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谋婚:盛娶世子妃-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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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绪自觉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这条小命是死是活都不过莫君扬一句话的事情。

　　　　“莫世子，您看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又何必把心思浪费在小的身上，抓住大鱼才是正事。”严绪‘苦口婆心’地为自己说情，把好话都说尽了。

　　　　口干舌燥之际，莫君扬才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说完了？”

　　　　完全无动于衷，那模样，就跟看耍猴戏一样。

　　　　纵使严绪有求于莫君扬，也被莫君扬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神情放冷，“世子真要置下官于死地不成吗？”

　　　　这下子连时青雪都看不过眼，没忍住呛道：“哼！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爱说不说，还真当我们没有你就什么也办不成了吗？”

　　　　严绪的表情又狰狞三分，沉声威胁：“下官敢说，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比我跟了解武雄的事情了。如果世子现在把我杀了，那您就永远都别想把他怎么样！

　　　　世子真的甘心放过这样一条祸国殃民的大鱼吗？”

　　　　莫君扬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问：“谁告诉你本世子会放过武雄了？”

　　　　“那您……”

　　　　“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世子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吗？”

　　　　严绪大吃一惊，下意识就问：“您已经知道武雄背后有……”

　　　　在吐露人名的前一刻严绪猛地回过神来，又把话死死地咬了回去。

　　　　他看见时青雪露出那种兴奋后又失望的神情，大笑道：“你们想套我的话，没那么容易！如果你们不让我活着，我就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莫君扬都懒得说严绪作恶多端，早已经没有躺棺材的待遇。

　　　　他只是斜了严绪一眼，轻描淡写地打碎对方最后那点希望：“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世子就不知道武雄与叛军勾结，昧下来的赈灾粮饷全部运往北地用于支持莫君皓犯上作乱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的？”严绪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傻傻地瞪着莫君扬，半天没有反应。

　　　　莫君扬踱步至严绪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严绪，就如同看一条卑微的臭虫，眼中是淡漠与嫌恶，“本世子先前的问话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谁料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非要本世子将所有事实一一摊开在你面前，那也就别怪本世子不讲情面了！

　　　　来人，将罪臣严绪拖下去关入大牢，待奏明圣上后，斩立决！其府中家眷，一律充军。”

　　　　严绪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浪费掉最后一个自救的机会——哪怕莫君扬不可鞥放过他的性命，但要想罪不及家人还是可以办到——最终惹怒了莫君扬，再无生机！

　　　　严绪整个人都傻掉了，只是这时候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两个侍卫上前来，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了。

　　　　时青雪一开始还维持着被莫君扬虚揽着的姿势没有动，某个瞬间，她忽然就像意识到什么，猛地一震，然后脱离了莫君扬的怀抱。

　　　　莫君扬下意识想把人揽回来，却被时青雪避开，抬头正对上时青雪防备的双眸。

　　　　莫君扬呼吸一滞，面上却强装冷静，问道：“怎么了？”

　　　　时青雪盯着他，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武雄和莫君皓有勾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刚才乍一听到莫君皓的名字，时青雪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又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虽然她表现得不明显，但莫君扬应该知道她与莫君皓有着两世血仇，不报不休，任何有关莫君皓的事情她都要知道，可莫君扬却偏偏对她瞒下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青雪当然不相信莫君扬有心帮莫君皓，但对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面对时青雪的质问，尤其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怒眸，莫君扬头一回感觉自己没办法与对方对视。

　　　　他避开了时青雪的目光，却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回答，更没有解释。

　　　　时青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死死盯着莫君扬，声音又冷了几分：“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下子，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莫君扬早就知道了一切，却故意对她欺瞒。

　　　　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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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袒露心扉

　　　　莫君扬心中有千万种解释，哪一条他都能说上千万句理由来说服时青雪。

　　　　或他也是刚才才知道武雄是莫君皓的人；或在此之前他没有确切证据所以没有说出来；或这里头牵涉甚广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查清楚。

