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X:光与暗的异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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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比优斯说不出话来。

　　　　尼尔克撞开他的身体，快步离开广场，无人敢阻拦。梦比优斯望着尼尔克离去的背影呆呆地站着。有人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是奥父。

　　　　“梦比优斯，不要往心里去。那孩子只是因为同伴的死而伤心过度，才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等过段时间，心绪平复后就会好了。”梦比优斯应付式地点了点头。奥父说了什么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光之国�9�9神圣墓园――

　　　　尼尔克蹲坐在纳辛的墓碑前，将飘落在墓碑上的树叶一一捡走。自己只是几天没来，这里又积满了讨厌的树叶。尼尔克抚摸着墓碑上刻的名字，记忆又回到了从前。那是还在宇宙牢狱时，自己与纳辛前辈的一次聊天……

　　　　“纳辛前辈，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纳辛将宇宙通用货币（一种正四方形厚约5mm的硬币）以10x10的形式竖直摆放在椅子上，不明所以的尼尔克好奇地问道。

　　　　纳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蹲在椅子旁十分用心仔细地将硬币摆放的整整齐齐。当完全放好100枚硬币时，已经过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纳辛站起身来舒展筋骨，谁知一不小心踢到了椅子，硬币顿时倒了一片。

　　　　“啊――！”尼尔克吓得大叫一声，露出非常可惜的表情，就要伸手去重新摆放。

　　　　“不要动它们，就这样放着吧。”纳辛说道。

　　　　“为什么？这可是前辈辛苦弄好的啊……”

　　　　纳辛笑了笑，又再次蹲下来，突然用手摇了摇椅子。尼尔克瞪大了双眼，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纳辛指了指椅子问道：“尼尔克，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尼尔克不明其意，眨巴着眼睛说：“还剩4枚硬币站立着……”

　　　　“是吗……”纳辛略有遗憾地说。

　　　　“难道我说错了？”

　　　　“不，你没有说错。可是你没有看到，倒下的那96枚硬币。”

　　　　“这个，我也看到了啊……”

　　　　“但是你没说，不是吗？”纳辛慢慢地站起，“通常，人们第一眼所关注的永远都是那还竖立着的4枚硬币。大家可能会想，为什么这4枚硬币能站立到最后呢？或许是它们处在安全的位置，或许是它们自身比其他硬币更加稳定，又或许它们仅仅只是运气好而已。可是人们从来不会去关心那96枚硬币，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无法坚持两次冲击而倒下，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纳辛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与尼尔克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变得空洞又充满悲伤。那时候的尼尔克无法理解这些话的含义，如今却似乎有点懂了。

　　　　尼尔克坐靠在墓碑背后，感觉仿佛自己正与纳辛前辈背靠背坐着一样。

　　　　“其实我们何尝不是那96枚硬币呢。前辈是，帕特纳克是，我也是，还有许许多多人们都一样是。只不过我的运气比别人好那么一点，到现在还活着罢了……”

　　　　“我曾经的梦想是能成为像奥特兄弟那样的英雄，如今看来只不过是痴人说梦。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英雄，只会在不断的战斗中成为那无数个倒下的身影之一。像前辈，像帕特纳克一样，最终被人埋葬在厚土之下，然后逐渐被遗忘，直至无人问津。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了吧！可是……可是……”

　　　　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尼尔克抬头仰望，被等离子火花的光芒遮蔽的天空一片苍白。

　　　　“真是讨厌啊！这道光……”

　　　　如果没有这光芒，一定可以看到满天美丽的星空吧！

　　　　许多年以后，同样有一个人躺在一块陌生的大地上，仰望满天星空。那个人，抛弃了自己原有的容貌，抛弃了身为宇宙警备队员的骄傲，甚至连“尼尔克”这个曾经的名字也一同抛弃了。

　　　　没有人再认得他，而他也不会再去见那些认识的人们。只是孤单一个人，流浪在偌大的宇宙之中。唯一陪他在身边的，只有一件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杀人兵器而已……

　　　　――宇宙警备队大广场前――

　　　　吊唁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梦比优斯一人独自坐在广场上发呆。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梦比优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希卡利……”梦比优斯心不在焉地回答，“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我听说刚才这里发生了骚动，所以过来看看。”

　　　　“已经没事了……”

　　　　这时，泰罗从远处飞奔而来。“希卡利，原来你在这儿！有紧急任务，我们两个马上出击！”

　　　　“出击？！发生了什么事？”

　　　　泰罗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是银河海盗团！终于找到他们的踪迹了……”说完，他才注意到一旁的梦比优斯，不禁脸色大变。

　　　　泰罗靠近希卡利，小声说道：“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具体情况我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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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银河海盗团的踪迹

