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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武夫(合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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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先合力攻打左边。”
鲁智深知道朱武素有急智,便任他安排,率部向着左边杀去。史进如同一头猛虎,在金兵阵中左冲右突,鲁智深却又似一头蛮牛,从外围直撞入金兵阵中,两人的属下合计有一千余人,很快就打垮了当面的金兵,随后如同风卷残云一般,解决了中部的金兵,围着傅慈的金兵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宋军追杀了一阵,立住阵脚。这时,在被打垮了一个猛安之后,完颜粘罕可能意识到了侧面的威胁,调了两个作为攻城突击队的下万户,由宝山孛堇指挥着来向南面进攻。史进和鲁智深等人且战且退,将金兵引向了南面,离神武南军的壕垒越来越近。
宝山孛堇急调了一千骑兵,想绕道鲁智深等人背后,将这股宋军兜住,可不曾想,从战壕中又冲出三个指挥,将这股骑兵截住。宝山孛堇见不是头,亲自带了另一千骑兵,又绕到新来的宋军背后。这时,宝山孛堇已经离宋军的壕垒不到半里地了。
壕垒中突然响起战鼓声,原先隐藏在壕垒中的好几千宋军一拥而上,将宝山孛堇团团围住。鲁智深,史进等人也退到南边来,堵住金兵北面的去路,现在情势陡然一变,成了宋军将宝山孛堇的五千人围在壕垒的边缘地带厮杀,而且宝山还陷入重围。
粘罕可能是着急了,派了另一个儿子真珠孛堇带了一个中万户来救援。宋军慢慢退往壕垒之中,真珠和宝山合兵一处,进攻神武南军的壕垒,丢下几百尸体, 无功而返。
南面鏖战的同时,西面城墙上的守军面临的压力为之一松,辛康宗缓过劲来,指挥守军沉着应战,把手头捞得到的矢石灰**,一阵阵象倾盆大雨似地往城下倾泼,一次又一次地打退金军,让他们留下许多尸体,有的地方尸体横七竖八地叠起来,叠成好几层。只是矢石有限,金军却不顾伤亡,前仆后继地继续扑向城根。在阵后督战的将领们抡起八棱大棒,不由分说,朝那些后退的将士横扫竖打。他们退下一批又涌上一批,再进再却,再却再进,形势十分危急。
刘延庆毕竟是老将,他见到金兵攻势凶猛,急令指挥卫士从城头上发射箭矢。城头上架起几架投石机,几架床子弩,射士们人手多,箭矢集中,射法又不同凡响,倾刻间就射死不少金兵。有的射士擒贼擒王,对准战阵后的督战将领射去、也射死射伤几名,造成了金军的混乱退却。这时城上城下都看清楚有一名金环大将怒马突出,直扑城根,企图稳定军心,重新组织进攻。城上几架床子弩一齐对准他发射,有两支箭同时穿透他的身体。他的亲兵们急忙向前抢得他的尸体,回身就走。城上一起呐喊,金军大乱,狼狈撤退。
顺天门门下的进攻显然缓和了,但是近旁的战斗还是十分激烈。金军似乎在每一道城壁下都选择了几个进攻点,只要一处得手,登上城楼,就可驱散守军,抢夺城门,放进大队人马。面对着金军的流动进攻,刘光国奉了父命,带领自家亲信部将乘城而行,看到战况剧烈之处,就把弓箭队调来助战,同时激励将士,奋勇抢救。将士们人人奋战,找到目标就一箭射去,还有用落石、檑木相击的,击退金军。
床子弩和配重式投石机发挥了杀伤敌人的高效率,尤其是配重式投石机,泥球及其便宜,而且原料简单,弹药仿佛无穷无尽。几座笨重的游砣也开始发威,远距离地攻击敌方阵后,破坏他们组织进攻。但作为炮弹的大石块却不凑手,数炮打过,座炮就沉寂了。眼看密集的金军,重新集合拥来,一时无法把他们打退。
这时,一个太学生模样的人,在城头上向观战的老百姓大声疾呼:“蔡太师花园里有的是石头,有胆儿的,和我雷观到太师桥去取来。”一人带头,一大群人就呼啸着拥到“春风杨柳太师桥”的太师府中,把东园、西园中的假山湖石统统拆下来,搬运到城头上当炮石打。这一不平常的举动,在战斗的当时,大家都觉得是正常而又十分必要的。用民脂民膏换来的假山湖石,当作炮石打去,既打击了侵略的金军,也惩罚了导致侵略的民贼蔡京,大家心里感到特别痛快。
