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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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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奇摩回答道,“倾长老既然知道,还为何如此呢?”
“也许就像你当年说的,这是上天注定的事,也许这件事也注定了由他去做。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我想,既然是注定的事,不如就放手一搏。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想请你去做。”倾负看着逐渐平静的奇摩,微微点了点头。
“什么事?”奇摩问道。
倾负把奇摩拉近自己的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而奇摩听着倾负的声音,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不时的点了点头。
昨夜的篝火已经被清扫干净,几个孩子在奔跑嬉戏着,少年们在训练场中认真练习着生存的技巧。望着山流不停翻滚的身形,望着瑞可爱灿烂的笑容,端矛的心中百感交集,他即将离开这里,即将离开他所爱的亲人朋友,第一次,他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不远处,看到呆呆出神的端矛,瑞跑上前来拉着端矛的手说道:“端矛,长老给你讲什么故事了?也说给我听听。”端矛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嗯,讲故事了,回头我再讲给你听。”
“不嘛。”瑞一脸调皮的嚷道,“你现在给我讲。”
“倾长老给我讲了一个枭狼吃人喝血的故事,你还要不要听?”端矛信口说道,而后又诡秘的一笑。瑞不禁咧嘴道:“算了算了,怎么会给你讲这么可怕的故事,不听了不听了。”转身又指向训练场,笑道:“看山流又摔跤了,哈哈。”
“是啊是啊,山流又摔跤了。”端矛赔笑道。
听到瑞的笑声,山流跐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二人的身前,趾高气昂的说道:“哼,你这小姑娘懂什么?我那是故意的。”
瑞捂着嘴继续笑道:“羞不羞,摔跤就摔跤了,还说什么故意的。”
山流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说你小姑娘不懂,还真是不懂,知道吗?摔跤也看本领的……”
“山流!”远处奇摩的呼喊,打断了三人,“山流,你过来。”
听到奇摩的声音,山流急忙回答道:“这就来,奇摩大叔。”接着冲瑞眨眨眼,笑嘻嘻的说道,“回头我再给你讲我摔跤的本领。”说完,一路小跑奔向奇摩。
“奇摩大叔叫山流又有什么事呢,”端矛心里想着,“今后我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狩猎,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坐在篝火边看满天的繁星了。”不由得又摸了摸腰间的水袋和揣在怀里的包裹,“对,今后我有更重要的事。”
………………………………
第2章 纷争 第一节
幽暗的长廊,凹凸不平的石壁,微微发着亮光的缝隙,并不宽敞的通道,望不到尽头。这就是呆呆站立着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端矛所看到的。
就在刚才,他跟随二长老真坨前往河边,在真坨叽里呱啦的宣读一大段祭文之后,大河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得到真坨的示意之后,端矛撑着木筏游了过去。巨大的力量从四面袭来,已经无法控制木筏的端矛突然就失去了知觉,被一个巨浪击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看到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通道前。面对这个昏暗而诡异的长廊,端矛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看了看,一片茫然,他试着倒退,但却没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他只能向前走。
“过来吧……孩子……”一个声音从长廊的深处传来,低沉而有力。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前进。端矛摸了摸腰间,水袋还在,怀中的包裹也没有丢失,幸好,端矛自言道,定睛看了看前方并不明亮的道路,踏了过去。
这是一段闷长的通道,空气中散发着奇异的味道,端矛此前从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不仅如此,从两边石壁的缝隙中,时不时会有诡异的光线照射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味道并不好闻,光线也忽明忽暗,但端矛却行走的越来越坚定。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大长老倾负,想到了奇摩大叔与山流,还有活泼可爱的瑞,想到了部族里所有的人,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为了大伙,为了部族的未来,他只能前进。
长廊的尽头,是一排通向上方的台阶,数不清有多少级,端矛根本没有停下自己脚步,直接就跨上了台阶,走了上去。真的很长,终于,端矛趴上了最后一层台阶,一个空旷的大殿展现在他面前,说这里大也不过是比刚才走过的长廊要宽敞许多。
