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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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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多伤身,应少饮”
杯沿即将碰触到唇边时他又放了下去,仰起头对着高挂在夜空中的那轮皎月沉思着,不知不觉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所谓的生离和死别,不过如此吧”
这时,荀彧从走廊里看到了神情忧伤的郭嘉,虽然他一直没有自信能够完全看清郭嘉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此时此景基本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虽然郭嘉以荀彧为师虚心学习,然而荀彧明白真正与他心意相通且过往甚密的是戏志才,二人常促膝相谈于整夜,身为没落郭氏一族的郭嘉也曾经得到过戏志才不少的帮助,因此对他怀有特殊的感情也是非常正常的。至于郭嘉口中所说的“生离”所言的那个人
“老师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坐坐吧。”
郭嘉的话打断了荀彧的思绪,虽然没有看到荀彧,而且荀彧已经把自己的气息掩饰的很好,但是郭嘉那敏锐异常的感觉还是察觉到他站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
走到郭嘉对面坐下,看着郭嘉那平淡如水的忧伤神情不免有些担心,常年的相处他知道郭嘉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无论心中有多么大的创伤他都可以做到让任何人无法察觉的地步,就连他内心的挚爱在三年前嫁与别人时他都可以做到处之泰然。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郭嘉的心痛到让他无法呼吸的地步,也就是从那之后郭嘉开始喜好饮酒,且多近于酒色来麻痹自己,多流连于烟火之所,无钱付酒资的他往往都是胡昭、戏志才和荀彧去为其付账解围,大多数都是戏志才将其搀扶回家。
“她还好吗?”
郭嘉冷不丁问出了这么一句,让荀彧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假装没有听清:
“谁?”
“我说的是她。”
这次郭嘉虽然没有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从荀彧的角度来说基本已经很直白了,本来他是打算告诉郭嘉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但是由于戏师刚死,再告诉他另一个噩耗不免有些太多残忍。但是荀彧转念想到了之前曹操问及的事情:
戏志才去世后谁人能胜任他的位置,他果断的推荐了郭嘉,并坦言郭嘉随是自己的学生,前途不可限量,上善伐谋远胜于自己,从而令处于悲伤之际曹操感到了一丝希望。
有了一番思量后荀彧开口回答了郭嘉:
“年初的时候她的丈夫去世了,后来她回到了陈留家中。”
此番话令郭嘉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放下杯盏显得有些坐不住了,死盯着荀彧的眼睛迫切追问:“那她现在一个人么?”
荀彧摇了摇头:“董卓、李傕和郭汜先后作乱关中,匈奴趁势在关中大肆烧杀抢夺,前两年主公与吕布交战导致兖州大乱,她便被匈奴抢走了”
这次郭嘉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转身便想要离去,荀彧厉声叫住他:
“光凭你一个人能把她救回来吗!”
虽然荀彧的话不免太过直白,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令郭嘉无法反驳。
看着郭嘉极其失落的背影,荀彧觉得时机到了,便站起身对他说:
“当今控制北方的是袁绍、曹公和马腾,且离匈奴集散地最近的就是曹公,唯一有实力、有心去帮你救回她的也只有曹公,何必一人去犯险呢?”
郭嘉听得出荀彧的话外之音,轻声笑了笑:“您是希望我投靠曹操么?”
