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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权:凤逆天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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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漠说完,轩辕业也扫视了一下那些儒门。果然,这两眼和这几句话让原本的争吵消停了不少。

    “敢问楚帝,泾阳宣氏族人何在?”轩辕业自然是知道李漠与宣氏的关系的,问话的时候心底里也是一肚子的讶异。

    李漠一个抬手,跪在最后头的几个军士立刻带着跪在中间穿着青衣白袍的儒士上前。

    “回陛下,回东皇,这几人乃是泾阳宣氏族人。”李漠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悉数低下了头。

    这些宣氏儒士都很明白,此刻若装作哑巴担下所有的罪责,让楚国和东国大面上好看起来,来日回了楚国,才不至为族中招来大祸。

    他们一出现,在场有些儒家彻底安静了下来。

    而有几个,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他们不明白李漠话里的意思,便讶异道:“我们不过正常的儒门交往,论学识风雅,他们并没有向我们传递什么消息啊?楚帝何出此言?”

    宣昭的所为,轩辕业也不知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拉动这些儒门做的事儿,几乎可将整个临都颠覆。

    在这个当口,如果将言姐是言巫的消息传递出去,到时候,受到质疑的不单单是言姐一人。东皇轩辕业,林氏,包括东国的儒门,将一并被推向舆论的风头浪尖。他也想过,这些被影响的人之中,除了言姐,别人几乎都能全身而退。

    他们,只需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言姐身上,就都可以置身事外了。因为东皇不能让临都不稳,也不能动摇儒家对他的信任;儒门则为了表示不知情不能与言巫扯上关系,自然会拼尽一切对付言姐。

    而言姐最大的靠山林家,言姐是怎样,都不会让他出事儿的。

    他只要想到这些,都会被惊出一声冷汗。宣昭此计,又毒又狠,一旦形成,谁也无可逆转!

    幸好!幸好!

    李漠听了那些儒士的话,想到这些儒门里,兴许也有不知情的人,便一个抬手,手底下的人又抬了几个大箱子上来。

    那些箱子里,装着些古玩字画,还有一些市面难寻的孤本。

    这些,都是泾阳宣氏的东西。

    正常的谈学问,论风雅,就算用得上这里面的东西,也不需要这么大手笔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根本是为了贿赂送的礼,那些吵嚷最厉害的儒士此刻没了声息,而那些发问的儒士仍旧一脸的懵然。

    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

    李束入临都和离开临都,轩辕业是知道的。他离开的时候带上了他给李漠选定的宣氏女,他也是知道的。

    他联想了一下儒门,又想了一下近日临都发生的事儿和李漠对谪言的爱慕,几乎立刻将事情串在了一起。

    他知道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说不定会惹来祸端。

    “这事儿,朕看就算了。在吵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轩辕业看着那些变了脸色不言语的儒门一眼道:“虽则不知宣氏想拜托诸位传递什么消息,但是此事大家就当做是个误会吧。”

    大多数儒门接受了。

    有几个可能是真不知情的儒门人士却不肯依。

    “陛下,吾等并未收过宣氏东西,他们也未曾像吾等传递过任何消息。反而是楚军,一大早便上了门,打人砸物,还在此颠倒是非!”

    不是没收,是人家还没来得及给。

    也不是没传递消息,也还是没来得及传。

    你兴许无辜,可你的族人,肯定有知道情况的。

    在场有些儒门心里这么想着,再看着跪地的宣氏族人,和摆放在前的两大箱子东西,看着李漠的眼神,都有些心虚了起来。

    身为儒门,自然知道私底下做的这些事儿,确实是不妥的。

    “所有上门打砸毁物之人,重责二十杖;其余一律十杖!”那人说完,轩辕业还没开口,李漠便道:“至于诸家损失,一律由楚国承担赔偿。”
………………………………

第255章承认

    黑甲卫离开一刻,李漠用完餐便带着两个手下去了皇宫。

    马车前行一刻之后,道路前方两个推着满车货物的货车碰撞,把通畅的街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陛下,路堵住了。”

    “绕道吧。”李漠听了侍卫的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便如是说道。

    侍卫得了吩咐,便驾车绕到了东边一条巷子。在马车进入巷子之前,堵着前面街道的众人里,有数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神朝马车看了一眼。

    马车进入了巷子未多久便毫无征兆地一停。

    李漠受惯性朝前重重一冲,然后他隐约听到了侍卫在外面发出的闷哼。

    他坐稳之后,立刻扬声道:“怎么了?”

