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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恋公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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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的头,过来帮我洗澡。”抓起她的手,扔过毛巾,他大剌剌地躺进按摩浴缸中。
“我是特护,不是菲佣。”她闷声过。
“洗!”
一字命令下达,她认分,蹲下身,帮他擦洗身体。扣除病人最大这一条,他还是院长大人,谁敢说他不对?
“你的手脚又没受伤。”
“我是病人。”闭起眼睛,他的话不容置喙。
他的手臂很粗,她两只加起来都没他的大,难怪他用力一抓,她就会动弹不得,他的胸部硬邦邦的,好家里面装满石头,滑滑的肌肤上纹理分明掠过重点部位,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他的腿很长,大浴缸里容不下,他把足踝抬到浴缸之外。
男人的身体她并不陌生,但是,像他这么具有胁迫力的,还是第一回看到,大约……他是活体吧!偷偷一笑,她在他身上泼水,拿毛巾用力搓洗。
“还满意吗?”他恶意地抬高下体,想再次看看她的苹果转红。
吸口气,辛穗接受他的挑战,她左瞧右看,认真的用研究态度观察半晌,最后下四字评论。“嗯——很壮观。”
失败了,她的脸没红,仍旧保持着青苹果色泽。
“你不是处女?”他讨厌意料之外。
这一问,苹果倏地转红。“关你什么事?”
“妈的,你看过很多男人的那个?”不爽!
“哪个?‘兰佛’啊!我不只看多还吃得多,每次我阿爸阉鸡,几十颗兰佛用麻油姜片、九层塔炒一炒,吃起来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口齿生姜?吃姜会生姜?那是无性生殖吗?”
他一问,辛穗低眉浅笑,外国番仔,难搞定。
“不准笑、不准在我面前说四个字的话。”
“恶霸!”低声骂。她走出浴室拿来大毛巾。“你想多泡一下,还是要起来了?”
他慵懒地从浴池里起身,张开手,再度把“那个”摊在她面前。
从没看过哪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那么有自信,敢正大光明把全身暴露在别人眼前。
抓起大毛巾,手从他的腰部往后环过,短短的手圈不起他粗粗的腰,试了几次,把脸贴上他的胸前,才勉强在他身后一个交叉,将大毛巾拉到面前,在他腰间塞妥。
这一接触,他的体温染上她的,红红的脸蛋触上他滑滑的肌肤,这种暧昧……不知道是谁性骚扰谁?
“我的……嗯……那个兰佛比起别人家的怎样?”她的脸红了?恶意得逞。
“我怎么知道,我只看过解剖台上的那个兰佛,黑得发紫,像手榴弹……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真无聊。”一跺脚,她不要受他牵制。
果然,她还是处女,眉一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她头顶现形。
转过身,她领先走出浴室,拿出当白衣天使的“尊严”,对他大喊:“你快出来,再不吹干头发换药,伤口发炎,你可不要赖在我头上。”
谷绍钟大步一跨,追到她身后,捞起辛穗,将她抱回浴室,手一举,将她扔进浴缸中——灌篮成功!
“你在做什么?”望着自己的一身湿,辛穗脾气再好,都不免生气。
“把你自己洗干净,我拒绝让一个臭护士帮我换药。”
“你!”他没等她反应,径自走出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淑女,你家教差、品格烂、道德零永准低……我不要当你的特护,我不做、不做了,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品诚一家医院……”
是啊!世界又不是只有一家品诚!
可是,只有这一家是老爸拜托五姑妈的小姑的女婿,帮她弄进来的,如果她不做,五姑妈那张嘴巴……要拿什么填呢?最近又没有流星雨,否则她还可以求求老天,让一块大陨石直接塞上五姑妈的嘴巴。
唉……一声,认命,唉……唉……两声,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把护士服挂在冷气出风口,明天早上就会干了吧!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变成及膝洋装,宽宽松松的,像穿上孕妇装。
吹干他的头发、换好药,谷绍钟像太上皇般躺在床上。
赌着气,辛穗不想理他,拿起过期杂志,缩在沙发中,对他也对自己发脾气。
“上床。”又命令人,讨厌!