(本章完)
………………………………
第41章 丁辰回:魄散留嘱托遗魂
得知郭嘉已经进入濮阳,曹操又惊又喜,急忙对荀彧说:“文若,赶紧请奉孝来见我。”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好像这样做对郭嘉不是很尊敬,赶紧收回刚才的话:
“不不不,还是我亲自去请他好了。”
荀彧已经许久没有看到曹操这种神采奕奕的目光了,更何况现在献帝安全进入洛阳,曹操已经决定进京迎奉天子,身边急需可以出谋划策的人,而荀彧、程昱二人都极力推荐的人能力一定在他们之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自然是不能够轻易放过的。
“主公不必心急,依在下看奉孝迟早会为主公所用的,只是现在尚缺时机罢了。”
为此曹操只能听荀彧的建议耐住性子,静待时机的到来。
曹操对戏志才十分重视,为了表示对他英年早逝的哀悼之情,特地命人将他的坟墓每日修葺,不得生出一根杂草,他自己也会时常过来祭拜,令群臣不禁动容。
第二次站在这里的郭嘉闭上眼睛冷静的总结着荀彧提供给他的信息,希望能够从中找出戏志才真正的死因,如果他非病亡,那么杀害他的凶手又是谁?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地上落叶被踩踏的声音,郭嘉睁开了自己双眼:
“你不是应该在徐州的么?现在来兖州不合适吧?”
当他转过身直视从他背后走来的人时,叫出了他的名字:
“陈群”
就年龄上来说陈群与郭嘉相仿,长相与郭嘉相比少了几分俊秀之色,身高却相差无几。他并没有回答郭嘉的问题,而是从郭嘉的身旁径直走过。
郭嘉侧目看了看陈群的侧脸是那么的深沉,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种感觉与绝不仅限于对好友的悲痛,同样身为“颍川八士”的他前来悼念戏志才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走到戏志才的墓前,他无声无息的将石台上的香拿起了起来,放在灯台上点燃后后恭恭敬敬的对着戏志才的墓碑弯腰鞠了三躬,随即拂起长袖将香插在香炉之中,久久站在那里没有动一下。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身后郭嘉的眼中看的清清楚楚。
“你见过荀彧了吧?”郭嘉的眼神稍显冷峻,似乎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昔日里来往频繁的那个陈群陈长文,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陈群点点头:“正是荀先生将志才的所葬之处告知我的。”
说罢,陈群便准备离去,并不打算和郭嘉过多的交谈。陈群那反常的行为在郭嘉的眼中看起来并不是仅仅有惋惜和悲伤那么的简繁。郭嘉觉得他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一样,在陈群再次经过自己身边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这件事是吕布主使的,还是刘备!”
这个问题问得毫无逻辑性,事实上郭嘉只是在试探他而已,并不肯定是哪个人所为,或者根本没有方向,他的目的在于试探陈群本人和这件事有没有牵扯。
然而在他抓住陈群胳膊时厉声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能够感觉到陈群的身体一瞬间打了个冷颤,紧咬下唇低头不语的种种现象让他心里有了些底:
“看样子我猜对了,是谁干的?”
表面平静的语气却像是数把尖刀直逼陈群的面前,陈群挣脱开了他的手刻意回避了他的一连串问题,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打算离开兖州回徐州。
“难道是你向他们出的计谋?”
从陈群的表情来看郭嘉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不过紧接着他可以确定的就是陈群一定多少知道这件事的内幕才对,于是他缓和了自己口气问道:
“昔日里你也曾多向戏师请教,得益匪浅,如今他死于非命,你怎可坐视不理?”
陈群面如土色,紧咬下唇始终是沉默不语,似乎是经历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决定保持缄默,面露满怀心事之神色,迈动脚步走向拴在不远处树干的红鬃马处。
看样子郭嘉从他的口中是得不出什么有利的情报了,他感觉自己再度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时陈群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死死地攥了攥拳头:
“如果你要在曹操身边谋事的话,要格外小心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郭嘉循着陈群的话打算刨根问底下去:“此人是谁?听命于何人?”
