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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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大师袓，你老人家说得对！今晚的进度一定比昨天慢！进墓道没可能！”

　　　　虚栩子。“好！今晚我和大家一起干，一定要加快速度，争取挖进墓道！”

　　　　戴湉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冷笑一声，飞到陵墓另一边，降落地上。

　　　　他运起功力，化身太极旋，切入了封土堆中。这可能是进入定陵的最快捷的办法。

　　　　很快，封土切完，见到了石条层。太极旋沿条石中的缝隙继续向下切入，一层又一层，不知切下去多少层，切入了墓道。丈余深丈余宽的地下墓道，黑黝黝的不知通往什么地方。太极旋化身为戴湉，向前方走去。满墓道的毒气毒物他视若无物。

　　　　半个时辰之后，一道石门阻住了去路。显然，这段墓道乃进口，石门外，应该就是正面墓门。看墓道中巨毒尚存的情形，定陵显然尚未被盗。既然如此，就不能让长天门挖下去了。

　　　　戴湉飞回太极旋切入的地方，吸入一腔毒气，再次化身太极旋，从缝隙中切出了陵墓。他化回原身，来到掘墓人上空，张口把肚中的毒气吐了下去。

　　　　长天门三十余人正干得精疲力尽，突然吸入了空气中的毒气，纷纷一头栽倒。

　　　　虚栩子也感到头昏脑涨，他竭力稳住自己，调匀呼吸，把胸腔里的毒气慢慢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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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定陵地宫

　　　　戴湉所喷的毒气，只是使长天门门人中毒昏迷，失去活动能力而已，并不会令他们死亡。

　　　　他从半空中看见长天门的人躺倒一地，心里十分高兴，那些家伙还没有挖开一层石条，就只能半途而废了。没有十天八天，他们恢复不了健康，暂时没法再来祸害唐十八陵了。

　　　　戴湉化作太极旋，沿先前进出的缝隙再次进入定陵地宫前的墓道。他本来是想回城去的，阻止虚栩子一行盗掘定陵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可以以逸代劳，到长天门人再次出动时才加以阻截。但他想试验一下自己现在的功力到底如何，能不能在封闭完好的陵墓中自由进出。

　　　　他毫无阻滞地重新回到墓道中，恢复了人身。他定了定神，确定了将要走的方向。

　　　　他不想再往墓道进口方向走了，他刚刚在毒气毒物弥漫的墓道中走了一遍，感受已经十分深切。他现在要往里面走，去看看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看看有什么稀罕的陪葬物品。弄清楚自己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当然，继续欣赏唐代的文化和文明也是十分重要的。

　　　　戴湉向洞道深处走去，毒气仍然充斥整个墓道，数不清的毒物在受到惊动后蠢蠢欲动。他干脆不踩地面，凌虚而行。虽然时不时也要在黑暗中和不知什么毒物撞上一下，却总算十分顺利。

　　　　盏茶功夫，他已经前进了很远，终于被一道石门挡住了。

　　　　这当然难不倒戴湉，他化为太极旋，从上方的门缝中钻了过去。

　　　　这边仍然是墓道。只不过被无数的夜明珠照得纤毫毕现。墓道的墙壁和顶券上绘的都是仕女飞天壁画。蓝天白云，树木青翠。仕女飞天，红袖飘飘。色彩亮丽，美不胜收。

　　　　戴湉被深深地震撼了！壁画中的唐代飞天仕女形象逼真，白晢细腻的肌肤，圆润丰满的躯体，似乎与过去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唐代仕女一模一样。他既感激她们，又深爱她们。是她们屡屡在极其紧要的关头救助了他，才使他屡获奇遇，在修炼三界帝仙的过程中不断得到成功。现在，他已经具备了通行三界的基本功力，而且拥有轩辕的“黄绢令”，他很感恩。

　　　　不知不觉，他走进了壁画中。明媚的阳光，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绿色的森林，红色的裙衫，金色的建筑。美丽如画的大唐风光，让戴湉真是目不暇接。那些飞天仕女纷纷来到戴湉身边，拉着他又舞又跳，似乎她们与他一直都是相识的，无非是重逢而已。

　　　　大唐盛世，国泰民安，普天同庆。戴湉是从历史典籍中知道贞观之治与开元盛世的。现在竟然深临其景，他的欣喜可想而知。他与仕女们或在天空嬉戏，或在房中行乐，恰似乐不思蜀。

　　　　仕女甲。“皇上，你该回去了！穿越历史，玩玩可以，但不能当真！”

