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歌者的咏叹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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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耶克前进的方向，正好也是这里，他还没傻到放着一大群正在逃跑，而且有可能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叫来一群实力不弱于自己的对手的主物质界猴子不管。

　　　　而且，欣赏着这群猴子向自己跪地求饶的可怜样子，随后再将其折磨致死，实在很符合恶魔的审美习惯。

　　　　见到怀里抱着艾丝塔，身后张开一对肉翅的普林斯，希耶尔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随后仿佛突然醒悟了一般抓住普林斯的手：“普林斯先生，你是职业者对吧？请一定要帮帮我们！小镇，小镇已经要……”

　　　　希耶尔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不过普林斯已经知她要表达什么了：这座小镇，已经完了。

　　　　然而，在希耶尔期待眼神的注视下，与艾丝塔对视了一眼的普林斯却缓缓摇头：“不，我不会出手……”

　　　　“这……为什么？”

　　　　叹了一口气，艾丝塔替普林斯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这头巴洛炎魔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啊……至少八环的实力，不说我们只有四环，就算是二十个五环职业者一起上，也未必伤的了这头恶魔……希耶尔姐姐，现在还是先去最近的城市躲一躲，请求首都的支援吧。”

　　　　“怎么会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呆滞的表情，终于理解当前状况的希耶尔突然挣脱了男友的怀抱，不顾一切地向小山下冲了过去，声嘶力竭地大喊，“住手！”

　　　　山下，一间不大的双层小酒馆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这间酒馆只卖几种酒，几十年了也没有翻修过，还有一群不听话，爱吹牛的老头成天在里面喝酒闹事。而在十几年前，一起在这里喝酒的还有一位和蔼的老妇人和一个活泼的小姑娘……

　　　　“住手……奶奶的，奶奶的小店！不要毁掉它……谁来……谁来帮帮我！”

　　　　有人听到了希耶尔的呼喊，于是，冥冥之中，从小山包后的丘陵上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小雪，你的愿望我听见了，所以……交给我们吧！”

　　　　轰……

　　　　伴随着微微的震动感，一座直径超过十米，高度超过五米的繁复魔法阵陡然浮现于丘陵上，在缓缓的旋转中，向外放射着炫目的电光与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与那些领主级恶魔们的“王霸之气”原理相同：无法控制的魔力外放。

　　　　嗡――

　　　　一道粗大，刺眼，几乎能将人致盲的光束从不断旋转，变形的法阵中喷薄而出。撕裂了空间的光束在空气中带出锐利的尖啸，扭曲了光束周围的景象，裹挟着沿途的石子，砖块，目标直指张牙舞爪的巴耶克！

　　　　“吼――”猛地扔出手中的闪电，击碎了迎面而来的光束，巴耶克本来兴奋的脸孔突然变得扭曲而狰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张口怒吼，“不可能！你们这些猴子……应该已经老到拿不起武器了才对！”

　　　　老到拿不起武器……老……刚才的声音很像尼禄老头啊……难道！就在年轻人们领悟了巴耶克画中的含义，纷纷震惊回头的同时，法阵之中，苍老嘶哑，但却依然满载激情的声音响彻小镇：

　　　　正义即使在黑暗中也会绽放光芒！

　　　　将勇气注入渺小的灯火！

　　　　战斗吧，这就是我们的浪漫！

　　　　尝尝吧……这无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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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只为这个……

　　　　“那是……什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长久以来对老爷爷们的刻板印象还是让年轻人们无法相信心中得出的结论，表情震惊而疑惑。

　　　　刻意压抑住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警长压下帽子，眼眶中隐约闪烁着泪花：“年轻人，好好看着吧……传说中勇者之魂的样子……”

　　　　嗷――

　　　　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嗥叫，巴耶克空余的爪子在空气中随手一抓，伴随着炫目的频闪，一柄被固化的闪电长剑已经出现在手中。随着手臂的动作激射而出，势要将面前那可恶的法阵击碎。

　　　　这是包含着复杂情感的一击。被囚禁几十年的愤怒，对丰饶的主物质界的渴望，杀戮**即将得到满足的喜悦，以及隐藏的很深的一丝恐惧……旋转在脑中的复杂情感最终化为缠绕着毁灭旋风的闪电风暴，带着摧毁万物的气势，将沿途的地面犁出了深深的疤痕。