“参与这件事的其中一个人与我有恩,我不会告诉你他的名字。不过,这个隐藏在曹操阵营中的影子我倒是有些眉目。”
说罢,他将袖中的一卷竹简扔到了郭嘉的面前,郭嘉弯腰拾起了竹简将其展开后发现上面的内容,正是将成功杀死戏志才一事给某个人的报告。
令郭嘉皱眉的是信的抬头称呼部分被人刻意的刮去了,这从陈群方才那句不会出卖他人的话已经得出了结论,并没有让郭嘉很吃惊。但是落款处的竹简却出现了破损,且上面沾有已经发乌的血迹,模模糊糊根本无法看清。
“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郭嘉将书简合上后放回袖中。
“这是被我截获的密信,当荀彧通知我戏师死讯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于是在前往下邳的几处必经之路上安插的眼线和伏兵,终于将这封信截获了,但是落款之人的姓名已经沾上鲜血无法看得清了,我所能够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以目前的情形来说陈群的确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郭嘉觉得问出幕后主使已经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打算换一个角度打算再进行调查。回到荀彧家中他将竹简摊开试图用各种方法探明血污之下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既然陈群说出了要小心曹操身边的人,想必他必定是曹操的亲信战将或者是谋士,信中所书的内容还包括了这个隐藏于黑暗之中的人会继续在曹营之中暗中进行破坏,造成曹操与周边诸侯的摩擦引发战争,从而慢慢分化曹操的势力。
左思右想后,他决定接受了荀彧的建议在曹操帐下效力,暗地里自己排查那个人到底是谁,因为这是唯一接近那个黑影的途径。
后经荀彧的引荐郭嘉与曹操会面,两人深聊之后曹操觉得郭嘉的才能的确能与戏志才相当,甚为欢喜。当即让他接替了戏志才生前的职位,郭嘉也通过和曹操的对话进一步了解了曹操的内心,觉得就算是不调查戏志才的死因,能够在这样的人手下谋士也算是找到了归宿。
站在曹府外的陈群对着门内的某个人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门内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似乎这一切都在某个人的掌握之中。
(本章完)
………………………………
第42章 丁巳回:星漫檐上思故人
狂风透着门窗转化为徐风,撩拂着轻纱帷幔,胡昭捏着笔正在白帛上书写着什么,白帛旁放着荀彧刚刚寄给他的信件。他紧绷着双眉凝视着自己即将写完的作品,在就差最后一笔时忽然笔咔嚓一声断了,本来一副完美的佳作瞬间毁于一旦。
断掉的笔头翘了起来,白帛上洒满了墨点,连手背上都满是黑墨。
胡昭微微叹了口气,将笔放下后走到了门口,双手抓住门把手一个展臂门即大开,瞬间狂风肆无忌惮的蜂拥而入,胡昭的衣袖、胡须有长发都随之狂舞着。
戏师,如此舍我们而去,你真的要这样么
刹那间,早已乌云密布的天空“刷”的一声劈下了道蓝色的闪电,不时间胡昭隐约看见电闪雷鸣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着飞行似的。
等他能够看清后,那飞行的物体已经降落在他的手上了,这时他不禁有些动容,这只信鸽他再熟悉不过了。信鸽在他的手上抖了抖洁白羽毛上的雨水,胡昭取下了他腿上的小型竹筒,带着信鸽转身进了屋子,再次将门轻轻的关上了。
滂沱大雨声、雷电交加声,令人不觉恐怖异常,竹林之中无一牲畜胆敢在外行走。
相反的,屋内却是出奇的寂静,胡昭坐在案前手里捏着竹筒沉默不语,鸽子也安静的站在窗户边低头啄食着碟子里的米粒。这里的气氛也恐怖
平顶山上的日出依旧是那副模样,少年坐在山坡上边看朝阳自东山而起,边用小石头摆出了八卦图的阵势。这时脚后传来了脚步踩踏青草的声音,少年微微侧脸得知了来者是谁:
“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应该遵循仲景先生的话好好躺着敬仰。”
少年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正是从鬼门关里归来的司马懿,穿着白色长衫肩披着风衣的他起色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颇显苍白。
“总是躺着我想我会发霉的,只是吹吹风而已没什么大碍。”
司马懿走到少年的旁边坐了下来,少年也不多说什么,继续低头摆弄着他的石子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司马懿耸了耸肩:“不知道,应该死不了吧?”
