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神迷堕世(希伯来神话)-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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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什么？”摩洛在夜色中问。

　　　　“没什么。”路西法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目光扫在他的发间，却不经意地掠过他身后的画像。

　　　　路西法如同呓语般地说：“撒旦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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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无微不至

　　　　听到路西法念出这个名字；　摩洛竟隐隐察觉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好像灵魂在迷雾中穿行；　忽然间看到了前方闪过的一道引路的光芒。

　　　　“撒旦叶，索多玛的魔王……”路西法望着那没有生命的画；　又看着摩洛的身躯就这样在眼前与它不可思议地重合，似要想起一段非常非常重要的往事；　不自觉地深深喘息起来。

　　　　然而这时一阵没来由的头痛忽然袭来；　让他不禁痛苦地扶住额头。

　　　　“陛下；　怎么了？”发觉魔皇的异样；　摩洛兴奋的心情已消失无踪。

　　　　“有些头痛……但现在已经没事了。”疼痛一闪而逝，却让他的探索被迫中止。终究神与神之间的契约是这世界的最高约束，即便是神也不能轻易打破。

　　　　摩洛伸出双手按在路西法的额头两边；　轻轻帮他揉捏着，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安慰；　“陛下；　或许是你最近太操劳了……”

　　　　手指的力道恰到好处，按在额上其实非常舒服。路西法看到摩洛的墨瞳里闪烁着温柔的流光，心中的某一处正渐渐地融化开来。然而他不敢贪恋来自他温柔的碰触；　他不过是一个新晋的领主；　暂代的总管……

　　　　不愿久留于此；　路西法拨开他的手说：“摩洛，你身为总管；　负责安排离宫里的事务就可以了；　不必做这些杂事。我现在想回书房了。”

　　　　“陛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就寝？”虽然魔皇很少睡觉，但离宫本是个休息的地方，据梅格诺亚说路西法每次来都会睡上一会儿的。

　　　　路西法绕过主殿，边走边说，“午夜你来叫我就好了，在这之前不会召唤你，你可以去休息了。”

　　　　和魔皇一道回到了书房，摩洛就在寝殿附近来来回回地踱步。好不容易见到了路西法，他哪有在卧室里休息的心情？

　　　　从傍晚到午夜似乎是一段漫长的时间，正等得不耐，他看到手下一个堕天使正抱着一叠衣服迎面走来，连忙叫住，“这是为魔皇准备的衣物吗？”

　　　　“是呀大人，陛下一会儿要沐浴呀！”堕天使很愿意做这个活计，说话时的尾音暴露了他现在的好心情。

　　　　看着堕天使春风洋溢的脸，摩洛心情复杂，“陛下每次都要你来服侍沐浴的吗？”他这时才想起来梅格诺亚之前并没有说起魔皇沐浴的细节，自己也没问，这么重要的问题竟然被他疏漏了。

　　　　堕天使腼腆地笑了，压低声音道：“总管大人，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魔皇沐浴从不用人服侍，只要把衣服提前准备好就行了。”

　　　　摩洛心里好受了些，趁着职务之便吩咐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衣服留下我送过去。”

　　　　堕天使把衣服抱得紧紧的，“这种小事怎么敢劳烦总管您……”

　　　　摩洛坚持，“我既然是代理总管，这离宫里的杂活理应适当地做一做，在魔皇面前也要显得勤快些是吧。”

　　　　觉得摩洛说得诚恳，又不敢得罪总管，堕天使不情不愿地把衣服放到摩洛怀里，临走前还不忘了叮嘱，“大人，衣服放在浴池外的架子上就可以了！魔皇不喜欢在沐浴的时候被打扰哦。”

　　　　熏香后的衣物上还留着淡淡的馨香，摩洛暗中满满地吸了一口，才说：“知道了。”

　　　　堕天使走后，他便捧着衣服熟练地走进路西法的寝殿。

　　　　寝殿布置得比较简单，床很宽大，装饰着织金的紫色帷幔，同色系的淡色床单铺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寝殿的几个房间都是他亲自带着手下仔细整理打扫过的。想起特洛伊曾说自己碰不到魔皇的床单，魔洛自嘲地摇摇头，现在他不仅能碰到魔皇的床单，还能在上面打个滚。

