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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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流随即跳下矮树，同样也盯着面前的黑影，盘算着一会如何逃跑。

　　　　那黑影向前迈了一步，山流便向后退了一步，就这么僵持了一会，那黑影突然说道：“别怕，我不是恶人。”说着用手摘下遮住脸颊的兜帽，接着从身后取出一根火把点着，火光照耀出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脸，因为山流看到那人的脸上分明有几道疤痕。

　　　　“你一定饿了吧。”那人说着，便从腰间的口袋中拿出一块干肉，伸手递出道，“拿去吃吧，我这还有很多。”

　　　　山流仍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看了看那人手中的干肉，本想上前接过，却被克查拦住道：“别去，不知此人是好是歹，难道你忘了纳兰的遭遇了吗？”

　　　　“不用担心，”那人似乎看出了山流的心事，开口说道，“我只是一个旅行者，不用被我的容貌吓到，嘿嘿，这算得了什么呢。”说着自己便坐了下去，将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吃起了干肉。

　　　　山流看着那人吃的滋滋有味，口水虽然咽了几下，但仍旧没有挪动地方，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是谁？嘿，”那人苦笑了两声，开口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一个旅行者。我到底是谁呢，我也不记得了。”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山流接着问道。

　　　　“哼，”那人好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快走开，我也懒得搭理你。”

　　　　山流犹豫了一下，片刻后走上前去，蹲坐在那人的对面，笑嘻嘻的说道：“大叔，我不是不吃，我是不饿。”

　　　　“哼，”那人不屑一顾的说道，“不饿？口水都流一地了，还说不饿。”

　　　　山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大叔，这是什么地方？”

　　　　“你在这睡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人奇怪的问道。

　　　　“这个嘛……”山流迅速想着想着如何应答，开口道，“我从树上摔下来，好像摔坏的脑袋，不记得了。”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不记得事情还这么开心，真是少见。”那人似乎也不在意山流的是真是假，接着说道，“此地名为‘玉美林’，你刚才睡觉的那棵树就是‘玉美树’。”

　　　　山流扭头看了看刚才跳下的矮木，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纳闷的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几棵树，怎么能叫林呢？”

　　　　“嘿，不懂了吧，真是少见多怪。”那人冷笑一声道，“相传这里本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枝叶繁茂，树下遍布精美的玉石，晶莹剔透。”跟着那人话语，山流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看四周，完全不像那人所说那样，根本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开口笑道：“大叔，你骗我的吧。”

　　　　“着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那人接着说道，“据说这种树异常的高大秀丽，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再加上树下光彩夺目的玉石，就被称之为玉美树。”说着那人无神的遥望远方，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后来呢？”山流好奇的问道。

　　　　“后来嘛……”那人停顿了一下，悠悠的说道，“后来不知为何水神突然发难，漫天的巨浪卷着滚滚的黄沙淹没了这里，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刚才睡觉的小树，只是玉美树的一个枝头。”

　　　　山流突然听到“水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水神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住口，”那人突然生气道，“水神也是一方神灵，不要乱说，休要亵渎了神灵，会遭报应的。”说着却低下头嘿嘿笑了两声。

　　　　看着眼前这人怪异的举止，山流警觉起来，这要说话的方式，在纳兰他已见得太多，只不过纳兰是火神，而这人口中的是水神。随即开口道：“是我不对，我不懂事，大叔，你能给我讲讲水神的事吗？”

　　　　“嗯，这还差不多，”那人似乎平静了下来，随后却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说的好。”

　　　　看到那人闭口不再说话，山流思虑片刻，站起身来就要离开，那人张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山流没有回答，而是向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山影指了指，顺着山流手指的方向，那人看了一眼，转脸说道：“那里你是去不得的。”

