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谋婚:盛娶世子妃-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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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君羽的第一念头想到了莫君扬，可转念又觉得自己这个奢望可鄙又可笑。

　　　　最初初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莫君扬刚到他身边没多久。

　　　　那时候他无人可信，莫君扬又刚刚救了他的性命，他对莫君扬是真的到了性命相托的地步。

　　　　可人的关系不是更近一步就是疏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地对莫君扬心生猜忌，总是忍不住想莫君扬会不会有一天也背叛他。

　　　　随着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两人的关系也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莫君羽不甘心啊！

　　　　可是路是他走出来的，他甚至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羽儿，你可想明白了什么？”凌瑞音期盼地看向莫君羽。

　　　　莫君羽下意识避开凌瑞音的目光，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地说：“孙儿明白您的意思，所以从前扬弟对朕有许多不敬，朕也将就着过去了。

　　　　可这一回，他公然抗旨不遵在前，以下犯上在后。若是朕连这都不追究，那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事关皇帝的尊严，不论谁来说情，莫君羽都不会妥协的。

　　　　凌瑞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他摊开来说：“江州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那个江州太守原是皇后家的人，良家求你无论如何也要饶了那人一命，是吗？”

　　　　莫君羽抿唇点头。

　　　　良丞相在稳定朝堂一事上出力不少，莫君羽就想着用区区一个严绪还个人情――反正严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死不死的没多大差别――这绝对是笔合算的买卖！

　　　　偏偏被莫君扬这一剑――莫君羽还不知道莫君扬替莫君战遮掩――给搅混了！

　　　　莫君羽气得不行，本来想着莫君扬如果回来跟他说两句软话，再想个对策把良家的‘功’摆平了，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莫君扬呢！

　　　　不但不认错，反而还公然跟他叫板，叫他这个皇帝颜面往哪儿搁啊！

　　　　凌瑞音不高兴地斜了莫君羽一眼，没好气地说：“哀家知道你不放心良家，不想被良家拿捏，但要哀家说啊！这事莫世子干得对！”

　　　　莫君羽瞪眼，就差没将疑惑写在脸上。

　　　　凌瑞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还人情什么时候还不是还？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州的事情闹得多大，听说那个太守死后还被鞭尸剖坟，可见已是民怨沸腾。这样的人你若是还将他放了，先不说他在民间能活多久，那群老百姓得怎么想你？

　　　　哀家刚才跟你说的‘民心’二字，你可是都忘了？”

　　　　莫君羽心头猛地一跳，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他还真没想到这些。

　　　　他只以为严绪死也死白死了，不如活着给他利用一下，却不曾想这人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如果他强硬地护着这条老鼠，那老百姓会闹成什么样……

　　　　莫君羽想想都打了个寒颤。

　　　　心中暗道好险，幸好莫君扬把人给杀了。

　　　　凌瑞音见莫君羽隐隐有想明白了，便接着劝道：“你看，莫世子是不是替你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

　　　　至于良家的人情，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什么时候还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事，就算你欠着他们还能找你麻烦不成？

　　　　真要说起来，你现在这皇后，哀家还不是很喜欢呢！如果不是为了稳住良家，哀家还不想让你娶良紫馨呢！”

　　　　莫君羽哭笑不得，“当初您可是对紫馨赞不绝口的。”

　　　　凌瑞音也不觉得丢人，直言道：“她是个好姑娘，但是性子太软，难当皇后重任，怕是又会被太后和良家拿捏住，将来少不了又会生一番事端。”

　　　　莫君羽近些时日与良紫馨虽称不上如胶似漆，但也过得和和美美，此时自然不愿意听凌瑞音说这些闲话，三言两语转开话题：“不是良家的事，主要是扬弟的态度也……

　　　　怎么说孙儿现在也是皇帝了，扬弟却总是不把孙儿放在眼中，朕总该给他个教训吧！”

　　　　凌瑞音叹道：“就算要给教训也不是这个时候啊！羽儿，这里头还有时家呢！你就算真的要和莫世子置气，也该挑个好时候啊！”

