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大帝-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哎呀，孟图老爷，”尖嘴猴腮的管家塞凯米布睡眼惺忪，摇摇摆摆地出来迎接，“这两天，我一直都看不见您的影子……您到底在忙什么呢？”

　　　　“伽卡尔老爷回来了吗？”殷戍示意那些木匠们开始在院子里卸货，“我的图雅呢？”

　　　　“伽卡尔老爷还没回来呢，您的侍女图雅小姐倒是早就回来了，不过一直在她的房间里没出来……”管家突然叫了起来，“哎呀，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是什么人？”

　　　　正在卸货的木匠们停止了动作，窘迫地看着这位“孟图老爷”。骨架的散件乱七八糟堆了一地。

　　　　“您别着急，塞凯米布老爷，”殷戍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肩膀，“这是我和伽卡尔老爷在城里订购的好东西，因为需要避开陌生人，所以才运回这里安装！请您务必保密！”

　　　　“那是，那是，肯定保密！”油嘴滑舌的管家立刻满脸堆笑道，“这里光线不够，我再给您点上几盏灯……”

　　　　几名小黑奴又端来了几个大火盆，院子里顿时灯火通明恍如白昼。木匠们欢呼一声，开始按部就班地组装弩炮的骨架。

　　　　殷戍却匆匆走进公主与塔蒙的房间。

　　　　房间内也是灯火通明。

　　　　一进门，这家伙差点被一股腥臭之气熏一个跟头！

　　　　只见姑娘的小床前堆积了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有大团大团的黑色马鬃，有一束束干树枝一般的牛筋，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黑色的褐色的动物皮子制成的皮条，阵阵恶臭正是从那里发出。

　　　　两个女人正坐在地上，认真地清拣着那堆东西。

　　　　“老爷！”见自己的主子回来，公主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您回来了，您辛苦了！”

　　　　塔蒙却泪眼婆娑地站起了身，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

　　　　殷戍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和肩膀――这姑娘身上也全是那种难闻的气味！

　　　　他走上前去，认真地看着公主像搓毛线一般将手中的马鬃和牛筋混在一起，拧成一股股细细的条，再将无数的细条纵横排布，耐心地、一点一点地编制起来，就像给姑娘编辫子一般，动作熟练而又麻利。

　　　　“做得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问道，“是按照我给你的图样做的吗？”

　　　　公主努了努嘴。

　　　　灯影之下，这个麻风病女人看上去简直和骷髅一样――她一定也累坏了！

　　　　殷戍看到，地板上已经散布着几节短粗的绳子一样的玩意儿。

　　　　他心中顿时一颤――成型的“扭力弹簧”！

　　　　殷戍立即捡起其中一节，在手中把玩良久，然后将“绳子”的一端递给了塔蒙。

　　　　“可爱的姑娘，”他絮絮叨叨地做着示范，“你握紧你手里的一头，记住千万不要动，握得死死的……我怎么转你都不要动……”

　　　　塔蒙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照着他所说的做了。

　　　　殷戍握住另一头，刚用力拧了半圈，塔蒙便大叫受不了了。

　　　　“啊，老爷，您轻一点儿！您再这么拧，我这里就滑开了！”

　　　　“图雅也上去帮忙！”殷戍的手里并没有停，“你们两个人一起握紧那一头！”

　　　　两个女人连忙死死握住“扭力弹簧”的一端，拼命对抗着自己的主子在另一端施加的强大扭力。

　　　　殷戍又转了一圈，发现对面两个姑娘的手臂几乎全都搅到了一起，便大吼一声：“我叫放，我们大家都放手！”

　　　　公主和塔蒙求援一般地看着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放！”

　　　　三个人同时放手！

　　　　只见那节黑色的粗绳子就像一只极度丑陋的大肉虫子一般，在半空中扭了两扭，便重重摔落在地。

　　　　“成功！”殷戍高兴地跳了起来，“成功了！”

　　　　两个女人眨巴着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瞧呀，弹簧！”这家伙扑了上去，再度将两个女人全都搂入怀中，又开始了没命的亲吻，“我制成了弹簧！啊，我的弩炮就要成功了！”

　　　　“tan，huang？”塔蒙费劲地重复着这个发音，“那是什么？”