　　　　各种理由只要说出来，都能以假乱真。

　　　　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更没办法对上时青雪质问的目光，

　　　　时青雪这回却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莫君扬实在不愿意说的便将这件事放过去。

　　　　这件事，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她甚至忍不住猜想，莫君扬瞒着这件与莫君皓有关的事情，会不会还有别的关于莫君皓的情报也没有告诉她？

　　　　这样的猜想太可怕，也太伤人心了。

　　　　时青雪刚起了个念头就拼命甩头阻止自己想下去，转而执着地看向莫君扬，索要一个真相。

　　　　莫君扬终究败给了时青雪晶莹的双眸，低垂着头，声音低哑暗沉，“你要我说什么？”

　　　　“给我一个解释。”

　　　　时青雪冷静开口：“你知道的，只要你说的我都会信你，所以，别骗我。”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莫君扬才艰难地张唇：“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故意瞒着你……我，不想告诉你。”

　　　　时青雪脸上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莫君扬，质问的声音中难掩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莫君扬低低地重复着时青雪的问句。

　　　　忽地，他猛然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眸忽然变得冷厉。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真相，“因为我不想你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瓜葛。我不想你再把心思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行！

　　　　我就是这样霸道不可理喻，你现在清楚了吗？”

　　　　莫君扬最后的问句几近于决裂，像是真的打算把自己心中那些龌蹉的、病态的念头都一一呈现在时青雪面前。

　　　　他就是这样的人。

　　　　时青雪多看别的人一眼，多关心别的人一句，他心里都会不舒服，巴不得时青雪只存活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被他完全占有，谁也夺不走。

　　　　莫君扬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他也尽力忍耐着时青雪与其他人较为亲密的接触，不表现出任何不悦。

　　　　可是这些隐忍对上那个曾经在时青雪上辈子的人生中浓墨重彩的莫君皓时，全部都没用了。

　　　　他根本没办法容忍时青雪再将心思放在莫君皓身上，哪怕理智告诉他时青雪和莫君皓根本没可能，但只要一想到时青雪曾热烈地爱慕着莫君皓，他的理智就不翼而飞。

　　　　莫君扬嫉妒得发狂，巴不得时青雪这辈子都不再和莫君皓接触，又怎么会将有关莫君皓的消息透露给对方呢？

　　　　时青雪在听到莫君扬的话，整个人彻底愣住了，傻傻地看着莫君扬，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莫君扬所说的一切都是她从不曾想过的事情，丁点念头都不曾动过。

　　　　她知道莫君扬对她的心思，根本没有想过莫君扬竟然会因为这点理由――在她看来荒谬至极――而对她欺瞒。

　　　　只是为了阻止她和莫君皓再次发生交集？

　　　　莫君扬怎么会吃她和莫君皓的醋呢？

　　　　可为什么不会呢？

　　　　时青雪忽然想起了叶芷心，情形何其相似――她的理智也同样告诉她，莫君扬对叶芷心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动心，可是感情这回事从来都不会听从理智的话。

　　　　她还是吃醋了，吃醋得心肝脾肺都疼了。

　　　　甚至还在心底暗暗埋怨莫君扬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勾人？

　　　　推己及人，莫君扬会有同样的心情，再作出隐瞒的事情，似乎就很好理解了。

　　　　时青雪想到这里，一开始好不容易聚集的那点怒意顿时消散无几。

　　　　她哪里还能生气，反而感觉心口又酸又涩，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莫君扬的大手。

　　　　莫君扬原本已经准备好接受时青雪的责骂与怪罪，不管什么，他都全盘接受。

　　　　只有一点，时青雪不可以离开他。

　　　　可是时青雪这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安慰他……

　　　　“君扬。”

