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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商-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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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推回管家的手,笑道:“多什么多啊,你这可是宰相府,这点银子也就够一年的日常开销,我跟大人是什么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缺银子找我就是了。东西你列好单子给我,别让大人知道。”

    管家手都有些哆嗦,张居正的门生也有看不过眼,悄悄塞给他银子的,多则一两千两,少不过几百两,哪有况且这样出手就是三万两的?

    “可是老爷要是知道了……”管家还是有些不敢收,面现难色。

    “大人又不管家务事,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况且说完,转身走了。

    管家看着况且的背影,眼睛都湿润了,不是被况且感动的,是被银子感动了。

    在家务事上,张居正还不如隆庆帝,隆庆帝还知道宫里经费需要省着花,造馅饼嫌太贵,都忍着不吃。

    张居正是根本没有家务事的概念,他觉得自己当朝正二品的俸禄已经不低了,怎么花都花不完似的。

    他原来在裕王府任职时,也没有经济问题,那时毕竟跟他现在比还是小家,现在可是真正的宰相府,处处都需要显示出宰相的气度来,他原本也是喜欢豪奢的,只管要求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银子够不够他根本不管,只是把年俸交给管家打理。

    在国家经济问题上,他却是门清,在这方面高拱也不如他,每年户部做预算,都要他亲自审批,在每个项目上,他都比户部的官员更专业,也更精准。

    况且早就想给张居正一些银子,也是不敢拿出来,张居正不像高拱,高拱可以当面接过门生的孝敬,张居正却是太好面子了,决不承认自己缺钱,更不会接受门生的进献。况且也就只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他出去后又看到门外两长排等候张居正接见的官员,见到他后,也都上来见利,况且费了不少时间,才跟一些熟识的不熟识的官员见过,那些外省的他只是拱拱手就过去了。

    他一边跟这里熟识的人寒暄着,一边在心里发笑,这些人有不少就是来钻营这次谈判大使的位子的,可是他们不知道,大使的职位早已落入他的囊中。

    当然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倒是希望能甩给某人来承担,再掏三万两银子他都愿意,可惜皇上就是认准了他当这个倒霉鬼。

    皇恩浩荡啊,况且心里苦笑,这太有讽刺意味了。

    他又去了高拱府里,他到这里来跟去张居正那里不一样,给张居正送礼他是心甘情愿,觉得自己欠张居正太多了,来高拱这里,就真是巴结权贵了。

    在这方面况且并不死板,他也求不到高拱什么,不过权贵就是这样,求不到也千万不要得罪,这是晋朝时杜预的做法,没事就跟洛阳权贵送礼,却又不求这些权贵任何事,只要这些权贵不害自己就成。

    况且也是这个心理,他占据一条街已经得罪了太多权贵家族,现在又号称当朝第一显贵,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他决不能让高拱成了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宁讨好毋得罪,另外高拱也的确对自己还不错,虽然他跟张居正有嫌隙,对自己倒还真心实意。

    上次他来送了一万两银子,就当买一张随时进出高府的门票了。这次则是再买一张护身符。

    高拱府邸前排队的人更多,毕竟高拱是大学士兼任吏部尚书,当朝真正的第一人,权势比张居正还高,求见他的人更多也是常情。

    况且也不等候召见,只是让纪昌上前到门房投了拜帖,就坐在车里等着。

    不多时,中门大开,里面有仆役大声嚷着:“恭请况大人况大老爷进府。”

    这一声大喊震动了两排贵客,这才有人注意到在最尾的地方有一辆很豪华的车,这辆车也是御赐的。

    所有人心里震动:当朝第一显贵来拜见当朝第一人,这倒是绝好的对子。

    他们哪里知道,高拱的当朝第一人是真金打造的,不掺一点假,况且这个当朝第一显贵水分多得挤都挤不完。看上去风光无限,最后等待他的很可能是无法想象的噩梦。

    况且原本只是想找个偏门进去说些事就走,没想到高拱如此重视,大开中门迎接。

    虽说他是三品大员,也不值得高拱如此重视吧,现在排队的就有不少外省的驯服、布政使,都是正三品,别说开中门迎接,能不能见到高拱还难说呢。

    他心里也有些震撼,能见到高拱他有把握,可是被如此重视却没想到,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阵势。

