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X:光与暗的异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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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那是对逝者的怀念和对自己无力改变过去的自责。如果你真像传言中说的那样，是绝不可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误解甚至听信谣言恶意诽谤你的人，才是愚不可及的蠢货。”帕特纳克带温柔的微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自从那一天起，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近了。闲来无事之时，他们总会在四下无人的地方相互切磋武艺，谈论一些近期发生的有趣之事，尼尔克也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但是帕特纳克却能深切地感受到，在尼尔克的心中仍然有一件事在纠缠着他，令他始终无法释怀。帕特纳克没有强求尼尔克将那件事告诉他，因为他相信，终有一日尼尔克会愿意对他完全敞开心扉。

　　　　就在两人回到治安队的时候，急促的警报声突然响起。那是光之国最高级别的报警声，上一次响起，还是贝利亚袭击光之国的时候。

　　　　“有大批军队突然出现在光之国外围，似乎是通过空间转移过来的。所有人听我指令！”治安队队长紧急部署，将治安队划分为两个小组。a组支援警备队大部队抵抗敌人的攻击，b组负责疏散居民到安全地点。帕特纳克由于实力不错，被分配到a组，而尼尔克则被分派到了b组。

　　　　在b组组长的带领下，众人赶赴指定地点疏散群众。虽然平时与队友不合，但关键时刻大家都摒弃前嫌相互合作。群众们也十分秩序地往各处避难所行进，使得疏散工作相当顺利。然而由于光之国人数众多，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所有人移至安全地点。

　　　　尼尔克抬头看去，虽然等离子火花强大的光芒遮蔽了整个天空，无法看到战况，但是不时从空中传来的巨大响声述说着战斗的激烈。同时，也不断有警备队员从地面飞向宇宙支援战斗。

　　　　“尼尔克！你那边的疏散工作怎么样了？”一位队友跑了过来。

　　　　“差不多结束了，怎么……”话没说完，尼尔克便被拉走了。

　　　　“据说c防线快顶不住了，那边还有不少居民没有撤离，我们马上过去帮忙！”队友边飞边向尼尔克作解释。

　　　　这时，两人正上空突然一声巨响，陆续有数十个警备队员的尸体从天空中落下。紧接着，两个漆黑的身影赫然从布满白光的天空中出现，竟是当初袭击了西区街道的黑色独眼赛罗机器人。见到两人后，机器人立刻不由分说地攻了过来。

　　　　尼尔克和队友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立即分头往空中逃去，两机器人同样分头追击过来，此举正中两人下怀。若被敌人袭击到地面，尚未逃离的民众必然会伤亡惨重。而此刻两人作为诱饵试图将敌人重新引回宇宙，尽可能给其他人赢得更多的撤离时间。

　　　　然而出乎尼尔克预料的是，独眼机器人速度之快竟毫不费力地追上了他，迎面便给他的胸口一拳直击。尼尔克急忙双手交叉护住胸口抵挡拳击，但这一拳的力量之大，不但打得他双臂发痛，全身也被震麻，一时间无法动弹。机器人见尼尔克已暂时无法反击，便取下头上冰斧，照着他的咽喉处砍来。

　　　　千钧一发之际，数道光线突然从尼尔克身边射过，击中机器人，将它逼退至远处。下一秒，几个人影从身后飞出，围击机器人，顷刻便将对方大卸八块。之后又立刻赶去救助尼尔克的队友。

　　　　“你没事吧？”留下的一个警备队员向尼尔克搭话。

　　　　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尼尔克喘着大气，勉强回答：“谢、谢谢，差点没命……”

　　　　警备队员郑重地说道：“这次的敌人来历不明，而且力量强大，四五个人联手才能勉强打倒一个。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知道我们警备队员的弱点，招招都往要害攻击，已经有很多同伴牺牲了。一定要千万小心！对了，你是哪个小队的？”

　　　　“治安队的……”尼尔克总算缓过气来。

　　　　“你是幸存者吗？太好了，总算还有你一个平安无事的……”

