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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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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查的肩上,最好的人选只能是秋椽。但真坨却拿出例贡只要最好的理由来否决浦蚝,并且说出“这是上天注定”的话语来打压浦蚝。说道通神,浦蚝与倾负那是自愧不如的,这也是真坨最强而有力的说词。
几经讨论,大长老倾负决定献出自己的儿子,因为他也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候,部族中最优秀的孩子就是他的儿子――克查。愤愤不平的浦蚝最终也同意了大长老的决定,但他心底却认为二长老真坨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才会编造出“上天注定”这样无可辩驳的理由。
克查跟随真坨前往举行例贡,望着渐渐消失的身影,与身旁含泪默默的大长老,浦蚝心中很不是滋味,“哎――”一声长叹,倾负悠悠的说道,“以后就看秋椽的了。”是啊,他们是长老,他们肩负着查亚人的未来,克查的离去,秋椽自然就成为是他们的剩下的希望。
然而现实却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例贡之后不久,秋椽却神秘的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再也没有人再见到过秋椽。那以后的日子,克查与秋椽再也没有人提起,但是这件事在三位长老的心中却是洗刷不掉的。“是真坨把秋椽藏起来了?还是把秋椽送走了?”浦蚝经常猜测着秋椽的去向,同时也猜忌着真坨的言行。面对浦蚝疑窦丛生的眼神,真坨选择了回避。而大长老倾负由此变得沉默寡言,除了解决部族中的要事,他总是在自己的房中闭门不出。
浦蚝看着真坨真切的眼神,一种热忱盼望的感觉传达过来,他长长的叹了气,道:“好――!真长老,你说吧。”
听到浦蚝如此肯定的回答,真坨心中默默一颤,从来都说一不二的浦蚝既然答应了,他也就豁然开朗了许多,轻轻的扯了一下浦蚝的麻衣,示意他靠近一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实则我却看不到我们头上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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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我看未必,”山流冷眼答道,“这只不过是普通人手里的一把普通长剑,尤其是在这昏暗的大地之上,也只能用来宰杀山鸡野兔而已,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都像你一样认得此剑吗?”只所以山流这样说,是因为他想到当初女妭特意给他说过央阳剑的奇特之处,更加提到不要被它普通的外貌所蒙蔽。
“嘿,”湛卢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此刻为时尚早,我就和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絮叨絮叨。说着单手拖着下巴,像是要长篇大论一般。
山流哪有功夫和他瞎掰,更何况他还不知道湛卢是敌还是友,再加上此人刚刚说什么为时尚早,显然是在等什么人,若是再来了什么强援,自己就是难以脱身,随即向后撤了一步,缓缓说道:“既然先生还有要事,在下就不奉陪了”学着克查的语气说话的同时,又退了两步,双眼始终没有离开湛卢的手臂,怕他有所行动。
湛卢早已看出山流想要溜走,却没有伸手阻拦,而是长叹一声温声开口道:“此剑名为央阳,乃是戒守重予为昔日炎帝特意打造的一把奇剑,当年炎帝佩戴此剑纵横天地,斩妖除魔,救助世人,当真是令人敬佩。”说着又叹口气,接着说了句:“只可惜事与愿违……”便停了下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山流根本不知道此剑的来历,女妭也只是告诉他央阳是炎帝所携佩剑,别无其他,就连那个浮游更是只认得此剑,再无更多的言语,倒是眼前这个人像是对此剑很是了解,而且看样子对炎帝也很是推崇,难道他并非什么歹人?山流心里想着,却仍旧不敢大意,只是对湛卢又产生了几分亲近,不由得开口问道:“只可惜什么事与愿违?”
“唉,”湛卢悠悠叹道:“只可惜炎帝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那些人的预料,”说着看了一眼山流,接着道:“我说的那些人,你应该知道是些什么人吧。我想你是知道的,否则的话央阳剑也不会在你的手里。”
山流听闻眼睛一转,暗道:他说的必定就是女妭和浮游口中的上界之人,于是开口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没什么,知道就好。”湛卢轻轻摆手道,“我与那炎帝有曾有过数面之缘。”听到这里,山流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他听到的,炎帝被处决都几百年了,他却说他和炎帝有过数面之缘,这不是比自己至少要多活了几百年吗?据他了解,这个世界上能够这样的只有上界之人,女妭就是其中之一,难道面前这个人也是上界之人吗?如果他也是上界之人,为什么要反对上界,难道他和女妭一样,是上界的判将吗?如果不是上界之人,那他又是什么人呢?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出现在山流的脑海之中。
湛卢似乎看出山流在想什么,随即开口道:“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山流犹豫了一下,转而干脆的问道,“你告诉我一句话,你是什么人?”