　　　　摩洛收回臆想，忽然嫉妒起以前那个总管来。

　　　　最后查看了一遍布置上是否有疏漏，他这才走入寝殿边的一扇拱门，穿过层层纱帘步入魔皇的专用浴室，在浴室外找到那个架子，将手中的浴袍叠放好，并将浴池注满水。

　　　　留恋地在浴袍上抚摸了下，他才退出寝殿回到走廊。

　　　　夜晚的离宫寂静无声，月轮将斑驳陆离的树影投在月白的墙壁和廊柱上，枝桠交错，明明暗暗，抓挠着他忽然悸动的心。如此静谧低徊的夜晚，就差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了。

　　　　终于在寝殿外熬到了午夜时分，他定了定神，一口气冲到魔皇的书房，对路西法说：“陛下，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路西法看了看沙漏里所剩无几的砂，将手中的书本放回书架上，“我要先去沐浴，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心思飘忽地跟随路西法穿过回廊走到寝殿门口，摩洛尽责地问：“陛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吩咐吧。”

　　　　路西法独自走进寝殿，随口说：“准备点酒送到寝殿里就可以了。你曾是酒吧的老板，随便替我选一款合适的就好。”

　　　　“你有睡前喝酒的习惯？需要每天都准备么？”摩洛体贴地问，黑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水晶吊灯在织花地毯上投下暖光，魔皇身在光芒中央，而摩洛留在光芒与黑暗的交界。

　　　　路西法回身淡然一笑，“只是偶尔的消遣罢了。”

　　　　在离宫数千瓶藏酒中挑选了一款白葡萄酒出来，摩洛便急着折回寝殿。白葡萄酒口感纤细清爽，淡琥珀色的液体与吊灯上水晶的反光相得益彰，不艳不魅，却最适合心爱的人在这样醉人的夜里品尝，然后带着微醺入睡。摩族这样想着，心中浮起暖意。

　　　　怀着美好的期待，他托着酒瓶和酒杯步入寝殿，却发现路西法不在。

　　　　床单没有触碰的痕迹，外衣却已工整地挂在衣架上，他循着空气中浮动着的微微湿意，不由自主地走到浴室门口，想要听到里面一丝半点的声响。然而浴池之外加了一道警示作用的似有若无的结界，里面并没有任何声音，却更加撩动心神。

　　　　感知到摩洛已来到浴室外，路西法传声说：“把酒放到我的床头……然后你可以退下了。”

　　　　这时浴室里才传来隐隐的水声，即使隔着一道紧闭的门似乎也能感到里面水蒸气的热度和湿度。

　　　　摩洛瞄了一眼手中的酒，又想起自己亲手挂起的睡袍，有些心神难宁。一想到路西法赤*裸着身体泡在水中的样子，他觉得嘴唇发干，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每时每刻都想犯罪。

　　　　他在浴室门前怔立片刻后赶紧走回床边把酒和酒杯放在小几上，留恋地看了一眼浴室的大门，匆匆退到了寝殿之外。

　　　　索多玛刚刚进入春季，积雪正在慢慢融化，空气的温度还比较低。凉气吹在脸上暂时缓解了那些不该出现的欲*念。怀着一颗表达爱意的心，他只希望路西法今晚能喝着他选的酒睡个好觉。

　　　　拨乱头发扯掉手套，摩洛刚准备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忽然发觉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血腥气味。由于他的灵力已远远超越一般的领主，对这样的味道有更为敏锐的知觉。他仔细搜索了周围，最终确定那血腥味儿竟然就来自于浴室！

　　　　竟然是浴室？

　　　　怎么可能呢？

　　　　还没有离开的摩洛突然紧张起来，干脆重返寝殿，在浴室门口问：“魔皇，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浴室里传来路西法压抑的喘息声。

　　　　“你受伤了？”嗅着空气里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摩洛再也按奈不住，忽略那道结界，强行推开浴室的门闯了进去。

　　　　垂落的纱帐后是一个很大的浴池，池水的表面飘着一层水蒸气。浴池中央有一座小型的喷泉，温暖的泉水自顶层一层层地流下来，汇在池水里。

　　　　路西法下半身浸在水里，上半身伏在喷泉上，池水就浸在他的腰线处，透过雾蒙蒙的水面向下可以看到臀部的线条。他的黑发大部分贴在背上，还有一缕落在水中。他用右手按着胸口，然而胸口处却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来，血和水混合在一起，淡淡的红色在水中氤氲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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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欲*火焚身