一阵炮轰箭射,把护城河以内的金军消灭了,护城河以外的金军也被轰击得站不住脚,纷纷撤退,丢在城根、战壕中的云梯也顾不得搬走。缒城而下的宋军一把大火,把他们烧成灰烬,火焰冲天而起,遮蔽了白日,在金军混乱的退却中,这些缒城而下的勇士义敢于渡濠追击,掩杀溃兵,使金军丢下了大量的尸体匆匆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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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 跨河
这一天金军攻咸丰门、金辉门、开远门、顺天门,而以攻开远门为最急。刘延庆麾下,无论良莠贤愚,刘光国、辛企宗、辛道宗、辛康宗几乎全部出动了,顺天门没有重大的战斗之后,辛康宗也被调到开远门上督战。双方战况空前激烈,从早晨卯时一直战斗到申、酉之间。进攻的金军损失较大,有数千名战士和十多名金环、银环的大将被杀,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宋朝方面也有相当损失,有些城楼上猬集着无数箭矢,不少官兵中箭伤亡。
东、北两面的金兵进攻也不顺利,都还没有越过宋兵的壕垒。这一天战斗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属于守方。
今天的战事结束,完颜粘罕麾下诸将都非常的懊恼。
“已经杀上汴梁城头了,却被南面的宋军坏了好事。”
“南面这股宋军,还挺厉害,我在黄河北岸的时候,见过那个和尚。”
“若是被南面的宋军这么骚扰,汴梁可就难打了。”
啪!却是粘罕把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汴梁就是座破房子,用力踹一脚就会垮下来。”
在发泄了怒气之后,粘罕仔细想了想,“南面的宋军,在蔡河的西岸,被蔡河分出来一个凸块,明日重兵围攻,定要把蔡河以西的宋军吃掉。”
这时,鸭懒河思恭站出来说道:“国相;俺与南边的宋军好几次见仗,这壕沟土垒是在不好应付,还是小心为上。”
蒲家奴跳出来:“那是你不知战法,在吾看来,蔡河西岸的宋军,如同放在上下牙口之间的馒头,只消用力一咬,嘿嘿……”
粘罕赞道:“明日就由蒲家奴率本部,从南面进攻宋军,斡鲁从西面进攻宋军,骨赧越过蔡河,攻打蔡河内东岸的宋军,让西岸的宋军得不到援兵。”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率部出发,向南行军。斡鲁的猛安最近,到了神武南军的西面,立住阵势,等候其余两个猛安到位。
蒲家奴的猛安到了神武南军的壕垒的西南角,开始向东展开,一直到达蔡河河边。而骨赧则越过蔡河,也是从南面进攻宋军。
骨赧所部刚刚开始渡河的时候,就遭到了蔡河内东岸宋军的阻击。八牛弩、床子弩、神臂弓、步弓,各式各样的弓弩对着河面发射。骨赧直属的猛安大部是生女真,不识水性,还身着重甲,被射翻在河里便丢掉了性命。
金兵没想到这南面的宋军与其他人不一样,居然不是窝在壕垒里,等着金兵去攻打,而会主动出击。蒲家奴不再等待骨赧牵制蔡河内东岸的宋军,开始从南面进攻蔡河西岸的宋军壕垒,而斡鲁则从西面进攻。
神武南军在蔡河西岸的壕垒布局,恰似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北面靠着汴梁城墙和安上门,东面是蔡河,南面是蒲家奴的猛安,西面是斡鲁的猛安。呼延庚在蔡河西岸的壕垒里,一共放了五个指挥,两个防守西面,两个防守南面,史进的指挥则负责机动支援。
斡鲁和蒲家奴的进攻开始了,宋军的箭雨也开始了。和古今中外大多数被侵略国不大一样,宋朝既不缺钱,也不缺装备,宋朝只是缺乏作战到底的意志和为作战进行的准备。而在呼延庚的这个时空,总算有张叔夜主持大局,有王禀这样的宿将能够让人信服的做有效的准备。府库中价值三十万贯的箭簇兵刃甲械,都搬出来让宋兵装备上。在另外的时空,这些兵器最终被金兵完好无损的搬走。而且呼延庚所部还有在泽州截下的六十万贯甲械粮秣。
于是,金兵面对的箭矢仿佛无穷无尽。宋军在壕垒之间摆出叠阵,每个宋兵都把兵刃放在脚边,当起了射声手,金兵还没靠近壕垒的边呢,就被削去了一成兵力。
