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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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三界帝仙秘籍》乃上古帝王所撰，让我猜出是他们哪一位来。伏羲的阴阳八卦，神农的太极两仪，都可能滋生出“阴阳诀”来。可惜没有缘分一睹仙颜，否则一定可以找出“帝仙门”的根基来，使修炼变得简明扼要，说不准可以一蹴而就。

　　　　戴湉脑海里出现了八卦太极图，不停的旋转，不停的变异。最后成为一黑一白两大世界，遮住了所有的一切。身体之中，丹田之内充斥着半白半黑的物体，不断地变幻位置，不断地膨胀收缩。很快，身体也竟然成了半白半黑的形状，骨肉消失，五脏离位，人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

　　　　颜色不会固定不变，戴湉的身体已经飘荡在半空中，成为人形的雾，人形的云。但永运一半是白，一半是黑，两只鱼眼，恰恰就是戴湉那双充满渴求的眼睛。

　　　　果然，戴湉的身体已经飘了起来，所有的幻觉似乎都是事实。“阴阳诀”的修炼，也许再次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只不过此刻他本人被幻觉所左右，没有记忆而已。

　　　　慈禧的魂魄。“我们已经离体了。湉儿，感觉如何？”

　　　　戴湉。“娘，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除了白就是黑。不过，身子又是轻飘飘的了。”

　　　　魂魄。“好！功力恢复了，你又可以看到娘的魂魄了！娘看了那么多书，总算有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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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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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真矣幻矣

　　　　戴湉睁开了眼睛，眼前果然有许多阴灵飞舞。停止在半空中不动的那一团雾，有一张苍白的面容，不是亲爸爸慈禧是谁？“娘，我果然又看到你了，太好啦！”

　　　　慈禧的魂魄。“那就证明你的功力已经恢复到灵芝中毒以前的水平，实在可喜可贺！”

　　　　戴湉站起身来，觉得身体很轻。往上一跃，竟然直线上升，超过慈禧的魂魄，头重重地撞到地宫的穹顶，方才缓缓下落，轻轻地站立在地面上。“哈哈！娘，我又可以飞了！”

　　　　魂魄。“湉儿，且莫高兴。你仔细想想，天帝、老子、盘古、颛顼、女娲、伏羲、神农七位上古帝王，谁是创立‘阴阳诀’的智者？只有认准了门庭，才可以专注于其学问，取得提高，争取早日修炼成三界帝仙，以御三界神、鬼、人。”

　　　　戴湉十分为难。“娘，你带到我脑子里的知识博大精深，我一时之间怎么消化得了？或许，炎帝神农就是‘阴阳诀’和《三界帝仙秘籍》的创造者也说不定。”

　　　　魂魄。“湉儿，炎帝虽然手绘太极图，但阴阳之说始于老子，盛于道教，昌于伏羲的阴阳八卦。究竟是谁要统一三界，号令九天，还是未知之数，千万不可草率！”

　　　　戴湉。“这些书我都没看过，怎么分得清嘛！娘，我看只有慢慢来了。”

　　　　魂魄。“好吧！阴、阳之始，源远流长，倒也不好区别。依娘看，你只管择善而从，谁说得对就跟着谁走，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直达目的！”

　　　　戴湉。“娘，《三界帝仙秘籍》就在我的手中，我只须照着修炼就行！不必节外生枝的。”

　　　　魂魄。“是么？太太太上皇他老人家真的不修帝仙，要你来修炼么？太好了！湉儿。你一定可以修炼成仙神一体的帝王，成为九天的主宰。”

　　　　戴湉。“娘，我没有那么高的目标。我只要能再入地府，救出娘和珍儿的魂魄，让你们还魂复生就行！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尽享天伦之乐。娘，我不和你老人家聊了，修炼要紧。”

