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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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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短短一瞬间; 受热膨胀的水银就从最底端开始; 顺着毛细管攀升到最顶端; 飞快地越过一个个刻度和温标。然后――没有任何标尺可以显示出它还在不断的提高温度; 但温度计自己知道。
一百度、二百度、三百度; 一直达到了它本应不该达到的沸点。水银沸腾起来; 温度计炸裂了。太刀付丧神已经没法再像刚才那样求饶和呼救; 他有了一种濒死的错觉。并不是痛苦,而是已经灵魂受到冲击,脱离了身体。他在浩渺的宇宙中,目睹了一颗恒星的爆炸,耀眼的光吞噬了他。烛台切光忠瞬间失去了意识。
都彭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太刀付丧神的异状。他确实打算惩罚烛台切光忠的,让他能够认识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主人,从而在脑海深处留下对自己的敬畏。但他也只打算小惩大诫,没想真的把他怎么样。
于是,称职的审神者马上停下手中擦拭刀刃的动作,快速回到这个付丧神身边。他俯下身,打量着眼前这个深色头发的青年。他深得近乎于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因为自己的挣扎,衣服变得皱巴巴的,仅有那几个系好的扣子早就被崩开了。而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已经完全湿透了。白色的衬衫紧贴在皮肤上,就像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的山姥切国广,透出下面煮熟虾子一样通红的皮肤。
都彭连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好,以免感冒――嗯,话说付丧神好像不会感冒?不过还是盖着点好。审神者心想,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东西遮挡一下身体。而且,自己也不想看到这种满是褶皱,乱成一团的衬衫。这会让他忍不住想要立即结束这次实验,把乱七八糟的烛台切光忠丢进水里彻底清洗。
盖好了被子后,审神者终于可以理智地看待太刀付丧神,而不会感到焦虑。他拉起烛台切光忠的手腕,搭在脉搏上,确定他的心跳虽然很快,但确实是在逐渐恢复正常,一点点变得平缓。
都彭一直将手搭在烛台切光忠的手腕上,安静地等待他恢复意识。等付丧神的瞳孔重新聚焦,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时,那双金色的眼睛包含着泪水,里面已经充满了恐惧。这种柔软的眼神,终于唤醒了审神者真正的怜悯之心。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不切实际的计划,没有继续执行下去的必要。都彭在心里对自己说,至少,从今往后,相信烛台切光忠再也不会衣着清凉地凑到他身边,越过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的社交距离,对他说些类似于职场xing骚扰的暧昧台词了。
他趁着太刀付丧神仍然神情恍惚之际,对着桌边的纸笔伸出了手。他可爱的本子和心爱的钢笔,马上响应了他的召唤,轻盈地从桌面飞进他的手心。都彭把本子摊在自己的膝盖上,做好刚才的记录。
第四阶段,几乎是太刀烛台切光忠的极限。如果经常对其进行保养,不知道是否能够扩宽他的承受量呢?还有,这种保养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至少对普通审神者来说确实如此),那么除了会让刀剑们感到舒适,可以用作奖励的手段,又是否对他们的能力成长有促进作用?