　　　　“所以，这次行动只是侦查吗？”踏上任务之路的两人在太空中飞行，泰罗将此次行动的目的告诉了希卡利。

　　　　“没错。现阶段关于银河海盗团残党的相关情报还很少，等侦查确认后，再烦请诸位哥哥帮忙，一次性彻底消灭他们。”泰罗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料到听者有意，希卡利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请奥特兄弟帮忙？！对方只是区区的残党，当初泰罗一人带队便消灭了鼎盛时期的海盗团主力。为何这次反而要把奥特兄弟都请出来助阵呢？难道海盗团残党中有什么难以对付的家伙存在吗？

　　　　希卡利瞥了身边的泰罗一眼，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两人飞行了一段时间，在某个地点停下。

　　　　泰罗说：“到这个位置差不多了。希卡利，开启『跳跃之门』吧！”

　　　　希卡利点头应允。两人将双手放在各自的计时器前，从计时器中引导出一股能量，汇集于手上。然后，彼此双手相互交叉，将能量形成一个圆环，置于头顶上方位置。圆环之中显现出白光，跳跃之门正式开启。

　　　　两人纵身跃入圆环之中，像是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里，白光随之变得愈发耀眼，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仅一秒的时间，一切又恢复如常。两人穿过圆环，又回到了宇宙空间。只是这一秒的时间，已经跨越了数万光年的距离。

　　　　跳跃之门是一种扭曲空间的特殊能力，能将相隔遥远的距离在瞬间拉近。对于赶路的人来说是十分有用的技能，拥有一定实力以上的宇宙人都会使用，只是这技能会消耗不少能量。

　　　　希卡利取出定位装置，确定两人现在的所处位置，探测结果令他大吃一惊：“这里是……靠近暗黑宇宙界的区域了？！”

　　　　“是的，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需要万分小心了。如果被暗黑宇宙界的家伙注意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泰罗向四周张望，对希卡利说：“再往前走一段路，应该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两人朝着泰罗手指的方向继续前进，同时屏气凝神，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所幸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行进大约15分钟的时间，终于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排五个人影，是宇宙警备队的队员。对方也注意到希卡利和泰罗的到来，五人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立刻迎了上来。

　　　　“洛卡，好久不见了！”泰罗向来者打了招呼。

　　　　名叫洛卡的警备队员与泰罗年纪相仿，且拥有与其余四人完全不同的领袖气质，希卡利判断此人应该是这几个人的队长。洛卡满面笑容地回应：“最算把你们等来了，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不少，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任何意外。因为这里靠近暗黑宇宙界，一路上都必须警惕前行，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真抱歉让你担心了。”泰罗解释道。

　　　　“没事就好。你们三个远道而来，先去基地休息一下。银河海盗团的事，等到了那儿我再跟你们详谈。”

　　　　三个人？！泰罗和希卡利疑惑地相互对视。这时，他们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正从远处慢慢接近，竟是梦比优斯。泰罗惊讶地合不拢嘴，随后脸色从震惊变化为愤怒，冲到梦比优斯面前，大声呵斥道：“梦比优斯，你跟来干什么！！”

　　　　梦比优斯似乎料到泰罗会因此生气，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之色，镇静地开口：“警备队警训――队友之间应互相协助。我暂时没有其他任务，那么来协助教官和希卡利执行任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警训也有说过，要服从长官命令。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给我回去！立刻！”泰罗指着他们过来的方向，怒不可遏。

　　　　“泰罗教官为何一定要赶我回去？请告诉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是因为这次的侦查行动有危险性，所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而不让我插手吗？”

　　　　泰罗沉默不语。

　　　　“一直以来，我都在教官您和诸位哥哥的保护之下生活、工作。我也希望能够尽快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回应教官和哥哥们对我的期待。但是如果永远像这样被你们保护着，是不可能有成长的。我自己的生命，应该自己保护。所以教官，请您放开您的怀抱吧……”

　　　　希卡利也跟了过来。“泰罗桑，既然梦比优斯已经来了，现在再把他赶回去也不太妥当。而且我们这次只是侦查行动，只要小心警惕，我想不会有多少危险。就让他跟着我们吧，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又或者说……泰罗桑有什么一定不能让梦比优斯参加行动，却又无法说出口的理由吗？”希卡利话中有话。

　　　　泰罗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随你们的便吧！梦比优斯，既然你想独自飞翔，那从今往后我就不再管你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我师徒情谊就此断绝，以后不准再称呼我为『教官』了！”

　　　　“为，为什么……？！”自己违反了命令，被训斥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但梦比优斯怎么也想不到泰罗竟会说出断绝师徒之情的话，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想要独立自主，就要做好相应的觉悟。这就是代价！”

　　　　“那……那我以后要怎么称呼您？”