在广利水门的城墙上,呼延庚看到进攻蔡河西岸突出部的斡鲁与蒲家奴的旗号,心中一凛。这两人都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金国猛将,他们的直属下属应该都是上等猛安,即人数超过两千人,甚至接近三千人。蔡河西岸的突出部就直接面对超过五千金兵,这还没算准备过河的骨赧所部。
呼延庚派人向王禀求援,王禀二话不说,立刻又调遣了一个军的五个指挥,交给呼延庚率领,增援西南角。
但这新的五个指挥,多为京畿的乡兵弓箭手,没见过大阵仗。呼延庚先派出五百人,出安上门,补充进突出部里,给突出部里的五个指挥各补充了一百人。由有经验的老兵带着,这些乡兵弓箭手就不容易骤然溃散。
宋军要么在壕沟里,要么在堡垒里,蒲家奴先用麾下的草原诸部冲近了放箭,箭大多射在了壕壁上,只伤得寥寥数人,而冲近的草原诸部则被宋军射倒了一群。
蒲家奴叫来三个契丹人,李失活,孙过斩,业莫贴,他们都是投降了金国的辽朝骑将,被蒲家奴拢至麾下。蒲家奴道:“各带本部,替吾冲阵。”
这三人都带了一百铁鹞子,这铁鹞子本是这三名契丹降将的亲卫,是他们苟全于乱世的根本,眼下却被蒲家奴拿来填壕。但金人积威之下,这三人不敢不从。于是,李失活第一阵,孙过斩第二阵,业莫贴第三阵。
这三人的亲兵的战法都随他们主将。李失活性子最是鲁莽,他带着一百铁鹞子顶着宋兵的箭雨冲锋,近百余骑毫不犹豫,全部人挤人马挨马的撞进宋人的第一重壕沟里去,摔得七荤八素,被壕沟里的宋军乱刀砍杀。
孙过斩的第二阵见势不妙,到了壕沟近前,跃马而起,纷纷要跳过壕沟,谁知壕沟里伸出长枪,专刺马腹,又向上射出乱箭,射中战马的肚子。这些骑手摔在第一重壕沟后,第二重壕沟的宋军跑上前来,取了他们的性命。
业莫贴最是小心,看看临近了宋兵壕沟,就放慢了速度,谁知蒿沟里伸出挠勾,倒钩马腿,这一百骑手纷纷被拉倒,骑手们连人带甲摔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也被宋兵送到阎罗殿去也。
蒲家奴自打得了这三百辽国铁鹞子,本以为得了宝贝,谁知今日报销在这里。蒲家奴心中懊恼的同时,也在心叫侥幸:“幸好没让自己的女真亲卫冲阵,要不然,损失的都是族人啊。”
眼见宋军的壕垒严阵以待,想到昨日自己在国相面前夸下的豪言,蒲家奴不由得烦躁起来,然到这壕垒之阵,就没法攻破吗?
在西面的斡鲁进攻突出部也是一般,既像金兵惯常的那样猛冲,又采用辽兵的一些做法,先用骑射手扰动敌军,寻找破绽,然后重兵突破。但这些方法,在壕垒面前,都失灵了。
中午,殿前司都指挥使王宗濋,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曹晟奉召进宫,到了睿思殿,正见到签枢密院张叔夜满面怒容得出来,两人对张叔夜施礼,张叔夜草草回礼,拂袖而去。
王宗濋和曹晟进到睿思殿,见宰相何栗、中书侍郎王孝迪、同知枢密院孙傅、尚书右丞李回、中书舍人孙樱А⒗舨可惺橥跏庇旱热硕荚冢闹幸丫靼资窃趺椿厥隆
只听赵桓说道:“三日以来,已经重挫金人,张枢密曾劝诫朕,能战方能和。现已显我军能战,正是求和的大好时机。” 金兵攻城已经三日了,除了西面城墙,东、南、北三面的金兵,都没法攻进壕垒之内。而且由于壕垒扩大了汴梁的周长,金兵短时间内,只围住了东、北、西三面,南面仍旧是通畅的。汴梁又似乎变得安全了一些,赵桓“战和两便”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在这里召集众宰执,商议“以战迫和”的大计。张叔夜倾力劝谏,赵桓不听,还要召集具体掌兵的解潜折彦质等人来商议。张叔夜拒不传令,愤而告退。赵桓也只得先把国舅爷王宗濋和驸马曹晟这两个掌兵的亲戚召来。
曹晟本是个没主张的。王宗濋却心有定计:借着国舅爷的身份捞取最大的好处。
在金兵第一次围开封的时候,王宗濋就力主议和,而且向赵桓上书说:太上皇历年赏赐李师师等诸般歌伎的珍宝,统由张迪经手,积累的总数,不下内府之半,其中有几件饰物,都是人间稀有之宝。太上皇宠爱的歌伎赵元奴、教访使袁绹、武震等人,也都积有百万家私,理应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抄家,把抄得的金帛全部充公,拨交户部输送金人,金兵就可不战而退,社稷再安,官家也可博得个爱恤士庶,摒绝近佞,甚至“斡父之蛊”的美名,真乃千秋不朽之盛业。在这一轮抄家当中,王宗濋不仅中饱私囊,还把以往看不起自己的赵元奴抓到自己府中,百般蹂躏。
