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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权:凤逆天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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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里,我走的每一步路,上面血肉模糊,你们看不见,你们只是互相看看,然后说一句‘瞧,不过是个女人。’”言罢,海棠晦暗的双眸变得通红,她环视一圈殿中的文武百官,有人眼露震撼,有人面色羞愧,但更多的,却眸色坚定,那些人,正是她话里的人。
“你们也和赵大人一样,认同巫为奴无错,也打从心底里,接受不了一个女人顶着官衔,领着一帮男人打仗的事实。”
海棠说罢,嘴角弧度加深,在干瘦的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可是,你们怎么看我,关我屁事啊!”她言罢又道:“我手底下死去的兵将,和我一样,都对护卫国家感到荣耀,如今陛下赐了我荣耀,这饭,我一定要吃,连同他们的份,和微兰一起坐在这儿吃。”
大殿内一阵沉默,被她连珠炮似的言语攻击到无力招架的赵沫和一众官员,此刻真正真正眼观鼻,鼻观心,做起了沉默的大多数。
她说完折返回身,站到大殿中央,下跪拱手道:“臣言行无状,还望陛下原谅。”
“朕头一次知道,你也可以这么犀利。”泰安帝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我还道你是个不着调,不会好好说话,肚子里没三两墨的。”
“肺腑之言,憋得太久,吐了都不松快。”海棠抬头看着泰安帝道:“陛下,此番与巫尸交战,我所领多巫军队伍五千人,如今只剩二十人跟我回了临都。陛下,他们归整我麾下,遵守军令,坚守阵前,意志坚定,作战勇猛与其他军人无有不同!他们和微兰一样,是巫。赵大人此番言语否定微兰,同样也是在否定他们,臣,忍不得!”
海棠言罢,又是重重叩首。
“你的意思是,律法错了,朕错了,拟定律法的三大世家和六国皇族都错了?”
………………………………
第217章 警告
品安居,七楼书房。
“弃武从文?”谪言握笔的手一顿,对着兕心和瑞雪二人说道。
“是。”瑞雪的脚底和肩头皆爬着几只红眼老鼠,对谪言道:“我和兕心隔着远,但这句话听了个实在。”
兕心跟着点点头。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谪言继续落笔书写,而后道:“海棠虽然不是个爱乱说话的,但这就事,也未必就能这么简单就做成了。不必担心。”
兕心道:“主子,三日后的朝议,二姑娘是可以谏言的,这万一,她到时候强替巫族出头,那可怎么办?”
“那也不用担心。”
谪言一句话说得兕心和瑞雪都疑惑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听谪言继续道:“有人比我更不希望海棠谏言,她能做什么,适合做什么,这些人比我们更清楚。”
兕心和瑞雪还是懵懵懂懂,不知缘由,但看谪言一副淡定不准备多问此事的模样,便也知道,二姑娘暂时出不了什么事儿。
“主子,什么人既能不伤着二姑娘,又能阻止她……”
兕心从谪言的态度推断问话,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便茅塞顿开地和瑞雪又胡看了一眼。
整个东国,除了帝君,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
“是陛下?”兕心道。
“海棠赤诚忠贞,报效国家的心思至纯,陛下打心眼儿里喜欢她,若非如此,林家势再大,他也不可能力排众议让她做到参将的位置,他要保着海棠的武将之位,必不能让她有把柄落入朝中那些酸儒的手中,此其一。”谪言言罢,在账册上画着的手一顿,抬头看着两人的眼中,满是笃定:“历来为巫族出头的文臣武将,达官显贵,其下场凄凉者居多,海棠若伤着了,依着师傅和我的个性,定不会罢休,我林氏一门的产业占尽东国税赋四成,陛下也不愿意让我林氏与那些挥笔杆子的文臣对上,此其二。”
谪言言罢,继续埋首书写,只是那落笔的速度慢了许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瑞雪和兕心听到此处,对海棠的安危已经不那么担心了。兕心看着谪言翻过一本账册,将想说的话咽下,忙又递了一本账册过去。
“欲言又止的,什么事儿啊?”谪言头也不抬道。
兕心表情一松,开口道:“主子,雁国帝君要与顾氏清耘姑娘成婚的消息,顾姑娘不知怎么知道了,她这两日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到了夜里,我总能听在她在被子里偷偷哭。”
慕容荻和顾氏联姻之事,三日之前由雁国的使臣传去各国,早在七日之前,涟漪那边便递了消息过来。
慕容荻的婚事定在了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的白露。
也就是还有四个月不到的日子。
“她你就不用担心了。”谪言继续笔耕不辍:“你随我行商遇人,可曾见过,像顾清琬这样的?”