　　　　“啊，好东西，当然是好东西！”殷戍又搂住了那姑娘的腰，竟一下子将她抛了起来，“瞧呀，瞧呀，这都是你们两位好姑娘的功劳！我怎么感谢你们呢？你说，要我怎么感谢你们呢？”

　　　　塔蒙被自己的主子又亲又抛，强烈感受到了他的满腔亢奋，顿时感觉又羞又喜，想大声欢笑却又觉得害臊，只好憋着劲儿说道：“您应该感谢公主呢！是她教我做的！”

　　　　殷戍又转向了图雅公主，试图把她也抛起来！

　　　　“您别过来，您别碰我，”那女人却毫无笑意，而是面色冷峻地后退一步，“我身上全是马粪的味道。”

　　　　这家伙高涨的热情顿时被兜头浇了一大桶冰水。

　　　　妈的，死女人又开始作了。

　　　　好久没犯的公主病，又特么发作了！

　　　　你牛逼什么！

　　　　他不管了，在这个欢乐的时刻，任性的他突然就是想气气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

　　　　“啊！我很快活！”殷戍又回过身一把搂住了塔蒙，“该怎么感谢你呀？我想好了，我今晚要给你三五个亿……”

　　　　“亿？yi？……”姑娘更加糊涂了。

　　　　“瞧呀！我突然有了那啥的**！”他兴致勃勃地宣称道，“走呀，咱们去我的房间！今晚，咱们就造出一个小娃娃！”

　　　　“哎呀，孟图老爷！”塔蒙满脸绯红，娇羞地搂紧了主子的胳膊，“您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说这些……”

　　　　“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家伙正色道，“你是我小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咱们现在就去，今晚哪，我就不睡觉了，咱们一直玩到天亮！你看怎么样，塔蒙？”

　　　　姑娘的脸埋在他怀中，已经羞得说不出话了。

　　　　殷戍冲着公主眨了眨眼，还吹了一个口哨。

　　　　他却沮丧地发现，那女人依旧在埋着头编织着她的“扭力弹簧”，连一个冷漠的眼神都没有抛过来。

　　　　他顿时觉得自己没劲透了。

　　　　……

　　　　天刚蒙蒙亮，伽卡尔老爷便骑着快马赶回来了。

　　　　这个老头子也被殷戍的“扭力弹簧弩炮”激起了年轻人才有的青春活力，一直死死地钉在沙巴阔的铜匠工场，亲眼看着他们按照孟图老爷的图样制作出了棘轮、棘爪和青铜弩臂，以及一些关键的铜轴之类的小东西，才能安心。

　　　　一进了“伊涅特宫”的院子，他便背着一大包叮当作响的金属件，直奔殷戍的房间。

　　　　“啊，孟图老爷，孟图老爷！”这老头子一下子从床上拽起了一丝不挂的殷戍，亢奋地大叫大嚷着，“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玩女人！快起来快起来，快看看我从沙巴阔那里带来的好东西！”

　　　　殷戍被硬拽了起来，拼命揉着眼睛，一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身边的塔蒙却尖叫一声，一下子用被单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家伙看到伽卡尔手中亮出一个亮晶晶的金属圆盘，一下子便清醒了！

　　　　“来呀，伽卡尔老爷，”他胡乱套上了罩袍猛地跳下床，直直朝着屋子的中庭跑去，“快跟我来！”

　　　　房屋的中间是一个大天井，地上铺着打磨光滑的花岗岩石板――这里本来是胡尼老爷欣赏美丽的女奴跳舞的地方。此时此刻，天井中正静静地矗立着一尊结构复杂的木质骨架，便是殷戍的“扭力弹簧弩炮”的框架了。

　　　　从萨瓦瓦的工场来的木匠们早早就被殷戍打发回去，这也是出于严格保密的需要。

　　　　“真漂亮！”伽卡尔欣喜地抚摸着这台散发着木头味道和骨胶气息的、如同床架一样的大家伙，“孟图老爷，您……您真是天才！”

　　　　“为了加快速度，我还答应他们多支付两枚金叶子，”殷戍志得意满地抱着胳膊说道，“伽卡尔老爷，您会介意吗？”

　　　　“介意？您以为我会在乎这个？”老头子兴奋地双目放光，“这样的好东西，我愿意给双倍的价钱！如果胡尼老爷也在，他肯定会给五倍的价钱！”

　　　　“那么，我们把沙巴阔制作的东西装上，”殷戍顿时大喜，“还有，请您找一下我的侍女图雅……她制作了最重要的弹簧！”