　　　　仕女乙。“是呀！小皇帝，大清朝已经快谢幕了！你若再耽搁，连后世子孙都保护不了！”

　　　　戴湉。“此间乐，不思蜀。请问，要怎样才能见到杨玉环？”

　　　　仕女丙。“那丫头是被吊死在马嵬坡，怎么会来到前朝？要找她，只有去她的陵墓。”

　　　　仕女丁。“皇上，原来你也是个风流情种。有我们这么多美女相陪仍不满足，还要想杨玉环。”

　　　　戴湉。“环肥燕痩，享誉千年，是个男人，没有不想见到她们的！”

　　　　仕女甲。“那皇上便回去吧！赶快去马嵬坡，刨坟掘墓，把尸体翻出来，慢慢欣赏吧！”

　　　　仕女乙。“对！杨贵妃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确可以迷人心智，唐玄宗为她险些丧国，也就不难理解了。如今小皇帝也为他着迷，实在是异曲同工。”

　　　　戴湉笑了。“好吧！走就走！仕女姐姐们，谢谢你们舞乐款待，后会有期。”

　　　　仕女甲。“好！皇上去吧！请你记住，有盛唐壁画的地方就有我们，我们会再见面的！”

　　　　戴湉点点头，从壁画中走了出来。他以为或许可以走入定陵地宫中去，因为地宫中一定也有壁画，它们应该是相连的相通的。可惜他出来的地方仍然是墓道里，珠光明亮。

　　　　他再也不看壁画，大步向前。又是盏茶功夫，地宫的石门出现在他面前。

　　　　这道石门嵌金镶银，门楣上镶有一个硕大的龙头，两只龙睛里珠光闪灼。

　　　　石门上下都没有缝隙，化作太极旋根本进不去，总不能弄坏了地宫的石门。

　　　　戴湉运起功力，化成了一缕魂灵，从头发丝细的门隙中飘了进去。

　　　　那缕魂魄虽然进了地宫，却被裹在了液态的水银中，沉重的水银，令魂灵难以游动。

　　　　戴湉并没有惊慌。他慢慢地聚拢元神，化身太极旋，从水银中旋了出来。

　　　　他本想恢复人身，好好看一看定陵地宫里的情况。但却惊奇地发现，他化身的太极旋的周围都是一模一样飞速旋转的太极旋，旁的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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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奇幻莫测

　　　　戴湉化身太极旋，与身边飞旋的太极旋旋转不停。他曾经想过停下来，恢复身形。可又怕被空间那么多的太极旋所伤，因为周围几乎没有人能够站立的空间。

　　　　他发现，那么多太极旋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旋转，竟然没有一次互相碰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太极旋都是有灵性的？或者都和自己一样，也是人化身而成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眼天下，初步修炼成“阴阳诀”并可以分身和化身的，只有自己一人。

　　　　戴湉不能就这么无休无止地旋转下去，否则会成为一个在定陵地宫中永远旋转的太极旋。他突然横下心来，飞上飞下，左碰右撞，力图与其它太极旋比试高低。

　　　　然而他失望了。无论他有多快，其它太极旋都会及时避开，连一点碰撞的响声都没有发出来。

　　　　怎么办？难道就永远这么转下去么？不行！他肩负着三界一统的重责，决不能就此沉沦。

　　　　戴湉下了决心，停止旋转，掉到地上，恢复了人形。

　　　　他睁开眼睛，立即惊呆了。他的身边，站立着一个又一个的戴湉。活灵活现，须眉相同。他们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看见地宫里面是什么情景。

　　　　他移动脚步，想各处看看。可是，其他戴湉一样在移动脚步，动作一模一样，同样挡着视线。

　　　　戴湉心下大急，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任何陵寝地宫，都是危机重重，杀机频仍。像这么扑朔迷离，满眼幻象的地宫，也许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他猛地撞向身边的戴湉，那家伙却以同样的动作撞向另一个戴湉。可怕的是，这里所有的戴湉用的都是同一个动作。

　　　　戴湉总算知道，这一切，包括所有的太极旋和戴湉都是他的幻觉，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如果找不到根源，他会在这些幻象的围困中无法脱困，葬身定陵。

　　　　戴湉往地上一蹲，那些幻象也全都蹲下去了。地宫上面的空间总算没被挡住，被他看见了。地宫的四壁和穹顶上，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铜镜，有方的、圆的、三角的、椭圆的。镜子里的映像，就这样投射在空间和地面上，形成了全方位的、整体的幻象。

