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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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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豪张大口说不出话,对况且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况且急了:“二哥,你给我拉仇恨是不是,也不看看场合。”
赵阳笑道:“没事,我姐说了,这位弟妹是天底下最不嫉妒的美人。弟妹,我就不夸你了,反正我姐每次信里都把你夸成一枝花。”
萧妮儿只是拿着一个小杯慢慢喝酒,听赵阳如此说,只是笑笑,却不搭话。
“大人,您真的攻打过凤阳城?”鲁豪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不是这回事,我那是带着人去凤阳救人,我要真是攻打凤阳城,那不成了反贼了,早被朝廷斩首示众了。”
尽管他如此说,而且也是实情,鲁豪依然感到难以置信,仅仅带着一队骑兵一夜间奔袭二百多里,那是多大的气派,惊世骇俗之举啊。
他起身躬身道:“大人,小人以后就跟着您混了,只要您一声召唤,指哪打哪,鲁豪的命就是您的了。”
况且有些吃惊,看着赵阳,鲁豪犯什么毛病了,当场反水,这不是打赵阳的脸吗?
赵阳笑道:“兄弟,你收下他吧,反正我看你比他还能惹事,我也甩掉一个惹祸精,省得天天给他擦屁股收拾乱摊子,关键是,这混球祖上可是跟着三宝太监下过西洋的。”
况且还真不想收这么个小霸王似的混人,听到最后一句立即改变主意了,笑道:“好吧,你要是不怕跟着我受连累,就跟我一起混吧。”
况且问了些鲁豪的情况,才知道他父母都亡故了,有一个哥哥现在还在都督府效力,官不大,倒是正经做事的,他哥哥看不上鲁豪的不务正业,兄弟间慢慢联系也就少了。
鲁豪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四处找人舞枪弄棒,哪热闹往哪钻,家里守着父母留下的几间房子过日,兄弟分家后得到的财产也基本都败光了。
这些年还是靠着赵阳不时接济他,出了事还得给他摆平,他才平安活到现在,不然早就吃牢饭去了。
鲁豪想给况且效力,还有另一个小心思,就是跟着周鼎成学拳脚,周鼎成可是正宗武当派弟子,虽然不能把武当派的真传教给他,却能点拨他的武功,武当派传授外门弟子的功夫也可以教他,只是他如果不在况且门下效力,这事就甭想了。
“鲁豪,你祖上当年就没留下些笔札什么的,日记也行啊,就是跟着三宝太监下西洋的记载?”况且问道。
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既然想要重新打造郑和舰队,就要最大限度地收集当时的资料。
官方的资料已经全部销毁了,打造船舰的图纸,各种水文资料等等。
“这个,家里发霉的书本都在老宅里堆着呢,谁有功夫看那个。”鲁豪有些难为情地道。
他倒是识字,只是根本读不进书去,一看就发困,读不上十行就睡着了。
“嗯,那我哪天去瞧瞧。”况且道。
“好啊,大人哪天去,小人过来伺候着就是。”鲁豪依然大人不离口。
“你既然跟着我了,就别叫大人了,叫公子吧。”况且道。
“好的,大人公子。”
鲁豪还是先叫出了大人,然后才是公子,结果成了大人公子,众人都笑了起来。
“说到这个,我回去问问老爷子去,我祖上也跟着三宝太监下过三次西洋的。家里应该还有些当时的笔札什么的。”
“麻烦二哥了。”况且大喜道。
“这叫什么话,兄弟事成了,我也要重现祖上的荣光,再次下西洋,来个封侯万里。”赵阳握紧拳头道。
况且击掌喝彩,心里却在想,看来这家伙没能继承爵位,受的刺激太大了,想要凭自己的功绩封侯,不过太平时期想要封侯比登天还难。
“二哥,那个侯爵有那么重要吗,你念念不忘的?”萧妮儿倒是纳闷了。
“弟妹,你们府里是一府二侯,我姐姐天天就拿这个显摆,气的我们兄弟不行不行的,怎么也得努把力,再搏个侯爵爵位来。”
“二老爷这叫有志气。”鲁豪赶紧拍马屁。
“是啊,整天像你似的除了吃酒就是打架,能成什么事,最后还不是得死在大牢里啊。以后跟着我兄弟好好学着,将来就是封不了侯至少也能弄个将军当当。”赵阳一脸的得瑟,似乎侯爵金印就在某处等着他去拿似的。
