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大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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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

　　　　殷戍顿时心中一震。

　　　　面前这位只露出双眼的麻风病女人曾经是他的“敌人”，现在么，当然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但是！来自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对他的如此褒扬，他非常看重！

　　　　“我有一个问题，我的公主，”他突然变得有些忸怩了，“我想问你已经想了很久了。”

　　　　“您说吧，安虎殿下。”

　　　　“你同我说起过好几次，你说我有巨大的野心……”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请问，我的公主，是什么让你做出这一断言？巨大的野心，这可是一个极其严重的判断？”

　　　　公主一愣，突然笑了起来。

　　　　“您真的想知道吗？”

　　　　“是的，我的公主……一名神圣荷鲁斯家族成员对其臣子的基本判断，对那个臣子来说是极端重要的！”

　　　　“就是从您在您的宫殿里大声宣布，放弃了您的全部财产那天起，”那女人小声说道，“就是从您毫不犹豫地宣布，给了您的奴隶们自由那天起。”

　　　　“但是，我的公主……”

　　　　“一个头脑正常的贵族是绝不会这么干的，”公主目光灼人地盯着他，“要么是您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善良和慈悲之心，要么就是您疯了。而根据这些天您的表现来看，您的善良也就是普通人的善良，慈悲？”她嬉笑道，“我没看到您多于常人的慈悲……”

　　　　“善良？慈悲？”这家伙急急解释道，“你是说伊涅特的那个‘尼丽姐姐’？我跟你讲……”

　　　　“我并不是说那个，”公主一下子打断了他，“您远远没有到疯的那一步……那么，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

　　　　殷戍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且，我的安虎殿下，”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您的父亲泰菲比大人召见您的那个夜晚，我也在现场。我亲眼感到了您辱骂您的父亲，我也亲眼看到了泰菲比大人用鞭子狠抽他的亲生儿子！”

　　　　仿佛五雷轰顶，这个可怜虫的脸一下子变白了！

　　　　“安虎殿下，啊不，我的孟图老爷，我要过去伺候老爷们了，从现在开始起，我还是您卑微的侍女图雅，”公主匆匆站起了身，“能与您进行心灵的交流，我感到非常快乐……这样的机会是非常珍贵的。”

　　　　殷戍也跟着站了起来，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蓦然回头，发现塔蒙正依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棕榈树下，呆呆地看着自己。

　　　　d看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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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莫拉皮城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今天照例又是热气腾腾的一天。

　　　　庞大的伊涅特“朝觐”队伍已经走到莫拉皮州的“州府”莫拉皮城下了。

　　　　莫拉皮城位于帝国的东方，紧靠着东部海岸最大的港口萨瓦瓦，算是首都阿玛尔纳面向东方的门户，颇有些类似于天津之于北京的感觉。

　　　　这座城市坐落在“莫拉皮”山整个州都得名于此的余脉之上，而这座山，又是连绵的东非高原在“非洲之角”上苟延残喘的结果。

　　　　它正扼守着著名的“阿比斯”山口，易守难攻。从东方的港口萨瓦瓦到首都阿玛尔纳，或许有不少道路可以通行，而它们统统都要经过这个山口。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这样一条规律或隐或现：一个占据了交通要津的城市往往都会发展成为一个伟大的历史名城，但莫拉皮却是个例外。

　　　　因为这里是埃及。

　　　　古老的埃及帝国自始至终是沿着尼罗河发展起来的，而对于海洋的开发又大都集中在北方的地中海海岸三角洲地区；尼罗河到红海海岸之间这一片广阔的土地，在数千年来几乎总是处于一种近似蛮荒的状态――炎热，干旱，人烟稀少，遍布着沙漠和戈壁，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块绿洲和小城散布其间，莫拉皮正是其中一个。

　　　　这座小小的城市有1万人口――在这个时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其中仅有不到一半的人口是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奴隶，他们要在比尼罗河谷地干旱而贫瘠得多的半砂质土地上生产出仅够糊口的粮食，而剩余的人口几乎全部依靠阿玛尔纳――萨瓦瓦商道上的贸易补给来生存。当帝国欣欣向荣、商路贸易如火如荼的时候，这座小城当然会跟着繁荣数百年；而当帝国战火纷飞――例如，可怕的内战导致上下埃及之间的联系被切断――的时候，这样的城市往往也是最先颓败的。