端矛似乎忘却了刚才的疲劳,他被大殿周围的壁画深深的吸引了过去,当他走上前去观看时,却发现他根本看不懂壁画上画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糊里糊涂,端矛像是被眼前凌乱的一切给催眠了,“啊――”端矛大叫一声,再一次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端矛感觉到身旁走来了两个人。
“风东,你觉得怎么样?”其中一个人问道。
“还不错,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叫风东的回答道。
“那就抬进去,准备开始吧。”说着,那人就要抬起端矛。
“不行,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一下。风西,你不要急,再等等看。”风东拦住他道。
“这孩子只看了几眼,就倒下了,我觉得没问题。”叫风西的向风东说道,“你不要忘了,判厅那边可是着急着呢。你如果不急,那我也就不着急了。倘若判厅那边发下话来,这祸水你可不要让我也粘上。”
听风西这么一说,风东也略显急躁的说道:“行,开始吧。”说着,二人抬起端矛放在一个冰凉的石板上,推向大殿里面一个拐角的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端矛逐渐的醒来,他感到背部有一阵剧烈的疼痛,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本能的看了看四周,他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石室内。一样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冰冷的水珠从石室上面的缝隙中滴了下来。顾不上许多的端矛赶忙把头凑了过来,伸出舌头,滴滴的水珠很小,但是却很清爽。“啊――”端矛终于叫出了声音,因为他的背实在是太疼了,他甚至疼的都无法站立起来。依靠那仅有点点水滴,他渐渐缓过神来,但也只是软弱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他在拼劲力气的思考着,在思索他是谁,因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
又不知过了多久,石室外微弱的传来了两个声音,“又失败了。”一个声音道。
“是啊,当时我就说不要急,你偏不听。”是风东和风西二人在低声交谈着。
“难道我就想这样吗?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判厅那边不会责怪咱们了。”风西自我安慰的说道。
“哼,”风东愤愤的说道,“是不会责怪咱们了,可是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哎――”风西叹了口气,道,“我能不知道吗,既然已经这样了,你说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风东不假思索的答道,“要么交给祝赐,要么交给重予。到底给谁我也说不清,不过依我看,多半是要交给祝赐的。”
“谁是祝赐,谁是重予,”石室内的端矛自言自语道,“哎,我又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只能静静的听着,因为他根本动弹不了。
“嗯,”风西接着说道,“我看也是,估计是要交给祝赐的。等他们来带走就是了。”说罢,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最近我们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你看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肯定是有问题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我怎么知道?”风东摆摆手,一脸无奈气愤的说道,“就是你经常不按标准进行,要不然怎么会总是失败。”
“嘿,”风西冷笑一声,道,“标准?按标准的话,你觉得我们还可以进行吗?再说了,那标准的最后一步,有具体的规定吗?你不要单单针对我。”说完也不理睬风东,转身离开。
一旁的风东赶紧追上前去,连忙说道:“你这人就是容易着急,其实我也知道这事完全不怪你,只是随口说说。”
那风西听风东这么一说,也赶忙附和道:“嘿,说的对,要我说,我们不如试试新的方法。”
“这个……”风东犹豫的说道,“不太好吧,那还是实验阶段,并没有成功的案例,说不定会搞出比这更严重的后果。”
“嘿,”风西嘿嘿一笑,道,“我也就是说说,不要放在心上,慢慢来,反正你我二人有的是时间。”接着又是神秘的一笑。
“对对,”风东跟着也是默默一笑,接着说道,“去准备一下,一会又要来新人了。”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留下黑暗中孤独的端矛。
“听说了吗?”
“什么?”
“赤烈那边打起来了……”
………………………………
第二节
巨大的圆形石桌前,几个高大的身影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金发银须,双目如电,神情傲慢,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明亮水滴,冷冷的问道:“这就是那颗珠子?”身后一个仆从模样的赶忙上前躬身答道:“是的,风东亲自送来的。”
“嗯,”那人悠悠的的端详着,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这难道不是你萨东身上才会有的吗?”
“这……”那人的对面,坐的正是河神萨东,满不在乎的说道,“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说着眼睛瞟了瞟身旁那人以及一个看不清身形的人影。
“嘿,又能如何?”那人继续悠然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你这随便给人送礼的习惯,用意又是为何呢?”
“这小玩意算什么东西,根本不值一提,”萨东盯着对面接着说道,“但是祝赐你却又为何句句针对于我?莫非……?”
