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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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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千户皱眉道:“俺答部老实了没几年,这又要开始折腾了?边关的人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路行人淡淡道:“酒桌不谈公事,你两人自己罚一杯。”
这两人忙点头认罚,然后大家开始谈京城的风花雪月,无外乎到哪里听戏,到哪里嫖妓,哪里的特色菜肴最好吃等等。
况且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正经不了半天,一会儿工夫就显露本色了。
“老弟,你还年轻,别让这些混蛋把你带坏了。”路行人保护者似的对况且道。
左都指挥佥事曹化腾笑道:“霍霍,我们把他带坏了?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况大人可是有名的江南才子,据说在江南时风流着呢,我们还想让况大人以后好好带带我们玩呢。”
右都指挥佥事马天宇凑趣道:“就是。况大人初到京城,有些地方可能不熟,以后我们给你指指路,然后就靠你多帮衬我们这些兄弟了。”
“两位大人说笑了,那些都是谣言,在下只是老实书生,跟风流二字不沾边的。”况且笑道。
“传言?我们得到的可是密报,况大人,南京苏州可都是有我们的眼线。”曹化腾道。
况且心头一惊,他倒是没想到锦衣卫的手居然伸到中山王府的地盘上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也不奇怪,说不定中山王府的那些眼线都是给两个主子干活的,能拿双份钱。
路行人斥道:“你胡说什么,南京苏州是中山王府的地盘,咱们可从没派人去江南缉查过。”
曹化腾自知失言,笑道:“况老弟现在是自己人了,跟他说说也无妨嘛。”
路行人听他这么说,就不言语了,脸上却是浮现几丝阴云。
“不谈公事,还是只谈风云,一会儿曹兄自罚三大杯。”马天宇和稀泥道。
“对,该罚,该罚。”曹化腾急忙点头道。
路行人对况且道:“老弟,不是把你当外人,你就是自家人,不过有些事是机密,只能在总部谈,不能在外面说,跟老婆孩子都不能说。”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掉脑袋的样子。
况且点头:“我记住了。”
况且有些恍惚,自己这是被拉进了锦衣卫,还是进了保密局?
此时酒菜上来,当真是炮龙烹凤,水陆空全席。
路行人大笑道:“老弟,看着心疼吧,要不还是老哥我替你分担了吧。”
况且一拍胸脯:“这算什么,大家若是看得起我况某,随时请大家来享用。”
路行人道:“也是啊,老弟在家里吃的比这个好吧,贵族门第,自然吃喝的都是各地贡品。”
“就是,况大人可是出身贵族门阀,这些算什么,咱们还是赶紧饱口福吧。”一个千户看着桌上的精美菜肴,直淌口水。
另一个千户推他一下:“你至于吗,就算这样的席面,咱们一年总能吃上几次的,至于馋成这样吗?”他自己说着,嘴角却不争气地流下了涎水。
“吃吧,吃吧,这是况老弟的荣任宴,不用讲什么规矩了,随意吃喝,下午没有要紧事,放半天假。”路行人大声宣布。
“多谢大人恩典。”几个千户说着,就开始大杯喝酒,大口吃菜。
“老弟,你也尝尝,这里的大厨是御厨的侄子,做法跟宫里差不多的,配料非常讲究。”路行人对况且道。
况且点点头,他没想到这些人一点不谦虚,说吃就吃,连个开场白祝酒辞都没有,直接挑明了就是吃大户。
他对美食并没有爱好,主要是吃不出美食的真正精髓。据说有美食家吃过一盘菜后,能精确说出各种主料配料分量火候等等,丝毫不差,甚至用的是哪一家的木炭都能尝出来,对菜肴的味道还能分出十八品来。
况且吃东西就是好吃和不好吃两个标准。
路行人跟两个左右都指挥佥事也大吃大喝起来,看得出他们的确不经常吃这种豪宴,而且这些美酒佳肴对这些吃客具有无可抵抗的诱惑力。
况且小杯喝着酒,随手拣各种菜肴吃,海参鲍鱼的他都没碰,不喜欢海鲜,江鱼河鱼他倒是能吃些,桌上有一大盆大闸蟹,这个他倒是喜欢,蘸着姜醋碟连吃了两个。
“老弟喜欢螃蟹?”路行人有些惊讶。
