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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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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成功秒杀了敌方的一振短刀。所以,都彭完全不会担心,就像跟五虎退出阵那次一样,他在战斗无法波及的地方,毫无紧张感地对压切长谷部说:“你可以坐下休息。”
即便情况糟糕,压切长谷部仍然坚持着――当他被释放了力量,接过自己的本体后更是如此。因为都彭拒绝了他出阵索敌的请求,所以打刀就自发担当起护卫的任务。他严肃地跟随在都彭的身后,笔挺站姿,神态警惕。
压切长谷部错误地认为,审神者的建议是出于体贴和关心。他的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但马上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如果不是重伤失去了站立的能力,他是绝对不会在审神者面前失态,当审神者还站在那里时,自己选择放松地坐姿的。
况且,堀川国广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也确实不需要坐着休息。
当堀川国广击破了敌方短刀,转身打算回到都彭身边。压切长谷部以为他们可以按店主所说返回审神者的本丸,因此稍稍放松了警惕的瞬间,一个身影从审神者头顶的树冠里跳了出来,举着雪亮的刀锋,带着可怕的杀意,居高临下地挥刀向下斩落。
――目标正是主动从开阔地走过来的审神者都彭。
压切长谷部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是不是溯行军。伏击者看起来有些奇怪,既像是刀剑男士,又像是敌方太刀。这个家伙并没有带敌方太刀所特有的那种乌帽,也没有披着战甲,身形单薄,并不像溯行军那样粗壮。
他有一头短而凌乱的水蓝色头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与此同时,在他的肩膀和膝盖上,都长着尖锐的骨刺,像刀锋一样锐利。他的身后甚至拖着一条古怪和危险的、蛇骨一样的尾巴。
不管他是什么,至少他一定是一振太刀。以他伏击时所展现出的机动来看,他的级数也高于自己。对上他,身为打刀,同时又是如此狼狈不堪的状态,压切长谷部明白自己毫无胜算。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他唯一的优势和希望在于自己的机动。放弃了与太刀较量的打算,压切长谷部飞快地转身,毫不在意地背对着伏击者。他伸出双手扑向自己现在的审神者,想要抱起这个人类,尽量带他远离太刀的攻击范围。
如果来不及,他至少还可以用自己的身体,为审神者抵挡住一部分攻击。
………………………………
43。自投罗网(2)
在看到压切长谷部向自己冲过来的瞬间; 都彭真的……完全无法感受到惊喜。
虽然这么说显得很没有良心; 虽然都彭也会感动于这振打刀对自己的心意,但……要知道; 压切长谷部可是被锁在户外不知多久,身上有许多伤口; 流了不少血; 还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 看起来像是从墓室里挖掘出来的一样的,一振打刀啊!
这简直比前天湿漉漉的山姥切国广还要考验审神者。如果这时候泄露出一丝嫌弃; 忍不住自己想要躲闪的动作; 对一心护主的压切长谷部来说; 实在是太过残忍了――说不定他会因此产生误会; 彻底暗堕。
都彭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好了,深呼吸。
勇敢的审神者屏住呼吸; 主动伸出手; 拉住压切长谷部的手臂,将他一把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压切长谷部的身高有178公分,只比审神者稍矮; 所谓在他的怀里; 当然不可能像娇小的少女那样,将脸都埋在审神者坚实的胸膛里。
实际上; 压切长谷部在最初的震惊后; 仍然延续了自己刚才的计划。他伸出手; 紧紧搂住审神者的腰; 发力,想将他抱起来向前扑去。可想而知,什么都没有发生,审神者纹丝不动。甚至,在这个危急的关头,他还疑惑地转过头,视线微微下移,瞥了打刀一眼。
审神者和他的打刀面面相觑,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清晰地看到了彼此脸上极为类似的、视死如归的表情。
