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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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他太矮了，站在怪石之上，才勉强到达床沿的高度。

　　　　山流看着站在怪石上的闭司，双手叉腰，小圆眼睛盯着自己，一副傲慢的神情。山流从没见这么有趣的人，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但立刻就停住，强忍住自己发笑的神经，说道：“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只想去神山寻找神灵。”

　　　　“哦？”闭司没注意山流的表情变化，因为在这方壶岛上，除了女妭，谁都要对他格外的尊敬，他怎么会想到山流在笑话他的个头外貌，接着问道：“找神灵做什么？怎么到的这里？”

　　　　“我出海遇到风浪，”山流也的确受伤不轻，灌了一肚子的海水不说，又多日没有进食，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有躲过那风浪，只记得一个巨浪打了过来，接着就到这里了。”

　　　　那闭司听后，跳下怪石，在屋内走了几步，想是在想什么事情，然后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找神灵？”

　　　　“这个……”山流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他不知道面前的是些什么人，一时间犹豫不决，转念一想随口说道，“那个，能不能给我点水喝？”

　　　　“水是什么？”旁边的独眼听到后，奇怪的问道。而那个闭司却直截了当的说道：“没有。”

　　　　“可是，”山流还以为他们是不想给自己水喝，恳求道，“我真的好渴，我快渴死了。”

　　　　“副官大人，”独眼像是很关心山流似的说道，“水什么，我去给他弄一些回来，要是他死了，执事大人会不高兴的。”

　　　　“我说了没有，”闭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水是喝的，你喝过吗？”

　　　　独眼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没有喝过。”

　　　　“就是说嘛，”闭司接着说道，“那些都是凡人的玩意，咱们不需要。”突然一想自己说的不太对，赶忙又说道：“咱们这些跟着女妭大人的不需要，有海水就可以了，懂了吗？”

　　　　独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冲着山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里没有水。副官大人说的海水你要不要？”

　　　　山流赶忙摇头道：“不要，不要海水。”随即想到刚才闭司说的话，连忙又笑眯眯的说道：“副官大人，你刚才说我们‘凡人的玩意’，这么说你是神灵了？我终于找到神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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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精致的房间，华丽的装饰，以及松软的床铺都与外面光秃秃的山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妭懒懒的躺在大床之上，秀眉微合，静静的听着门外闭司的回报。

　　　　“执事，那小子一定要喝水。”闭司愤愤的说道。

　　　　“哦？”女妭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没有告诉他咱们这里没有水吗？”

　　　　“说了，”闭司回答道，“可那小子还是执意要喝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给他水喝，咱们就都是恶人。”

　　　　“嗯，”女妭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去给他块熬鲨肉吧。”

　　　　“这……”闭司听后脸色突然凝重起来，要知道熬鲨及其少见，神出鬼没，宛如天界神物，食后可益寿延年，百病不侵，百余年来只捕捉到一条，他自己还没有吃到一口，现在女妭居然要赏给那个凡人一整块。

　　　　闭司迟迟没有回应，女妭骤然怒道：“你这个笨蛋，定是你说了什么，让那凡人已听出这方壶不是一般的地方，快拿去给他吃了。”

　　　　“是，是。”闭司听到女妭发火，赶忙答应离开，心中不免郁闷道：“哎，这还用我说吗，独臂这么奇怪，凡人一眼也能看出来这里非同一般啊。谁让她是执事呢，也罢。”

　　　　回到山流床铺旁边的闭司，捧了一块熬鲨肉放在山流的身边，恨恨的说道：“吃吧。”

　　　　山流看着一块灰溜溜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哼，”闭司一脸怨气的说道，“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旁边的独眼也看到了熬鲨肉，但他并知道这肉的来历，抓起就要放进自己的嘴里，嘿嘿说道：“他不吃，我吃了。”