都彭在思考时,照例轻轻咬住笔帽。如果对成长有利,他就有必要继续探索,逐步锻炼这些刀剑们的承受力。如果只是一种单纯的享受,就像抚摸毛茸茸的小宠物,那么似乎就没有总是踩线欺负人的必要。
当然,心情特别好或者想要惩戒犯错的刀剑时,也不是不能再试试。毕竟,看烛台切光忠的反应,这种手段还蛮好用的。都彭一心二用,一边思考,一边留意着太刀付丧神的反应,见他基本已经恢复过来,就拿着自己的纸笔站起身,回到桌边。
他重新拿起烛台切的本体,以及擦拭刀剑需要的宣纸。这次,都彭没有再注入那么多灵力,而是找准了第一次记录的、按烛台切的说法只是“微醺”的水平,打算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然后,让都彭感到意外的是,眼神一直默默追随他的烛台切光忠,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哦,当然了,这个付丧神刚才也在哭,还哭了好一会了,甚至非常的凄惨和可怜。
但……该怎么说呢,都彭知道,刚才那些都只不过是正常的应激反应。就像有人朝都彭的眼睛上喷洋葱汁的话(假设有人可以做到),作为一个人类,他当然也会哭得稀里哗啦,抽抽搭搭,眼睛和鼻子一起憋得通红。
但这一次,刺激理应没有强烈到这种程度。可是太刀付丧神金色的眼睛里,却接连不断地涌现出大滴大滴的泪水,飞快地溢出眼角,滑过他早就布满泪痕的脸颊。
他完全放弃了眨眼,就这么瞪圆了原本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都彭,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他的眼神特别像被人打蒙了的狗、知道自己即将被杀掉的牛马,或者其他什么特别弱小的动物。与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兀又可爱。
大概还是有些神志不清。
以都彭对这个付丧神短暂相识半天、有限的了解来看,如果他现在是处于清醒状态,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展现出如此软弱的一面的。都彭叹了口气,温柔地问:“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水平的灵力很舒适,像是泡在热水里,或者喝多了吗?我没理解错的话,它应该不是很强烈的感受啊,烛台切?”
付丧神咬着湿漉漉的眼罩,慌乱地摇头。泪水和汗水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出来,总是梳理得非常有型的头发在枕头上蹭得乱七八糟,使他越发像是被欺负了的、炸毛的小动物。他哭起来很安静,偶尔泄露出的气音却很好听。于是,都彭越发心软了――烛台切光忠在一切开始前猜测的并不全错,审神者就是这样一个顺者昌逆者亡的独裁者,如果能够找对示弱的方法,绝对可以少吃很多苦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确实不算强烈吗?”都彭温和地问。
太刀付丧神立即僵住了。
都彭低声笑起来,温柔地说:“别怕,开个玩笑,我知道你的意思,跟刚才不一样,感觉还是很强烈,对吗?”
烛台切光忠愣愣地点了点头。与实体同步感觉的通道并没有随着灵力的减少马上关闭,甚至没有马上缩小。就算审神者看起来有饶过他这一次的意思,烛台切光忠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本体正在隔着奉书纸,被力道适中的反复擦拭着。
原本舒适的举动,现在就像是被反复触碰到快要结疤的伤口,或者说是有一只猫在反复抓挠他的心脏……当然,如果烛台切光忠能够更坦诚,他会选择另一种更加贴切的比喻。
悲哀的是,尽管如此难以忍耐,他竟然会升起满心的感激。因为比起刚才那种似乎能夺走灵魂的感受,现在这种擦拭……显然还保留在他的忍耐范围内,简直可以算细碎到足以忽略不计的折磨。所以烛台切光忠不仅仅是不敢抗议,反而诡异地对审神者充满了感恩之情。
――为了他在自己昏倒时表现出的关心,为了他之后做出的妥协和退让,以及他刚才没有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能够温柔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位假名都彭的审神者,虽然拥有一副人生赢家的外表,以及似乎永远成竹在胸的气质,却出人意料的平庸。他在现世的真名类似于山田太郎,是个极为普通的姓氏,加上在孩子中的排序――这似乎预示着,连父母都没有对他的出生抱有美好的期待。
这个名字普通的年轻人,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长大。父亲是公司的普通职员,母亲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因为家里生了一大堆孩子,所以家境比较贫寒。父母感情算不上好,但也在正常范围内,虽然经常争吵,但父亲不会家暴,母亲也还算负责。
可惜孩子太多,审神者不受到长辈们的偏爱,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调查显示,因为父母的偏心,他跟家里人的关系显得相当淡薄,上了大学后就脱离了原生家庭,并不怎么回家,无论是与父母还是兄弟姐妹都很少联系。
由于他还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所以履历上能说的,除了家庭,只剩下学校里的表现了。
虽然长得乖巧漂亮,但叫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位审神者在学业上也很不开窍。从小到大,他的成绩都只能说是中等偏下。老师们总是评价他虽然很乖巧,从不惹事,但也从不把心思放在功课上。
据说是喜欢文具,坚持练字,也始终参加学校的绘画社。可惜在这方面,也缺少了天赋和灵气,只是写得好看,以及画得很像。喜欢看小说、动漫和电影,是个标准的宅男,会把看过的作品仔细记录下来,配合着他的绘画技能,把手账做得非常精妙。
甚至会为了这些虚拟的作品,去系统学习课本之外相关的知识――很多老师都曾提到,如果这个学生能用这种热情来做学习笔记,就算天分再平庸,也能获得不错的成绩。哪怕是练习写作,学画漫画呢,起码可以当做今后谋生的手段啊!