不曾。
至少,如她一般出身的,她没有见过,比她内心更坚强的。
只是……
“她重伤未愈,如此伤心,不利调养身体。”兕心道。
谪言这才停笔抬头道:“稍后我去看看她。”
兕心这才轻呼了口气,谪言听见便笑道:“瞧你这样,好像我去了她就能好似的。”
兕心也笑:“这你可不能怪我,想想她刚来临都那阵子吧。”
那时候,兕心送李锦忻的尸体回渝林,传信给还在路上的她,告诉她顾清琬因永山冰蚕无意间护了受了极重内伤的她的心脉。
她重伤未死,却始终昏迷不醒,渝林医者皆无医法。她便给顾峥书信,及后,顾峥便让兕心将她带回了临都。
初至临都,甜甜七天的金针施下去,她便醒了。醒来后就卜了一卦,得了李锦忻的死讯。这之后,她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温温婉婉的,可后来甜甜再给她施针用药,效果便没之前显著了。
她一天天虚弱了下去。
心伤所致。
甜甜跟她说完这话,她便去劝了她一番,告诉了她李锦忻的所为,那被遗留下的蛊坛,那在得知亲生女儿死后,独自去往永山的决绝,那非杀顾峥的理由,那种种的过往。
“她犯过错,失去了太多,可如今看来,她并没有失去你的爱。”谪言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劝她的。
那姑娘恸哭了一场,隔天精气神儿便好多了。
谪言听了瑞雪的话笑笑,转头对瑞雪道:“这个时候,你的鼠灵可以去到北疆那边吗?”
北疆处寒地,瑞雪控制鼠灵蝶灵的能力,除了自身灵力覆盖之外,便是跟着天气转暖,动物的活动范围变大而增强的。
“惊蛰已过,没问题的。”瑞雪道。
谪言点头道:“那即刻传消息去北疆,让你手底下的人把顾嶂往渝林送,我让碧萝去接应。”
瑞雪领命而退,兕心道:“主子,慕
容荿已死,小范围的将绿灵子使用起来,应该不要紧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江尧,不是还没有消息吗?”
谪言说完,抬头看了眼窗外白得透亮的月亮,额迹的疤痕在苍白的面上,份外醒目。
…………
萧国,都城恒丹。
陆西陆北的苦寒,终结在了夏风的侵袭之下,皇宫内外的五角梅都开了,这是一年之中,萧国最美的时节。
琉璃宫灯湛亮的宫廷城墙上,鎏花青玉榻上,一个眉眼清俊,容姿出众带着温和的男人,横卧在上,和谪言一样,也在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面前,跪了十来个黑衣人,十来个青甲军人。
“驭巫军三千精兵加上你们,都没能找到他?”男人开了口,声音低沉,也带着和面上一样的温和。
“此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吾等遍寻不着。”
为首的黑衣人道。
“罢了,来日方长。”那男人挥了手,跪地的人鱼贯而退。
城楼空旷,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自斟自饮,对着月亮轻道:“林谪言,不会又是你吧?”个
寂月无声,人影寂寥。
…………
楚国,真觉。
皇宫内射 入第一束阳光的时候,李漠已经慢打完一套拳,入了净室。
宫人捧着浴巾澡豆和一团黑糊糊看不出模样的团子,侯在一旁。李漠脱掉自己的衣裳,如人拳头大小般狰狞的疤痕在精装的胸前,尤为显眼。
宫人将那团子放入了冒着氤氲热气的浴池,他泡够了半个时辰,方才起身,入了书房。
不多时,李束便到了。
“这龙姑娘的医术厉害,你的起色比之前好太多了。”李束端详了他的脸色道。
李漠静默不语。
李束眼眸一眯,说道:“下个月初十日子不错,跟宣昭把婚事办了吧。”
“不娶。”李漠听了这话话,才开口。
李束听罢,面色不变道:“你要是不满意宣昭,朝中重臣家中适婚的不少,你看着选吧。”
“我谁都不要。”李漠言罢,直视着李束的双眼道:“叔父,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了。”
李束眉头一皱道:“谁都可以,巫族也可以,谪言绝对不行!”