    马车外静悄悄的,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他想了一下,拿出放在马车中的长剑,挑开了车帘,视线所及,只有不知生死,躺倒在地的两个护卫。

    他察觉到了周围有不少人,虽然不知这些人什么来头,但是敢如此阵仗在临都拦下他的,除了慕容荿,他暂时还真想不到别人。

    思及此,他面色微沉,想着应该多带两人再出门的。

    有脚步声靠近,他计算了一下距离,将手中长剑划破了车顶,掠身而出。

    “轰—!”顶破车顶的响声响起后,紧跟着“咻—!“一声,底下众多的黑衣人看到了李漠手中有什么东西冲上云霄,与日光融合。

    “啪—!”翠色的光芒在他们的头顶老远的地方炸开,他们这才知道,这是李漠传出去的信号。

    “揍他—!”李漠站在马车顶,听见底下的黑衣人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他还来不及低头看去,就见凌空飞来一人刚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就朝他洒来一阵白色的粉末。他赶紧伸手用袖袍去遮。

    眼睛却仍被迷住了。

    他甩开袖袍时,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便赶紧朝下跃去。

    “听我们脚步呢,别让他给跑了!”李漠听见这句话后,周围突然响起了兵器互相打击而出的声音,他瞬间没办法辨别任何声音了。

    他只能感觉到他被一群人,包围在了中间。

    很快地,有什么东西罩上了他的头顶,紧跟着而来的便是一阵如疾风厉雨般的棍棒伺候。李漠甚至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便被打晕了过去。

    再然后,他是在一阵难忍的痛楚和两声轻细的对话声中醒过来的。只是他眼睛有些刺痛,他一时不想睁开眼。

    “确定没事儿吗?”

    “没事儿,最重的一棒子是敲在背上的,脑袋就是有些肿,看着吓人罢了。”

    “大姐,楚帝哥哥真没事儿,你还是去睡会儿吧。”

    “你先去睡吧,我再待一会儿。”

    这声音他很熟悉,只是脑袋昏沉沉的,他迷迷糊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龙四姑娘和言姐的声音。

    房门“吱呀”一声,房内几乎立刻安静了下来。

    有脚步声靠近了他,床铺微微一陷,茶香幽幽由他的鼻尖窜入了有些疼痛的脑海。

    是言姐,坐到他身边了吧。他继续闭眼不动声色,想看看她在他意识不清楚时,独自面对着他,是什么样子的?

    “啪嗒—。”他正为自己耍了小心机而暗暗窃喜,冷不防脸颊上突然溅上了一滴冰凉的水。

    奇怪?怎么会有水落到他脸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眼睛咻然一睁。

    谪言泪眼滂沱,一脸怜惜不舍的模样,就那么突然的,落入了李漠的眼中。

    谪言见他突然睁眼,一脸怜惜的表情快速凝固接着转成错愕,末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起身,转过了头去。

    李漠却先是一惊,而后也是错愕,只是错愕在谪言起身转过脸之后,彻彻底底转成了欣喜若狂。

    “言姐,你是担心我才哭的?”他强压着心中的欣喜,对着谪言的背影轻声问道。

    “我眼里进了沙子了。”

    这时候谪言的声音听起来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轻细了。

    只是李漠听了之后,心情却更好了。

    沙子?房间哪儿来的沙子?

    他用手臂的力量,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谪言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身体微微一侧,要动不动的。

    李漠慢慢坐直了身体,抬眼看了下四周,确定这不是在别苑里,便道:“言姐,这是哪儿啊?”

