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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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奇摩答道，“正因为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才更加奇怪。这里一切都很正常，又都不正常。我观察了一整天，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除了你刚才排队的地方。”

　　　　“哦？”经奇摩这么一说，山流也开始回忆刚才的地方，片刻后开口道，“没什么啊，不就是排队领吃的，咱们族里不也经常有吗？”

　　　　“这个笨蛋，”奇摩有些生气的说道，“总之我说不许吃，就是不许吃。听到没？”

　　　　“是，奇摩大叔。”好奇归好奇，但是只要奇摩说出来的，山流一向都是听的。

　　　　坐在一处半山之上，奇摩山流二人采摘了一些不认识的果子，看样子挺好吃的，但是吃到嘴里却是苦涩无味，二人根本不在意果子味道，毕竟这东西他们从走进这片大山就已经开始吃了。一边吃，奇摩一边思索着，而山流则一旁大口吞咽着。

　　　　“山流，”奇摩突然说道，“你觉不觉的这里的人都好像着了魔一样？”

　　　　“嗯嗯嗯，”山流立刻回应道，“就是就是，奇摩大叔，一个个好像不是自己一样。”

　　　　“对，”奇摩道，“他们好像都不是自己，有一种为了活着而活着的感觉。”

　　　　“嗯？”山流不太明白奇摩的话，问道，“什么意思啊奇摩大叔？”

　　　　“就是……”奇摩思索着回答道，“就是好像为了掩饰什么，他们看似生活很平静，不过生活也确实平静，可是为什么呢？”

　　　　山流也跟着奇摩的话语，思考着，虽然他什么都想不来，但也要装作在思考，也许他还真能想出来什么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奸猾的声音：“当然是为了伟大的火焰之神。”紧接着，几个祭祀模样的人立刻冲到二人的身旁，顺势便按到了正在吃果子的奇摩与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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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昏暗的石室内，空气有些令人窒息，缓缓睁开双眼的奇摩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地面，印象中隐约记得自己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击晕，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头脑的后部还有些疼痛，不由得用手去抚摸了一下，这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绳索捆绑，于是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观察起来。

　　　　石室内很空，只有两个石墩，别无他物，墙壁也很干净，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门却上了锁一样，奇摩推拉了半天，始终没有反应。索性坐回石墩，思索着如何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奇摩感到屋外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跟着便是交谈的话语，他不听不清外边的人在说些什么。没有任何武器的奇摩，低下头装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等待着。

　　　　门开了，来人正是赤圆，他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奇摩，目无表情的走了进去，端坐在奇摩的对面。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扶着长杖和颜悦色的说道：“亲爱的外来人，如此这般对你，我感到十分的抱歉，请原谅他们的无理。”听到说话的奇摩，清楚的记得这个声音是出自什么人之后，但是他装作不认识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赤圆，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而是在心里迅速的盘算着。

　　　　“外来人，”赤圆接着说道，“怎么放着城里可口的美食不吃，而去吃那干涩的果子呢？”

　　　　“我看那里人太多了，”奇摩答道，“又十分的饥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赤圆的态度。

　　　　“嘿，”赤圆冷笑了一声，道，“可是我听说你的朋友是被你带走的，而他却是马上就可以领取到食物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奇摩犹豫了一下，面带愧疚的说道，“我去的比他晚，看他在我的前面，不甘心在后边等着，就拉他和我一起去吃果子了。”说着还故意咧嘴笑了笑。

　　　　“是这样的吗？”赤圆狐疑的问道。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奇摩赶忙连声答应道。

　　　　“嗯，好吧，”赤圆略带赞许的微微点头，起身出门，从外面端进一盘东西放在奇摩的面前，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现在你就吃点吧，你一定很饿了。”

　　　　奇摩确实有些饥饿，但直觉告诉他这城里东西的他绝不能吃，看着眼前盘中的烤肉，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闻起来的确还是挺香。奇摩偷偷吞咽一下口水，赔笑道，“这个……我这会儿不饿，不想吃东西。”

