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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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小二，只不过是一向心地慈悲，同情弱者而已。

　　　　老僧淡淡一笑。“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快走！他们应该快到了。”

　　　　过了十里亭，是一个小小的峡谷。两人转到山石之后，下马歇息，顺便吃点食物。

　　　　马嘶声接连响起，十三骑快马冲过了十里亭。刚进峡谷，突然纷纷口吐白沫，倒下地来。

　　　　长天门门人手脚快的，已经跳下地来，慢的几人侧被倒下的马压住了腿，动弹不得。

　　　　虚栩子大惊。“不好！昨日露了行藏，让党人盯上了。”

　　　　虚实子。“如此怎生奈何？耽搁在此，岂不误了大事！”

　　　　虚无子。“只有回靠山集买马一途。若徒步行走，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虚栩子。“老四回镇上买马。我们在此等候。给受了马伤者疗伤。”

　　　　老僧和董杼从小山后转上官道，继续南行。汗血宝马一动，长天门十三匹快马竟又站立起来。

　　　　虚栩子不明所以，轻飘飘飞上自己的马背，那马拔足便跑。

　　　　虚实子立即让道士们上马。让那名叫朱冲的二代弟子牵了虚无子的空马，回去追他回来。

　　　　十五里左右，老僧与董杼又在一个山坡后停了下来。

　　　　长天门众人跑得正欢，一匹匹快马又相继倒地，状甚痛苦。

　　　　这次仍然有两名道众闪避不及，被马压伤。

　　　　虚栩子。“上当了！党人想延缓我们的行程，诱使我们多跑了十几里。这回马是肯定不行了！”

　　　　虚无子。“还是只有回靠山集买马一途。前方的县城，还在一百里开外。”

　　　　虚栩子。“四师弟辛苦一趟，回去把马买来，我们再也不走，就在这里等了。老三，你去看看。”

　　　　虚实子运起功力，飞一般上到小山顶。极目前方官道，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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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斗智斗勇

　　　　虚栩子知道遇上了冤家对头。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设置的障碍手法高明，防不胜防。又不知道其庐山真面目，连骂人都找不着对象，只能坐着沉思。

　　　　虚实子。“大师兄，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情况不对头啊！”

　　　　虚栩子。“白天是没有办法扭转被动局面了，晚上再想半法。”

　　　　虚实子。“晚上到不了前边的县城，只能找一个村庄过夜。或许连中午饭都没得吃。发现给马匹下药的党人，我要活劈了他！”

　　　　虚栩子。“从下泄药的手法来看，此人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倘若硬拼，我们没有胜算！”

　　　　虚实子。“我们人多势众，当然不会与党人硬拼！如果以众凌寡，那才稳操胜卷。”

　　　　虚栩子。“四师弟回来，晚上有空再说吧！都坐下来，静心打坐，凝聚真力。”

　　　　虚实子。“好！按北斗七星方式列阵，一正一反，谨防党人施展突然袭击。”

　　　　长天门剩下的十二人全都席地而坐，形成正反两个北斗阵，人人闭目调神。这个阵式是防守的最佳形状，无论来敌攻何星位，都会招至三倍以上之力反击，无法一击脱身。

　　　　然而老僧顺治爷与董杼看见长天门马匹再度倒卧，早已飞马离开此地，一个多时辰后，两人到了前方的县城，便进入一家饭馆，吃饭休憩。

　　　　董杼。“大师，我们刚才其实应该趁敌不备，出手攻击的。”

　　　　老僧。“非也！双方实力悬殊，缠上了便不好走脱。我们不急，找到他们散开之时，各个击破！”

　　　　董杼。“我俩跑来这么远，怎么监视敌人？万一他们藏起来或改了道，麻烦大了。”

　　　　老僧。“老弟，休息够了就立即返回，继续跟踪监视。”

　　　　董杼。“大师是说轮换监视？行！学生先去看着。不过，敌人若行动了，我们怎么联系？”

　　　　老僧。“你把这十棵汗血宝马的鬃毛带在身边，换了地方就点燃烧掉一棵，我的宝马闻味即到！”