　　　　“我就在这里，”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女声突然响起，“不用找了。”

　　　　只见图雅公主从光影间款款走来，将一大捆黑乎乎的玩意儿扔在地上，疲惫地靠着石柱坐下了。

　　　　“图雅……你……”殷戍大吃一惊，“你昨晚没有睡觉，一直在做这个吗？”

　　　　“您以为呢？”公主没好气地说，“您在给您的女人‘三五个亿’的时候，我还能怎么办，就一个人默默地做呗……”

　　　　这家伙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好啦，图雅小姐的功劳肯定没得说，”伽卡尔哈哈大笑着给殷戍解了围，“那么，孟图老爷，您要怎么样呢？把这玩意儿装起来吗？那就快装起来吧！”

　　　　一见这老头子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猴急模样，殷戍的激情也在瞬间被点燃了。

　　　　啥也憋缩了，干就完了！

　　　　他一下子掀掉了自己的亚麻布罩袍，露出了上半身健壮的肌肉。

　　　　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庄严的仪式感。

　　　　这将是他在穿越后第二次展露充满了个人智慧的作品――一个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的作品。

　　　　这件作品能否在这个时代激起某种波澜？它带给他的，是福，还是祸？这个家伙现在还完全看不清楚。

　　　　他不管了。他现在要完成它。

　　　　他自认为是一个动手能力比较强的人。在初中的时候，他就能参加区里组织的科学小制作比赛，并且能拿到不错的名次了；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开始沉迷于一个普通的军迷所能爱好的一切――各种拼装模型，电苟，航模，有一段时间还对刀剑以及中世纪的骑士冒险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跃跃欲试想在学生宿舍里偷偷打造全套骑士板甲，却被可恶的辅导员断然制止了。

　　　　他热爱一切精巧的机械，尽管他对此往往是一知半解；他了解许多机械的运行原理，以及机械加工的各种工艺――当然仅限于科普水平――可惜这些玩意儿在撩妹的进程中毫无作用，因此可悲地单身至今。

　　　　但是，这些兴趣爱好，竟然在这样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开始在头脑中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开始闪现出耀眼的光辉了！这一点使得他激动地浑身战栗。
………………………………

第六十章　试射

　　　　殷戍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将四根散发着恶臭的、牛筋与马鬃扭结而成的“扭力弹簧”绑在两根长长的弩臂上，再小心翼翼地装入弩炮的大“t”字头木框之中；他仔细调整滑轨，用毛刷一遍又一遍清除轨道中的木刺，再一点一点涂抹上粘稠的马油；他将棘轮套入绞盘的铜轴中，再仔细装入滑轨的末端；他给弩臂套上了弓弦，再将绞盘缠上了绳子；他用力调整着两侧弹簧的角度，确保弹簧能够爆发出最大扭力……

　　　　足足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一台神启的“扭力弹簧弩炮”终于完成了。

　　　　这家伙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手掌上也磨出了几个大血泡，一下子便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心血之作。

　　　　那个如同床架一样的复杂骨架静静地躺在天井的地板上，沐浴在强烈的光芒下，仿佛就像神庙至圣所中神灵的圣物一般金碧辉煌。

　　　　伽卡尔老爷和图雅公主全程都在静静地看着这位不可捉摸的孟图大老爷在热火朝天地忙活，不说一句话，就像在围观一场神圣的祭神仪式。

　　　　“好了，”殷戍歇息了半晌，终于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手，“现在，我要试一试。”

　　　　他又爬了起来，将弩炮的仰角固定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转动绞盘。

　　　　刚刚装配好的绞盘轴上的棘轮和棘爪开始相互动作，发出了清脆的、有节奏的咔哒声。

　　　　他转动得非常小心，每扳动一下，便仔细观察一番整台弩炮的状况。绞盘上的粗麻绳牵动着两侧弩臂支棱起来的弓弦在缓慢地张紧，粗壮的“口”字框架上两条“扭力弹簧”也开始吃劲，整个弩炮骨架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

　　　　殷戍紧张得满头大汗。

　　　　他松了一下绞盘，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棘轮和棘爪的咬合情况，又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动起那个圆圆的玩意儿。

