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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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浇铸的仙鹤正在引颈而吭，似乎振翅欲飞。

　　　　大殿之中，四支一抱粗的红色柱子四方屹立，顶住了巨大的穹顶。红砖地上，前边依次排列站立的是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元霸的等身塑像。四弟兄身后，方才是文武百官的塑像。

　　　　执戈的武士，捧芴的朝臣。唐高祖的朝会，竟然逼真地开到献陵下一层地宫来了。

　　　　白获香强捺住心中的欢喜，一步步走进了大殿之中。千余年过去，地上竟然没有尘土，塑像身上的衣帽鞋履还是完整如新的。大殿正中竖立的一排塑像，原来是来自东瀛、琉球、波斯、印度、西亚乃至西欧各国的使节。他们身着各自民族的服饰，手捧向中土大唐进贡的各种宝物，诚惶诚恐，面容肃穆。人是泥塑的，那些宝物却都是真的。单是极品玉如意就有三件，其余如鸽蛋大的珍珠，一人高的珊瑚之类，无不都是稀世珍宝。

　　　　大殿各处，还摆放了众多的青铜器和兵器，全是来自远古或夏、商、周的古稀珍品，每一件拿出去都应该价值连城。看得白获香脸红心跳，激动不已。

　　　　她跪下来，向着丹墀之上三拜九叩。“高祖爷爷，小女子无心闯入你的朝堂，还望见谅！”

　　　　额头触地，地道口那边传来翻板开启的声音，一缕气流突然涌入，使她的呼吸得以正常。

　　　　“好险！”白获香心中想。换一个人或一群人，只顾选择或争夺奇珍异宝，结果用完空气，全都葬身于此，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高祖的陪葬，可见人还是不要贪婪的好。

　　　　她又跪了下去，磕了不知多少个头，这才从塑像手捧的锦盒中，分别取了一个白色玉如意，一柄上古神剑，一颗特大珍珠，走出了大殿。

　　　　站立大殿过道口，她以手加额，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同时下了决心，永远都不会泄漏这个天大的秘密，自己也不会再来打扰高祖。让这些宝物长埋地底吧！它们属于全体炎黄子孙！

　　　　她走上台阶，走出了地道口，厚重的翻板向下跌落，一股气流从地道口涌出。两旁的书架依然靠拢过来。她知道，这道机关抽光了下层金銮殿地宫的空气，所以下面的一切才亘古未变，真是奇思妙想。一开一关之间，下层进入的空气仅够一人短暂停留，倘若贪心，必然命丧黄泉。

　　　　她见地道口无物遮挡，虽然上有书架，可机关已动，不知会不会一碰就开。盖板上太过干净，也会启人疑窦。于是伸手一招，地宫中的垃圾包括一具尸骸纷纷涌来，散布于地。

　　　　她仍不放心，捡了几伴残破的陶器放到书架上，全当自已取走一部《道德经》的重量，万一再有盗墓者进入献陵，也不至于发现下一层地宫。

　　　　自觉万事具备，白获香才提着高祖手抄的经书，从原路返回。经过每道石门，她都是一飞而过。地宫那道石门仍有弩箭射出，说明那道机关之坚固耐用，可惜过去仍阻止不了盗墓贼进入。

　　　　她终于从盗洞中一飞而出。东方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

　　　　虚栩子见师娘平安出来，大喜过望。“好！感谢上天，你老人家终于出来了。”

　　　　白获香笑了。“怎么样？担心了吧？陵墓多次被盗，陪葬品被窃掠一空，只有书籍仍在。找了半天，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书籍虽也是宝物，却携带困难，只拿得一部，聊胜于无。”

　　　　她把如意、古剑、珠子都放入背上的百宝囊中，三样都是她珍爱之物，不肯轻易示人。

　　　　虚栩子丝毫没有怀疑，牵过了马匹。“师娘，我们回去吧！天一亮，我们的装束就太显眼了。”

　　　　白获香接过马缰，跃上马背，马鞭一挥，那匹健马一声长嘶，放蹄疾奔。

　　　　很快，两人便回到城外的秘密据点，换了行装，雇了马车进城。

　　　　白获香吃了羊肉泡馍的早点，便回了房间，女弟子泡上一盏热茶，便退了出去。她关好房门，拿出那柄古剑，轻轻一拔，闪着金光的剑身便脱鞘而出，剑刃几乎薄得透明，发出颤动之音。剑柄之上，用钻石镶嵌着看不懂的西方文字。轻轻一挥，一柄精钢长剑悄无声息地断为两截。“好剑！”白获香暗自夸赞。她一直想找一件称手的兵器，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地下金銮殿的场景，或许，她必须用来自其中的这柄古剑去保护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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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南方归来