    “衡阳王府。”谪言说

    完便向房门走去,边走边道:“你坐好了别动,我去唤人来伺候。”

    李漠一听急了,也顾不上自己现在还浑身疼着。一把掀开毯子,连鞋都不穿就朝谪言追过去。

    谪言听到声音就停住脚步回了头,李漠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凝眉道:“言姐,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背对着我,我没说话你就要抛下我?承认你也喜欢我那么难吗?我都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你了……”

    说道最后,李漠的声音有些委屈了起来。他自打入了临都,不,除了去年在屠安城外,他想劝自己放弃为巫族出头的打算,他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露出委屈的态度。

    是该委屈的,一直追着她跑,甚至听自己的话不理自己,还是一次次被拒绝。他比她小五岁,却像是没有年龄差距似的一般成熟。这副委屈兮兮的小男人状,配上他现在青紫红肿的脸,看上去,实在是滑稽。

    她低头看他光着的脚上面还有淤青,抬头迟疑道:“……你不疼吗?”

    李漠被她这么一问,这才像是感觉到疼痛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五官都痛得皱了起来。

    “快回床上吧。”谪言扶着他的胳膊准备扶他回床上。

    李漠却定住身体不肯动。

    “嗯?”谪言不解地抬头看他。

    “言姐,你要是扶我过去,我就当你喜欢我了。你要是不喜欢我,那就不用管我了。”李漠微红的双眼里,亮亮的,一副“你想清楚再决定的”无赖做派。

    谪言愣住了,她和李漠站定在了房间内,两人一动不动,也没谁先开口,李漠看着她,也不出声催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抬手扶住李漠的手臂。

    刹那间,李漠的心像是泡在了温水之中,感受着温水拂过心脏,带来的温暖的和畅快细密的包围感。短短的几步路,桌椅板凳和地毯上的花纹,在他眼里都成了清风明月,花香鸟鸣。

    生平第一次,他希望现下自己走的路,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他被谪言扶到了床上盖上薄毯,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对方准备起身,他一个前倾,抓住了谪言的手,牢牢卧在手心里。

    谪言见他动作大的,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眉头一皱,便道:“我倒点水给你喝。”

    李漠不说话,也不放开她的手,就那么握着。那眼里有些不可置信的懵然,让谪言酸了心房。她轻轻一叹,坐到床沿,拨开他凌乱的发丝道:“言姐骗过你吗?”

    李漠摇摇头。

    谪言看着交叠在薄毯上两人的手,伸手覆上他握住她那只手的手背,轻声道:“那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吧,我行商多年,最擅不过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只是,除了前两天安抚海棠去涿州,我骗她说会有很多人和我一起为巫族行事;还有我心内不确定,却仍旧答应了圆圆匀匀,待巫律事定,我会去赵氏接他们之外;我二十年来,从未骗过家人,因为我在乎他们,我不愿意这份真挚的亲情,被任何谎言所污染。”

    谪言说完,感到李漠握住她的那只手,又突然加重了力道。

    李漠还没听谪言说完时,眼睛里见散发出摄人的光彩,待谪言说完,他咧嘴一笑,轻声道:“言姐,我喜欢你。”

    “……我知道。”过了很长的时间,谪言轻声回应道。

    门外花丛绕蝶三两,晨光熹微,老天用最透彻的光,为这景致,作了画。

    …………

    崖州驻军场。

    微兰点了三遍齐昊自闵罗急召回来的驻军后,沉着脸驾马去了齐昊府上。

    “少了将近六千的驭巫军。”微兰对坐在书桌前执笔急书的齐昊道。

    齐昊写了信封好,交由一个黑甲卫,而后转头对微兰道:“你去帮着领战事器具,去城墙安排部署吧。”

    微兰点头转身,还没走远又被齐昊唤道:“布置好了城防,回头你去湘水郡请几个大巫来布下阵,我才踏实。”

    微兰不语,僵站在原地不动。

    齐昊立刻沉了脸:“这是命令。”

    微兰不为所动道:“黑甲卫脚程比我快多了,再说了,我哥和我嫂子在临都,直接通知了他们就行。”

    “安排不动你了?”齐昊有些生气道:“这是军令!”