那祝赐冷冷的看着萨东,只是诡异的笑了笑,身旁坐着的另外一人却厉声说道:“萨东!你什么身份,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杀神执事讲话,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坐在这里的,哼。”
萨东听后霍的站起身来,“你――”,随即又缓缓坐了下去,瞧着那人,一时间无以言对,默然而视。
“罢了罢了,”祝赐用眼神瞟了瞟身旁,“也许萨东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只能由我来操心了。”
萨东赶忙再一次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是我一时糊涂,冲撞了执事。”
“嘿,”祝赐冷笑道:“你要真是糊涂就好了。”
“是糊涂,是糊涂,”萨东连连接道,话锋一转,顺口道:“是不是赤烈那边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祝赐哈哈一笑:“几个小小的流民,也想在赤烈城兴风作浪,简直是痴心妄想。”
萨东赔笑道:“对啊,还说什么西大殿都被攻下来了,传的和真的一样,我也听信谣言了,哈哈。”
祝赐狡猾的眼睛一闪,闷闷“哼”了一声,旁边那人接话,指着萨东喝道:“赤烈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是,是,”萨东一脸堆笑道,“最近我也确实有很多事,可能只不过杀神大人有所误会。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我这小小的河神就被推到了这个位置,骑虎难下啊。”
“哼……”那人还欲张口接话,却被祝赐打断,看着身旁这个魁梧的大个子,祝赐心中微微点头,“真是一员得力干将,天不怕地不怕,这次我算是捡到宝了。”接着说道:“萨东,我来也不是和你吵架的,碰巧遇到这事,就随口问问,既然你全不知情,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个我也拿走了,反正你也多了去。”说完把手中的水珠揣入怀中。
萨东看着祝赐拿走的水珠,也不言语,一脸憨笑的端坐在那里,表情好像是说,“拿去吧,拿去吧。”可心中不免怒道,“哼,若不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小小的杀神,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一时间,石桌的四周变得十分安静,大家仿佛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叹道:“哎,最近华房这边经常失败,已经很少有顺利的了。”萨东转眼看着说话的那人,低声道:“正是如此,判厅今次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不知左伊执事有何高见?”
“哎,”左伊继续叹道,“我能有什么高见?人选不都是你萨东找来的吗?”
“哦?”萨东奇道,“执事的意思是说我萨东的不是了?”
“……”左伊默然。萨东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仔细想过,也确实有我萨东的原因,但根源绝不在我这里。”
“哦?此话怎讲?”左伊问道。
“执事,你好好想想,对了,正好杀神执事也在这里,我就随便的说说。判厅要求的人选是什么?是要体格精壮,具有特色,品性优秀的上等凡人。想当初,这类人并不好找,但是却难不倒我萨东,总是能在那一群群的凡人中发现那一个脱颖而出的佼佼者。那时候,你们华房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吗?杀神执事不就是其中的受益者吗?”又看了看祝赐身旁,道,“这位……这位应该也受益匪浅。”
左伊顺着萨东的话语,看了看祝赐,点头道:“河神大人请继续说。”
“嗯。”萨东继续道,“但是后来,你们华房这边开始出现了失败的情况,而且越来越多,你们自己就没有想过原因吗?”左伊看着傲慢的萨东,和气道:“还请河神直言。”
萨东道:“你们就没有发现,送过来的人选相比之前而言,身体越来越坚实,特点越来越突出,品行嘛就越来越优秀。这些凡人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判厅给我的命令却一直都没有改变,你说我能怎么办?所以嘛……”
祝赐听到这里,也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左伊若有所思的抬头思索了片刻,道:“依着河神的意思,是判厅那边出了问题?”
“哈哈,”萨东大笑道:“我萨东只受判厅的支配,至于你们华房这里,我可管不着。虽说我们都需要你们的才华,但是判厅又怎么会出错呢?哈哈,都说你们是最聪明的,我看也……我看也不过如此……哈哈……”
左伊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问道:“此话怎讲?”
“还需要我明言吗?”萨东傲慢的反问道。
“这个……”左伊再一次默然。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祝赐随口道:“我可不是来和你们废话的,好自为之吧。”说完领着身旁的大个子起身离去。
看着先走一步的祝赐,萨东嘿嘿的冷笑两声,眼神又落在了一旁的左伊身上,狐疑眼睛转了两转,低声道:“判厅是永远不会出错的,而且判厅是永远不会改变要求的,要变的只能是你们。”
听萨东如此说,左伊微微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想,“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我能想不到吗?只是谈何容易啊?要是能变,还轮得到你这小小的河神来对我说教?哼。”
石桌前的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萨东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来回审视着石桌的四周,光滑的表面呈现出变化的线条,忽明忽暗,边缘处凹凸的缝隙和自己身上的皮肤一般闪烁着幽暗的蓝色光芒。
………………………………
第三节
昏暗的石室中,端矛又一次醒来,背部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幸好还有偶尔落下的水滴,他可以苟延残喘的活着,尝试着趴起来的他却很难挪动一步,这时他才发觉他的脚上被牢牢的栓上了两个巨大石球,“起来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也走不出这里。”他心里自我安慰道,心中的疑问不由自主迸发出来,“我是谁?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在端矛胡思乱想的时候,石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射在端矛的脸上,其实这亮光并不强烈,但是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耀眼,因为他待在黑暗中已太久太久。
