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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武夫(合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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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企宗这样借题发挥,把城上的都门禁军都挤兑住。那个押正气不过,便道:“空说有什么用,待吾下得城头去,斩些首级上来,才是真本事。”
边上有人叫道:“项兄弟说得好,大哥同你一起下去。”
何庆彦正要拦阻两人,谁知赵桓见军心可用,先问两人的名字,原来是都门禁军的两个押正,一个叫项充,一个叫李衮,他们两人一起头,周围两百多人都愿意到城下去走一遭。赵桓道:“项虞侯,你先把干粮吃了,你家里那一份,朕补给你。”他当场把项充李衮都提拔成虞侯。
待项充等人吃饱了,项充取来长刀旁牌,向赵桓施了一个礼,便和李衮一起带着两百旁牌手下城冲杀。这些旁牌手都是一般装束,左手拿着旁牌,背后背着标枪,右手拿一把长刀。
众人出了城门,在投石机的掩护下,用旁牌护住身体,用木板和稻草垫铺在坚冰上,渡过战壕,向着金兵的鹅车洞屋冲去,看离的金兵近了,便甩出一轮短矛,随后勇猛地扑入金军的队伍中,与金军混战。项充和李衮的武艺,并不输与金军。他们在敌阵中往来跳荡,不多一回就斫死敌军五六十名。
但两百多人毕竟人数太少,渐渐地,他们被金兵合围了。
赵桓让何庆彦速派援兵,何庆彦回答:守城都各有任务,抽走一队,城墙上的防守便薄弱一分。而且都门禁军除了他自己,在西面在没有什么人物,能带队下城搏杀了,还需请辛统制施以援手。
赵桓又让辛企宗派人援助。辛企宗装模作样的派人通知统领范琼出城营救,但左等右等,也不见范琼部的动静。城下的情势越发危急,这时,金枪班教头徐宁愿带五十骑出城突击。
金枪班是卤薄队的成员,平日起的是仪仗作用,但成员都是马术上乘,枪法精湛。赵桓也想让身边班直露个脸,便准徐宁带领五十金枪骑兵出击。
城门半开,五十骑鱼贯而出,快速冲过护城河的冰面,徐宁一马当先,用钩镰枪挑开挡在前面的金兵,杀到阵中去,将项充李衮等人往外带。一干人等且战且退,和金兵一起来到护城河的冰面上。
双方正苦战间,突然几百人一齐惊天动地的大喊,护城河上的冰碎了,宋金双方几百人一齐掉进护城河里。其中大部分人是带甲的,掉到河里没那么容易游上来。
赵桓在城楼上看的着急,急令何庆彦快些派人救人,这时,随驾的张叔夜在一旁说道:“微臣已调走马承受带领南城的兵马前来救援。”
果不其然,呼延庚带了近两千人,从汴梁城墙外和护城河之间转到了西面,一部分人警戒,另一部分人顺着河岸捞人。
包括项充李衮在内,宋兵们大多趴在旁牌上,他们自己用胳膊划水,边上的宋兵用挠勾把他们捞上岸来。徐宁身穿一副雁翎金圈甲,甲片又细又密,幸好他没有掉到水里去,而是被隔在了对岸,金枪班几十骑大多被隔在对岸。
呼延庚朝城上喊话:“放吊桥!”