　　　　“哦？是吗？”赤圆的声音有些冷淡，“可是我却听到了你肚子叫的声音。”

　　　　“这个嘛……”奇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脑子里急速转着弯，突然嘿嘿一笑道，“实话告诉你，我的部族是从来不吃肉的，我们只吃树上生的和地里长的。这个嘛……”说着用眼光看了看面前的盘子，接着道，“这个嘛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哦？”赤圆听到后，微微一笑道，“你是什么部族？在什么地方居住啊？”

　　　　“我是留萨人，”奇摩随意编造了一个部族，接着说道，“我们的部族在北方。”

　　　　“北方？留萨人？”赤圆看着奇摩，眼睛转了几圈，突然大笑道，“不管你是哪里人，不管你信奉什么，到了这里，就是纳兰城的人，就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追随伟大的火焰之神。”说着扬长而去，留下奇摩和那一盘鲜嫩的烤肉。

　　　　又不知过了多久，奇摩已经饿的只能躺在冰凉的地板之上，不远处被他踢开的烤肉已经渐渐的发黑发臭，他坚强的意志在时刻提醒自己，绝不能吃也绝不能倒下。而且他还一直在担心山流的处境，真不知道山流此时此刻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候，赤圆又走了进来，看着躺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奇摩和墙角处的黑肉，冷冷的笑了一下，冲着身后的随从打了个手势，伍卢便进屋把奇摩抬了出去。赤圆贼溜溜的看着毫无精力的奇摩，奸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喂他吃下去。”跟着便有人进屋捡起地上已经发黑的烤肉，塞进了奇摩的嘴里。

　　　　奇摩咬紧牙关，无奈终究是没有什么体力，已经发臭的烤肉还是被塞进了肚子里。赤圆看着倔强的奇摩咽下第一口，微笑道：“知道吗，你的朋友早就已经吃过了，你还坚持什么？”

　　　　听到赤圆提起山流的情况，奇摩不由得流下了眼泪，他不知道他和山流今后要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处境。

　　　　再说山流，他也同样被带到了一间石室，一开始当赤圆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可没有奇摩那样转弯的脑子，索性给赤圆来了个一声不吭，脑海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奇摩曾经给他说，绝不能吃城里的东西。面对一语不发的山流，赤圆同样把他和烤肉留在了石室之内。起初，山流还可以坚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肚子饿的越来越厉害，看着盘中的烤肉，口水一个劲不住的流淌，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徘徊，“吃吧，吃了也不一定有事，兴许奇摩大叔多心了。”于是抓起还没有变质的烤肉的大口的吞咽起来。

　　　　吃完烤肉的山流，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他在等待毒性的发作，他在想也许他就这么完了，谁知道肚子里什么事也没有。随后的两天不断地有人送烤肉进来，山流索性全都送进了自己的肚子。跟着他就被祭祀带回了自己当初进城所住的阁楼里，不在有人理会。

　　　　依靠在门口，看着街道上不停走动的点点火把的星光，山流一头的雾水，他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山流确实不知道，那些城里的美味中蕴含着一种强大的蛊惑，借着高大祭台上的火光，所有自己本来的信仰都将被火神取代，而他的内心却是纯净无比，没有任何的信仰，因为他实在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这时，他看到奇摩也被人带了回来，憔悴的面容，蹒跚的步履，以及没有擦去的泪痕，山流赶忙冲了过去，把奇摩扶上了阁楼。看着一脸关切之情的山流，奇摩微微摇了摇头，躺在床铺之上，无神的望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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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接下来的几天，奇摩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可是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虽然偶尔会和自己说上几句，但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奇言怪语，山流也只是静静的听着，任凭奇摩乱七八糟的说着些什么。但是在那之后，奇摩的话语中越来越多的掺杂着一些信奉火神追随光明之类的言语，这让山流感到恐慌起来。他突然意识到，奇摩大叔变了，而且一定就是那个赤圆那个老头搞的鬼。