　　　　这座不起眼的小城除了是莫拉皮“州府”所在地之外，它更广为人知的地方在于，它可是帝国的疆土上主掌农业的大神――公牛神“阿比斯”――的第二大祭祀中心！

　　　　众所周知，阿比斯神牛历来就是孟菲斯的“普塔”大神的胯下神兽，算是帝国最古老的神灵之一……不知为什么，这只头顶太阳圆盘的金色圣牛在过去千年的时间内一直不愠不火，同帝国神学谱系上的其他地方小神一样默默无闻；只是在最近百年的时间内，阿比斯神牛崇拜在这块土地上突然红火了起来。

　　　　而城市之间的相互请神与盛大游行，则是帝国最古老的传统之一。

　　　　每年的这个时候，莫拉皮城都要派出最高规格的“请神”队伍，吹吹打打向西跋涉上百公里到尼罗河对岸的孟菲斯“请”来神圣的阿比斯神像，然后再热热闹闹迎回莫拉皮城；而城内往往要举全城、甚至全州之力，进行奢华铺张而又冗长无比的献祭和巡游大典……在这场持续数十天的喧哗仪式中，小小的莫拉皮城人口能突然膨胀10倍，来自帝国各个角落的商贩和财主们济济一堂，兴高采烈地做着生意，而各路乞丐、逃奴、流浪汉们也蜂拥而至，把这座小城搅闹得乌烟瘴气……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的莫拉皮是帝国东方为数不多的“繁华”的代表，是一颗最耀眼的明星……也许这就是3400年前的“招商引资”？也许这就是3400年前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眼下，莫拉皮城郊外的广袤田野已经开垦完毕，却空无一人。莫拉皮仁慈的地主们难得给自己的奴隶们放了假，去参加城内的献祭大典。

　　　　一道泥砖构筑的破败矮城墙横亘在众人面前，而它的两端则渐渐隐没于山峦之上。越过城墙依然能看到山，无数泥砖建筑的小房子层层叠叠堆积在山坡之上，远远望去简直像巨大而混乱的蜂巢一般――这样的小城毕竟不能同阿玛尔纳、底比斯那样伟大而神圣的“大城市”相比，建筑物都奢侈地使用大量石料；平凡的泥砖――这种混合了大量的碎芦苇和石头子儿的灰扑扑的土块儿，才是埃及人民在日常生活中最广泛使用的建筑材料。

　　　　远远望去，只见城墙下热热闹闹聚集了一大群人，每个人都头戴着五颜六色的羽冠或者牛角装饰，画着浓妆，举着鲜艳的旗子，热切地看着从莫拉皮大道上远道而来的这伙人――那正是帝国莫拉皮州州长孟考胡大人带着他的家眷和奴仆们亲自来迎接伊涅特庄园远道而来的胡尼老爷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纷纷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胡尼老爷，求您一件事，”殷戍凑近了那个志得意满的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进城之后，请您务必不要说出我的身份，务必！”

　　　　“怎么，亲爱的孟图兄弟，”胡尼有些吃惊，“您感到害羞吗？您还想把你隆重介绍给孟考胡呢！”

　　　　“是呀，孟图老爷，”伽卡尔也凑了过来，“您要知道，多亏了您在伊涅特请来了阿比斯神，要不然我们还不会来参加莫拉皮的公牛节呢！这其实都要托您的福……”

　　　　“不不，”殷戍突然像被蝎子蛰了一般慌乱地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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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安苏娜

　　　　这家伙裹紧了罩袍，在众目睽睽之下奋力挤过人群，一点一点朝前挪去。

　　　　孟考胡的“宫殿”就坐落在街道尽头的一个小广场上。

　　　　说是宫殿，其实不过是用巨石垒成的一座大平房而已，同伊涅特精致的庭院完全无法比，当然比莫拉皮城随处可见的歪歪扭扭的泥砖房子显得“高档”多了。

　　　　在广场南侧，人们用粗大的木料搭起了一顶数米之高的巨大帐篷，上面缀满了喜气洋洋的鲜花和灌木枝；而在帐篷内则伫立着一尊神圣的雕像――大概2米多高的一尊站立的牛头人身像，浑身上下贴满了金光闪闪的金箔，牛角之间顶着一面硕大的金色太阳圆盘；一双牛眼之中似乎镶嵌了某种蓝紫色的宝石，眼神冷漠而深邃；牛的脖梗上缠着一条金色的神圣眼镜蛇，显得神秘莫测；而它的手上握持着一柄细长的权杖，雕花繁复精美，更显庄严肃穆。