这是个毫无远见,令人替他的未来着急的孩子――而且他还从不结交朋友。疑似从小就被同龄人排斥和孤立,或者……是他生性孤僻,选择了脱离集体的生活方式。不过因为擅长打架,所以并不是被欺凌的对象。
距离那位黑暗本丸的审神者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惜调查还是毫无进展。对于一期一振的追捕还在进行中,由于他刚刚出逃时,时之政府并不重视,只当做是普通的暗堕刀追捕,所以暂时失去了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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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礼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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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一直都能像此时此刻一样平淡和温暖,五虎退和山姥切国广是真的觉得快乐――并且不会因为此时此刻对审神者的信赖和爱戴,在不远的将来受到更深的伤害,他也并不想做这个本丸里唯一清醒的付丧神,像个心思狭隘的小人一样防备着审神者。
可惜,他做不到。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审神者有没有对五虎退出手; 但已经能够肯定; 对退、对山姥切; 他都使出了未知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 用无法解释的高效,夺得了他们的忠诚和好感。
他为什么要这么急切?
如果只是想做好审神者这份工作; 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要知道,对像他们这样的刀剑来说; 只要主人愿意稍稍付出一些关心和温柔,完全不需要任何手段,同样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他们全心全意地爱戴。
虽然网上有些时候会流传着新任审神者被骗到黑暗本丸,被暗堕的刀剑们一次次伤害,却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心,始终用无私的爱艰难地温暖包容他们; 最终净化了整个本丸的故事。
可实际上; 时之政府不会枉顾人命到明知道一座本丸里聚集了一群暗堕刀剑; 还要把一个珍贵难得的审神者推入险境; 让刀剑随便砍杀,任意伤害。
凡是有思想和感情的生物,都难免会被环境影响。将受害者聚拢在一起,他们会彼此理解,共同回忆,团结在一起排斥外界,形成抗争的合力。
但只要把他们从自己的本丸中带走,打散发配到不同的本丸里,交给已经有一定实力,有可靠近侍和忠诚班底的审神者手中。其他无忧无虑的付丧神自然就会主动为主人分忧,同化、温暖、治愈他们这些遭遇不幸的同类。
即便真的有冥顽不灵,仇视审神者的付丧神,也斗不过一个本丸的对手,会被忠于人类的同类在第一时间折断打碎――作为曾被易手的刀剑付丧神,烛台切光忠早就明白了时之政府都是如何毫无成本地解决掉麻烦、消化掉战力的。
事出反常必为妖。审神者都彭反常至此,烛台切光忠没办法说服自己,像五虎退希望得那样,放下猜忌,去相信他是个除了会贪图付丧神美色,再没有其他瑕疵的“好人”。
可是,不久前的两次谈话让烛台切光忠意识到,在这座本丸里,尽管五虎退是自己旧日的同伴、尽管山姥切国广也并不是被审神者亲自唤醒的刀剑……但因为审神者的高超手腕,他同样已经被孤立了起来。
姑且假设他现在想去伤害审神者――先不提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就连五虎退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毕竟,他刚才只是稍稍探一下口风,就已经引起了短刀的激烈反弹。如果他敢站在审神者的对立面,那孩子绝对会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他举起手中的本体吧。因为这个设想,烛台切光忠感到了一种难言的迷茫和孤独。
都彭是踩着时间准时来吃饭的。
本来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堂只有一个审神者和三位付丧神吃饭,显得空荡荡的。在开饭之前,烛台切光忠主动跪坐在都彭身边,尽力掩饰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忌惮,再次尝试着接近他。
但都彭侧过头打量了他一眼,冷淡地说:“回你自己的座位吃饭,我不喜欢吃饭时被人盯着。”
再次遭到审神者嫌弃的烛台切光忠:“……”
所以在这座本丸里,他真的就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厨子?――身为本丸里唯一一把太刀,他的练度却远比不上山姥切国广,目前连最强战力都算不上,所以也只能算是一个厨子了。
太刀付丧神感受到了心酸,又想抓住另外两个付丧神的肩膀,用力摇醒他们:难道你们看不到吗?!在你们眼里无比温柔的审神者,就是这样一个……让不受待见的付丧神连讨好都无从下手的人啊!等到他拥有了更多的刀剑,对你们失去了“兴趣”时,看着他温柔地对待其他刀剑,却单单对你们像这样冷言冷语,你们真的能像自己现在认为的那样毫无怨言吗?