　　　　他盘膝坐下，吞了一颗长天丹，双手平举，开始吸入陵墓阴气，炼化起来。

　　　　阴、阳二气在他的丹田中不断地融合。大脑里出现的画面是：丹田里只有一幅鲜明的太极图，黑白双鱼在不停地旋转。吸入的阴气钻入黑鱼体内，黑色愈加鲜明。长天丹的阳气则汇入白鱼之中，白色也更增亮丽。蓦地，黑鱼眼中射出一束白色的强光，刺向丹田中似乎已经无垠的空间。白鱼眼中则射出一束黑芒，与白光交相辉映，相互缠绕，无尽无休。

　　　　太极图越旋越大，不仅遮没了他的身体，而且充溢了地宫，似乎还要充斥于天地之间。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天地万物。

　　　　难道太极八卦图才是“阴阳诀”的根基么？难道伏羲、炎帝都是创立三界地仙的主宰么？很有可能。阴、阳二物乃太极八卦的核心，把三界纳入太极双鱼的管辖之下，一定是两位上古帝王曾经追求的目标。可惜那时天皇、地皇都不听他们人皇的，所以无法统一。于是他们滋生了创造三界帝仙的思想，期望后人能够修炼成至高无上的三界帝仙，令三皇臣服。

　　　　戴湉的思维虽然沿着正确的方向展开，但苦于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天地诀”、“人神诀”尚不知藏于何处，只修炼“阴阳诀”是难以登上顶峰的。既然“阴阳诀”是在人世间发现，那么“天地诀”就一定藏在地府之中，只有身具在地府阎王殿自由出入的功力，才能去到地下，把“天地诀”找出来。推而广之，“人神诀”一定是藏在天宫之中！只有修炼成可以上天入地的仙人，才可以混上天去，把“人神诀”抢回来。

　　　　戴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似乎决定了下一步该怎么走，心胸舒畅之极。

　　　　他于不知不觉中停止了修炼，收功而起。

　　　　眼前忽黑忽白，太极双鱼仿佛还没有从脑海中消失。或者，戴湉自己仍然置身于双鱼中。那双时而清澈明净、时而深邃幽远的鱼眼，简直就是镶嵌了戴湉的眼睛。

　　　　慈禧的魂魄。“湉儿，修炼结束了么？”

　　　　戴湉终于醒过神来。“结束了。娘，可是我眼前一直是太极图黑白双鱼。或者，我已经陷入了黑白双鱼之中，成为太极图的一部分了，尤其是眼睛！”

　　　　魂魄。“这似乎是好事。你运起功力，看看能不能发现鬼魂？”

　　　　戴湉依言运功，右眼竟然发出黑光，左眼竟然发出白光。两道光线互绕，便看见了慈禧和宫女们的人形鬼影，隐隐绰绰，虚无缥缈，在地府黑暗的空间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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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再入地府

　　　　地府真的就如地狱一般，阴森恐怖，鬼哭狼嚎。

　　　　戴湉似乎听到了铁链的悉嗦声，镣铐的当锒声，鬼魂的惨叫声，阎王的怒吼声。

　　　　他以为自己真的进入了幽冥世界，极目四顾，四下仍然是黑茫茫一片。

　　　　慈禧的魂魄。“湉儿，你看到了什么？”

　　　　戴涟尤如从恶梦中醒来。“娘，我看到你和宫女们的鬼魂了。形容枯槁，铁链加身，惨无人道。我以为自己去到了阴曹地府，却被娘喊了回来。”

　　　　魂魄。“儿子，你功力尚浅，不能抵御邪恶，千万不可莽撞行事！”

　　　　戴湉。“孩儿知道了。欲速则不达，在没练好真本事前，我绝不会轻举妄动！”

　　　　魂魄。“正当如此！眼下你必须把修炼和习练技击结合起来，才能在遇到攻击时，足以自保。”

　　　　戴湉。“是，娘亲。我吃点儿食物，马上练习十八罗汉拳。”