　　　　总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莫君羽都不该拿两人的婚事做文章。

　　　　莫君羽被训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终于道出实情：“朕其实也没想为难扬弟的，只是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朕的狠话都放出去了。

　　　　如果扬弟他不来找朕，朕就这样给他们颁下圣旨，以后让朕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其实莫君羽也早就后悔拿这事儿做文章，只是他几次明示暗示莫君扬，对方都没做，反而将事情越弄越僵。

　　　　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凌瑞音算是知道了，莫君羽闹这一出，说来说去还是面子问题。

　　　　她一时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要说起来，这大男人――尤其还是个皇帝――的颜面可是最不得了的东西。

　　　　都说没命是小，面子最大。

　　　　哪能轻易损伤。

　　　　凌瑞音到底还是心疼孙子，没再提让莫君羽主动下旨的事情，而是选了个折中方案。

　　　　“若是陛下同意的话，不如由哀家下道懿旨，也算是为这对新人庆贺了。陛下以为如何？”

　　　　莫君羽大喜，连连点头，“这自然是最好的！”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地说：“就是要辛苦皇祖母了！”

　　　　“不辛苦，能看到你们小辈们和和睦睦的，哀家心里就安慰多了！”

　　　　凌瑞音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曾几次跟哀家提起过莫世子，皆言此人有治世安邦之大才。

　　　　你也知道你父皇为人有多挑剔，能得到他如此器重，此人确是有本事的！”

　　　　莫君羽连连点头，心想：莫君扬的本事还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吗？他当然知道莫君扬很有本事，但对方那死脾气也让他够呛。

　　　　“再者莫世子辅佐你多年，这番情谊不用我说，你自己是最清楚的。断不可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给辜负了，知道吗？”

　　　　莫君羽点点头，真诚应道：“孙儿省得的。”

　　　　凌瑞音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干脆一并说了。

　　　　“对了，此番北地一役，时将军战死，时国公之位空悬，时家军群龙无首，这事陛下还是应该尽早处置才好。”

　　　　莫君羽也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事孙儿也正左右为难呢！本来是准备跟扬弟商量来着……”

　　　　他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重新问：“祖母可是有何妙计？”

　　　　“先说这时国公之位，当初你祖父封赏时就曾说过，在时家的一日，时国公一位世袭罔顾。按理说，时将军战亡，这国公的位置也该由他的儿子继承。”

　　　　莫君羽点点头，“可是时将军现在就只有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自古可没有这么小就封国公的例子。

　　　　其中大儿子时青冥先天残疾，又不为其母成人；小儿子时天佑虽说得到国公夫人的认可，但到底还是个婴儿，看不出品德好坏，也没有特封的理由啊！”

　　　　就算世袭罔顾，也不能让一个小婴儿当个国公爷吧？

　　　　这不是乱来吗？

　　　　凌瑞音：“陛下所虑不无道理，但若是皇家一直按捺不动，旁人又该说猜疑咱们是不是打算收回时家的爵位了。”

　　　　“朕也正为此烦恼着，祖母，可有高见？”

　　　　凌瑞音：“时将军出征之前，曾进宫见过哀家一趟――这几乎是惯例――将士远征、前路不明，该交代的事情总是要交代的。”

　　　　莫君羽忙问：“时将军可是说了什么？”
………………………………

第459章　女儿像谁

　　　　凌瑞音颔首应道：“时将军怕在外耽搁太久，请哀家在时天佑周岁之时立下小儿子为世子。

　　　　现在距离时天佑满周岁还有一段时日，但毕竟是时将军自己的意愿，哀家以为陛下可以据此颁下圣旨，册封时天佑为时国公世子。

　　　　待其成年加冠后，再加封爵位。”

　　　　时国公这个爵位迟早都要给出去的，现在不过是提前加封一个世子，莫君羽自然没什么意见，“祖母思虑得当，孙儿这就去下旨。”

　　　　停顿了一会，他又道：“不过这事是不是要先和时家商议一下？尤其是时六娘。”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却没有哪件家丑是真的能彻底遮掩住的。