　　　　时青雪低低地叹了声，她有千言万语要跟莫君扬说。

　　　　她想告诉对方她对莫君皓只剩恨意，再无情意，对方根本不必担心，而是这件事两人的理智都清楚得很，实在没必要赘述。

　　　　她倾前身子，任由莫君扬环住她的腰，将脑袋抵靠在莫君扬的肩膀上。

　　　　隔了会儿，她才低低地剖白自己的内心：“莫君扬，经过前世，我曾一度放弃情爱，甚至想过报完仇后长伴青灯古佛，一生不嫁，也不想再遇到另一个像莫君皓那样令我恶心的男人。

　　　　我一直是这么想的，这辈子情情爱爱于我而言几乎没有意义，我也不想要。但我这辈子终究还是再遇上了你。

　　　　因为你，我才会再次对爱情充满信心，愿意放下前世一切与你相伴一生，只因为有你啊！

　　　　我都这么相信你了，你为何不能再多相信我一点呢？”

　　　　她缓慢而认真地说着，最后微微仰起头，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就这么静静地和莫君扬对视。

　　　　莫君扬看着时青雪那双灵动的眼眸深处暗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哀痛，他便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好像被人拧起来了，生生发疼。

　　　　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时青雪抱进怀里，死死搂着，凑在对方的耳旁诉说：“我信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莫君扬急切地想要分辩，但最后他发现所有的解释都是如此苍白无力。

　　　　最后他放弃了那些虚假的争辩，声音颓然一沉，全盘接受了时青雪的质问。

　　　　没有辩解，只剩愧疚。

　　　　“对不起，青雪。”像是怕人跑了，莫君扬抱着时青雪的双手怎么也不肯放开。反而有越抱越紧的趋势。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再瞒着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更不要离开我……”

　　　　莫君扬不再隐瞒自己心中最最惧怕的事情，以近乎卑弱的姿态向时青雪和盘托出，只要时青雪的不离开。

　　　　时青雪隐隐感觉莫君扬和她的对话是有点对不上，但她根本没办法听对方用这种谦卑的语气说话。

　　　　莫君扬理应是最骄傲的那个，不该卑微，更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哪怕对象是她也一样。

　　　　她双手捧起莫君扬的面颊，保持着和对方平视的姿态，认真地说：“莫君扬，你听清楚了。我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你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明白了吗？”

　　　　这话明明一点温情的成分都没有，带着浓浓的沉重，却是莫君扬两辈子听过最美的情话。

　　　　他浑身的冷气顿时一散而空，整个人像是被一团暖阳包裹，俊美的脸庞透着温情和喜悦。

　　　　莫君扬忍不住也凑前去亲吻时青雪，先是轻轻地亲了下时青雪的鼻尖。

　　　　青雪因为痒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很快止住了动作，不仅不再躲闪，反而闭上了眼，微微抬起下巴。

　　　　莫君扬再次靠近，这回亲上了青雪的眼睑，感觉到对方眼珠子颤动的轨迹，好像连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的大手抚上青雪的脸颊，拂过她的耳廓，最后覆在她的后脑。

　　　　轻轻用力，两人再次贴近。

　　　　这回是鼻尖对鼻尖，唇贴上了唇。

　　　　莫君扬轻轻用舌尖撬开时青雪的薄唇，探入里头，与时青雪不知所措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时青雪浑身一僵，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启唇，任由男人的舌在她的口腔里肆虐，带给她近乎窒息的亲密触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青雪几乎真的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被稍稍放开，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她连忙大吸了口气，还被呛到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莫君扬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轻轻抚弄着青雪烧红的面颊，忍不住低低地笑道：“都亲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不会？”

　　　　时青雪一边咳嗽，一边朝莫君扬瞪眼，腹诽这家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看是谁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莫君扬认错的速度倒是很快，只是俊脸上难掩得意与自足，就好像一只终于偷腥成功的猫一样。

　　　　他环抱着青雪，忍不住将人揽得更紧一些，嘴角溢出轻笑，“真好。”

　　　　时青雪动作一顿，立即就明白莫君扬话中的深意。

　　　　她从不怀疑莫君扬对她的感情，但对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让她发现对方的感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让她的一颗心又酸又涨起来。