　　　　山流站在床边，看着逐渐沉睡过去的奇摩，回忆起躲在悬崖峭壁之后奇摩所讲那段故事，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完成大长老的嘱托而且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奇摩大叔。之后日子里，山流细心观察着纳兰城中人们的一举一动，并且刻意模仿他们的言行，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在这个城里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一定不能让人看出来破绽，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是这样。

　　　　每日里，山流会跟着奇摩一起排队领取食物，一起参加每日定点举行的祭祀，还有一起在城里毫无目的乱转，总之奇摩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绝不多说一句话。在这期间，他偶尔会看到一些从没见过的新人，也会看到人们看似亲切的交谈，当然，他也注意到了纳兰城后边宫殿式的建筑，他时不时的会偷偷瞄过去一眼，那个地方对山流来说是最神秘的地方，最起码奇摩是从来不会过去的。

　　　　这一天，山流像往常一样跟着奇摩在长队后面等待着，这时，一队士兵模样的人整齐的向他们走来，这些人在城里经常会遇到，山流也见怪不怪，昂首站立在那里。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山流发现带队的竟然就是他之前见过的伍卢，他立刻紧张起来，这些天来他从未见过伍卢带队巡街，只是在祭祀时偶尔看到他会默默的站立在赤圆的身旁，而且这个伍卢此时好像正在盯着自己。

　　　　眼看伍卢等人直直的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山流赶忙转身装作没事一样的和后边排队的和气说了两句，希望可以避开伍卢的眼睛。片刻之后，山流觉得伍卢等人并没有从身边经过，心中长出一口，当他转身之后，竟看到伍卢正在队伍的前列，一个一个和人交谈着什么。也许只是例行巡查，并没有什么，他想起之前和奇摩一起走出队列被发现的经过，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向前移动。

　　　　等奇摩走到伍卢的身旁时，伍卢微笑着拍了拍奇摩的肩膀，说道：“一定要吃好啊，会不会很辛苦呢，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说罢又拍了拍肩膀，奇摩也同样微笑着点了点，然后就走了过去。轮到山流了，他笑眯眯的看着伍卢，心里想着千万不要紧张。那伍卢和之前对待别人一样，微笑着拍了拍山流的肩膀，说道：“你好啊，一定要吃好啊，会不会很辛苦呢，见你一面真不容易。”之后山流学着奇摩的样子客气的点了点头，扭脸向前走去。

　　　　山流一边走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的表现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心里面美滋滋的重复了几次伍卢刚才说的话。突然，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那个伍卢在和自己讲话的时候比对别人都多说了一个“你好啊”。啃着手里的烤肉，山流琢磨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慢慢的他好像明白了，在感到有些意外的同时也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想。

　　　　饱餐一顿之后，山流跟着奇摩开始在城里转圈，他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拉开了与奇摩之间的距离，遇到看似面善的路人，他又主动停下来攀谈了数句，现在他终于是一个人了。和平时一样，他面带笑容的在城里走着，只不过这时他却往越来越僻静小路里走去。

　　　　站在幽暗的小道上，他模仿别人抬头看着高耸的火焰，嘴里微微念叨着“感谢火焰之神”之类的话语，他觉得他没有理解错，那个伍卢分明是在对他说：“你一会见。”

　　　　果不其然，当山流在还在想着怎么应付突发情况的时候，背后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正是伍卢。借着火光，他看到伍卢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跟着转到一个更为偏僻的小径，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内。山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伍卢，心平气和的说道：“祭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伍卢听后上下打量着山流，开口问道：“你的信仰是什么？”