　　　　董慧嫌弃时青冥天生残疾甚至不愿意认这个儿子的事情早已经在贵族圈里传开了，时青雪因为这事和母亲发生争执，还带着弟弟搬到别院的事也不少人知道。

　　　　按说一个迟早要外嫁的女儿是管不了本家的事情，但时青雪却不是普通的‘外女’。

　　　　不说她背后有莫君扬，单是她在时家的地位，以及她现在手中所持有的筹码，都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她。

　　　　时青冥是先天残疾不错，但是莫君羽听说时青雪对这个大弟弟宠爱有加，这又是个天然优势了。

　　　　万一时青雪真的要为时青冥‘争取’什么应有利益，莫君羽就要重新考量一番。

　　　　凌瑞音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时将军曾与哀家说过，青雪那丫头对‘立世子’一事并无异议。”

　　　　莫君羽好奇，“时将军为何会与您说起这个？”

　　　　凌瑞音还未来得及回答，外头太监就高声喊道：“时国公夫人携女求见。”

　　　　――――

　　　　闻人府。

　　　　时宝宁侧坐在床上，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丈夫正抱着她刚出生没几天的女儿闻人洁，心中一片宁静。

　　　　虽然她早产生下一女，身子正是虚弱，但女儿有人照顾，自己又得到精心调养和看护，倒没什么要紧的。

　　　　反而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她整个人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董慧的心情也好，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外孙女不撒手。

　　　　而且这孩子虽是早产，但是看起来却十分健康，平时也不吵不闹，不睡觉的时候就睁着一双水光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与人对视。

　　　　可爱极了！

　　　　凡是见过的大夫都说这孩子根本看不出是早产的，甚至连足月出生的孩子都没她健康呢！

　　　　董慧听了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阿炽，你快来看，这孩子又睁大眼睛看着我呢！这一双眼睛真是漂亮极了，你看着像谁？”

　　　　闻人炽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看小孩子的眉眼像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肉相连的原因，这孩子他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喜爱。

　　　　红着脸点头，“我哪会看这些，母亲说像谁？”

　　　　“我再看着啊！”董慧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闻人洁，越看越像，笃定地说：“洁儿现在长得和青雪小时候可真是一模一样。

　　　　瞧这大眼睛小嘴巴的，可爱极了，就和咱们青雪小时候啊……”

　　　　董慧一说起来就没有停过，脸上全是怀念和喜悦。

　　　　闻人炽听了她的描述，忍不住又低头细细打量小婴儿。

　　　　这不说还不觉得，董慧说了后，他竟然也觉得这孩子和小青雪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也算是看着时青雪长大的人，看着闻人洁，露出一丝微笑，像是透过小婴儿看到了旧日里那个可爱的小青雪。

　　　　“还真像您说的，小时候我抱青雪的时候，她也不怕人，就这么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能把人的心都给看化……”

　　　　闻人炽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道锐利阴沉的视线钉在他身上。

　　　　他抬头去看，只见时宝宁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正死气沉沉地看着她们，冷声质问：“你们刚才说我的女儿像谁？”

　　　　明明是平铺直述的问句，却硬生生透出一股寒气。

　　　　董慧和闻人炽都不约而同地住了嘴。

　　　　一时间，气氛古怪起来。

　　　　还是董慧干巴巴地笑道：“女儿肖父，刚才是我看错了，小洁儿明明跟她父亲长得一模一样。这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十足十的像呢！”

　　　　时宝宁脸上的阴森才渐渐地消散开去，缓缓露出一抹浅笑，“娘，你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

　　　　董慧连忙依言把孩子抱了过去。

　　　　时宝宁也没有要抱孩子的意思，只是扶着董慧的手，仔细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确定小孩确实长得比较像她的父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另两人见了，对视一眼，又都默默松了口气。

　　　　所以说，吃醋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偏偏时宝宁现在身子正虚，他们也不敢刺激她，只想方设法将事情揭过去算了。

　　　　时宝宁没一会儿就将孩子的长相问题抛诸脑后，却又说：“对了，娘亲，之前让您找青雪要回兵权的事，您找了吗？”

　　　　董慧抱着孩子的手一抖，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她心道：她这女儿可真是会开口，若是其他时候她肯定三两句就敷衍过去，甚至发个怒对方就不敢再有异议。时宝宁这时候提，她却连火都不敢发。