“哦,”湛卢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像是完全明白了山流在想什么,于是轻声答道:“你可以叫我湛卢,至于我是什么人,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我只能说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非要强问的话,我也许会给你说我只是一个铸剑之人。”
这说的除了告知他叫什么之外,别的都等于没说,山流迅速思考了一下,接着又问道:“这把剑你还知道什么?”说话的同时仔细看着湛卢的神情,他在等一个时机,若是只有他一人在此,兴许逃跑的机会大一点,可是现在他的身后站着独眼,独眼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跑动,他只能寻找一击即中的可能。
湛卢的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山流,看着山流蠢蠢欲动的神态,心中暗暗好笑,于是悠悠说道:“知道的不多,也许还没有你知道的多,不过我知道的可能你并不知道,若是你想知道那些你不知道的,不如先放下你心里想的,这样我才可以好好给你说嘛。”
被湛卢一语道破,山流突感情形危急,看来跑是跑不了啦,心里暗道自己倒霉,总是遇到意想不到之人,而且各个高深莫测,根本不是对手,索性收回手臂,长剑入鞘,回头冲着独眼微微一笑,转而向湛卢走了过去,“扑通”一声坐了一边,轻声道:“你想要的就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不过还差一点,”湛卢温声应道,“我还想看看你的剑。”
“这可不行,”山流答道,“我说过,除非我死了。”
“那你现在是在送死吗?”湛卢也不介意,仍是淡然说道,“若是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想看,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山流闻言心想:这个湛卢若是执意抢夺,八成剑已到了他的手里,可他始终没有这么做,而是从头到尾都在求剑一观,于是又抽出长剑,握住剑柄,平坦的伸到湛卢的面前笑道:“我拿着你看。”话不多说,他知道湛卢比他聪明百倍,知道他的意思。
绝世神剑就在自己的眼前,湛卢刚想要探手抚摸,却想到山流的话语,抬头瞟了一眼,微微一笑赞叹道:“剑身华实朴素,剑口重而不锋,果然非同凡响,少年可否再翻转过去,让我看看。”
山流听不懂湛卢的赞叹之词,但从他的表情上完全可以看出他的赞美之意,这把剑在他手里已经很长时间,当初在海上漂泊时,闲着没事就看这把央阳剑了,可以说央阳剑早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还真不知道这个湛卢想要看什么,因为他的印象里这把剑的两面是一模一样的。随即顺势翻了翻手,开口道:“这和那一面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看的了。”
“荒谬,”湛卢立马打断道,“如此大的不同,又怎么能说一样?”说话的语气也跟着立刻严肃了起来。
“哦?”山流惊异的赶忙问道,“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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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你想知道吗?”湛卢又突然笑着问道。
“这个……”山流心里是想搞清楚的,可是又担心湛卢是在耍什么花招,他始终禁忌女妭的教诲,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要防着点,他也深知自己不是一个特别精明的人,若是克查仍在,他也许大可不必考虑的这么复杂,可是现在只是他一个人,于是看着湛卢眨了眨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湛卢一时没有明白山流在想什么,他是铸剑大家,又看到山流的眼神中有意思期盼,随即指着剑身上轻声说道:“你看这里。”山流不由得跟着看了过去,不就是一条纹理吗,心中暗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剑身一共有四条这样纹理,两面各有两条,从剑柄处直抵剑尖,这些他早就看过而且记在了心里。
“这一条代表天,”湛卢没有在意山流,他也知道山流根本看不出来,随即又指着另一条说道,“这一条代表地。”
“哦?”山流跟着又仔细看了看,实在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或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开口问道,“那么翻过去那一面的两条又代表什么呢?”
“呵呵,”湛卢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看着山流温声问道,“你倒是猜猜看。”
“我怎么猜的到,”山流根本没想,直接开口道,“这线本就是一模一样,也许只是为了装饰好看而已,你非要强加代表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说代表什么就代表什么好了。”
“什么叫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湛卢突然厉声说道,“这是有讲究的,而且上边清清楚楚的显示出来,难道我还能乱说哄骗你吗?”
陡见湛卢一脸严肃,山流反而觉得好笑,赶忙应道:“那我就请教请教,你说说那两条代表什么?”
“哼,”湛卢脾气没有缓和下去,依旧注视着山流开口道,“没个规矩,请教有你这么嬉皮笑脸的吗?”