　　　　“真犯规！”时青雪轻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莫君扬没听清她的话。

　　　　时青雪却不肯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不然肯定又是她说不过他的。

　　　　她想了想，问：“你既然早猜到了武雄与莫君皓有勾结，那你为什么还将人放走？”

　　　　莫君扬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两声，“也没多早，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这两天？”时青雪狐疑地看着莫君扬，总觉得对方还有事情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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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可免一死？

　　　　莫君扬对上时青雪的探究，一下子就破功了，主动坦白，“其实是沈洛和子朝来了。”

　　　　时青雪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也就明白为何严绪派出那么多人行刺莫君扬却被轻而易举地翻盘了。

　　　　魏子朝肯定从京都带了不少人手，却又全部藏在暗处，严绪想蹦跶都蹦跶不起来了。

　　　　青雪抿了下唇，又问：“是他们告诉你武雄是莫君皓的人，并且还为莫君皓谋反提供粮饷？”

　　　　莫君扬点点头，“这也就解释了朝廷送来的那些赈灾银粮的去向，不过消息到底迟了些，子朝他们今天去拦武雄的时候已经被武雄逃走了，倒是留下了一个江州县令尹良知。”

　　　　“他怎么说？”时青雪急切追问。

　　　　“一具尸体，一封血书，你觉得能怎么说？”

　　　　莫君扬讽刺一笑，“尹良知一人担下了与严绪勾结侵吞赈灾银粮并残害江州百姓的事实。”

　　　　时青雪失望地垂下眼，不高兴地小声咕哝：“啧，人都死了，话还不是由得他们瞎编。”

　　　　莫君扬没有再说话了。

　　　　不过事到如今，武雄这条线算是断了，江州城还留下一大堆烂摊子没有解决。

　　　　想想都头疼。

　　　　严绪必死无疑，所有涉案官员也必须严惩不怠，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桩滔天罪行根本没办法公之于众。

　　　　同类相食，还害得那些人因为染上尸毒而身亡。

　　　　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一旦让那些老百姓知道了，后果会是如何，时青雪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政权不稳、社稷动荡，甚至连灭国都有可能。

　　　　时青雪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莫君扬看出她的烦恼，轻声解释：“用人肉做粥的事情肯定不能让百姓知道，但是严绪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侵吞赈灾银粮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逃不掉的。”

　　　　只是那些因为严绪丧心病狂而死的无辜百姓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得到正名，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之中。

　　　　“逝者已逝，哪怕我们做得再多，他们也不可能活过来。我们能做的只是替他们报仇雪恨，哪怕不那么名正言顺，好歹仇是切切实实地报了。”

　　　　莫君扬总是能够准确地找到时青雪的纠结点，然后用最简单的道理让她扭过劲来。

　　　　时青雪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却也没有再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就像莫君扬说得，总不能因为严绪干的那些破事，让整个大莫王朝跟他一起陪葬吧？

　　　　“那我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严绪，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时青雪气狠狠地咬牙，觉得让严绪这样轻易死了也是便宜了这个狗官。

　　　　莫君扬自然答应下来，“放心，我已经让子朝派人传信回京都，这个狗官活不过半个月了。”

　　　　时青雪终于高兴了些，又同莫君扬商量着怎么收拾余下那些跟严绪、尹良知等人沆瀣一气的官员，以及如何处理江州这块烂摊子。

　　　　莫君扬在这种事情上很有心得，先利索地将所有参与进来的官员罢官问罪，震慑四方，然后又对那些多多少少知道严绪犯罪的官员重拿轻放，把人狠狠吓唬一番后，还是把人放过了。

　　　　毕竟偌大的江州还是需要那些官员管理，若是因此清空了整个江州的官员，那江州才真的要乱套了。

　　　　吓唬一下，纵使那些官员有贼心，也没这个胆子再作恶犯上。

　　　　至于那些因为不愿与严绪党派勾结被拼命打压的官员则是被莫君扬扶植起来，短短半个月内将江州的官府空缺基本填满。

　　　　此番江州案因严绪被罢官的官员共有十七名，其中九名要问斩，其余均是徒刑以上刑罚。

　　　　这些官员在江州基本上个个都身居要位，但是经莫君扬这样一调整，就是没了这些人也丝毫不影响江州府的管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江州太守应该由谁担任？