　　　　麻绳带着弓弦上一个皮质的“碗”沿着滑轨向后缓缓退去，而左右两只弩臂也开始形成了“八”字形。

　　　　随着绞盘的转动，皮碗距离滑轨末端的距离越来越近，弩臂之间的夹角也渐渐变小；而“扭力弹簧”扭转的力道也愈发大了起来，开始发出轻微的、似乎是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殷戍的动作也跟着愈发吃力，转动绞盘的速度明显慢了起来。

　　　　“伽卡尔老爷，请您帮帮忙，”他喘着气说道，“我有点转不动了。”

　　　　老头子连忙凑过来帮忙。两个人同时转动绞盘的速度快了很多，一下子便把弓弦上到了底。

　　　　现在，两条弩臂几乎平行，扭力弹簧处于最大扭转状态，弓弦也拉到了最小夹角，整台弩炮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了！

　　　　这家伙的原理其实非常简单，此时此刻看上去更是一目了然，伽卡尔和塔蒙顿时面露喜色。

　　　　“我……我可以打击什么东西吗？”殷戍紧张地问道，“比如说，对面那个火盆？”

　　　　他所说的火盆，不过在天井的另一侧，距离不过十米远。

　　　　“当然可以！”伽卡尔忙不迭地点头，“不过，孟图老爷，您打算用什么射击呢？”

　　　　“用水壶，”殷戍指着小木桌上的一个铜制水壶，“就用这个当‘炮弹’！”

　　　　“炮弹？pao　dan？”老头子和公主费劲地重复着，“这是什么？”

　　　　殷戍笑着并不答话，而是将那个铜壶小心地搁置在弓弦末端的“皮碗”中，又上下调整滑轨的俯仰角度，对着不远处的那个火盆仔细进行瞄准。

　　　　“可以了，”他大声宣布，“我要开始射击了！”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屏住呼吸，看着那只即将一跃而起的怪兽——而它竟然只是用木头、牛筋和铜片制成的！

　　　　殷戍突然一下拉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只弩臂在扭力弹簧的带动下猛烈地回弹；同时“嗖”的一下，滑轨上一团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出！

　　　　几乎就在同时，对面石墙上的那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竟“咣”的一下子炸开了！

　　　　是的，炸开了！

　　　　霎时间天井内火星四溅，灯油带着烈火飞扑到墙面、地面之上，到处都在熊熊燃烧！

　　　　伽卡尔楞了好一会儿，才像被蝎子蛰了一般狂叫一声，大声呼喊着叫“伊涅特”宫内的奴隶们赶紧去灭火！

　　　　等到管家塞凯米布带着几个小孩子手忙脚乱地扑灭天井中的火苗之后，人们才小心翼翼围了上去，一时间鸦雀无声。

　　　　那只花岗岩制作的火盆已经完全被打碎了，而在它身后的石墙上，竟然还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至于那个可怜的铜壶，已经完全揉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小团，委屈地蜷缩在远远的一角。

　　　　所有人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惊呆了，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几个人才慢慢走回到那台“扭力弹簧弩炮”处，满怀敬畏地看着它。

　　　　此时此刻，它就像一只沉睡的怪兽。它在狂躁地发泄了一番暴烈的火气之后，安安静静地蛰伏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神灵呀……”伽卡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平直的滑轨，“神灵呀……”

　　　　“而这竟然只是牛筋的力量，”公主喃喃自语道，“还有马鬃、兽皮的力量……”

　　　　老头子绕着弩炮逡巡良久，竟然一下子给殷戍跪下了！

　　　　“孟图老爷，您……您是有天启的半神！”他激动地叫嚷着，“您不只是一位神灵眷顾的人，啊，瞧呀，您就是半神！孟图老爷，快，您快抚摸我的额头，抚摸我的肩膀，”他竟然俯下身去，试图亲吻殷戍的凉鞋，“抚摸我吧！给我赐福吧！把您从神灵那里获得的智慧与好运气，分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些吧！”

　　　　这家伙大吃一惊，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管家塞凯米布和他的几个小黑奴，也都窝手窝脚地跪下了。

　　　　公主却没有跪，而是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这……这怎么可以！”殷戍忙不迭地试图将伽卡尔老爷几个人用力拽起来，“我不过是底比斯来的一个管家……怎么可能是半神！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然，我的心肝会在奥西里斯的烈焰中化为灰烬的！……”