　　　　神圣公牛神阿比斯！

　　　　殷戍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此时此刻，莫拉皮城内最高贵的老爷们都已经聚集在神像前，正热热闹闹地大声寒暄着。

　　　　“来呀，请这边来，孟图老爷，”胡尼远远地招着手，“这边来！”

　　　　孟考胡大人正站在他身边，微笑着朝这边眺望着。

　　　　殷戍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有神助的孟图老爷！”胡尼一下子拉住他的手，兴高采烈地介绍道，“真的，这真是一个有神助的人！”

　　　　他妈的，这死胖子还是把他端出来了！

　　　　殷戍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与惶恐，一丝不苟地行了大礼。

　　　　“您是底比斯的舍普特老爷家的人？”孟考胡转动着眼珠问道，“舍普特家我倒是去过几次，似乎并没有看见您……”

　　　　这家伙的脑中仿佛瞬间有暴雷滚过！

　　　　“您是什么时候去的？我之前一直在舍普特老爷家的xxx庄园做管家，”他竭尽全力全力使自己看上去不动声色，“我好像也从没见过您的面，真是可惜！”

　　　　那干瘦的老头打了个哈哈，一双眼却始终在殷戍身上游移不定，看得他极不舒服。

　　　　“我们管底比斯的舍普特家都有些什么人呢！”胡尼热烈地叫着，“来吧，亲爱的孟考胡，我们一上午都没吃饭呢！快把莫拉皮最好的烤野猪拿出来吧，我的肚子都饿得痛了！”

　　　　“胡尼老爷应该带上他的‘尼丽姐姐’！”有人阴阳怪气地叫了起来，“据说，尼丽姐姐的奶水在伊涅特可是一等一的！”

　　　　老爷们都哄笑起来了。

　　　　那胖子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不过瞬间便又神色如常。

　　　　“那头母牛已经被我宰了，”他无所谓地说，“一头能够招来灾星的母牛还留着干什么呢？我已经把她剁碎了喂猫啦！”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好啦，我会拿出莫拉皮最好的烤野猪的，让我们伊涅特的客人吃得饱饱的！”孟考胡打着哈哈解围道，“我这里也有上好的蜜酒，不过跟胡尼老爷的葡萄酒是没法比的……即便如此，我也能保证让胡尼老爷睡上三天三夜！”

　　　　“是的，蜜酒，我喜欢莫拉皮的蜜酒！”那胖子故意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唔……这样的蜜酒我喝100杯也不会醉倒的！而且，我还能在‘安苏娜’中挑选出最漂亮的姑娘！”

　　　　喔！……人们欢呼一声，重新笑闹起来，气氛又变得快活无比。

　　　　安苏娜，那是什么？

　　　　殷戍习惯性地想拉住公主的手问个明白，却突然意识到刚才只有自己走过来了。

　　　　他惆怅地望向广场外那些欢呼的人群，心中的失落溢于言表。

　　　　……

　　　　“安苏娜！”公主焦躁地打着转转，“莫拉皮竟然也有‘安苏娜’！我的神灵！”

　　　　“安苏娜到底是什么？”殷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跟着紧张起来。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胡尼很不情愿地分配这三个家伙住在“山下”的一间小房子里，同伊涅特的奴仆们混在一起。

　　　　肥胖的胡尼老爷认为这样做会丢了“伊涅特的脸面”，殷戍好说歹说才算说服了他。

　　　　只有住在这里，他们才可以有最大的行动自由！

　　　　“我的老爷，你知道孟菲斯的阿比斯献祭，是吗？”公主沉吟着说，“阿比斯神，这头强壮善良的公牛能够保佑我们获得丰收……你知道，除了献给他金子，以及丰厚的祭品之外，阿比斯神还喜欢什么吗？”

　　　　“是什么？”殷戍和塔蒙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处女！”那女人喝道，“阿比斯神还喜欢漂亮的处女！”

　　　　殷戍倒吸一口凉气。

　　　　“处女？”他不解地问道，“怎么，这是一个邪神吗？还要用处女的血，处女的肉来献祭？”

　　　　 