    他跟高拱和张居正不一样,他最喜欢的是低调做人,偶尔露一把峥嵘,那都是不得已的时候,平时他还是保持原来当才子时的风格。

    他向前走到大门前,却见高拱已经穿着常服在大门口迎候,身边是两排仆役。

    “晚生况且拜见老大人。”况且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好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高拱笑着道。

    高拱现在也是正二品,跟徐阶一样,徐阶会在退位后皇上给他加一级,以副一品或者正一品的官衔退位,这也是常规做法,要是你在职时就已经加到正一品,退位时就没法加官了,总不能封你个伯爵吧,那需要有社稷大功才行。

    况且汗有些下来了,真有些惶恐,高拱这样接待自己,看似重视,实则也在给拉仇恨啊。

    高拱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况且虽是三品大员,却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锦衣卫的官员都比一般官员优越许多,毕竟是皇上直接用的人。

    高拱喜欢排场,觉得这样做是给况且面子,这是莫大的荣誉,实则也是如此,可是事情都有两面性,在你得到莫大荣誉时,仇敌却同时滋生了,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缘由的。

    这恐怕也是人性的弱点,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地位比自己高、财富比自己多,身份比自己荣耀,见到了这样的人,宫斗戏在心里就上演了。

    官场是官员们相互嫉妒、相互争斗,宫里则是妃嫔、太监宫女相互嫉妒争斗,真是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有斗争,封建王朝莫不如此。

    高拱就是充满了斗志的典范,他进入内阁后,天天跟徐阶争,就因为徐阶是掌印大学士,哪怕现在权利都归于他的手上,他还是不忿徐阶,逮着机会就想法让徐阶下不来台。

    好在徐阶最擅长的就是太极功,一式式的推手巧妙地化解了高拱的攻势,却又不显得咄咄逼人,在这方面,高拱不如徐阶,甚至没人比得上徐阶,也堪称是明朝第一奇人。

    况且只是因为在锦衣卫,跟高拱不是一个系统的,如果况且在朝廷为官,又受到皇上如此宠信,他也会是高拱打击的对象,无他,铲除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朝堂之上,唯我独尊。

    况且也是深明此理,早早在高拱这里买下人情,唯恐有一天高拱看自己不顺眼,那可真就大祸临头了。

    “贤侄,你没带五百护卫来吧?”高拱向外看看,调侃道。

    “老大人说笑了,在您面前晚生岂敢放肆。”况且压低姿态。

    “你带来也无妨,我不会有任何想法。”高拱大笑着,领况且进去。

    来到正堂后,况且直接说明来意,就是询问自己到塞外,老大人都需要些什么,只管列单子,本钱由他出,算是对老大人一直照顾自己的感恩。

    高拱也不客套,直接把管家叫来,让他回去列单子去,一点都不含蓄。

    在高拱看来,这不算是纳贿,不过是托人带回一些土特产而已,本钱什么的当然也不用提,否则太小家子气了。

    “老大人事务繁忙,晚生就告辞了。”况且起身告辞。

    高拱也不挽留,外面等候接见的人太多了,一个不见也不是事儿。
………………………………

第二百九十七章 巧遇练达宁

    况且从府里出来,向两边熟识的人拱拱手,所谓熟识也就是偶尔见过面,有点脸熟,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至于外省那些官员他当然干脆就不认识了。

    “这人谁啊,大模大样的,好牛叉的样子啊,直接就进去了,真气人。”

    “你可气不得,这就是当朝第一显贵,皇上跟前的红人,号称北京第一霸。”

    “这么大来头,还称霸了,那些大人物就容他放肆不成?”