　　　　董杼接过马的鬃毛，小心翼翼地藏在胸前，拱了拱手，出得门来。

　　　　虽然赶了上百里路，但吃了热菜热饭，喝足了茶水，休息了两个多时辰，董杼还是精神抖擞地上马出发。马匹吃了草料，也歇够了，不用加鞭，四蹄翻飞地奔驰。

　　　　未时刚过，董杼回到了那座小山后，伸头看时，长天门诸人刚刚吃完虚无子买来的干粮，骑上虚无子重新买来的马匹，向着南方开拔。

　　　　董杼隔了半箭之地，驱马紧紧地跟在后边。

　　　　长天门众人似乎不慌不忙，顺着官道前行。一个多时辰后，也就是酉时刚过，天尚未黑，竟然转入一条小路，走向山脚下的一个村庄。

　　　　董杼不敢太靠近，把马驱入一片山林，爬到一棵大树上，守望起来。

　　　　盏茶功夫，一名道士手持长剑，也走进这片树林。他显然毫无戒心，藏在树后，监视着官道。

　　　　董杼心中暗喜，从树上飞跃而下，一指点向道士后背。

　　　　道士还算机警，听到风声，长剑向后一撩，竟然挡了指风。

　　　　董杼怕他开口呼叫，引来同伴，小擒拿手展开，如疾风暴雨，招招不离其头面。

　　　　道士十分强悍，虽然落在下风，竟然一声不吭，挥剑抵挡。

　　　　董杼招式越来越快，道士终于抵敌不住。刚想开口叫喊，下颏已经中招，一声也喊不出来了。

　　　　董杼不想骤下杀手，连点道士气海穴、膻中穴，废了他的武功。

　　　　这片树林是待不下了。长天门诸人肯定会前来查看。董杼一不做二不休，潜进了村庄。

　　　　村庄里一团漆黑，董杼虽然目力过人，却什么也看不见。

　　　　相反，隐藏在暗处的虚栩子已经发现了他。“老三，潜入的肯定是党人，去拿下他。”

　　　　虚实子从隐蔽处婶一悄悄逸出，逼向来人躲藏的矮墙后。

　　　　董杼嗅到了危险在向自己逼近。他长身而起，跃上一间茅屋，在屋脊上一点，顺势落入丛林。

　　　　虚实子正要出剑奔袭，敌人却飞快地避开。他追上屋顶看时，四野一片浓雾，哪里还有人影？

　　　　董杼不再冒险，退到了村庄后边的大山上。打着火镰，烧掉了一棵马的鬃毛。

　　　　片刻功夫，老僧顺治爷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老僧耳语。“如何？还在下面的村子里么？”

　　　　董杼。“还在。我已经在官道旁的树林中废了一个。又进了村，但被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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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难分轩轾

　　　　老僧顺治爷点点头。“你回县城休息吧！我跟他们耗上一夜，看他们明天的动向。”

　　　　董杼。“好吧！大师，把你老人家拖进这场杀戮中，真的对不起！”

　　　　老僧。“去吧！别婆婆妈妈的。明日我会去客栈找你，再商量下步行动计划。”

　　　　董杼也点点头，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老僧满意的笑了。让长天门和革命党先斗个两败俱伤，是他在定东陵与光绪皇帝戴湉反复商议的结果。他还从李莲英府中拿到了长天门的秘籍“长天诀”，只是修炼起来不见效果。说明这本秘诀根本不如自己无意之中得到的“阴阳诀”。

　　　　如果是自己修炼的方式不对呢？老僧问自己。长天门那么多门人弟子在这里，为什么不找个人问一问？否则回到慈禧的陵墓时，怎么向戴湉那乖玄孙子交待？

　　　　老僧谋定而后动，立即运起功来，双目在黑暗中仍可视物，一步步向村子方向搜索前进。

　　　　村边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隐藏着长天门一名担任岗哨的道士。这家伙功力有限，暗中不能视物，连老僧顺治爷来到他面前都不知道。老僧弹出一缕指风，点了他几处大穴，上前拉了他的手臂，无声无息地往山后走去，钻进一处曲曲弯弯的洞窟深处。打着火镰，点燃一支火把。

　　　　老僧解开了道士的哑穴。“别怕，老纳不会伤害于你。不过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愿意吗？”

　　　　道士见双方功力差距太大，不想反抗。“愿意愿意！你老人家问吧！小道知无不言。”

　　　　老僧。“阿弥陀佛，你们长天门的总舵是在东台山断魂崖下吧？”

　　　　道士连连点头。“是！”

　　　　老僧。“你们的门主或者是总舵主巫远川出关了么？”

　　　　道士。“没有！门主他老人家推迟一年出关。门中事务由虚栩子大师伯统管。”

　　　　老僧。“你也和大家一样修炼‘长天诀’吧！背两句来我听听。”

