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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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走向圣殿的主祭，他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此人也绝不简单。

　　　　圣殿的正门异常高大，门头的巨石上雕刻着一个硕大的火焰型图案，门前没有火把，漆黑一片，主祭就这么直直的走了进去。藏匿在黑暗中的祝赐，跟着窜了过去，就在他要跳上圣殿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拦了下来，那力量有些灼热，宛如一道看不到的墙壁笼罩在圣殿的四周。“嗯？赤烈城果然对这里爱护有加。”祝赐心想着，飞身跳出，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主祭老人缓缓的向前走着，表情严肃，漆黑的通道之后便是漆黑的大殿，没有任何的光亮，在大殿的中央，主祭停下了脚步，伸手拖出长杖，突然间长杖的一头冒出点点的火星，紧接着燃烧起来，照亮了整个大殿。他捧着长杖对着大殿中的神像弯身匍匐下去，恭敬的拜了三拜，随后把长杖固定在神像前的暗槽之内，躬身等待着什么。

　　　　“你来了。”一股威严的声音像是从神像中发出。

　　　　“是的，”主祭回答道，“我已问清发生了什么。”

　　　　“说。”神像简短的说道。

　　　　“是，我抓到的那个人叫伍卢……”随后主祭老人便把在偏厅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嗯――”神像听完后，说道，“很好。”

　　　　听到神像的夸奖后，主祭沾沾自喜道：“这是我分内之事，只要主上吩咐，我定当全力而为。”

　　　　“你是知道的，”神像继续说道，“这件事火神十分恼怒。”

　　　　“是是是，”主祭赶忙答应道，“我知道，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主上分忧。”

　　　　“很好，”神像回答道，“你也知道，有些事我们不能直接插手，我们不能随便干预你们凡间之事，火神大人只能依靠你还有像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从。”

　　　　听到这里，主祭肥胖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高兴的趴了下去，连声说道：“一定一定……还有什么吩咐，我也一定去尽力完成。”

　　　　那神像沉默了片刻，发出声音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你就一点没有想问的吗？”

　　　　“不敢不敢，”主祭由于高兴而颤抖的身躯突然紧张起来，“该说的主上自然会说，奴仆绝不多嘴多问。”

　　　　“嗯――”神像似乎很满意主祭的回答，接着道，“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这次在赤烈城作乱的，不仅仅是只有你知道的图渡人，还有另外几伙卑微的部族。这些对伟大的火神来说，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凡人，上神眨眨眼，他们都要死上几个轮回。”

　　　　“那是那是。”主祭答应道。

　　　　“这是另外几个，你去一一问清楚。”说着从神像的后面甩出数道身影，几个形态各异的人纷纷落在地上，随后安插在神像前的长杖火焰熄灭了。

　　　　退出神殿之后，主祭把神像抛出的数人，纷纷安置在偏厅的各个房间，之后的数日里，主祭老人像对待伍卢一样和他们一个一个的交流，这些谈话自然逃不出祝赐的双耳。每个人在感到赤烈城的行动失败之后，都对面前这个慈祥的主祭老人一五一十的坦白开来，令主祭和祝赐感到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说法，居然和伍卢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在问完最后一个人之后，主祭依然来到了圣殿的大厅之中，向神像告知了众人的诉说。

　　　　沉默了片刻之后，神像威严的声音发了出来：“很好，现在我要对你交代三件事。”一旁站立的主祭躬身谦卑的答应道：“是。”

　　　　“第一，上神要赐予你一点力量，这样你就可以更好的为上神服务。”说罢，从神像的左眼中迸发出一道焦热的光线，直射主祭的胸口，那是一种强烈的灼烧感。老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知道他多年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忍受着难以抵挡的刺痛，汗水浸湿了整件麻衣。不大会的功夫，光线消失了，主祭已无力站立，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深深的喘着粗气。