赵桓见自己的金枪班被隔在护城河外,心下十分焦急,急令何庆彦把吊桥放下。
与此同时,呼延庚让自己部下全部的步兵沿河列阵,宋兵几乎人人带有弓弩,这近两千宋兵隔河射击对岸的金兵。一面派人把十床凤凰弩搬到河岸边来,一字儿地摆定,对准对岸的金兵猛烈地发射箭矢。
凤凰弩是一种利用机械发射的高级巨弩,每一床需要二、三十名熟手服伺它,一经彀弓注矢,弩手们用力一踏足,十支七、八尺长短,单单一个箭镞就有三斤重,间骨上带着风筝般翅膀的巨矢就同时飞出,最远处可达一千步。铁甲、盾牌、挡板、牛皮帐篷都挡不住它的锋芒,两三尺厚的土墙也射得透,确是当时战争中远攻的有效武器,不到决胜关头,不肯随便拿出来使用。它只有一个缺点,在两军相交 ,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怕误伤了自己人,这种风凰弩却施放不得。
护城河的南岸,弩矢猛发,急如骤雨。对岸的金军,无论在地面上、窝铺里都存不得身,只好纷纷散开,胆大的就匍訇在原地上,伺机攻击。从河岸到徐宁被缠住的地方,留出好大一片空地出来。
呼延庚也带了五十骑,待吊桥一放下,就从吊桥上冲了过去。
吊桥极短,呼延庚冲过吊桥的时候,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五十骑迅速在河岸边拉开了一片空地。后面跟着杨可发的步兵指挥,这个指挥马上在桥头展开,守住桥头。
城头响起了激昂的战鼓声,却是张叔夜令人击鼓传讯,通知徐宁,叫他向外突围。
呼延庚整个队伍艰难行进。金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在阵中,呼延庚尽力往前望,围过来的金兵太多了,目光到处密密麻麻都是人头,一时间居然看不到徐宁被围在哪里。
注:两名宋兵手持旁牌长刀斩杀五六十名金兵,史有所载。宣和录曰:是日驾御朝阳门,胡兵数十逼城,出不逊语卫士三百馀乞下战,从之。遂合战,中有执盾二人独奋身跃入,手杀五六十辈而馀兵不进,诏促使援之卒无肯者,二人竟死。上不怿。以勤王师不至,令挑战以示敢敌,然可用者独有卫士三万尔。每出师数百人虽多获级以归然已十失五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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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借粮
呼延庚眼前,每一个敌人的表情都不一,有的恐乱,试图后退,有的怒吼,攘臂举矛用力向前挤,有的转头望向旁边,听不远处一个酋帅的命令和指挥,匆匆一眼望过去,各种表情很快就被淡化,被他们盔甲代替。伤者在痛叫,勇士在奋呼。
呼延庚往前再又望了眼,敌人密密麻麻,也不知前边还有多少敌人。他似乎再也突不进去了。 他做出了决定,正要下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向后撤”,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急举首前看,对面的金兵先是不知所措,或扭头向后看,或仍挺矛向前冲,但没等太长时间,对面的敌阵乱了起来。先是从后边乱,继而前边也开始乱,一个手持钩镰枪的骑士跃入呼延庚的眼帘。
这个骑士衣甲尽血,跨马勇行,奋枪喝咤,就像一柄刺入海水中的利刃,把挡在呼延庚阵前的金兵从中剖开,杀出了一条通道。凡是挡在他前边的敌人或被他直接刺死,或被他用镰钩挑起,甩到半空。金兵一片人仰马翻。
只看这个骑士,绣袍巧制鹦哥绿,战服轻裁柳叶黄。顶上缨花红灿烂,手执金丝钩镰枪。可不正是徐宁!
两边合拢,八十余骑向着桥头杀来,杨可发在桥头早已布好阵势,接应骑兵过河,再用凤凰弩射住阵脚,在对岸弓弩的掩护下步队也收拢过河,随后收起吊桥。有些金兵已经衔尾追上了吊桥,杨可发一人手持铁枪,将这几个金兵赶下河去。
众人回到城上,面见赵桓,赵桓问道:“此次多少人出阵,多少人回来?”
边上何栗赞叹道:“官家不问功劳,先问伤亡,真是仁君。”
此次加上呼延庚及杨可发部,过河的接近八百人,现在回来的,只有五百人出头。
赵桓慨叹了一番,吩咐童穆,此次战死的,由宫里出钱,加以抚恤。所有出阵的兵将都有嘉奖。这时,徐宁下拜请命,要求到西面城墙作战,因为西面的都门禁军缺少大将统领,
蛇无头不行。赵桓又勉励了一番。跟着张叔夜回到枢密院
呼延庚作为走马承受,跟着张叔夜回到枢密院,张叔夜刚坐下,喝了一口热茶,长叹一声:“汴梁粮草不续,庶康,你可有什么办法?”
“庚是武臣,对民生之事知道不多。”
“是么?你借钱买冬衣的事情,不是做得很好么?军汉有了冬衣御寒,商家和你都赚到了钱。只是府库要亏一大笔。”原来张叔夜已经知晓幕后的借款人是呼延庚。
呼延庚讪讪一笑:“那是石行方做的,末将只是帮衬罢了。”
“不是你,是吗?”张叔夜知道不是追究的时候,不在细问,而是把话题绕回来:“庶康,辛永宗被杀,终归是禁军的家属没有粮食吃,才闹将起来,可徐府尹告诉我,官仓的存粮,只能供给禁军。”
呼延庚心想:汴梁又不是没有粮食,不过是高门富户囤积居奇,不肯拿出来发卖罢了。便道:“请勋贵高门放粮呢?”