　　　　；“不是，不是的我的老爷，”公主连忙解释道，“阿比斯神要破她们的处女之身！”

　　　　“什么？阿比斯神为了几个处女就会真的显身？要和她们……那啥？”殷戍更迷惑了。

　　　　“不是的……”那女人有些着急地比划起来，“不是阿比斯神，是一头真正的公牛，和漂亮的姑娘……”

　　　　她竟然害羞地说不下去了！

　　　　塔蒙也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这就叫做‘安苏娜’……”公主讷讷地补充道。

　　　　殷戍已经完全惊呆了。

　　　　人和野兽、畜生那啥，他只在欧美，尤其是汉斯的超重口味那啥片中看过，没想到在这3400年前的现实生活中，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而且还是一项庄严的仪式！

　　　　“等等……”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方是公牛，另一方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她，她受得了吗？”

　　　　“我的老爷，您以为呢？”公主淡淡地说，“在孟菲斯，每三年便要献祭20名处女给阿比斯神……”

　　　　“……20名年轻的姑娘？”

　　　　“是的！而且……每次能够活下来的，还不到5人。有的时候，一场祭祀下来，姑娘们全都死了。”

　　　　“这是献祭吗？这，这简直就是屠杀！”殷戍突然激动起来，“阿比斯是一个邪神吗？他不是庄稼汉和庄稼的保护神吗？这样的一个神灵会喜欢折腾死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吗？如果他真的喜欢这样，为什么不干脆把那20名处女直接宰了，用她们的血和肉来献祭呢？”

　　　　“2000年来都是这样的，”公主目光灼人，“我的老爷，您想改变吗？”

　　　　殷戍一下子沉默了。

　　　　他怎么敢改变，他哪有资格改变？况且，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既然莫拉皮已经将孟菲斯的阿比斯神像迎接到了这里，那么他们肯定也会严格尊崇孟菲斯的全套规矩，”那女人侃侃而谈，“全套的程序，全套的礼仪……包括‘安苏娜’。我的老爷，请您最好准备。”

　　　　“准备什么？”殷戍烦躁地挥了挥手。

　　　　“您可是这场仪式的主角啊！伊涅特的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莫拉皮，从根子上讲是因而您起……”公主平静地看着他，“按照程序，您将要在‘安苏娜’中亲自挑选一名最美丽的处女，献给神圣的阿比斯神。”

　　　　“我？……”他狐疑地自言自语，“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要亲自选一个姑娘去送死吗……”

　　　　“……是为了阿比斯神献身。至于她个人的命运如何，那要看神灵的安排，以及一点点的运气。”女人纠正道。

　　　　“老爷！”塔蒙突然叫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

　　　　殷戍一下子愣住了。

　　　　“其实，老爷，您想开一点儿，这并没有什么，”公主轻轻地说道，“您不选，别人也会选的。不管如何，肯定会有20名姑娘走上神灵的祭坛的……”

　　　　“其实我是在杀人！”殷戍激动地吼了起来。

　　　　“您别激动，我的老爷，”公主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我理解您的心情……当年我第一次参加阿比斯神的献祭大典时，当我第一次从一排美丽的姑娘中选出一名处女的时候，我和您是一模一样的心情……为了大局，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再说了，对她们来说，就算为阿比斯神而死，也是最大的荣耀。”

　　　　为了大局，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殷戍颓然倒在椅子上。

　　　　他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出神地看着它们。

　　　　“这双手要沾血了，”他喃喃自语道，“要沾血了……”

　　　　“当您那天晚上指挥着弓箭手使用您的‘双臂复合弓’射中希克索斯人的时候，您的双手就已经沾血了，”公主热切地看着他，“当您在自己的庄园里用鞭子抽死您的奴隶的时候，您的双手也已经沾血了……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不一样！”殷戍烦躁地扭过头，“希克索斯人是敌人，而奉献给阿比斯的处女们是我们的人，是无辜的人！”

　　　　公主一下子沉默了。

　　　　“还有，我用鞭子抽死过奴隶？”他转向了塔蒙，激动地高叫着，“塔蒙，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可怜的姑娘呆立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

　　　　殷戍完全傻掉了，小小的房间内气氛一时变得无比尴尬。

　　　　“那我求您，我的老爷，”公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当您参加典礼的时候，一定要多想想，千万不可冲动……我尽力留在您身边，您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吗？算我求您了，我的老爷！”