　　　　道士。“好的，你老人家听着。‘长天为大，大如太极。斗转星移，遍及一体。丹田如天，可纳阴阳。阴阳混一，大道即立。以阳为纲，以阴为目。万目归宗，道可道矣！修炼之法，首重采集。壮阳之宝，姹女之阴。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大道既成，长天无垠。’大师，总纲就是这些。”

　　　　老僧见道士背诵的与小册子一字不错，很是高兴。“你师傅是虚实子吧？他平日怎么修炼？”

　　　　道士。“和大家一样啊！山里没有那么多女人，两三年都是同一个，采阴补阳效果不好。我们普通道众，没有女子采阴，只能修炼初级功夫，功力的长进很慢的。”

　　　　老僧明白自己修炼“长天诀”效果不好的原因了，那是因为没用女人辅助修炼的缘故。“好吧！我送你回到原地。你应该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就是给你自己找麻烦！”

　　　　道士。“无量天尊，你老人家放心，小道绝不会说出与你老有关的一个字来！”

　　　　老僧顺治爷灭了火把，拉着小道士回到前山，送回村边的巨石下，解开了他受制的穴道。

　　　　他隐藏在巨石的另一边，见村中并没有动静，便在一块石头上打坐起来。想办的事办完了，他可以继续置身事外，隔岸观火。任由长天门和革命党斗下去。他的任务，或许就是尾随南下，彻底弄清董杼所说的一切。反正他无力挽救清朝小朝廷，只有听之任之一途了。

　　　　晨光曦微，老僧便收功而起。山石那边已经没有小道士的踪迹，显然是悄悄离开了。

　　　　村子里传来鸡啼犬吠，一派荒野山庄的宁静气息。

　　　　老僧心想，不好！怎么一声马嘶也没有？他长身而起，几个起落就到了村中。只见去官道的土路上尽是马蹄印，追踪下去，马蹄印逐渐减少，最后终于一个也看不见了。

　　　　老僧心中暗笑，长天门诸人还和我玩金蝉脱壳。那不是班门弄斧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棵马的鬃毛，打燃火镰烧了，顷刻之间，汗血宝马闻到自己的味道，便突然现身出来。

　　　　老僧飞身上马。“血儿，嗅着你的气味追下去。我老人家在他们的道士身上留了你的尾毛。”

　　　　汗血宝马扬首在空气中一嗅，立即箭一般冲向前去。

　　　　官道突然一分为三，中间一条通往县城。左边一条通往泰山方向。右边一条通往大运河。

　　　　不好！虚栩子老奸巨滑，肯定会改走水路，让我老人家的汗血宝马无法追踪。老僧顺治爷大喝一声，汗血宝马立即加快步伐，如腾云驾雾一般向运河方向飞奔。

　　　　已经可以嗅到河水的气息了，一个水陆码头出现在老僧面前。然而港湾里空空如也，长天门门人毕竟快了一步，已经甩开跟踪尾随的人，乘船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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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新的发现

　　　　爱新觉罗、戴湉也许是恢复了少年心性，世祖顺治爷一离开清东陵，他便一连三天都待在陵墓后偏殿中，与冰、清、玉、洁四位嫔妃形影不离，同床共枕。另外四名宫女承担侍女之责，伺候得五人甚是周到。戴湉虽然不曾停止修炼，虽然陵园内阴气也极浓郁，但与慈禧陵地宫中修炼比起来，相差何止百倍？可惜他正陷于温柔乡中，一下子觉悟不过来。

　　　　第四日，戴湉终于发现这三天来功力不仅没有长进，反而因为房事频繁，没有采取采阴补阳的方式行功，呈现了下降的趋势，心中警醒起来。孝祖爷说过，修炼“阴阳诀”尤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炼的地方阴气必须越重越好。上了一个层次就不能轻易降下来。看来，必须回到亲爸爸那儿去了。她虽然只是一团魂魄，却阅历丰富，识见不凡，对修炼大有益处。

　　　　冰嫔见戴湉眉头深锁，问。“万岁爷，什么事又让你忧心忡忡了？”

　　　　戴湉。“冰儿，这两天你们也跟着修炼的，功力有长进吗？”

　　　　冰嫔。“没有变化。皇上，清嫔已经身怀有孕，情有可原。我们三人也是如此，这就怪了。”

　　　　戴湉。“看来在地面修炼是徒劳无益了。我必须回到地宫里去。否则怎么向孝祖爷交代？”

　　　　冰嫔。“奴婢们虽然不捨，却不能耽误万岁爷的修炼。我准备好食盒，送万岁爷上路。”