　　　　闭司看到这情形，纵身一跳，抢过肉来重新放在山流的旁边，喝到：“这是执事大人赏的，你能吃吗？”而此时的山流同样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他只感到眼前寒光一闪，肉就从独眼的手中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刹那间他才发觉面前这个矮小的副官竟然是如此的迅速，山流自己是万万不能的，克查也同样自愧不如。

　　　　看着独眼热切的眼神，山流抓起那块熬鲨肉送进嘴里，奇怪是他还没有用牙撕咬，那块肉竟已滑入腹中，当真是入口即化。“啊，”山流奇道，“这是什么肉，怎么没了？”

　　　　“哼，”闭司不客气的说道，“算你小子有福，这是熬鲨肉，我都还没吃过一口呢，让你小子先吃了。”

　　　　山流听后，确实感到腹中一阵清爽，刚才口渴饥饿的感觉随着那块奥沙肉的消失也都不见了，身上得酸痛感似乎也减轻了许多，满怀感激的看着闭司，跳下床来躬身施礼道：“多谢副官大人。”然后又笑嘻嘻的看着闭司。

　　　　闭司看到山流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问道：“你到底叫什么，我也好通报给执事大人。”

　　　　“我叫山流。”山流爽朗的回答道。

　　　　女妭依旧仰躺在她那宽大松软的床铺之上，媚眼如丝的望着窗外空洞的世界，似乎有些忧愁，也有些感伤。这时，邻屋内发出一阵“哔哔哔……”的声音，女妭听到后，慢悠悠的爬起身子，自言自语道：“这么久了，会是什么事呢？”

　　　　邻屋的设施及其简单，只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石盘，此时石盘中显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面前的女妭恭敬的说道：“女妭恭迎上使。”

　　　　“你那里情况如何？”那人影问道。

　　　　“一切如故，女妭谨遵天命，不敢有违。”女妭答道。

　　　　“很好。”人影继续说道，“最近外界有一些小小的骚动，你那里就不要太靠近大陆了。”

　　　　“是，”女妭答应道，“上使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等我命令吧。”说完，人影消失不见。

　　　　看着空空的圆盘，女妭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间，却看到闭司站在门外。闭司看到女妭走出那个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进去过的房间，连忙上前施礼道：“执事，又有何事，吩咐小人去做就是。”

　　　　“嗯，”女妭说道，“没什么事，去告诉太熬，我们晒太阳去。”

　　　　“是，”闭司觉得这也许是许多年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命令，赶忙答应接着问道，“那个凡人小子，执事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见。”

　　　　“嗯，”女妭犹豫了一下，“不见了，让独眼把他送走吧。”

　　　　“是，执事大人果然不愧是执事大人，还是不要和那些凡人扯上关系。”这也许是他听到的第二个好命令，答应之后立刻转身离去。

　　　　此时的山流在房间内安静的坐着，对面的独眼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也在直勾勾的看着独眼。

　　　　“我什么时候去见神灵？”山流乐呵呵的问道。

　　　　“没有神灵，只有执事大人。”独眼答道。

　　　　“对对，我说错了，我什么时候去见执事大人？”山流又问道。

　　　　“不知道，副官大人会告诉我的，然后我再告诉你。”独眼憨厚的回答道。

　　　　“恩好吧。”山流笑嘻嘻的答应道，然后又故作神秘的问道：“你为什么只有一个眼睛？”

　　　　“这个……”这个问题好像问住了独眼，他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有两个眼睛？”

　　　　“我有两个没什么不对啊，”山流答道，“那个副官大人也是有两个眼睛的，我想执事大人也应该是有两个眼睛。”

　　　　“对，”独眼点点头说道，“执事大人确是有两个眼睛……”

　　　　这时，闭司走了过来，把独眼叫出去交代了几句，随即转身离去。之后独眼咧着大嘴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说道：“走吧。”山流本以为他要被带去见执事大人，二话不说跟着独眼就走了出去。

　　　　看着没有草木的秃山，山流也没在意，顺着小道一路来到了岸边，独眼站定之后，张开手臂使劲插进脚下的沙滩之中，跟着一条小船被独眼提了出来，山流看着兴奋说道：“好大的力气。”接着随口问道：“执事大人在别的岛上吗？”