　　　　他心里有底了。说到底，幻象只是幻象，只有沉溺于其中才会受伤。只要知道原理，破解起来相对简单一些。他从袖中抽出轩辕“黄绢令”，往地宫穹顶最大的一块圆镜罩去。

　　　　“黄绢令”完全罩住了主铜镜，一切幻象瞬间消失。这就说明，这面主镜就是造成幻觉的根源。

　　　　戴湉站起身来，见幻象都已经消失，立即走向地宫中央。那里，一座黄金琉璃宝塔闪耀着光芒，宝塔正中间的空格中，一颗硕大的珠子放射着七彩的霞光。

　　　　“七彩宝珠？”戴湉吃了一惊。这不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的内丹汇集化成的宝贝么？七仙女自从丢失了内丹，一直无法恢复仙力，倘若自己持七彩宝珠上天奉还，一定会受到玉帝的垂青，对一统三界的大业肯定大有帮助。不过，这七彩宝珠能带出定陵么？

　　　　戴湉再看向其它地方，只见地宫四壁的下方，全是虚空的陪葬坑，大得全都看不到边。商汤镬，西周鼎，秦公车，霸王甲。凡是书上写过的听人说过的宝贝，戴湉全都看见了。

　　　　一队队车马士兵，一排排彩衣仕女，全都是彩陶制成。钟楼、雉堞、皇宫、道观，这陪葬坑中似乎什么都有。中宗李显的儿女们，显然对他们的父皇极具爱心，俢建了这地下的皇城。

　　　　定陵地宫中的宝藏，显然不比乾陵中的差。盛唐时期的皇陵，果真每一座都富可敌国。

　　　　戴湉跪于中宗的棺椁前，虔诚祝祷。“皇帝前辈，爱新觉罗·戴湉为一统三界，拯救人、鬼、神，创建三界盛世，特来拜谒先辈。倘若可以借用七彩宝珠，一定永生不忘！”

　　　　一个声音传来。“小皇帝，七彩宝珠是不能动的！那会启动陵墓里的总机关。你必死无疑。”

　　　　戴湉欣喜万分。“前辈，你老人家的魂魄在吗？请你出来，我们见见吧！”

　　　　声音。“我不是李显。也不是他的魂魄。我只是看陵的一个鬼。”

　　　　戴湉。“前辈，不管你是谁，我们见一面，聊一聊吧！”

　　　　声音。“我是个只有声音的鬼，你看不见的。其实，我也只是借住定陵，等候时机而已。”

　　　　戴湉。“借住？前辈，你到底是何方人士？为何借住在这里？”

　　　　声音。“我只是个被囚禁的鬼，必须在七彩宝珠的照耀下才能存在。你不必带走宝珠，只消把这个秘密告诉王母就行了。她会亲自前来，更改机关，取走七彩宝珠，让七个女儿复原的。”

　　　　戴湉。“好吧！我听前辈的。我告辞了。”

　　　　他走入了墙壁上仅存的壁画中。他相信，壁画仍然是他进出唐陵的最方便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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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门主出关

　　　　虚栩子竭尽全力地运功逼毒，半个时辰后，才把吸入体内的余毒完全排除，恢复了精神。

　　　　睁眼看去，三十余门人一齐倒地不起，显然都中毒很深。他不可能一一为他们运功疗毒。唯一的办法，是用师门自制的解毒药试一试，哪怕只让大家先清醒过来，也好再想办法。

　　　　他飞下了山涧，另外打来一桶清水，把十多粒“长天祛毒丸”化于水中，再用水瓢舀起水来，一个一个地灌入弟子们的口中。桶中原来的水也可能有毒，他不得不分外小心。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长天门弟子终于纷纷醒来。有的呕吐不停，有的咳嗽不止。

　　　　虚栩子暗自高兴，总算没有弟子送命，不过，定陵是不能再掘下去了。“都起来，我们回去！”

　　　　能站起身子的只有朱大等几个人，其他人不是站不起来，就是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爬。

　　　　虚栩子见状，知道仍有余毒，不是马上就可以痊愈的。“好吧！你们先在这儿休息，等到大家都可以骑马了，再一道回去。我必须先走一步，再去为你们寻找解药。”

　　　　朱大。“大师祖去吧！我们在这儿互相照应着，都能骑马了才回城。”

　　　　虚栩子点点头，口里胡哨一声，一匹健马便从树林中跑出来。他飞身上马，扬鞭驰去。

　　　　回到分舵，虚栩子吩咐在家管事的田弯弯。“去一趟总督府，把哈大人和管大人找来。”