　　　　“第二，”神像毫不理会主祭的感受，继续说道，“纳兰城里来了一个人，嗯，姑且你就把他当做是人好了，把他找出来，并且把这里发生的全都告诉他，他会指示你下一步要做什么。切记，对他一定要恭敬，否则的话后果你可承担不起。”趴在地上的主祭已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只能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第三，”神像停顿了片刻，严肃而有力的喝道，“忘了‘光之堕落’！”

　　　　重归黑暗的大殿，死一般的静，主祭发抖的喘息着，没想到得到神的力量竟会如此的痛苦，处于对神的恭敬，他挣扎的爬出了大殿，仰躺在夜空之下，微凉的清风拂过，肥胖的身躯似乎也清减了许多。

　　　　纳兰城中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纳兰城中，该如何去把这个人找出来，为什么要听他的指示，为什么要对他恭敬，也许他也是火神的仆从吧，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忘了“光之堕落”呢，还有伍卢那些人说的，一连串的问题徘徊在主祭的脑海中，本已精疲力尽的脸孔微微的漏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夜幕下的纳兰城，火焰以及火把的光亮闪烁不定，祝赐悠然的躺在一处高台之上，望着空洞的天空，心中暗暗一笑：“大哥，又要使唤小弟了吗。”
………………………………

第八节

　　　　盛大的祭拜仪式又一次结束了，人们纷纷散去，而主祭老人却依然跪拜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高台之前，久久没有离去，身边的几个仆从也全都跟随着他匍匐在趴在高台之下。

　　　　这时，背后漆黑的夜幕中，传来了缓缓的脚步声，听到声响的主祭老人赶忙爬起转身恭敬的等着那个声音的到来。借着火光，他看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形，金黄色的头发在火焰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一副银白色的长须在细风中微微飘荡，挺拔的身躯披裹着与他极不相称长布麻衣，坦然自若的神情却传递出一股无形的气场，震人心魄。“一定是他。”主祭老人心中默念，随即快步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趴下自己肥胖的身体，赶忙说道：“欢迎您，我已经恭候您多时了，感谢伟大的火焰之神，终于把我指引到了您的身边。”

　　　　来人正是祝赐，他低头看了看主祭，温声道：“不愧是主祭大人，竟然会用这种方法等我现身。”

　　　　主祭老人听出祝赐的话语中略带夸赞之意，朗声道：“小人不过是一介凡夫，怎么有能力识别伟大火神的使者，只有依托火神的力量，恳求您的出现。幸好火神给予了指引，让小人在这里听候您的调遣。”

　　　　“嘿，”祝赐的心中一阵冷笑，“这人倒是很会说话，判厅那里可是没有这样的人的，华房倒是有两个，不过也是笨蛋而已，哈哈。”随即说道：“走吧。”

　　　　“是，”主祭老人低声道，用手摆向一旁的道路，道，“这边请。”

　　　　随着主祭的指引，祝赐来到圣殿外的一处阁楼之上，主祭请祝赐坐下后，恭恭敬敬的站在身旁，和声问道：“不知上神如何称呼，小人也好有所恭维。”

　　　　祝赐摆了摆手道：“不忙，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来此地也有数日，到还不知主祭大人你的名讳。”

　　　　“这个……”主祭老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不怕上神笑话，小人没有名讳。”

　　　　“没有名讳？”祝赐呵呵一笑道，“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吗？旁人都有的，你却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主祭老人躬身答道：“有一天，小人突然醒来，就在那祭台之下，众人皆呼我‘主祭’，然后我就是主祭了。嘿嘿，兴许是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名讳，是火神把我引领到这里来的。”

　　　　祝赐听后，看着面前的主祭老人，缓缓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你对火神如此尊敬，我就给你赐个名字吧，叫‘赤圆’。”

　　　　主祭老人慌忙跪下，叩首道：“感谢上神赐名，我以后就叫‘赤圆’了。只不知此名何意啊？”

　　　　祝赐不慌不忙道：“赤为火，圆嘛，嘿嘿……”说着眼睛在主祭肥胖的身体上滴溜溜打转，微微一乐。

　　　　赤圆不免的脸色一红，不好意思低头答应道：“好好好。”