　　　　幸存者？！怎么回事？尼尔克心头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大吼道：“幸存者是什么意思？治安队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据说前来支援我们战斗的治安队全军覆没了。虽然现在战况混乱，消息不一定可靠……喂――！！你去哪里？”

　　　　尼尔克不顾警备队员的阻拦，全力往宇宙飞去。此刻他心中唯有帕特纳克的安危才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其他人的死活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当到达支援地点时，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活人了。警备队同伴的尸体、敌人的残骸和损毁的机械设备在周围的太空中漂浮。

　　　　尼尔克抚摸着损坏的设备零件心中暗道：这是银十字队的战场救护装置，用来救治受伤的战士。这里应该是战场后方位置，主战场还在其他地方。治安队a组的支援工作，原来是保护银十字队的安全，可惜还是被敌人攻击了。

　　　　尼尔克大声呼喊帕特纳克的名字，在队友的遗体之间来回穿梭，却并没有找到帕特纳克的尸体。

　　　　“不在、不在……！还活着！他还活着！”尼尔克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但没见到帕特纳克的踪迹，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来。远处，因爆炸产生的火光此起彼伏，那里肯定就是主战场了。尼尔克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向着主战场方向飞去。

　　　　突然，眼角余光什么东西一闪，引起了他的警觉。从一个大型设备残骸的后面飞出一把冰斧，直冲着他而来，尼尔克循着冰斧的运动轨迹慌忙躲闪。谁知就在即将躲开的前一刻，冰斧的运动方向突然发生了巨大变化，尼尔克反应不及，腹部被一刀切中。这一击砍的相当之深，腹部鲜血飞溅，尼尔克的意识顿时便模糊了起来。

　　　　正当他捂着伤口准备退到安全地区时，从设备残骸的后面又窜出来一个独眼机器人。刚才砍中尼尔克的冰斧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飞回机器人的头上，而对方此时已瞄准尼尔克摆出了光线攻击的姿势。

　　　　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占据了尼尔克的全身，过重的伤势使他再也无法快速躲避了。在生死一刻的瞬间，尼尔克想起了牢狱的同伴们，想起了纳辛（忘记是谁的请回顾第1章、第2章和第24章），那个在他初到宇宙牢狱时，一直耐心教导他、关心他的前辈。

　　　　我……会死吗？像大家，像前辈一样，被人杀死吗……？

　　　　“尼尔克――！！”

　　　　就在尼尔克陷入绝望之际，从远处传来了熟悉地叫喊声。紧接着，一道光线射向独眼机器人的后背。对方迅速收起攻击姿势，转身抵挡。在强大的光线威力下，独眼机器人被压得节节后退，但最终仍被它完全挡下了。就在机器人还未缓过神来之时，一个身影已飞窜至面前，照着面门一拳将它打翻。随后立即赶到尼尔克身边，拉着他飞速逃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帕特纳克急问道。

　　　　“我……担心你，所以跑来…找你……”尼尔克虚弱地回答。

　　　　“你是笨蛋吗！？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一个人跑来干什么！！”帕特纳克又急又气地说道，“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附近的银十字队那儿，你不会有事的！”

　　　　这时，帕特纳克身体一颤，将尼尔克一把推开。与此同时，一把冰斧从两人中间呼啸而过。原来，之前被帕特纳克打退的独眼机器人又追了上来。帕特纳克让尼尔克先走，自己则留下断后。

　　　　然而，帕特纳克未能预料到的是，刚才攻击两人的冰斧并没有就此飞走，而是朝着尼尔克所在的位置又回击了过来。帕特纳克被独眼机器人缠住，无暇分身救助，只能边打边叫着尼尔克的名字。冰斧像是一台失控了的机器，变换着毫无规律可循的运动轨迹，却直直向尼尔克袭来。

　　　　“不可以……再依靠其他人了！”

　　　　尼尔克明白现在的自己完全成为了帕特纳克的累赘，如果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渡过难关，帕特纳克一定会因为在意自己的安危而分心。若以这样的状况来面对如今强大的敌人，两个人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尼尔克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集中于右拳，眼睛紧盯着冰斧的运动路线，以全身感觉来预判冰斧下一秒的行动。