    “崖州现在就我这么一个巫,我要是走了,万一有事儿,谁都帮不了你们!”微兰仍旧不为所动。

    “那也不用你。”齐昊道。

    “齐叔叔!齐元帅!齐王爷!”微兰一声比一声大的喊道这三个称呼,而后脸色涨得通红道:“我是个军人!是你们将这个身份烙印在我身为巫族的血脉里的!你们能不能让我对得起这两个身份啊!”
………………………………

第256章一样

    齐昊闻言,一阵静默。

    微兰见状,抬起腿就朝外走。

    “陛下他……”

    “舅舅会明白的,我是军人,不是花朵儿。”齐昊开口之后,微兰淡淡道:“军人待在战场,天经地义,死生无尤,更与他人无关。”

    明明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拥有轩辕氏一半尊贵血统的身份。若非为巫,又怎么会到了这个年纪,还跟他一直待在崖州这儿呢?

    齐昊透过窗户朝外边望着,外边天气黯淡,不远处的乌云像是坠在了闵罗似的。

    要下雨了呢。

    有了这层认知,他眉头一皱,心道,无论什么样儿的巫尸,都不能在下雨的时候对付啊。

    …………

    李漠被袭击一事,在轩辕业亲上衡阳王府与李漠密谈两个时辰之后,他选择了不追究。

    那条巷子平常也没什么人经过,所以,这件事儿未曾在临都掀起太大的风浪,连知道的人都很少。

    那天最先看到他发出信号而赶来的,是谪言。谪言当时看到李漠倒在巷子里,那股子恐惧慌张不比在宏佑,亲眼看到他被钱富贵刺穿胸膛要好多少。

    李漠被抬回衡阳王府,由弯弯确诊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由他浑身的青紫和洒在眼上的面粉,确定了袭击他的人,不是慕容荿。

    依她对慕容荿这个人的了解,这人倒是不屑这么小打小闹,用木棒来袭击人的方式了。

    至于李漠受什么人攻击,轩辕业造访之后,李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有了怀疑对象之后,便即刻差了兕心前去探查。

    兕心带回来的消息,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袭击李漠的,正是昨儿一早被楚军打砸了家门的儒门中人!

    一群满嘴礼义廉耻的读书人,真耍起狠来,其可怖程度,不比战场上的巫尸好多少!谪言确定这件事的时候,便有些不满轩辕业的做派和李漠的应对。她想教训一下这些人,只想了想现在的事儿,便暂时熄了这个念头。

    李漠虽则无生命危险,但人却实实在在昏睡了近半日。

    这半日,别苑那边,便传来了云雁二国之人,要收整归国,离开临都的消息。至于为什么这么快,谪言自然是很清楚的。

    第二日一早,她特地起了大早,去了品安居。

    他国皇室,来临都受的便是上礼,离开时亦然。街市被封,街上的百姓被临都军士拦在了道路两侧。

    轩辕业领着满朝文武,亲送他们离开。车马如长龙,在拥堵的街市,行走的并不快。

    一辆悬着蓝色冰翡翠的马车入了身在品安居七楼的谪言的视线。她看到那辆马车时,一直停在她指尖,扇动了好一会儿翅膀的冰蝶,几乎是立刻飞离了她的指尖。

    那蝴蝶太小,身体几近透明,在空中绕行两圈之后,谪言便看不到它了。

    蓝翡翠马车的车内,端坐着一个乖巧沉默和一个满脸聪慧,脸颊带笑的姑娘。突然,马车的缝隙里,飞入了一只冰蝶。

    元含章瞧着,眼中一阵了然,笑着对元可贞道:“和儿你看,是冰蝶。”

    冰蝶属宏佑特有,别国应该是没有的,元可贞一路的沉默在此刻被打破,她抬头朝那冰蝶看去,还没来得及讶异。

    便被冰蝶突然停在她抱着膝盖的手背上的动作给惊着了。

    她愣愣地放下膝盖,用手掌接着那冰蝶,那冰蝶落到她掌中,立刻扇翅而飞,不多会儿,一行冰蝶粉末拼凑的“多谢二公主昔日告诫之恩,谪言铭感五内。望二公主安康顺遂。”让元含章顿时了然道:“林家主肯定来送行的。”