大闸蟹的确是美味,可是跟桌上那些昂贵的菜肴比真不算什么,所以才大盆大盆的上,不要钱似的。
“嗯,不错,难为他家是怎么保存的,跟中秋时吃的几乎一样鲜美。”况且也不吝赞美之词,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是用秘法保存的,什么方法没人找到,老板把他的各种秘法看的比命都重,不过老弟要是想要,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路行人道。
“不用了,偶尔吃吃香,吃多了就没味道了。”况且淡然道。
“就是啊,况大人,我们开始也是喜欢这东西,后来就看的平常了。您尝尝这个,是海外来的。”一个千户指指桌上的一只龙虾。
况且开始还真没注意,此时看到的确一惊,这应该是澳洲龙虾,附近海域真没有产的。他前世里曾经有幸吃过一次,却没吃出跟价钱相符的美味来,他可能真的跟美食无缘。
他挑了一块龙虾肉吃下,点点头说了声好吃。
这个千户一开头,别人就给他介绍桌上的其他菜肴,什么驼峰、猴头、熊掌,飞龙汤、三鞭汤等等,这是容易叫得出名的,还有一些菜肴根本不知是什么做出来的,名字也都很古怪,味道确实鲜美。
“况大人,您家里吃饭时真是敲着钟,然后用大鼎吃饭吗?”一个千户问道。
况且忍笑道:“这是怎么说?”
看样子这些人是真当自己是贵族子弟了,不过这样也好。
“不是有钟鸣鼎食之说的吗?我听人这么说,皇上吃饭是要奏乐的,没有鼎,各种大锅一溜排开。”另一个千户道。
“一群不学无术的家伙,那是比喻,谁放着瓷器不用,用大鼎啊。奏乐倒是真的,皇上未必喜欢,但就是这么个规矩。”路行人指着这两个家伙笑道。
正谈着钟鸣鼎食,又有几个人噔噔噔跑上楼来。
“嗯,两个值班的家伙总算来了。”路行人停下筷子。
“你们这些害了馋痨的家伙,不等我们就开席了。不是说大人您啊,是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个人大声道,最后还向路行人一笑。
“谁知道等你们到什么时候,来不来都不一定,当然不能等你们,废话少说,自己找位子坐下吧。”路行人道。
前头两个人走过来,况且这桌子上两个千户自动端着杯碟碗的走开了,去临近的桌子上。
路行人站起来道:“我给你们三个介绍下吧,这位就是咱们新晋的指挥使况允明况大人,况老弟,这位是指挥使秦端明,这位是指挥使司徒登。你们以后就是同僚了,要精诚团结为皇上效力。”
况且随着路行人站了起来,其余人自然跟随,只有两个都指挥佥事听到皇上二字,才急忙站起来。
不过这些人还没有黄埔军校的学生忠诚,至少人家听到校长二字,还会碰碰脚跟,来个立正,然后行注目礼,这些人只是站着而已,无论站姿还是神色都没有任何庄重之处。
指挥使秦端明看看况且,然后冷笑道:“这位就是朝廷的新贵人?”
况且勃然大怒:“秦大人,你怎么说话呢?”
众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出现这个场面,随即大家都明白了,新贵人是指宫里新被皇上宠幸,然后赐予嫔妃称号的人,新贵则是指朝廷刚崛起的政治权贵,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却是两回事。
“端明,你怎么回事?”路行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他不是新贵吗,他不是人吗?既是新贵,又是人,不就是新贵人吗?”秦端明不以为然道。
“秦指挥使,我跟你初次相见,以前并无瓜葛,你出言不逊,究竟什么意思?你想单挑,直说,我况某人还真不惧呢。”
………………………………
第五十四章 不就砸钱吗
酒楼下面两层还在大呼小叫行酒令,三层的气氛却剑拔弩张。
路行人笑道:“秦老弟是不小心说走嘴了,况老弟别介意,来,你们两个喝杯酒,这事就过去了。”
况且冷笑道:“大人,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就有人打我的脸,这要是忍了,今后还有我立身的地方吗?姓秦的,你怎么说,现在咱俩就下楼去,单挑还是群殴,随你划道儿。”
况且一拍桌子,摆出一副骄横跋扈的二世祖形象。
众人惊呆了,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这位况大人跟密报中的才子风流好像不是一回事啊?难道才子到了北京就变成街头小霸王了?