况且笑了:“二哥,你们兄弟姐妹的说说闲话也值得这么认真,还真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到海外吃苦受罪去?”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祖上最荣耀的时候不是跟成祖靖难,而是跟随三宝太监下西洋,据说那时候整个船队就几千人,却扫平整个西洋,把所有国王、酋长什么的都抓来北京了,成祖爷心里一高兴,来一次大阅兵,把这些国王、酋长的都聚在一起观看,把那些傻帽看的眼睛都直了,从那时候起,再没有人敢不归顺王化。成祖的大手笔那才叫王道,而不是霸道,能实现王道靠的就是三宝太监那支舰队啊。”赵阳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自己干了一大杯。
况且对郑和下西洋的事迹基本就是靠史料上的记载,都很寥寥,那时候的史学家对对地理知识研究的不深,海外风土人情更是了解不多,倒是记载了许多荒诞不稽的传说。
郑和舰队沿途所经过的岛屿、国家的风土地貌、人情世故,海洋上的水文情况等等,这些都应该写成专著保留下来,当然也可能有,只是在宣宗时期一起烧毁了,后世也就看不到了。其实这些才是最珍贵的。
至于成祖的王道教化,功绩的确伟大,这一点不比太祖开国的功绩小,中国人以后能在海外散枝开叶,跟郑和舰队的远征有密切的关系,征服那些大大小小的国家部落,把这些地区纳入中国的藩属区,更具有历史性的丰功。
可惜中国推行的是儒家思维,没有西方那种豺狼似的殖民思想,不然那时候起,整个东南亚也就成了中国的属地,人家也愿意归顺,有好日子谁不想过?
当然从长远角度看,当时的做法并没有错,殖民国家虽然强盛一时,但最后也都自食恶果,因果报应对国家和民族同样有效,所有殖民国家最后终究要为自己的殖民行为赎罪,无可逃脱。
晚上,况且又去了张居正家里。
张居正给他说了些当日朝会时的情况,现在谏官里的八成都开始弹劾况且,极力要求皇上把况且严办,按书面文字就是“亟赐诛殛”,明正典刑,以儆后世胆大妄为者。
“你跟都察院有仇啊,看样子还不小。”张居正纳闷了。
谏官们虽然有御史,有六科给事中,但基本属于都察院系统,现在全面开炮,显然是都察院里上层人物有了授意。
“没仇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那里的人。”况且很无辜地道。
“那他们缘何一致对外似的对你开炮?这事真是奇了怪了。你老师跟他们更没有瓜葛,这仇是从何而起的呢?”
“有可能是这样,前几年我在凤阳待过一段时期,恰好刑部的人也在凤阳办什么案子,后来失踪不见了,都察院的人当时想要在苏州把我抓到北京来审讯,被魏国公和我老师拦住了,我跟都察院的接触仅此而已。”
况且现在怀疑都察院里是不是盘踞着大量的护祖派的人,要说有仇,他跟护祖派的人是无解的冤仇,不然也就没法解释这件事。
“刑部的人在凤阳失踪了,这我知道,可是都察院的人跟着忙乎什么,刑部跟都察院可不是什么友好部门,说他们是天敌还差不多。”张居正越听越糊涂了。
“不知道,大人都不明白,晚生更是糊涂了。”况且一摊双手道。
………………………………
第二十二章 京城大雪
张居正想想也只好不问了,这事的确怪异,其中一定隐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他心里打定主意,找人好好打听一下。
“刑部的人给我安了什么罪名吗?”况且问道。
“暂时还没有,各部的堂官现在都在观望,没有出头,目前依旧只是言官在咆哮。”张居正笑了。
“那,皇上今天有没有什么表示?”况且不免心虚。
“没有,皇上只是静静地听,后来不耐烦了,就让近侍传旨,所有弹劾的人都在奏折里言明吧,不得在朝堂上喧哗,这才稳住了局面,不然朝堂上就是一锅粥了。”
况且有些失望,他最想知道的就是皇上的态度,可是皇上根本不表态。皇上把他的奏折下发给群臣讨论,这当然也是一种态度,但是这种态度指向不确定,随时有可能出现变数。
“对了,我怎么恍惚听说前几天你好像遭人刺杀了,据说很凶险,有这事吗?”张居正忽然问道。
况且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没有,没这回事。大人从哪儿听来的?”