    “容不下又能怎么办,这位爷儿不但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高相、张相力保的人,什么大人物,他就是大人物。”

    “原来如此了得,可是这也太年轻了,什么来头啊。”

    “不知道,原来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后来进京就发达了。”

    “喂,据说啊,他是先皇的私生子。”

    “哦,难怪难怪。”

    顿时哦声四起,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都是胡说,别信这谣言,真要是先皇的私生子,怎么着也得封王,还做什么官啊。”

    “就是,凤子龙孙谁遭这份罪啊。”

    况且身后,留下一串窃议声,都是让人眼红的羡慕嫉妒恨。

    况且耳力尖,这些话儿都听到了,也不在意,这种话北京这里的官员早都说够了,已经感到无聊,干脆不说了。

    他刚走出街头准备上车,却见旁边墙下有几个影子,逡巡不前,畏畏缩缩的,他心里忽然想到一人,不禁向那里走了几步,等到看清其中一人后,却是大吃一惊。

    他急忙快步上前,躬身施礼:“恩师,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啊?”

    “啊,是……况且,怎么是你啊?”

    墙下一人正是南京按察使练达宁,况且的座师。

    “我来拜会高大人,刚出来,可是您这是……”

    他此时也认出两个练达宁身边的人,正是南京按察使府里的人,还有两个不认识,应该也是按察使府里的跟班。

    “我……”

    练达宁一副难言而又尴尬的神情,摇摇头,脸上满是哀伤。

    况且想了片刻,就明白了,练达宁一定是来拜会高拱的。可是练达宁是徐阶的得意门生,现在来拜会高拱等于另投门庭,有叛师之嫌。

    “恩师,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来我车上说话。”况且挥手让自己的车子过来,上前扶住练达宁的胳膊。

    练达宁身边的人见到况且现今如此威风,都羡慕的了不得,不说身边那些精悍的侍卫,就是这辆座车,在江南都寻不出一辆来。

    其实北京也不多,只有公侯府里才能找出如此豪华的车辆,高拱、徐阶一般都是坐轿,虽然也都很豪奢,却比不上这辆御赐马车阔气。

    两人上了车里,练达宁身边的人都过来跟纪昌等人套近乎。

    他们都知道况且现在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比他们大人还威风着呢,虽说都是三品官员,同等品阶,可是京官自然要比外官高几分,更何况还是锦衣卫的官员。

    “是恩师让我来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法过去。”练达宁垂头丧气道。

    “徐相让您来求见高相?”况且一怔。

    “是,我本来是进京述职的,恩师见到我,非得逼着我来拜见高相,说他老人家的时期过去了,我们这些弟子也得另找门路了。”练达宁眼圈有些红了。

    “不至于吧,再者说了,高相的为人恩师也知道吧,他不会见你的。”况且苦笑道。

    “我也知道,可是恩师说了,哪怕做出这种姿态也好。日后他或许能念着这点情分,下手时不会太狠。”

    “下手?”

    “当然,师相若是退位,风光不再,我们这些弟子也就命运堪忧了,甚至难逃清算。”

    “清算?”况且还真不知道这事。

    不过他回想苏东坡当年得意时,弟子门生包括朋友就都飞黄腾达,他被贬官流放时,这些人也就跟着倒霉,一起流放各处,可是宋朝时那是党争,现在难道也如此激烈吗?

    “恩师放心,清算不清算的我不知道,可是您是我的恩师,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上,没人敢清算您。”况且的邪劲儿又上来了,恶狠狠道。

    练达宁听了这话既心酸又欣慰,难道自己以后要托庇于自己的弟子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恩师既然来了,就见见高相吧,正好我也在这儿,不然您就是等上几天也进不去相府的大门。”况且道。

    况且没瞎说,就现在高拱外面排着的人,估计都接见完,也得三天,明天还会有人来排队,后天也是,也就是说这些排队的各级官员,即便排到也未必能得到高拱的召见。

    “你能帮我排上队?”