张叔夜苦笑,看来呼延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道:“你先回营房歇息吧。”
十日来,金兵在南面也立起了一连串的营垒,基本阻断了南面颍昌与汴梁的联系。腊月二十日,张叔夜大集幕僚,也把呼延庚召过去,由于城中平民缺粮,守在各个城门的都门禁军和京畿禁军,都有些军心不稳。
呼延庚道:“凡是家属在汴梁城中的,一律多发一份粮草。”
参军事刘子羽道:“汴梁存粮,本够一年的支用,若是发给家属,再加上其他意外的损耗,那就只能支撑三个多月了。”
呼延庚回了一句:“若是禁军军心不稳,可就连三个月都支撑不了,留着粮食有什么用?”
张叔夜沉吟了一下:“先给禁军家属放粮,本官去请皇上下旨,着皇亲国戚、勋贵高门将存粮交开封府发卖。”
张叔夜的动作很快,赵桓第二天就有圣旨下来,让各个勋贵,要么给把存粮交给开封府平价发卖,要么直接施粥。
倒是有些勋贵在府邸周围设了粥棚,但给开封府交粮食的寥寥无几。朱皇后的娘家倒是准备了一百石黍米,要交给开封府,请开封府平价发卖,开封知府徐秉哲道:“贵戚按平价发卖粮食,岂不是扰乱了粮价?”把这一百石粟米退了回去。
据《靖康野叟录》记载,徐秉哲曾经对太宰何栗是说,如果朱皇后家平价发卖粮食,他们家屯了多少粮食啊,屯这么多粮食又平价发卖,不为赚钱,那是图什么呢?“居心叵测。”
连皇后家都被安上了居心叵测的罪名,那别家就更不敢把粮食拿出来了,何况大多数高门大户囤积居奇是为了高价售粮获利呢。
就这样,金军在外面围城,但攻城的势头没有前十天那么猛烈了,而宋军勉强以给军属发粮的手段,稳住了军心士气。但城内的存粮一天天的少了,百姓家中已经成了熬粥度日。就这样,进入了靖康二年。
靖康二年的正旦,赵桓在正殿接受群臣朝贺,赏赐群臣,随即中书侍郎王孝迪建议道:“值此正旦佳节,当移酒水予金朝国相太子,以期修好。”(注)
赵桓准奏,让王孝迪去办理。
张叔夜慨然作色:“城中百姓尚且只能食粥,岂有送酒水给敌人的道理?”
赵桓感到奇怪:“朕不是已经下旨让皇亲国戚将存米交开封府发卖?”
“虽有圣旨,但无人照办。”
赵桓凄然落泪:“哀民生之多艰。”于是,赵桓下令将艮岳的飞禽走兽放出去,供开封百姓捕捉食用。但亲贵支粮一事,还是没有着落。
张叔夜在枢密院的大堂上,听着宋江等人向他报告,守军存粮一日少过一日,不由得长叹一声。
呼延庚也在一旁听令,他自当了走马承受之后,多半时间都在枢密院当值。他暗暗给宋江打个手势,两人来到堂外。
“宋机宜,洒家想去奉旨借粮。”
“借?”宋江用探寻的的目光盯着呼延庚,“此例一开,只怕张枢密也担当不起啊。”
“所以不能让张枢密知道。”
“那走马为何又与俺说?”
“想宋机宜提点一下,哪几家是可以借的,哪几家是碰不得的。”
宋江脸色大变:“俺不是汴梁人,不知道。宋江没听你说过此事,什么也不知道。”说完掉头就走。
呼延庚心中叹道:“好老道的宋江,这就溜了。”不过,虽然找不到顶雷的,但借粮之事,势在必行。现在只好在四城都找到同盟者,一起行动,到时候法不责众。呼延庚约来了吴革和徐宁,又通过吴革约来姚友仲,众人商议一番。徐宁因为被呼延庚救过,十分承他的情,他的妻小也在城中,自然也愿意多弄一下粮食。
吴革道:“吾有两个好友,一个叫雷观,在户部供职,另一个是丁特起,也在张枢密帐下当幕僚。雷观曾提过一个点子。他在户部供职,可以拨借太仓公粮,举办一个账济所,一方面是救济难民,一方面可以招兵,作为守城军汉的后备,也可以防止有勇力的人作乱。”
“这个点子出得好。我们借来的粮食,除充作军需外,就以户部太仓的名义赈济百姓,同时遴选军汉。这些救济点开了么?”