　　　　足足一个月，吴子风才与两个苑丁一道，押着两辆马车装运的枪械，回到南河沿柳林苑。

　　　　南方的毒日头把三个人的脸庞晒得黧黑，不过却显得很健康，虽然长途跋涉，却是精神焕发。

　　　　德额齐见吴子风平安归来，且需要的枪械买回来不少，心里十分高兴。“吴大侠，那位董先生呢？怎么没有与你们一同回来？难得他帮忙买到了枪械，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吴子凤摆弄着一支短枪。“德副总管，董兄乃是忙人，托人买到枪械之后，好像去了日本。”

　　　　德额齐。“吴大侠，不！我叫你吴兄好了。别再总管长总管短的，叫我德兄弟就行。董先生的事，等他回来再说，眼下急办的，是把洋枪队成立起来。你们都学会使枪了么？”

　　　　吴子风。“当然学会了，长短枪都会使。在广东那几天，天天泡在董先生安排的训练房里，不是练习拆卸装配，就是练习瞄准射击。那高鼻子洋教官十分严厉，一点儿不许偷懒！”

　　　　德额齐。“好！你们能够学成归来，一定可以按部就班地教会我们的人。我准备明天就成立三十人的洋枪队，由吴兄担任总教头。万实在，你当正队长，过得中当副队长，不许懈怠！”

　　　　两名苑丁没有想到一从南方回来就当官，双双跪下地去，连连磕头。“是！总管大人！”

　　　　德额齐。“吴兄，兄弟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

　　　　吴子风。“当然可以！万、过两位兄弟悟性很高，使唤枪械已经很熟，而且忠诚老实，很可靠！”

　　　　万实在也给吴子风磕头。“多谢吴大侠夸奖。我二人想拜大侠为师，恳请收录！”

　　　　吴子风。“这如何使得？我还要拜在活菩萨坐前学习修炼呢？怎么可以收徒？误人子弟？”

　　　　德额齐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是喜事啊！吴兄，跟随主子修炼并不影响你授徒，何乐而不为？”

　　　　过得中也跪下了。“师傅，你就收了我们吧！我两一路都在商议这件事，只是没机会提起。”

　　　　吴子风。“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反正我道行尚浅，倘若耽误你们，切莫暗中责怪！”

　　　　万实在。“师傅放心！弟子们绝对不会背叛师门！明天成队之时，我们正式拜师！”

　　　　德额齐。“好！今晚要督促苑丁，加强戒备，确保枪械安全。明日巳时，成立洋枪队！”

　　　　吴子风。“德兄，这个洋字不好，还是叫火枪队吧！火药火箭可都是中国人发明的！”

　　　　德额齐。“对头！叫火枪队的确要准确一些。走吧！吴兄，今晚要痛痛快快喝一杯！”

　　　　吴子风摇摇头。“德兄，今晚就免了吧！离家日久，我想陪陪两个妻子。”

　　　　德额齐笑了。“兄弟差点忘了。好！明天再说！这是五百两银票，吴兄权充家用。”

　　　　吴子风不接。“德兄弟，千万不可！吃穿用都是公中供给，我怎么能再额外收钱？”

　　　　德额齐。“吴兄，你不能只顾自己！两个老丈人家，你还是要管下去的！快收下吧！”

　　　　吴子风只得收了银票。“那好吧！多谢德兄弟关心！我们明天见。”

　　　　他心中盼着回家，把询问老僧何在的事情忘了。其实，他在南方心心念念的就是早日见到老僧。

　　　　回到院子里，芜君已经在房门前等候。“老爷，我还以为你会去赴宴，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吴子风笑了。“德副总管邀请来着，我心中惦着你们两个，哪有心情去吃喝？”

　　　　两人进入楼下客厅，见倩如大腹便便，靠在软榻上歇息，眼里却噙了泪珠儿。

　　　　吴子风忙走到倩如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好端端的怎么伤起心来？小心动了胎气。”

　　　　倩如。“人家想老爷嘛！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人家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心里真害怕。”

　　　　吴子风。“不怕不怕！我这不回来了么？在你生孩子前，绝不再离开一步！”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吴子风本乃修道之人，却也让两个妻子把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