　　　　山流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当然是伟大的火焰之神。”心中却有些害怕起来，赶忙做了一个虔诚的朝拜姿势，接着说道：“感谢伟大的火焰之神赐给我们光明，感谢伟大的火焰之神赐给我们勇气。”

　　　　“哦？”伍卢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山流，突然低声喝道，“别装了。”

　　　　这一声吓得山流瞬间一个冷颤，心想，自己学的没错啊，怎么就被识破了呢。只好厚着脸皮故作镇定的接着说道：“不要冒犯伟大的火焰之神，你会受到惩罚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要赶去祭祀。”转身就要离去。

　　　　伍卢看到山流如此这般，跺了跺脚，无奈的说道：“你回来，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的时间不多。”说着拉过山流臂膀，从自己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塞进山流的手中，然后说道：“我知道这些天你一定很累，我比你好一些，因为有很多事根本我自己去思考。我只能说一遍，你要听好。”山流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水珠，缓缓的点了点头。

　　　　伍卢深切的看着山流，说道：“我本是生活在海边的图渡人，阴差阳错来到这里，这座纳兰城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力量，它可以震慑你的心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事，但是我不行，全亏了这颗珠子，我才得以保留一丝自己的本意……”

　　　　“啊，”山流插口道，“那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伍卢摇摇手，接着道：“这个珠子对我已经没有用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做任何背叛火神的事情，我的脑海无时无刻不在回响着火神的名字，我受不了啦。”说着极其痛苦的敲打着自己的头颅。

　　　　片刻后，伍卢继续说道：“那个声音越来越响……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多了……这里的秘密……纳兰的秘密全……都在后边的圣殿中，你一定要进去，这颗珠子会帮到你的。我已经看出来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主祭赤圆也会看出来的，幸好这几天他不在城里，你快逃吧，不过你是逃不出去的，只能进圣殿。”说着就要离开，但是走出两步之后，却停了下来，深沉的说道：“你的朋友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将来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杀了我，请一定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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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躺在床上的山流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耳边不时传来奇摩的呼噜声，脑海中一遍一遍重复着刚才伍卢说过的话，他甚至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不自觉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突然的他觉得这个动作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纳兰城多日的生活，山流已经渐渐习惯，他知道现在正好是大家休息的时间，如果想潜进那人所说的圣殿，现在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好吧，山流心想，反正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可能遇到巡查的祭司，择天不如撞天，倘若把那个什么主祭等回来就不好了。于是翻身下床，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奇摩，山流的心一下又沉重起来，他不知道他这次出去是否还能够回来，他也不知道他今后的命运又会怎样，看着奇摩的安详的面容，山流暗自说道：“奇摩大叔，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偷偷溜下阁楼的山流，藏匿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虽然这附近他已经了如指掌，但是他依旧十分担心那些行踪诡秘的祭司们。一路上，山流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他甚至为了不发出声音，把鞋子都脱掉，别在了腰间。。终于，他悄悄的来到了圣殿的正门。

　　　　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这座宏伟的宫殿，山流的心被深深的震撼着，这比城里其他建筑要庄严的多，他不敢多看，跐溜一下蹿了进去。圣殿内一片漆黑，山流什么也看不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黑暗中的生活，没想到来到这里，就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更黑。

　　　　山流在黑种摸索了一阵，没有任何头绪，空空荡荡，这时，他想到了那颗水珠。他轻轻的从怀里掏出，捧在手掌之上，希望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失望了，水珠根本毫无反应。收回水珠的山流，一边继续瞎走一边仔细数着步数，心想若是走错了还可以回去。数着数着，他的手突然触碰到一面墙壁，光滑无比。

　　　　摸到墙壁的山流一下子舒服很多，冰凉的墙壁带给他一种清爽的感觉，正好压下他胸中焦躁的心情，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片刻之后，他决定沿着这面墙壁前进。

