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破虚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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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正在拼命催动着蝠翼的方绝忽然一声闷哼，喉头鼓动，咬咬牙咽下涌上来的一口逆血，小腹处传来一阵刀割火烧般的剧痛，蝠翼唰一下消失不见，方绝直接头朝下载了下去。

　　　　好在下面并不是坚硬的山石，而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方绝撞断了好几根树枝之后，终于掉落到了积满了枯枝败叶的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方绝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吸了半天凉气之后才终于缓过点劲来，挣扎着坐了起来。

　　　　丹田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团糟，残存的几丝真气到处乱窜着，储存着刀气的刀上面竟然多出了几条裂痕，一丝丝刀气正透过裂缝钻出来，和那几股乱窜的真气混在一起，完全不理会方绝的控制，在丹田里一顿的乱搅。

　　　　由于有诸天生灵丹带来的强大生机来恢复伤势，方绝对小腹上的外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迟早都会恢复如初的，可是这乱七八糟的丹田该怎么收拾？

　　　　想不出办法不代表没有办法，方绝最后索性心一横，直接打坐开始运转起功法来。往日里顺畅无比的功法这时候运行起来却是充满了凝滞的感觉，好不容易才聚敛起一点点真气，被逸散出的刀气一搅，真气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逸散出来的刀气越来越多，失去了约束的刀气可不像方绝修炼出的真气那么平和，在方绝的丹田中到处乱窜不说，那如同刀剑般锋利的气息刮得方绝的丹田一阵的生疼。

　　　　再这么下去丹田非得被乱窜的刀气给直接撑破不可，方绝身体忽然一颤，运转功法的手诀再次被剧痛给打断，咬着牙撑过来这一轮的疼痛之后，方绝从空间碎片中取出戒指戴在了左手上，现在只能寄望于刀典玉碑不要掉链子了。

　　　　随着方绝的动作，一点点的红光慢慢在戒指上聚集起来，最后凝聚成一团浓郁的红色能量。红色能量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钻进方绝的印堂，而是在脱离戒指之后绕着方绝的身体不断地旋转。一直等到方绝的身边已经聚集起三团红色的能量后，所有的能量光团忽然停止了转动，在微微的一个停顿之后，其中一团直接钻进了方绝的印堂，另外一团如同红色的墨水般慢慢渗进了方绝的胸口，最后一团则是在几个盘旋之后，冲进了方绝的丹田。

　　　　而就在三团红色能量进入方绝身体之后不久，一个青色的光点忽然从方绝的印堂上出现，然后不断地扩大，转瞬间就已经完全笼罩住了方绝的面庞，十几息之后，方绝的身体已经全都被笼罩在了青色的光晕里。随着青色光晕的出现，方绝脸上的痛苦神色逐渐消失，代之以无悲无喜的平静，只有双手在不停地变换着一个又一个的手诀。

　　　　天色渐渐放亮，方绝的功法也似乎到了最后的时刻，浑身温润如玉的青色光晕飞快地流转，伴随着方绝的手诀，缓缓地敛进了方绝的身体中。

　　　　终于，在太阳升起的刹那，方绝身上的青光已经全部敛尽，一双散发着精芒的眼眸倏地睁开，迎向了冉冉升起的朝阳。

　　　　方绝站起身来，右手成刀，在齐腰的地方朝着前方顺势一斩，一把十几丈长的白色气刀忽然从方绝的右手上爆发出来，哗啦啦横斩过十几丈远之后才消失不见，这时候才听到方绝嘴里喃喃地念道；

　　　　“断江截岳！”

　　　　望着面前十几丈范围内的几十个齐腰高的树桩，方绝忽然仰天发出一阵快意之极的大笑声，背上的蝠翼倏忽间展开，轻轻一扇之后，方绝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十几丈外的半空中，然后就毫不停留地朝着前方疾飞而去，山林中还在回响着方绝快意狂笑的声音。

　　　　他有理由发笑，以前的天刀九斩，对于方绝来说就是最后保命的底牌，而且用过之后，敌人不死，自己就得完蛋。而在昨夜之后，方绝的丹田中再没有半点真气的痕迹，满满当当地全都是凌厉之极的刀气，这也就意味着，天刀九斩以后将成为方绝的常规攻击手段！这样的好事，方绝岂能不笑个痛快？