“好好好,”山流压了压笑意,轻声说道,“还望先生教我。”
“这还差不多。”湛卢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上下打量了一边山流,接着微笑道,“若是你肯拜我为师,我自然就会教你。”
“拜你为师?”山流惊异的反问了一句。湛卢点了点头,仍旧微笑的看着山流。而山流则似乎是没有听懂湛卢在说什么,一脸茫然的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这一问,倒是把湛卢给问住了,看样子这小子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奇怪,他一个普通的部族凡人,又哪里懂得这些事情,于是缓缓说道:“拜师的意思就是说,从今往后,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你可以从我这里学到很多很多别处学不来东西。”
“那你不就是和奇摩大叔一样吗?”山流听到这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奇摩,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奇摩是谁?你拜他为师了吗?”湛卢赶忙追问,像是生怕山流已经有了师傅。
“那到没有,”山流摇头道,“但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啊。”想到奇摩,山流的心中又是一阵惆怅,不知何时才能再和奇摩见面,说着头也渐渐低了下来。
“没有就好,”湛卢像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刚才紧张的神情这才慢慢放松,接着又说道,“这是不一样的,简单的说,我会铸剑,你的那个奇摩大叔会吗?”
山流摇摇头,湛卢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拜我为师,我就会把铸剑的本事教给你。”
“学这个有什么用?”山流想了一下,仍旧一脸茫然的问道。
“嗯?”湛卢没有料到山流会有此一问,一时间他也答不上铸剑到底有什么用,不是他不清楚铸剑的目的,而是他无法一一解释给山流听,这虽然只是一个手艺,但却蕴藏着极大的哲理,这个少年此时是绝对无法领悟的,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最大的用处就是有朝一日,你也能打造一把像央阳这般的绝世神剑。”
“我也可以吗?”山流似乎很是兴奋,他是知道央阳的威力的,当日纵身一跃借助阳光,直劈祝赐的一幕经常在他脑海中回想。湛卢看到了山流的兴趣,随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山流顺势把长剑收在眼前,看了又看,但是转念一想:会打造这样的剑真是不错,不过他已经有了央阳,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又哪有时间去学铸剑,偷眼看了看湛卢,又觉得有些可惜,一时难以抉择。
湛卢看着山流,他不会什么神奇的读心,也不会什么诡异的幻术,但是他还算善于揣摩人心,尤其是面对山流这样的普通人,思虑了片刻后悠悠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这把央阳剑,也不想知道其中的过程,但是我知道你这样一个人,怀揣这样一把神剑,必定有极为重要的使命,若不是情况危急,想必你不会担此重任。”这两句说到了山流的心里,自从女妭被抓之后,从没有一个人给说过这样的话,他的苦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体会。然而这个时候,湛卢的出现,仿佛是黑暗中给了他一盏明灯,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
“你随手持利剑,”湛卢接着说道,“但一无御剑的本领,二无护剑的水平,就连这把剑你也根本不懂,又怎么能去完成你那个重要的使命呢?难道就凭一把根本发挥不出威力的剑吗?”
“这个……”山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湛卢所说句句入心,这的确是他日思夜想的难题,之前遇到浮游,他以为他看到一条出路,但自从分别之后,也觉得其中有很多蹊跷,想到最后还是归根结底到自己太过平庸,否则也不会这般的窝囊,随即微微一施礼按着克查当初的样子恭敬的说道:“望先生教我。”
湛卢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稍稍坐直了身子,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世间会铸剑的又何止我一人,少说也有千千万万,你若要拜我为师,先听我说了规矩,再考虑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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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山流看着湛卢不知他要说些什么,疑惑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还能有什么规矩?”
“听好了,”湛卢开口道,“规一,拜师之后不可四处宣扬,我这里首要就是为人处世都要低调,需要谨记人外有人的道理。”
“嗯嗯。”山流听道这里不住的点头称是,这一条不用湛卢说,他也会是这样做,毕竟山流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湛卢其实也看了出来,不过这都是在山流没有本领之前的样子,他日若是学艺完成,又会怎么样谁也不得而知,故此湛卢首先强调了这一点。
“第二,”湛卢没有理会山流,接着说道,“拜师之后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做,需报与我知,不可擅做主张。”
山流听闻赶忙问道:“重大的事情是指什么?”
“重大二字你自己体会,”湛卢随即答道,“我这里主旨是在走心,既然拜我为师,理应心里有什么都可以给我言明,我自然会为你分忧解难,若是背着我做些有违天道之事,我自然也不会放任不管。”
山流想了一下,觉得也是可行,这个湛卢可是比自己多活了那么多年,还能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随即跟着点了点,算是认可了这一条。
湛卢看在眼里,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这第三条嘛,拜师之后,我将会根据你的资质有选择的教你的东西,万不可看到什么都想要学了回去,有些东西穷你一生也是无法领悟的。”
“哦?”山流没有立刻回应,心中暗想:若是拜师之后,他什么都不教,只是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该如何,随即抬眼看着湛卢问道:“有一事,我现在就想请教。”
“什么事,说来便是。”湛卢微微答道。
山流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拜你为师?”