　　　　芜君。“老爷，人家肚子里也有你的孩子一个多月了，你高兴吗？”

　　　　吴子风大喜。“真的吗！哈哈！我虚无子何德何能，让两位夫人都怀了孩子，此乃天佑我也！”

　　　　芜君。“好消息完了。下面是坏消息。芜宪从陕西偷偷来信，他和倩春、倩秋都被带到了咸阳，天天跟着虚栩子他们去掘墓，还被毒气熏昏过一回。老爷，你快想法救救他们！”

　　　　吴子风大惊。“倩春不是去河南么？怎么也被骗到陕西去了？大师兄真可恶！”

　　　　倩如。“老爷，他们三个都还是小孩子啊！当了盗墓贼，这一辈子就完了！”

　　　　吴子风何尝不知！可是他仍有要务在身，倩如又将生子，他怎么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芜君见丈夫为难，只得宽慰他。“老爷，等如妹生下孩子，你就去一趟陕西，把他们带回来。”

　　　　吴子风心下感激。“是！老爷一定照办！明天我去见老人们，顺便把庄上发的银子送过去。”

　　　　他已经想起老僧来了。只要找到他老人家，应该是一帆风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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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柳林火枪

　　　　一大早，吴子风骑马去了东直门外大街自己买的四合院内，拜见了芜、倩两个老丈人家。他分别送上了从南方带来的特产，再一家送上两百五十两银子，四位老人脸上才露出笑容。

　　　　两家人便聚拢在一间屋子里聊天。说起远在陕西掘墓的三个孩子，老人们就忍不住流泪。

　　　　吴子风少不了一通安慰。他告诉老人们，等倩如顺利生下孩子，他会立即去陕西，把芜宪、倩春、倩秋救回来，并且会妥善地进行安置。孩子们被迫参加盗墓的事，千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老人们得了保证，这才破涕为笑，忙着要做菜做饭款待姑爷。吴子风竭力推辞，说自己公事既忙，又要照顾两个有孕在身的妻子，吃饭的事情只有另外再选时间。

　　　　回到柳林苑自己的院子，刚要和两个妻子说老丈人家的事，丫鬟已经进屋，告诉院门外有人找。

　　　　吴子京只得对妻子们报歉地一笑，快步出了院门。

　　　　门外站着万实在，他躬身一揖。“师傅，巳时已到，德副总管请你去练武场。”

　　　　吴子京顿时想起今早要成立火枪队的事，拍了拍脑门。“快走！耽误事了！”

　　　　两人举步急奔，很快到了河边的练武场。台上只站着德额齐一人，场地上却站着前后两个队列，前边的三十人是挑选出来的火枪队队员，后边的几十人是苑中的农丁，来站脚助威。

　　　　德额齐见吴子京来到，立即宣布。“柳林苑火枪队成立庆典，现在开始！”

　　　　刹那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掌声欢呼声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地炮，惊得柳树上的雀鸟乱飞。

　　　　德额齐。“下面，有请我们火枪队的总教习吴兄吴大侠讲话，大家欢迎。”

　　　　吴子风在掌声锣鼓声中走上台去，向德额齐抱拳行礼，再向台下鞠躬。“弟兄们，承蒙柳林苑主子重用，吴子风不得不勉为其难，担当咱们火枪队的总教习。由于我与万队长、过副队长已经学会了使用火枪，可以一边向大家传授使枪技巧，一边与大家共同学习，提高我们的实战能力。这后一条尤其重要。火枪不是摆设，是要用来看家护院，保护我们的父老兄弟和姐姐妹妹的！火枪队的弟子，必须为柳林苑不遭外敌侵犯英勇杀敌！必须唯老主子活菩萨的命令是听！必须不怕牺牲自己的生命！大家做得到吗？”

　　　　前后两队站立的人齐声高呼。“做得到！做得到！做得到！”

　　　　吴子风。“好！好男儿！我吴子风愿与你们一道，报效主子！保卫家园！同生共死！永不背叛！当前国势危在旦夕，外有倭寇侵我沿海地带，内有党人起事乱我家国。要想在乱世中求生存，只能武装起来，团结自救！火枪队的训练会非常辛苦，一日不可懈怠！希望大家严守纪律，学成武艺。为柳林苑火枪队的发展作出共同的努力！拜托了！”