压切长谷部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感到自己已经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而年轻的审神者就是他死前所见的最后景象。也许是临死前的错觉,打刀觉得时间流逝的速度正在变缓,他看到审神者伸出手,握住他本体的刀柄,将刀抽了出来。
不算其他部分,压切长谷部的刀刃长度就有六十多公分。在这种情况下抽刀,审神者很容易伤到他自己,当然更容易伤到的,则是压切长谷部的人类形态。长谷部没来得及阻止审神者,在他看来,选择拔刀的都彭,做了错误的决定。
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比起束手就擒,当然还是放手一搏才能赢得生机。但接下来,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审神者的动作流畅,没犯任何错误,甚至带着一种奇妙的、行云流水般的肆意。
都彭将刀刃向外,举过头顶,做出了无可挑剔的防御姿态。
压切长谷部看不到背后正在发生的事。他仍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碎刀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抵抗住这振太刀的攻击。本体会被斩断,人形也会被切成两半吧。不过,如果能保护住审神者,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没有因为暗堕被人类抹杀;不是因为被审神者抛弃而一点点丧失生机;他不但死在了战场上,而且是碎在了正在使用他的审神者手中,死于保护他的战斗。这在几天前,简直是他不敢相信的奢望。
压切长谷部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更加用力地抱住眼前的人类,把脸贴在他肩膀上。等待着刀锋落在身上。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审神者外放出一股强大而浓郁的灵力,覆盖在他的本体上,像坚实有力的盔甲,包裹住他们。不光抵挡住了太刀的攻击,甚至强行改变了太刀下落的轨迹,将他在瞬间击飞,嘭地一声撞在了树上。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都彭将压切长谷部的本体锵一声归入他腰间的刀鞘。然后,他伸出双手,捏住打刀的肩膀,将紧紧贴在他身上的褐发青年撕了下来,强硬地将他的身体拨转了一百八十度,推着他,让他跟自己保持至少一臂的距离,背对着自己,好好面对着敌人。
压切长谷部回不过神来。在前几秒的时间,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后,他被自己现在的审神者很好地保护住了……那么现在,他该做什么?他也应该尽臣下和刀剑应尽的责任,保护自己的主人。
在这一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褐发打刀一直濒临崩溃、不断动摇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他没有再思考自己和这振太刀的等级差距,还有他能撑住几秒、审神者是否有能力自救这些问题。这个曾被都彭评价为仿佛已经腐朽和风化的付丧神,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出鲜活的色彩。他坚定而缓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本体。
在他对面,偷袭的太刀状态也很糟糕。他满身都是伤痕,让人不由怀疑,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活着发动攻击,而不是碎成一堆烂铁。他靠在树上,举着刀剧烈地喘息。看起来不一定能够担负得起下一轮的战斗。
而与此同时,结束了战斗的胁差堀川国广正在向他们快速地奔跑过来。压切长谷部顿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看清敌方太刀的情况后,现在又有胁差的支援。堀川国广的练度更高,而且,他的状态很好,是在场唯一一振无伤的刀剑。
如果他们两人联手,赢面立即乐观起来。
可惜,在压切长谷部堪称天真的期待中,他背后的审神者再次伸出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身体拨转到面对疾驰而来的堀川国广那个方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加油。”
在压切长谷部眼中应该扑向敌方太刀的堀川国广,因为审神者的这个动作,突然停止了向前奔跑。他在高速中自如地缓下脚步,绕着压切长谷部走了几步,用余光关切地望着树下的太刀问:“一期一振,你还好吗?”