　　　　左…右上…左下…右…右…右下…左…右下…左上……眼见冰斧已一步步逼近面前，下一秒就是决定胜负之刻！冰斧的行动会是……右！尼尔克向右侧挥拳打出，冰斧朝着他预判的方向移动了。

　　　　猜对了！只要这一拳击中，冰斧便会被打飞。那么帕特纳克就可以暂时放下对尼尔克的顾忌，全力应战敌人。这时，冰斧突然拐了个急转弯瞬间变换了飞行方向，绕过右拳的阻击，朝尼尔克胸口而来。

　　　　连惊讶的时间也没有，尼尔克觉得胸口一阵闷疼，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推去，眼见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出。难以忍受的剧痛从胸口一点迅速向全身扩散蔓延，仿佛整个身体都要支离破碎。

　　　　“尼尔克――！！”帕特纳克甩开纠缠的独眼机器人，呼喊着尼尔克的名字飞奔过来。

　　　　然而，骤起的耳鸣声盖过了帕特纳克的声音，眼中的光景失去了色彩，被黑暗逐渐吞噬。在意识消失之前，尼尔克看到的最后景象，是帕特纳克满是泪水的面容，以及他身后手握冰斧挥砍而来黑色独眼机器人……

　　　　光线透射进微睁的双眼中，模糊的视线开始慢慢清晰起来。尼尔克发现自己被放置在一个水晶大箱子里，那是银十字队用于治疗重度伤员的医疗装置。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他尚不能灵活思考，条件反射性地推开了医疗装置的水晶盖罩。

　　　　“喂！你没有完全康复，现在还不能出来。”一个银十字队女队员急忙跑来，把尼尔克又扶回医疗装置里。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尼尔克迷糊地问道。

　　　　女队员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说：“这里是银十字队的总部，你在战斗中阵亡了，所以送来这里急救。你被敌人的武器打中了能量核心（计时器），贯穿了身体。幸好能量核心只是擦伤，要是再偏一点，就救不回来了。我叫菲娜，银十字队队员，是你的主治负责人。”

　　　　尼尔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在银十字队的治疗下伤口已经愈合，但伤痕仍然很明显，一时半会恐怕是消除不了。能量核心有三分之一的部分破损了，就像菲娜说的，要是再偏一点被直击了核心，绝对是救不回来的。

　　　　“对了！战斗……战斗怎么样了？光之国平安无事吗？”

　　　　“放心好了，光之国平安无事。幸好希卡利奥特曼及时将奥特之王大人请来，在奥王大人和奥特兄弟的协力下，终于把敌人击退了。不过对方也只是暂时撤退，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攻过来，所以现在光之国在奥特兄弟的带领下正严密戒备着。当然这些事你就不需要关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把伤势养好。来，乖乖躺好，不要乱动。”

　　　　这时，尼尔克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帕特纳克，帕特纳克怎么样了？他没有事吧？！”转而又觉得肯定是多虑了。自己都平安无事，帕特纳克的实力比自己强上许多，又怎么可能出事呢。或许是受了点轻伤，在其他哪个房间里接受治疗吧。

　　　　“帕特纳克？我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伤员啊。”菲娜歪着脑袋思考，突然她的神情变了，一脸惊恐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叫帕特纳克的人，该不会是那个为了保护你而牺牲的警备队员吧？”

　　　　尼尔克猛地从医疗装置里跳出来，抓住菲娜的双肩，恶狠狠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牺牲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尼尔克可怕的表情将菲娜吓得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在战斗结束后，警备队寻找幸存伤者的时候，在我们银十字队损毁的一台大型医疗装置旁发现了你和另一个人。当时你被压在医疗装置的外壁上，那个人用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你的遗体，张开双臂，就像是在保护你的遗体不被人损害一样，把你整个人掩护在背后，就这样站立着死去了。在你们的周围还有三台被击毁的独眼机器人，从现场状况来推断，应该是那个人打倒的。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但最关键的是他的能量核心被击破了，所以救不了了……后来警备队发现你还有救，就立刻送到了我这里。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口中说的帕特纳克队员……”