　　　　这家伙连哄带吓唬，老头子终于哭哭啼啼站起来了。

　　　　“还是我们的胡尼老爷厉害，他早就看出您，非凡的孟图老爷绝不是一般人！”他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当您用您的智慧赶走了希克索斯匪徒之后，他就和您做了朋友，啊，我们的胡尼老爷真是个幸运的人！可惜呀，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不配做您的朋友……真的，有您这样一个朋友是多么幸福……”

　　　　如此热烈的赞颂可把殷戍弄了一个大红脸。他真想再用面前的“扭力弹簧弩炮”将地上砸出一个洞，他赶紧再钻进去！

　　　　“老爷，您看！”公主突然叫了起来，“您看这里！”

　　　　殷戍立刻挣脱了老头子的纠缠，赶忙跑过去观察。

　　　　只见安装“扭力弹簧—弩臂”组合的“口”字形木框两侧，出现了两道巨大的裂缝。

　　　　很显然，当弩臂在猛烈回弹的时候，框架承受不住如此重击的力道，再来两次就要断裂了！

　　　　殷戍顿觉后背一阵发凉，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即将掉落满地。他赶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弩炮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那两道裂缝之外，其他一切部件平安无事，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幸好提前造了一台样品！”他暗自庆幸道，“如果真的用在船上，我这条小命就完蛋了！”

　　　　“孟图老爷，怎么了？”伽卡尔凑了上来，狐疑地问道，“这台机器，出了问题了吗？”

　　　　“是的，这里开裂了，”殷戍指着那道裂缝，老老实实回答道，“您瞧，伽卡尔老爷，这里必须要进行加固……”

　　　　“哦……”

　　　　“我想把它搬到外面去，搬到院子里，”殷戍用力拍了拍那根结实的滑轨，“我想看看它，射的能有多远，行吗？”

　　　　“当然可以！”老头子一下子兴奋了，“我们这就把它搬出去？”

　　　　“我需要保密，”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伽卡尔老爷，我不希望‘爱情之家’以外的人看到它，而且这里的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可以吗？”

　　　　“可以！”老头子坚定地表示，“我保证让您满意！”

　　　　……

　　　　“伊涅特”宫动足足用了6名健壮的努比亚黑奴（这也是整座行宫全部的壮劳动力了），才将这个看似轻巧、实则笨重的“扭力弹簧弩炮”整体搬到了院子里。

　　　　在殷戍的强烈要求下，伽卡尔老爷特别批准，这台弩炮又被吭哧吭哧搬上了“伊涅特宫”家庙的屋顶！

　　　　这可是一个不寻常的决定——家庙中历来供奉着胡尼家的保护神，而他们则把这个大家伙直接弄到了神灵的头顶上！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家庙才是整个“伊涅特宫”的制高点，屋顶上也铺着厚重的条石，正好可以做绝佳的弩炮地基。

　　　　殷戍站在屋顶上望向西方，心中开始起伏不定。

　　　　太阳快要接近头顶，强光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照耀得白花花一片。“富人区”高高低低的屋顶连成一片，蒸腾的热气使得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整个“富人区”也如同空荡荡的码头一样，杳无人声。

　　　　这家伙顾不得那许多，开始寻找目标。

　　　　他要寻找一块距离不远不近的空地，必须有清晰的地标一类的东西。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一件大事——为自己心爱的“扭力弹簧弩炮”制作简易瞄准具，并编制弹道射表！

　　　　考虑到自己有限的弹道学知识，以及这个时代更加有限的物质条件，他为射表选定的参数非常简单——一定的弹丸重量（抛射重量），抛射的仰角（滑轨抬起的角度），以及抛射的初速（以两根弩臂张紧的程度作为参考）。

　　　　这台弩炮从理论上讲，可以发射一切东西——它的“皮碗”可以容纳石块，铜壶，箭，板凳，甚至还有各种水果和猫狗！

　　　　但是这家伙要编制弹道射表，首先就必须有一个抛射重量的基准——比如说，标准化的弹丸。

　　　　那么，到哪里去寻找尺寸、重量都差不多的，还能有巨大数量供应的弹丸呢？

　　　　青铜制成的弹丸吗？

　　　　他的确见识过了这个时代相当不错的青铜铸造、打制工艺，但是用如此宝贵的金属制作大量的消耗品，还是一件过于奢侈的事情；

　　　　石丸呢？

　　　　不错的主意。但是，这需要大量的人力来打制固定大小和重量的石块儿，而他仅有几天的时间……