　　　　他不想碰食盒中的油腻食物，依然食用那些灵芝和人参。口舌之间，齿颊留香。

　　　　戴湉掏出《三界地仙秘籍》，翻开了技击之页。

　　　　“夫举手投足，无不式由心生，心由神使，神授魂予。所以阴收阳出，阳击阴守，不拘一格，随心所欲。然黑白有度，环环相扣，无拘无束，无休无止。身体发肤，俱为用矣！”

　　　　这段文字的意思，是说技击招式皆由意动，仍为阴阳互济，连绵不休。发功之后，即使一棵头发击出，也可伤敌。而且人体形如太极，翻滚向前，无可阻挡。

　　　　戴湉放下秘籍，随便发功，展开十八罗汉拳的招式，在存放着大量奇珍异宝的地宫的狭窄的空隙处翻翻滚滚地比划起来。他没有拘泥固定的招式，果然心随意动，意随身动，有感即发，流畅自如。不仅招式妙到毫尖，而且身如太极圆弧，尤如黑白双鱼一般在大海中遨游。

　　　　这似乎已经超越了技击的范畴，阴阳如网，罩向任何敌人。双鱼如双面锋刃，解剖网住的一切生物。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幅图画，已经超出了戴湉慈悲为怀的理念。但是，技击的确残酷如此。

　　　　黑的鱼白的鱼在阴阳之海中激烈翻腾，戴湉的身体似乎已经幻化为双鱼。冷酷的鱼眼死盯着海水中的猎物，要把它们一个个撕成碎片。空中，飘荡着许许多多无助的鬼魂。

　　　　戴湉心中一震，停止了技击的练习。

　　　　他站在一块狭小的空地上，汗湿衣襟，心如鹿撞，好一会才镇定下来。

　　　　秘籍所载的技击之术，与十八罗汉拳之类风马牛不相及啊！只要发动，就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双鱼化为刀刃，阴阳网住猎物，刀刃旋转着撕毁面前的一切，此乃“太极旋”，威力惊人，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节制它。也许，是功力修炼不足的缘故。做不到收放自如。

　　　　不过，如果进入地府，没有这样的本领还真的难以自保。

　　　　戴湉似乎很疲惫，坐下来运功调息。地宫中突然间阴气大盛，从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中蜂拥而入。他只得调动内力，努力去炼化她们。先是丹田，然后是全身，都化成了太极八卦图。黑色的海水汹涌澎湃，白色的云雾奔腾翻卷。黑白二色壅堵了天地间的每一分空间。

　　　　他的身体又化为黑白双鱼，在海空之间任意遨游。

　　　　突然，双鱼的眼睛看见了漆黑的幽冥地府，便毫不犹豫地游了进去。

　　　　一殿判官。“王爷，上次闹事的娃娃又闯进地府了。”

　　　　一殿阎王高昌。“这一次不可轻饶，一定要让他来得去不得，吃些苦头！”

　　　　判官。“可是他阳寿未尽，我们不能强留他十日以上的！”

　　　　阎王。“关上他几天，削去些功力，他就不敢再小看本王了！”

　　　　判官。“好吧！微臣就按大王旨意去办了。先把他羁押在刀山上。”

　　　　阎王笑了。判官如此知他心意，很是让他高兴。戴湉虽是人皇，总是凡夫俗子，岂能轻视地府？

　　　　戴湉被阴气包裹，顿觉压力颇重，清醒过来。森罗殿，引魂幡，夜叉鬼卒，怎么又来地府了？

　　　　判官。“戴湉，你竟敢再次闯入地府，犯了天规，该当何罪？”

　　　　戴湉。“判官大人，戴湉是无意闯入，还望网开一面，给予宽恕！”

　　　　判官。“王爷有令，把你拿往刀山，薄施惩戒，以儆效尤！”

　　　　戴湉。“大人息怒！烦请通报一殿阎王爷，就说我有三界机密大事相告，以抵责罚！”