“没有?是我下面的一个人从顺天府老乡那里听来的,他们好像在查这件事。而且明确说是当时的刺客要杀的人就是你,真的没这回事吗?”张居正盯着况且的眼睛问道。
“没有的事,他们可能认错人了。”
况且很是纳闷了,那件事闹的动静很大,不惊动顺天府是不可能的,可是刺客早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当时街道上没有人认识他,就算看到他的相貌,也不可能顺藤摸瓜确认是他,难道当时顺天府有人在场?即便如此,他从未和顺天府的人打过交道,他们也弄不清谁是谁。
不过,那天有人一直在暗中盯梢,难道是顺天府的人?可是顺天府的人干嘛管他的闲事,他和顺天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根本扯不到一起去。
“你在来京的路上遭遇过好几次刺杀吧?那又是怎么回事?”张居正严正问道。
况且心里又是一惊,张居正怎么问这个问题,他还以为张居正永远不会这样问。从南京来北京的路途上,他遭遇了十几次刺杀,尽管无法确定幕后主使是谁,但总有几次是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派来的吧,张居正身为皇上的智囊,难道真的丝毫不知?
“这个我也不知道,连黄大人都说不清楚,而且当时是针对所有人,并非我一人,我可能是遭了池鱼之殃了。”况且道。
“我听人说你有许多身怀绝技的江湖中朋友,难道不会因此惹祸上身?”
况且笑道:“大人,不是我有许多江湖朋友,而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周鼎成有许多江湖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他那些朋友。”
况且不是故意要骗张居正,而是这事他说不明白,真的都说开了,反而可能会连累张居正,现在张居正也是身处风口浪尖,政敌众多,危机四伏。
张居正意味深长地一笑,就没再问了。而是继续道:“顺天府的人可能要在这件事上找你的麻烦,你刚才不是问刑部的人有没有给你安什么罪名吗,这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突破口。”
况且恍然,张居正一再追问他是不是有江湖上的麻烦,可能是想确认这次顺天府会不会借机挑起事端。张居正显然是在提醒他未雨绸缪,先做些准备,可惜他实在没法在这件事上开诚布公。
“皇上那里暂时还是没有动静,徐相和高相都等着皇上单独召见,或者集体召见我们内阁的人时,为你说话,可惜皇上始终没有召见的意思。听说高相请求单独召见,也被皇上婉拒了。不管皇上意向如何,看来在你这件事上是态度坚定,不想听别人的意见了。”张居正长叹道。
况且心中一惊复又一喜,这就是他想要的皇上的态度,尽管还不知什么,可是皇上却摆明了要自己处理这件事,而不是由内阁或者大臣们来决定这件事。
大臣们一言不发,态度暧昧,惟有言官咆哮不止,这个场面有点搞笑啊。可能大臣们已经猜到了皇上的心思,只是无法确定皇上用什么手段行事,所以只能暂时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六科给事中除了一些依附都察院的人外,其余的还是会找一些大臣做靠山,内阁大学士、六部堂官一般都有跟自己亲厚的言官,这样有人攻击自己时,自己不用反击,就有人替自己发言反驳。
言官的话语权很大,怎么说话都可以,受到律法的保护,可是别的权利就微不足道了。他们也不想一辈子做言官,当言官只是为自己的仕途增加声望和资历,将来条件成熟了还是要做大臣。在官场上能否上升到高层,关键看有没有人提携,那些掌握官员提升的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况且告辞出来,他是从一个角门出来的,却望到张府正门外灯笼通明,等候觐见张居正的官员们已经排满整个巷子。
他来时天上只是下着稀疏的小雪,现在却是漫天大雪,整个世界一片雪白。
他伸出手,让鹅毛般的雪片落到手掌上,然后看着雪片一点点融化,最后化成一点水迹。
他进去说话的这工夫,外面落的雪已经没脚踝了,看上去这场大雪不会很快停下来,很有下一夜的劲头,明天早上所有上朝的人怕是要无路可走了。
“你在这儿发什么愣啊?”周鼎成远远望见他了,却看他一直立在雪地里发呆,急忙过来找他。
“赏雪。”况且答道。
“兴致不错啊,怎么样,有好消息?”周鼎成问道。
“没有。”