　　　　看到路西法在流血；　摩洛一时间也有些慌了，没有心思思考魔皇为什么会受伤，也没有心思欣赏眼前到底是怎样一幅艳丽的画面，更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他跳进浴池；　三步并作两步趟水到路西法身边扳过他的身体，紧张地道：“陛下；　你在流血，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路西法深深地喘息道；　推开摩洛趋近的身躯，“这只是祭司家族留下的诅咒；　一百年才毫无预兆地发作一次；　流点血痛一会儿自然就会好的。”

　　　　听了路西法的解释，摩洛这才微微释然，祭司家族的血咒他听说过，却没想到真的会对路西法有用，他疑惑地问：“祭司家族的诅咒固然厉害，可你既有神格，应该可以清除这诅咒才是；　为什么会一直留着它？”

　　　　“为什么……留着它？”路西法木然地重复着他的话；　突然也觉得奇怪；　这样的诅咒留着究竟有什么意义？怎么会就这样留了四千多年？洁白的裸*躯上洇着水珠，路西法原本犀利而清澈的紫眸上忽然蒙上了迷惑之色。

　　　　温暖的池水浸透了摩洛的衣摆和裤子；　这才让他发觉自己正和光着身子的路西法一同泡在水里；　而那觊觎已久的人因为伤痛些许磨去了平时的凌厉；　露出了引人怜惜的一面。

　　　　见魔皇一直不说话，摩洛以为他很痛苦，便取来一条浴巾帮他按在胸口，又为他取来睡袍。

　　　　路西法裹着浴袍默默坐在浴池的边沿出神，湿润的发丝下滴答着水。摩洛守在他旁边，压下就要抬头的欲*火，帮他擦拭着长发上的水，庆幸自己能这么陪他。

　　　　见魔皇脸色仍没有好转，摩洛担忧地说：“陛下，好一点了没有？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已经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路西法忍痛摇了摇头，说话时的声音也极力保持平静。他不想让一个领主看到他此时的脆弱。

　　　　看到路西法仍紧紧地握着拳，摩洛知道他在撒谎。

　　　　“浴巾已经浸湿了，再换一个吧。”摩洛将另一块浴巾递给他。

　　　　路西法拿开按住伤处的浴巾，伤口周围的血已被擦去了不少，浴巾都浸透了。摩洛这才注意到他胸口皮肤上的一小片红色，“那是刺青？”

　　　　“是刺青。”

　　　　“玫瑰……和曼珠沙华的刺青？”摩洛推测道。路西法的胸口仍有血迹，其实他也没看清楚。

　　　　路西法疑惑，“是的。”

　　　　摩洛看出路西法眼中的疑虑，说：“这样的刺青，我也有一个。”

　　　　“你也有？”路西法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他从来没有给卡麦尔、萨麦尔和法瑞尔以外的人看过自己的刺青，所以摩洛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的确也有一个。”摩洛把浴巾递给他，看他重新压好伤口后才解开外衣和里衣的扣子，拉开前襟，指着胸口的刺青说，“是我自己刺上去的。”

　　　　路西法顾不上疼痛，仔细检查了刺青的细节，竟发觉两个刺青几乎一模一样，也为之迷惑了。这刺青代表了什么他不记得，但是他知道那刺青代表了一段往事，很重要的往事。

　　　　“果然一样。”他讶异地触摸摩洛的刺青，终于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刺上这样的图案？这图案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

　　　　想起梦中他们在水边做*爱的种种细节，又感受到冰凉的指尖在皮肤上细微的摩挲，摩洛被一团邪火点燃差点乱了方寸，深情地看着路西法说：“梦见的。”

　　　　“又是做梦？”路西法不相信，以为他在敷衍自己，追问，“什么样的梦？说说细节？”

　　　　对上魔皇想要刨根问底的眼神，摩洛不禁心驰神荡。此时路西法在水边裹着白色的浴袍，发丝微微的湿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梦中何其相似啊，甚至旧伤发作，他的气色和神情竟也与梦中的相仿……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根本不是梦，而像是一段预言，预言如今他们将要发生什么。