　　　　戴湉点头应允。一会儿，四女一齐出现，跪于地下送别。

　　　　冰嫔。“万岁爷出发吧！清儿已怀龙种，我们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戴湉心里虽然难受，但修炼乃大局，绝对延缓不得。他抓起食盒，冲出偏殿，向树林奔去。

　　　　到了茂密的树林边缘，他立即运功提气，意图缓缓上升，然后立于树巅。

　　　　他没有成功，沉重的身躯并没有离开地面，看来功力真的下降了。

　　　　他立即进入树林，坐于地下，调整气息，垂臂抬手，采集天阳地阴之气，补充丹田损耗。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丹田中那股强大的力道终于恢复了。他引导真气在全身不停地循环，身体似乎慢慢的轻盈起来。又一个时辰，他才结束修炼。

　　　　戴湉提了食盒，再次运气行功，身体果然缓缓上升，很快来到树顶之上。

　　　　他脚点树叶，轻飘飘地走向绝壁。几只大鸟从他身边飞过，却对他毫无影响。

　　　　到了绝壁下，他继续提气上升，很快站到现在为止那条石棱上。

　　　　他伸指揿住石壁上的机关，石壁划开，洞窟现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走入洞中，关上了石门。

　　　　几道机关，都没有难住戴湉，被他一一打开，顺利通过。就连那段蛇窟通道，蟒蛇们也都让了出来，目送他从容不迫地走下山窟底部。

　　　　戴湉终于打开最后一道机关，从棺床秘道中走出，回到了慈禧陵地宫之中。

　　　　他立即来到棺椁前，跪下叩头。“亲爸爸，湉儿终于回来了。求你老人家阴灵庇护。”

　　　　慈禧魂魄。“危险！既已修得阴功，却又滞留阳世。阴阳阻隔，大祸不远矣！”

　　　　戴湉汗流浃背。“亲爸爸，湉儿知错了。你老人家原谅湉儿吧！”

　　　　魂魄。“你看，你现在已经看不见哀家了。还不赶紧修炼，尽快恢复功力？”

　　　　戴湉立即打坐于地，抬起双臂，双手指向两边影壁。猛吸阴气，修炼起来。

　　　　慈禧的魂魄在地宫中往来飞舞，几十个冤魂也逸出画壁，狂飞乱舞。地宫之中，阴气壅塞。

　　　　戴湉全身毛孔都有阴气涌入，他调动全部功力，用来在丹田内炼化阴力。

　　　　阴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炼化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戴湉的全身精力充沛，似乎充满生机活力。

　　　　慈禧魂魄不再飞旋。一众冤魂也回到画中。地宫中不再阴风惨惨，黑雾弥漫了。

　　　　戴湉引导丹田内时刻膨胀的力道归于经脉之中。感觉身体产生了无法控制的变化。身体空了，虚了，轻了，似乎已经变成了和亲爸爸一样，成了一团魂魄。

　　　　那不是死了么？他心里害怕起来。如果没有了血肉之躯，即使修炼成仙又有什么作用？

　　　　他害怕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停止修炼，一跃而起。

　　　　他的头重重地撞在地宫顶板上，再轻飘飘地落到地上来。摸一摸，头有点痛，证明还是人身。

　　　　他高兴得大呼小叫起来。“哈哈，我并没有死！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慈禧的魂魄。“抓紧时间修炼吧！倘若魂飞魄散，哀家就无法陪你了。”

　　　　戴湉。“不！绝不！亲爸爸，湉儿一定要让你恢复人形，重获青春！同样拥有生机和活力！”

　　　　魂魄。“那就要看你怎么努力了。出入三界，没有那么简单！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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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一见阎王

　　　　爱新觉罗、戴湉正在为自己修炼中取得的突破高兴时，慈禧的魂魄兜头给他泼了瓢冷水。

　　　　是的，天、地、人三界，从来都是各自运转。只有在生、死之间可以跨界。比如，人只有死后才能进入阴间，没听说有活人去阴曹地府旅行一趟又回来的。同样，鬼魂只有投胎为人后才能在人间生存，没听说过鬼魂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街逛景的。还有，无论阴间的鬼阳间的人，都没有可能飞到天上，当那自由自在的神仙。古往今来，人们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称为天仙，把阎王爷地藏王菩萨称为地仙，谁统御谁的问题始终没有搞清楚。至于凡间的凡人，更是下等公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修炼飞升，当了神仙的。戴湉现在要挑战的是这个传统，修炼成天、地、人三界都可以自由往来，号令三界，无所不从的仙中之仙。