    元可贞闻言没说话,她又默默抱起膝盖,恢复了蜷缩的坐姿。不过元含章见她那只有字的手掌被松松握着,眼里仍旧露了笑意。

    车队离开,街道恢复通行之后,谪言便想去衡阳王府看看李漠。

    自打昨日,她应了他那句“你扶我上床,我就当你喜欢我。”之后,她便有些不太想去面对他。

    只是……

    “主子,楚帝那儿又差人来说了,早膳除了白汤鳝丝面儿,他还想吃点萝卜糕。”兕心一脸的忍俊不禁道:“这都第三拨人了。”

    谪言叹了口气道:“走吧,去王府。”

    她下了品安居,刚想上马车,便看到了品安居斜对面的茶楼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略一迟疑,欲踏上马车的脚就那么转了方向,朝着那道身影而去。

    “顾将军。”谪言微微蹲身行礼道。

    来人正是顾峥。

    他见着谪言,肃穆沉静的面上几乎是立刻出现了笑意。

    “虽然大战将起,我却有些高

    兴。”

    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谪言心情便有些复杂。

    “不过早晚。”她想了一下,如是回应道。

    顾峥一点儿都不意外她的答案,他点点头,面色又恢复了肃穆沉静。

    “巫律之事既然暂停不议了,那就表示,你暂时不会做出什么不利自己的事来。如此,你便能安稳活着,你安稳一日,我便开心一日。”顾峥看着谪言,想了下,有些迟疑道:“依顾家的立场而言,不选择你,才是正常的。只是,我……”

    “顾家有顾家的立场,我有我的目的。我以为我跟您之间,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谪言听了顾峥后面的话,打断之后,又一蹲身道:“雁国车队是打头阵离开的,慕容荿没死,巫尸祸乱又将起,将军还是早早回雁国作打算才好。”

    她言罢也不管顾峥什么脸色,转过头就准备走。

    顾峥却唤住她。

    “琬儿和宁宁……?”

    谪言听到他的问话,便掉过头看着他。她以为,她能看到一个如在屠安知晓夜煞守着神应炻事情之时的冰冷面孔,却不想,他面色虽沉静,但眼中的牵挂担忧,却丁点儿作不了伪。

    原本想说的“不知道”被一句轻细的“放心”取代,谪言坐上马车之后,直到前行了老远,她拉开马车的帘子,依然能看到他站定不懂,目视着她马车的身影。

    林见贤和龙思齐被赵氏带回了华顺府,巫尸事情一出,弯弯和湘王爷也回了湘水郡。偌大的衡阳王府,除了龙昔昭和龙屹林凤凰夫妇,正该是安静的时候,只是因为李漠的到来,这份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皇宫里,隔两三个时辰就有人送药来,别苑那头的楚军,也是一会儿就往这边跑。林凤凰坐在前头园子里剪花枝,看到第五拨人跑进去又离开之后,便抱着小儿子,绕着园子转悠了。

    等见了林凤凰进来,便对怀抱里的儿子道:“你大姐太坏了,平常都不来看我,和楚帝哥哥一进咱们家,她就经常来了。”

    小孩子乐呵呵的,也不知亲娘说了什么,笑得露了新长的牙。

    谪言一脸的无奈。

    “师傅—。”她拖长了尾音,林凤凰瞬间心情就好了:“哎呦,你大姐害羞了,咱们不取笑她了啊。”

    边说边朝着园子里头走,走时还不忘对谪言道:“待会儿记得过来吃午饭。”

    “哦。”谪言笑着应声。

    她自然是明白林凤凰心情会这么好,究其缘由,大抵,和顾峥一样吧。

    巫律推迟议论,她有心,也做不了什么。

    谪言在李漠住所的小厨房煮了一碗鳝丝面,刚出锅,多少有些烫。李漠像是没感觉似的,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香。

    “不烫吗?”谪言问道李漠。

    李漠摇摇头,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很傻瓜式的微笑道:“香—!”

    这个人,在自己沉默着承认了喜欢他之后,面上的笑,都比以前要灿烂了几分。

    李漠吃完之后,龙昔昭过来换药,谪言准备回避,李漠却强留道:“言姐,你帮我换。”

    龙昔昭拿着药包的手一愣。

    谪言的脚步一顿。

    就连李漠自己说完,也是一怔。不过他怔归怔,怔愣完了仍旧面色镇定看着谪言,眼神强调着“你给我换”的意思。好似他刚才说的话,是一件理所当然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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