　　　　“你想知道？”摩洛黑色的眸子望定了他，说话时的气息都有点不太稳定了。如果真是预言，那就没有不去实现的道理。

　　　　“想。”路西法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梦发生在水边，就像现在一样……”摩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路西法垂落在腰间的黑发，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微湿的睡袍。

　　　　不要引诱我……不要引诱我……

　　　　不要再引诱我……

　　　　摩洛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那只准备探入堕天使衣服里肆虐的手才终于停止了走势，轻轻地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抱，“细节……我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说着，在他的头发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路西法惊异地抬头看着他，久违的悸动又出现了，让他措手不及。冥冥中，他好像想起了另一个灵魂，一个他遗忘了却很深刻的存在。

　　　　“你……”他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但又一瞬间明白过来，由于疏忽大意，自己已然掉进了一个圈套。这个领主怎么敢这么大胆？！

　　　　虽然诧异和不满，然而这个怀抱竟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心安。不知为什么，他的理智明明让他不要去接触摩洛，但内心深处却又总会对他有特别地宽容。就比如此时此刻。

　　　　“陛下，疼不疼？”摩洛的声音从耳边幽幽传来，“对不起，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

　　　　温泉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水池里，水上的雾汽不曾散去，路西法盯视着水面上氤氲的白雾，感觉摩洛揽着自己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任他揽着。一再地宽容他。

　　　　几千年来这样的疼痛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去的，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安心的怀抱可以陪着他一起度过难关。如今既然有，那么就好好珍惜这一刻好了。

　　　　一动不动的路西法让摩洛心花怒放，虽然他还摸不清魔皇的真实想法，但能这样与心爱的人亲密接触，总好过默默的观望。而路西法并没有对他的举动表示不满，至少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点好感的。

　　　　就在摩洛心猿意马的时候，路西法的身体忽然抽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那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陛下！？”

　　　　“不要紧，这个诅咒就是这样，一会儿就会好了。”

　　　　听了魔皇的话，摩洛紧张的表情才再次缓解。为了让路西法能感觉更舒服些，他松开了他，扶他在水池边躺下休息。

　　　　然而很快他就为自己这么做感到后悔了。

　　　　路西法平躺在他的身边，浴袍的前襟敞开着，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肤和染血的刺青。浸湿的黑发缕缕地散在白色的浴袍和胸膛上，蜿蜒在浴池边，如同那可以使人沉溺的水草，丝丝地勾动着他的心。

　　　　因为堕天使不经意间的动作，那原本遮住大腿的浴袍向下滑落，柔软轻薄的面料只层层叠叠地盖住了他的腰胯，那一双修长的腿微屈着裸*露在他的眼前。

　　　　这一切和梦中的情景太像了……

　　　　好像冥冥中的指引。让他抛却一切理智，就想不顾一切地犯罪。

　　　　依稀间他想起梦中自己是如何亵*抚他，亲吻他，又是如何分开这一双腿，进入他温热的身体，如何和他一起在爱*欲中沉醉不可自拔的。

　　　　情*火自身体荡漾开来，一霎那就蔓延无际，几乎将他的理智都要烧去。恍然中他情不自禁地跟着俯过身，用手撑在路西法的耳边，凭着仅存的理智压抑欲*念说：“陛下，感觉好些了么？”

　　　　他的声线微微地粗重，多亏了所穿的衣物还算厚实，遮挡了他□□的勃*起之物。虽然绮念不断地冒出来，但他知道现在正是路西法最脆弱的时候，他决不能胡来，也就是想想。

　　　　微阖着眼，路西法无暇顾及摩洛的微妙变化，也没去注意随之靠过来的身体离自己有点过近。

　　　　这样的悄无声息就好像是默默的放纵，让摩洛越来越把持不住自己。

　　　　他压抑着情*欲近距离地看着心上人，很想就这样剥去那碍眼的衣服，用身体去摩擦他、温暖他。但这样的想法刚出现不多久，平静的浴池水面忽然受到一股超越空间的能量引动缓缓地旋转起来，水面浮动的白雾随之旋转。

　　　　感受到突来的异动，摩洛猛然抬起头，所有的绮念倏然归于冷静。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光点突然出现在浴池上方的虚空，然后缓缓坠落下来，虽然看起来微弱，却裹挟着极强的光明力量……

　　　　路西法神色一变突然睁开双眼，无奈地裹紧浴袍站起身，准备面对不请自到的耶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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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不得脱身