“特护不能跟病人抢床。”至于下午那一次……是疏忽,她向来知错能改。
没有反对声音?很好!他终于学会知难而退。
当她安下心把专注力放在书本上时,身子突然被人淩空抱起,在意识回归半途,她像下锅饺子被扔入床面。
“你一天到晚把我扔来扔去,当我是篮球吗?”
“篮球都比你重。”躺下,他的一手一脚跨在她身上,压得她没转身空间。
“你到底要做什么?”火大,就算他长得好看、就算他一下子就绑票了她的心脏,他也没有权利欺负她啊!
“陪我睡觉。”
“陪人睡觉不是特护的工作。”
“我到台湾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过,今天下午是我第一次真正睡着。”
他的话压下辛穗的火气。原来,他对这里不仅陌生,还没有安全感。
也是,对失忆症的病人来讲,一睁开眼,周遭人全不相识,过去的一切皆成空白,怎能不坏脾气?
像安抚她的小弟般,辛穗侧过身,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怕,我会陪你。”
“我喜欢抱着你睡觉。”环住她的腰,慌乱的心脏被她的妥协摆平。
对他而言,她是个安全抱枕。笑笑,辛穗不以为意。“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知道她不逃,他放开她,两人并肩平躺。
“我也是,今天睡了一整个下午,精神还很好,你要不要看电视还是杂志?”
“这里的电视很难看,这里的书我看不懂,很闷也很烦。”
“看不懂书?你居然会听会说中文,却不懂中文字?”
“嗯!”懒声应过,当文盲的滋味真不好受。
“其实不能怪你,听说你是在国外长大的,你第一次来台湾吗?”
“我还希望有人能告诉我,我是从哪里来的。”他答,口气并不友善。
“以前的事,你一点点都想不起来吗?”
“要是想得起来,还用躺在这边。”脸又臭了。
“好吧!我把知道的小道消息全告诉你,你叫谷绍钟,今年二十二岁,有中国和美国双重国籍,你的父亲是品诚医院的老院长,你的母亲听说是个美国的金发美女,你还有两个哥哥谷绍阳、谷绍时,和两个姐姐谷绍华、谷绍月。”
“就是每天早上,都会来看我的那四个老头儿?”
“说老头太伤人,他们的年龄的确和你有点差距,但他们很宠你的,听说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间医院的院长本来是你大哥谷绍阳,可是知道你要回来,就把院长位置让给你。”
“妈的,我又不希罕当院长。”又是一派的不客气。
“我又没叫你希罕院长宝座,你应该希罕的是他们对你的手足情深,希罕他们对你的亲情爱护。天底下的东西都可以不希罕,只有感情、亲情不可以淡漠视之。”
“你替他们说好话,他们给你好处?”
“要不是小佩临阵脱逃,我还不会‘有幸’上十八楼来当你的特护,就算要拿人家好处,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
辛穗停下话,他也不语,两个不说话的男女共拥一床被,怎么看都是暧昧。
“妈的,说话!”他善长命令别人。
“不说、不说,不跟你说话!你一开口就要骂我妈妈,我开口你又要批评我拿人手短。”生气不是他的专利,她有权不跟满口脏话的男人聊天。
“妈……”他在她的瞪眼中,把脏话咽回去。“拿不拿人,你的手都很短。你小时候常被虐待吗?”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谁敢虐待我?”开玩笑,家里除了她,底下只有三个小弟,光物稀为贵这句,就可以形容她在家中有多受宠,当然她不介意再添上一句众星拱月。
“长上明猪?”他一脸雾水。
“我懂!我这个中国人又说了奇奇怪怪的话。我的意思是,我父母亲很疼我,疼得像捧在手掌心的明亮珠子。”她自己招认,不等人家来定罪。
“疼你,为什么要叫你心碎?我以为他们看到你心就碎了。”
“我的名字是辛穗,辛苦的辛,花穗的穗,意思是要辛勤耕种才能让稻料抽穗,不是心脏破碎,懂了吗?文盲先生。”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自己考虑,要我叫你矮冬瓜、小黄瓜还是Apple。”
“我才不要,辛穗就是辛穗,你喊我其他的,我一声也不应你。”
“笨蛋!辛穗就是难听,不管,我以后就叫你小黄瓜。”
她转头不应,以后他要是小黄瓜、小黄瓜的喊,她还有面子可言?