　　　　话音刚落，哈豹和管西谦已经走进公事房。

　　　　哈豹。“大师伯，找我们干什么？莫不是掏到好东西了？”

　　　　虚栩子。“别提了！不知是什么人，专和我们作对。定陵根本掘不下去！”

　　　　管西谦大吃一惊。“什么？有人作对？那不反了么！待我奏请总督大人，派一营兵马相助。”

　　　　哈豹。“师兄，那不行！掘墓只能秘密进行，公然派兵保护，会触犯众怒的！”

　　　　虚栩子。“是呀！倘若消息泄漏，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说不定还会连累总督大人。”

　　　　管西谦顿时泄了气。“那怎么办？总不能到了口边的肥肉也吞不下去吧？”

　　　　虚栩子。“老二去榆林找乾陵入口，明天也该回来了。我等不了他，马上就要返回东台山，请师傅出关。摊子已经铺开，旗号已经打出，没有他老人家主持，还是困难重重。”

　　　　哈豹。“好！大师伯，我和你跑一趟，只要师祖出关，我看天下还有谁是敌手。”

　　　　管西谦。“二师兄回来前，我暂时在分舵坐镇指挥。如有变故，飞鸽传书。”

　　　　虚栩子。“师弟，定陵还有三十个弟子中毒难行。麻烦你找两辆大车，把他们都拉回来。还有，那毒药虽不会让人送命，却伤人于无形，使中毒者难以行动！不知能否找到对症的解药！”

　　　　管西谦站起身来。“师兄，我这就派人去办。你放心离开，我会找到解药的！”

　　　　虚栩子。“那就分头行动。哈大人与我回东台，顺便上京，在小师弟那儿弄点银子应急。”

　　　　哈豹。“如果这样，我就只有先去北京，在师傅那儿拿到银子，再到东台与大师伯会合了。”

　　　　虚栩子。“正是如此！吃了午饭，我们就动身。”

　　　　三人商议已定，立即行动起来。虚栩子带着田弯弯等四名弟子，骑着快马，晓行夜宿地飞驰。

　　　　一行五人，逢驿站即换马，在路非止一日，终于在五天后，回到东台山后的长天门总坛。

　　　　虚栩子顾不得与师弟们聊天，直奔师傅巫远川闭关修炼的秘洞。他跪于秘洞深处的石壁前。“师傅，你老人家听得到弟子的话么？现在天下大乱，满清气数已尽，正是称霸天下，一统江山的大好时机！长天门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普遍成立分舵，因经费不足，弟子只得在陕西去掘唐陵，无奈事与愿违，有人在暗中阻碍。眼见形势危急，特恭请师傅出关，争夺皇权。”

　　　　良久，石壁那边终于有了回声。“为师本已参透玄机，假以时日，必然得道飞升。为了你们的皇帝梦，说不得只有顾全大局了。好吧！你且退后三丈，待为师破关而出。”

　　　　虚栩子大喜，赶忙纵身后退，紧张地看着那道神迷的石壁。

　　　　“轰”的一声巨响，石壁于瞬间四分五裂，明亮的光线从内洞中射出。一个须眉皆白的瘦削老人，神采奕奕地站立在珠光宝气中。气宇轩昂，卓尔不群。

　　　　虚栩子飞步进入内洞，跪地拜倒。“师傅，你想死徒儿们了！”

　　　　巫远川并未动容，他闭关修炼数十年，竟然衣着光鲜，仪表堂堂。“起来吧！门中各事赖你主持，卓有成效，我老人家十分满意。今后仍然如此，大事才向我禀报，也就是了。”

　　　　虚栩子不敢多言，连连点头。“是！徒儿自当竭尽全力，光大我长天一门！”

　　　　巫远川转过身去。“你跟我来，里面别有洞天，还住着你两位师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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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师徒之异

　　　　虚栩子跟在师傅身后，往秘洞后洞中走去。洞里一直有夜明珠照明，异常明亮。洞道经过修整，沿途都有一些景点，或微缩的山水，或精巧的雕塑，或雅致的摆设，俱恰到好处，怡然自得。

　　　　后洞洞口之外，竟然是个千丈绝壁环绕的谷地，几栋古色古香的小楼点缀于岩壁之下，花木之中，真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谁也不知这无路可通的绝谷，是怎么修起楼房的。

　　　　巫远川把虚栩子带入一幢小楼，走进楼下的客厅。

　　　　两个风韵尤存的贵妇人见来了客人，忙从坐椅上站起来，笑着躬身万福。

　　　　巫远川。“比乃为夫的弟子，不须多礼！徒儿，这是你两个师娘，也是你师叔，快快参拜！”