　　　　慈禧魂魄所说的难，难就难在修炼越界，越界修炼这一步。

　　　　戴湉现在更能清楚地看见慈禧的魂魄了。严格地说，慈禧死后，三魂七魄被阴间拘禁了两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还在陵墓的地宫里，所以只剩下一团雾气一张面孔。如若阎王爷审理到她的案子，漏网的这一魂一魄是会被锁走的。那时候，阎罗殿上，上刀山下油锅，下一辈是变猪或者变狗，阎王爷怎么高兴就怎么判。而且，得到投胎成人机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要救慈禧，时间对于戴湉来说尤其宝贵！他非常后悔在上边待了三天，让亲爸爸慈禧回魂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他心中有愧，不敢问慈禧这一次修炼究竟花了多少时间。他打开食盒，吃了些冰冷的食物，喝了几口水，又立即打坐，修炼起来。

　　　　阴气仍然不绝如缕地涌进戴湉的体内。包括慈禧的一魂一魄在内，冤魂们的零散魂魄随着阴气在他的经脉中巡回，再从头部的七窍中飘飞出来。谁都在尽力地帮助他，大家已经知道，帮助戴湉修炼就等于是帮助自己，他的成功才是她们回魂重生的唯一机会。

　　　　戴湉把一颗长天丹吞入腹中，以平衡丹田内阴、阳二气的比例。二气炼化后随经脉在周身循环，最后储存在似乎宏大无垠的丹田内。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他怀疑自己已经死了。

　　　　临死的感觉是灵魂出窍，这是戴湉经历过的。那一次是孝祖爷把他从阎罗殿里救出来的。这一次呢？孝祖爷不在清东陵啊！谁来救自己？

　　　　不对！好像不对！那个老和尚不是孝祖爷是谁？

　　　　孝祖爷为什么不理自己？他在清点什么？啊！他老人家在清点陪葬了多少宫女。亲爸爸不是说他不知道有宫女陪葬么！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看，孝祖爷似乎在与拘拿宫女魂魄的鬼卒争论，不让他们锁走那些冤魂。他还和鬼卒动上手了，这不是逆天而行么？

　　　　坏了！牛头马面，判官小鬼上殿升堂了。他们要对付孝祖爷么？不行！戴湉不能不管不问。奇怪，戴湉怎么站在森罗大殿之中了？真的死了么？

　　　　判官铁笔挥舞，鬼气森森。“戴湉，顺治逆天抗命，救活了你，你还来干什么？”

　　　　阎王拍案大怒，黑髯飞扬。“阴阳相隔，不相往来，你又没死，怎可如此大胆，私闯阎王殿？”

　　　　小鬼们挥舞铁枪铁棍铁链铁索，纷纷围了上来。

　　　　戴湉。“阎王爷，我是迷了路，稀里糊涂过来的，我以为你们抓了孝祖爷爷他老人家。”

　　　　判官。“胡说八道！顺治生死簿上阳寿无期，我们没事抓他干什么？”

　　　　戴湉。“我明明看见他老人家为了宫女的冤魂与小鬼理论，你们不要不承认！”

　　　　判官。“你看见的是过去的事，不准无事生非！小心我派鬼卒锁你！”

　　　　戴湉。“孝祖爷爷既然真不在这儿，戴湉告辞。”

　　　　阎王。“下不为例！倘若再敢乱闯阎罗殿，来得去不得！”

　　　　戴湉飞身往殿外跑，不想一头撞在殿门前的影壁上，顿时不省人事。

　　　　地宫之中，戴湉功力一散，清醒过来。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后，他觉得十分庆幸。

　　　　还好，他既没有死，灵魂也没有离开身体。孝祖爷和阎王殿的事，或许只是一个梦。

　　　　慈禧的魂魄。“刚才修炼时又是喊孝祖爷又是喊阎王爷，怎么？修炼到可以去阴界了么？”

　　　　戴湉。“湉儿说不准！亲爸爸，我或许真的可以进入阴曹地府了。”

　　　　慈禧魂魄。“好！太好了！以人身进入阎罗殿还能回来，这是从古到今没有的事！湉儿，你果然没有让太太太上皇和亲爸爸失望。恭喜你！”

　　　　戴湉。“亲爸爸，湉儿下次再去，一定先把你被锁去的灵魂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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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一线希望

　　　　戴湉的话，让慈禧的魂魄感到了一丝安慰。对于任何死者来说，身体的死亡是无法逆转的，但灵魂的自由却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存在回魂复生的可能时，拥有三魂七魄的希望尤其强烈。

　　　　慈禧的魂魄听了戴湉的话，面容上竟然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