　　　　“为什么去不得？”山流遥望着远方问道。

　　　　那人冷笑了两声道：“那个方向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

第四节

　　　　大海？大海是什么地方？山流从没有听说过大海，更不知道大海又是怎样的一幅景象。望着虚无缥缈的山影，大海会是那个样子吗？山流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传说大海的深处有一座神山，”那人看着站立不动的山流继续说道，“谁也没进去过，凡是有想要去探索的神山的，全都会被浩瀚大海吞没，有去无回，我劝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那山里有什么？”山流呆呆的问道。

　　　　“哎，我也不知道，”那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想应该是神灵在那里居住吧，你我这样的凡人是不能过去的。”

　　　　“那如果我想去试试呢？”山流又问道。

　　　　“就算去也不会找到进去的路，”那人继续说道，“大海的广阔和浩瀚岂是你我所能预料的，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把这个想法丢到一旁吧，为什么想去那里呢？”说着的同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不为什么，”山流并没有注意到那人的表情，只是注视着远方淡淡的说道，“只是想试试罢了。”此时山流的脑海中也在激烈的斗争着。

　　　　“为什么要去那里？”山流问道。

　　　　“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嘛，我觉得那个地方就是我应该去的地方，到底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克查答道。

　　　　“还是不要去了，这人不让咱们去。”山流继续反对道。

　　　　“山流，你听我的，要想帮助部族，依靠咱们的力量太过微不足道，只有依靠神的力量，倘若真如这人所说那里有神灵的存在，我们就应该去试试。”克查意志坚定的说道。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遇到危险，你可要保护好我的身体，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山流无奈的答应道。

　　　　“放心放心，”克查道，随即山流转身对那人开口问道，“大叔，你知道怎么去吗？”

　　　　“嘿，我不知道，”那人冷笑一声道，“如果你真想去，我也不拦你，我还可以给你指点一条路。此地往那个方向，有一个群居的小部族，那里会有你出海所需要的船只。”说着向身旁一个方向指了指。

　　　　山流顺着那人的手势，望了望没有说话。那人接着说道：“那里的人还是很好客的，不过怎么样弄到船只，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山流听后微微的点点头，转身笑嘻嘻问道：“大叔，你叫什么，等我从那神山回来，再给你讲讲那里都有什么。”

　　　　那人布有伤痕的脸，映着火光，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我叫浮游。”说完起身擦了擦嘴，消失在夜幕之中。望着离去的背影，山流在脑海中说道：“我觉得这大叔怪怪的，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他的眼神总给我一种压抑感。”克查答道，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管他了，我们去那个部族看看。”于是山流确定好方向之后，迎着夜风踏步而去。

　　　　那里的确有一个不大的部族，比起查亚人可是要小的很多，山流悄悄躲在一堆杂草后观察着。一群人正围着一处篝火，没有什么欢笑声，周围的人都很安静的坐在那里，有老人、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子，以中年的居多，只有少数几个壮年男性在人群中。山流好奇的数着人数，心想这个部族的男性都去哪里了？莫非是外出狩猎没有回来？状了状胆子，山流从草丛后钻了出来，兴冲冲向那一群人走去。

　　　　一群人好奇的看着这个外来人，孩子全都被大人们拉扯着，不让他们靠近，几个男子抓起身旁的长枪跃跃欲试。山流看着大家，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这个，我迷路了，想在你们这里讨碗水喝。”然后又干笑了两声，想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

　　　　“没有，”一个男子大声说道，“那边海里水多的是，自己去喝吧。”

　　　　“好，好。”山流从没见过大海，于是顺着那个男子所指的方向真的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那个男子看到山流不理众人，竟然要从他们中间经过，又是一声大喝。

　　　　“啊，这个……”山流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那边可以喝水吗？”

　　　　“这人是傻子吧？”听到山流的话语，人群中开始有人纷纷议论起来，“他居然真的要去喝海水。”“别理他，让他喝去。”