　　　　尼尔克放开了菲娜，怔怔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的心被揪住了，感觉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菲娜小声说道：“但是那个人真的很厉害，需要四五个警备队员合力才能打倒一台的独眼机器人，他一个人就解决了三台……”

　　　　是他……是他……是帕特纳克……！他知道我还能被救活，所以为了保护我的尸体不被敌人残害，拿自己的身体当成我的护盾……我，成为了他的累赘……要是没有我，以他的实力绝对不会有事。如果我没有擅自跑去战场找他，他也不会死……真正害死他的人，是我才对……

　　　　胸口的伤又剧烈的疼痛起来，尼尔克紧捂着伤口，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从眼底渗出的泪水，是因为剧痛还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尼尔克已经无法明了了。

　　　　“你不要再乱动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会裂开了！”菲娜上前扶住尼尔克，关切地说道。

　　　　“他在哪里？帕特纳克的遗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概在警备队总部的大广场上吧。我听说奥特之父要在那里亲自为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警备队员吊唁。”菲娜拼命拉住尼尔克，“你要去哪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随便走动！”

　　　　“你滚开！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多事！”尼尔克把菲娜甩到一旁，飞奔出门。

　　　　宇宙警备队总部的大广场被前来吊唁的警备队员和普通民众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怀着一副悲伤的模样，默默低头祷告。这时，从人群的外围起了一股小骚动，逐渐往中心延伸。广场中央主持吊唁仪式的奥特之父回身望去，一名警备队的少年队员从人群中钻出，他正是骚动的源头。

　　　　“在哪里？在哪里？你们把遗体放在哪里了！！”广场的地面上空无一物，周围地方也没有看到任何死者的遗体。唯有奥特之父、奥特之母和奥特之王三人站在广场中央。尼尔克朝着四周的人群大叫，所有人都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个近似发了疯的少年，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终于，奥特之母开口了：“牺牲的警备队员们的遗体，已经被奥特之父用力量化为灰烬，随风散去了……”

　　　　“灰烬……随风散去……灰烬……随风散去……”尼尔克目光呆滞，不断默默重复这几句话。他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宛如被卷入了漩涡之中，所见的光景不停地在眼前旋转。下一刻，他的眼神又突然恢复了神光，却渐渐变得冰冷凶恶。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的遗体化了？为什么要将我见他最后一面的权力剥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尼尔克狂叫着冲向奥特之父，却被从旁出现的数名警备队员拦抱住。

　　　　“你想干什么？！奥王大人和大队长都在这里！不得无礼！”

　　　　“放开我，让我过去！！我要问他，他凭什么擅自把别人的遗体化为灰烬！是奥王又怎样？是大队长又怎样！他们有什么资格为别人做决定？！”尽管重伤未愈，但此时早已失去理智的尼尔克似有无穷的力量，几名警备队员竟险些阻拦不住。

　　　　“他们都是为保护光之国而在战斗中英勇就义的战士，奥特之父将他们的遗体化去，是希望他们的英灵能够永护光之国的安宁。这是作为警备队队员最崇高的荣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灌入尼尔克耳中。

　　　　尼尔克终于平静下来，推开阻拦着他的其他队员，慢慢转过身去。人群自觉地一分为二，留出一条小通道，从中走出一个年轻的战士。与此同时，人群里又起了一阵小骚动。

　　　　“看呐，是梦比优斯……他怎么来了？”

　　　　“据说他在这场战斗中单人打倒了8**眼机器人。”

　　　　“真厉害！不愧是警备队中最受期待的新人……”

　　　　尼尔克仔细打量对方：长相敦厚朴实，年龄上并不比自己年长许多。步伐矫健，全身散发的气场证明他身经百战，拥有能绝对压倒自己的实力，即使比起帕特纳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就是梦比优斯吗？击败了安培拉星人的警备队新秀，与自己一直仰慕的奥特兄弟称兄道弟，并肩作战。曾经的梦比优斯，也是自己向往的目标之一。尼尔克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却没有任何激动的感情。