　　　　摸着墙壁，山流走的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尽头。可能是走的太快，刚才别在腰间的一只鞋子飞了出去，山流赶忙顺着鞋子掉落的声音摸去。捡起鞋子，手扶墙壁准备起身继续前进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手好像摸到一处凹陷，一个很小的小坑出现在手指触碰的地方。这是什么？山流蹲下来仔细摸索着，在这如此平滑的墙面上居然有一个小坑，若不是鬼使神差般的掉落了鞋子，自己绝不会发现这个。

　　　　越想越是奇怪，山流不由得又一次掏出揣在怀里的水珠，轻轻的按了过去，不大不小正好放进去。就在山流感到惊奇纳闷的时候，他面前的这道墙出现了一道暗门。门内同样是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已经豁出去的山流，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原来那个珠子是这么用的。

　　　　暗门背后是一道不是很宽的长廊，山流这次没有了辨别方向的烦恼，扣下刚才的水珠揣进怀里，穿上鞋后只是加快自己的脚步，不久之后长廊出现了转弯，而且是一直在转弯，越走越深，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山流已经走的很累，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活埋了，但是他不敢停下来，他只能继续前进。

　　　　在山流胡思乱想着刚才幸好是穿了鞋走这一段路的时候，一阵酷热的微风向他扑面而来，这是什么地方，山流心想着转过了最后一道弯，一个宽敞的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房间内的地面上有一个很深的长沟，像是从屋外延伸至屋内，正中间摆放的有一个石台，台子上存放着一个石球。山流惊异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逃出这里，他心想自己是不能回去的，总是要在这里寻找出路的。

　　　　“嗯？”那个石头突然发出了声音，“让我猜猜是谁来了？是单青吗？是古方吗？”

　　　　“啊，谁在说话？”山流听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惊恐的问道。

　　　　“你是谁？”那个石球这才注意到来人并不是他想象之人，同样疑惑的问道。

　　　　“我，我叫山流。”山流支支吾吾的答道。

　　　　“山流？没听说过。”石球自言自语道，“谁叫你来的？”

　　　　“没……没人叫我来……”山流依然恐慌的四周打量着，“你到底是谁？”

　　　　“我就在你面前，”石球答道，“你看看我是谁。”顺着声音，山流终于发现正是台子上的石球在和她说话，于是战战兢兢的问道，“这……这是哪……”说着就要上去看看那个会说话的石球。

　　　　“站住！”石头突然喝道，“不知死活的凡人，难道你没看到岩浆吗？”

　　　　“岩浆？”山流莫名其妙的问道，“岩浆是什么东西？”

　　　　“哼，笨蛋，凡人怎么依然如此无知？”石头叹道，“这里边流淌的便是岩浆，而此处岩浆带有戾气，凡人不可靠近。”

　　　　“是。”山流答应着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你叫山流是吧？”石球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山流不知该怎么说，索性随便编造了几句，谁知那石球突然怒道：“胡说！老老实实说出来，我会告诉你怎么出去。”

　　　　“这个……”山流犹豫了片刻，随即把自己和奇摩离开部族，途径山谷所见到赤圆等人的屠杀，到达纳兰城之后的所经受的遭遇，以及伍卢送给自己水珠的经过全都讲了出来，说完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石球。

　　　　那石球听后随即问道：“给你水珠的那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山流答道，“不过我看他应该也是到这里之后才变得那么凶残，和那个主祭一起乱杀人。”

　　　　石球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山流有些着急，问道：“你是到底是谁？我都给你说过了，你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吗？”

　　　　那石球又是叹了一声，悠悠的道：“我是谁？我是谁又有什么用呢？我的人民在受难，而我却无能为力……”这声音极其悲凉。

　　　　“这个……”山流听出了伤感，于是小心翼翼说道：“你告诉我你是谁，也许我可以帮你。”

　　　　“啊，对啊。”石球一下高兴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是这纳兰城的主人，我是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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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山流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石球，喃喃的说道：“炎帝？怎么城里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