    练达宁原来也是鼓足勇气过去了,可是一看到外面排满的等候召见的人,也就气馁了,可是不去见又觉得心慌,唯恐日后遭到高拱的打压甚至清算。

    “排什么队啊,我刚出来,再进去就是了。”况且很是潇洒。

    练达宁觉得他是在吹牛,相府是你家啊,你说进就进。他真还没想到,况且现在进哪个相府也都自己家似的,张居正的府邸就跟他家一样,进出都不用通报,高拱这里还开了中门迎接呢。

    况且领着练达宁直接越过两派人,到了高拱府门前。

    后面的人炸窝了。

    “他怎么又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是不是喜欢人家开中门迎接的排场啊,那也不至于如此显摆吧。”

    “说的就是,我们已经排两天了。”

    “插队也不带这样的,太没有公德心了。”

    况且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倒是练达宁心里忐忑不安,唯恐上前被人踢出来。他看着高拱几个门房,脸色都是不善,很有要踢人的架势。

    况且上前对一个管家笑道:“老哥,我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我来见老大人,是我的恩师刚从外地来,求见老大人,麻烦老哥通报一声。”

    管家也是哭笑不得,若是别人,早就让家人人轰出去了,眼前这主儿却是得罪不起,刚才看总管家送他出来那表情,一切都不用解释了,更何况大人如此看重他,不然刚才也不会开中门迎接了。

    高拱府里开中门只有两次,一次是上次张居正意外来访,再有一次就是这次为况且而开。

    “况老爷请进吧。”管家干脆也不让他们等通报了,不管况且带的人是谁,既然况且在这里,老爷肯定不会不见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刚才开过中门了,这次不能再开了,不然这家伙上瘾了,一会儿来一趟,相府的大门也不用关了。

    果然,管家通报上去后,高拱就让人领着练达宁过去见面了,况且这里有总管家陪着。

    高拱府里内外管家有许多,况且家里也是。

    况且家里人算是少的,事儿也少,内外还好几个管家呢,总管家就是周鼎成,四品参军。

    高相府总管家陪着况且喝茶说话,别人不知道,揣在他怀里的一张三万两银子的银票还热乎着呢,那可是一笔重礼,就是高拱这里也很少能收到这么重的礼。而且况且还没什么事求高拱,只是来拜见一下。

    “况老爷这次又要发财了?”总管家笑道。

    “不敢当,高先生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另开个单子就是,别让老大人知道,我悄悄送您府里去。”况且笑道。

    “多谢况老爷,我就不客气了,改天去送去府上。”总管家跟况且弄熟了,也就没了忌讳。

    相府的总管家虽然没品没级,可是出了这相府,就是尚书侍郎也得礼遇三分,都得称先生,没人敢把他当成仆役。

    能做到总管家一般出身都不低,身家也很丰厚,子孙也都有做官的。

    当初严嵩府里的总管家在北京人称严先生,或者二先生,权贵府里时常出没的座上客,家产也有二十多万两银子。

    宰相门房七品官,总管家是几品就不用说了。

    一会儿功夫,练达宁就出来了,浑身大汗,都快虚脱了,好像刚刚跑完马拉松,或者刚受过刑似的。

    况且赶紧上前扶住练达宁,用眼睛询问着。

    练达宁也用眼色回答,意思是出去再说。

    况且犹豫了一下,想问明白怎么回事,如果高拱真要给练达宁小鞋穿,他得进去搅和一下,这是他的长项。

    别人他可以不管,这可是他的恩师,谁对他的恩师下手就等于打他的脸,比直接对他下手还要严重。

    “出去。”练达宁只说了一句。

    况且只好扶着练达宁从一个角门出去了,不想再见到外面那些排队的人,免得刺激他们的神经。

    到了外面,练达宁呼吸着夜里的空气,渐渐缓过来了一些。

    “高相怎么说?”况且等不及了,忙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说本来不会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召见我。又说让我好好在江南做官,他不会找我的麻烦,免得你在中间难做人,他口口声声夸你是好孩子呢。”练达宁说着又苦笑起来。

    好孩子?

    况且也笑了。他可是众人口中的京城第一霸,还有人夸他是好孩子?他有这么萌吗?