　　　　虚栩子忙倒身下拜，很是叩了几个响头。“徒儿参见师娘，弟子拜见师叔。”

　　　　两女已坐回软椅之上。右边着红裙的女子先开口了。“你是大师侄虚栩子吧？我是你二师叔白获香，也是你的大师娘。你我叔侄从未谋面，这个给你，算是见面礼吧！”

　　　　她把一块晶莹剔透的绿色玉佩递给虚栩子，后者慌忙双手捧过，磕下头去。

　　　　左边着白裙的女人笑了。“嗬！二师姐真大方。来，大师侄，三师叔兰可人送你白壁一双。”

　　　　虚栩子只得也双手捧过，同样磕下头去。“弟子谢二师叔，三师叔赏赐。”

　　　　巫远川挥挥手。“徒儿，起来坐下说话。三十年未见面，你也两鬂斑白了。”

　　　　虚栩子于下首落座，垂下泪来。“弟子等无一日不思念师傅，只是缘吝一面。现在总算好了，师傅既已出关，又有两位师叔相助，取代满人，主宰天下的大业，应该可以一蹴而就！”

　　　　巫远川摇摇头。“徒儿，没有那么简单！仅仅一个武林霸主，要夺得就已经十分不易。何况是打江山当皇帝？没有十全十美的条件，凭想当然是难以成功的！”

　　　　虚栩子诚惶诚恐。“师傅教训得是！可当今大清气数已尽，又有当年组织围攻师傅的深仇大恨，说什么也要让爱新觉罗的后人付出点代价。何况天下纷争，乱党林立，谁都想取满清而代之。师傅才华横溢，受屈三十余年，当然应该振臂一呼，剑指天下，一雪胸中之恨！”

　　　　巫远川。“徒儿勇气可嘉，也算有心之人，此事容后再说。师傅虽已出关，暂时仍与你两位师叔住在这里。没有十分紧急的大事，就不去外面招摇过市了！”

　　　　虚栩子。“师傅，如今陕西方面敌势太强，对我们挖掘唐十八陵，筹措起事经费威胁甚大。没有师傅亲临，我们实在难以战胜敌人！”

　　　　巫远川。“掘墓盗陵，非智者所为。我的意见，还是以夺取各地治权，操纵或掌管地方库银为上策。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是你两位师叔的嫁妆，可以先拿去应付着。”

　　　　虚栩子。“从大局着眼，师傅还是出面主持门中事务的好！把总舵迁往长安，才可以总揽天下形势，朝五晚九，成就九五之尊。前秦后汉，重振秦汉雄风。”

　　　　巫远川笑了。“徒儿错了！倘若开门立派，长安的确不错。但要睥睨天下，还是北京重要！哪怕是待在东台山，也比舍近求远，跑到西北边陲去强得多！”

　　　　红衫女子白获香。“师兄，论境界，你当然比师侄强得太多。但总是三十年不知天下大势，还是多听听他们小辈的好。陕西的事，我亲自去一趟。就算不盗墓，也要刹刹敌人的威风！”

　　　　白衣女子兰可人。“二师姐说得对！她既然去陕西，我就去一趟北京，看看到底有没有入主紫禁城的可能。师兄可坐镇东台，居中策应，可保万无一失！”

　　　　巫远川。“你们姐妹俩是静极思动了吧？香儿老家就在咸阳，正好可以探探后人情况。可人儿可是出身于京畿豪门，自然也该重归故里。好吧！我守住东台，三点一线，相互呼应。”

　　　　虚栩子大喜过望。“有两位师叔出山相助，大事可定！长天门从此将一帆风顺，发展壮大。”

　　　　巫远川。“徒儿，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尽到责任就行。为师虽然也想一振雄风，无奈时移势易，已经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了。门中之事，能做成什么算什么，不必刻意为之！”

　　　　白获香。“好了，你连我们姐妹俩也不放心么？此去一定谨言慎行，不坠长天门志气就行。”

　　　　虚栩子。“师傅，徒儿这就出去作准备了。二位师叔出山，车驾行李是不能马虎的。”

　　　　兰可人。“好！你去准备吧！明日巳时，我们分头出发。”

　　　　虚栩子高高兴兴地走出秘洞。他先安排人把前后洞间的岩壁砌回原样，只在下方设置机关，安了一道石门，除非门中知情之人，绝不会知道岩壁后还有后洞，并且隐藏着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