　　　　按理说，大官们都被问了罪，余下最大的官就是江州通判叶志荣，补空缺也该由叶志荣填上去。

　　　　可是叶志荣却执意不愿升官，反而觉得自己身为通判不仅没能揭露出严绪的罪行，又因为怕死选择了躲避，愧对那些无辜惨死的江州百姓，拒不肯接受江州知府一职。

　　　　从京都外调官员来江州虽然可行，但现在江州百废待兴，外调的官员不熟悉江州情况肯定是行不通的。

　　　　“你还有人选吗？”时青雪小声询问。

　　　　莫君扬难得露出些许犹豫，“倒是有一个人，或许合适。”

　　　　时青雪歪着脑袋想了想，“肖啟军？”

　　　　莫君扬双眼一亮，吃惊又欣喜，显然是被时青雪猜中了心思。

　　　　“你怎么想到他的？”时青雪有点疑惑。

　　　　虽然她也猜测莫君扬看好肖啟军，但是让一个知府师爷连升几级变成知府，这跨度也未免太大了点。

　　　　更何况肖啟军背地里还有个马匪头子的身份，这样的人真的能够胜任江州知府一职吗？

　　　　莫君扬：“第一，他了解江州的情况，能力也不错，若是他肯干，又有叶志荣从旁辅佐，必定能够做好来第二，在许多人眼中，他还是严绪的人，我放过的那些小鱼就算不肥，肯定也多多少少吃过严绪的饵料，用一个严绪的人能让他们更加安心……”

　　　　“可你别忘了他和黑水寨的关系。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个贼啊！”时青雪忍不住提醒。

　　　　让一个贼做官，之前的知府师爷也就算了，现在直接做知府，会不会太乱来了一点？

　　　　难道真的不担心肖啟军监守自盗，把整个江州城都充当了自家粮仓吗？

　　　　“立场不同，行为方式自然不一样。肖啟军先前是匪，与官府作对很正常，但如果他成了官，自然不会再干匪的事。

　　　　肖啟军是个人才，我相信他会做正确的事。”

　　　　莫君扬看起来对这个肖啟军似乎很有信心。

　　　　可时青雪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是他呢？”

　　　　“第三，正是因为他的身份。”莫君扬悠悠说出自己的原因。

　　　　青雪糊涂了，一个山匪头子，怎么反而适合当一城太守了？

　　　　莫君扬轻笑道：“黑水寨的山匪虽然并不同其他地方的山匪那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底是站在朝廷的对立面。现在他们的老大都成了一城太守，你觉得黑水寨还能继续为祸一方吗？”

　　　　“咦？”时青雪呆愣住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莫君扬的意思。

　　　　竟然想着用这种方式招安？

　　　　当真是擒贼先擒王，老大都归顺官府了，那黑水寨的弟兄就算想要继续当山匪，也当不成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策！

　　　　时青雪却担心肖啟军未必愿意做这个江州知府。

　　　　以江州现如今的惨状，一城太守的责任重大，而且三五年内都别想有油水，绝对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说不定还真的没有当一个山匪头子来得轻松。

　　　　莫君扬却老神在在地笑了，“这就要看由谁去劝肖啟军了。”

　　　　青雪的双眼蓦地一亮，与莫君扬对视片刻，笃定地喊道：“叶芷心！”

　　　　她差点忘了，肖啟军一直心心念念着叶芷心，可叶芷心怎么说也是个官家小姐，如果肖啟军一直做贼，就算他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肯定没可能娶到叶芷心的。

　　　　他们只要在这上面下功夫，不怕肖啟军不答应。

　　　　“只是那叶大小姐心悦你，就怕人家肖啟军答应了，还是没办法成就一桩好事。”时青雪一提起叶芷心对莫君扬那点小心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