也有些人暗笑,在锦衣卫里玩这个,简直是不自量。锦衣卫可不是江湖,什么单挑群殴的谁跟你讲这个,讲的都是桌上桌下的明争暗斗。
秦端明没料到况且来这一手,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是存心找况且的碴儿,因为昨天况且的任命下来后,就有人跟他说,这是要顶他的位置,他可能要被派遣到军中效力。
他当然不愿意舍弃锦衣卫种种优越的待遇,更别说随意抓人打人勒索官僚商贩的特权,所以对况且憋了一肚子气,见到况且就跟仇人相见似的。
“单挑?就你这身板,不是我小瞧你,我一个打你两个。”秦端明身子粗壮,倒真像力士一般。
况且勾勾手指头:“过来,信不信我一只手捏死你。”
众人大笑,这可是锦衣卫多少年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了,这两位究竟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还是街头青皮啊。
“够了,端明,今天是你不对,给允明老弟赔罪。”路行人沉声道。
秦端明看看路行人,然后把头一甩,又对况且道:“小子,今天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况且丝毫不让:“当然没完,你想完也得我答应,走着瞧躺着瞧还不好说呢。”
秦端明转身就走,跟着他上来的几个千户只好讪讪地走人。
“这是怎么说,端明今天抽什么疯啊?”路行人似乎有所不解。
“他不是抽疯,是有人给他拱火了,说是允明老弟要顶替他的位置。我们上午谈过这事,我劝他半天,他就是听不进去。”指挥使司徒登苦笑道。
“小人之心。跟大家说一声啊,允明进来不会把任何人顶走,要说顶的话,那也是我这个位置。”路行人摆手对大家道。
况且听到这话却是脊背发冷,路行人看似宽大的一句话,却给况且拉来几个强大的对手,两个都指挥佥事、四个指挥使都有可能升到都指挥使的位置,虽说这位置必须皇上钦定,但只有这几个人有资格接替,皇上不大可能从别的地方调来一个人当指挥使,像况且这样空降的估计也就一例了。
“这样说来,我得好好先巴结一下未来的都指挥使大人了。”左都指挥佥事曹化腾笑道。
况且急忙摆手:“各位大人千万别开玩笑,若是再开这种玩笑,我马上向皇上递辞呈。”
“说笑而已,何必在意。我都不在意这些。”路行人笑道。
况且心里一叹,路行人终于咬了他一口,虽说当场伤害不大,却可能是持续性的,后果越来越严重。
司徒登笑道:“路大人也是说笑,这种事只有皇上能决定,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他说着,眼角乜斜着两个都指挥佥事。
“就是,是我食言,自罚三杯。”路行人自己倒了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司徒登坐在况且身边,说长道短,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亲热的程度不忍目睹,况且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或者有龙阳之癖。
不过他从司徒登刚才看着两个都指挥佥事的眼神中,猜得出这家伙跟曹化腾和马天宇是政敌,如此来说,司徒登在四个指挥使中地位也是高一些,不然不可能觊觎都指挥使这个职位。
路行人是不是真的会被调走,况且心里存疑,很可能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儿,让那些想要上位的政敌露出真面目,然后好逐个除掉。他当时对况且这样说,也是在试探。
“酒菜都凉了,来人,给我原样再上一桌。”况且大声道。
“不必了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讲究,热一热就可以了。”路行人急忙拦着。
“不行,我跟司徒兄一见如故,司徒兄来时席面已经吃过了,这是不恭,专门为司徒兄再上一桌新的。”况且道。
众人都是直啜牙花子,这一桌可是几百两银子啊,还没吃掉三分之一,就这样扔了?这也太败家了吧。
司徒登笑道:“好,允明老弟,就冲你这番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众人竖起拇指赞道:“况大人豪气霸气大气。”