“就因为她是言巫吗?”李漠道。
“是!就因为她是言巫!”李束道:“皇族兵权推翻了孝恩,可是巫族的势力却是儒门之势推翻的。儒门遵君令,可这言巫却能左右各国皇权。权势过大,皇族受其掣肘,干涉不了巫族的事儿,单就这一点,儒门便不能接受了,更遑论其诡异的巫术和操纵万物生灵的力量了。现今这天底下还能容许巫族生存是因为没了言巫,她的存在,谁都不会轻易接受。如果她这辈子身份不暴露,尚能安稳到老,一旦暴露,便天地不容。这些道理你都懂,你还执意要跟她搅和在一块儿,你简直混账!”
所以,就算师出同门,叔父知道言姐为了释除巫奴一事奔波筹谋,也未曾给予半分帮助,就算言姐曾经救过他,他也不想和她所做的事儿掺和上丁点的关系。所以,岭南巫军家眷来楚,他才会想都不想,先安置在秀水村,而非想法子帮他们筹谋生计吧?
“叔父你,也容不下言巫吗?”李漠道。
“人要顺天道。”李束淡淡道。
天道,不容言巫之道?
李漠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讽刺道:“叔父,你了解言姐吗?”
“冰雪聪明,沉稳踏实,眼界之远,非常人可比,什么都好。出身,才气,将她容貌有瑕的缺点也给遮掩了,就算她是言巫,也没什么不好。”李束道:“坏就坏在,她非要替巫族出头,掺和诸多的巫事。”
这样一来,她的身份迟早会暴露。
“她的身份不就已经在你面前暴露了吗?”李束又道。
“原先是有些人知道她的身份的,可是这些人都不会去对付她。她这些年来的所为,因着她是林氏家主的身份,就算惹来旁人的不快,也无人敢轻易下手对付她,可若她是言巫,就一定会不同。”
“所以呢?”
“所以你一定要离她远远的,和她保持距离。”李束言罢,下颌点了下他受伤的胸前道:“你这次受的伤,只是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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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执着
警告?
李漠伸手抚着胸腔伤口的位置,皱着眉头。
那个时候,钱富贵的手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了。
人刺穿了身体,还……能活着吗?
他的伤,绝不应该这么轻。至少,根本拖不到被言姐送回楚国,等来龙四姑娘的医治。
言姐……她在他重伤的时候,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呢?
李束看着他抚着伤口皱眉神游,猜到他想的又是跟谪言有关的事,便冷了语调道:“下月初十,你必须娶宣昭。”
“一定不娶。”李漠回了神智,硬邦邦回了过去。
叔侄两个杠了起来,谁都不肯让着谁,李束忽然扯了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陛下,臣如果此刻将谪言是言巫的身份宣扬出去,你猜,她会怎么样?”
“啪―!”李漠拍桌站起,大喝道:“你敢!”