　　　　那女人一双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我答应你，绝不乱说乱动。”殷戍轻轻点了点头。

　　　　……

　　　　d看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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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新的幺蛾子

　　　　“阿蒙神到达了天顶！”一名身披艳丽羽毛的黑小子穿过人群远远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大声嘶吼着，“阿蒙神到达了天顶！”

　　　　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天空。

　　　　热带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球的最高处，正肆无忌惮地向着这片干渴焦灼的大地挥洒着辣的光和热。天空蓝得可怕，连一丝云彩都没有，而时刻吹拂的热风似乎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就像一口即将加热到顶点的高压反应釜，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剧烈的爆炸！

　　　　“时辰到了！”孟考胡州长大老爷一下子从金色的鹰隼木椅上站了起来。

　　　　就在他的身边，那些衣着光鲜、金光闪闪的老爷们也都稀稀拉拉地站起了身。

　　　　只见州长“宫殿”的大门口一下子涌出数十名光着上身、皮肤黝黑的健壮汉子，每人手中都高擎着一把亮闪闪的铜号一样的玩意儿。

　　　　他们排成了整齐的两排，铜号高高指着天空――猛然一下子，高亢、嘹亮的号声以排山倒海之势炸响，真真是震耳欲聋！

　　　　广场内外的莫拉皮人民愣了一下，旋即爆发出海涛一般的欢呼声！

　　　　在一片喧嚣声中，“宫殿”大门内施施然走出几位身披鲜红色披风的光头汉子，每人的腰上都系着一条黄澄澄的、纯金制成的腰带，走起路来目不斜视一步三摇，那范儿，那气场，真是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

　　　　那是孟菲斯城来的、神圣法老陛下所喜爱和满意的、上下埃及人民所尊崇和衷心爱戴的、公牛神阿比斯身边的高级祭司团！他们是护送伟大的阿比斯神牛来到莫拉皮的贵客！

　　　　嗷――！

　　　　土里土气的边疆城市莫拉皮的人民何曾见过神圣荷鲁斯家族身边的人？更何况还是最接近神的人！他们的欢呼声顿时响彻云霄，简直能把州长“宫殿”的瓦房顶统统掀掉！

　　　　在无数人的欢呼和围观之下，莫拉皮的州长孟考胡大人赶紧率领着本地的“权贵”们――肥胖的胡尼老爷以及数十名财主――快步迎了上去。

　　　　显而易见，从圣城孟菲斯来的这些祭司们刚刚正在“宫殿”内最神圣的至圣所一类的地方进行着秘不外宣的、侍奉公牛神的、极其神秘而又庄严的宗教活动，即便是州长这样的大老爷也不能接近分毫！

　　　　两个城市的“高层”们也不顾酷热的天气，就在大棚子里金碧辉煌的公牛神神像的注视下开始了热烈的寒暄

　　　　殷戍跟随在老爷们的那堆“随从”之中，一边忍受着滚滚热气对身体的炙烤，一边还不得不忍受焦灼的心灵对自己精神的煎熬！

　　　　妈的，这下可怎么办哪！

　　　　按照公牛神阿比斯的祭祀典仪，他，底比斯来的书记官，智慧的孟图老爷，曾经数次被神眷顾、甚至被神所附身的幸运的人，无疑将是整场仪式的核心。因为正是他召唤来的“阿比斯神”，通过他的嘴巴，向包括胡尼老爷在内的整个伊涅特庄园的人宣称，神将在莫拉皮盛大的祭祀仪式上亲自赐福给他！

　　　　啊啊啊！一想到这个，这家伙就恨不得卯足全身的劲儿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真是的，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吃了什么迷药，导致想出“降神”这个馊主意的呢？这下可好，这主意好不容易帮他跳出了一个坑，却又带着他进入另外一个更大的坑！

　　　　殷戍不由自主地裹紧了罩袍，因为他感觉这热气腾腾的人群中竟然阴风阵阵！

　　　　那么，这家伙作为一场庄严仪式的核心，将要承受哪些玩意儿呢？

　　　　他，必定要一丝不苟地完成全套冗长繁复的礼仪；

　　　　他，作为一名极其罕见的、曾经被神附身过的人，必定要向热烈欢呼的莫拉皮人民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

　　　　他，甚至有可能亲自遴选美貌的处女，做为奉献给公牛神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