自从司马懿苏醒之后,便时常会用少年家中的信鸽与温县的家人飞鸽传书联系。
话语间司马懿发现了少年在地上所摆的八卦图,不禁觉得眼熟,忽然恍然大悟道:
“你所摆的可是八门金锁阵么?”
捏着石子的少年听到司马懿说这句话时,手在半空僵硬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看着他:
“你也知道八门金锁阵?”
这对司马懿来说自然是不陌生的,先前老者给他的那卷竹简中详细描述了各种行军布阵之法,其中就包括了这八门金锁阵,他还曾经仔细研究过,后得到戏志才的点化基本掌握了这种阵法的精确摆法以及它本身的利弊。
“也算不上知道,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司马懿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懂兵法,故佯装不知,装傻充愣道:
“不过我听说这种阵法十分的厉害,至今为止很少有人能够摆的十分完美,更很少有人能够破它,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熟记于心了。”
少年再次低下头,看着这八门金锁阵的图阵冷笑一声:
“完美?这种程度的阵法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如果将来有人胆敢在我面前摆出此阵,那他就是自找死路。”
司马懿只觉背后冷汗直冒,这还是让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昔日猛如豺狼的董卓都不曾让他有此感。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才气和英气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两个人聊的还是比较投机的,像是忘年之交一般。司马懿心想自己并不想步入仕途,所以和他不会成为敌人,故对他一见如故。
少年从司马懿的谈吐之中也看得出司马懿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装的那样平庸,历来不与平凡之人多言语、心高气傲的他也对司马懿十分的看重。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有个十岁不到的男童气喘吁吁的跑上山坡,对着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兄长!家中来了不速之客,指明要见要见司马司马懿”
司马懿及少年当即站起身,少年侧脸看了看司马懿低声说道:
“看样子你的仇家不少呢。”
三人急急忙忙的赶回家中,站在门外之时就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
“我不管,司马懿在哪里?赶紧把他交出来!”
长者和张仲景都极力劝阻她不要冲动,更不要踏进高低不平的庭院之中,然而女子哪里肯听,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东张西望寻找着司马懿的身影,左右都寻摸不着后她大为恼火,径直就想要穿过庭院进入内堂寻找。就在她的脚步只差一步就落在低洼处之时,她的身后传来了司马懿的低声冷调:“你再往前一步会死的!”
女子听到了他声音,顿时十分欣喜,转过身睁大了水灵灵的双眸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懿,快步上前前后察看着他的身体:“你没有什么事吧?”
和女子惊喜表情相反的是司马懿的表情似乎极为惊讶,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之所以令司马懿如此的惊讶,是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蕊。
而赵蕊好像并没有听到司马懿的疑问,只是重复了自己刚才的问题:
“周应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周应?”