　　　　“不，”独眼把手中的小船顺道水中之后说道，“执事大人在这里，只是要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山流连忙大声的问道。接着就要往山上跑，却被独眼一把拦了下来，说道：“副官大人就是这么命令的，送你离开，我们要去晒太阳喽。”说着裂开大嘴乐呵呵的笑着。

　　　　山流看着一脸无邪的独眼，吃惊的问道：“什么？太阳？”温暖的阳光，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山流已记不起来。从眼前这个容貌怪诞的独眼口中发出“太阳”两个字时，山流的内心就好像被沉重的撞击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太阳？”山流急切的问道。

　　　　“嗯，”独眼点头道，“太阳。”

　　　　“可是……”山流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昏了过去，倒在沙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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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独臂！”从后山转回来的闭司看到正在登山的独眼，肩头上还扛着准备放其离开的山流，快步冲上前来大声喝道，“你干什么？不是让你把他送走吗？”

　　　　“是的，”独眼说道，“可是他又晕倒了。”

　　　　“晕倒了？”闭司打量着双眼紧闭的山流，苦于自己个头太低，不能上前查看，摆了摆手说道，“放屋里吧，我去向执事回报此事。”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道：“已经给太熬发过话了，这可如何是好？”

　　　　夜空有些转动，女妭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已经在想如何在沙滩上享受阳光。这时，闭司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施过一礼后连忙把独眼将晕倒的山流抱回来的事讲了出来，他本以为女妭会大发雷霆，可他怎么会知道女子的心思。女妭听后，淡淡的说道：“先看起来吧。”

　　　　被扛回房间的山流一直紧闭双眼，独眼站在床边站立着看着他，在接到闭司的吩咐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停了一会儿，山流缓缓张开一只眼睛，眯缝着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他身旁，“咕噜”一声跳下床去。心想：幸亏我脑子快，想到了这个点子。

　　　　兴冲冲的山流准备悄悄潜出去观察一下这个神秘海岛的情况，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张无形的门拦了下来。“嗯，这是什么？”山流自言自语道。

　　　　“这个我好想有点印象，”克查回应道，“曾经在什么地方我见到过。”

　　　　“在哪里见过？”山流连忙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想不起来了，”克查回答道，“这有一道看不见的门，总之你是过不去的，现在只能在房间里等着了。”

　　　　无奈的山流只有回到床铺之上，说也奇怪，自从吃了那块熬鲨肉之后，他就没有感到过饥饿。那个独眼和闭司也没有来看过他，于是山流心安理得住了下来，虽然哪里也去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流美美的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感到一丝阳光照在脸上。多么熟悉的感觉，山流机警的跳下床去，站立在门口，尽量舒展自己的身躯，让自己可以更好的接触那久违的阳光。“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会有阳光？”山流在心中问着自己。这时，闭司却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不屑的说道：“小子，挺会享受嘛。”

　　　　被闭司打断思路的山流，立马站好恭敬的说道：“副官大人，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我在这里有礼了。”说着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看到山流如此有礼，闭司的脸上也跟着好看了许多，笑道：“嗯，小子，你要记住，不是我照顾你，是执事大人在照顾你，没有她，你早死了。”

　　　　“对，副官大人说的太对了，”山流赶忙接话道，“不知我是否有幸拜会执事大人，当面感谢他老人家呢。”脑海中，山流笑道：“克查，真有你的，这些话我可说不出来。”

　　　　“哼，”闭司突然又不高兴起来，“老什么老，执事大人是最年轻最漂亮的，记住了吗？”

　　　　“是是，”山流又赶忙道歉说道，“是我不懂，冲撞了执事大人，我记住了执事大人是最年轻最漂亮的。”心里却在嘀咕：莫非他们口中的执事是个女的？是仙女吗？不过看那个独眼和眼前这个副官，执事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嗯，”闭司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执事大人发下话来，要见你。”