“Apple?”
她仍不理。
“妈……”及时拉住自己的口头禅,他瞪眼说:“笨女人,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要怎样,名字是我老爸老妈取的,辛穗就是辛穗。”她一吼,却发觉他笑得一脸诡谲。
“你喜欢‘笨女人’这称呼?我一喊你就应。以后我叫你笨笨。”
“笨笨不是称呼,是侮辱。”撇过脸,有点生气,她不想理他。
他换换姿势,却不小心压上她的头发。
辛穗一声呼痛,把气出在自己头发上。“臭头发,烦死了,明天去把你们通通剪掉。”
“不准剪,我爱看长发女生。”他反对她的话。
你喜欢看长发我就留吗?谁听你,爱管人的坏男生!把头发拉到身前,辛穗继续背对他。
“笨笨,晚安!”打个呵欠,这些日子失眠太多,他要慢慢补回来。
两只手从背后绕到前面圈住她的腰,他的头倚在她脖子边边,热热的气吹拂在她光洁的颈边,弄得她浑身不安稳,再顾不得生气。
他是小弟、他是小弟,辛穗在心中自我催眠。
没错!他和她那个赖皮小弟一样,总会在半夜爬上她的床,没她抱着、哄着就会睡不着,闭起眼睛,辛穗催眠成功。
拍拍环住腰间的大手,轻轻一声“晚安,辛勤”,她也闭上眼睛,缓缓入梦。
不到六点,辛穗起床。
她整理好自己,走到十六楼,“拜见”过护士长,连连几句对不起,端起早餐,走回特别病房。
拉起窗帘,斜斜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
他眯起眼,嘴巴立刻被塞入一管温度计。“笨笨,你那么早起做什么?”含住温度计,他口齿不清。
“量体温不要说话。”话刚出口,她就后悔。回他这一声,不又摆明她不反对笨笨这个称谓。
“起床刷牙洗脸,等一下郑医师要来看你的伤口,请你合作一点。”
他躺着不动,凭什么要他听她的?望着她,他要看她能拿他奈何。
“不听话?晚上自己睡!”甩过脸,她到洗手间帮他放热水挤牙膏。
叹口气,生平首次妥协,居然是为了一颗抱枕?认了!
于是他合作地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被医生看,甚至那四个自称他手足的“老先生”、“老太太”来看他时,他的态度一反平常的好。
“小钟,郑医师说你可以准备出院,告诉大姐,你想住在那里?大哥、二哥、二姐、我那里,还是跟爸妈、爷爷奶奶住阳明山别墅?”大姐谷绍华轻声相询。
“不出院,我要住这里,我才刚适应一个新看护。”
“好、好!都依你,你想住多久都随你,等你哪一天闲得无聊,想接手医院再告诉大哥,好不好?”二姐谷绍月接着说。
“好!”这个字是他最大让步,从不想接管什么医院,之所以配合,只不过为了晚上想有个人形抱枕可供使用。
“你有任何需要都告诉大哥,我帮你办了一只手机,还有几张信用卡,无聊的时候,就出去逛一逛、走一走,别闷在屋里。”
谷绍阳这句话对上他的味,紧绷的脸庞倏地松弛开。
“谢谢你。”一句谢谢,让几个老人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同时走过来拥住他的肩膀,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看你好多了,我们才放得下心回工作岗位上去。”谷绍时说。
他们分别负责南部、中部、北部和东部的医院,平时很难得聚在一起,这回为了小弟的病,分别离开自己的医院北上,住上好几天。
这些日子,小弟的情绪一直很差,医院的业务只好搁着,一颗心在两边挂,宁静不下。
“那么我们回去,要不要我让新云来陪你?”谷新云是谷绍时的女儿,论辈分,她要喊他一声叔叔。
“不用,我有特护陪着行了。”抬眼看看他的笨笨,短期之内他不想去适应太多亲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Miss辛,一切麻烦你了。”谷绍阳说。
“这是我该做的。”辛穗点头回应。
送走四个老人,她一回头,就见他已经利落地换好外出服。
“你要做什么?郑医师没说你可以出门。”
“管他说不说,我要去找几本英文书来读,我已经快闷出霉菌来了。”套上鞋,收起皮夹,他做好出门准备。
“不可以!”屁股贴住门,她当起守门员,不放坏病人越界。
他走到她面前,一瞬不瞬盯住辛穗看。
“妈……”一个妈字在喉间消除。“谁说我要听你的意见?”