　　　　祝赐看着赤圆，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严肃的说道：“这里的事，我已知晓。我问你，在这哆罗山外，你知道什么？”

　　　　赤圆挠挠头，低声道：“这个……纳兰城有许多外来人，他们也曾说起过外面的世界，但都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哆罗山外具体有什么，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嗯，”祝赐不紧不慢的继续问道，“好吧，不说哆罗山外，恐怕你连这纳兰城都没有踏出过一步吧。”

　　　　赤圆听不出祝赐话语中的用意，只好温声答道：“是，差不多吧。这漆黑的山脉，小人也曾涉足远观，无奈小人肉眼凡胎，辨不清方向，于是就无功而返了。”

　　　　“哼，”祝赐看着眼前这个圆滚滚的主祭，憨厚的神情，懦弱的体态，喝道，“火神怎么挑了你来做这纳兰城的祭祀。曾经……”突然的，祝赐停下了话语，一刹那他好像领悟了火神的用意，又温声的说道：“我要说的，你用心记下，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是。”赤圆恭敬的答道。

　　　　“嗯，”祝赐慢慢的悠悠说道，“哆罗山地处大地东南，本是一片悬崖峭壁，数百年前有一人，和你一样也是火神忠实的仆从，领着众人在此修建了纳兰城，意为火神的门户，世代守护着自己的信仰，数百年后的今天就传到了你的手里。火神是伟大的，他引领人们在这黑暗中生存，试问如果没有火神的庇护，你们能在这漆黑的世界中生存一天吗？”

　　　　“不能不能。”赤圆赶忙回答道。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异想天开的异念者，意图推翻人们对火神的信仰，你之前抓到的伍卢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到这里，祝赐的眼神不禁一瞪，继续说道，“哆罗山的四周就有一些不懂尊重火神的异念者，比如往南一百二十里有座合谷山，山上不生草木，却出产大量的玉石，那里居住着一群不服教化的野人，他们的叫声就像婴儿啼哭一样，去征伐他们，让他们归于伟大火神的引领之下。”说着祝赐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个……”赤圆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吃惊，这是让他去打仗啊。

　　　　祝赐好像看出了赤圆的心声，接着说道：“纳兰城要壮大自己力量，才会更好的去对抗那些异念者，否则的话，火神怎会有时间来庇护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

　　　　“是。”赤圆听后答应道，“只是，纳兰城中并无士兵，也无将领，如何征伐，还请上神指示。”

　　　　“哈哈，”祝赐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伟大火神的每一个信徒都是最好的士兵，因为他们拥有火焰赐予他们的力量。还有那个伍卢就是你的第一个将领。”

　　　　“伍卢？”赤圆惊诧道，“他可不是火神的信徒，他说他信奉的是什么水神。”

　　　　祝赐又是一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每一个踏入纳兰城的人，都会深切感受火神的伟大，都会对火神慢慢的产生敬仰，到最后的顶礼膜拜。在这空洞的黑夜之中，除了火焰的光明，还能有什么呢？纳兰城可是得到火神特别的恩惠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释负重的赤圆，嘿嘿一笑道，“感谢上神的指引，我以及整个纳兰城定当为伟大的火神奉献一切。”

　　　　“嗯――”祝赐长叹一声，夸奖道，“很好。”

　　　　赤圆听后，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低声的问道：“上神，小人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说吧。”祝赐随口道。

　　　　“伍卢说的那些事，还有他口中所说的水神，到底存在吗？”赤圆战战兢兢的问道。祝赐听后，哈哈大笑道：“水神？曾经的确是有水神的，但水神又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水神只是火神手下的一个兵，而且这个兵，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火神流放，形神俱灭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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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回到判厅的祝赐信步漫游在专门为自己修建的花园内，翠绿的青草，盛开的鲜花，温暖的阳光，这一切都与花园外冰冷的阴暗形成强烈的对比。百花丛中有一把藤蔓做成的长椅，祝赐缓缓的踏步而来，就在那长椅的一旁，他停下了脚步，注视着安静的长椅，思绪随着微微浮动的百花飘荡起来。