　　　　在半空中辨认着熟悉的痕迹，方绝收起蝠翼，缓缓的降落下来，这里正是他们最早碰到毒尊者的地方，见识过了毒尊者身上的剧毒，方绝对沈牧和沈晴的处境分外的担心，他可是还记得毒尊者临走之前朝着沈牧打出过一道绿色的毒雾的。

　　　　不过好在现场除了一片干黄枯萎的草木之外，并没有找到有人受伤倒地的痕迹，而沈牧和沈晴如果没事的话，肯定是已经返回百炼宗了。

　　　　方绝又检查了一遍地面上的痕迹之后，终于定下心来，蝠翼一展，朝着百炼宗的方向飞去。
………………………………

第八十一章　困局

虽然蝠翼飞行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上不少，不过在经过毒尊者的事情之后，知道蝠翼这东西容易让人眼红，况且还是在太一门的势力范围中，方绝也不敢太过招摇，白天的时候就乖乖地步行赶路，到晚上才敢用蝠翼飞上一段。再加上不熟悉路况等等的原因综合下来，方绝赶到百炼宗地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

　　　　刚一进入百炼宗的势力范围，方绝就直接收起了蝠翼，虽然心中担心沈牧和沈晴的情况，但考虑到这百炼宗自宗主到一干长老总共也没几个好鸟，所以方绝还是按捺住急切的心情，慢吞吞地走了起来。

　　　　偌大的百炼宗看上去却是比三个月前更加的冷清，方绝从侧门一直走到了沈牧居住的小院，整整一刻多钟的路程中居然愣是没能碰到一个人，就连那些一向懒懒散散的外姓弟子也没看到一个。难不成全都走光了？方绝一边往里走一边暗自想着。

　　　　小院中依然没有一个人影，不过眼前的景象却是让方绝心里一惊。仅有三间屋子的小院中，中间最大的一间已经被打塌了一半，掉下来的半截房梁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而旁边稍小一点的一间屋子，半扇木门已经被打得稀烂，从上面依稀可以看出几分沈牧的遮天手战技的痕迹。

　　　　沈牧遭到攻击？

　　　　根据眼前的情形，应该是来人突然闯入，直接一击打塌了中间的屋子，然后在旁边小屋中的沈牧直接打穿房门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除了院子中间那棵已经被烈火焚烧成了一地焦炭的大樟树外，再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

　　　　方绝顾不上再去察看最后一个房间的情况，直接转身就往院子外跑去。就算百炼宗再怎么没落，也不可能被人直接在宗门中把弟子给抓走，所以动手的只能是百炼宗的高层，方绝得赶紧赶到炼心殿去看看情况。

　　　　一路施展风雷步法，方绝绕过一大片相连的偏殿之后，已经来到了炼心殿前的巨大广场上，而广场上的情形却再次让方绝吃了一惊。

　　　　往日里空空如也的广场上，此时赫然已经聚集了不下两三百人，有穿着统一的的湖蓝色道袍，袖口处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炼”字，昂首挺胸站在最前面的百炼宗嫡系弟子，还有穿着杂乱无章的各种粗布衣服，正一脸兴奋地踮着脚往里面看的外姓弟子。方绝虽然入门已经快大半年了，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骆长老住在一起，在百炼宗认识的人不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所以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方绝往里面挤了挤，学着其他外姓弟子一样踮起脚尖往里面看去，才发现不止是一种百炼宗的弟子，除了自己的师父骆长老外，百炼宗自宗主宇文鹏涛以下的九位长老们，赫然全都在炼心殿外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个拉着张老脸跟死了亲爹似的。

　　　　而那位方绝只见过一面的百炼宗宗主宇文鹏涛，不但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端坐在象征他无上权力的宗主宝座上，而且还没有半点宗主风度地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个满脸冷意的老者身边，正在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再一看旁边老者身上那件绣满了形态各异的火焰的华丽长袍，方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不知道宇文鹏涛跟老者说了什么，老者脸上的冷意更甚了几分，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在宇文鹏涛的脸上盯了半晌，然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诚惶诚恐的宇文鹏涛顿时如蒙大赦一般，转过身对着台下招了招手，朗声说道：

　　　　“把那个该死的孽障给我押上来！”