　　　　“叫『长官』。”泰罗丢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梦比优斯和希卡利，独自跑去与洛卡等人汇合。两人也只得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在洛卡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一块巨大的陨石前，这里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基地”了。所谓陨石，只不过是披在基地外部掩人耳目的伪装而已。进入基地内部，洛卡边走边向三人介绍基地的相关情况（主要是向梦比优斯和希卡利介绍）。

　　　　原来，在安培拉星人死后，暗黑宇宙界中一些原本对安培拉星人的统治抱有不满，妄图取而代之的野心家们发动了叛变，各方势力为争夺统治权相互厮杀，暗黑宇宙界因此陷入了无休止的内乱中。光明宇宙界对此事十分关注，便由奥特之父派遣洛卡等人前来，在此建立秘密基地，以监视暗黑宇宙界的一举一动。洛卡则担任基地总指挥。

　　　　在得知眼前这位少年便是击败了安培拉星人的英雄时，洛卡露出了惊喜且充满兴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梦比优斯，并不住地称赞他年轻有为，又赞扬泰罗教导有方。这让梦比优斯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但泰罗却一直铁青着脸没有作声，使得梦比优斯心里又相当难受。希卡利相信洛卡也一定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异样，所以一个劲儿地说话想缓和气氛，可惜收效甚微。

　　　　洛卡将三人引导至基地的作战讨论室，早有一人在讨论室里等候多时了。此人名叫那鲁，是洛卡的心腹，同时也是基地的副指挥。例行招呼之后，洛卡直接切入正题。

　　　　“三个月前，我们收到警备队总部的消息，得知宇宙牢狱被银河海盗团袭击了，许多关押的囚犯因此逃脱。大队长来电要求我们在监视暗黑宇宙界的同时力所能及地帮忙搜索海盗团和其他逃犯的行踪。本以为可能帮不上忙了，没想到就在昨日突然发现了海盗团的踪迹。我立刻命人调查，终于确定了海盗团的藏匿地点，所以马上跟总部进行了联络。”

　　　　泰罗问道：“那么，海盗团一直以来都躲在什么地方？”

　　　　这时，那鲁开口了：“泰罗桑，接下来由我说明。请看这里。”

　　　　话闭，那鲁按下讨论室里电脑系统的按钮，在众人头顶上空出现了一幅三维立体影像地图。地图上显示了暗黑宇宙界的势力范围，以及这座监视基地的位置坐标。

　　　　“银河海盗团的秘密基地，就在这里！”在暗黑宇宙界势力范围界线的一处边缘位置，出现了一个红点，此处便是海盗团的所在。

　　　　“这里是……！！”泰罗和希卡利几乎是同时惊呼而出。

　　　　两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令梦比优斯满是疑惑，他看着红点所示的坐标，苦思冥想也没能从自己的脑中找出任何与该坐标有关的信息，便向希卡利寻问缘由。

　　　　“梦比优斯，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吗？”梦比优斯摇了摇头。“这个红点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全宇宙最神秘的一个区域范围内。这个区域靠近暗黑宇宙界边缘地区，终年被一种奇异的紫红色尘埃所笼罩，越往区域中心前进，能见度越低，而且无论何种通讯侦查装置在那个区域里都会失灵。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真正恐怖的是，踏入过那个区域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没有人活着回来……？！”梦比优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是没有一个人回来的。”希卡利咽了咽口水，“凡是进入那个区域的人，就像是被那个地方吞噬了一样，再也没有从里面走出来，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久而久之就出现了诡异的传说，说那里是其实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进去的人都被恶鬼拉进了地狱，再也无法回到人间。因此，那个区域被人们称为――地狱门，即为地狱的入口之意。”

　　　　“地狱门……”梦比优斯当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仅感到莫名的恐怖，又对自己知识的匮乏而惭愧不已。“进去之后就出不来的地方，真的有这种区域存在吗？”

　　　　希卡利苦涩地笑了笑：“梦比优斯，不瞒你说。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跟随一个研究小队前往地狱门调查，想解开地狱门之谜（希卡利在加入警备队之前是科学家）。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初级研究员，所以没有资格进入地狱门，只能留守在外面进行联络工作。调查小组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才踏入地狱门的领域内。一开始还很顺利，可是调查小组却在突然间与我们留守小组失去了联系，之后的整整五天时间，没有一个调查小组的人员从那里回来。我们坐不住了，找来了宇宙警备队帮忙搜索。前后有三波警备队的搜救小组进入地狱门，可同样是有去无回。最终，我们无奈放弃了搜救工作，选择离开。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靠近过那个地方。”

　　　　“这件事我也知道。”一旁的泰罗突然插话道，“就因为这件事，奥特之父下令光之国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地狱门，凡是擅自进入的也不让其他人去搭救。听说连安培拉星人也曾告诫过他的手下们不准靠近那个地方，甚至连奥王大人也多次叮嘱过。所以，地狱门是整个宇宙的禁地，没有人敢接近的地方。”