压切长谷部猛然间意识到,面前这个太刀当然不是溯行军,而是一振暗堕的刀剑――彻底迷失了本我,完成了外表的异化,比自己的情况更加糟糕、更加不可挽回。他突然醒悟,惊讶得发出一声“啊”的低叹。虽然没办法现在去看身后的审神者,视线却在一期一振和堀川国广之间转个不停。暗堕的太刀、帮助太刀的胁差,以及对这些并不感到惊讶的审神者。
“你们……认识。”褐发打刀迟疑地说,却已经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堀川国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黑发少年紧握着自己的本体,正在一步步谨慎地靠近压切长谷部――或者说,他正在谨慎地靠近被压切长谷部护在身后的审神者都彭。他身上凛冽的杀气,比刚才在战场上更加浓郁和鲜明。
压切长谷部的手心渗出了汗水。随着堀川国广的靠近,他也在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背再次传来触碰到都彭的感觉。打刀连忙伸出不需要握刀的左手,像护崽的鸡妈妈张开翅膀遮住小鸡一样,护住审神者,尽量压低声音说:“快,打开时空转换器。”
如果不是审神者看破了堀川国广的立场,提醒他注意,就算胁差不去攻击一期一振,而是第一时间扑向他们,他也只会认为那是胁差护主心切,不放心他这种刚刚入手、即将暗堕的刀剑保护自己主人。如果真的让他近身,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暗堕的一期一振,压切长谷部还有放手一搏的豪气,可面对太刀和胁差的夹击,他已经没有了不管不顾的资本。他不可能赢的。但他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换取都彭启动时空转换器,逃离战场的机会。
打刀拎住自己的衣领,一把扯开已经破烂不堪的衬衫,冷冷地说:“来吧,死亡虽然容易,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将你们斩杀殆尽!”
压切长谷部并不指望自己刚才的话能够瞒过堀川国广。胁差少年果然也听到了他对都彭所说的话。但与打刀预料得不同,胁差并没有冲上来与他打斗,而是焦急地大声说:“不行,长谷部,不能让他跑掉!”
他的语气透露着亲切和熟稔,毫无敌意,就像压切长谷部与他并不是今天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而是一个本丸的同伴,站在一条阵线上的朋友。而他正试图保护得也不是自己的审神者,而是一个不该保护的敌人。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打刀感到非常诧异。
但既然堀川国广不主动攻击,作为弱势的一方,压切长谷部当然也不会丧失理智地扑上去。他还记得自己该做什么――尽可能为审神者争取到逃脱战场的时间。于是,他压下战意,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期一振一直一言不发,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刻骨的仇恨,死死盯着都彭。堀川国广看到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确实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审神者,但他并不想因此跟压切长谷部战斗。
无论是一期一振,还是堀川国广自己,都不是为了自己的仇恨选择刺杀审神者。他们想保护无辜的同伴。如果因此要跟处境相似的压切长谷部拼个你死我活,那将会是多么嘲讽和可笑的情况。
堀川尽量简短地向压切长谷部说明情况。他飞快地说:“长谷部,这个审神者不值得你牺牲自己拖延时间。他在本丸强开寝当番,折磨自己的每一振刀剑。他买下你也不是出于善意,而是也想那样对你。想想你自己,想想他本丸里的刀剑。我们不需要你站在我们这边,只需要你让开不要插手。这个审神者不是弱者,你看到了,刚才他还挡住了一期一振的攻击。他比你强,别让他躲在你身后!”
说到这里,胁差冷冷地转换了说话的对象,对压切长谷部身后的人类说:“都彭大人,请你站出来,堂堂正正地跟我们战斗。利用付丧神对审神者的依恋颠倒是非黑白,用花言巧语骗取亚里莎小姐的信任还不够,现在,你是要丢下拼死保护你的刀剑这么逃走吗?你这个卑鄙的懦夫!”
如果不是根本不会骂人,堀川国广希望自己能用更糟糕和低俗的评价激怒审神者。他看不清压切长谷部身后都彭的举动,不过既然时空通道还没有被打开,那么激将法值得一试。
果然,一直不出声的审神者按捺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向一旁踏出一步,在压切长谷部身后露出脸和小半边身体。从现在的情况看,他明明是被刺激得忍不住出口反驳,但实际上,从他的身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愤怒。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审神者低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就自己说出来了。”
“我不会跟你们――无论是你、还是一期一振战斗的。”感慨过后,审神者用温和宽容的语气说,他想到胁差刚才的话,又低头笑了一会。然后,他难得主动凑到压切长谷部耳边,低声提醒说,“长谷部,你动摇了。”
褐发打刀不能在对峙中扭头回望审神者。但他也没有反驳,而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握刀的手在不断颤抖。他艰难地说:“……不管怎么样,我、我都会为你战斗到死为止。”
但他却并没有否定自己的动摇,真是耿直的性格。都彭又笑起来,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紧绷的肩膀。
“放松,并不需要的。”审神者慢条斯理地安慰了自己的打刀,然后对堀川国广说,“堀川,你还没发现吗?”