　　　　山流看了看大家，听他们的说话中，他似乎感到海水是可怕的，最起码是不能喝的，于是又笑了两声说道：“我真是迷路了，只想喝口水，然后继续赶路。”然后站在那里，思考着应该怎么办。

　　　　“看样子不是骗人的，”这时一个中年女子站了起来，拿出一个水袋递了过去，说道，“不多，就这么一点，解解渴吧。”刚才说话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上前抢过水袋怒道：“不行，咱们就这一点，怎么能给他。”说着又把水袋还给了那个中年女子。

　　　　“这个……”山流已经看出这个小部族很缺水，用手拍了拍屁股说道，“好吧，我走了。”他要另外想个主意。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部族中一个年龄比较年迈，看着有点像长老模样的老人开口说道：“年轻人，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

　　　　山流犹豫了一下，目光深沉的说道：“这位一定是长老吧，不瞒您说，我不是迷路这么简单，我是从树上摔下来，好像摔坏了脑子，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哼，行踪可疑，言语古怪，长老不要被他欺骗了。”那个男子继续说道。

　　　　那长老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那你还记得什么啊？”

　　　　“我只记得我要去那里。”山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随即用手指向了大海的深处，那座忽隐忽现的神山。但是他没有想到，当他说完之后，全族人看他的眼光更加奇怪了。

　　　　“哼，”那个男子听后不屑一顾的说道，“一个连海水都不知道的傻瓜还想去神山。”

　　　　那长老又是摆了摆手说道：“为什么要去哪里啊，年轻人？”

　　　　“长老，”山流表情严肃说道，“我只记得我以及我的部族已经危在旦夕，此时他们正需要神灵的庇护，我不记得我都去过什么地方，但是我听说那座神山可能会有我需要的答案，我需要解救我的部族，所以只能冒险一试。”

　　　　长老微微点点头，转身说道：“给他那点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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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两天之后，山流已经对这个小部族相当的熟悉，他只需要在某些问题上装傻就可以了，毕竟克查在时时提醒他一切都要小心，不能轻易的暴漏自己的身份。此时，他已经知道这个小小部族就是伍卢所提到的图渡人，他不知道这个部族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伍卢为什么会出现在纳兰，部族内没有人说起，山流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提到，他只想能快一点搞到一条可以驶进大海的船只。

　　　　站在沙滩上，看着汹涌澎湃的大海，不断卷起的巨浪，山流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海的宽广与浩瀚，就连克查也在暗暗震惊大海的辽阔。这时，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海螺递给了山流，山流笑嘻嘻的接过去之后，说道：“雨洛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船吗？”

　　　　“当然知道，”雨洛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说着用手指了一条拖在沙滩之上的小船，“你看，那就是。”

　　　　山流看了看，接着笑嘻嘻的问道：“你知道有比那个大的船吗？”雨洛听后看了山流一会，摇摇头便跑开了。山流站在原地，同样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面前的大海绝不像在部族的时候渡河那样简单。

　　　　向着大海走了几步，浪花拍打在双腿之上，山流苦闷的想着主意，但始终没有头绪，这时，身后传来了图渡人长老的声音：“年轻人，你当真想要出海吗？”

　　　　“是的，”山流回身走到长老的面前，说道，“我一定要去，希望虽长老可以帮助我。”

　　　　“嗯，”虽长老点点头，随后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们图渡人是一个苦难的部族，有许多事也不好说出口，也许就像你的部族一样，我们同样需要神的庇护，我有一个要求，你愿意听听吗？”

　　　　“请说请说。”山流听出了希望，赶忙答应道。

　　　　“倘若你真的可以到那神山，”虽长老悠悠的说道，“倘若你又见到了神灵，在你设法解救自己部族的同时，也帮一下我们图渡人。”老人的眼神充满了期望。

　　　　“一定。”山流想都没想一口答应道，“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如果有希望，我一定记得你们图渡人。”突然的克查察觉到一个蹊跷，那缥缈神山就在图渡人的眼前，为什么他们不去尝试一下呢？但他没有让山流说出这问题。