　　　　几名百炼宗的嫡传弟子顿时拖着一个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男子走了出来，旁边还有个小丫头一边哭喊着一边拍打他们的胳膊，下面的弟子中顿时一传出一阵的骚动。

　　　　“这人谁啊？弄这么大阵势来抓他？”

　　　　“连他都不认识？那可是咱们外姓弟子中修为最高的沈牧师兄。”

　　　　“那他怎么被抓起来了？”

　　　　“嘿嘿，看到宗主旁边的那老头了吗？那就是万火殿殿主温远大人，听说他儿子被咱们百炼宗的人给杀了，据说就是沈牧干的，啧啧，这胆子……”

　　　　“咱们百炼宗可好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了！”

　　　　“肃静！”

　　　　最前方的一个嫡系弟子转过身朝着骚乱的人群喊了一声，末了还朝着几个吵得最欢的外姓弟子瞪了几眼，顿时让这些幸灾乐祸的外姓弟子们噤若寒蝉。而混在人群中的方绝，看着浑身血迹，奄奄一息被人拖上台去的沈牧，眼睛里面早就要喷出火来一般。

　　　　“这个是刘长老名下的外姓弟子沈牧，前天才刚刚回来，如果说是和尊少爷的事情有关的话，在我百炼宗中也就只有他了。而且这小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居然已经有了真气八重的修为，抓他的时候还打伤了了好几名弟子，最后还是老夫亲自出手才打断了他的双腿……”

　　　　温远根本没有理会在旁边一脸讨好的宇文鹏涛，冷着脸看了一眼站在长老中的刘长老，刘长老非但没有丝毫为弟子出头的意思，反而转过脸去和旁边的一名长老有说有笑地聊地正欢。

　　　　温远径直走到瘫倒在地上的沈牧面前，一把抓起沈牧披散下来的头发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沈晴哭喊着跑上去阻拦，还没跑到跟前，就被温远一掌给打飞到了台下，“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看到沈晴被打，原本气息奄奄的沈牧忽然挣扎起来，不过他双腿被废，又被温远抓住了头发，挣扎了半天也只是徒劳地拉扯了几下温远的衣服。哪知道这一下却是激怒了温远，一甩手，沈牧已经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地面上滚了好几圈后没有了动静。

　　　　“哥哥！”

　　　　小丫头沈晴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迹，连滚带爬跑了上去，抱着沈牧的头大声的哭喊起来。

　　　　宇文鹏涛使个眼色，立刻就有几名嫡系弟子跑上去蛮横地将沈晴拉开，然后另外几人抓住沈牧的衣领，将他拖回到了温远的脚下。温远一扬手，吹掉手上的一绺头发，一脸阴沉地刚要蹲下身去，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呼喊：

　　　　“住手！”
………………………………

第八十二章　你儿子，我杀的

方绝这一声大喊来的太过突然，别说是在下面看热闹的百炼宗弟子，就连温远的动作也是下意识的一缓，不过这一下之后，原本就面沉似水的温远，一张老脸上简直跟要结了冰一般。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气势瞬间从温远身上爆发出来，化作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朝着四方急速地扩散过去，与空气摩擦之后竟然隐隐发出阵阵的风雷之声。

　　　　温远也不去管下面喊叫之人，扭头朝着宇文鹏涛冷冷瞥了一眼。宇文鹏涛心中一寒，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想被另一个尖厉的公鸭嗓给抢去了先着：

　　　　“混账东西，殿主大人在此，哪里轮得到你大呼小叫！”

　　　　宇文鹏涛被人截住了话头，不禁有些恼怒，但听那人说话的口气，却好像是万火殿的人不由得强行压下来心中的火气，不过却有些纳闷：这万火殿除了一个来势汹汹的温远之外好像没有别人了啊？满腹狐疑的宇文鹏涛循着声音一看，却差点被气得喷出口血来，敢情这说话的人居然是沈牧的师父，百炼宗的那位刘长老。

　　　　老不死的，这是在上赶着抱粗腿啊！温远又不是你爹，这声殿主倒是叫的响亮！宇文鹏涛到底是一宗之主，心里面问候着刘长老的十八代祖宗，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端倪来，反而笑呵呵地朝着刘长老点了点头，似乎对刘长老的做法十分的赞许。