等烛台切光忠愁思满腹地入座后,坐在主位的都彭才说:“好了,开饭。”
主厨的太刀拿起筷子,想再问审神者一句“饭菜合不合胃口”。可是看到对审神者最熟悉的五虎退轻手轻脚地拿起筷子,端起了饭碗,显然听话吃饭的同时,正在尽力做到不想让餐具发出声响――山姥切国广当然也不是会主动说话的人,整个餐厅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声音,于是烛台切光忠决定还是保持沉默。
安静地吃完一顿饭,在吃得最慢的都彭放下筷子后,五虎退才活波地开口说:“主人,我已经把温泉收拾得差不多了呢。”
审神者眼里有了笑意,果然像五虎退提到的那样,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嗯,做得好。”
尽管对审神者抱有深深的顾忌,对他完全没有期待,但烛台切光忠仍然……又一次因为这种差别待遇心情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加入聊天中,学着五虎退的样子说:“主公大人,饭菜合您的胃口吗?”
都彭的眼神落在烛台切的身上,思索了一下说:“还可以。”
然后,他望着太刀付丧神那双跟五虎退颜色相似的金色眼眸,突然意识到:从一开始,这个付丧神就在积极主动地争宠,而自己不但在第一次呵斥了他,把跟他一起被带回本丸的山姥切单独叫进房间做了保养,一直没对他表现出足够的关心……呃,就在刚才,自己好像还把他从身边又一次赶走了。
想到自己确实冷落了他,都彭简短地补救道,“你做得也很好。”
接着,他又问一直没说话的山姥切国广,“衣服洗得怎么样?”
金发付丧神垂着头闷声说:“洗完了。”
雨露均沾的主人点了点头,评价道:“嗯,不错。”
五虎退又清脆地提问道:“主人,那我们下午需要做什么呢?”
都彭瞥了一眼小短刀,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天积极活泼得有些反常。他在心里记下这件事,然后温和地回答:“一会你们每个人选个房间,休息一下,睡个午觉。醒了就收拾一下房间,如果有什么想要添置的东西,统一告诉烛台切。”
听到自己的名字,太刀付丧神马上绷紧了神经,抬起头望向主位上的审神者。
果然,都彭继续说:“烛台切,记好后到我房间来。”
烛台切光忠马上站起来,以手抚胸,潇洒地行了个礼说:“是,主公大人。”
都彭先一步离开,摆明了是想让几个付丧神自主选择房间。烛台切光忠在五虎退和山姥切开口前,率先选了靠近厨房的卧室。靠近厨房,也最靠近审神者的居住办公区――这样不管是山姥切国广还是五虎退被叫上楼,他都能及时地发现。
在他开口之后,山姥切国广和五虎退也迅速选定了房间。两个付丧神跟烛台切一样,不约而同选择了尽量更靠近审神者的房间,这也意味着,他们三个人的房间也同样挨得很近。这个发展不出烛台切光忠的意料,却让他嘴角发苦。
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烛台切光忠却没有午睡的心情。他在走廊上逛了一圈,发现山姥切国广收拾好房间,已经极为听话地铺好被褥,躺进去准备睡觉了。而五虎退收拾得稍稍慢了一点,看起来却没有睡觉的打算。
小短刀哒哒哒地向审神者的二层楼走去。烛台切光忠忍不住叫住他,提醒道:“都彭大人不是说要睡午觉吗?退,你现在上去,要是打扰到他就不好了。”
五虎退停下来,对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太刀付丧神心酸地猜测,他八成是为自己能够主动关心主人感到高兴。笑过之后,小短刀软软地说:“烛台切先生不用担心,主人在饭后不会马上午睡的。”
说完,他就转过头,迫不及待地跑上了楼。烛台切光忠靠坐在门口,度日如年地等待着。还好五虎退上去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他就抱着他的老虎们又欢快地走了下来。
烛台切看着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高兴的样子,感觉心在一点点下沉。他叫住五虎退,捞起一只小老虎抱在怀里问:“退,主公大人一般会午睡多久?我该什么时候上去找他?”