　　　　这是领主级巴洛炎魔的全力一击，在情感带来的实力爆发下，没有人能够挡下这一击而毫发无伤。

　　　　然而被勇者们挡下来了，付出的只是安东拉因为脚滑差点摔倒的代价。

　　　　一个人无法阻挡，可他们非并非独自一人在战斗。

　　　　飞速旋转的魔法阵转瞬之间停止了动作，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迅速实体化，转移位置，凝聚出一面层层叠叠的金黄色蜂巢护盾。毁天灭地的闪电束在蜂巢护盾构成的领域中左冲右撞，爆发出一团凌厉的炸雷，硝烟弥漫，但却终究无法将其击破。

　　　　一阵莫名的狂风吹散了弥漫的烟尘，随着法阵的破碎，显现在年轻人们面前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甚至从未认真听过的，老爷爷们的样子。

　　　　与平时的邋遢，醉醺醺截然不同的，勇者般的样子。

　　　　平时仿佛永远都在醉酒状态的脸孔板了起来，那几双似乎从来没有睁开过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小镇中耀武扬威的恶魔。脸上的肌肉即使已经松弛，一旦绷紧却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令人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上几步。

　　　　紧握在那几双手中的，也已经不是平日里的酒瓶，书本，而是虽然陈旧却仍然闪着点点寒光，闪闪星芒的长剑，法杖，盾牌。即使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这些“老伙计”们却仍然好用到可以用来砍上几头恶魔。

　　　　每次见面时都沾着污渍，尘会的常服，衬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款式老套，装饰简朴，但却被精心保养过的法袍，铠甲。装备上的一块块补丁，缝合痕迹仿佛还在无声地陈述着几十年前的一场场战斗。

　　　　几十年的岁月侵蚀了别在服装上满满当当的奖章，徽章，令它们的镀金层氧化褪色，黯淡无光，但却永远也无法掩盖那段光辉的历史――几十年前，几位年轻人在这里拯救了这座小镇。

　　　　怒极反笑，见到爷爷们这个样子，巴耶克反而收起了那副怒不可遏的凶狠样貌，换上一副嘲讽的笑容，吐出一口带着火星的岩浆口水：“呸！勇者……你们也配说自己是勇者？”

　　　　虽然恶魔们天性残暴易怒，但却并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尤其是到了巴耶克这个等级的大恶魔，控制自己的情绪如同吃肉喝水般简单。

　　　　老人们并未理会，而是在手持双手重剑的安东拉带领下，合力从虚空中召唤出一把光芒闪烁的巨剑，随着安东拉的动作凌空下劈，看起来竟是要将巴耶克劈成两半！

　　　　这一击，理所当然地被挡了下来，巴耶克只是轻轻挥动了一下斩首长剑，剑刃上附着的浑浊地狱幽炎就与光芒之剑互相湮灭，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爆炸，摧残的圣光与墨绿驳杂的绿火混在在一起向四周扩散，犹如一团绚烂的烟花。

　　　　“上吧，尼禄，黄金国！”被阻挡下来也无所谓，勇者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随着卡尔洛斯用力将手中法杖顿在地面，四人的脚下陡然浮现出一方五芒星法阵，并在尼禄权杖释放出的光芒指引下，瞬间消失，闪现到巴耶克的上空，从上至下释放出满天的箭矢状光弹，在巴洛炎魔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片焦黑的灼烧痕迹。

　　　　在四人的面前，四颗晶莹剔透的水晶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将五芒星的端点链接起来，构成一个循环运行，自给自足的自洽体系，而法阵中传来的魔力气息，也瞬间拔高，直到七环方才停下。

　　　　如同光雨般从天而降的光箭给巴耶克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却并不能真正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至少，足够这头愤怒的巴洛炎魔从腰间甩出一条遍布荆棘倒刺的火焰长鞭，紧紧勾住法阵的外层护盾，试图把它拉下来。

　　　　“猴子们，你们让我，伟大的巴耶克产生了一丝兴趣，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小镇？”血盆大口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巴耶克的视线扫过畏畏缩缩的人群，使用自己修炼的精神系法术，感受了这些年轻人思维的巴洛炎魔咧开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告诉我，你们的理由是什么？你们被人排斥，被人说不再需要你们，被所有年轻人讨厌，他们不认可你们曾经的丰功伟绩；他们不懂你们，不认同你们，不相信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要保护他们，告诉我！”