　　　　超空间的力量越来越强；　仿佛在浴池周围刮起一阵风暴；　虽然路西法及时在浴池外布下了强有力的结界，但身处浴池中的他们避免不了与这力量正面接触；　黑发在狂风中纷飞不止。

　　　　“魔皇陛下，来者是……”摩洛预感到对方神一级别的力量，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你先退下吧，我不会有事的。”路西法挺直脊背；　用衣物遮住流血的胸膛，看着那在风暴中心缓缓降临的神光；　好像刚才的受伤与脆弱都是假象。

　　　　“陛下；　或许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一些……”心知光明神突破黑暗神结界绝不是正常状况，摩洛放心不下受伤的路西法；　所以迟迟不愿离去。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　风暴趋于平息；　渐渐平静的水面像是铺了一层圣光，忽然暴涨的光点凝结出耶和华的身影。光明神站在水面之上；　周身蒙着淡淡的银辉；　张开双眼之际，神圣的光明之力与路西法的黑暗之力分庭抗礼。

　　　　四千多年间，每次耶和华见到路西法都是在王座上，只有这一次是例外。他愕然环视浴室的布置；　金色的瞳仁便锁定了穿着浴袍的路西法；　又是一阵愕然。

　　　　“你在……沐浴？”耶和华放轻了声音；　有些兴味。偶然有时会带来惊喜。

　　　　“我的确在沐浴；　所以请回吧……”路西法冷淡地说。

　　　　“路西，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不过这样见面的场景我还没有设想过……”耶和华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神瞳还不自觉地在路西法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白色浴袍下露出的一双赤*裸的小腿上。他们相处那么多年，路西菲尔的穿着都是规矩而守礼的。

　　　　路西法被耶和华打量得很不自在，然而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强行驱逐光明神的神识，只好像往常一样忍受一会儿他的纠缠，等到力量恢复后再驱逐他。

　　　　“你就是光明神？”摩洛不惧神威向前走了两步，挡在了路西法和耶和华之间。他并不记得自己和光明神之间的纠葛，只知道他不请自来，而现在魔皇有伤在身，守护他是职责所在，也是潜意识的本能。

　　　　“我是。”耶和华不屑地瞥了一眼摩洛，刚刚他就知道路西法身边还有一个魔族，不过他并不在意，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随侍。路西法的身边出现几个随侍的魔族再正常不过。但当他注意到摩洛一敞到底的衣襟和□□的胸膛时，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哪个随侍是这样伺候主上的？

　　　　想到自己到来之前，这个魔族和路西法在浴室里不知做了什么，光明神不禁升起一股烦躁之感，话语间也有了敌对的意味，“魔族，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陛下的管家，暂代的。”摩洛毫不畏惧地说，“你身为神祗，强行以神识闯入魔界的结界，不太妥当吧？”

　　　　“魔族，你一个小小的管家，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受到质问，耶和华踏着水面径直来到摩洛跟前，面色冷峻地说，“路西还没有说什么，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衣冠不整的摩洛已让耶和华忍无可忍，但就是一个平凡的魔族和天使，都该知道在神面前应该懂得应有的仪态和谦恭，这个魔族简直太大胆了！他缓缓抬起手，凝聚了神光的手指正对着摩洛的胸口，很想将他净化得一点也不剩，但理智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这样做，因为这只会加深他和路西的嫌隙。

　　　　“耶和华，你想要做什么？！”路西法警觉，黑暗力量重重笼罩在摩洛身上，暗暗保护着他。

　　　　“路西，你这么紧张他？”耶和华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目光重回路西法身上。

　　　　“路西？”顶着光明神扑面而来的神威，摩洛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他一直以“魔皇”和“陛下”这样的正式称谓来称呼路西法，还从没试过把名字叫得这么亲昵。

　　　　心中有点暗暗地不忿，摩洛刚想说话，却不想眼前忽然闪过一片耀眼的金芒，视线再次清晰时，耶和华和路西法都已经消失了。

　　　　热汽浮动在平静的水面上，时间却好似忽然静止了一般。摩洛双拳紧握，怒从中来。不愧是光明神，竟然逆用了魔族才会使用的空间领域魔法，将他关在了魔界的另一个空间里！

　　　　看到碍眼的魔族在眼前消失了，耶和华心里终于舒畅了些。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