　　　　曾经有一个很美的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在她的面前，那些娇艳的鲜花都显得那么暗淡无光，悄然失色。曾经他和她并头一起坐在那里，欣赏那些在女子面前都失去光彩的鲜花，倾听她对他说的每一句温柔细语。祝赐回忆着，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他只能想到这些，后面的事他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他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他想知道那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去问任何人，他只能自己凭空无助的想象。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随即打一下响指，周围的一切瞬间全变了，美丽的花园，花朵与青草，还有那条长椅全都消失在空荡荡的石室之内。背对着门口，祝赐低声问道：“什么事？”

　　　　“杀神大人，”门外传来一个奴仆的声音，“萨东大人特意来找您。”

　　　　“萨东？”祝赐喃喃道，“他能有什么事？”随即开口道：“知道了。”

　　　　踏出石室的祝赐回想纳兰所发生的，心中不免微微一笑，他很满意自己的安排。笑眯眯的他来到萨东面前，温声开口道：“河神大人，何事啊？”

　　　　萨东本是站立在祝赐居所的大门外，心中不免愤愤道：“哼，居然不让我河神大人进门。”这时听到祝赐的问候，又看到祝赐温文尔雅的笑脸，一肚子的怨气跟着也消失不见，呵呵道：“杀神大人，是有要事啊。”但他并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祝赐。

　　　　祝赐看着萨东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既有要事，里边请。”说着摆手指引萨东进屋。“嗯。”萨东随即跟着走了进去。

　　　　坐定之后，祝赐看着萨东，并没有说话，萨东道：“杀神大人，前些日子华房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祝赐呵呵笑道，“河神大人不是对我还有些偏见吗？”

　　　　萨东被祝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幽暗的皮肤蓝光忽明忽暗，说道：“杀神大人先不要取笑小神了。我说的是华房后执事的事？”

　　　　“嗯？”祝赐听后回想那天在华房内所发生的一切，随即开口道，“什么事，你说吧。”

　　　　“杀神大人，”萨东慢慢的说道，“我萨东虽然称作河神，但也只是一个小神，只能做些你们看不上的事情……”

　　　　“你的职责是什么我很清楚。”祝赐打断萨东说道。

　　　　“是是，”萨东继续说道，“那天华房需要处决的有三人，可是后来我遣人前去收尸的时候，却只收回来两具尸体，少了一个。那个时候左伊大人是和我在一起的，他是肯定不知道的。风西和风东两个笨蛋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哼，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说了。”说着不免漏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显然是他对风西与风东动用了什么手脚。接着道：“这个……这个杀神大人，你怎么能让重予把人带走呢？要知道重予带人是需要上神批准的，你我可是做不了主的。”

　　　　“这事啊……”祝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有这样一个规定，重予是不能随便带走一个进贡之人，除非得到上神的批准，否则的话进贡之人只有一条路，就是被自己处决，杀神之名才由此而来。祝赐随即想到当时的情况，厉声喝道：“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怎么？”萨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莫名其妙的说道，“杀神大人，不问你难道要我去问重予大人吗？”

　　　　“呵呵，”祝赐笑道，“我本来已经动手，可是重予来了，我就交给他了。有什么不妥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人身上已被种上了‘覆灭之种’吗？萨东，你居然提供了一个被种上‘覆灭之种’的人选，你可知罪吗？”

　　　　“啊？什么？”萨东惊道，“不，不可能。带去华房之前，我都亲自检查过，不可能有人带有‘覆灭之种’，这到奇了。”

　　　　“我知道这里边河神大人一定不会出错的，”祝赐继续温声说道，“此人种有‘覆灭之种’，不生不灭，让重予带去正合适，否则的话交给萨东你能处理的了吗？”

　　　　“这个……这个……”萨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祝赐接着又厉声问道：“难道你要惊动长奉大人吗？”

　　　　提到长奉，萨东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张口道：“不敢不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此还要多谢杀神大人了。”

　　　　“嗯，”祝赐长叹一声，道，“重予已交代风东和风西去查清楚这件事，想来他们二人也没有这个本事，不如这件事就由你去处理，不知河神大人意下如何？”