　　　　虽长老微笑的又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图渡人都是制造船只的高手，只可惜我们现在没有原料。”

　　　　“什么原料？”山流连忙问道，“我去弄来。”

　　　　“呵呵，”虽长老微笑道，“需要一根完整的玉美树来做龙骨，还需要一根来做桅杆，一共两根。”

　　　　“这个嘛……”山流想到那个浮游说过玉美树都已被深埋地下，思索片刻之后对着虽长老恭敬的说道，“还请虽长老指点。”

　　　　虽长老指着部族后方说道：“只有去那里挖两颗出来。记住，一定要挖地面上冒出枝头的，那是活的。”

　　　　之后的日子山流都在拼命的挖树，虽长老不知在部族里说了什么，有几个图渡人也过来帮忙，虽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山流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来明显的不高兴。

　　　　不知挖了多久，当一个雨洛小女孩高喊着看到了好看的石头的时候，山流知道就要挖到底了。精美的玉石在火光的照耀下，确实晶莹剔透，绚丽多彩，他挑出一块自己认为最好看的玉石，送给了雨洛。

　　　　再往后的日子，山流就轻松多了，那几个帮他挖树的图渡人在造起船来可是一点也不犹豫，这好像就是他们天生的乐趣与生活。终于，一艘可以出海的大船出现在沙滩之上。山流兴奋的看着，他没有想到原来船可以造成现在他看到的这个样子，对图渡人他有一种新的认识。

　　　　站在坚固的甲板上，山流看着岸边沙滩上的图渡人，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就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小女孩雨洛跑了过来，把之前送给她的那块玉石拿出来递给了山流，说道：“你一定要回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山流不知道，他默默的低下头，俯在雨洛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山流，不要告诉别人。”雨洛听后抬头看了看山流，咧着嘴“咯咯”笑了两声，跑回了人群。看着小巧可爱的雨洛，山流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他这一次出海会怎样。人群中站立的的虽长老只是静静的看着，山流同样知道他的肩上不仅仅有查亚人的使命，现在又多了图渡人一份重担。

　　　　终于，山流出发了，看着渐渐消失的人群，他转过身，望着无边大海，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而就在山流出发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同样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这个人正是浮游，当山流的船消失在大海中时，他那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你到底会不会驶船？”克查紧张的问道，因为此时他们的船晃动的十分厉害。

　　　　“会啊，”山流答道，“以前去河里抓鱼都是我划的船。”

　　　　“你，”克查怒道，“这能一样吗？”

　　　　“差不多吧，”山流其实也很着急，他基本不会控制，虽然之前图渡人教过他如何驾驶，但他现在也已忘记了许多，随即说道，“要不你来。”

　　　　“不。”克查斩钉截铁的说道，山流绝想不到此时的克查正在回想当日例贡时的情景。

　　　　越往大海的深处，船似乎渐渐的平稳了下来，摆正好船的方向，山流索性躺在甲板之上，看着模糊的天空，山流问道：“克查，你说为什么咱们部族可以看到太阳，而这里却看不到呢？而且纳兰也看不到。”

　　　　“我不知道，”克查答道，“这不就是咱们要探寻的吗？”

　　　　“是啊，”山流回应道，“这些天，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当初长老们会选你去做例贡了，你确实是我们查亚人的骄傲，所以我想你也许会想到答案。”

　　　　“嗯……”克查默默答应了一声，被山流的话语带到了他的那个年代，他的伙伴秋椽，还有他印象中的父亲。

　　　　这时，一个巨大的海浪正从远处打将过来，而从没有出海经验的山流完全没有察觉得到，依旧仰躺在甲板上，幻想着未知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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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博海之东有一岛，名为方壶，岛上有一山，名为断山，山上寸草不生，怪石嶙峋，但在山中却住有一个女子，名为女妭，终年守卫方壶，看管断山。妭手下有随从十余人，他们以海兽为食，从不出岛半步。