　　　　“好啊，”山流高兴的说道，“我早已仰慕执事大人，还请副官大人带路。”

　　　　“着什么急，”闭司趾高气昂的说道，“执事大人此时正在沙滩上处理要事，一会儿独臂会带你去准备一下，这么多天你一直这样，莫要熏坏了执事大人。”说罢转身迈着小方步缓缓离去。

　　　　看着远去的闭司，山流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总算可以见到神灵，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不大会的功夫，独眼大踏步跑进屋来，二话不说扛起山流冲到山下的一处沙地。终于，山流长久一来第一次全身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就在他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独眼拎起他的一只脚丢在海水里，就这么来回晃动着。

　　　　这是要干什么，要淹死了，山流突然害怕起来，但一只脚在独眼的手里，倒悬着身体，完全使不出劲来，只好努力憋住口鼻，强忍着海水的冲刷。过了一会，独眼觉得差不多了，拎出浸泡在海水中的山流，用自己的鼻子凑上前去闻了一闻，又丢进了海水之中，来回晃动起来。

　　　　就这么几个回合，山流被折腾的真是快要死了，独眼在确定山流没有怪味之后，这才把他丢在了沙地之上，接着就俯下身子开始撕扯山流破烂的麻衣。意识有点回复的山流看到独眼如此动作，吓得立马向后退缩着颤抖的惊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不，不干什么啊。”独眼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道，接着又去撕扯山流。

　　　　“停手，”山流突然喝道，“执事大人要见我，你把我折磨死了，你怎么交代。”

　　　　这么一说果然起到了作用，独眼“霍”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你可别死，你死了我不好交代。”接着从身后拿出一件灰布长衣丢了过去，说道：“穿上。”

　　　　“啊？”山流吃惊的张着嘴，这个独眼是要给我换衣服啊。立马站起身来，温声说道：“独眼，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一下，你这样真把我吓死了。”说着笑嘻嘻的看着独眼。

　　　　独眼看到眼前的山流完好无损，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没死就好。”

　　　　山流根本不在乎眼前站着的独眼，扒光自己身上的破烂，然后迅速的穿好独眼丢给他的灰布长衣，美滋滋的跟着独眼上山而去。微风拂过，山流突然感到他身上的这件衣物非同寻常，不只是简单的说材质奇特，整个衣物自从穿在身上之后，就好像和自己融为了一体，嫣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觉深深包裹着全身上下。

　　　　也许是因为衣物的缘故，也许因为独眼憨态可掬的背影，山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的心却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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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顺着山道，山流跟着独眼一路来到位于山腹的一处大堂，简单的构造，朴素的装饰，和纳兰城的辉宏相比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山流昂首阔步走进正殿，上首端坐一人，山流不看便罢，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女子。他不敢多看第二眼，慌忙地下了头。

　　　　女妭稳稳的坐着，用一只手端着下巴，眉目半睁，上下打量着山流，一旁的闭司瞪着一对小圆眼睛毫无目的的也在山流身上打转。停了一会之后，女妭向后靠了靠，温声问道：“你叫山流是吗？”多么温柔，山流一生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声音，一时间竟有些傻了。

　　　　“问你话呢。”闭司喝道。

　　　　“啊，是，”山流赶忙应道，“问什么了？”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女妭似乎也从未见过如此腼腆之人，“噗……”的一声笑了一下，没有继续发问。闭司在一旁连忙说道：“执事大人问你‘你叫山流是吗？’”

　　　　“是，”山流有些回过神来，立刻躬身施礼道，“山流拜见执事大人。”

　　　　女妭看着山流，脸上回复了平静，没有任何表情，悠悠的开口道：“说说吧。”

　　　　“啊，是，”山流正要张口，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执事大人要山流说什么？”

　　　　“这小子，”闭司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当然是说你为什么来这里，怎么到的这里。”