李束望着这样的他,眸光一闪,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至极。
李漠虽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过激,却因为不肯示弱,便一直僵站着,脸色也不好看。
叔侄两个近一年的时光,遇事有商有量,风雨同舟,和睦相处的气氛在这几个月中,因李漠的娶亲之事而每况愈下,如今李束瞧着李漠这个做派,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忘了,你是楚国的皇帝!”李束握拳在后,冷凝着声道。
“侄儿鲁莽,但是叔父,娶谁,不娶谁,侄儿想自己做主。”李漠侧首,放低姿态温声道。
昔日稚嫩懵懂的神色完全已经退的一干二净了,如今的他,眉宇都开了,沉稳冷静,一身的王者气度,他确实是大了啊!
李束有些无力之感自心间蔓延,他定定看着李漠,转过身道:“好啊,你自己做主吧。”
他就不信了,谪言也是个拎不清的!他迈步出了书房,一脸的不开心,待走到御花园看到一个小人儿安安静静坐在石桌前,他对面,坐着个手执画笔,面容白皙姣好的女人时,心间瘀堵的气,刹那间消散了。
“爹―!”小人儿看到他,高兴地大喊。
他这一喊,坐他对面的女人忙道:“娘还没画完呢。”
她声音柔柔的,像是和了春光,暖得有些醉人。
李束那经年端着肃穆的脸上,随即也浮上了柔和的笑意。他朝他们走了过去,女人看了他一眼,便放下手中的画笔,伸手抚着他的额迹道:“跟陛下生气了?”
李束把她的手拉过拽在手心,叹了口气道:“怎么说都不肯听。”
“陛下这点倒是随了你这个叔父了。”女人笑笑道:“若陛下执意如此,何不遂了他的心愿呢?”
“不行。”李束道:“她这几年,频发收容安置巫族,诸国早已有所猜疑,此番她奔走各国,难保没有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别人不说,轩辕业是肯定知道她的身份的,她家大业大,还是那么个身份,若外嫁别国,定会惹来轩辕氏的忌惮。怎么想,这事儿都不可行。”
“所以啊,选择权并不在陛下手中,他想做什么您让他做去便好,他喜欢谪言,谪言又未必喜欢他,您实在没有跟他置气的必要。”
女人如此劝解,岂料李束摇摇头道:“你可不能小看了,男人的执着。”
“噗嗤―!”女人闻言笑开,松开他的手,抱过乖乖坐着的儿子道:“成义王是在说自己吗?”李束俊脸一红,被这句话堵了个实实在在,却听自己的妻子又笑道:“放心吧,陛下虽有陛下的执着,可谪言的执着,是她的信念,是凌驾在个人情感之上的存在。你真的不必担心。”
秉持坚守自我信念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或者允许它被破坏。谪言,绝不会因为李漠而放弃为巫族出头。
…………
临都,乐岛。
碧树参天妆,暖风裹花香。
五月中以来,天天都是晴天。
吊脚楼内,谪言的楼屋外,顾清琬穿着夹袄,裹着薄薄的毯子,坐在庑廊上闭眼晒着太阳。
谪言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
“这个天太阳晒多了会伤。”谪言走近笑道。
顾清琬听了声音,便睁眼笑回道:“身上凉,晒一晒舒服。”
冰蚕护心也伤身。
寒毒入心,可不是会觉得冷么。更何况……
“兕心说你这两日心情不好。”谪言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开口道。
顾清琬自然知道她所指何意,也不否认,淡淡道:“我选择了离家从巫的那刻开始,便等同舍弃了他。那么些年了,他无怨无悔守着我,我无以为报。只是,那一直守着自己的人,突然消失了……我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洒脱……可,没有立场啊,明明是自己先抛弃的他。”
语声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怅然若失,还有眼睛里的光,看着恹恹的。
这个姑娘啊了,坚毅孤独的叫人心疼啊,她一点后悔自己选择的意思
也没有,她就只是难受。
“你小时候想象过自己的未来吗?”谪言歪坐在庑廊栏杆上,问道。
顾清琬微微侧头想了下道:“小的时候没有,那会儿爹娘成天吵架,家里的气氛总是闷闷的。我没有心思想这些。再后来么,入了青尧殿,想着以后找着宁宁了,就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照顾她。照顾到她嫁人生孩子,我帮着她带带孩子,安安静静活着。”
长姐如母。她这是把自己的话落实到了自己的想象里了。
“林姑娘你呢?”