　　　　正一脸义愤填膺的刘长老，眼角余光看到一脸笑意的宇文鹏涛，却是心里一惊：糟糕，合着刚才一着急，却是把这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老家伙给得罪了，当下心里也是一阵的叫苦不迭。

　　　　其实刘长老抢着说话到也不是为了抱温远的粗腿，而只是想摘清自己和沈牧的关系罢了。他们几个老家伙闭关参悟《丹心纪要》正在关键时候，温远忽然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在百炼宗上空一声怒喝，差点让几个正在闭关的老家伙当场走火入魔。

　　　　急吼吼地跑出来一看，竟然是温远的宝贝儿子被百炼宗的人给杀了，当时宇文鹏涛刚要上前辩解几句，结果被温远一句“不交出凶手就血洗百炼宗”的话给直接吓破了胆，火急火燎的找来心腹弟子一问，半年来就只有沈牧离开过宗门。

　　　　然后等到宇文鹏涛亲自出手，打断了沈牧的双腿将他擒来的时候，刘长老心里在盘算着，这沈牧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弟子，但一个外姓弟子而已，被温远打死也就算了。关键问题是，毕竟他还算是沈牧的师父，万一回头温远不解气，找起了自己的后账，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的赶紧找个机会表现一下，把自己从中间摘出去。

　　　　不过因为温远一直都拉着张脸只和宇文鹏涛说话，让心急如焚的刘长老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刘长老一激动，连嗓音都变了几变，也难怪宇文鹏涛愣是没能听出来。

　　　　不过这会儿却也没几人理会刘长老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都在朝着台下看去。之前刘长老话音刚一落下，就有一个穿着嫡传弟子服色的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迎上去挡住了一声怒喝之后就要冲上台去的方绝。

　　　　“小子，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滚回去，不然让你连外姓弟子都做不成！”

　　　　方绝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生死不知的沈牧身上，丝毫没有顾忌到眼前的拦截之人，脚步不停径自撞了上去，却被来人一把按住了肩膀。方绝收回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拦路之人，依稀记得此人好像是三个月前带着几个外姓弟子在矿山勒索过自己的，好像是叫什么刘重，应该是刘长老一系的嫡传弟子。

　　　　不过方绝此时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看了刘重一眼后，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让开！”然后不等刘重答话，方绝已经一拳轰在了刘重的胸口，手中白色光芒一闪，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之后，刘重的胸膛直接被方绝一拳打塌，朝后飞出十几丈后撞在了刘长老脚下的台阶上。

　　　　“……”

　　　　刘重挣扎着爬起半个身子，指着面无表情朝着台阶走来的方绝，嘴角一阵的抽动，刚一张口，一股鲜血顿时喷出去一两尺远，然后就瘫倒在了台阶上，眼中的生机迅速地散去。

　　　　“重儿！“

　　　　刘长老一声惊呼，跑下去抱起刘重的身体，感受着那迅速消散的生机，刘长老的牙齿一阵“咯咯”的响动，一脸阴毒地看着缓步走来的方绝，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靠！这又是谁啊？刘重师兄竟然被他一拳就给打死了！”

　　　　“不知道，好像是冲着沈牧师兄去的，不过这小子死定了，刘长老不会放过他的。”

　　　　“就是就是，刘重可是刘长老最宠爱的孙子，这一下那小子要完蛋了。”

　　　　……

　　　　方绝连看都没看一眼抱着刘重尸体的刘长老，也没有理会下面众人的议论，径自走到了沈牧的跟前，蹲下身将沈牧扶了起来。感受了一下沈牧身上的气机之后，方绝暗自松了口气，沈牧虽然看上去凄惨无比，但却主要都是一些外伤，并没有真正危及生命。

　　　　“哥哥！”

　　　　看到方绝竟然在宗主长老面前，一拳打死了刘重，几名抓着沈晴的百炼宗嫡传弟子心神一阵恍惚，竟然被沈晴乘机挣脱出来，几步跑过去扑倒在沈牧身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方绝小儿！还我孙儿命来！”

　　　　方绝刚要开口安慰下沈晴，就听到刘长老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回头一看，只见刘长老眼睛圆睁，脸孔扭曲，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刘长老显然是已经气急，身上的气机一阵的翻滚，每踏出一步，都在坚硬的石阶上踩出一个半寸深的脚印出来，让台下的一种弟子们一阵阵的惊呼。

