时期已不适用。不过如果你想要挑战在座的各位，我倒愿意给你这样的机会。”他侧身对路西法说，“陛下，你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路西法端坐在主座上，十指交叉，颇感兴趣地说，“既然是比武，你可以从在座的各位领主或魔王中随意挑出一个，但至少要有一百零五层以上经验的才好。”

　　　　萨麦尔提高了音量，对在座的说：“一百零五层以上的请起身。”

　　　　听到了魔王的命令，武斗场的看台上站起了五十多人。除了他们，魔王利未安森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是原生魔族，很早以前就有了一百零八层的战绩。

　　　　萨麦尔用目光向起身的各位致意，对摩洛说：“他们是你的对手，随便选出一位吧。”

　　　　魔王话音刚落，领主们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

　　　　环视了武斗场一周，摩洛利索地抬起手，指尖遥遥对着哈尼雅身边的玛门说：“我选王子殿下。”

　　　　一瞬间武斗场内的气氛有些怪异，萨麦尔愣了楞，不自觉地看了看路西法。路西法的目光笼在摩洛身上，“你决定选玛门做你的对手吗？”

　　　　“陛下，我决定了。”

　　　　“好，玛门！”

　　　　领主们都等着看这场战斗的胜负，目光纷纷投向玛门。玛门年纪轻轻已打过加特蒙达的一百零五层，绝不是好惹的。

　　　　哈尼雅惊讶地扯了扯玛门的衣袖，“殿下，摩洛竟然选了你！”

　　　　玛门的心思都在哈尼雅身上，虽然跟着起立却根本没想到摩洛会挑战自己。忽然成为焦点的他错愕了一刹后自信地露出一抹淡笑，拢了拢额前的黑发说：“乐意之至！”

　　　　也许是仰角的关系，这时的玛门在哈尼雅眼中的形象顿时笼上了一圈闪亮的光环。那紫红色的魔瞳收敛了平时的戏谑和调侃，平添了冷静与沉着。也就是这个时候，天使开始真正意识到玛门不再是自己心中那个长不大的玛门，他已经独挡一面，是个成熟而稳重的男人了。

　　　　收回粘在玛门身上的视线，哈尼雅不解地望向摩洛，不知这个魔族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场那么多领主他不选偏偏选择了玛门？

　　　　玛门从容地步入武斗场中央，当众脱下身上华丽的长外套抛在一边，傲然站在摩洛对面，收缩的魔瞳中带着点疑惑和趣味。他隐约觉得这场比武摩洛有意选择了他，但是为什么……视线掠过看台上的路西法，他立刻体察到了父亲关注的目光。在与摩洛相互施礼的空当，玛门压低声音说：“原来你觉得做魔后没希望，就想通过打败我得到更多的关注？”

　　　　薄薄的灰色衬衣勾勒出王子修长健美的躯体，顿时引得在场的几位女领主连声叫好，比武还没开始，气氛就已经很热烈了。

　　　　“殿下，这是我的舞台也是你的舞台，难道你不想在某人面前展示自己么？”摩洛周身兀然聚集起一团凝实的魔气，似乎坚不可摧。

　　　　“说的不错！我当然想！”玛门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镰刀，刀锋仿佛涂抹了一层冰，寒光森森。

　　　　“多加小心！”话音刚落摩洛身体一矮，挥动魔翼纵上半空，手中的长剑上燃烧着黑火。

　　　　玛门也不示弱，他提着镰刀飞在摩洛身前，决心要赢得这次比武。摩洛说的没错，这是展示自己的最好机会，他要让哈尼雅看到自己强悍无比的一面。

　　　　刀锋与刀锋摩擦，黑暗力量与黑暗力量碰撞。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如此高水平的武斗好多年都没出现过了。

　　　　看台上的哈尼雅紧张地看着两人的比武，为他们默默地捏了把汗，既为他们的实力感到惊喜也担忧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会受伤。

　　　　看着两人间的对峙，路西法发觉难以短时间把我这场比武的趋势，两人都很出色，似乎势均力敌。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摩洛，魔皇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比武场上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周身好像裹着一层密密的寒光，分不出是刀光还是魔法擦出的闪电。黑火与玛门召唤的黑色光焰交缠在一起，不时落在他们身体附近。

　　　　玛门召唤的光焰气势汹汹，突然汇成一束向摩洛袭来。摩洛周身的黑雾毫无所惧般地迎了上去，然而出乎意料之外，他的魔法似乎并没有发挥出预想的威力，在玛门的攻势下总是显得岌岌可危。

　　　　“痛快！但是该结束了！”玛门紫色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武斗时的高度专注让他忘却了观众忘却了一切，只想取得胜利。

　　　　沉重的镰刀劈落下来，被摩洛的长剑稳稳架住。兵器擦出火光，但光焰却利刃一般刮入黑火之中，在摩洛的左肩上割出一排伤口。

　　　　血流了出来，浸湿了一大片衣襟。肩上微微的麻木，一时还感觉不到疼。

　　　　摩洛的脸上写满迷惑，他本无所谓输赢，但却在战斗中更加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束缚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强的，应该更强的……

　　　　抬头的瞬间，那双黑眸里仿佛燃烧了一团暗红的火焰，他盯视着虚空，灵魂在迷惑中叫嚣，膨胀的力量在体内不受控制地游动，他的神识忽然一片迷蒙。

　　　　“你！”玛门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受伤的摩洛忽然摊开双臂仰视虚空，缠绕在指尖的黑色地狱火变了颜色。

　　　　无际的亮蓝色出现在他的头顶，玛门错愕地看着，发觉那是一片即将降临的蓝色地狱火。热浪一瞬间席卷了武斗场，仿佛星火熔炉，要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意识瞬间从混沌中清醒，摩洛最先看到玛门被蓝火照亮的惊愕的脸。

　　　　“殿下！”他大惊，地狱火已经脱离他的掌控，失控的火焰咆哮着扑向玛门，如同火的汪洋，涌动着就要将其吞没。

　　　　电光石火间，他用意志调整火焰的方向，想让那力量回到自己身上。

　　　　然而他无法掌握那已失控的力量，地狱火翻卷着擦过玛门，无匹的魔力转而扑向他自己。

　　　　变故来得太快，当在座的领主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助摩洛时，一道黑光自王座上闪过，路西法已来到摩洛身边，用一双羽翼劈开袭来的烈焰，把他拉到自己的身旁。

　　　　武斗场外等候消息的魔族们都感到加特蒙达的隐隐震动，一百零五层外墙上的符咒猛地一闪，终于抵消了这突然爆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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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刮目相看

　　　　浓浓夜色笼住了人声鼎沸的武斗场；　也笼住了索多玛城中心坐落的一个月白色的天界建筑。它已经有几万年的历史了。

　　　　它是天界驻魔界大使的官邸，数千年里不论魔界战乱也好和平也罢；　总有或多或少的使臣驻守在这儿。如今；　掌管着这座府邸的是智天使安德莫迪尔。

　　　　就在摩洛在武斗场中引动大魔法的同时，安德莫迪尔原本盯在文件上的目光兀然一滞；　接着用手按住了胸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有人使用了大魔法吗？”他问身边的天使。

　　　　“大人你忘了吗，加特蒙达那边正在比武呢，听说是摩洛胜了，其实我也看好他。”天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