　　　　微笑着摇了摇头，再度睁开眼时，尼禄的脸上，满是坚定：“‘活雷锋’巴耶克！你根本不懂……“

　　　　“我们，并不需要那些……”卡尔洛斯回头看了看眼中满是崇拜与尊敬的中年警长。

　　　　爆发出一阵冲击波，震开巴洛炎魔的火焰长鞭，安东拉闭上眼睛：“这里承载着我们的回忆……”

　　　　“……也承载着大家的回忆”巴尔的双眼炯炯有神，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昏昏欲睡。

　　　　“没错，只要能够守护大家的回忆，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只为这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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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战斗吧，勇者！

　　　　“战友们，现在正是展示吾等力量之时！伸张正义，粉碎邪恶！”再一次高声呼喊出几十年前曾经与战友们共同定下的口号，尼禄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那段时光。那时的他们还只是一群毛头小子，因为一个“成为勇者”的梦想而聚在一起，固执地前进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

　　　　岁月让当年的臭小子们变得圆滑世故，却终究不能将梦想与回忆消磨殆尽……所谓勇者，本身就无关年龄。

　　　　“承知！”与几十年前一模一样，从未发生任何改变的回应让尼禄觉得眼睛中好像进了沙子，怎么揉也揉不出去，只能任凭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高举手中的法杖，烂熟于胸的咒语从来不会出错，在面前增幅宝石释放而出的魔力光焰中，一头张牙舞爪，身躯完全由火焰构成的暴熊拔地而起，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那是传说中的火焰、战斗与母爱之神的动物象征，赤焰巨熊卡利斯托！世间所有母亲的庇护者，火焰的化身！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外三股强度不逊于尼禄的魔力光焰自其余三人面前的增幅宝石中爆发，凝聚出三头栩栩如生，耀武扬威的巨兽。

　　　　混沌与永恒之神，新生与死亡的守护者，九层地狱的看守者，衔尾蛇乌洛波洛斯！

　　　　风、旅人与游侠之神的守护兽，卷起狂风将敌人撕碎，翱翔于天际，巡视大地的鹰隼！

　　　　流光溢彩的神圣独角兽，这是光明与宝石之神登上神位之时的坐骑，圣光的化身！

　　　　四头形态各异，但却都展现出强大气势的巨兽以体内的增幅宝石为核心，共同构成了一个独立于四人脚下增幅法阵的全新阵势，简洁玄妙的笔触看起来像是出自蓬莱方士的手笔。而在两个法阵的共同增幅上，老者们的魔力波动也猛然增幅到八环，堪堪与巴耶克站在一个水平线上。

　　　　普林斯的法阵学成绩不错，虽然无法完全解读这个双重法阵，但简单的分析不成问题。

　　　　想要实现法阵的循环自洽并不难，一个半永续魔力池加上一个简单的纹饰就可以做到。然而爷爷们使用的法阵却在这个基础上添加了自运行和外置魔力源的效果。换句话说，哪怕施法者只剩下一个，只要法阵已经开始运行，就不会因为减员而停止。

　　　　然而……虽然凭借着双重法阵的叠加效果与巴洛炎魔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硬实力差距很大。

　　　　轰――

　　　　正面接下火焰巨熊的一记拍击，灰头土脸的巴耶克甩了甩头，狞笑着用力掷出手中的斩首长剑。并不开锋，依靠重量杀伤敌人的长剑在空中炸开一团火花，再度出现时，已经变形成了一柄被黑曜石包裹着的狰狞逆十字。

　　　　超出卡尔洛斯预想的重量与冲击力让逆十字毫无悬念地几岁了神圣独角兽的圣光护盾，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以超乎想象的精准准确命中独角兽体内的增幅宝石，将其击碎成满天飘落的光点。

　　　　好在增幅宝石并没有因为被击中而破碎，只是又多了一道小小的裂纹而已，但卡尔洛斯却也因此而喷出一口血，脸色白了几分。

　　　　“巴耶克的实力比之前更强了，小心点尼禄！”擦干嘴角残留的血液，卡尔洛斯重新召唤出独角兽，对尼禄点了点头，“刚才你打偏了！”