　　　　只能如实答道：“这些天一直在忙着你的事，哪里有空管那些有的没的？”

　　　　时宝宁：“早晚解决的事情，自然是早点解决为好，迟了怕生变故。”

　　　　董慧想说兵权由你妹妹掌管得好好的，哪里会生什么变故？

　　　　但是时宝宁正满脸肃穆地望着她，明显在等她的决断，董慧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董慧本来就信任时青雪，若不是时宝宁一直催促，她根本不会去思考兵权的事情。

　　　　此时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董慧为难地望向闻人炽，眼中带着求助的意味。

　　　　闻人炽刚要开口，手臂就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他一低头，就对上时宝宁的瞪视。

　　　　时宝宁：谁让你说话了？

　　　　闻人炽只好继续装哑巴，当作没看到董慧的目光示意。

　　　　董慧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了好半天，才说：“要不这是还是等青雪大婚后，咱们一家子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谈一次？”

　　　　时宝宁面色一沉，冷冷地说：“娘亲，您可别忘了。青雪马上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可就是瑞王府的人。就算青雪不贪图那几千人马，您确定莫世子不会心动？

　　　　现在天佑连时国公世子都不是，若是兵权再被他们掌控，那将来天佑就算真的被册封成时国公，也是个毫无实权的光杆元帅，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要说这时宝宁真不愧是董慧的亲生女儿。

　　　　一开口，稳稳地抓住了董慧最在意的地方。

　　　　董慧别的可以不在意，时天佑却是她的软肋。

　　　　碰不得，一提都能让她失去理智判断。

　　　　董慧下意识地摇摇头，“当然不行！”

　　　　可是刚喊完，她脑海中莫名浮现时青雪在瑞王府门口看向她的眼神。

　　　　那种凉凉的、失去了光泽璀璨的目光，让她又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

　　　　“青雪她不是这样的人啊！”董慧犹犹豫豫地说。

　　　　时宝宁却道：“她现在可能不是这样的人，但她既然能够为了莫世子忤逆您一次，将来就能为了莫世子再忤逆您……

　　　　莫世子是怎么样的人，就不用我跟您多说了吧？”

　　　　董慧这时才想起来，当初她从莫淑君那里听闻莫君扬的诸多传言后就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跟这个冷血恶魔扯上关系。

　　　　可后来她和莫淑君彻底闹僵，便也没有将这些传闻放在心上，再加之圣旨都已经下来了，便对两人的婚事乐见其成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没有那道圣旨，依着时青雪的脾气，还真的可能会为了一个莫君扬忤逆她这个做母亲的。

　　　　倘若以后莫君扬真的觊觎起时家的兵权，那时青雪……

　　　　董慧开始感到不安起来。

　　　　“那要不我去跟青雪说说，将兵权先交出来？”

　　　　时宝宁满意地点点头。

　　　　却仍不放心，又道：“事不宜迟，娘亲还是早点去说。而且得找皇上说！

　　　　娘亲，女儿这就陪您入宫。”

　　　　说着，她就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董慧大惊，连忙伸手去扯棉被，“你这是做什么？你还在月子中，怎么能乱动，快盖好，小心着凉。”

　　　　时宝宁推开董慧的手，无所谓地说：“娘亲，女儿身体好着呢！您就别担心了！这件事不解决，女儿无论如何也安心不下来的。”

　　　　董慧见时宝宁坚持也没了办法，只好吩咐下人去准备汤婆子和大袄，务必要将时宝宁包裹得严严实实。

　　　　坐月子的时候吹风着凉可不是开玩笑的。

　　　　时宝宁的脸上还带了些苍白，但精神却很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跟要上战场一样。

　　　　闻人炽抱着他们的女儿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时宝宁的动作，在时宝宁准备出门之际，终于还是没忍住，轻声说了一句。

　　　　“我不会要时家兵权的。”

　　　　时宝宁出门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一会儿又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

第460章　掌管兵权的资格

　　　　董慧带着时宝宁入宫，直接向御书房递了牌子。

　　　　没想到凌瑞音也在御书房，二人连忙请安：“臣妇（臣女）见过太皇太后，见过陛下，给贵人请安！”