　　　　泰罗说的十分郑重，令梦比优斯丝毫无法怀疑。泰罗看向洛卡问道：“那么，银河海盗团怎么会躲到那个地方去的？”

　　　　洛卡解释道：“是这样的。海盗团秘密基地的位置虽然在禁地的范围内，却在地狱门的真实范围外。也就是说，宇宙中公认的禁区范围，是在考虑了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将禁入范围划大了，实际的危险区域范围还要更小，而海盗团的基地就在这两者的相差范围之内。这也是我在派人调查后才得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海盗团的踪迹，竟然是被他们利用了人们的盲点。”泰罗愤怒地说着，突然紧张地向洛卡问道：“你们在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家伙？”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异样的家伙？！你指什么样子的？”

　　　　“不，没什么。我随口问问罢了……”泰罗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洛卡，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洛卡大笑道：“这件事说来也真是巧合。我这里有一个年轻队员，昨天结束监视任务后突然心血来潮，跑去地狱门那里想看看令人谈虎色变的禁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结果偶然被他发现海盗团的人在那附近出没，就马上跑回来向我汇报。这才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真是有劳你了，洛卡。那我们差不多也该动身去侦查了。”泰罗说着就要起身行动，却被洛卡按住了。

　　　　“不用那么着急。你们三个千里迢迢赶来，一定用了跳跃之门吧。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会睡一觉，等完全恢复体力后再行动不迟。我已经命人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海盗团那边也已经派人密切监视着，一旦有情况立刻就会得到消息。你们就安心休息吧。”

　　　　泰罗辞却不了洛卡的好意，最终决定休息3个小时后再行动。三人在基地队员的引领下去往各自的房间。洛卡和那鲁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平复不了内心的波动，无法安然入睡的泰罗从休息室里出来，在基地内的走廊上四处闲逛。由于其他人都在认真工作，以免打扰他们，泰罗来到基地内一处僻静的地方思考问题：

　　　　『它』在那里吧？从宇宙牢狱d区域里逃脱的那个家伙，像爱迪所推理的那样，现在跟银河海盗团残党们在一起，也就是在那个秘密基地里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泰罗的内心反而越来越不能平静。期待、兴奋、恐惧、愤怒……一系列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在身体里不停地涌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是因为可能马上就会见到『它』的缘故吗？想不到自己的心绪竟会被『它』影响到这个地步……

　　　　泰罗深吸一口气，拼命将那股冲动压下去。如果不这么做，可能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他自己反而会先疯掉吧。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泰罗寻声回望，洛卡正慢慢走过来。

　　　　“睡不着，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有心事？是关于银河海盗团的？还是梦比优斯的？又或者两者都有？”泰罗没有回答。“我想两者都有吧。这次的事情与银河海盗团有关，又让你想起了当年那几个惨死的学生吧？”洛卡所指的是当年海盗团潜入光之国杀害了5名警备队学员的事件。

　　　　泰罗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特殊的功勋，所以5名学员破格提前毕业，调往他处任职……”洛卡笑道，“这种蹩脚的谎言，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天真单纯的人罢了。有些时候谣言未必是假的，那几个学员是被海盗团的人杀害的吧。他们都是你当年亲自教导的学生，而今天你即将要面对杀害他们的凶手，心情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不是吗？”

　　　　泰罗谈谈一笑，算是默认了。洛卡继续说：“梦比优斯违反命令擅自跟来，你之所以会大发雷霆，是因为害怕他会像当年的那5个孩子一样落得相同的下场，甚至不惜用断绝师徒关系作威胁，想把他赶回去。可是那孩子太犟了，你最终也没能把他赶走。”

　　　　“原来你都看到了啊……”泰罗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其实，我觉得你对梦比优斯太过保护了，这对他的成长是不利的。有时候该放手让他自己去做，虽然可能碰壁，但他能从困境中学到很多东西。否则，他永远都只会是你保护下的无知小孩子罢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泰罗一脸心事重重，声音低沉地说道：“洛卡，我有一事相求，请务必答应我。”

　　　　“什么求不求的，太见外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泰罗目视前方，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感觉，慢慢吐出一句话：“假如我在这次侦查行动中不幸身亡，洛卡，麻烦你替我照顾好梦比优斯，他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洛卡被泰罗的话吓到了：“你在胡说什么？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侦查行动，怎么会有危险！”洛卡盯着他的脸，恐惧地问道：“泰罗，你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只是这次的对手是那个银河海盗团，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状况，所以觉得有些事情事先交代清楚比较好。”

　　　　“那就不要搞得跟临终遗言一样，晦气！”洛卡明显生气了。

　　　　泰罗又谈谈地笑了笑，说要休息，便向洛卡告辞回房间去了，即使睡不着也可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只是泰罗不知道的是，无法安然入眠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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