就是这样一个殿帅,听到赵桓说要再次议和,立刻大声附和:用金帛拿去让金人退兵,保住将士的性命,真是大大的善政。
见到国舅爷的表态,睿思殿中的其他臣子马上跟进。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金人愿意讲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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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低调
“愿意,怎的会不愿意呢。且不说他们打不下汴梁,就算打下了,还不是为了金帛财货。我们不消他们流血厮杀,就将财货送到他们手上,岂有不愿意的。”
赵桓只是自私,但并不蠢。如果金人的要求真的这么简单,那现在就不会开战了。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以战求和的主意。现在需要臣下的赞同,无非是不想自己背上卖国的骂名。
于是赵桓等臣下们再讨论了一会,把求和的意图表现得更明确,把“首倡和议”的罪名坐得更实在,才开口说道:“四城的将士们正在奋战,你们就在这里商议求和,实在不太妥当。不过讲和这条路不能堵死,以备不时之需。诸位卿家可以继续商议,将求和的方方面面议论完备了,再报与朕知道。”
于是众人齐声领命。
赵桓又交代说:“此事悄悄进行,切莫张扬。”
何栗道:“臣明白,谨慎从事,如奏低调。”
“好一个低调。真是深得不张扬的真意。”众人赞叹。
赵桓道:“低调,甚好。不若诸位卿家以研学音律为名,商讨议和之事。”
孙樱肓艘幌耄懊献釉唬憾览掷植蝗粲胫诶掷郑蝗粑颐浅闪⒏龅偷髦诶只幔咳站刍嵋淮危教帧袈伞!
赵桓道:“众乐两字,过于刻意,改做‘俱乐’。”
众人又是一阵赞叹,称这个名字改得好,于是低调俱乐会就这样成立了,众人相约三日后在以前赵元奴的念月馆聚会。稍后几天,除了在场的这几人,李邦彦、徐秉哲等人也加入了低调俱乐会。
正在四城厮杀的神武军自然还不知道睿思殿发生的这般勾当。昨日金人在西南角吃了个小亏,今日卷土重来,改弦更张。斡鲁、蒲家奴、骨赧等人久经战阵,经过昨日一战,便知道这壕垒与列阵对战大不相同,倒是与攻城相仿佛。于是三人都请调了游砣等器械。
斡鲁与蒲家奴两部用游砣照准壕垒攻击,少数大石头砸在土垒上,能将土垒砸得破损。但游砣并非多么精准的物事,能打到土垒的只是少数,多数石块打在壕沟外面,成为宋军的遮挡,少数砸进壕沟的,也是打在壕沟的壁上,卸去了力道。而设置在城墙上的宋军投石机,将泥弹如同不要钱一般砸下来,很快就把金兵的游砣砸得粉碎。
倒是骨赧的猛安,先用游砣打到蔡河内东岸,河岸上没有遮挡,宋兵没有从壕垒中出来阻击骨赧所部,骨赧借着这个机会登上了蔡河内东岸。
但游砣给骨赧的帮助就到此为止了,很快,骨赧麾下的游砣也被城上射出的泥弹击毁。在解除了游砣的危险之后,宋兵大部从壕垒中出来,在蔡河内东岸阻击金兵登岸。
金兵已经在蔡河内东岸建立了一个桥头堡。这时,呼延庚亲率五个指挥,从壕垒地带向南冲来,这时过河的金兵只有几百人,他们虽然用桥头堡搭起一座浮桥,但大队金兵还未过河。
金军背临着河,要退回去已不可能,只好拼死格斗,才能死里逃生。双方战鼓大震,喊杀声四起,展开你死我活的大战。
鲁智深、杨可发、熊大白、关力原等人带领各自的指挥,奋力拼杀,现在这四人也大有名头,号称一僧两兽一麻胡,两兽即一“猿”一“熊”,这四个猛将很快扭转了形势,完全控制住桥头堡,浮桥上的金军看见桥头堡被夺,他们的通道已被卡断,无法登陆,就混乱地退回西岸。
只有零星的船只和木筏还在继续载运人马过河。呼延庚亲自率领一部分训练有素的弓箭手,面对河岸,瞄准目标。他手里的红旗一挥,弓弩齐发,神箭到处,就有一批金方人马滚落河去。船只失去了篙手,滴溜溜地在河心乱转,筏子大幅度地向左右摇摆倾仄,把中箭和没有中箭的人马一起晃进河里去。蔡河内东岸金军已被全部歼灭了,金兵的浮桥也被拆毁。
经过一日的剧战,蔡河西南突出部的局势算是暂时稳住了,呼延庚正坐在玉津园大营里用饭,为了和军汉保持同一水准,凝结军心,他在军营中和普通军汉食用同样的饭团和馒头,就醋汤。
忽然王禀派叫他前去议事。到了王禀的大帐,呼延庚正想禀报今日的战况,王禀道:“本帅已经知晓了。唤你来是为了东城的事情。”
东城?