    不过三万两银子买来相爷一个好孩子的夸赞,也算值了。

    这些其实还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高拱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对他什么意思,究竟要恩宠到什么程度,高拱跟他搞好关系,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

    “那就好,我就说嘛,高相还是会给面子的。”况且笃定道。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担忧大清算

    况且带着练达宁走向自己的车子,问道:“恩师是住在驿馆吗?”

    “嗯,原本是要住在师相家里,可是师相让我避嫌。”练达宁道。

    “那就住我家吧,驿馆怎么也没有家里方便。”况且笑道。

    “那怎么行,我还是住驿馆吧,你事情也多。”

    “有什么事啊,恩师到来就是最大的事,我这几天什么也不做,就是陪着您老人家了。”

    况且对纪昌道:“你派几个人跟着几位大人到驿馆去,帮着把我恩师的行囊都搬到家里来。”

    纪昌答应着,就派出五个人骑马跟着练达宁的手下去了驿馆。

    练达宁有些不情不愿,主要是不好意思,他毕竟是在位的官员,而且老师理当照顾弟子提拔弟子才是,现在反倒要让自己的学生保护自己,实在有些放不下这脸面。

    他的手下可是欢欣鼓舞,久闻况且在北京的光荣事件,更是知道他现在是当朝第一权贵,有亲近他巴结他的机会哪里肯放过。

    外省的官员一旦进入京城,真就是泯然众人了,哪怕你是人中龙凤,也得老老实实趴着,不用说京官不拿正眼瞧他们,就是北京见过世面的市民都瞧不起外省的官员。

    古代官场视做京官如登仙,宋朝以来虽说这风气有所改观,但京官优越于外省官员仍然是不争的事实。

    练达宁在南京也是威风八面,一出行都是前呼后拥,不可一世,到了京城,就跟丧家犬差不多,天天在驿馆里待着,哪里还敢耍什么威风。

    他以前进京都是住在徐阶相府里,出门由徐阶的家人陪着,所到之处还有些脸面,这次徐阶避嫌,不让他们住进自己家里,更不让家人陪同,练达宁也就备尝人间冷暖的滋味了。

    这次要不是况且领着他,想见到高拱基本就是做梦,就凭他是徐阶的得意门生,高拱肯定会拒之门外。他也见到了那些在高拱府门前苦苦等候的官员,没有几个比他等级低的,人家还不是被清算的对象呢。

    上车后,况且看看窗外的夜景,然后苦笑道:“老师,现在的情况是很严重了吗?”

    他明白练达宁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但凡还有一条路可走,就不会做这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事,更别说什么脸面了。

    “师相在一天,我们还能苟活一日,一旦师相退位,这棵大树就倒了,我们这些树上的猴子想逃都逃不掉。”练达宁黯然道。

    “老师也别担心,高相不是收下你的礼单了吗?”

    “收了,可是也难保啊……”

    “不会,他收下礼单就是表示不会对你下手了,高相虽然跋扈些,说话却从来都是算数的,老师住在我家里,今儿个好好歇歇,明天咱们再去拜见张相。那里我熟。”况且道。

    “张相会见我?”练达宁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是听说张居正对徐阶的怨念比高拱还大呢,去拜见张居正的念头都不敢有。

    此事就源于当初徐阶草拟嘉靖帝遗诏时耍的一个小权谋,他引张居正跟他一起起草遗诏,却没有让高拱参与,而高拱本来应该是不二人选。

    过后,高拱对此事恨之入骨,他对徐阶不依不饶,大半原因来自于此,还有一些则是嘉靖年间的陈旧事了。

    张居正也是怨念极大,觉得自己一不小心上了徐阶的当了,这分明是为他拉仇恨,想要把他树立为高拱的敌对面,徐阶则借此可以脱身。

    徐阶究竟出于何意如此做,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也没对任何人解释过这件事。

    “你放心吧,当初老师当上这个按察使,张大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也算是有缘分了。再者说了,不管你是谁的弟子,但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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