　　　　他鞠躬行礼，走下台来。场地内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德额齐站到台前，满面笑容。“农丁们、弟兄们。吴总教习的一番教诲，语重心长，忠肝义胆！为柳林苑火枪队的成立定下了基调，大家必须认真听从，身体力行！火枪队弟子，以练枪练武为主，每日操练至少三个时辰。服装统一，生活统一，每月还发给大洋三块，补贴家用。这些费用都是公中支付，都是主子活菩萨的恩泽！我们必须尽快操练成军，保卫他老人家！下面是授枪仪式，火枪队弟子排成单行，到台上来领枪。中午，在柳林饭馆会餐，全体都有。”

　　　　锣鼓声、鞭炮声、欢呼声又响了起来。南河沿柳林苑，终于开始了一个新的时代。

　　　　火枪队弟子依次上台，在阿济额手中接过崭新的火枪，向他老人家鞠躬行礼。

　　　　午时已到，德额齐、吴子风、阿济额、万实在、过得中和火枪队弟子一道，入了酒席。

　　　　德额齐举起酒杯。“阿玛、吴兄，让我们共同举杯，遥祝主子活菩萨福寿安康！”

　　　　十多桌围坐之人一齐站起来。“主子活菩萨，福寿双全！万寿无疆！”

　　　　这万寿无疆别的地方谁也不敢乱喊。但是在南河沿柳林苑，喊了也就喊了！

　　　　吴子风。“副总管大人，不知主子现在何地？可有信息回来？”

　　　　德额齐。“吴兄不必客气，主子现在陕西，陪着少主修炼帝仙秘籍。听说取得了重大突破。”

　　　　吴子风。“主子要在下过来，就是在他老人家身边修炼‘阴阳诀’，不想至今仍无缘见面。”

　　　　德额齐。“‘帝仙门’总舵据说已定立长安。北京这边只设分舵。说不定吴兄会主持分舵事务。”

　　　　吴子风。“不可能！吴某初来乍到，寸功未立，岂敢当分舵之主？还是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好。”

　　　　阿济额。“吴贤侄，就凭你今天在火枪队成立时讲的那番话，我老人家也要投你一票。”

　　　　德额齐。“吴兄，听到了吗？家父很少称赞后辈，他既然看好你，那就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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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识破卧底

　　　　南河沿柳林苑的鞭炮声和铁炮声，还是传进了长天门北京分舵的大院里。

　　　　李莲英是在帽儿胡同“北衙门”见到德额隆后，对南河沿柳林苑的事情上了心的，他派出的卧底毫不费力便进入柳林苑，找到了马夫的差事。练武场火枪队的成立仪式还未结束，化名张三的卧底已假借溜马的理由，飞马来到东直门内大街的长天门分舵，把消息告诉了李莲英。

　　　　李莲英十分兴奋，小小一个柳林苑，买几支枪看家护院，原本没有什么。成立一个三十人的火枪队，还请得有总教习，问题就不一般了。“这么说来，成立仪式讲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张三跪于地上，有些惊怕。“是，总管大人。他们不让小的去练武场。”

　　　　李莲英。“回去继续打探，听听他们到底讲了什么。重点搞清楚是不是革命党。”

　　　　一个弟子闯进屋来。“报告总管大人，师奶奶派丫鬟师叔过来，请你去见她老人家。”

　　　　李莲英精神一振。“你问没问是什么急事？丫鬟师叔的样子急吗？”

　　　　弟子毕恭毕敬。“看样子不急！师叔抱着一只京巴儿小狗，笑模笑样的。”

　　　　李莲英。“既然不急，请你师叔先回去禀报师母，我处理了柳林苑的事，马上去见她老人家。”

　　　　那名弟子应了声“是”，躬身行礼，快步退了出去。

　　　　张三大着胆子回答。“大人，柳林苑里边没有革命党，里边的人的确都是拥护皇上和朝廷的！”

　　　　李莲英十分诧异。“你才去柳林苑没多少日子吧？怎么敢这样肯定？”

　　　　张三。“大人明鉴，他们大约是皇族旧戚，礼教很严，从不让下人与外面接触！就算是成立火枪队，也主要是防备乱党得势，说不定也是为了在危急时刻为朝廷效力。”