负责防守汴梁东城的是解潜。解潜乃是西军宿将,第三次援救太原的时候,在南关和金兵周旋了四天,然后全军大溃。解潜回到汴梁,进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无论是皇帝,殿帅府还是枢密院交代下来的差事,他都不哼不哈的应承着,但却不费心尽力的去办,颇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意思。
自打金兵攻城以来,东城的守军,借助着修到一半的壕垒体系,堪堪挡住金兵的进攻。但斡里不熟知兵法,在对壕垒体系试探了一番之后,已经变换了进攻方式,开始驱民填壕。而解潜对此仿佛束手无策,任由麾下将士自行去想办法。解潜手下的第一大将吴革非常着急,越过解潜,直接向张叔夜求援了
“连续几天,张枢密都发令督促解太尉,但没有什么用处,催得急了,解太尉便说,他可以解甲归田,退位让贤。将乃一军之胆。若是临阵换将,东城防御非垮了不可。”
所以张叔夜便和王禀商量出一个办法来,仍旧让解潜挂着东面守御使得差遣,另外提拔一员将领,负责神武东军实际的指挥,这个人还得从神武东军外面调入,不然很难不顾老长官的脸面,听从外系将领的命令。
张叔夜本来想用呼延灼替换解潜,但呼延灼资历太深,将他安排做解潜的副手反而显得有意夺取解潜的军权,而引起军心浮动。而呼延通专精连环马,指挥将略非其所长。最终想到的办法是,将本来就在神武东军序列内的阁门舍人吴革任命为神武东军都虞侯,而将呼延庚任命为宣抚司走马承受,直接代表枢密院传达指挥。壕垒体系本就是呼延庚提出的,他定有最好的守御方法,以走马承受的身份帮助解潜下命令,做决断,必要时也可以绕过解潜,直接执行张叔夜和王禀的命令。
既然成了走马承受,呼延庚的本官也要跟上。王禀取出一份告身来。
原来,在赵桓发出“朕设爵赏以旌天下战士实无吝惜”召唤四方勤王的同时,就颁下了两百份空白告身,褒奖有功将士,自横行以下,皆可直接授予。呼延庚看看王禀拿出的这份告身,授予自己武节大夫的官阶。
王禀道:“我会把这份告身交给解太尉,由他示恩与你。”呼延庚拜谢,随后说道:“南面守御,已然稳固,布防不可轻动。末将只带一个随身护卫的都到东门去。”
“那你看,何人接替你做神武南军南军的都虞侯?”王禀给呼延庚机会推荐自己人。
“邱穆陵仲廉可也。”
“那好,今晚连夜便做调动。省得明日手忙脚乱。”
经过晚间时分的忙乱,呼延庚带着一个都驻扎进了东面城墙外含晖门和朝阳门之间的大营。到了亥时三刻,呼延庚正准备睡下,呼传吴革来拜。
呼延庚和吴革在威胜军草草见过一面,并未深聊。今日呼延庚仔细端详吴革,心中暗暗赞叹:“好一个战将。”
吴革的年纪比呼延庚稍大,但官职没有呼延庚高,现在更成了呼延庚实际的副手。吴革没有一点扭捏,以下级见上级的礼节晋见。
两人随意聊着各自的出身经历,他们都出身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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