　　　　扶着腰的尼禄头也不回：“我知道，要不是因为腰疼，本来不会打偏的……”

　　　　乌洛波洛斯张开紧咬着自己尾部的嘴巴，从口中向巴耶克喷出一股浓厚粘稠，几乎要凝结成固体的烟雾。与此同时，火焰暴熊的右爪上开始缠绕起一丝丝七彩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投射其上。

　　　　“猴子果然是猴子。”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剧毒烟雾中，巴耶克却并没有哪怕一丝的慌张，反而大笑起来，轻蔑之情溢于言表，“你们会随着时间的衰老而变得孱弱，会被那个什么狗屁情感束缚，会因为什么爱情而变得软弱无能！几十年前将我驱赶的本事怎么不见了？你们以为这种无聊的把戏能困住伟大的巴耶克吗？”

　　　　深灰色的雾气中，突然窜出一束赤红发白的火焰柱，将勇者们的防御烧灼出一个大洞。随后，灰色浓雾向内急速收缩，到最后，被巴耶克尽数吸进体内，化为了维持火焰柱的养分。

　　　　“卡利斯托之怒！”时间已经够了，在尼禄的控制下，右爪已然晶莹剔透的火焰巨熊向前大踏一步，缠绕着七彩光芒的半透明右爪奋力击出，威力竟然有八环巅峰！

　　　　砰！

　　　　然而这最强一击却被巴耶克用不知何时返回手中的黑曜石逆十字挡住了。包裹在外层的黑曜石显示迸出一道贯穿长臂的裂痕，随后裂开无数蛛网状的小裂缝，最后，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尽数破碎，剥落下来……然后，显露出内部锈迹斑斑，但却完好无损的十字战刃。

　　　　“什么……”尼禄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巴耶克咧开大嘴，笑的很难看：“猴子们……你们老了！”

　　　　抬腿将老爷爷们的法阵踹出去几米远，巴耶克甩出火焰长鞭，一刀就将独角兽构筑出的护盾砍出一个大裂口，摇摇欲坠。随后，便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这个五芒星法阵本来应该是有五个主持者才对，现在因为少了一个，所以魔力输出下降了一部分，才导致爷爷们的实力弱于这头巴洛炎魔，少的那个……

　　　　目光投向面色紧张的希耶尔，普林斯眉毛一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敲了一下手掌，拉着艾丝塔便走。

　　　　没错！当年的五位勇者中，剩下的应该就是希耶尔的祖母……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她的那枚增幅宝石，便可以将法阵的效果还原到完美状态！

　　　　而储存着希耶尔祖母那块增幅宝石的位置……老爷爷们被抓进看守所之前跟普林斯吹比的内容正好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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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你以为我们是谁！

　　　　一边是几十年后卷土重来的深渊领主，巴洛炎魔；另一边是默默守护小镇的勇者。在双方都有为之一战的信念作为支撑的情况下，实力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很明显，与身强力壮，皮糙肉厚的深渊恶魔相比，虽然未必体衰，但一定年老的勇者们处于绝对的劣势。

　　　　魔力衰退，体质下降，反应也不复数十年前的敏捷，在巴耶克凌厉而迅捷的攻击下，勇者们在也不复刚刚出现时的神勇，脚下的法阵也是摇摇欲坠，只能做到勉强自保，再无还手之力。

　　　　轰――

　　　　逆十字从上至下劈斩出势大力沉的一击，与空气摩擦出一团幽绿色火光的横臂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与波动，将尼禄召唤出的火焰巨熊击碎，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爆炸。火光中，一条生满荆棘，倒刺的火焰长鞭抽打出响亮的啪啪声，将衔尾蛇与独角兽共同构造出的护盾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只要不是彻头彻尾的白痴，恐怕都看得出来，勇者们的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失败的深渊，完全只是凭借着一股信念在支撑着自己才没有彻底溃败……然而纵是如此，距离巴耶克取得胜利，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已经够了！爷爷们，再坚持下去会没命的！”山坡上的围观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好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时间，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啊，没必要为了我们坚持这么长时间！”

　　　　“赶紧撤退吧爷爷们，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加油！凤凰勇者！不要输给这个恶魔！”