　　　　山流抬头看了看女妭，安详的仪态，美貌的面容，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心中思量了片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自己出走查亚，纳兰遭遇以及途径图渡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述了出来，但是有关他吞下水珠以及克查与他共存一体的情况只字不提。说完之后的山流向前跪爬了两步，请求道：“请执事大人为山流指点一条明路。”

　　　　女妭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山流充满期望的眼神，女妭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带下去吧。”接着矗在门口的独眼上前抓起山流就要出去，山流虽然想反抗但却毫无办法，只得大声呼喊：“神啊，求你救救我们，帮帮我们……”声音越来越远。

　　　　望着大堂之外的远山，女妭淡淡的问道：“闭司，你怎么看？”

　　　　“执事大人，”闭司转到女妭的正前，躬身施礼道，“以小人看，那小子所言并无什么破绽，应该都是实情。应该是有什么恶人刻意制造祸端，以乱天下，只是那些是非与执事大人您却毫不相干，都是我们职责之外的事。”

　　　　女妭微微点点头，思虑了片刻，依然悠悠的问道：“你看该如何处理？”

　　　　“这个……”闭司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属下听后执事大人决断。”

　　　　“哦？”女妭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也有不发表意见的时候，这么说你是想……”

　　　　那闭司赶忙上前几步，跪倒施礼深沉的说道：“属下跟随执事多年，执事对小人不离不弃，属下早已立志此生愿为执事粉身碎骨，肝脑涂地。”女妭看着闭司坚定的神情，手指不禁微微颤抖了两下，那闭司接着说道：“我等忠心天地可鉴，只是还请执事大人在行事前三思。”

　　　　“去准备晚宴吧，把山流也带来。”女妭淡淡的吩咐后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参加这种较为正式的晚宴，山流自己并没有什么顾忌，只是一心想要恳求神灵的搭救。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山流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久久没有下咽，偷偷观察上座的女妭，心中一直盘算如何可以说动她。

　　　　身旁的独眼却丝毫没有客气，大口的咀嚼着，一边吃一边不住的对山流讲道：“快吃，快吃。”独眼不会什么礼节只是一味的让吃，而处在女妭下首座位的闭司这时走了过来，拿起一块鱼肉说道：“小子，知道这是什么肉吗？这可是上古飞鱼之肉，极是难得。”山流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吃过之后能飞吗？”闭司听后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小子，有意思。”说罢把鱼肉放下，又拿起一只海蟹，低声说道：“小子，快吃吧，吃过自然有你的好处，执事大人不会亏待你的。”接着对着山流悄悄使了一个眼色，把海蟹递了过去。

　　　　山流赶忙接过海蟹，有些疑惑的看着闭司，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克查在脑海中问山流。

　　　　“好像是那个执事有想法要帮助咱们。”山流有些似懂非懂的答道。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个执事只是安静的坐着，看不出来有什么想法。”克查说道。

　　　　“神的世界我们不懂。”山流说罢，扒开蟹壳，大口的吞咽起来，虽然肚子不怎么饥饿，但如此美味，自己平生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的。闭司微笑的点点头，转身回到座位之上。

　　　　女妭虽然坐的安稳，但心里却是有些波动，原来外界已经怪事横生，并不像上使所说只是“小小的骚动”，自己如若出手必定会引起更大的震动，但是眼前的这个凡人口口声声提到了她日夜思念的炎帝。

　　　　就在这时，山流突然丢下手中的蟹壳，翻滚在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在地上不住的打滚。一看如此情形，女妭第一时间飞身离开座位，窜到山流的身前，从腰间迅速的摸出一支金针刺入山流的后劲，起身喝道：“闭司，你想造反吗？”

　　　　“哈哈，”这时的闭司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大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执事大人，我这也是帮你啊。”

　　　　“哼，”女妭怒道，“独眼，去把副官拿下。”

　　　　“是，”独眼答应道，却突然伸手抓过山流，抱在怀里之后一动不动。闭司又是一声冷笑，说道：“自从听到这小子提到炎帝，我就知道我是劝不住你的，只有出此下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