旁边几张桌子上的人也大喊着:“大人,我们这一桌酒菜也凉了。”
况且挽着袖子大声道:“都换,这层的酒席全部重新上一桌。”
酒楼的小二掌柜乐开了花,这样的主儿现在真不好遇啊,别看这家酒楼来吃喝的都是大人物,别说锦衣卫的人,大学士、尚书侍郎的也经常来,不穿件飞鱼服、坐蟒袍都不好意思上三楼。
各省的巡抚、布政使也就是在二楼宴客,像况且这样要最贵最好酒席的主儿一年也遇不到几次。有钱的人虽多,可是真正能败家肯败家的却不多。
若不是小君把郑家的家底都给凭空偷来了,况且也没这个底气,不过他现在就得这样,拿银子铺路,拿钱砸人,砸懵一个算一个。
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是世上颠扑不破的真理。况且一是为了装出二世祖的形象,二也是要拿钱把一些潜在的威胁转化掉,哪怕转化不成友情,至少害自己的时候也会脑补一下后果吧。
他喝酒时看着临近一张张笑脸,甚至还有一些巴结奉承的笑容,却知道自己进入了什么地方,锦衣卫就是毒蛇窟,至少对他是如此,说不定某个人哪一天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活的例子眼前就是,路行人刚才一句轻飘飘谁也挑不出毛病的话,给他带来的潜在威胁说多大都不为过。在座的没一个省油的灯,就是笨人在这里熏陶久了,都成了油浸泥鳅和毒蛇的结合体。你想抓住他不容易,他想咬你一口马上就能做到。
司徒登言之凿凿跟他交朋友,他是一点都不信,在锦衣卫里绝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只求他不害自己就足够了。
“哪个王八蛋给端明拱火的?”路行人问司徒登。
“他没说是谁,只说是个大人物亲口对他说的。”司徒登道。
“给我查出来,破坏锦衣卫内部团结,矛头对着允明老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允明,其实端明这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脾气不好,压不住火,改天我让他给你赔罪就是。”路行人道。
“无所谓了,他既然瞧不起我,这种人不交也罢,是不是啊,司徒兄?”况且转头问司徒登。
“这个嘛,端明还是值得交的,以后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司徒登有些讪讪地笑道。
不多时,席面上来,把桌上的全部撤掉。不过附近那几张桌子上的家伙,却是把原来的席面继续吃,新的席面上来后,他们就跟伙计们要来一叠叠的食盒,开始瓜分起新席面了。
打包?况且看傻眼了。
明朝也时兴这个,也就北京城吧,在其他地方还没见过。
“这群没出息的货,允明,你别笑话他们,要不是你请,我们等闲吃不着这美食的。”路行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他没怪罪这些人,连他都有打包几样回家给家人分享的冲动,只是放不下身段。
“这些兄弟不装假,这样做是把我当自家人了,我喜欢。”况且道。
“要这样说咱们这桌也分了吧。司徒兄没意见吧?”曹化腾笑道。
“当然没有,允明老弟的心意我是领足了,那个龙虾给我留着,谁也别抢。”司徒登道。
当下,除了路行人和况且,这桌上的人都开始要食盒,没几分钟新席面就瓜分掉了,旧的席面重又摆上来继续吃。
众人全部瓜分完后,路行人慨叹道:“想当年咱们锦衣卫何等威风,哪有缺银子用的时候,自从嘉靖爷对从严管理后,咱们就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但愿允明老弟的到来能带来新气象,恢复咱们老前辈的荣光。”
况且腹诽,锦衣卫在嘉靖年代的确是低调了几十年,却也没耽误高层搂银子,锦衣卫原都指挥使陆柄就是捞钱的好手,不过中下层官员可能不如以前了。
“就是,允明老弟,以后我们要想发财就靠您了。”司徒登拍着他肩膀道。
“你们靠我,我靠谁啊,我现在还是靠着祖宗的家底吃饭呢。”况且笑道。
“那可不一定啊,说不定老弟就是祥瑞,你以来我们锦衣卫就又发迹了。”路行人道。
也还别说,这席面一换,大家抢着瓜分了新席面后,众人看着况且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况且就是人形金元宝,都恨不得上来咬下一口。