湛卢突然嘿嘿一笑道:“我湛卢也是一时高兴,看你资质不错,是块材料,便起了收徒之念,仅此而已。”说着默默看着山流,实则他的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刚才暮松一口一句说方楠如何如何的好,他实在是听的反胃,正巧山流的出现,让他突然有了要和暮松一较高下的愿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他的徒弟可以让暮松自惭形秽而已。
“原来是这样,”山流低下头犹豫起来,小声嘀咕道,“若是拜师之后,你的高兴劲没了,那我岂不是什么都学不到了。”
“哈哈,”湛卢笑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湛卢又怎么能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既然看出了你的资质,就一定会教授与你,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你还有很多优点,只是暂时不能一一言明,来日方长,我自然会点拨与你的。”
听到这里,山流心里满满暖了起来,但是他没有马上做出反应,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闲人,于是又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事请教,我要跟着你多长时间?”
“这个嘛,”湛卢想到了山流会有这方面的顾虑,若是实话实说,恐怕就会放走了这颗好苗子,于是转了转心眼微微一笑道,“这个主要是看你的悟性,本是一天学的东西,你三天也学不会,我又怎么知道会要多久。”
“对,”山流点头称是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湛卢心头一喜,淡淡的说道,“对我自报名讳,叩首三次,便是拜师之礼。”说着微微端坐了几分。
山流也不含糊,连忙整理下衣物,虽然已是破败不堪,但依旧拍打了几下,跪倒在湛卢面前刚要行拜师礼,忽然又想到一事,于是抬起头有些拘谨的说道:“这个,还有一事。”
“哦?”湛卢倒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山流很是有趣,随即问道:“还有何事?”
山流看了看湛卢,接着转手指了指身后的独眼,像是在问:我拜你为师,那么他怎么办?
湛卢一时间还真就把山流身后的独眼给忘了,仔细打量了一下独眼,虽然不清楚山流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纽带,况且这个独眼似乎也有独到之处,自己是铸剑大家,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这样一个大块头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随即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他跟你就好,我自是不会赶他走的。”
“好嘞,”山流心中一乐,赶忙冲着湛卢朗声说道:“山流在此拜湛卢为师。”说话同时又重重的叩首三下,却没有急着抬起头来,像是在等湛卢的回应,这一点他还是有些常识,以前在部族里他可是多次和长老相处的。
湛卢看在眼里,心里默默点头,随即伸出双手搀了一下温声说道:“起来吧。”山流这才又抬起了胸膛,冲着湛卢哈哈一笑,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开口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剑上的纹理有什么不同了吧。”
“不急,”湛卢摆摆手道,“此事等你跟我回去之后,我会慢慢对你说的,此时最重要的是和我一起在这里等着。”
“等什么?”山流疑惑的问道。
湛卢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冲着山流压了压手,示意他坐好,接着轻声说道:“铸剑一门说起来既简单又复杂,看你连最基本的打造也不会,说这些怕是你也不懂,不过现在还有时间,我就先给你讲一些,你记在心里就好,因为你暂时还是用不到的。”山流嗯了一声,跟着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任何一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也有其存在的使命,”湛卢侃侃而道,“但任何一物又有其特殊的作用,尤其是在铸剑之中,还记得我刚才对那个老头说的吗?”
“记得,”山流答道,“你让他去找什么千年妖兽血……”
“以后不要直呼你,此为不敬”湛卢纠正山流道,“既然拜了师,我就是你的师父,你可以称我为老师或者师父,再不行叫我一句先生也比你好好听的多。”
“是,”山流一想此话不错,随即点头道,“师父,你说什么是千年妖兽?”
………………………………
第二节
行将不久,二人来到一处低洼地带,杂草丛生,脚下没有任何道路可寻,这对山流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迈着步子想要继续前行,却被湛卢一把拉住,山流一惊回头想问怎么回事,只见湛卢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跟着便缓缓的低下了身子。
这里虽然杂草茂密,可是并不高大,山流随着湛卢半蹲在地上,睁大双眼注视着四周,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引起了师父的注意。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前方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很是痛苦,响了两声便停下来,过了片刻又接着响了起来。
山流听到这里,料定前方必定是有人受了重伤,没有多虑,也没有来得及知会湛卢,唰的一声蹿了出去,这是他的天性。湛卢陡见山流冲了过去,微微叹了口气,跟着也站起身子,慢慢走了过去。
辨明了方向,山流大步跑到发出喘息声的地点,只见一人仰躺在草丛之中,周围的杂草快要把他整个身子给盖住了,若不是他顽强的求生欲促使他偶尔发出声响,恐怕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会有一个人。
山流俯下身子,慢慢拨开杂草,定睛一看,“哇”的一声吓得他倒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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