　　　　在一片劝阻声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猛然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出乎所有人意料，喊出这句话的，竟然是镇子里那个有些肥胖的，对谁都是和和气气毫无架子的中年人警长……他的双眼此时已噙满泪水，颤抖的嘴唇和喉结显示了他激动的心情，微微发抖的双手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见到了少年时的偶像：

　　　　“别忘了你们是谁！你们是凤凰勇者，永远不会放弃，深怀热忱之心，意志崇高，强大的凤凰勇者团！你们不是要贯彻自己的正义吗，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敌人面前倒下！即使年事已高，只要理想还在，你们就永远都是当年的战士！”

　　　　“……加油啊，勇者们！”

　　　　眼泪夺眶而出，挥舞着拳头，情绪激动，不能自已的警长拉下帽檐，遮挡住自己的脸：“不要输啊……偶像……”

　　　　山坡上，没有人再提什么撤退，可能是受到了警长的影响，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勇者们的战斗，在心中暗暗为他们加油……虽然那种听到应援就会力量倍增的桥段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但……奇迹总会发生的，没错吧？

　　　　然而，奇迹终究只能发生在奶奶的故事和童话中，在现实世界里，至少在勇者们与巴耶克的战场上，警长的呼喊，镇民无声的应援并没有让勇者们的情况改善多少。

　　　　除了刚开始凭借情感而猛然爆发出的一股力量将巴耶克压得连连后退，等到感情小退，硬实力占绝对优势的巴洛炎魔又反过头来将勇者们压制了回去，甚至比之前更胜一筹，长鞭与十字架齐出，将鹰隼与衔尾蛇击碎。

　　　　“尼禄，魔力储备不够了！”负责调整输出总量的卡尔洛斯看了看法阵中已经见底的魔力量，皱了皱眉，“防守还能勉强支撑，攻击是肯定不够了。”

　　　　所谓勉强，实际上只能保证不丢性命而已。法阵召唤出的魔力巨兽虽然战斗力强悍，却是直接和施术者的生命相连。巨兽被击垮，召唤者虽说不会直接丧命，筋断骨折是少不了的……卡尔洛斯和尼禄现在都断了一条胳膊。

　　　　正在重新构筑巨熊的尼禄连头都不回：“不行！不能让余波扩散到后山那边！年轻人还没有走完！就是把命赔在这，也不能让巴耶克伤害到这里！”

　　　　“哈……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安东拉摇了摇头，“我们也早就做好丧命的准备了啊……小镇是大家的心血，绝对不能让这头恶魔破坏掉！”

　　　　恍惚间，一条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长鞭以不符合其大小的灵敏从护盾的裂缝中钻进法阵，一来一回间卷掉了尼禄手上的一块肉，鲜血淋漓。

　　　　“你们在说什么呢？猴子就是猴子――”巴耶克狞笑着又一次甩出长鞭，“总是会被这些无谓的感情拖后腿！”

　　　　与之前“开玩笑”似的小打小闹不同，已经试探出勇者们真实实力的巴耶克似乎不打算再与他们多做纠缠，每一次攻击都是全力，十字架的利刃上缠绕着绿油油的地狱烈焰，长鞭的周围也已经被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黑色――那是被撕裂的空间。

　　　　“爷爷们……”看着在恶魔攻击下节节败退，各个带伤的勇者们，正在山坡上围观着战斗，热泪盈眶的希耶尔偏过头去，似乎不敢再看这惨烈的场面，“奶奶是爷爷们的战友，如果奶奶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输给他们的……”

　　　　“奶奶，如果你在这里就好了……”

　　　　嗡――

　　　　一阵嗡鸣声传来，天空中火红的颜色与嘹亮的鸣叫让希耶尔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愕。

　　　　那是一只不死鸟，或者说，凤凰。在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的，奶奶视如珍宝的一本小册子上记载的，以一颗梭形宝石为核心的凤凰。

　　　　“奶奶……”希耶尔一把捂住嘴，不敢放下，因为她怕她一放下捂住嘴的手就会哭出来。

　　　　甩了甩手，站在丘陵上的普林斯看着展翅飞行的火焰不死鸟，嘴里喃喃自语：“最后的一环已经给你们送过去了，老头儿们可千万别输啊……”

　　　　“哼，真要是那么热心，你怎么不自己带着宝石占到法阵里面去？”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