“开了,围城以来,许多穷苦百姓失了业,或因小生意的收入减少了、不足维持生计,需要政府救济。赈济所虽用公稂,却以民办的形式出现,借用五岳观、启圣院、同文馆三大处地方。每天发放救济粮食,并熬稠粥两次,供贫民食用。请太医邢倞、太学生吴铢还有皇亲高某、宗室赵子昉等人出来主持。”
“嗯,把领用赈济粮食的贫民连同他们的家口,一概都登记起来,编成名册,分为小队、大队,按次序领粮。还有不少脱了军籍的教兵游勇,懂得军事编制的禁军军官以兵法部勒军民。”
“丁特起在张枢密那里,替我们说好话,让张枢密去应付朝廷中的人。”呼延庚想,这个黑锅,还是塞到张叔夜那去了。
第一次借粮非常顺利,他们首先找到了朱皇后的娘家。朱国丈还是知道轻重,他家本来就想出粮,参军事赵伯臻和朱府的管家细细商议了一番,朱家愿出粮两千石,勉强够守城大军三日食用,也不用现银购买,只消待来年户部和开封府收上来的粮食偿还便可。
随后赵伯臻、张彦橘、刘子羽等人由拜访了曾经有意发卖粮食的几家勋贵,如高家,向家,石家等等。石行方在石家这个大家族里只是旁支小辈,根本说不上话,反正这几家多多稍稍出了一些粮食,总共够大军十日支用。
接下来,是已经倒台的公相蔡京家。
注:《三朝北盟会编》有载,在金兵攻城期间,赵桓接受宰相的建议“又遣人以酒食移金人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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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 茂德
对现在蔡家的家主蔡鞗来说,他感觉有些撑不起门户了。
蔡京一共有八个儿子,次子早夭,八子尚且年幼。三子蔡翛,曾任礼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在靖康元年的时候被赐死。四子蔡绦,官至徽猷阁待制,现在被流放到了白州。而蔡鞗因为是驸马,得以没有和父亲一起连坐,而留在了汴梁,他的父亲和三位兄长,都被治罪,他现在成了蔡家的嫡长子,也是蔡家的家主。
看在茂德帝姬的份上,赵桓也没有过多的为难蔡鞗。而蔡鞗也继承了几分父亲的书画才艺和长兄的无耻,时常被赵桓招进宫去,充作弄臣,时而诗画唱和,时而女装白膏敷面,就这样带着蔡家挨过了靖康元年。
正旦刚过两天,蔡府上下,正在忙着修缮府邸。去年年底的时候,太学生雷观带领百姓,把太师桥的假山拆了当投石机的石弹,还放了一把火,史载“蔡京第火,其光亘天,居民邻屋无犯,明旦士庶观之宅焚而不及於邻人,皆快之。”所以被烧坏的府邸要修复起来,好歹过个上元佳节。
就在蔡鞗把管家丢在外堂主持,自己躲在书房静养的时候,突然管家来报:“枢密院的参军事刘子羽要拜访老爷。”
蔡鞗愣了一愣,才想起来父兄都已不在,“老爷”就是指自己了。刘子羽是述古殿直学士刘鞈的公子,据说晓畅军事,深得官家喜爱,自己还是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蔡鞗就见了刘子羽,见过之后,蔡鞗闷闷不乐。
茂德帝姬十分贤淑,特地叫丫鬟过来探问。
蔡鞗道:“倒也无需烦劳夫人动问,只是家父落难,什么人都要上来欺压一番,刘子羽要我蔡家拿三千石粮食,借给守城四军。”
丫鬟回去了,过了一会,带了茂德的话回来:“夫人有话,守城军汉守的是大宋江山,老爷身为驸马,当为国分忧才是。”
蔡鞗道:“夫人说得对,只是一下拿出三千石粮食,着实为难得紧。”
丫鬟道:“夫人说了,量力而行,也就是了。”
当天下午,又来了一个参军事赵伯臻,要找蔡鞗交割粮食,蔡鞗也不见他,只是让管家带话:“三千石拿不出来,只有五百石,聊表心意。”
赵伯臻软磨硬泡了半天,管家也不松口,赵伯臻只好正色道:“非是大军向贵府乞讨,乃是奉旨收粮。圣人家(朱家)、郑太后家,钦圣太后家(向家),宣仁太后家(高家)俱已备粮。若是今日不允,只好明日再来理会。”
蔡鞗在外面偷听,听见这话气得冲到大堂来一拍桌子:“我便怕你明日不来也!明日尔等携圣旨来,吾把蔡家的性命都予你。”
赵伯臻拱拱手:“今日就告辞了。”
“不送!”。