　　　　判官哈哈大笑。“小皇帝，你蒙骗谁？肉眼凡胎，还妄议三界机密，跟本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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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三界之议

　　　　判官笑声和话音刚落，眼前已经不见了戴湉的身影。一片白雾遮住了他的视线，再也笑不出来。

　　　　戴湉依靠“太极旋”绝学，躲过了判官和小鬼的纠缠，闯入了一殿阎君高昌的殿王殿中。

　　　　阎君高昌见有人闯入，哈哈大笑。“小皇帝，本王并没有派鬼卒拘拿于你，何故送上门来？”

　　　　戴湉自忖有太极图演化的绝学护身，竟然胆子一壮，拱手一揖。“王爷恕罪，戴湉本是误闯贵殿，却被判官阻挡，意图拘禁于刀山，迫不得已，进殿面君。”

　　　　高昌笑了。“大胆小皇帝，地府之中，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戴湉也笑了。“王爷，当年地皇岳铿整治天下，分为天、地、人三界，天为九层，地分十殿，人有九州，均互相帮助，普施教化，生死轮回，各安天命。地皇上天入地，巡视九州，三界具遵其号令，无敢逆者。后来三界各自坐大，互设藩蓠，导至分崩离析，各行其是，受苦受难的却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戴湉自知人微言轻，却把统一三界，整合万仙作为毕生追求的目标！此次误闯地府，其实也是无中生有，将错就错，宣讲统一的大好时机。王爷若肯相助，功莫大焉！”

　　　　高昌。“戴湉，你虽然当过人皇，却哪知三界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自夏至今，三界之中，天皇为尊，高高在上。人皇次之，也尽享人间艳福。只有地皇，屈居地府，受尽冷漠凄凉。同为皇帝，境况千差万别，地皇焉能不恼？当然划界为牢，拿人的鬼魂来出气了。你妄议统一，无非为了一己之私，本王岂有不知之理？”

　　　　戴湉。“三界一统，自然革除各自的弊端，撤消互设的藩蓠，真心实意地为天下百姓办事。地府之中，同样可以风光明媚，歌舞升平。新政之下，不再有孤魂野鬼游荡。岂不大好？”

　　　　高昌。“果真如此，倒也可以考虑。可惜啊！你现在已经不是人间的皇帝，说话会不会有人相信？其次，地府之中，十殿阎君你才见了我一个，其余九殿肯不肯听你说教还不一定。比如说二殿阎君恺宁，判官午通就是两个仇恨天帝人皇的太岁。你见了他，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才怪！”

　　　　戴湉。“不要紧！我会一殿一殿去说服他们。三界一统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早晚会同意！”

　　　　高昌。“喂！光凭口舌之利，谁都不会相信你的，我也一样。不如你露两手功夫给大家看看，如果真的有两下子，我地府一殿鬼仙鬼差都听你的就是。”

　　　　判官站立一旁，早就不耐烦阎王与戴湉对话，手挥判官笔，攻了一招“笔下超生。”

　　　　戴湉早已运起功力，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吸取地狱中的阴气，丹田又幻化为太极图，黑白双鱼中的黑鱼吸入太多阴气，迅捷地膨胀起来。戴湉让黑鱼裹住了判官笔，与白鱼开始旋转。

　　　　判官的判官笔陷入一团黑雾，几乎脱手而出。他紧握着双笔不放，身体立即跟在黑雾中旋转。

　　　　戴湉不敢在地府中妄开杀戒，顿生绞脱兵刃的意念。黑鱼之中果然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道，把终于失去双笔的判官甩了出来，呆若木鸡地立于当地。

　　　　戴湉微微一笑。“王爷，在下班门弄斧了。地府之中敢出阴招，得罪得罪！”