　　　　“免礼，平身！”

　　　　莫君羽摆摆手让她们起来，温和地问：“不知时夫人入宫有何要事？”

　　　　董慧还是头一次自己单独递牌子进宫面圣，一开始的冲动在寒风和路途中退散，要不是有时宝宁在一旁看着，她说不定还真的就临阵脱逃了。

　　　　现在被莫君羽问起，董慧额上的汗就出来了。

　　　　还是时宝宁主动替董慧接过话，四平八稳地答道：“启禀陛下，臣女与母亲此番入宫，是想与陛下商议时家兵权一事。”

　　　　莫君羽还没有跟凌瑞音将此事敲定，当事人就找上门来。

　　　　他朝凌瑞音看了一眼，后者眼神示意：让哀家来说。

　　　　莫君羽干脆将这事都交到了凌瑞音手中，由凌瑞音说道：“提起此事，哀家正想与你商议。

　　　　先帝在世时曾明言，皇家不得干预时家军兵权之归属，但国不能一日无君，军不能一日无帅，不知时夫人对时家军的继任统帅一职有何想法？”

　　　　董慧就想着从收回兵权，不能让兵权落到别人手上，那她死后都无脸去见时俊和了。

　　　　至于别的什么，她还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

　　　　凌瑞音这一问，可把她给问懵了！

　　　　董慧哪里知道谁适合继任统帅？

　　　　反正她不行。

　　　　时宝宁见董慧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了一句话，也急了。

　　　　忍不住再次插嘴道：“启禀太皇太后，时家兵权自然应该归时家人所有。”

　　　　凌瑞音似这时候才注意到时宝宁，幽深的目光落在了时宝宁身上，但她神情平静，完全没有因为时宝宁的话而有所改变。

　　　　只是平静地问：“如今时家两代人丁还算兴旺，兵权肯定是由时家掌管，但具体由谁主事，总得推出一个名单来吧！

　　　　夫人可有人选？”

　　　　董慧摇摇头，“还、还未有人选。”

　　　　“既然如此，那不若……”

　　　　时宝宁知道凌瑞音有多宠爱时青雪，生怕对方金口一开，就把兵权给了时青雪。

　　　　她忍不住插嘴道：“娘娘，臣女以为，不管兵权最后给谁，总是要经过公平竞争才能确定下来，不然何以服众？”

　　　　凌瑞音被人插嘴，竟然也没有丝毫不悦，只是再多看了时宝宁一眼，眼中似乎带点惊讶。

　　　　但很快又变为平静，微微颔首，“宝宁郡主考虑得不无道理。

　　　　来人，去把时六娘请来。”

　　　　――――

　　　　时青雪谢绝了莫君扬的陪伴，一个人进了宫。

　　　　她原本还在猜测凌瑞音召自己入宫做什么，等看到董慧和时宝宁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只是她面上不露分毫情绪，乖巧地给众人请了安，便默不作声起来。

　　　　凌瑞音瞧瞧董慧母女，又将目光落在时青雪身上，这才慢悠悠地问：“青雪，听说时家军的兵权现在在你手中。”

　　　　时青雪点头，“正事。”

　　　　凌瑞音又问：“呼文陂一役中，时将军将兵权交托于你，是吗？”

　　　　青雪再次点头。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时宝宁就抢着说：“但那只是父亲的权宜之计，并不代表父亲同意将兵权交到她手上。

　　　　兵权到底该给谁，还是要比过之后才能确定。”

　　　　时宝宁这话就差没有指着时青雪的鼻子说，兵权不该由她掌管了。

　　　　话语直白，何其伤人。

　　　　但时青雪这些日子以来，早已经被董慧和时宝宁刺得遍体鳞伤。

　　　　此时听着，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她只是抬眸瞅了时宝宁一眼，又重新低头。

　　　　直到凌瑞音问她的意见时，她也只说：“一切听凭娘娘安排。”

　　　　“既然这样，那就先比比看吧！”

　　　　凌瑞音一锤敲定。

　　　　可问题又来了，要比什么呢？

　　　　时宝宁率先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