　　　　这一日，仆从中一个单臂独眼魔急急忙忙赶到女妭的近前，称在西岸边发现一个凡人，不知是死是活。女妭听后，便谴人抬回救治。这时，身旁副官闭司上前说道：“执事，不可救此凡人。”

　　　　“为何啊？”女妭懒洋洋的问道。

　　　　“我方壶一向谨遵天命，看守断山，数百年来未曾有过任何闪失，”闭司答道，“今日有一凡人突然现身，不知是福是祸，不如赶下海去，以确保我方壶的安宁。”

　　　　“哼，”女妭媚眼上挑，怒道，“一个凡人能有什么能耐？我女妭看你们这些歪瓜裂枣看了几百年，不能看看别的吗？此事我意已决，救人便是。”说罢头也不回的的转入内室。

　　　　那单臂独眼魔所说之人正是山流，那一晚巨浪滔天，只是略知驾驶船只皮毛的山流怎能逃得过凶猛的海浪，亏得是关键时刻克查死命抱住玉美树所制成的桅杆，才得以逃过一难，可偏偏就被海风吹到了这方壶岛上。

　　　　被抬进屋内的山流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额头上只长了一个眼睛的怪物，山流吃惊的看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那怪物看到山流醒来，裂开大嘴笑了笑，憨厚的问道：“你醒了？”

　　　　“你，你是谁？”山流惊恐的问道。那怪物听后抬头看了看房顶，所有所思的说道：“执事大人叫我‘独眼’，副官大人叫我‘独臂’，别人都叫我‘独臂魔’，执事大人最大，总是对的，你叫我‘独眼’好了。”说着嘿嘿一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山流干笑了两声，他听出眼前的怪物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四周，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铺，两块怪石。开口问道：“独眼，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神山吗？”

　　　　“这个嘛……”独眼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不能说，我去通报副官大人。”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山流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全身一阵的酸痛。

　　　　“你要干什么？”山流突然觉得自己要爬起身子，他只知道一定是克查要有所行动。

　　　　“当然是离开这里，”克查答道，“刚才那个怪物你也看到了，我们要先出去藏起来再说。”

　　　　“没事的，”山流安心的说道，“那个怪物虽然长得奇怪，但应该不是什么恶人。”

　　　　“不好说，”克查接着说道：“即便那个独眼不是恶人，难免他所说的其他人都不是恶人，还是先出去的好。”

　　　　“好吧好吧。”山流也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对于克查的决定，他现在也基本没有反对的余地。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山流心中叫道：“这么快。”于是赶忙躺下身子，装作昏迷之态。

　　　　“嗯？你不是说他醒了吗？”副官闭司看到依然紧闭双眼的山流问道。

　　　　“是，是，”独眼有些害怕的说道，“刚才是醒了，现在怎么又睡过去了。”说着走进床前，用他的独手拍了拍山流的脸颊，喊道：“醒醒啊，刚才你不是还和我说话的吗？”独眼自以为他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可对于山流来说，这一下可是重重的一下。“哎呦，”山流大叫一声，“疼死我了。”独眼却高兴的说道：“副官大人，你看他醒了，我没骗你，嘿嘿。”

　　　　“你叫什么？怎么到的这里？干什么来了？”闭司看到醒来的山流，一连串的问了起来。

　　　　山流看着一脸憨笑的独眼，揉了揉刚才被他拍过得地方，他感觉自己的脸一定是肿了，只是好奇另外一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因为他只看到了独眼一人。

　　　　“嗯？问你话呢。”闭司怒道，随即跳上床边的一块怪石之上。这时，山流总算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个问话之人，他太矮了，站在怪石之上，才勉强到达床沿的高度。

　　　　山流看着站在怪石上的闭司，双手叉腰，小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