“要赏雪还是回家赏吧,家里有池子,有园子,有的是雪让你赏,别傻呵呵地杵在这儿,过一会儿别人就把你当雪人了。”周鼎成笑道。
马车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况且在马车里却陷入沉思。
今天情况虽没有什么不同,他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怀疑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玩了一局无法掌控的棋局。
他精于围棋,讲究的是每落一子必须算尽这一块的所有应对可能,他把上奏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算了一遍,现在却发现棋局的变化还是超出了他的计算。
这种变化是无形的,而不是具体体现在棋盘上。
他明白,虽说人生如棋,但任何一个人也无法算尽人生这一局大棋,能把这些都算尽的只有造物主吧。
他看不清人生这一大的棋局,却渐渐能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他一无所知,无忧无虑,渐渐的知道得多了,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张巨大蛛网上的虫子,早已被人掌控,可是他却不知道掌控者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在苏州南京的日子他可谓是春风得意,没有什么坎坷,现在看来是一种悲哀,这种春风得意不过就是在一片狭小空间里的适意,严格来说是一种假象。
虽说人生可能就是如此,得意也罢,失意也罢,不过是一时的境遇,最后终将归于虚无,可是他却不甘心命运被人掌控,想要破局而出,想要拿到自己人生命运的掌控权。
“怎么了?”周鼎成坐在他旁边,感觉到他情绪低落。
“没什么,对了,那天闹刺客的事有人认出咱们了,顺天府的人正在查。”况且道。
“怎么可能?那天附近的人我都看过了,没有认识的人。”周鼎成也是一惊。
“估计他们隐藏在某个地方,咱们没有注意到吧。”
在簇拥的人群中,想要藏个人,就像在树林里藏一棵树一样,很难辨明。
“查到又如何,咱们可是受害者,再者说了,先前咱们遭到的那些刺杀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有谁查过?”
“一码归一码,也许有人想借这此刺杀做文章。”
况且心里明白,假如有人想搞你一下,你的受害者身份也是搞你的理由。他在苏州时,都察院的人坚持要把他带回北京审讯,那时候他也是受害者的身份。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正是那些手握大权的人的拿手好戏。
他现在真正的感到孤单无助,在苏州、在南京,有人真心护着他,无论是老师陈慕沙还是魏国公,甚至还有老师练达宁。现在从表面看,他的助力更多,有两个大学士徐阶、张居正都会帮着他说话,可是陈慕沙在他来北京前,就对他说过一句话:到了北京,任何人都别相信,任何人都不可依赖,能依仗的只有你自己。
情况还真的和老师说的一样,北京是皇城,除了皇帝,谁都不敢包打天下。如果在南京发生这样的事,老师和魏国公早就发声出手了,可现在连张居正都保持沉默,或许他也害怕受到莫名的连累。
这当然是人之常情,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不可能把自己的仕途名声压在一个后生晚辈手上。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心爱护他,任何时候都会不惜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他的,恐怕只有老师陈慕沙了。
他忽然很想念老师,甚至萌生一个念头,何不写信请老师到北京来?他这么想,并不是希望老师帮他解决问题,而是可以随时能见到老师,只要在老师身边,遇到再大的事情,他心里都不会发慌。
陈慕沙其实就是他的岳父大人,可是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他的老师,而不是任何别的身份。
………………………………
第二十三章 大义是什么
“实在不行,咱们撤吧。”回到家,坐在况且的书房里,周鼎成注视着况且,不忍地说道。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况且脸上现出那种不堪负荷的表情,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弯了腰。