那些千户都过来给况且敬酒,况且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大家都看傻了。
“老弟好酒量。”路行人赞道。
一个千户笑道:“况大人,我刚才说错了,您在家不是用鼎吃饭,不过鼎还是有用的,是用鼎喝酒了。”
众人听闻,一阵哄堂大笑,有人开心得直跺脚,震的地板晃晃荡荡。
………………………………
第五十五章 公然行贿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罢。
况且来到柜台算账,一共花了三千多两银子,真是大出血啊,这些家伙也是太狠了。
想想上次赵阳请他喝酒,也是把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赶走了,然后替所有客人结算了账,不过二百多两银子。
况且并不心疼银子,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扔在柜台上。
“这个,大人,小人这儿没这么多银子找给您。”掌柜的看着那张五千两银票,像老鼠见到一座粮仓似的,直接眼晕。
“不用找了,就先押在这儿吧,给我开个户,以后喝酒就不用带现银子来了。”况且道。
曹化腾道:“刘掌柜,这是我们新来的指挥使况大人,他可是皇上钦定的,不会差你的钱。”
“好说,好说。”刘掌柜麻利地拿出一张纸,算是开个户头,况且在上面签了个字。
刘掌柜写上收银多少,剩余多少,剩余的就存在柜上。
况且又拿出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扔给掌柜,大声道:“存在柜上。”
刘掌柜诚惶诚恐:“大人,不用,小店信得过您。”
况且道:“不是为我准备的,我是为朋友们开些信用额。这是我的上司,也是大哥,你认识吧?”
他指着路行人说到。
“当然认识,这几位爷小的都认识。”刘掌柜回答。
锦衣卫是强横,不过在这条街上还不敢玩横的,而且虽然有时候赊欠店铺的银子,还钱的时候还是很爽快的,在这条街上开买卖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锦衣卫也得罪不起。
“这位路大人以后来吃喝,算我账上,一万两银子的额度。曹大人、马大人每人五千两银子的额度,这是我新交的生死兄弟司徒大人,额度两千两。存柜上的银子花光了,你就找我要,不知道我家,可以去衙门里找我。”
随手又扔下一万两银票,这三次扔票子,就跟扔一张纸片似的。
路行人等人都看傻了,这家伙拿出的是银子吗,不会是大明宝钞吧?谁拿银子敢这么扔啊。
一万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
况且那座府邸算是豪宅了,地段还好,也就一万两银子出头,可以说这顿饭就吃掉了一座相当不错的房子。
况且回头笑着对路行人道:“大人,我这不算行贿吧?”
路行人蓦地叫起来:“你这家伙,这还不算行贿,这就是行贿,不过我喜欢。”说完哈哈笑起来。
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有笑的开心的,有笑的激动的,两个都指挥佥事却是笑的有些勉强,显然对况且自作主张给他们开额度账户,不知怎么应对。
笑的最激动的就是后面站着的那些千户们,他们叫着:“大人,我们的呢?”
况且笑道:“各位兄弟们,对不起了,你们要想来这里吃,只能跟着几位大人沾光,或者跟着我来。”
千户们也不失望,况且公然叫出行贿来了,自然不会向他们这些下属行贿。
“爽,好爽,这顿酒吃的爽,这气派更爽,况大人,您这可是新人新气象啊,咱们锦衣卫好多年没这场面了。”一个千户激动得大叫起来。
“是啊,况大人,以后多领我们来吃几顿。”
“况大人……”
嚷到最后,况且举手往下压压,笑道:“没问题,以后有机会就会请大家来,包吃喝包打包。双席面。”
听到况且这话,众人尴尬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食盒。这一群人,除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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