　　　　尼尔克冷冷地说：“你刚才说什么？荣耀？！你把这种无谓的牺牲成为荣耀吗？”

　　　　“他们的牺牲不是无谓的！他们为了守护他们所热爱的星球，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会永远记得他们的事迹，继承他们的遗志，将他们的精神永世流传下去！”梦比优斯大义凛然地说道。

　　　　“哼哈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尼尔克苦涩地大笑起来，走到梦比优斯面前与他针锋相对，“那你来告诉我，所谓的遗志是什么？所谓的精神又是什么？为了守护热爱的星球而献出生命？！这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吗？”尼尔克冲着梦比优斯大叫起来，“他们奋力去战斗，是因为他们逃不开他们的职责，他们希望的是能够在永无止境的战斗中活下来！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狗屁大义！！”

　　　　梦比优斯反击道：“什么叫永无止境的战斗？我们警备队一直在努力的，就是消除这个宇宙的争斗。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没有纷争的世界迟早会到来！”

　　　　“没有纷争的世界？！哼，那么你来告诉我，这次的这场战斗到底是怎么引发的？”尼尔克朝周围的人群大喊道，“那些独眼机器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派他们来的？”然后又看向奥王、奥父和奥母三人，“到底是谁与我们光之国有如此深仇大恨？又是怎样结下的仇怨？你们哪个能告诉我！”

　　　　挤满人群的偌大广场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尼尔克的问题竟无人能够回答。

　　　　“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说话。回答不了是吗？谁都不知道对吗？一直在努力消除争斗？！呵呵，你们连争斗的成因都搞不明白，大家却为此白白丢了性命。你还能说这种牺牲不是无谓的吗！！”

　　　　梦比优斯说：“赛罗桑已经出发前往异次元的宇宙调查真相，相信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尼尔克冷冷地说：“那又如何？他什么时候能找到真相，即使找到了又能怎样？难道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吗？”

　　　　梦比优斯说：“同伴的死我也很伤心，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们能做的只有不忘记他们。不忘记他们战斗的身影，不忘记他们为了这个国度献出的生命……”

　　　　尼尔克深吸一口气闭起眼睛，慢慢吐出两句话：“纳辛是谁？帕特纳克是谁？”

　　　　梦比优斯楞了一下：“他们是……这次战斗的牺牲者吗？”

　　　　尼尔克睁开眼睛，脸上满是讥笑的表情：“你来问我吗？你不是说不会忘记他们吗？你连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说过什么活，曾经怎样生活过，又是怎么死的，一点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地说什么绝不能忘记他们？！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还真是能简单地随口就来啊？梦比优斯！”

　　　　梦比优斯略显底气不足地说：“或许我无法记住所有牺牲的同伴的样子和名字，但是你可以记住。你是他们的朋友，你是最有资格记住他们的人了……”

　　　　“那如果我死了呢？”尼尔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到这个伤痕了没有？只差一点儿，我也就可能躺在这里被你们化成灰烬了。帕特纳克用自己的身体拼死保护了我，而他却因此死去。我当然会记住他，但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还有谁会记得他这个人？还有谁会记得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叫作帕特纳克的人存在过！”

　　　　“梦比优斯，你明白死亡代表什么吗？它代表了你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再也无法陪在你身边，他再也无法对你发脾气。你对他的记忆永远只能停留在过去，而他的未来、他的梦想，在一个时间点上永远的停止了。”

　　　　“你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明白！你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甚至从未涉足过死亡的境地。你每次遇到危险，你的那些哥哥们就会赶来帮助你，甚至大队长也会跑来搭救你。你在众星捧月之下登上了英雄的宝座，不费吹灰之力。而其他死去的同伴们，在你的印象中就仅仅只是一个为国牺牲的概念，一种荣耀的象征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梦比优斯说不出话来。

　　　　尼尔克撞开他的身体，快步离开广场，无人敢阻拦。梦比优斯望着尼尔克离去的背影呆呆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