　　　　萨东抬头看了看祝赐，点头道：“好，既然杀神大人信得过我，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好，”祝赐心中微微一笑，道：“既然河神大人来了，我这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事？”萨东问道，“什么事？”

　　　　祝赐盯着萨东一字一句道：“水――神――”

　　　　“哦？”萨东听到“水神”二字立刻又紧张起来，赶忙问道：“杀神大人，你不要吓我啊，这么些年都过去了，怎么这个时候又提起他来了，不要吓唬小神了。”

　　　　“我没有吓唬你……”说着就把纳兰城发生的事告诉了萨东，但是关于“光之堕落”和自己如何安排的后事却只字未提。

　　　　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萨东站起身来，在祝赐的面前走了两圈，看了看悠然稳坐的杀神，心中不由得一阵恼火，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又走了两圈，转身施礼道：“杀神大人，您有话直说，小神我必当言听计从。”

　　　　“呵，不敢，”祝赐道，“之前，因为赤烈发生的小小叛乱，判厅已命我前去探查，情况如何此时你也已经知道了。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那个叫伍卢的图渡人口中所说裹着长纱的怪人。”

　　　　“对，”萨东附和道，“杀神大人说的对，接下来怎么做，还请杀神大人明示。”

　　　　祝赐淡淡的说道：“接下来嘛……这水里面的事嘛……我想河神大人应该比我适合一些……”

　　　　一心想要接替水神之位的萨东，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了一丝光明，赶忙回答道：“好，这水里面的事就交给我了。”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一旁安坐的祝赐，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禁漏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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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这是华房内的一间屋子，屋子的墙壁由精选提炼的水珠拉伸而成，透明而坚固。风东与风西正在低头认真的做着手中的事情，身旁几个随从也都有条不絮的配合着二人的工作。

　　　　这显然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曾经简简单单的程序，二人很轻松的就可以完成，而此时此刻风西那笨重的牛头上已经开始丝丝冒汗，旁边拥有一张马脸的风东也是神情严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房间外站着执事左伊，看着牛头马面二人紧张的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踱步走开。他在思考他的难题，长久以来，他都在做一项伟大的工作，一件牵扯到种族存亡与延续的工作，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这里出了状况，虽然判厅并没有责怪，但是他知道他的责任，他知道判厅一定在等待他的消息，他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迎面走来一个人打断了左伊的思路，那是一个女人。左伊认出是神将单青的女儿，心想不妙，此女性格乖张，定会有什么奇异想法，又不好转身走开，只有上前施礼道：“逸希姑娘，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小华房啊？”

　　　　那逸希听到左伊文化后，并没有回答，围着左伊转了两圈，嘻嘻笑道：“执事大人，我来当然是有事相求啊。”

　　　　左伊就怕听到这话，苦笑道：“不知逸希姑娘有何事相求？”

　　　　逸希把左伊拉进旁边的石室，扭头指了指身披长纱的后边，低声道：“执事你看。”

　　　　顺着逸希的手指，左伊看了看逸希身后长纱底部漏出的青蛇之尾，微微蠕动，微笑道：“这不挺好的嘛，这可是你父亲亲自选的。”

　　　　逸希听后，低头喃喃的呜咽道：“这个不好，我想换，我想像你们一样。”

　　　　“这个……”左伊有些犯难的说道，“这是老神将选定的，我这个……我不好擅自自作主张。”

　　　　“这怎么能是你自作主张？”逸希说道，“这是我自作主张，执事大人，你就帮帮我吧。”说着连连作了两个揖，接着道：“你放心，出了事，我绝不让父亲怪罪于你。”

　　　　左伊看着面前的逸希，知道依着她的脾气，今天如果不答应，就出不去这间石室，点头道：“好吧，不过你要等一等。”

　　　　“为什么要等？”逸希连忙追问道，“你是不是要去告诉父亲。”

　　　　“不是的，”左伊摇摇头，道，“逸希姑娘提出了要求，我既已答应，就要给姑娘做最好的。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