胁差少年警惕地说:“发现什么?”
都彭指了指一个方向,耐心地解释说:“时之政府的人啊。让一期一振快点逃吧,现在开始跑,应该还来得及。”
………………………………
44。欲擒故纵
听到都彭的话; 堀川国广的第一反应; 是露出被愚弄的愤怒眼神。但紧接着,他感到了时空的波动; 目光不由凝重起来。在迟疑的几秒钟内,空间波动得愈加频繁。时之政府的纠察队――三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审神者; 以及他们的十八振刀剑男士; 渐渐在不远处浮现出身影。
刚才还在怀疑都彭的堀川国广马上发现了他们。本来; 他对自己的侦查能力相当自信,但现在; 发现审神者竟然能够先他一步发现时之政府的人; 胁差少年不由升起了新的怀疑。
如果都彭真的这么厉害; 他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跑到一期一振藏身的树下; 被完全不擅长隐匿的太刀伏击呢?――所以,是他先发现了一期一振; 引他现身; 好叫他被时之政府抓到,用来消除隐患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想要杀掉都彭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胁差对此马上有了决断。他飞快地跑向一期一振; 挡在太刀面前说:“快走!”
暗堕的太刀其实比堀川国广更清楚; 他杀不了审神者。在被这个人类抵挡住的那个瞬间,强大的灵力像海水一样涌来; 没有敌意; 甚至算不上攻击; 但那种磅礴的力量就是让你完全看不到战胜它的希望――凭一把刀; 当然是无法斩断海潮的。
虽然变成了怪物的样子,但一期一振还没走到发疯的那一步田地。他比堀川国广更早地开始思考,他该怎么办?是冲上去拼命,试试看真剑必杀能否刺穿审神者的灵力;还是跪下来请求审神者原谅他的冒犯,不要因此迁怒他的弟弟五虎退。
异变的太刀绝望地喘息着,支撑起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不、他早就已经对人类、对审神者绝望了,他曾经面对着审神者跪下了太多太多次,期望自己的逆来顺受能够换取人类的一丝宽容。然而这有什么用呢?他的弟弟们还是一个个地离开了。
如果眼前这个审神者,在毫无借口的时候尚且不愿善待五虎退,那软弱的哀求显然也换不回他的宽恕。只有绝不屈服、不断反抗,才有改变这一切的希望。一期一振转过身,深深地、包含歉意地瞥了堀川国广一眼,率先向树林深处跑去。
在发现一期一振愿意听话逃走后,堀川国广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时之政府的人现在已经完成了时空的转换,十八名刀剑付丧神摆出鹤翼阵,显然是想要两翼合围,切断一期一振的退路,将他一举抓获。
堀川国广没办法一个人抵抗这么多人,破坏掉这个阵型。如果他在这里迎敌,最多也不过只能帮一期一振拖住两三个敌人,对围捕他的形势没有本质上的影响。所以,他最后看了都彭一眼,转身向一期一振逃走的方向追去。
胁差在心中估算着现在的局面,他们能逃掉的几率不大,但也并不是毫无希望。
函馆战场上很难集结出能够抵挡这队人的溯行军,不过如果运气够好招来了检非违使,一期一振和他说不准就能借机跑掉。不过这种事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只能看天意。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跑到一期一振身边去,帮他抵御敌人的攻击,最好可以赶在鹤翼合拢之前将他送出包围圈,留下来给他断后。
然而,就在这时候,让堀川国广万分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想要追赶和掩护的同伴――那个受了重伤、本身机动就不高的太刀青年,明明只比他先一步逃走几秒钟,竟然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让堀川国广根本无法探寻到他逃走的方向。
胁差少年茫然四顾,心脏在胸腔里紧张而激烈地跳动。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的很想大喊“一期一振你在哪里?!”――他当然没傻到这么喊出声来,但在他震惊和迟疑的时候,时之政府的极化短刀已经追了上来,挥舞着本体拦截住了他。