那人在门口站立的片刻,低沉的说道:“出来吧,跟我走。”
毫无反抗之力的端矛,只能听其摆布,使劲力气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就这样拖着两个巨大的石球,跟在那人的身后。渐渐适应光线的端矛,这才看到原来在石室外依然是一条无尽的长廊,这长廊模样他仿佛似曾相识,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抬头看看前面带路的身影,一阵惊恐与惊奇在端矛的心底发出:“这是什么,他的肩膀之上是什么,是一个牛头吗?一个人的身上张着一个牛头,又或者一个牛头下张着一个人的身子。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端矛重重的呼吸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这时,前边那个怪物停下了脚步,因为他觉得端矛走的实在是太慢了,转身说厉声说道:“快点,走快点。”
“啊。”端矛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怪物的的确确张了一个牛头,那说话的声音正是从他的牛嘴里发出。“你……这……”端矛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
“看什么看?快走啊。”那牛头人催道,接着他看到端矛低下头,眼神落在了他脚上的两个巨大石球之上,嘿嘿一笑道,“再坚持两步就到了。”说完转身继续带路向前走去。
端矛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仅存的一点力气被他坚强的意志力驱使着,“好吧,不管你是什么怪物,不就是想折磨我吗?来吧!”迈着沉重的脚步,终于他走过了那漫长的走廊,一片开阔地呈现在眼前。但四周却是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不清也摸不到。
“带过来了吗?就是他吗?”一个声音询问道。
“是的,带过来了,就是他。”那牛头人听到那人的询问后,立马上前躬身回答道,“杀神执事,这次一共三个,那两个已经在那里,这一个我这就带过去。”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几步开外站立的两人,又指了指端矛,接着走到端矛面前,厉声道;“走。”
迷迷糊糊的端矛顺着牛头人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更令他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里原本就站立两人,与其说是两个人,不如说也是两个怪物,其中一个的个头只到自己的膝盖,鼠目鼠耳,干瘦的身躯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另一个正好和带路的牛头人相反,这一个是人头牛身,还有不同的是带路牛头人的牛头上没有一根杂毛,漆黑发亮,而这一个的牛身上斑斑点点,黄白相间。耳边传来的不是那个鼠目小个子“吱吱吱”的声音,就是这个人头牛身“呜呜呜”的声音。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怪诞,呆呆的端矛再也没有力气抬起脚来。
“站过去!”牛头人一声喝道,一把推向端矛的脊背,毫无体力的端矛顺势倒了下去,“哎呀,不好”端矛心中喊道,就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着他,他没有倒下,而是又站立了起来。
“呦?”牛头人笑道,“可以啊,嘿嘿,可惜可惜。”摇摇头,不再理会端矛,转身向祝赐走去。莫名其妙的端矛心中万分疑惑,他傻傻的站在那里,耳边传来牛头人的说话声。
“执事,都准备好了。”
“嗯。”祝赐看了看不远处的端矛等三人,微微摇头道:“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是是是……”那牛头人颤声道。
“哼,”祝赐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吗?风西,你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想的。”
那牛头怪物正是之前的风西,听祝赐如此厉声问话,心中不免的惊慌起来,赶忙躬身道:“祝赐大人,哦不,祝神,小人能有什么想法,一切都是按规矩来,小人和风东本本分分,并没有别的任何多余想法,还请祝神明察。”
“住口,”祝赐又喝道,“你这是称呼我的吗?再这么叫一次,我就让你试试神的力量。”
“不敢不敢,”风西慌忙趴了下去,他知道他又说错话了,深切的感觉到祝赐是真的发火了,只是唯唯诺诺的颤抖着。
祝赐从他的怀中拿出刚才收起的水珠,默默低吟了几句,跟着把水珠抛向端矛那一起站立的三人,陡然间,那一刻小小的水珠平铺的张开,宛如一面光滑的墙壁停靠在三人的面前。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光线开始在那水珠变成的墙面上闪烁起来。祝赐盯着那墙面,仔细的观看着,不一会,祝赐“着”的一声,那墙面突然就消失不见,踪迹皆无。祝赐心中“嘿”的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是有点力量,也省的我再费劲了。”转身对身旁的大个子使了一个眼色。
一连串看到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怪物,端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对于不远处向他们走过来的大个子,他也丝毫没有觉察。突然间,他觉得眼前一道电光火石般的闪电划过,“什么东西,好亮”端矛心中问道,不由得向着闪电的方向看去。那个鼠目鼠耳的小个子已经身首异处,“这是……”端矛意识到走过来的这个人是要夺取他们的性命。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比之前的更快更亮,那个人头牛身的怪物也倒了下去。
惊恐万分的端矛不由自主的抬起头,虽然此时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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