　　　　方绝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一手拉起哭得稀里哗啦的沈晴，一手托住沈牧的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对着温远说道：

　　　　“你儿子，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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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要杀便杀

你儿子，我杀的！

　　　　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从面无表情的方绝口中淡淡地说出后，却仿佛在瞬间变成了一道魔咒一般，让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包括宇文鹏涛在内的百炼宗弟子无一不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就连面容扭曲，气势汹汹逼近过来的刘长老，也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凭空弱下了三四分去。

　　　　“好！好！好！”

　　　　温远的脸上一阵的抽搐之后，竟然对着方绝一边放声长笑一边连说三个“好”字。不过，不管是温远如同得了羊癫疯一般不停颤抖的身体，还是双眼中恨不得将方绝生生焚化的怒火，都让人看不出哪里还有什么“好”的样子。

　　　　“殿主息怒，且让老夫毙了这俩个小子，为尊公子报仇！”

　　　　话音未落，刘长老忽然从温远身后窜出，磅礴的气场瞬间将方绝三人笼罩，方绝闷哼一声，身体凭空被压低几分，刚要挣扎，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死吧！”

　　　　刘长老狞笑一声，两只蒲扇一般的手掌径直朝着方绝三人的头顶上拍了下去，看那威势，竟然是想直接把连同沈晴在内的三人尽数拍成肉泥。

　　　　“滚！”

　　　　一声如同晴空霹雳般的怒吼声忽然间在所有人的耳朵中炸响，站在台阶上面的宇文鹏涛等人还只是脸色一白，而台阶下面的百炼宗弟子，早已经齐刷刷地倒下去了一大片，有几个修为不济的甚至于直接被震得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几乎就是在台下弟子倒地的同时，温远的身体忽然一晃，直接越过刘长老之后，顺手一掌拍在了刘长老的腹部。正一脸狞笑要将方绝三人击毙的刘长老，瞬间就好像是被人拦腰折断了一般，身体折成7字形朝后方飞去，在半空中飙车一道三丈多长的血线后，才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直到刘长老落地之后，温远原本站立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在不断地扩散出来，一连串雷鸣般“滚滚滚滚”的声音不断地在天地间回响着。而此时的温远却已经如同鬼魅般地站在了方绝的身前，面容扭曲的脸孔距离方绝的脸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眼神炯炯地盯着方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子，我要你死！”

　　　　从温远怒吼一声到一掌拍飞刘长老再到此时对着方绝说话，前后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息。直到此时，宇文鹏涛等人才反应过来，离刘长老比较近的几名长老已经跑了上去，只看了一眼之后，回头对着宇文鹏涛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着几乎已经被拦腰打成了两段的刘长老，宇文鹏涛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痛惜，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只不过几息之后，宇文鹏涛脸上的表情已经全都转化成了一种，那就是浓浓的恐惧。或许是为了掩饰这种恐惧，宇文鹏涛没有再去看刘长老的尸体，抱着手低下头静静地站在了温远的身后。而其他几名原本面带不忿的长老们，在看到宗主的举动之后，也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走过去站在了宇文鹏涛的身后，再没有人朝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上一眼。而台阶下面几个想要上前收敛刘长老尸体的嫡系弟子，也都在几名长老凌厉的眼神中，果断地放弃了这一点念头。

　　　　方绝并没有因为温远的话而产生任何惊慌的神色，淡漠的看了温远一眼，低下头看着满脸血污的沈牧和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小丫头沈晴。方绝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怒火，只不过很快就被强行压下，慢慢地松开攥紧的拳头，平息了丹田中差一点就爆发出来的刀气后，方绝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温远的目光，缓缓地说道：

　　　　“他们两人与你儿子的死没有关系，放了他们……”

　　　　方绝的话还没有说完，须发怒张的温远的一双手臂已经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了方绝的身上。方绝只感觉一股巨力瞬间抽打在胸口上，带动浑身的骨头一阵“咔咔’的乱响，整个人已经身不由己地朝着后方飞去。

　　　　“轰！”

　　　　一声巨响之后，方绝三人狠狠地撞在了炼心殿那宽大的匾额上，巨大的力量在瞬间就将那已经悬挂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代表着百炼宗门派尊严的匾额给撞成了碎片，然后和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