“撤?绝对不行。没事,我只是忽然感觉有点累,我还很少有累的感觉呢。”况且苦笑道。
他平时几乎没有累的时候,毕竟不干什么体力活,每天只是悠闲度日。曾经感到疲惫不堪,还是被意外传送到萧妮儿老家的那一次,那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筋疲力尽。
他给左羚研究药方的那一年,倒是每天都非常繁忙,但只是脑力似乎不够用的感觉,睡上一觉或者静坐一两个时辰就又充满活力了,而不是现在这种全身心的疲乏。
“这当然,习武的人很少有到极限的时候。你虽然不习武,可是你练的那些功法在耐力上可能更佳。”周鼎成傲然道。
很久不在江湖行走,他是很多年不知道自己力量的极限,也没尝到累的感觉了。
“说实在的,不行还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目前的情况,坚持下去未必就能有好结果。”周鼎成又劝道。
他明白况且的心思,留在北京,无非是想拼出最后的结果,拿到皇上对建文帝当年追随诸臣的特赦令。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从成祖的儿子仁宗时,大臣和皇上都有这个意思,但不过是浅尝辄止,没人敢越成祖划定的红线一步,其后英宗更是赦免了建文帝两个被软禁几十年的儿子,却也没敢大赦追随建文帝诸臣,更别提平反昭雪了,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他心里认为况且向皇上上奏放开海禁,实则就是取得特赦令的先声,既然太祖宝训都可以更改,那么成祖的遗诏也就并非是神圣不可动的天条。只是这一步走的还是太急,太冒险了,如同是把自己脑袋放在铡刀下的赌局,一旦输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周鼎成的言下之意是,在形势未见明朗时,上上策就是溜之大吉。这也是趋吉避凶的不二法门。
“到了那一步再说吧,现在还不到谈撤的时候。”况且还是摇头,他有他的底线,只要刀没架在脖子上,他就不会后退,即便真的刀架脖子上了,他也会再看看有没有翻盘的机会,不到、山穷水尽,他是绝不甘心放弃一切,远走海外的。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总有种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感觉,咱们在南京那时候,苏州府不用说了,就算是应天府吧,什么时候来找过麻烦?到了北京,却被顺天府盯上了,我哪里得罪他们了?!我就是不信这个邪!”况且一拍桌子怒道。
“这个你就说错了,南京跟北京能一样吗?不一样啊。在南京,中山王府能主宰一切,实则就是陈老夫子和魏国公说了算,应天府当然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中山王府也就是对南京、凤阳两京以及苏州这一带能完全掌控,对杭州府只能掌控一多半吧,至于两广、福建,那就鞭长莫及了。云南那是沐家的天下,比中山王府还霸道呢,朝廷都得借沐王府来行使权利。北方就不一样了,是被朝廷完全掌控在手里的,可是朝廷的事谁来掌控,没人能完全掌控,强势如先皇,也只能勉强掌控着,许多事也不能完全做主,现在更不是皇上或者哪个大学士能掌控得了的。另外,顺天府也不同于应天府,地位要高一格,别说你只是张居正的幕僚,就是他儿子犯事,顺天府一样有权查,有权抓。”
周鼎成做过多年朝廷中书,官虽不大,对朝廷上层生态环境却比一些知府、布政使了解得还多,看得更透。
况且想了想,失笑道:“也是,我可能在苏州、南京霸道惯了,忘了这里的环境了。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衙内气了?”
“要说衙内,你算是吧,陈老夫子的弟子、女婿,怎么也算得上衙内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可是老夫子的衣钵传人,是理学陈派的少宗师,这个地位可比衙内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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