谪言有些走神,冷不防听到她反问,“嗯”了一声便道:“未来啊,海清河晏,再无巫奴,便是我的所有想法。”
“这很难实现呢!”顾清琬道:“不过虽然难,如果是林姑娘你的话,没准儿能实现。”
“嘁―!”谪言笑道:“我明明是来安慰你的,怎么变成了被安慰的那一个呢。”
“呵……”顾清琬笑着扶着庑廊的柱子,艰难起身道:“就当咱们互相鼓励了吧。”
谪言起身扶住她往屋内走,边走边促狭道:“互相鼓励?哎呀,我又没有受情伤,没有可比性啊,可比性。”
顾清琬听她取笑,也难得不依不饶道:“诶―?我听说可不是这样的啊,你在云国为楚帝易伤自身,这身上的伤可也才好没多久。前两天我听你家甜甜说,你受的伤比楚帝可严重啊,是因为身上有灵药吊着才好得很快的,你为人家做这么多,人家楚帝知道么?”
谪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瑞雪和毕之这两个爱叨叨的嘴碎的惹的事儿。
“我也为你易过伤,你这是对恩人说话的态度么?”
我看你明明是恼羞成怒的态度了。顾清琬闷头笑着,郁郁的心绪好转了些。
“是是是,你是我的恩人。恩人来日若有事需清琬相助,清琬一定万死不辞。”
“就你这身板,你可拉倒吧。”
…………
衡阳王府。
林凤凰养大的几个孩子都没有晚起的习惯,快午时了,龙昔昭抱着刚满半岁的弟弟在园子里看蝴蝶,就听见侧门一阵风掠过,转过头去,又什么都没看见。
“你二姐出去了?”龙昔昭还没收回视线,后头的角门便出现了林凤凰的身影。
是了,刚刚那阵风。
龙昔昭看着侧门凝眉道:“睡了一日夜了,有精神肯定要出门溜达啊,二姐又闲不住。”
林凤凰走近抱过她怀里的小儿子道:“那你趁这个时候回乐岛看看你大姐和顾姑娘,晚间再过来。”
龙昔昭整了整布包便坐了马车出发了,人到翡羽湖码头的时候,谪言坐的轻舟刚到。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谪言看见小姑娘笑问道。
小姑娘交待了原委,不放心又犹豫道:“大姐,娘说你伤着二姐了,你要不去道个歉吧,二姐身上外伤内伤也有,心情看着也不大好。你哄哄她。”
“知道了。”谪言笑着安抚着小姑娘上了轻舟,转过身,黑不见底的眸子便有些发怔。瑞雪接行的马车来了,她也没瞧见。
瑞雪喊了好几声,她方上车。马车朝前走了一刻钟还没到,便一个急刹停下了。她在马车里还没坐稳,瑞雪便白着张脸钻了进来。
谪言都不用问就知道她见着了谁,于是把她留在了马车里,自己掀了帘子出去了。
不远处的街道上,微兰,轩辕睿和月子安站在那儿定定看着她的马车,像是静候了她多时。
谪言赶了马车到品安居,兕心跑来一接应,还没开口问瑞雪哪儿去了,便看到了后头跟过来的三人。她忙牵着马绳下去,那边的微兰和月子安都拧着眉看了眼马车。
谪言作没看见。
入了七楼的书房,微兰率先开口道:“海棠有为巫族谏言之意,谪言姐你可有法子阻止?”
算来算去,怎么还是求到了自己这里?
谪言凝了眉头,自怀中掏出一缕黑亮的断发,放在了书案上,对三人道:“海棠邕城断发时,你三人是知道的吧?”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微兰看着那断发,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谪言姐你为难,可是,我们三都没有万全的法子阻止她。”
她那个脾气……
谪言想了想道:“说说看,你们都想了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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