　　　　高昌。“不错不错！这团黑雾扑朔迷离，的确难以对付。不过，要让九殿臣服，只凭这一点道行还是不够的！爱新觉罗、戴湉，还有什么？全都拿出来吧！”

　　　　戴湉把双笔还给判官。“王爷，戴湉远来是客，岂能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不如就此打住。”

　　　　高昌。“本王久疏战阵，也想试一下手脚，仔细了。”

　　　　他高举阎王令，飞升起来，在半空中劈头盖脸地砸向戴湉。

　　　　戴湉意念又动，身体已隐入双鱼之中，不断地飞速旋转。太极图外圆已经成为锋利的锯齿，在茫茫黑雾中高速刺向来袭的敌人。他知道高昌乃得道地仙，不如此抵挡不了高昌的鬼魅一击。

　　　　高昌从黑雾中跃落下地，手中的令牌已断成三截，身上的官服被绞成缕缕布条，形状的确狼狈。幸而其身体乃黑陶烧制，倒也毫无损伤。

　　　　戴湉收了功力，现身出来。“不好意思！坏了大王官袍。下次进来，我赔大王两套。”

　　　　高昌。“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利害？”

　　　　戴湉不想隐瞒。“王爷，此乃‘阴阳诀’上的招式，我起名曰‘太极旋’。虽千军万马不敌也！地府之中，阴气浓郁，‘太极旋’威力更大，须臾之间斩杀妖孽，毫不费力！”

　　　　高昌。“功法既然名为‘阴阳诀’，必与地府有关。可惜本王孤陋寡闻，却丝毫不晓得。”

　　　　戴湉。“所以三界一统，实在很有必要！王爷，你觉得如何？”

　　　　高昌。“好！你去第二殿吧！小皇帝，那里是龙潭虎穴，但愿你能完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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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身陷冥界

　　　　一殿阎君高昌的话，并没有引起戴湉的注意。他在判官的护送下，既不过奈何桥，又不喝孟婆汤，甚至不用去看那些在地狱中受刑的鬼魂。从一殿辖区出来，便在判官帮助下骑上了地府准备的驿马，向着茫茫的前路而行。

　　　　戴湉本想向高昌询问叶赫那拉魂魄的去向，却三缄其口。自己目前功力仍浅，虽然侥幸取胜，却仍然难以令阎君臣服，问了也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如果能从二殿功成身退，再问不迟。

　　　　地府的驿马速度极快，快得让戴湉根本看不见官道两边的情景。据说阴间山不长草，树不生叶，没有阳光，无花无果。鬼魂受刑，血流成河。夜闻鬼哭，日听挽歌，实在凄惨之极。如果统一三界，这一切都将彻底改变。孝祖爷能让阳光照耀地下皇宫，朕为什么不可以让地下也有月亮和太阳？还有，为什么不废除地府那些酷刑？世间的恶人毕竟是少数，死后让其在地府为牛为马也就可以了。只要他们知道悔改，没有必要上刀山下油锅。

　　　　驿马一声长嘶，让戴湉从思索中醒来。极目四顾，黑雾蒙蒙。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不过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城楼，大门上大书着“幽冥二殿”四个鲜血凝结的红字，每一笔笔划都似乎在往下滴血，给戴湉以极其触目惊心的感觉。

　　　　戴湉下了驿马，那畜生却成了一张纸马，飘飘荡荡地随阴风而去。

　　　　城门大开。鬼仙鬼差鬼卒，飞的飞在半空，走的走在道上，匆匆忙忙，各行其事。

　　　　一名红衣判官官帽颤动，大步上前。“二殿判官午通，恭迎爱新觉罗、戴湉小皇帝莅临。”

　　　　判官身后，两列鬼卒或持招魂幡，或持哭丧棒。列队欢迎。

　　　　戴湉。“午判大人，地府的通讯手段蛮先进的嘛！人还没到，欢迎仪式都准备好了。”