　　　　李莲英的警惕性总算去了一些。“你确信？如果只是前朝遗老，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你仍然要回去，把听到的看到的都报回来。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张三。“是！弟子一定加倍小心，及时报告消息。”他磕了头，赶忙起身出屋。在院门口上了马，挥鞭急驰。倘若回去晚了，他怕同伴起疑。一边急行，一边吞咽馒头，他没时间吃中午饭。足足盏茶功夫，终于回到南河沿。他在苑门外下了马，牵着马没事人一般的往马房走。

　　　　马房门口，德额齐、万实在、过得中三个人一字排开，似乎喝得醉醺醺的，挡住了去路。

　　　　张三陪着笑脸。“总管大人，两位队长，请借借光，让小人进去。”

　　　　德额齐。“你是叫张三么？中午全苑会餐，有酒有肉，你为什么没去赴宴？”

　　　　张三心头鹿撞，只得继续装傻充楞。“总管大人，小人去溜马了，不知道会餐的事。”

　　　　德额齐走过去一摸马身，板着脸问。“溜马？这马跑得一身是汗，明明是你骑出去的！说吧！你是谁派来的卧底？跑回去报告什么消息了。给谁报告的？”

　　　　张三知道无法自圆其说，只得跪了下去。“总管大人确实厉害，小人才第一次回总管府向李莲英李大人报信，便被你老人家识破了。要杀要剐，任由你们！”

　　　　德额齐十分吃惊。“你是李莲英李大总管派来卧底的？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张三站起身来，仍然面不改色。“柳林苑成立火枪队，大内侍卫早晚都会知道，我不能不先汇报。”

　　　　德额齐。“好吧！饭店给你留了酒菜，把马拴上，快去吃吧！”

　　　　张三。“李大人关心的是有没有革命党，小人肯定没有，只是皇族旧戚，他似乎放心了不少！”

　　　　德额齐递给他一张百两银票。“谢谢，你能实话实说，少了好多误会！”

　　　　张三十分感激。“总管大人，你这样深明大义，肝胆照人，张三此生绝不为敌！”

　　　　德额齐哈哈大笑。“张侍卫，不！该改口叫你张大人。柳林苑总管是我大哥，我只是副总管。”

　　　　他与万、过两人笑着离去，留下张三牵着马愣在那里。

　　　　万实在问。“德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姓张的是长天门的人，为什么还要留下他？还给他银子？”

　　　　德额齐得意非凡。“不明白了吧？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叫反间计！这家伙明明是回长天门，偏偏要说总管府，而且，他也不叫张三！我不揭穿这些，是因为他的确是李莲英派来的，除了报告火枪队的事，的确为我们不是革命党说了话。有这么一个人传递消息，对柳林苑有利。”

　　　　过得中。“大人，你老人家又是怎么得知这些信息的？你又没有出过门。”

　　　　德额齐。“中午有一桌客人是南城城防营的几个管带，他们的人报信比张三快多了！”

　　　　万实在。“原来如此。德大人手眼通天，面面俱到，柳林苑一定会快速发展，雄霸南城！”

　　　　德额齐。“少拍马屁！多干实事！明天起好好组织训练，早日教会大家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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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师娘宠招

　　　　长天门北京分舵发展很快，不仅五代弟子的数量激增，而且把大院后边毗邻的几个院子也买了下来，连接院墙，改建成一个巨大的庭院。一座四层高的楼房处于庭院正中，从这里可以方便地抵达任何一个院落，所以分舵的公事房就都迁来这里的一、二楼。三、四层楼自然成了客房。

　　　　眼下，整个四楼都是刚到北京的兰可人一行住着。原本有一个翰林院编修的院子是可以住的，但李莲英嫌那里偏远，不易保护师娘，便坚持先住在这栋楼上，以利安全。

　　　　李莲英来到第四层楼门口，笑着问守门的丫鬟。“小师妹，师娘在哪个房间？”

　　　　丫鬟甜甜一笑。“小师兄，我要是告诉了你，给人家什么好处呀？”

　　　　李莲英从袖中掏出一块碧绿的玉珮递过去。“这是汉玉，很珍贵的，请师妹把玩。”

　　　　丫鬟接过去，藏入怀中。“小师兄真会疼人，走吧！师妹领你去见师傅。”

　　　　李莲英笑了笑，跟在丫鬟后边上楼，来到四楼最大的套间前。

　　　　丫鬟大声禀报。“师傅，小师兄已经来了，让他进房么？”

　　　　一个娇滴滴的话音传来。“早知道师侄来了。都是你拦着索要好处，耽搁了时辰。”

　　　　丫鬟笑了。“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徒儿下回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