下一秒,他拉起她的手,打开门,连她一起带出去。
兔子跟蛮牛比拔河,不只白费力气,更是找死!
第三章
一整年过去,谷绍钟在兄姐的请托下,接管台北的品诚医院,但他仍然住在医院的十八楼,没搬到任何一位亲戚家住。
辛穗则从他的特别看护,变成朋友。
其实,医院有多年根基早已步上轨道,有没有他来主持大局,都没多大差别。加上他设计出一套管理程式,很多繁复的管理工作变得更轻易简单。
于是,即便是当院长,他仍然有很多时间设计电脑软体,慢慢地,他又搭上一些厂商,重操旧业。
这一年当中,他的生活,除了工作,身边只有辛穗和偶尔的家庭聚会,有点贫乏、有点枯寂,和很多的不快乐;因为,固执的他执意要挖出遗忘的那段,却总是失败。
午餐时间,辛穗照例捧来便当到他办公室里。一人一个,他们面对面坐着。
“你又去买书?”辛穗看着架上新购的原文书,她的英文太差,弄不懂他买些什么书。
“嗯!星期天要找你一起去逛书局,可是你不在家,电话没人接。”
“哦!我搬家了,星期日搬的家。”
房东赶人?妈的……在以前,他早让脏话出口,可是才一年,他的习惯因她改变。“我早说拿钱把房子买下。”
“我只是个卑微的可怜小护土,不是说买就有钱买房子的。”
“朋友有通财之义。”他头抬也没抬,扔下一句话,把最后一口饭塞入嘴巴。
又是朋友?失望之情充塞心间……
一年的时间可以证明很多事,包括她对他的感情,从一见钟情,到日益增进的感觉,她不想欺骗自己的心,是的!她爱他,可是他只愿当她是朋友。
颔首轻喟,算了,反正她把一切掩饰得很好,好到她连自己也欺瞒住,他们“只是”朋友。
其实,当朋友也不错啊!当朋友能够一天到晚在他身边晃,当朋友可以听他谈心事,朋友的感情向来维持得比恋人久……
她又在自我催眠了,每次碰到必须妥协的事情,她就习惯性自我催眠,直到自己接受为止。
“我的新房东叫于优,是个美得不像尘间女子的人哦!她很有才华,她会弹钢琴、会拉一点小提琴、会编曲填词,对了!她最近有几首词曲让唱片公司录取,说不定再过几年,人们朗朗上口的流行曲子,就是出自她手哦。”
她的满脸崇拜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设计的软体满街跑,也没见她赞上几声。“不过是靡靡之音,有什么好得意的?”
笑笑,辛穗不以为意,他向来这样,总没有一个好态度。
“除了于优,我还有一个室友叫童昕,她是个秘书,也很漂亮,不过她的美和于优是截然不同的,她是那种天生的美女,怎么形容呢?就是在马路上,有一群女人聚在一起,你就会一眼看到她。”
“马路上要是有一群女人,我会第一个看见你。”拿起她剩下大半的便当,他用竹筷子拨过一部分,剩下的放回她眼前。“把剩下的吃光,不能留。”
瘪瘪嘴,她夹起咬了一口的排骨递给谷绍钟。“我不要吃排骨,它太硬了。”
“吃软不吃硬的挑嘴家伙。”就着她咬过的部分,他一口咬下。这一年中他吃惯她的口水,早不以为意。
扒下最后一口饭,谷绍钟用湿纸巾用力在她嘴上抹两把,然后同样一张、同样动作,也在自己嘴上涂过,两三下整个桌面清理干净。
摸摸被擦得红通通的嘴巴,辛穗嘟起唇瓣。
“好痛!你不能轻一点?我的嘴巴早晚会被你磨破皮。”
“都擦过几百次,要破早破掉!搞不好上面已经结上一层厚茧。”拍拍她的头,他从冰箱取出一瓶牛奶扔过来。
她又找到一个当朋友的好处——他从不碰乳类制品,可是他会为她这个“好朋友”准备上满满一冰箱的牛奶。
“告诉你一个浪漫的故事。”辛穗拖着他雄壮威武、一扫就能把她扫入垃圾桶的粗臂膀,把他带入沙发里。
“浪漫是愚蠢的代名词。”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并不是真的拒绝,辛穗很习惯他的表达方式。
“于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她很爱他,爱好多好多年了,可是男生并不知道。他的哥哥好帅哦!他是一个小提琴家,这几年在国外有很好的表现,听说再不久就要回台湾,到时,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小提琴家?娘娘腔的家伙。”
又是批判,讨人厌的家伙!