五虎退果然知道。他想了想,笑着说:“大概下午两点以后吧。那时您去找主人,他一定已经醒了。对了烛台切先生,正好现在就告诉您,我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主人已经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了。我去午睡啦,午安。”
烛台切光忠笑着感谢了小短刀,目送着男孩子带着三只小老虎蹦蹦跳跳地进屋去了。太刀付丧神默默坐在原地,听着隔壁细碎的声音渐渐消失。显然,小短刀也听话地睡下了。这座本丸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无论是人类还是付丧神,都心满意足,正在享受午后的空闲,并且对未来充满期待。
只有烛台切光忠,与这座本丸和谐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望着本丸外空旷的、等待着播种照料的田地,以及田地上晴朗的天空,舒展的云朵,思索自己能做些什么,又该如何去做。虽然山姥切和五虎退的心情与他的想象完全不同,但却只能更让他担心。
作为唯一一个置身事外,还能冷静看待审神者的付丧神……他能做到的始终就只有一样,这并不会因为其他付丧神的奇怪态度而有所改变。不管五虎退和山姥切是否跟他站在一边,他们都没有能力反抗审神者。
所以,如果不去操心未来,他们现在能这么开心,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太刀付丧神找到房间里统一配备的镜子,撩起自己的头发,照了照那张熟悉的脸。是因为还不够帅气吗?他叹了口气,找出洗漱用品,悄悄走过退和山姥切的房间,来到温泉旁边的公共澡堂,卸下肩甲和腰甲,脱下外套、马甲和手套,解开领带和衬衫……
付丧神用冷水仔细地清洗了自己的身体,重新穿上裤子。然后,他穿上白衬衫,对着镜子,斟酌着系上了衬衫的第四颗纽扣。接下来,太刀付丧神反复梳理自己的头发,整理衬衫的领口和下摆,确保胸肌和腹肌不会被完全遮住。等到确定一切都很完美,才重新套上自己的燕尾外套。
到了五虎退指点的时间,将自己反复打扮过的烛台切光忠,沉稳地走上审神者所在的二楼。他跪坐在门口,轻轻扣门,恭敬地问:“主公大人,我能进屋吗?”
里面那个人类青年的声音带着午睡后的慵懒和沙哑,随意地说:“进来吧。”
烛台切光忠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拉开了门。
烛台切马上问:“什、什么?”
都彭微笑着抛出诱饵说:“本来,这件事是想要拜托退酱帮忙的。因为你太忙了,找你的话,做完后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力气去万屋采购,晚上还要做晚饭。”
太刀付丧神听到五虎退的名字,马上打起精神。他的勇气重新涌现出来,坚定地说:“主公大人,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坚持。”
都彭以退为进,假装勉为其难地犹豫道:“可是……退酱答应过我,从今以后都对我坦诚相待,不会对我说谎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他说过?”
烛台切犹豫着点了点头,说:“刚才确实听到退这样说……”他不知道审神者是否介意刀剑们私下讨论自己,但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选择说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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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礼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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