司马懿对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也不明白赵蕊到底在说些什么,倒是站在身后的少年想到了之前带着人来闹事,后来中了自己所设下的陷阱狼狈逃去的人。
见司马懿木讷的反应,赵蕊心知司马懿并没有受到伤害,总算了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不禁显得有些喜极而泣,抱住了司马懿大哭不止。周边的张仲景、少年等人十分的尴尬。
在与赵蕊的聊天之中司马懿了解到了她与周应一起结伴前往曹阳附近寻找自己,然而怎么寻找就是一无所获,赵蕊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竟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周应的身上。
周应安慰她说就算找不到司马懿自己也会照顾她一辈子,这句话正碰触了赵蕊情绪的爆发点上,一时气急败坏的她将自己利用他的事情脱口而出,还说周应及不上司马懿的万分之一等等伤人很深的话,恼羞成怒、不堪其辱的周应盛怒之下抛下了赵蕊只身返回了温县。
等到他回到温县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司马防传书给司马朗司马懿身受重伤,现已由郭嘉送至平顶山治伤的消息,盛怒之下他当即带领自己的几个同乡前往平顶山寻找司马懿算账。
而赵蕊回到家中得知这一消息,顾不得片刻休息的她赶紧追了上去。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少年家中会有那批不速之客的原因了。
(本章完)
………………………………
第43章 丁午回:难料胜负断雷奔
对于赵蕊利用周应导致后续的一连串误会这件事,司马懿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毕竟赵蕊是因为自己才会做出这些事情,自己也不好指责她,只能等到自己回温县后再向周应解释了,目前他倒是十分担心父亲和刘协到底有没有安全到达洛阳。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那位姓郭的朋友已经飞鸽来书,上面说了你的父亲以及小皇帝在董承等人的护送之下安全有惊无险的返回了洛阳,现在局势已经趋于稳定。”
少年将郭嘉方才寄来的信交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才使司马懿稍稍放心了些,但是对洛阳的局势还是不能够太放心。毕竟刘协现在身边没有绝对信得过的势力,兵权散落各处难以统一,如果突然间有谁对他的皇位发难的话,没个有实力的人保护他是非常危险的。
入夜后,司马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檐上,仰望着夜空上闪烁的群星,回想着以往的种种片段从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春华那年幼可爱的面容再次映入自己眼帘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自己的双手,隐藏在内心的痛楚从缝隙中涌了出来
摊开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攥紧成了拳头,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足够的力量把她拉上来,为什么不能够好好的保护她,明明在看到司马朗为了张汪一家人惨死而吐血的那刻起自己就暗下决心要好好照顾春华,替司马家赎罪,然而结果却
忽然间,他的肩头被盖上了外衣,回过头时少年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同样仰望着夜空:
“夜里的风凉,你要是再被吹个好歹我和仲景先生都白忙活了。”
“你怎么上来的?”其实司马懿的言下之意是:为什么你上来我都没有察觉到?
“你在想事情,就算我拿把刀站在你的身后你也不会察觉到的。”
少年直接回答了他内心深处的疑问。
他们抬头看着星星,看着夜空之中如同帷幔一般轻柔淡薄的云彩一片一片的从自己的头顶飘过,沉默已久的气氛方被少年打破,他保持了仰头看夜空的姿势问司马懿:
“能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吗?”
司马懿微微侧脸看了看少年,微微叹了口气反问道:
“你有亲眼看到过最在意的亲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或者死亡吗?”
少年的脸色稍稍阴沉了一些,在月色之下竟然令司马懿无法看清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表情,在司马懿看来,少年之所以拥有超出他年龄段范围的成熟气质,绝不仅仅因为他天赋异禀这么的单纯、这么的简单。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和自己一样都有着不能言明的隐痛。
次日清晨,赵蕊起床后发现司马懿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到处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她便打上呼喊司马懿的名字,惊醒了坐在屋顶上依偎在一起睡着了的司马懿和少年,他们揉了揉太阳穴和眼睛,这才发现天色已近破晓。
恰好在此时,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边,赵蕊以为是周应他们又找上门来了,表情极为惊恐,等到半扇门被完全推开后看清进来的人时,她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因为来人不过是一个身着白色白衫、满头银丝的老者和一个身着棕色外衣的中年男子。
他们进来之后十分从容且顺利的经过了少年于庭院之中布置的先进来到了内庭,令赵蕊十分的惊讶。等到少年和司马懿从屋檐上下来后,少年见到两位来者上前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见过德操、尚长二位先生。”
一听来者正是闻名于世的司马徽和庞德公,司马懿不敢疏忽于礼,也上前拜见。
看到司马懿这张生面孔,庞德公不免有些好奇:“这位小兄弟是?”
少年介绍道:“此乃在我处寄居养病的河内人司马懿。”
站在一旁的司马徽自从看到司马懿之后,深邃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庞德公对少年说:“上次我与你对弈输给了你,德操公知晓后便有了兴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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