“谷绍钟……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她扬着笑脸在他身边摩蹭。“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但有通财之义,还可以两肋插刀的是不是?”
“要插刀去找外科部林医师。”要他为那个帅哥插刀?门儿都没有。
这一年下来,他进步最多的是成语,没办法,谁教他交了一个三句话不离成语的朋友。
“偶尔,我也可以利用一下你的裙带关系嘛!是不是?”她就是要赖他。
“我不穿裙子。”连听都不听,先一口回绝再说。
“于优的脚不方便,你可不可以请护士长不要排我晚班,我晚上必须回家陪她。”童昕被新老板整死了,不到一、两点见不到人影,她再不回家,可怜的于优就要饿上一整天。
“于优是个瘸子?”
“不是瘸子,只是脚不方便,她以前还是个舞蹈家呢!拜托、拜托嘛。”
他没答、不应,不过她知道,这就是代表同意。
笑弯眉,她旋身去寻架上他刚买的几本书。
打开罐装饮料送到他面前,她在他耳边叮咛:“答应我的话别忘记 !”
“为什么要请假?”他想起早上看到的假单。
“我一年的假都没有休啊!这一次,连着中秋节整整九天,我要回家陪陪我爸爸妈妈。”
“你回去,那我怎么办?”九天不见……她是他在这里惟一说得上话的人。
“你问我?我们不过是‘朋友’。”知道了吧!光是朋友,他不可以要求别人太多。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他。
“不要回去,我会无聊。”
谁管你!她在心里哼一声,除非他有自觉,理解他们的关系必须再往前跨一步,否则……无聊?干卿屁事!
“想要朋友,走出大门,我保证有一大堆男男女女抢着要当你谷院长的朋友。”
“不请假,我才让江玲不排你夜班。”
他的口气是强势的,可是她对他的强势早已免疫。
“你排我夜班,等我九天后销假上班,我们连基础朋友都当不成。”威胁人啊!谁不会。
做做鬼表情,不理会他的臭脸,辛穗转身到书柜上取出他新买的书。
“你真打死不学中文?中国文字之美,等你学起来,会惊叹于它的博大精深。”
“我讨厌方块文字,又臭又硬。”
又臭又硬,他讲自己啊!
“你居然讨厌同类?”拿起新书,她走到他桌边,蹲下身翻开最后一页。
“你又要在我的新书上涂鸦。”
她没应他,径自写上两行文字。
如果爱上一个不可爱的男人是自讨苦吃,那么我愿意为爱你吃苦。
笨笨 于初秋午后爱他……还要爱他多久,他才能回馈她相同的爱情?一年、五年、十年?她连数都不敢去细数。这就是单恋吧,于优的单恋让她失去双腿、失去未来,让她吃尽苦头,换来他的憎恨。那么她的单恋呢?她将要失去什么、牺牲什么?换来的又是什么?
阖上书,在他书上写字的习惯是几时起养成的,她已经不太有印象。
刚开始,她会帮他在新书上记下购买日期和地点,后来纪录变质,她欺他文盲,偷偷在他的书上留下她的心情和她的单恋。
他走到她身边,问:“你写什么?”
“九月二十六日购于金石堂书店,没有辛穗同行。”她随口胡诌。
“把辛穗涂掉,改成笨笨。”他拿起笔要涂掉那串文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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