　　　　午通。“地府乃幽冥之境，山川城廓，变幻无穷。时东时西，不可捉摸。尊驾才从一殿动身，我们这里就一切都知道了。二殿阎君当然要派员出迎，以示礼节。”

　　　　戴湉笑了。“原来恺宁王爷如此礼贤下士，戴湉真是愧不敢当！”

　　　　午通。“尊使笑话了。你是第一个来到幽冥二殿的仍然活着的人，当然倍受欢迎！”

　　　　鬼卒们又蹦又跳。“欢迎欢迎！鬼才欢迎！欢迎欢迎！冥界欢迎！”

　　　　戴湉听懂了鬼话，却脸色未变。“午判大人，可以进殿了吧？”

　　　　午通止住鬼卒跳跃。“走吧！尊使来自人间，鬼魂都想观看，我们就不乘车了。”

　　　　幽冥二殿竟然建于鬼城之中，沿途大街小巷，影影绰绰，都是大鬼小鬼老鬼，游来荡去，叽叽喳喳，喋喋不休。戴湉夷然不惧，神色自若，昂首而行。

　　　　走了许久，方才进入幽冥二殿。宝座之上，阎君恺宁黑袍罩体，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戴湉立于台阶之下，拱手施礼。“恺宁王爷，人皇戴湉这边有礼了。”

　　　　阎君恺宁。“窃闻戴小皇帝任人间使节，出使地府，商谈三界一统，未知何以教我？”

　　　　戴湉。“阴阳一体，三界一统，幸事也！王爷坐镇二殿，变鬼气森森为艳阳高照，岂不快哉？”

　　　　阎君恺宁。“信也！人皇，后院有间屠人殿，机关重重。殿中请来了董鄂妃和叶赫那拉的魂魄，你愿不愿意身临险境，把她们接出来，一尽孝心？”

　　　　戴湉。“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恺宁。“好！孝心可嘉！午判官，带小皇帝进屠人殿。机关尽开，各安天命！”

　　　　戴湉毫不畏惧，跟在午通身后大步而去。

　　　　一幢黑沉沉的建筑耸立在旷野中，四面并没有院墙，所谓后院，乃是荒野。

　　　　殿门洞开，戴湉昂首阔步而入。突然一脚踏空，身体如流星般陨落。

　　　　戴湉意念之中出现了太极图，黑白飞鱼在开始旋转，止住了下落的颓势。然而这处空旷的所在竟然没有一丝阴气，更没有阳光，体内的功力便无法补充。“太极旋”无论如何不能持久。

　　　　恺宁显然已经知道了戴湉的招数，想出了釜底抽薪的这个诡计。

　　　　戴湉仿佛感受到了董小宛和慈禧的魂魄就在身边，不敢继续施展“太极旋”，便收了功力。

　　　　他重重地跌落下去，跌到了一个很深的空间。数条铁链突然加身，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恺宁的声音远远传来。“怎么样？功力不济了吧！一个阴辰之后，铁椎落下，砸为肉泥！”

　　　　戴湉。“恺宁王爷，让我见见太太太妃董娘娘和亲爸爸，虽死无怨！”

　　　　深渊中，两个长发鬼魂飘荡过来，竟然美如真人，高尚典雅。两鬼眼中滴血，哀伤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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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一殿阎君

　　　　所有的意识都消失了，戴湉完全身陷幽冥二殿之屠人殿中，生死未卜。

　　　　幽冥一殿内，阎君高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顿生警觉。“来人，取生死簿来！”

　　　　红衣判官王旭慌忙捧上生死簿。“王爷，你想查的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阎君。“戴湉小皇帝进二殿有两个阴日了吧？为什么还不见出来？你翻翻看，是否该划勾了？”

　　　　判官急忙翻了起来，在历朝历代皇帝名册中，倒数第二名就是戴湉，生年注明，无期！慌忙把生死簿递给高昌。“王爷，小皇帝戴湉好像长生不老，没有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