第二天,枢密院的人果然又来了,不过是个武将,呼延庚,现任宣抚司走马承受。呼延庚二话不说,直接向蔡鞗展示了圣旨。蔡鞗道:“粮食就只有五百石,你到府中去搜,多出来一粒任你搬走。”
“没有粮食,给抵价的钱绢也可以啊,蔡府豪奢名闻天下,怎么会拿不出来。”
“家父论罪之时,钱绢已被抄没,没有现钱,吾家只好拿些古董去变卖,聊以度日。”
呼延庚往蔡鞗家中四壁看了看:“这哪里是变卖古董度日的样子嘛。你家这银灯、各色器皿,呵呵。”
这声“呵呵”把蔡鞗惹怒了:“这都是茂德夫人的陪嫁物事,哪里能去变卖的。”
“既然是茂德帝姬的陪嫁物,那正该充作军饷。”
蔡鞗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就听见堂外一声娇叱:“好大胆,谁人要拿本宫的嫁妆。”这时,就见一个宫装女子,带着垂纱遮住面目进到大堂来。
蔡鞗连忙施礼。
呼延庚知道是茂德帝姬,心下好笑,微微一躬身。
茂德也无心计较他礼数不全,直接问道:“是你要拿本宫的嫁妆吗?”
呼延庚道:“不是洒家。是大宋的兵将要拿。”
“胡搅蛮缠。”
“敢问殿下,我等兵将守城,保的是不是大宋江山?”
“……”
“大宋江山是不是赵家的?”
“兵将们没有饭吃,是不是该赵家人出钱?”
“殿下是不是赵家人?”
呼延庚一连串发问,把茂德问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强词夺理。兵丁的军饷粮草,自该问枢密院、问兵部、问开封府、找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
“大宋江山是开封府的么?是徐秉哲的么?”
“哼!”
见已经暂时压住了茂德的气势,呼延庚又摆出一副以理服人的样子:“我等已向开封府讨要军粮,但开封府能供给的军粮只剩下十五天了,这不足的部分,还请皇亲国戚为官家分忧。何况圣人,钦圣太后,宣德太后等勋贵家,都已经出粮了。”
借着以情动人:“就算如同太原一般,粮草断绝,三千精兵、一万民壮大多饿死,活下来的人以老鼠、树皮为生,也要保住大宋江山,保得殿下周全。”
说起太原,茂德也为之动容,叹了一口气。
呼延庚见到茂德叹气,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茂德在另一个时空的命运非常悲惨,被掳入金营后一年内就被折磨致死。在呼延庚的心目中,这些被“赔偿”给金国的妇女们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给赵佶赵桓陪葬。但这样深宫中长大的贵女值不值得救呢?呼延庚今天顶替赵伯臻来,就是为了亲自了解一下茂德的态度。如果她如同一些皇亲国戚一样,对军汉的生死毫不关心,冷漠以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去死吧。
为了不让自己犯下错误,呼延庚冒了点小风险,如果蔡鞗真的告到赵桓那里去,呼延庚少不得要躲藏几天,直到金兵打破城墙再露面。至于更大的风险,以赵桓的软弱性格,他还敢在金兵围城的状况下和守城大军翻脸不成?他反复下旨筹粮,结果应者寥寥就可以看出赵桓的执行力了。
所以在权衡了风险之后,呼延庚今天亲自到蔡鞗府上来,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原因,自然是要判断茂德值不值得救,但潜意识里,却是一个身为穿越者的自发行为,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也罢,本宫带来的这些银器,本没有什么用处,便称出一千两银子来,充作军饷吧。”北宋还没有银和钱的交易官方牌价,但银贵钱贱,一千两银子足以购买两千石米。
“殿下深明大义,”呼延庚取了一个食指粗细的竹节出来,是军中常用的信筒,外面刻着武将的独有的记号,可以明确消息是由谁发出的,或是发给谁的。呼延庚的信筒上刻着一只蹲在岩石上的老虎,谐音虎岩,“若是殿下性命攸关,可用这个信筒传信,只要交到神武南军大营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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