堀川国广的第一任审神者,是在开启池田屋夜战前遇袭的。而极化的短刀,则需要打通那里,并且告别审神者,回到过去进行艰苦的修行。敌我双方的实力差异显而易见,被几振这样的短刀围住后,胁差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动一次攻击,本体就被打落在了地上。
短刀们的攻击快得让他几乎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他被冰冷的刀锋抵住咽喉,胁迫着跪了下来。其他审神者和大部分付丧神从他身边迅速跑过,四散寻找突然失去踪影的一期一振。仅有一个隶属于时之政府的审神者留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声音冰冷地问:“胁差,一期一振到哪去了?”
堀川国广茫然的眼神渐渐消失了。他又露出了那种非常典型的、堀川国广所特有的开朗笑容。胁差高兴地说:“我也不知道。一期殿真的很厉害,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他的态度让审神者皱了皱眉,但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原本落后在树林边缘的都彭,此时也带着自己主动扯坏了衣服的压切长谷部,慢吞吞走了过来。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发现了他,移开了在堀川国广身上的注意力,公事公办、毫无感情地问都彭:“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都彭比他更冷淡,矜持地点了点头。
于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说:“一会跟我们回去,做一份问询笔录。”
“不。”都彭断然拒绝。
其实,这位纠察队的审神者并没有征询新任审神者的意见,只是用通知的语气告知他而已。但对自己所喜爱的刀剑们又温柔又宽容,这并不代表都彭愿意接受无关者不礼貌的摆布。说到底,任何人的命令式语气,都会让他有被冒犯的感觉。
都彭冷冷地瞥了眼前这个不客气的男性审神者一眼,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说:“我刚刚遭到了攻击,受到了惊吓。问询?等我恢复了再说。”
男人被噎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当然应该是这样的。都彭不是罪犯――甚至即便是罪犯也有权保持沉默。他们不能强迫他去时之政府。他眼神挪移到一边的压切长谷部身上。在他身上、脖子上不住地游移。
他冷笑着说:“这个长谷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在成为审神者的第二天将他练到现在这个级别的?我有理由怀疑你虐……”
在他彻底挑衅都彭之前,四散搜寻一期一振的刀剑折返,附到他耳边汇报了情况:他们再次失去了一期一振的踪迹。审神者暴躁地“啧”了一声,不再提起压切长谷部的问题,将自己的视线落回到堀川国广身上。
都彭跟他一样,也看向狼狈跪在地上的胁差少年。他语带嘲讽、轻声细语地说:“抓不到攻击无辜审神者的暗堕刀,就要拿我的胁差来背锅吗?”
时之政府的审神者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惊讶地望向他:“……你胡说什么?话可不要乱说!”
“我说错了?”都彭低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不得不说,在嘲讽和拉仇恨方面,年轻的新任审神者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用宽容的眼神,上下扫视面前的执法审神者,轻声说:“如果你的眼睛不是摆设,就该看到,我的胁差没有攻击过我,没有攻击过你,也没有攻击过这里任何一振刀剑。”
虽然,那只是因为他从没拥有过出手的机会。都彭摇了摇头说,像是在遗憾着什么似的。他说:“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说着,他走了过来,弯腰捡起堀川国广被击落在地的本体和刀鞘,掏出手绢,将它们动作轻柔地擦拭干净,将刀纳入刀鞘中,自然地挂在了自己的腰间。接着,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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